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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头大 学学报 ( 文社会 科 学版 ) 人 第2 卷 第4 SATUUIES  ̄ O RA (L A IE &SC L C NE B I TL) 2 期 H NO X ’ I jU NL H M N I \R T T S OI I C¥ BO HY A6E N
宰 予 与 孔 子 之 关 系 论
郭德 茂
( 东外 语 外 贸大 学 中 文学 院 , 东 广州 5 02 ) 广 广 14 0
摘
要 : 予 既 是 孔 子 的得 意 门生 之一 , 是很 让孔 子 头 疼 的 另 类 学 生 :宰 予 和 孔 子 的关 系很 微 妙 , 特 宰 又 很
殊 , 宰予 和 孑 子 的 关 系 中 我 们 可 以 看 出宰 予 身 上 所 体 现 的某 类 知 识 分 子 的 特 点 , 可 以 看 出 作 为 教 育 家 、 从 L 也 思
想 家 的孔 子 的 活生 生的 思 想 性 格 :
关 键 词 : 予 ; 子 ; 类 ; 生关 系 宰 孔 另 师
中 图 分 类 号 : 2 . B2 23 文 献 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 0 1-2 5【0 6)0 7 0 10 - 2 20 0 4 - 0 4 4
宰予是 孔子 的一个 很特别 的学 生 。一 方面 , 他
最 高 。孔 子多 次 称赞 他 “ 于吾 言无 所不悦 ”颜 回 , 虚心 好 学 ,屡 空 ” 勤奋 , 慧 , 闻一 以知 十 ” 贫 “ , 聪 “ ,
是孔子 的才华 出众 的得 意弟 子 , 一方 面 , 又是 另 他 孔子批评最甚 、 为另类 、 至最 反感的学生 最 甚 宰予 身上 , 中体现 了个 性鲜 明而特别的 “ 集 文人 ” 品质 。 宰 予 又 称 宰 我 , 意 即 主 宰 自我 , 主 见 , 其 有 力求 把 握 自 己 , 不依 赖 , 轻 信 , 盲从 :这 样 的 不 不
阐释 也 许 “ 度 ” 然 而 姓 名 对 于 人 往 往 起 着 一 过 , 种 重 要 的 导 向 作 用 ,它 是 一种 期 许 、盼望 和追
而 能持 ,人 不堪 其忧 , “ 回也 不 改其 乐 ”其 领悟 力 , 和思 想 境 界均 高 于 同学 , 比如 “ 子路 见 于孔 子 , 孔 子 日 :智者 若何 , ‘ 仁者 若何 ? ’ 子路对 日 :智 者使 ‘ 人 知 己 , 者使 人爱 己 : ’ 日 ‘ 仁 子 可谓 士矣 。 ’ 子路 出, 子贡人 , 问亦 如之 , 子贡对 曰 :智 者知人 , ‘ 仁者 爱 人 ’ 日 :可 谓士 矣 。子 贡 出 , 回人 , 子 ‘ ’ 颜 问亦如 之 , 曰 :知者 自知 , 者 自爱 :子 曰:可谓 士君 对 ‘ 仁 ’ ‘ 子 矣 ’】恕” f三 。同学们对 颜 回也 很敬 佩 , 1 如卫 将军 文子 向子 贡 问颜 回 ,子 贡对 日 :夫 能夙 兴夜 寐 , “ 讽 诵崇 礼 , 不二 过 , 言不苟 , 行 称 是颜 回之行也 。” 【弟子 1 行颜 回 的好 学 , 】 在孔 门
弟 子 中最 著名 。 孔子也 认 为 只 有颜 回一 人 称 得 上好 学 :季 康 子 问 :弟 “
子孰 为好 学 ? ” 子对 曰 :有 颜 回者好 学 , 幸 孔 “ 不
求 , 是 一 种 自律 自控 的 机 制 , 如 影 随 形 , 也 它 影
响人 的 一生 , 以“ 也 正 名 ” 所 必 。
据说孔子 弟子三千 , 贤弟 子 七 十 二 。《 庙 孔
图》 孔子家语》 为七 十二人 , 《 和《 均 惟 史记 ・ 仲尼 弟 子列 传 》 为 七 十 七 人 : 孔 子 曰 : 受 业 身通 者 “ ‘ 七 十有 七 人 , 皆异 能 之 士 也 :德 行 : 渊 、 颜 闵子
骞 、 伯 牛 、 弓。 事 : 有 、 冉 仲 政 冉 季路 。 语 : 言 宰我 、 子 贡 ;文 学 : 游 、 夏 。师 ( 张 ) 辟 , ( 子 子 子 也 参 曾 参 ) 鲁 , ( 高 ) 愚 , ( 路) 嘧 , ( 也 柴 子 也 由 子 也 回 颜
短命 死矣 ! 也 则亡 。” l t 今 [ ̄ 因此 , 回死 , 子 2 颜 孔 哭之 恸 , :天 丧予 !天 丧 予 !” 】 日 “ [. 2先进表现 出深 切 的 痛惜 之 情 :“ 政事 ”指 内政 与 外交 的政 治 才 ,
回) 也屡空 。赐 ( 贡) 子 不受命而货殖 焉 , 德则屡 中 ”在《 ’ 论语 ・ 先进 》 , 日 :从 我 于陈 蔡 者 , 中 子 “
皆不 及 门也 :德 行 : 渊 、 子骞 、 伯 牛 、 弓。 颜 闵 冉 仲 言语 : 我 、 贡 。 事 : 宰 子 政 冉有 、 路 。 学 : 游 、 子 文 子
子夏 。” 由此可 知 , 门弟 子甚 多 , 孔 而此 处得 孔 子
能:孔子评价冉有“ 恭老恤幼 , 不忘宾旅 , 好学博 艺 , 物 而勤也 , 冉有之行 也”评价子路 “ 省 是 ; 不
畏 强 御 , 侮矜 寡 , 言循 性 , 都 以富 , 任 治 不 其 其 材
戎 , 仲 由之行 也 ”1 是 [弟子行。 子 日:片言可 以折 】 孔 “
称 赞者 , 当年从 孔 子尝 困于 陈 、 是 蔡之 间者 。 孔 门 四科 的 “ 行 ” 指 道德 品行 , 德 , 以颜 回 为
收 稿 日期 :0 6 0 — 9 2 0 — 3 0
狱 者 , 由也 与[! 足见冉有 、 路具有政治 、 其 3” ] 子 外交 和法律 等方 面 的才能 “ 文学 ” ,在先秦指儒 学学
作 者 简 介 : 德 茂 (9 5 )男 , 东 外 语 外 贸 大学 中文 学 院 教授 = 郭 15 一 ,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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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 头 大 学 学 报 人文 社 会 科 学 版 ( 2 第 2卷
20 0 6年 )
术, 非谓 文艺诗 赋 :如《 韩非 子 ・ 六反》 “ :学道立 方 , 离 法之 民也 , 而世尊 之 日文 学之士 :” 比如子夏 , 子
间孔 子 的 不满 是 明显 的 :宰予 固问 , 子 只 得就 孔
其 所 知者 作答 : 子 日
:可也 、 略 闻其说 : 孔 “ 吾 黄帝 者 , 吴之 子 , 少 日轩 辕 , 生而 神 灵 , 而能 言 : 弱 幼齐 睿 庄 , 敏 诚信 : 长聪 明 , 五气 , 五 量 , 万 敦 治 设 抚 民 , 四方 服 牛乘 马 , 驯 猛兽 , 度 扰 以与炎 帝 战 于 阪泉 之野 , 战 而后 克之 :始 垂 衣裳 , 为 黼黻 , 三 作 治 民 以顺 天地 之 纪 , 幽 明之 故 , 生 死 存 亡 之 知 达
谓 子夏 日 :汝 为君 子儒 , 为小人 儒 。”集 解》 “ 无 《 何
晏 日:君 子之儒 将 以明道 , 人为儒 则 矜其名 :” “ 小
《 隐》 :子夏 文学著 于 四科 , 《 , 《 。 索 按 “ 序 诗》传 易》孔 子既没 , 夏居西 河教 授 , 魏文候 师 :”】 可 子 为 p 于此 知, 文学 在先 秦泛 言典籍 学术 , 不是现 在所说 的 并
诗 文等文学 创作 , 子游 、 子夏 不是有 文学 创作 的才 能 , 是长 于儒 家经 典 学术 。“ 而 言语 ” 概指能 言善 , 辩 , 是与 当今之文 学差强 接近 :“ 倒 宰予字子我 , 利
说: 播时百谷, 尝味草木 , 仁厚及于鸟兽昆虫: 考
日月 星 辰 , 耳 目, 心 力 , 水 火 财 物 以生 民 : 劳 勤 用
民赖 其 力 , 年 而 死 ; 百 民畏 其 神 , 年 而 亡 ; 百 民用
其 教 , 年而 移 。故 日黄帝 三 百年 :” 】 帝德 百 [五 1
口辩辞 ,“ 贡利 口巧辞 , 子 常黜其 辩” 宰予 ”子 孔
和子贡 是孔 子“ 言语 科 ” 的高足 :子 贡 的言语 之 能
宰 予问 了颛 顼 、 喾 、 、 、 帝 尧 舜 禹等 , 子 一一 孔 作 答 :这 是 问答最 多 的一次学 术讲 习 :宰予 日 : “ 问帝 颛顼 :” 子 日:五帝 用说 , 请 孔 “ 三王之 度 , 汝 欲一 日遍 闻往古 之说 , 哉予 也 。” 躁 宰予 日:昔 予 “ 也 闻诸 夫 子 日: ‘ 子勿或 宿 ’故敢 问 。” — 宰 “小 , — 予 用老 师学 唯恐 不 知 , 知唯 恐晚 的 思想 迫 使老 师
传道 授业 解惑 。无奈 , 子 只有作答 :日 :颛项 , 孔 “ 黄帝之孙 , 昌意 之 子 , 日高 阳 , 渊而 有 谋 , 通 以 疏
于外交 多有 显示 ,故 子贡一 出 , 鲁 , 齐 , “ 存 乱 破吴 , 强晋而 霸越 :子贡 一使 , 使势相 破 , 十年之 中 , 五国 各有变 ”】子贡除 了善 于做生意 , 谋划 ,亿则 屡 [^ 3 善 “
中”家 累千 金外 , 有 文人 习气 ,喜扬 人之美 , , 还 “ 不
能 匿人 之过 ” 好品 头论 足 , 贬人物 : 予的言 褒 宰
语何 用 ?不 见其 政治 作 为 , 不见 其经 贸来往 , 唯见 其好 思考 , 独见 , 有 敢犯 颜 , 有个性 : 宰 予 很认 真 ,对 学 习 中产
生 的 问题 有 执 着
知 远 , 财 以任 地 , 养 履时 以象 天 , 鬼 神 而 制 义 , 依
治 气性 以教众 , 诚 以祭 祀 , 四海 以宁 民 , 至 洁 巡 北
的探 寻精 神 , 要 追 根 问底 。哪怕 是 老 师不 愿 回 非
答 的问 题 , 者 与 老 师 的 思 想相 抵 触 的 问题 , 或 甚 至是 可 能会 惹 老 师 生 气 的 问题 , 都敢 于提 出 : 他
幽 陵 , 暨交 趾 , 抵 流沙 , 南 西 东极 蟠 木 , 动静 之 神 , 小大之 物 , 日月所照 , 莫不底 属 :”】 德 [五帝 1 宰 我 日 :请 问帝 喾 。” 子 日 :玄 枵 之孙 , “ 孔 “ 乔极 之 子 , 日高 辛 , 而神 异 , 生 自言其 名 , 施 厚 博
利 , 于 其 身 , 以 知 远 , 以察 微 , 以 威 , 不 聪 明 仁 惠
“ 不语 怪 、 、 、 ”而 宰 予 问 之 。宰予 子 力 乱 神 , 问 于孔 子 日 :吾 闻 鬼 神 之 名 , 不 知 所 谓 , 问 “ 而 敢
焉 。” 子 日 :人 生 有 气 魄 。气 者 , 之 盛也 ; 孔 “ 人 魄 者 , 之盛也 , 生必死 , 必归土 , 鬼 夫 死 此谓 鬼 :魂
而信 , 以顺 天地 之 义 , 民所 急 , 身而 天下 服 , 知 修
取 地 之 财 而节 用 焉 , 抚教 万 民而 诲 利 之 , 日月 历
气 归 天 , 谓 神 。” ] 此 [哀公问政宰 予 之 问 , 1 使老 师谈
出了他 对 于 鬼 神 的认 识 。
之生朔而迎送 之 , 鬼神而敬事之 , 色也和 , 明 其
宰 予 追 问上 古 史 。宰 予 问五 帝之 德 ,子 日 : “ 非其人也 。《 予 ”集解 》 王肃 日 :言不 足 以明五帝之 “
德 。” 】 里 宰 予 未 必是 想 “ 越 ” 掌 帝 王 名 位 。 [这 3 僭 ,
其德也 重 , 动也 时 , 其 其服也哀 , 春夏秋 冬育护 天下 , 日月所 照 , 雨所 至 , 不从 化 : ”]帝德 风 莫 [五 1 宰 我 日 :请 问帝 尧 。”孔 子 日 :高 辛 氏之 “ “ 子, 日陶唐 , 其仁如天 , 其智 如神 , 就之如 日, 望
之如云 , 富而 不 骄 , 贵而 能 降 , 夷 典 礼 , 龙 典 伯 夔 乐 , 时 而仕 , 视 四 时 , 元 民 始之 , 四 凶而 舜 趋 务 流 天下 服 , 言不 忒 , 德 不 回 , 其 其 四海 之 内 , 舟舆 所 及, 莫不 夷说 。”1 帝德 [五 】
宰 予 是要 讨 教五 帝 的历史 。 许 是孔 子 认 为宰予 也 的才 识 差 , 器 浅 , 足 以明 五 帝 之 德 , 愿 回 根 不 不
答, 但宰予并不罢休 :宰予 问日:昔者吾 闻诸荣 “
伊 日‘ 黄帝三百年 ’请问黄帝者人也? , 抑非人也? 何 以能 至三 百 年乎 ? ” 孔子 日 : 禹 、 、 、 、 “ 汤 文 武 周 公, 不可胜 以观也 而上世黄帝之
问 , 将谓先生难 言之 故 乎 。” 予 日 :上世 之 传 , 宰 “ 隐微之 说 , 采 卒
之 辩 , 忽 之 意 , 君 子 之 道 者 , 予 之 问 也 固 暗 非 则 矣 : 这 里 可 以看 出 , 予 之 问是 为 知识 、 ” 宰 为真 理 、
宰我 日:请问帝舜 ” “ 孔子 日 :乔牛之孙 , “ 瞽瞍之子也 , 日有 虞 , 孝友 闻于四方 , 舜 陶渔事 亲, 宽裕而温 良, 敦敏而知时 , 畏天而爱 民, 恤远
而亲 近 , 承受 大 命 , 于 二 女 教 明 智 通 , 天 下 依 为 帝 , 二 十 二 臣率 尧 旧职 , 己而 已 , 平 地 成 , 命 躬 天
为 求 得 “ 子 之 道 ”而 孔 子 起 初 不 愿 答 , 气 之 君 , 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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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 德茂 宰 予 与孔 子 之 关 系论
第 4期
4 9
巡 狩 四海 , 五载 一 始 , 十年 在 位 , 帝 五 十 载 , 三 嗣
旨不 甘 , 乐 不 乐 , 弗 为也 :” 我 出 , 日 : 闻 故 宰 子 “ 之不 仁 也 !子 生 三年 然 后 免 于父 母 之怀 :夫 予 三 年 之丧 , 下 之 通 义也 :” 《 语 ・ 天 在 论 阳货 》 , 中 也 记 载 了 这件 事 宰 我 问 : 三 年 之丧 ,期 已 久 “
陟 方 岳 , 于苍 梧 之野 而 葬 焉 :”]帝德 死 [五 1
宰我 日 :请 问 禹 ” 子 日 :高 阳之孙 , 之 “ 孔 “ 鲧
子也 , 日夏后 , 给 克齐 , 德 不爽 , 仁 可 亲 , 敏 其 其 其 吾 其 惠 为 民父 母 , 准绳 , 规 矩 , 四时 , 四 左 右 履 据
矣 :君 子三 年 不 为礼 , 必坏 ; 年不 为 乐 , 礼 三 乐必 崩 : 谷 既没 , 谷 既升 , 燧 改 火 , 可 已矣 : 旧 新 钻 期 ”
子 日 : 食夫 稻 , 夫 锦 , 女 安 乎 ? ” : 安 :” “ 衣 于 日 “ “ 安则 为之 !夫 君子 之 居丧 , 旨不 甘 , 乐不 女 食 闻 乐 , 处不 安 , 不 为也 : 女 安 , 则 为 之 ! 宰 居 故 今 ” 我 出 。子 日 : 予之 不仁 也 !子 生 三年 , 后 免 于 “ 然 父 母 之怀 。夫 三年 之 丧 , 天下 之 通丧 也 :予 也有
海, 任皋繇伯益 , 以赞其治 , 兴六师 以征不序 , 四 极之民 , 莫敢 不 服 。” 子 日 :予 大者 如 天 , 者 孔 “ 小 如言 , 民悦 至 矣 , 也 , 其 人 也 . 我 日 :予 也 予 非 ” 宰 “
不足 以戒 , 承 矣 :他 日, 我 以语 子 贡 , 敬 ” 宰 子贡 以
复孔 子 , 日 : 吾 欲 以颜 状 取 人 也 , 于灭 明 改 子 “ 则
矣 ; 欲 以言辞 取 人 也 , 于 宰我 改 之 矣 ; 欲 以 吾 则 吾 容 貌取 人 也 , 于子 张 改 之 矣 。”1 则 [五帝德宰 我 闻 ]
之, , 惧 弗敢 见 焉 。
三 年 之爱 于 其 父母 乎 ?”
宰 予认 为丧 事 居 哀 , 年 即可 , 一 其理 由是 一
年 天 运 一 周 , 物 皆变 , 至 此 可 止 :若 三年 之 时 丧
宰 予 把 自己 向老 师请 教 的事 告 诉 了同 学 子
贡 这件 事 。子 贡 向孔 子 求证 这 件事 , 想 到他 这 没
久 , 以 君子 言 , 即 不行 礼 乐 , 将 礼 崩乐 坏 , 然 亦 隐
有 若农 夫 者不 事 稼 穑则 更 为不 堪 之义 。孔 子 认 为人 三年 方 能免 于 父母 之怀 抱 ,因人 有 三 年 之 爱 于 父母 , 故人 当 为父 母 守 三 年 丧 :客 观而 言 , 孔子 出 于 仁孝 , 予 出于 事 理 , 宰 而宰 予 的观 点 似 乎 比孔 子 的更 通 脱 、 际 , 实 于社 会 更 有 利 。倒 是
次 请 教让 孔 子很 不 高兴 , 于是 有 了他对 宰 予 的 负
面评 价 : 孔 子 家语 ・ 《 子路 初见 》 , 台 灭 明有 君 载 澹
子 之 容 , 不 胜其 貌 。 我 有文 雅 之辞 , 智 不 而行 宰 而 充 其辩 。孔 子 日 :里 语 云 : 马 以舆 , 士 以居 , “ 相 相 弗 可废 矣 。以容 取 人 , 失 之 子羽 ; 则 以辞取 人 , 则
失 之 宰 予 。” 孔 子 家语 ・ 十 二弟 子解 》 , 台 《 七 载 澹 灭 明 , 成 人 , 子羽 , 孔 子 4 武 字 少 9岁 :有 君 子 之
子 游说 得好 ,丧 致乎 哀 而 止 ” ] “ [子张:丧 , 2 与其 易
姿, 孔子尝以容貌望其才。 其才不充孔子之望 , 然 其 为人 公 正无 私 , 以敢 与 去 就 以诺 为 名 , 鲁 为 仕 大夫 也 : 《 记 ・ 尼弟 子 列 传》 , 台灭 明 , 史 仲 载 澹 武 城人 , 子羽 , 字 少孔 子 3 9岁 。状 貌甚 恶 。欲事 孔
子 , 子 以为才 薄 。 既 已受业 , 而修 行 , 不 由 孔 退 行
径 , 公 事 不 见 卿 大 夫 南 游 至 江 , 弟 子三 百 非 从
也宁戚 , 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 :即使三年之丧 , 亦 不 能 报 其 亲 , 其 情 贤者 之 情 无 穷 , 不 能 尽 然
贤者 之丧 无 穷 , 母 之恩 亦 何 止 三 年 而止 。 实 父 事 证 明 , 代 的发 展 让 宰予 的观 点 占 了先 , 是 孔 时 倒
子 反 有 些 泥古 了 :
宰予 敢 于给 老师提 意 见 , 这一 点 和子 路 很相
似 。子路 曾 因子 见南 子而 不悦 , 予 则 因子 见 季 宰
人, 设取予去就 , 名施乎诸侯 。孔子 闻之 , “ 日:吾 以 言取 人 , 之宰 予 ; 失 以貌取 人 , 之子 羽 ” 失 不论
澹 台灭 明 究竟 是 貌美 貌 丑 , 都使 孔 子得 出 了不 能
以 貌取 人 的 结论 , 从 宰 予 那 里 , 是 得 出 了不 而 更
康子而进谏。 孔子为鲁司寇 , 见季康子 , 康子不悦。 孔子又见之 , 宰予进日:昔予也常闻诸
夫子日: “ 王 公 不 我聘 , 弗 动 , 夫子 之 于 司寇也 日少 , 屈 则 今 而
节数 矣 , 不可 以 已乎 ?” 子 日 :然 , 国 以众 相 孔 “ 鲁 陵, 以兵相暴 之 日久矣 , 司不治 , 而有 则将乱 也 。其 聘我 者 , 大于是哉 ? ” 人 闻之 , :圣 人将 治 , 孰 鲁 日 “
何不先 自远于刑罚 ” 自此 之后 , 国无争 者 : 子谓 孔 宰予 日 :违 山 十里 , “ 蟪蛄 之声 , 在 于耳 , 政 事 犹 故
能 以言 取 人 , 听其 言 而察 其行 的道理 : 当 宰予 言行 究 竟有 什 么 过错 或 日不 足 呢 ?从
文 献 看 , 予 就是 爱 给老 师 出难 题 , 于 独 立 思 宰 敢 考 , 向思 维 , 于 提 出不 同意 见 , 像 颜 回“ 逆 敢 不 不
违如愚” 《 记 ・ 。 史 仲尼 弟 子 列传 》 载 了 宰 予对 记
“ 年 之 丧 ” 不 同 想 法 : 予 字 子 我 , 口辩 三 的 宰 利 辞, 既受 业 , :三 年 之 丧 不 已久 乎 ? 君 子 三 年 问 “
莫 如应 之 。”1 [子路初见这 是 一 次友 好 的进谏 和解 ]
释 , 生 希 望 老 师 言 行 一致 , 不 解 者 即提 出质 学 有
疑 . 老师 则根 据 自己的政 治 思想对 其行 为作 出 而 了合理 的解 释 , 以实 际行动 使 宰予 知 道什 么 是大
不 为礼 , 必 坏 ; 年 不 为 乐 , 必 崩 : 旧 谷 既 礼 三 乐 没 , 谷 既 升 , 燧 改 火 , 可 已矣 :” 日 :于 新 钻 期 子 “
汝 安 乎 ?” :安 ” 汝 安 则 为之 :君 子居 丧 , 日 “ “ 食
小轻重:参与政治的 目的是为了使政 治清明 , 故 当勤 而 为之 , 忧而 理 之 :灵 活变通 为的 是 弃小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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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 头 大学 学报 人 文 社会 科 学 版 ( 2 第 2卷
20 0 6年
大 , 子 的一 片仁 义爱 心 昭然 可 见 : 孔 宰予 的提 问 , 时显 然 是给 孔 子 出 难题 :宰 有
于予 与改 是 =”忪 冶长 子 对 宰予 的气愤 是 可 以 [ 2 孔
理 解 的 , 师 是 恨 铁 不 成 钢 , “ 鼓 不 怕 重 锤 老 是 好
我 问 日 :仁 者 , 告 之 日 :井 有 仁 焉 : ’ 从 之 “ 虽 ‘ 其 也 ? ” 日 :何 为其 然 也 ? 君 子 可 逝 也 , 可 陷 子 “ 不 也; 可欺 也 , 可 罔也 :【雍也有 人 落 于井 , 之 , 不 ”】 2 救 自然 是 仁 义 之 事 , 是 人 井 即有 生 命 之 虞 , 以 但 所
宰予 提 出了 “ 其从 之 也 ? 这个 两难 问 题 。 子 显 ” 孔 然 对 宰予 这 样 的 问题 很不 满 ,所 以说 怎 么 能这 样 呢 ?孔 子 的 回答 是 可 “ ” 即前 往 而 救 , 应 逝 , 是
敲 ”来 鞭 策 弟 子 好学 上 进 :但 是 矛 盾
在 于一 方 ,
面认 为宰 予 是 “ 木 不 可 雕 也 , 土 之 墙 不 可圬 朽 粪 也 ” 另 一 方 面又 认 为 宰 予是 自己最 得 意 的 最有 ,
成就 的 弟 子之 一 , 此话 怎 讲 ? 从 宰 予 一 面 看 , 予 正 如 其 名所 寓 义 , 一 宰 是
个 不 盲 从 的人 , 是一 个 善 于思 考 、 头 脑 有 主 见 有
该 的 , 不 可 “ ” 即 不 可 自陷 井 中 , 但 救 不 但 陷 , 非
了 人 , 而 害 了 自 己 。孔 子 接 着 说 , 可 骗 之 以 反 人 理 之所 有 , 不 可昧 之 以理 之 所 无 。即这 样 的 事 但 情 在 道理 上 是 有 的 , 而事 实 上 是 不 存 在 的 , 不 即 可 无事 生 事 :很 显 然 , 子对 宰 予 这样 的提 问 很 孔 不 满 。客观 而 言 , 宰予 的这个 问题 还 是有 实 际 意
的人 : 他不唯师, 不唯上, 一切须经 自 家体量思考 过, 他有 问 题意 识 , 于提 出异议 , 问题 引 向纵 敢 将
深 , 之 水 落 石 出 :宰 予 不 会 唯 唯诺 诺 、 懂 装 使 不 懂 、 满 意装 满 意 , 不 他能 直接 表 述 自己的意 见 , 使 问题 得 以更 圆满 地解 决 :宰予性 舒缓 、 散 , 冥 懒 爱 想 深思 , “ 其 昼寝 ” 即可 印证 :他 不 刻板 , 竣 急 , 不
按 着 自己所 满 意 的生 活 方 式 思 维方 式 去生 活 去
义 的 ,我 们 的生 活 中不 是 也 存在 着 这 样 的 实 际 问 题 吗 ?孔 子 的 回答 不 是也 让我 们 获 得 了“ 逝 可
不 可陷” 的道 理 吗 !
思考 。宰予善 于言辞 , 文采 口辞好 , 其根本 是善 思 考 , 思想 他 的行 为往往 不合 于时不 同于人 , 有 即 按 一般 惯 常 的行为 方式 来看 , 宰予 是不 被人 见 容
的 , 子 对他也 有所不 满 , 连孔 评价他 言行不 称 从 孔 子 一 面看 ,宰 予这 样 的学 生 真 让 人 爱 也 不 是 , 也 不 是 :他 好 学 , 提 问 , 恨 爱 固然 是 好 的 ; 他 又 刁 钻 , 给 老 师 出难题 与老 师 为 难 之 但 有
更 让 孔 子 不 满 的是 ,孔 子 以周 朝 为理 想 社
会, “ 称 郁郁 乎文哉 , 吾从周” 如有用我者 , :“ 吾 其 为东 周 乎 ![r 可 是 宰予 偏 偏 对周 朝 的政 治 ” ]f 2 t a 提 出异 议 : 哀公 问社 于 宰我 : 我 对 日 :夏 后 氏 宰 “
以 松 , 人 以柏 , 人 以栗 , 殷 周 日使 民 战栗 。 ” 闻 子
之 日 :成事 不 说 , 事不 谏 , “ 遂 既往 不 咎 : 【八佾朱 ”】 2
嫌 , 常 爱 表 达 与 老 师 不 同 的 观 点 , “ 道 之 且 令 传 师 ” 为不 满 但 客观 上 宰予 又是 老师 的 忘年 诤 颇
友 , 提 问 题 可 以 促 进 老 师 深 入 思 考
, “ 学 他 从 教
熹《 四书 集 注 》 日 :遂 事 , 事 虽 未 成 , 势 不 注 “ 谓 而
能 已 者 。孔 子 以宰 我 所 对 , 立 社 之 本 意 , 非 又启
相长” 的角 度 来说 , 予 这 样 的学 生对 老 师 的 促 宰 进 大 概 比颜 回那 样 的学 生 作 用 更 大 , 子 曾说 : 孔
“ 回也 非助 我 者 也 , 于吾 言 无所 不 悦 。 【先 ” 】 进就 是 2
时 君 杀 伐 之 心 , 其 言 已 出 , 可 复 救 , 历 言 而 不 故 此 以 深 责之 , 使谨 其后 也 。 ” 熹 的 这 一 段话 欲 朱
很 可疑 , 究竟孔 子是批评宰予说 的不是呢 , 还是 宰予所言是事 实 , 这正是 周朝的 “ 事 ”“ 而 成 、 遂 事 ” 故 “ 往不 咎 ” ? 为 可 疑 ! , 既 呢 实 孔子 没 有 否定
宰 予 所 说 是 事 实 ,而这 事实 的确 与孔 子 的理 想
大相 径 庭 , 子 只能 “ 说 ” “ 谏 ” “ 咎 ” 孔 不 、不 、不 :
这个 意思 。孔子 的 确是 一个 非 常可 爱 的老 师 , 按 人 之 常情 , 很 喜 欢勤 学 聪 慧 、 他 品优 、 性 高 、 悟 不
违 师 、 愚 而 实不 愚 的学 生颜 回 , 喜 欢 懒 散 自 似 不
由、 古怪 、 自作 主 张 的宰予 , 孔子 毕 竟 是一 个 爱 但
伟大 的教育家 、 思想家 , 他依然肯定宰予 的长处 ,
依 然 爱护 这 个另 类 的弟 子 , 然 把 他作 为 自己最 依 得意 的 门 生之一 , 于 “ 门 四科 ” 列 孔 的典 范 中
作为“ 另类 ” 宰予 和作 为 “ 师 ” 的 导 的孔 子 , 其
由于宰予 常常 这样 出难题 , “ 思想 ”所 以 有 怪 ,
讨 人嫌 :正巧 , 子 又撞 见 宰予大 白天睡觉 , 是 孔 于
就 有 了那 一段对宰 予来说是 “ 定性 ” 的千古 名批 : 宰予 昼 寝 。子 日 :朽 木不 可 雕 也 , 土 之墙 “ 粪
行 为和思 想 都 是很 耐人 寻 味 的 而 对 于 宰予 , 怎 样对 待 这样 的文人 知识 分 子 ,发现 他们 的价 值 ,
不可圬也 ; 于予与何诛 ?” 子日 :始吾于人也 , “ 听 其 言而信其行 ; 吾 于人 也 , 今 听其言 而观其 行 。
参考文献 :
发挥他们 的优长 , 是很值得我们去品味思考 的:
[]司 马迁 ・ 记 . 弟 子 列 传[ . 京 : 华 书局 ,9 2 3 史 仲尼 北 中 18 .
【 1 ]孔子家语【 】 M 、 : 山出版社 ,9 5 北京 燕 19 .
【 2 】杨 伯 峻. 语译 注 】 京 : 论 . 北 中华 书 局 ,9 8 15 .
( 责任 编辑 : 奕波 ) 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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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 予 与 孔 子 之 关 系 论
郭德 茂
( 东外 语 外 贸大 学 中 文学 院 , 东 广州 5 02 ) 广 广 14 0
摘
要 : 予 既 是 孔 子 的得 意 门生 之一 , 是很 让孔 子 头 疼 的 另 类 学 生 :宰 予 和 孔 子 的关 系很 微 妙 , 特 宰 又 很
殊 , 宰予 和 孑 子 的 关 系 中 我 们 可 以 看 出宰 予 身 上 所 体 现 的某 类 知 识 分 子 的 特 点 , 可 以 看 出 作 为 教 育 家 、 从 L 也 思
想 家 的孔 子 的 活生 生的 思 想 性 格 :
关 键 词 : 予 ; 子 ; 类 ; 生关 系 宰 孔 另 师
中 图 分 类 号 : 2 . B2 23 文 献 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 0 1-2 5【0 6)0 7 0 10 - 2 20 0 4 - 0 4 4
宰予是 孔子 的一个 很特别 的学 生 。一 方面 , 他
最 高 。孔 子多 次 称赞 他 “ 于吾 言无 所不悦 ”颜 回 , 虚心 好 学 ,屡 空 ” 勤奋 , 慧 , 闻一 以知 十 ” 贫 “ , 聪 “ ,
是孔子 的才华 出众 的得 意弟 子 , 一方 面 , 又是 另 他 孔子批评最甚 、 为另类 、 至最 反感的学生 最 甚 宰予 身上 , 中体现 了个 性鲜 明而特别的 “ 集 文人 ” 品质 。 宰 予 又 称 宰 我 , 意 即 主 宰 自我 , 主 见 , 其 有 力求 把 握 自 己 , 不依 赖 , 轻 信 , 盲从 :这 样 的 不 不
阐释 也 许 “ 度 ” 然 而 姓 名 对 于 人 往 往 起 着 一 过 , 种 重 要 的 导 向 作 用 ,它 是 一种 期 许 、盼望 和追
而 能持 ,人 不堪 其忧 , “ 回也 不 改其 乐 ”其 领悟 力 , 和思 想 境 界均 高 于 同学 , 比如 “ 子路 见 于孔 子 , 孔 子 日 :智者 若何 , ‘ 仁者 若何 ? ’ 子路对 日 :智 者使 ‘ 人 知 己 , 者使 人爱 己 : ’ 日 ‘ 仁 子 可谓 士矣 。 ’ 子路 出, 子贡人 , 问亦 如之 , 子贡对 曰 :智 者知人 , ‘ 仁者 爱 人 ’ 日 :可 谓士 矣 。子 贡 出 , 回人 , 子 ‘ ’ 颜 问亦如 之 , 曰 :知者 自知 , 者 自爱 :子 曰:可谓 士君 对 ‘ 仁 ’ ‘ 子 矣 ’】恕” f三 。同学们对 颜 回也 很敬 佩 , 1 如卫 将军 文子 向子 贡 问颜 回 ,子 贡对 日 :夫 能夙 兴夜 寐 , “ 讽 诵崇 礼 , 不二 过 , 言不苟 , 行 称 是颜 回之行也 。” 【弟子 1 行颜 回 的好 学 , 】 在孔 门
弟 子 中最 著名 。 孔子也 认 为 只 有颜 回一 人 称 得 上好 学 :季 康 子 问 :弟 “
子孰 为好 学 ? ” 子对 曰 :有 颜 回者好 学 , 幸 孔 “ 不
求 , 是 一 种 自律 自控 的 机 制 , 如 影 随 形 , 也 它 影
响人 的 一生 , 以“ 也 正 名 ” 所 必 。
据说孔子 弟子三千 , 贤弟 子 七 十 二 。《 庙 孔
图》 孔子家语》 为七 十二人 , 《 和《 均 惟 史记 ・ 仲尼 弟 子列 传 》 为 七 十 七 人 : 孔 子 曰 : 受 业 身通 者 “ ‘ 七 十有 七 人 , 皆异 能 之 士 也 :德 行 : 渊 、 颜 闵子
骞 、 伯 牛 、 弓。 事 : 有 、 冉 仲 政 冉 季路 。 语 : 言 宰我 、 子 贡 ;文 学 : 游 、 夏 。师 ( 张 ) 辟 , ( 子 子 子 也 参 曾 参 ) 鲁 , ( 高 ) 愚 , ( 路) 嘧 , ( 也 柴 子 也 由 子 也 回 颜
短命 死矣 ! 也 则亡 。” l t 今 [ ̄ 因此 , 回死 , 子 2 颜 孔 哭之 恸 , :天 丧予 !天 丧 予 !” 】 日 “ [. 2先进表现 出深 切 的 痛惜 之 情 :“ 政事 ”指 内政 与 外交 的政 治 才 ,
回) 也屡空 。赐 ( 贡) 子 不受命而货殖 焉 , 德则屡 中 ”在《 ’ 论语 ・ 先进 》 , 日 :从 我 于陈 蔡 者 , 中 子 “
皆不 及 门也 :德 行 : 渊 、 子骞 、 伯 牛 、 弓。 颜 闵 冉 仲 言语 : 我 、 贡 。 事 : 宰 子 政 冉有 、 路 。 学 : 游 、 子 文 子
子夏 。” 由此可 知 , 门弟 子甚 多 , 孔 而此 处得 孔 子
能:孔子评价冉有“ 恭老恤幼 , 不忘宾旅 , 好学博 艺 , 物 而勤也 , 冉有之行 也”评价子路 “ 省 是 ; 不
畏 强 御 , 侮矜 寡 , 言循 性 , 都 以富 , 任 治 不 其 其 材
戎 , 仲 由之行 也 ”1 是 [弟子行。 子 日:片言可 以折 】 孔 “
称 赞者 , 当年从 孔 子尝 困于 陈 、 是 蔡之 间者 。 孔 门 四科 的 “ 行 ” 指 道德 品行 , 德 , 以颜 回 为
收 稿 日期 :0 6 0 — 9 2 0 — 3 0
狱 者 , 由也 与[! 足见冉有 、 路具有政治 、 其 3” ] 子 外交 和法律 等方 面 的才能 “ 文学 ” ,在先秦指儒 学学
作 者 简 介 : 德 茂 (9 5 )男 , 东 外 语 外 贸 大学 中文 学 院 教授 = 郭 15 一 ,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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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 头 大 学 学 报 人文 社 会 科 学 版 ( 2 第 2卷
20 0 6年 )
术, 非谓 文艺诗 赋 :如《 韩非 子 ・ 六反》 “ :学道立 方 , 离 法之 民也 , 而世尊 之 日文 学之士 :” 比如子夏 , 子
间孔 子 的 不满 是 明显 的 :宰予 固问 , 子 只 得就 孔
其 所 知者 作答 : 子 日
:可也 、 略 闻其说 : 孔 “ 吾 黄帝 者 , 吴之 子 , 少 日轩 辕 , 生而 神 灵 , 而能 言 : 弱 幼齐 睿 庄 , 敏 诚信 : 长聪 明 , 五气 , 五 量 , 万 敦 治 设 抚 民 , 四方 服 牛乘 马 , 驯 猛兽 , 度 扰 以与炎 帝 战 于 阪泉 之野 , 战 而后 克之 :始 垂 衣裳 , 为 黼黻 , 三 作 治 民 以顺 天地 之 纪 , 幽 明之 故 , 生 死 存 亡 之 知 达
谓 子夏 日 :汝 为君 子儒 , 为小人 儒 。”集 解》 “ 无 《 何
晏 日:君 子之儒 将 以明道 , 人为儒 则 矜其名 :” “ 小
《 隐》 :子夏 文学著 于 四科 , 《 , 《 。 索 按 “ 序 诗》传 易》孔 子既没 , 夏居西 河教 授 , 魏文候 师 :”】 可 子 为 p 于此 知, 文学 在先 秦泛 言典籍 学术 , 不是现 在所说 的 并
诗 文等文学 创作 , 子游 、 子夏 不是有 文学 创作 的才 能 , 是长 于儒 家经 典 学术 。“ 而 言语 ” 概指能 言善 , 辩 , 是与 当今之文 学差强 接近 :“ 倒 宰予字子我 , 利
说: 播时百谷, 尝味草木 , 仁厚及于鸟兽昆虫: 考
日月 星 辰 , 耳 目, 心 力 , 水 火 财 物 以生 民 : 劳 勤 用
民赖 其 力 , 年 而 死 ; 百 民畏 其 神 , 年 而 亡 ; 百 民用
其 教 , 年而 移 。故 日黄帝 三 百年 :” 】 帝德 百 [五 1
口辩辞 ,“ 贡利 口巧辞 , 子 常黜其 辩” 宰予 ”子 孔
和子贡 是孔 子“ 言语 科 ” 的高足 :子 贡 的言语 之 能
宰 予问 了颛 顼 、 喾 、 、 、 帝 尧 舜 禹等 , 子 一一 孔 作 答 :这 是 问答最 多 的一次学 术讲 习 :宰予 日 : “ 问帝 颛顼 :” 子 日:五帝 用说 , 请 孔 “ 三王之 度 , 汝 欲一 日遍 闻往古 之说 , 哉予 也 。” 躁 宰予 日:昔 予 “ 也 闻诸 夫 子 日: ‘ 子勿或 宿 ’故敢 问 。” — 宰 “小 , — 予 用老 师学 唯恐 不 知 , 知唯 恐晚 的 思想 迫 使老 师
传道 授业 解惑 。无奈 , 子 只有作答 :日 :颛项 , 孔 “ 黄帝之孙 , 昌意 之 子 , 日高 阳 , 渊而 有 谋 , 通 以 疏
于外交 多有 显示 ,故 子贡一 出 , 鲁 , 齐 , “ 存 乱 破吴 , 强晋而 霸越 :子贡 一使 , 使势相 破 , 十年之 中 , 五国 各有变 ”】子贡除 了善 于做生意 , 谋划 ,亿则 屡 [^ 3 善 “
中”家 累千 金外 , 有 文人 习气 ,喜扬 人之美 , , 还 “ 不
能 匿人 之过 ” 好品 头论 足 , 贬人物 : 予的言 褒 宰
语何 用 ?不 见其 政治 作 为 , 不见 其经 贸来往 , 唯见 其好 思考 , 独见 , 有 敢犯 颜 , 有个性 : 宰 予 很认 真 ,对 学 习 中产
生 的 问题 有 执 着
知 远 , 财 以任 地 , 养 履时 以象 天 , 鬼 神 而 制 义 , 依
治 气性 以教众 , 诚 以祭 祀 , 四海 以宁 民 , 至 洁 巡 北
的探 寻精 神 , 要 追 根 问底 。哪怕 是 老 师不 愿 回 非
答 的问 题 , 者 与 老 师 的 思 想相 抵 触 的 问题 , 或 甚 至是 可 能会 惹 老 师 生 气 的 问题 , 都敢 于提 出 : 他
幽 陵 , 暨交 趾 , 抵 流沙 , 南 西 东极 蟠 木 , 动静 之 神 , 小大之 物 , 日月所照 , 莫不底 属 :”】 德 [五帝 1 宰 我 日 :请 问帝 喾 。” 子 日 :玄 枵 之孙 , “ 孔 “ 乔极 之 子 , 日高 辛 , 而神 异 , 生 自言其 名 , 施 厚 博
利 , 于 其 身 , 以 知 远 , 以察 微 , 以 威 , 不 聪 明 仁 惠
“ 不语 怪 、 、 、 ”而 宰 予 问 之 。宰予 子 力 乱 神 , 问 于孔 子 日 :吾 闻 鬼 神 之 名 , 不 知 所 谓 , 问 “ 而 敢
焉 。” 子 日 :人 生 有 气 魄 。气 者 , 之 盛也 ; 孔 “ 人 魄 者 , 之盛也 , 生必死 , 必归土 , 鬼 夫 死 此谓 鬼 :魂
而信 , 以顺 天地 之 义 , 民所 急 , 身而 天下 服 , 知 修
取 地 之 财 而节 用 焉 , 抚教 万 民而 诲 利 之 , 日月 历
气 归 天 , 谓 神 。” ] 此 [哀公问政宰 予 之 问 , 1 使老 师谈
出了他 对 于 鬼 神 的认 识 。
之生朔而迎送 之 , 鬼神而敬事之 , 色也和 , 明 其
宰 予 追 问上 古 史 。宰 予 问五 帝之 德 ,子 日 : “ 非其人也 。《 予 ”集解 》 王肃 日 :言不 足 以明五帝之 “
德 。” 】 里 宰 予 未 必是 想 “ 越 ” 掌 帝 王 名 位 。 [这 3 僭 ,
其德也 重 , 动也 时 , 其 其服也哀 , 春夏秋 冬育护 天下 , 日月所 照 , 雨所 至 , 不从 化 : ”]帝德 风 莫 [五 1 宰 我 日 :请 问帝 尧 。”孔 子 日 :高 辛 氏之 “ “ 子, 日陶唐 , 其仁如天 , 其智 如神 , 就之如 日, 望
之如云 , 富而 不 骄 , 贵而 能 降 , 夷 典 礼 , 龙 典 伯 夔 乐 , 时 而仕 , 视 四 时 , 元 民 始之 , 四 凶而 舜 趋 务 流 天下 服 , 言不 忒 , 德 不 回 , 其 其 四海 之 内 , 舟舆 所 及, 莫不 夷说 。”1 帝德 [五 】
宰 予 是要 讨 教五 帝 的历史 。 许 是孔 子 认 为宰予 也 的才 识 差 , 器 浅 , 足 以明 五 帝 之 德 , 愿 回 根 不 不
答, 但宰予并不罢休 :宰予 问日:昔者吾 闻诸荣 “
伊 日‘ 黄帝三百年 ’请问黄帝者人也? , 抑非人也? 何 以能 至三 百 年乎 ? ” 孔子 日 : 禹 、 、 、 、 “ 汤 文 武 周 公, 不可胜 以观也 而上世黄帝之
问 , 将谓先生难 言之 故 乎 。” 予 日 :上世 之 传 , 宰 “ 隐微之 说 , 采 卒
之 辩 , 忽 之 意 , 君 子 之 道 者 , 予 之 问 也 固 暗 非 则 矣 : 这 里 可 以看 出 , 予 之 问是 为 知识 、 ” 宰 为真 理 、
宰我 日:请问帝舜 ” “ 孔子 日 :乔牛之孙 , “ 瞽瞍之子也 , 日有 虞 , 孝友 闻于四方 , 舜 陶渔事 亲, 宽裕而温 良, 敦敏而知时 , 畏天而爱 民, 恤远
而亲 近 , 承受 大 命 , 于 二 女 教 明 智 通 , 天 下 依 为 帝 , 二 十 二 臣率 尧 旧职 , 己而 已 , 平 地 成 , 命 躬 天
为 求 得 “ 子 之 道 ”而 孔 子 起 初 不 愿 答 , 气 之 君 , 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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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 德茂 宰 予 与孔 子 之 关 系论
第 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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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 狩 四海 , 五载 一 始 , 十年 在 位 , 帝 五 十 载 , 三 嗣
旨不 甘 , 乐 不 乐 , 弗 为也 :” 我 出 , 日 : 闻 故 宰 子 “ 之不 仁 也 !子 生 三年 然 后 免 于父 母 之怀 :夫 予 三 年 之丧 , 下 之 通 义也 :” 《 语 ・ 天 在 论 阳货 》 , 中 也 记 载 了 这件 事 宰 我 问 : 三 年 之丧 ,期 已 久 “
陟 方 岳 , 于苍 梧 之野 而 葬 焉 :”]帝德 死 [五 1
宰我 日 :请 问 禹 ” 子 日 :高 阳之孙 , 之 “ 孔 “ 鲧
子也 , 日夏后 , 给 克齐 , 德 不爽 , 仁 可 亲 , 敏 其 其 其 吾 其 惠 为 民父 母 , 准绳 , 规 矩 , 四时 , 四 左 右 履 据
矣 :君 子三 年 不 为礼 , 必坏 ; 年不 为 乐 , 礼 三 乐必 崩 : 谷 既没 , 谷 既升 , 燧 改 火 , 可 已矣 : 旧 新 钻 期 ”
子 日 : 食夫 稻 , 夫 锦 , 女 安 乎 ? ” : 安 :” “ 衣 于 日 “ “ 安则 为之 !夫 君子 之 居丧 , 旨不 甘 , 乐不 女 食 闻 乐 , 处不 安 , 不 为也 : 女 安 , 则 为 之 ! 宰 居 故 今 ” 我 出 。子 日 : 予之 不仁 也 !子 生 三年 , 后 免 于 “ 然 父 母 之怀 。夫 三年 之 丧 , 天下 之 通丧 也 :予 也有
海, 任皋繇伯益 , 以赞其治 , 兴六师 以征不序 , 四 极之民 , 莫敢 不 服 。” 子 日 :予 大者 如 天 , 者 孔 “ 小 如言 , 民悦 至 矣 , 也 , 其 人 也 . 我 日 :予 也 予 非 ” 宰 “
不足 以戒 , 承 矣 :他 日, 我 以语 子 贡 , 敬 ” 宰 子贡 以
复孔 子 , 日 : 吾 欲 以颜 状 取 人 也 , 于灭 明 改 子 “ 则
矣 ; 欲 以言辞 取 人 也 , 于 宰我 改 之 矣 ; 欲 以 吾 则 吾 容 貌取 人 也 , 于子 张 改 之 矣 。”1 则 [五帝德宰 我 闻 ]
之, , 惧 弗敢 见 焉 。
三 年 之爱 于 其 父母 乎 ?”
宰 予认 为丧 事 居 哀 , 年 即可 , 一 其理 由是 一
年 天 运 一 周 , 物 皆变 , 至 此 可 止 :若 三年 之 时 丧
宰 予 把 自己 向老 师请 教 的事 告 诉 了同 学 子
贡 这件 事 。子 贡 向孔 子 求证 这 件事 , 想 到他 这 没
久 , 以 君子 言 , 即 不行 礼 乐 , 将 礼 崩乐 坏 , 然 亦 隐
有 若农 夫 者不 事 稼 穑则 更 为不 堪 之义 。孔 子 认 为人 三年 方 能免 于 父母 之怀 抱 ,因人 有 三 年 之 爱 于 父母 , 故人 当 为父 母 守 三 年 丧 :客 观而 言 , 孔子 出 于 仁孝 , 予 出于 事 理 , 宰 而宰 予 的观 点 似 乎 比孔 子 的更 通 脱 、 际 , 实 于社 会 更 有 利 。倒 是
次 请 教让 孔 子很 不 高兴 , 于是 有 了他对 宰 予 的 负
面评 价 : 孔 子 家语 ・ 《 子路 初见 》 , 台 灭 明有 君 载 澹
子 之 容 , 不 胜其 貌 。 我 有文 雅 之辞 , 智 不 而行 宰 而 充 其辩 。孔 子 日 :里 语 云 : 马 以舆 , 士 以居 , “ 相 相 弗 可废 矣 。以容 取 人 , 失 之 子羽 ; 则 以辞取 人 , 则
失 之 宰 予 。” 孔 子 家语 ・ 十 二弟 子解 》 , 台 《 七 载 澹 灭 明 , 成 人 , 子羽 , 孔 子 4 武 字 少 9岁 :有 君 子 之
子 游说 得好 ,丧 致乎 哀 而 止 ” ] “ [子张:丧 , 2 与其 易
姿, 孔子尝以容貌望其才。 其才不充孔子之望 , 然 其 为人 公 正无 私 , 以敢 与 去 就 以诺 为 名 , 鲁 为 仕 大夫 也 : 《 记 ・ 尼弟 子 列 传》 , 台灭 明 , 史 仲 载 澹 武 城人 , 子羽 , 字 少孔 子 3 9岁 。状 貌甚 恶 。欲事 孔
子 , 子 以为才 薄 。 既 已受业 , 而修 行 , 不 由 孔 退 行
径 , 公 事 不 见 卿 大 夫 南 游 至 江 , 弟 子三 百 非 从
也宁戚 , 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 :即使三年之丧 , 亦 不 能 报 其 亲 , 其 情 贤者 之 情 无 穷 , 不 能 尽 然
贤者 之丧 无 穷 , 母 之恩 亦 何 止 三 年 而止 。 实 父 事 证 明 , 代 的发 展 让 宰予 的观 点 占 了先 , 是 孔 时 倒
子 反 有 些 泥古 了 :
宰予 敢 于给 老师提 意 见 , 这一 点 和子 路 很相
似 。子路 曾 因子 见南 子而 不悦 , 予 则 因子 见 季 宰
人, 设取予去就 , 名施乎诸侯 。孔子 闻之 , “ 日:吾 以 言取 人 , 之宰 予 ; 失 以貌取 人 , 之子 羽 ” 失 不论
澹 台灭 明 究竟 是 貌美 貌 丑 , 都使 孔 子得 出 了不 能
以 貌取 人 的 结论 , 从 宰 予 那 里 , 是 得 出 了不 而 更
康子而进谏。 孔子为鲁司寇 , 见季康子 , 康子不悦。 孔子又见之 , 宰予进日:昔予也常闻诸
夫子日: “ 王 公 不 我聘 , 弗 动 , 夫子 之 于 司寇也 日少 , 屈 则 今 而
节数 矣 , 不可 以 已乎 ?” 子 日 :然 , 国 以众 相 孔 “ 鲁 陵, 以兵相暴 之 日久矣 , 司不治 , 而有 则将乱 也 。其 聘我 者 , 大于是哉 ? ” 人 闻之 , :圣 人将 治 , 孰 鲁 日 “
何不先 自远于刑罚 ” 自此 之后 , 国无争 者 : 子谓 孔 宰予 日 :违 山 十里 , “ 蟪蛄 之声 , 在 于耳 , 政 事 犹 故
能 以言 取 人 , 听其 言 而察 其行 的道理 : 当 宰予 言行 究 竟有 什 么 过错 或 日不 足 呢 ?从
文 献 看 , 予 就是 爱 给老 师 出难 题 , 于 独 立 思 宰 敢 考 , 向思 维 , 于 提 出不 同意 见 , 像 颜 回“ 逆 敢 不 不
违如愚” 《 记 ・ 。 史 仲尼 弟 子 列传 》 载 了 宰 予对 记
“ 年 之 丧 ” 不 同 想 法 : 予 字 子 我 , 口辩 三 的 宰 利 辞, 既受 业 , :三 年 之 丧 不 已久 乎 ? 君 子 三 年 问 “
莫 如应 之 。”1 [子路初见这 是 一 次友 好 的进谏 和解 ]
释 , 生 希 望 老 师 言 行 一致 , 不 解 者 即提 出质 学 有
疑 . 老师 则根 据 自己的政 治 思想对 其行 为作 出 而 了合理 的解 释 , 以实 际行动 使 宰予 知 道什 么 是大
不 为礼 , 必 坏 ; 年 不 为 乐 , 必 崩 : 旧 谷 既 礼 三 乐 没 , 谷 既 升 , 燧 改 火 , 可 已矣 :” 日 :于 新 钻 期 子 “
汝 安 乎 ?” :安 ” 汝 安 则 为之 :君 子居 丧 , 日 “ “ 食
小轻重:参与政治的 目的是为了使政 治清明 , 故 当勤 而 为之 , 忧而 理 之 :灵 活变通 为的 是 弃小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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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 头 大学 学报 人 文 社会 科 学 版 ( 2 第 2卷
20 0 6年
大 , 子 的一 片仁 义爱 心 昭然 可 见 : 孔 宰予 的提 问 , 时显 然 是给 孔 子 出 难题 :宰 有
于予 与改 是 =”忪 冶长 子 对 宰予 的气愤 是 可 以 [ 2 孔
理 解 的 , 师 是 恨 铁 不 成 钢 , “ 鼓 不 怕 重 锤 老 是 好
我 问 日 :仁 者 , 告 之 日 :井 有 仁 焉 : ’ 从 之 “ 虽 ‘ 其 也 ? ” 日 :何 为其 然 也 ? 君 子 可 逝 也 , 可 陷 子 “ 不 也; 可欺 也 , 可 罔也 :【雍也有 人 落 于井 , 之 , 不 ”】 2 救 自然 是 仁 义 之 事 , 是 人 井 即有 生 命 之 虞 , 以 但 所
宰予 提 出了 “ 其从 之 也 ? 这个 两难 问 题 。 子 显 ” 孔 然 对 宰予 这 样 的 问题 很不 满 ,所 以说 怎 么 能这 样 呢 ?孔 子 的 回答 是 可 “ ” 即前 往 而 救 , 应 逝 , 是
敲 ”来 鞭 策 弟 子 好学 上 进 :但 是 矛 盾
在 于一 方 ,
面认 为宰 予 是 “ 木 不 可 雕 也 , 土 之 墙 不 可圬 朽 粪 也 ” 另 一 方 面又 认 为 宰 予是 自己最 得 意 的 最有 ,
成就 的 弟 子之 一 , 此话 怎 讲 ? 从 宰 予 一 面 看 , 予 正 如 其 名所 寓 义 , 一 宰 是
个 不 盲 从 的人 , 是一 个 善 于思 考 、 头 脑 有 主 见 有
该 的 , 不 可 “ ” 即 不 可 自陷 井 中 , 但 救 不 但 陷 , 非
了 人 , 而 害 了 自 己 。孔 子 接 着 说 , 可 骗 之 以 反 人 理 之所 有 , 不 可昧 之 以理 之 所 无 。即这 样 的 事 但 情 在 道理 上 是 有 的 , 而事 实 上 是 不 存 在 的 , 不 即 可 无事 生 事 :很 显 然 , 子对 宰 予 这样 的提 问 很 孔 不 满 。客观 而 言 , 宰予 的这个 问题 还 是有 实 际 意
的人 : 他不唯师, 不唯上, 一切须经 自 家体量思考 过, 他有 问 题意 识 , 于提 出异议 , 问题 引 向纵 敢 将
深 , 之 水 落 石 出 :宰 予 不 会 唯 唯诺 诺 、 懂 装 使 不 懂 、 满 意装 满 意 , 不 他能 直接 表 述 自己的意 见 , 使 问题 得 以更 圆满 地解 决 :宰予性 舒缓 、 散 , 冥 懒 爱 想 深思 , “ 其 昼寝 ” 即可 印证 :他 不 刻板 , 竣 急 , 不
按 着 自己所 满 意 的生 活 方 式 思 维方 式 去生 活 去
义 的 ,我 们 的生 活 中不 是 也 存在 着 这 样 的 实 际 问 题 吗 ?孔 子 的 回答 不 是也 让我 们 获 得 了“ 逝 可
不 可陷” 的道 理 吗 !
思考 。宰予善 于言辞 , 文采 口辞好 , 其根本 是善 思 考 , 思想 他 的行 为往往 不合 于时不 同于人 , 有 即 按 一般 惯 常 的行为 方式 来看 , 宰予 是不 被人 见 容
的 , 子 对他也 有所不 满 , 连孔 评价他 言行不 称 从 孔 子 一 面看 ,宰 予这 样 的学 生 真 让 人 爱 也 不 是 , 也 不 是 :他 好 学 , 提 问 , 恨 爱 固然 是 好 的 ; 他 又 刁 钻 , 给 老 师 出难题 与老 师 为 难 之 但 有
更 让 孔 子 不 满 的是 ,孔 子 以周 朝 为理 想 社
会, “ 称 郁郁 乎文哉 , 吾从周” 如有用我者 , :“ 吾 其 为东 周 乎 ![r 可 是 宰予 偏 偏 对周 朝 的政 治 ” ]f 2 t a 提 出异 议 : 哀公 问社 于 宰我 : 我 对 日 :夏 后 氏 宰 “
以 松 , 人 以柏 , 人 以栗 , 殷 周 日使 民 战栗 。 ” 闻 子
之 日 :成事 不 说 , 事不 谏 , “ 遂 既往 不 咎 : 【八佾朱 ”】 2
嫌 , 常 爱 表 达 与 老 师 不 同 的 观 点 , “ 道 之 且 令 传 师 ” 为不 满 但 客观 上 宰予 又是 老师 的 忘年 诤 颇
友 , 提 问 题 可 以 促 进 老 师 深 入 思 考
, “ 学 他 从 教
熹《 四书 集 注 》 日 :遂 事 , 事 虽 未 成 , 势 不 注 “ 谓 而
能 已 者 。孔 子 以宰 我 所 对 , 立 社 之 本 意 , 非 又启
相长” 的角 度 来说 , 予 这 样 的学 生对 老 师 的 促 宰 进 大 概 比颜 回那 样 的学 生 作 用 更 大 , 子 曾说 : 孔
“ 回也 非助 我 者 也 , 于吾 言 无所 不 悦 。 【先 ” 】 进就 是 2
时 君 杀 伐 之 心 , 其 言 已 出 , 可 复 救 , 历 言 而 不 故 此 以 深 责之 , 使谨 其后 也 。 ” 熹 的 这 一 段话 欲 朱
很 可疑 , 究竟孔 子是批评宰予说 的不是呢 , 还是 宰予所言是事 实 , 这正是 周朝的 “ 事 ”“ 而 成 、 遂 事 ” 故 “ 往不 咎 ” ? 为 可 疑 ! , 既 呢 实 孔子 没 有 否定
宰 予 所 说 是 事 实 ,而这 事实 的确 与孔 子 的理 想
大相 径 庭 , 子 只能 “ 说 ” “ 谏 ” “ 咎 ” 孔 不 、不 、不 :
这个 意思 。孔子 的 确是 一个 非 常可 爱 的老 师 , 按 人 之 常情 , 很 喜 欢勤 学 聪 慧 、 他 品优 、 性 高 、 悟 不
违 师 、 愚 而 实不 愚 的学 生颜 回 , 喜 欢 懒 散 自 似 不
由、 古怪 、 自作 主 张 的宰予 , 孔子 毕 竟 是一 个 爱 但
伟大 的教育家 、 思想家 , 他依然肯定宰予 的长处 ,
依 然 爱护 这 个另 类 的弟 子 , 然 把 他作 为 自己最 依 得意 的 门 生之一 , 于 “ 门 四科 ” 列 孔 的典 范 中
作为“ 另类 ” 宰予 和作 为 “ 师 ” 的 导 的孔 子 , 其
由于宰予 常常 这样 出难题 , “ 思想 ”所 以 有 怪 ,
讨 人嫌 :正巧 , 子 又撞 见 宰予大 白天睡觉 , 是 孔 于
就 有 了那 一段对宰 予来说是 “ 定性 ” 的千古 名批 : 宰予 昼 寝 。子 日 :朽 木不 可 雕 也 , 土 之墙 “ 粪
行 为和思 想 都 是很 耐人 寻 味 的 而 对 于 宰予 , 怎 样对 待 这样 的文人 知识 分 子 ,发现 他们 的价 值 ,
不可圬也 ; 于予与何诛 ?” 子日 :始吾于人也 , “ 听 其 言而信其行 ; 吾 于人 也 , 今 听其言 而观其 行 。
参考文献 :
发挥他们 的优长 , 是很值得我们去品味思考 的:
[]司 马迁 ・ 记 . 弟 子 列 传[ . 京 : 华 书局 ,9 2 3 史 仲尼 北 中 18 .
【 1 ]孔子家语【 】 M 、 : 山出版社 ,9 5 北京 燕 19 .
【 2 】杨 伯 峻. 语译 注 】 京 : 论 . 北 中华 书 局 ,9 8 15 .
( 责任 编辑 : 奕波 ) 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