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3月求是学刊
SEEKING TRUTH
Mar.,2004Vol.31 No.2
第31卷 第2期
□重塑文学史:古代文学研究新视界
刘勰的“宗经”辩正
孙蓉蓉
(南京大学中文系,江苏南京210093)
摘 要:文章通过对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的“,“为文”。刘勰认为儒家经书是“衔华而佩实”,两篇,刘勰虽按经验纬和依经辨骚,“为文”的重要意义。关键词:;作者简介(1953),,上海人,现为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论研究。中图分类号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04)02-0095-06 收稿日期:2003-08-29
《宗经》两篇,但是实际上两篇根本的,还是“宗经”的问题。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纪昀评《征圣》篇曰:“此篇却是装点门面,推到究极,仍是宗
[2](P37)纪昀的这一评语,虽遭致许多研究者经。”
一“、文之枢纽”的核心为“宗经”
《文心雕龙》的前五篇《原道》、《征圣》、《宗经》《、正纬》和《辨骚》,刘勰称之为“文之枢纽”,即全书的总纲。《原道》为篇首,是因为“原道”是总纲的理论基石“征圣”,、“宗经”乃至全书的理论,都是在这基石上构筑起来的。《原道》篇提出的
[1](P20),说明了“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
的非议,但它是符合刘勰的原意的。
《正纬》《、辨骚》两篇则是对“宗经”的补充说明。从“宗经”的立场出发,刘勰在《正纬》篇中批评了从东汉以来盛行的以“纬”乱“经”的现象,以维护儒家圣人和经书的神圣的地位。因而《正,纬》篇的“宗经”是显而见的,如詹瑛先生认为“:在齐梁时代,纬书还流行,刘勰要从‘宗经’的观点来
[3](P95)牟世金先生也提纠正他,所以叫‘正纬’。”
道、圣、文三者的关系。“文”是体现“道”的,圣人之“文”深刻地阐明了“道”,而“五经”就是圣人之“文”的典型代表。因此,刘勰从“原道”出发,必然要推论出“征圣”和“宗经”。这两者的关系《征,圣》篇曰“:论文必征于圣,窥圣必宗于经”,说明了既必须“征圣”,同时又要“宗经”,两者是不可偏废的。因为在“道”与“文”之间“圣”,起着中介和桥梁的作用,所以必须要“征圣”。而从《征圣》篇来看,刘勰所“征”的“圣”,并非是“征”圣人之道,而是“征”圣人之文。所谓“征之周、孔,则文有师
[1](P26),刘勰一再矣”“;若征圣立言,则文其庶矣”
出“:无论是正纬书之伪或论其‘有助文章’,都是为了‘宗经’。如此《正纬》,篇的‘枢纽’意义始
[4](P196)而对明。”《辨骚》篇,研究者的理解则各不
相同①,其中“宗经”说是一个较为典型的观点。
①研究者对《辨骚》篇的理解各不相同,有“宗经”说、“楚
强调的是“征”圣人之文。而圣人之文,自然就是儒家的经书。因此《文心雕龙》,虽分有《征圣》、
辞”论、“新变”说、“酌取”说、“承先启后”说、“文学总论”等等。如
周振甫提出《辨骚》:“表面上是承接《宗经》辨别楚辞和经书的同异,实际是经过这种辨别来研究文学的新变,只有经过辨别才能认识它的新变‘,辨’和‘变’是结合的,而以变为主”。见《文心雕龙注释》第4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95—
如范文澜先生认为“:彦和以辨名篇,辨者,辨其与经义之同异,计同于风雅者四事,异乎经典者亦四
[5](P59)刘永济先生也提事,同异既明,取舍有主。”
应该指出的是,在《征圣》《、宗经》篇中,刘勰对儒家的经书予以了极高的评价,但这些评价却是失之偏颇的。事实上儒家的“五经”,并非如刘勰所大加赞誉的那样,它们既有精华,又有糟粕,应具体分析,分别对待。如《宗经》篇评《易经》,“《易》惟谈天,入神致用”《易经》,谈宇宙事物的道理精深微妙,并能在实际中运用。《易经》以六十四卦来象征宇宙事物,它带有科学性的一面,同时又具有浓厚的神秘和迷信的色彩。又如对《诗经》《宗经》,篇评曰“:《诗》主言志,诂训同《书》。”“《诗》主言志”,说明刘勰沿用并主张传统的“诗言志”说,但《诗经》中并非都是“言志”的。如《诗经》中“颂”的部分,只是“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而已。另外,就我国古代文体发展来看,儒家的“五经”影响了后代各种文体的发展,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然而把“,,可,“流”当作,一方面自的思想;而另一方面,刘勰也是为“为文”的目的。他必须把“五经”捧得至高无上“,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渊哉
[1](P32)。惟如此,才能足以证明铄乎,群言之祖”
出“:《辨骚》者,骚辞接轨风雅,追迹经典,则亦师
[6](P10)台湾王更生先生也持圣宗经之文。”“宗经”
的观点,他指出“:如果我们了解他辨骚的目的,在辨解《诗经》《、楚辞》《、汉赋》三者的承传统绪,以及《楚辞》与经典的异同以后,便知道他的目的仍
[7](P290)由此看来《正纬》然是放在‘宗经’上。”,和
《辨骚》两篇都是对“宗经”的补论。这样“文之枢纽”的五篇,它们各从不同方面阐发了刘勰著述《文心雕龙》的指导思想,其核心为“宗经”。
刘勰之所以将“宗经”作为“文之枢纽”的核心,是基于他对儒家经书的深刻认识。刘勰从“原道”的思想出发,认为儒家经书“莫不原道心以敷
[1](P20),都是圣人根据自然之章,研神理而设教”
道的精神来著书立说的,研究深刻的道理来对人们进行教化的。因此,它们“能经纬区宇,弥纶彝
[1](P20),在治理国家宪,发挥事业,彪炳辞义”订常规法度中发挥巨大的作用,经书“,章,,[1](P26),也”
作,因而开启和影响了后代各种文体“可谓泰山,
[1](P32)。刘勰对儒家经书的遍雨,河润千里者也”
其“宗经”的正确。
刘勰的“宗经”思想有其历史的来源,荀子和扬雄有关明道、征圣、宗经的理论,影响了刘勰的“宗经”。然而刘勰的“宗经”与荀子、扬雄的在理论内涵和实际目的上又有所不同。在我国历史上较早明确提出征圣、宗经的是荀子。荀子理论中有一著名的命题“性恶”论,即“人之性恶,其善伪也”,荀子认为,人先天的本性是恶的,但是通过后天的环境影响、长期的教育和学习,这种“伪”即人为的熏陶和培养,就能使人的本性由“恶”而改变为“善”。在后天的教育和学习中,荀子特别注重征圣、宗经的作用。《劝学》篇就要求人们学习记载“先王之遗言”的经典,因此荀子对“五经”作了极高的评价“: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与荀子的理论有所不同,扬雄认为“道”是人类社会生活中最高的范畴,是至高无上的宇宙本体“玄”的社会表现。“道”是通过圣人之言来传达的,而圣人之言的精华,集中体现在“五经”之中。因此,扬雄对“五经”也予以了高度的评价《法言・,寡见》篇曰“:或问‘五经’有
这些认识,从而使“宗经”成为“文之枢纽”的核心,也成为刘勰著述《文心雕龙》的指导思想。
二“、宗经”的目的在于“为文”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的“宗经”是显然易见的,他大张旗鼓地高举起“宗经”的旗帜,把儒家的经书尊奉为“道”的最完美的体现。然而,刘勰的“宗经”并非是宣扬儒家社会政治之道,其目的还是在于“为文”。
刘勰著述《文心雕龙》,根本目的是要解决“为文之用心”的问题,即探讨文章写作和文学创作的基本规律和基本特点。为了研究“为文”的问题,刘勰不得不借助于在意识形态领域占有统治地位的儒家圣人和儒家经书来提出自己的文学思想和文学主张。从《征圣》和《宗经》两篇来看,刘勰提出了这样几个问题:第一,文章、文学在社会生活中具有广泛作用;第二,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第三,针砭文坛时弊。由此看来,刘勰的“征圣”是“征”圣人立言之法“;宗经”是“宗”“衔华而佩实”的儒家经书。由“征圣”“、宗经”,刘勰提出了为文之本在于师法儒家经书的观点。
—96—
—97—
—98—
—99—
TheDistinctionandRectificationofLiuXie’sFollowingtheConfucianClassics
SUNRong-rong
(DepartmentofChinese,NanjingUniversity,Nanjing,Jiangsu,China210093)
Abstract:FollowingtheConfucianClassicswasaguidingthinkingofLiuXie’swritingWenXinDiaoLong,andwasthecoreof“thecenterofthework”.However,whatLiuXiemeantto“follow”wasnottofollowwhatwasinthebooks,butrather,howtheyshouldbewritten.BecauseLiuXiethoughtthattheConfucianClassicswastheauthor2itiesforthewriting.LiuXiethoughtthattheweftofbooksgivedhelptowriter,andQuYuancreatedgrandwordsalthoughaccordingtotheConfucianClassicsLiuXieverfiedtheweftofbooksandLiSao.
Keywords:LiuXie;WenXinDiaoLong;FollowingtheConfucianClassics;forthesakeofthearticleandlitera2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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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3月求是学刊
SEEKING TRUTH
Mar.,2004Vol.31 No.2
第31卷 第2期
□重塑文学史:古代文学研究新视界
刘勰的“宗经”辩正
孙蓉蓉
(南京大学中文系,江苏南京210093)
摘 要:文章通过对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的“,“为文”。刘勰认为儒家经书是“衔华而佩实”,两篇,刘勰虽按经验纬和依经辨骚,“为文”的重要意义。关键词:;作者简介(1953),,上海人,现为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论研究。中图分类号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04)02-0095-06 收稿日期:2003-08-29
《宗经》两篇,但是实际上两篇根本的,还是“宗经”的问题。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纪昀评《征圣》篇曰:“此篇却是装点门面,推到究极,仍是宗
[2](P37)纪昀的这一评语,虽遭致许多研究者经。”
一“、文之枢纽”的核心为“宗经”
《文心雕龙》的前五篇《原道》、《征圣》、《宗经》《、正纬》和《辨骚》,刘勰称之为“文之枢纽”,即全书的总纲。《原道》为篇首,是因为“原道”是总纲的理论基石“征圣”,、“宗经”乃至全书的理论,都是在这基石上构筑起来的。《原道》篇提出的
[1](P20),说明了“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
的非议,但它是符合刘勰的原意的。
《正纬》《、辨骚》两篇则是对“宗经”的补充说明。从“宗经”的立场出发,刘勰在《正纬》篇中批评了从东汉以来盛行的以“纬”乱“经”的现象,以维护儒家圣人和经书的神圣的地位。因而《正,纬》篇的“宗经”是显而见的,如詹瑛先生认为“:在齐梁时代,纬书还流行,刘勰要从‘宗经’的观点来
[3](P95)牟世金先生也提纠正他,所以叫‘正纬’。”
道、圣、文三者的关系。“文”是体现“道”的,圣人之“文”深刻地阐明了“道”,而“五经”就是圣人之“文”的典型代表。因此,刘勰从“原道”出发,必然要推论出“征圣”和“宗经”。这两者的关系《征,圣》篇曰“:论文必征于圣,窥圣必宗于经”,说明了既必须“征圣”,同时又要“宗经”,两者是不可偏废的。因为在“道”与“文”之间“圣”,起着中介和桥梁的作用,所以必须要“征圣”。而从《征圣》篇来看,刘勰所“征”的“圣”,并非是“征”圣人之道,而是“征”圣人之文。所谓“征之周、孔,则文有师
[1](P26),刘勰一再矣”“;若征圣立言,则文其庶矣”
出“:无论是正纬书之伪或论其‘有助文章’,都是为了‘宗经’。如此《正纬》,篇的‘枢纽’意义始
[4](P196)而对明。”《辨骚》篇,研究者的理解则各不
相同①,其中“宗经”说是一个较为典型的观点。
①研究者对《辨骚》篇的理解各不相同,有“宗经”说、“楚
强调的是“征”圣人之文。而圣人之文,自然就是儒家的经书。因此《文心雕龙》,虽分有《征圣》、
辞”论、“新变”说、“酌取”说、“承先启后”说、“文学总论”等等。如
周振甫提出《辨骚》:“表面上是承接《宗经》辨别楚辞和经书的同异,实际是经过这种辨别来研究文学的新变,只有经过辨别才能认识它的新变‘,辨’和‘变’是结合的,而以变为主”。见《文心雕龙注释》第4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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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范文澜先生认为“:彦和以辨名篇,辨者,辨其与经义之同异,计同于风雅者四事,异乎经典者亦四
[5](P59)刘永济先生也提事,同异既明,取舍有主。”
应该指出的是,在《征圣》《、宗经》篇中,刘勰对儒家的经书予以了极高的评价,但这些评价却是失之偏颇的。事实上儒家的“五经”,并非如刘勰所大加赞誉的那样,它们既有精华,又有糟粕,应具体分析,分别对待。如《宗经》篇评《易经》,“《易》惟谈天,入神致用”《易经》,谈宇宙事物的道理精深微妙,并能在实际中运用。《易经》以六十四卦来象征宇宙事物,它带有科学性的一面,同时又具有浓厚的神秘和迷信的色彩。又如对《诗经》《宗经》,篇评曰“:《诗》主言志,诂训同《书》。”“《诗》主言志”,说明刘勰沿用并主张传统的“诗言志”说,但《诗经》中并非都是“言志”的。如《诗经》中“颂”的部分,只是“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而已。另外,就我国古代文体发展来看,儒家的“五经”影响了后代各种文体的发展,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然而把“,,可,“流”当作,一方面自的思想;而另一方面,刘勰也是为“为文”的目的。他必须把“五经”捧得至高无上“,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渊哉
[1](P32)。惟如此,才能足以证明铄乎,群言之祖”
出“:《辨骚》者,骚辞接轨风雅,追迹经典,则亦师
[6](P10)台湾王更生先生也持圣宗经之文。”“宗经”
的观点,他指出“:如果我们了解他辨骚的目的,在辨解《诗经》《、楚辞》《、汉赋》三者的承传统绪,以及《楚辞》与经典的异同以后,便知道他的目的仍
[7](P290)由此看来《正纬》然是放在‘宗经’上。”,和
《辨骚》两篇都是对“宗经”的补论。这样“文之枢纽”的五篇,它们各从不同方面阐发了刘勰著述《文心雕龙》的指导思想,其核心为“宗经”。
刘勰之所以将“宗经”作为“文之枢纽”的核心,是基于他对儒家经书的深刻认识。刘勰从“原道”的思想出发,认为儒家经书“莫不原道心以敷
[1](P20),都是圣人根据自然之章,研神理而设教”
道的精神来著书立说的,研究深刻的道理来对人们进行教化的。因此,它们“能经纬区宇,弥纶彝
[1](P20),在治理国家宪,发挥事业,彪炳辞义”订常规法度中发挥巨大的作用,经书“,章,,[1](P26),也”
作,因而开启和影响了后代各种文体“可谓泰山,
[1](P32)。刘勰对儒家经书的遍雨,河润千里者也”
其“宗经”的正确。
刘勰的“宗经”思想有其历史的来源,荀子和扬雄有关明道、征圣、宗经的理论,影响了刘勰的“宗经”。然而刘勰的“宗经”与荀子、扬雄的在理论内涵和实际目的上又有所不同。在我国历史上较早明确提出征圣、宗经的是荀子。荀子理论中有一著名的命题“性恶”论,即“人之性恶,其善伪也”,荀子认为,人先天的本性是恶的,但是通过后天的环境影响、长期的教育和学习,这种“伪”即人为的熏陶和培养,就能使人的本性由“恶”而改变为“善”。在后天的教育和学习中,荀子特别注重征圣、宗经的作用。《劝学》篇就要求人们学习记载“先王之遗言”的经典,因此荀子对“五经”作了极高的评价“: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与荀子的理论有所不同,扬雄认为“道”是人类社会生活中最高的范畴,是至高无上的宇宙本体“玄”的社会表现。“道”是通过圣人之言来传达的,而圣人之言的精华,集中体现在“五经”之中。因此,扬雄对“五经”也予以了高度的评价《法言・,寡见》篇曰“:或问‘五经’有
这些认识,从而使“宗经”成为“文之枢纽”的核心,也成为刘勰著述《文心雕龙》的指导思想。
二“、宗经”的目的在于“为文”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的“宗经”是显然易见的,他大张旗鼓地高举起“宗经”的旗帜,把儒家的经书尊奉为“道”的最完美的体现。然而,刘勰的“宗经”并非是宣扬儒家社会政治之道,其目的还是在于“为文”。
刘勰著述《文心雕龙》,根本目的是要解决“为文之用心”的问题,即探讨文章写作和文学创作的基本规律和基本特点。为了研究“为文”的问题,刘勰不得不借助于在意识形态领域占有统治地位的儒家圣人和儒家经书来提出自己的文学思想和文学主张。从《征圣》和《宗经》两篇来看,刘勰提出了这样几个问题:第一,文章、文学在社会生活中具有广泛作用;第二,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第三,针砭文坛时弊。由此看来,刘勰的“征圣”是“征”圣人立言之法“;宗经”是“宗”“衔华而佩实”的儒家经书。由“征圣”“、宗经”,刘勰提出了为文之本在于师法儒家经书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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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DistinctionandRectificationofLiuXie’sFollowingtheConfucianClassics
SUNRong-rong
(DepartmentofChinese,NanjingUniversity,Nanjing,Jiangsu,China210093)
Abstract:FollowingtheConfucianClassicswasaguidingthinkingofLiuXie’swritingWenXinDiaoLong,andwasthecoreof“thecenterofthework”.However,whatLiuXiemeantto“follow”wasnottofollowwhatwasinthebooks,butrather,howtheyshouldbewritten.BecauseLiuXiethoughtthattheConfucianClassicswastheauthor2itiesforthewriting.LiuXiethoughtthattheweftofbooksgivedhelptowriter,andQuYuancreatedgrandwordsalthoughaccordingtotheConfucianClassicsLiuXieverfiedtheweftofbooksandLiSao.
Keywords:LiuXie;WenXinDiaoLong;FollowingtheConfucianClassics;forthesakeofthearticleandlitera2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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