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八大山人,笑哭明朝三百年

清 朱耷 鱼鸭图卷(局部) 藏于上海博物馆

常有人问这样一个问题,八大山人是哪八个人啊?

额......

八大山人,本名朱耷(1626—1705),清代著名书画家。八大山人是他的号。画面上这种白眼看天的鸭子画法,是朱耷的独创。与画坛主流画家平静祥和的画面不同,朱耷着力在画作中营造一种离奇古怪的氛围:带眼睛的生物翻白眼看天,不带眼睛的山水、植物等,常常有一种脱离世界轨道的不入流感。所有的山都是光秃秃的,所有的花都像营养不良。

朱耷 《鱼石图》

朱耷 《河上花图卷》(局部)

在构图上,朱耷的画面永远空空荡荡,留有大片空白。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构图,实际上需要深厚的功力——不信,试着向画中添加一只鸟或一条鱼,包你怎么加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他的画,无论山水还是花鸟,都不求形似,但求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

同徐渭一样,说到朱耷的内心世界,还要从他的经历说起。

朱耷画像《个山小像》,黄安平绘制。黄安平是朱耷的朋友

公元1626年(明天启六年)出生的朱耷有着幸运的人生开端。他是受封于江西的宁王朱权的后代,真正的天潢贵胄。明代的藩王为了避免卷入政治斗争,纷纷埋头于绘画、书法、收藏、书籍出版等充满闲情雅致的爱好中。宁王朱权一支也不例外。在父辈的艺术熏陶下,朱耷八岁能诗文,善书画、篆刻,备受当时大儒们的赞赏。

如果当时的政局没有变化,朱耷也许会像之前的许多藩王子弟一样,在诗书画印中安然度过余生。然而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北方的炮火打破了宗室子弟的宁静生活——李自成率农民军进入北京城,崇祯皇帝自缢。不久,吴三桂引清兵南下入山海关,击败李自成。明王朝的大片江山已成清军囊中之物。

这一年,朱耷19岁。

1645年,清军攻入南昌,朱耷逃到山中,密切地关注着时局的变化,希冀有一天朱氏子弟能够夺回江山。然而,一年又一年,现实世界不断地让他失望,复国大业始终遥遥无期。顺治五年(1648年),为了躲避清军对明宗室子弟的屠戮,年仅23岁的他不得不落发为僧,遁入空门。

朱耷书法《心经》(局部)

这场大震动的阴影伴随了他一生,也使朱耷一生都处在悲愤之中。从23岁出家到55岁还俗,虽然朱耷仍是各类雅集、笔会的积极参与者,也与其他文人时常诗文唱和,但他内心的愤懑之情仍然不时流露笔端。他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

没毛驴,初生兔,破面门,手足无措。莫是悲他世上人,到头不识来时路。今朝且喜当行,穿过葛藤露布。咄!

朱耷《枯木来禽图》(局部)

也许是这首诗给了他灵感,公元1681至1684年这几年间,八大山人常自称为“驴”或“驴屋”。自1684年后,他开始自称“八大山人”。

然而他总是将画上“八大山人”的署名写成上图的样子。有人说这样写好像“哭之”,意思是他依然怀念逝去的明王朝。仔细看,其实又像“笑之”,是在嘲笑这个世界。在画作上这样签名,似乎成了他宣泄情绪的一个手段。

朱耷 《花鸟册》 鱼

从八大山人致朋友的信札中可以推测出,八大山人在60多岁的时候开始了卖画生涯。在卖画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愤世嫉俗的个性。当时的江西南昌,屏画盛行。有知县求他作屏画四幅,他却只作三幅,并评论道:“江西真俗,挂画四幅。若非春夏秋冬,便是渔樵耕读。”

八大山人 《花鸟鱼虫册》 鸟

卖画为生的八大山人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当时有人曾到他家中做客,回来后写诗描绘八大山人的草堂:“一室寤歌处,萧萧满席尘。蓬蒿藏户暗,诗画入禅真。”在八大山人即将去世的时候,他曾写信给友人,说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画不了画,家里已经无米下锅。

公元1705年,八大山人溘然长逝,享年80岁。他逝世前曾自题80岁自画像:“行年八十,守道以约。”80岁可谓高龄,当八大回首自己辛酸的一生时,也许最令他欣慰的就是“守道以约”这四个字了。

清 朱耷 鱼鸭图卷(局部) 藏于上海博物馆

常有人问这样一个问题,八大山人是哪八个人啊?

额......

八大山人,本名朱耷(1626—1705),清代著名书画家。八大山人是他的号。画面上这种白眼看天的鸭子画法,是朱耷的独创。与画坛主流画家平静祥和的画面不同,朱耷着力在画作中营造一种离奇古怪的氛围:带眼睛的生物翻白眼看天,不带眼睛的山水、植物等,常常有一种脱离世界轨道的不入流感。所有的山都是光秃秃的,所有的花都像营养不良。

朱耷 《鱼石图》

朱耷 《河上花图卷》(局部)

在构图上,朱耷的画面永远空空荡荡,留有大片空白。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构图,实际上需要深厚的功力——不信,试着向画中添加一只鸟或一条鱼,包你怎么加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他的画,无论山水还是花鸟,都不求形似,但求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

同徐渭一样,说到朱耷的内心世界,还要从他的经历说起。

朱耷画像《个山小像》,黄安平绘制。黄安平是朱耷的朋友

公元1626年(明天启六年)出生的朱耷有着幸运的人生开端。他是受封于江西的宁王朱权的后代,真正的天潢贵胄。明代的藩王为了避免卷入政治斗争,纷纷埋头于绘画、书法、收藏、书籍出版等充满闲情雅致的爱好中。宁王朱权一支也不例外。在父辈的艺术熏陶下,朱耷八岁能诗文,善书画、篆刻,备受当时大儒们的赞赏。

如果当时的政局没有变化,朱耷也许会像之前的许多藩王子弟一样,在诗书画印中安然度过余生。然而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北方的炮火打破了宗室子弟的宁静生活——李自成率农民军进入北京城,崇祯皇帝自缢。不久,吴三桂引清兵南下入山海关,击败李自成。明王朝的大片江山已成清军囊中之物。

这一年,朱耷19岁。

1645年,清军攻入南昌,朱耷逃到山中,密切地关注着时局的变化,希冀有一天朱氏子弟能够夺回江山。然而,一年又一年,现实世界不断地让他失望,复国大业始终遥遥无期。顺治五年(1648年),为了躲避清军对明宗室子弟的屠戮,年仅23岁的他不得不落发为僧,遁入空门。

朱耷书法《心经》(局部)

这场大震动的阴影伴随了他一生,也使朱耷一生都处在悲愤之中。从23岁出家到55岁还俗,虽然朱耷仍是各类雅集、笔会的积极参与者,也与其他文人时常诗文唱和,但他内心的愤懑之情仍然不时流露笔端。他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

没毛驴,初生兔,破面门,手足无措。莫是悲他世上人,到头不识来时路。今朝且喜当行,穿过葛藤露布。咄!

朱耷《枯木来禽图》(局部)

也许是这首诗给了他灵感,公元1681至1684年这几年间,八大山人常自称为“驴”或“驴屋”。自1684年后,他开始自称“八大山人”。

然而他总是将画上“八大山人”的署名写成上图的样子。有人说这样写好像“哭之”,意思是他依然怀念逝去的明王朝。仔细看,其实又像“笑之”,是在嘲笑这个世界。在画作上这样签名,似乎成了他宣泄情绪的一个手段。

朱耷 《花鸟册》 鱼

从八大山人致朋友的信札中可以推测出,八大山人在60多岁的时候开始了卖画生涯。在卖画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愤世嫉俗的个性。当时的江西南昌,屏画盛行。有知县求他作屏画四幅,他却只作三幅,并评论道:“江西真俗,挂画四幅。若非春夏秋冬,便是渔樵耕读。”

八大山人 《花鸟鱼虫册》 鸟

卖画为生的八大山人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当时有人曾到他家中做客,回来后写诗描绘八大山人的草堂:“一室寤歌处,萧萧满席尘。蓬蒿藏户暗,诗画入禅真。”在八大山人即将去世的时候,他曾写信给友人,说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画不了画,家里已经无米下锅。

公元1705年,八大山人溘然长逝,享年80岁。他逝世前曾自题80岁自画像:“行年八十,守道以约。”80岁可谓高龄,当八大回首自己辛酸的一生时,也许最令他欣慰的就是“守道以约”这四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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