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术 研 究
家谱的起源◆价值◆作用和内容
摘 要: 家谱 至迟起 源于 “ 三 皇五 帝” 时期 ,是 适应 于人 类社 会 防止 近 亲通婚 、私 有财 产继 承
和祭 祀 的发 展 需要 而逐 步产 生和 发展 的 。 家谱 的原 生功 能是 “ 明血统 ,辨 昭穆 ” ;其原 始价 值 ,一
是 防止 近 亲通婚 ,实现优 生优 育 ;二 是保 证 私有 财产 有序 继承 ;三是 作为 家族 祭祀 的依 据 。 家谱 的 这 些基 本功 能被 奴 隶主和 封 建地 主 阶级 所利 用 ,就 成 为奴 隶主 和封 建地 主 阶级 维护 自己统 治的 宗法 主 义工 具 。 家谱 的基 本功 能 和原 始价值 同时也 派 生和 引伸 出诸 如普 通 史料价 值 ,各 种 专 业 史 料 价 值 ,民俗 学 、遗传 学、遗 传病 学 、 图书 目录 学等 多学科 的 资料价 值 ,等 等 。 当然 ,家谱 的价值 首 先 是 由家谱 的 内容 所决 定 的。 宋代 以前 ,家谱 的纂 修 和使 用都 由奴 隶 主和封 建 地 主阶级 所 垄断 ,用 以
满足 其统 治 需求 , 家谱 的 内容 长期 局 限在姓 氏 源流 、 家族世 系、 家族 郡 望等 比较 单薄 的 内容 范围之 内。宋代 以后 ,家谱 民 间化 ,私人 纂修 家谱 广 泛兴起 , 家谱 的 内容 也 日益丰 富起 来 ,具有 谱序 、题 词 、谱 例 、谱论 、恩 荣、祖 庙 、节 孝 、相 赞、谱 考 、 家规 、 家训 、 派世 、世 系、谱 记 、 艺文等 几十
项 内容 ,并在 不 断发展 中。 关键 词 :家 谱 ;起 源 ;价 值 ;作 用 ;内 容
●方
荣
一 .
家 谱 的 起源
谱 ,是 按事 物 类别 或 系统编 成 的表 册 。谱 藉 类文
关 于家 谱 的起 源 时间 ,历 来有 殷商起 源 说 、周代
起 源说 、秦汉 起源 说 、宋 代起 源说 等 四种 观点 。其 各
献 很多 ,如年 谱 、姓 纂 、家 谱 、食 谱 、画 谱 等 。家 谱 ,是 记载 一姓 世 系和 重要 人 物事 迹 的谱籍 ,它只 是 措 籍 类文 献 中的一 个 种类 。家谱 有很 多 名称 ,如 :玉
蝶 ,是历 代 皇 帝家 谱 的名称 。除此 以外 ,家 谱 还称 作
自都能 自圆其 说 ,备有 其 理 。然 而 ,司马迁 在 《 史 记
・
太史 公 自序 》中说 : “ 唯三 代上 矣 ,年 纪不 可考 ,
盖取 之 谱牒 旧 闻 。” “ 谱牒 ,是 古代 记 述 氏族 世系 的 书籍 。”一 个 氏族 ,无 论是 母 系 氏 族 ,还 是 父系 氏 族 ,都是 具 有血 缘 关系 的 同一姓 氏人 群 ,也就 是 一家 人 。这 里的 “ 谱 牒 ”实指 家谱 、族谱 、宗谱 、支 谱 。
家乘 、家 牒 、家 史 、家 志 、族 谱 、族 志 、宗 谱 、支 谱 、世谱 、世系 、世系
录等 等八 九 十个 名称 。家 谱 的 种 类 很多 ,除一 般家 谱外 ,还有 专 门记 载某 家族 人 物 言 行 的世 德 录 、先型 录 、先 世事 略 等 ;专 门考 订某家 族 世 系源 流 的 氏族源 流 、世 系考 等 ;专 门汇 集 某家 族
规 条 训戒 的 家规 、族 规 、瞻 族录 等 ;专 门辑 录 某家 族 诗 文著 述 的清 芬 录 、诵芬 咏烈 编 、世 珍 集等 ;专 门 记
“ 三 代 上矣 ” ,就是 夏 、商 、周 三 朝 以 前 ,也 就是
炎 、黄 、尧 、舜 、禹时期 ,甚至 是更 久远 的时期 。司 马迁 写 《 史 记 》时 ,对这 些 上古 历史 时期 的 “ 年 纪不
可考 ” ,就 “ 取 之谱 牒 旧 闻” ,到家 谱 的记 载 中去查 找 。可见 ,上 述 四种 家谱 起源 说 都太 晚 ,早在 夏 朝以
前 就有 家 谱 了 。 家 谱 记载 的是 同宗 同族人 的事 情 ,和 “ 宗 族 ”有 撇 不清 的 关系 。因此 ,一提 起 家谱 ,就 扯 到宗 族 ;一
载 某 家族 祠墓 、义庄 的祠 考 、墓 图 、义庄 录 等 ;以 及
杂 述某 家族 遗 闻逸 事 的 旧 闻 录 、旧 德述 闻 、故 实等
等 ,都 属 于家 谱 的范 畴 。如果 把 这些 专 门家 谱的 名称 都 算上 ,则 家 谱 的名称 必 在百 种 以上 。家 谱还 可 以按 其 它方 法划 分 类别 ,比如 可 以按 载体 和记 述形 式 划分 为 口述 家谱 、结绳 家谱 、甲骨 家 谱 、青铜 家 谱 、石刻 家 谱 、竹 木简 家谱 、布 帛家谱 、塔刻 家谱 、纸张 家谱
等 ;按 记 载范 围划 分 为一 家一 房谱 、一宗 一族 谱 ( 宗
扯 上宗 族 ,奴 隶主 宗法 制 和封 建宗 法制 的 帽子 就给 戴
上 了 ,吓 人得 很 。但 是 ,按 司 马迁 的说 法 ,在 夏朝 以 前 就有 家 谱 了 。夏 朝 以前 还是 氏族 社 会 ,还没 有 阶级
和 国家 ,既无 奴隶 主 更无 封建 主 ,既不 需要 用 宗法 制 来 实现 奴 隶主 的家 天 下的 统治 ,也 不 需要按 血 缘关 系
层 层分 封 诸侯 。那 么 ,他们 拿 家谱 来 千什 么用 呢 ?也
谱 )、一个 宗 族某 一 分支 的家 谱 ( 支 谱 )、异姓 合谱 等 。现 就家 谱 的起 源 、价 值 、 内容 等 问题 讨 论如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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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术研 究
就是 说 ,在原 始 氏族社 会 ,家 谱产 生 的最初 原 因是什
么 呢?
在 中国 ,这 种祭 祀 、服 丧 、守孝 的等 级 ,早在 古
代就按 照 血缘 关系 的亲 疏远 近划 分得 十分 精细 了 ,并
根据 恩格 斯 《 家庭 私 有制 和 国家 的起源 》一 书 的
论证 ,人类最 早 实行 杂婚 制 ,凡异 性不 分祖 孙子 女都 可 通婚 生育 。
但 在进 化 中 ,人们渐 渐 发现 近亲 通婚 所
且有着 很 强 的操作 性 ,形成 为九 族五 服 守孝制 度 。它 完全 以血缘 关 系为 标准 ,将 人死 后应 守孝 者所 穿孝 服
和守 孝 时间分 为五 等 :第 一等 ,斩 衰一 一 穿用最 粗麻
生 子女 非傻 即残 ,并 短 寿 ,就 改 杂婚 制为 群婚 制 ,即
这 一群 男子 和另 一群 女子 可 以相 互通 婚 。群婚 制又 分
布做 的不 缝 下摆边 的 孝服 ,守 孝三 年 ,对本 宗 父母 用 此 等 。第二 等 ,齐 衰一 一 穿用 粗麻 布做 的缝 下摆 边 的 孝服 ,其时 间又分 四等 :杖期 ( 持 杖一 年 ),对本 宗
兄 弟 、在家 姐妹 、叔 伯 父母 、在 家姑 母 、长子 及其 媳 妇 、侄 子 、在家 侄 女 、嫡孙 用此 等 ;不杖 期 ( 不持 杖
一
两 个阶 段 :第一 个 阶段 ,是 禁止 父母 辈 与 子 女 辈通 婚 ;第二个 阶 段更 进一 步 ,禁止 兄弟 姐妹 之 间通 婚 。
群 婚 制 向前发 展 ,就是 对偶 婚制 ,再 发展 为 一夫 一妻
制 。在 中国 ,一夫 一妻 制还 深入 发展 到 “ 五 服以 内”
禁 止 通婚 。这 种婚 姻制 度 的发展 ,原 因是多 方面 的 , 但首 先 的也是 第一 位 的原 因 ,就是 防止 近亲 结婚 ,保
年 ),对 祖 父母 ;五 个月 ,对 曾祖 父母 ;三 个 月 ,
对 高祖 父母 。第三 等 ,大功一 一 穿粗 熟 麻 布 做 的 孝
服 ,守孝 九个 月 ,对本 宗 出嫁 姑母 、出 嫁姐 妹 、堂兄 弟 、在 家 堂姐 妹 、侄媳 、众 子 媳 、出嫁 侄女 、众 孙用 此等 。第 四等 ,小 功一 一 穿用 稍细 熟麻布 做 的孝 服 , 守孝 五个 月 ,对叔 伯父 母 、在 家 祖 姑 母 、堂 叔 伯 父 母 、在 家堂姑 母 、再 从兄 弟 、出嫁 堂姐 妹 ,在 家从姐 妹 、堂 侄 ,在 家 堂侄 女 、侄孙 、嫡 孙媳 ,以及 在家 侄 孙 女 、外祖 父母 、母 舅 、母姨 用此 等 。第 五等 ,缌 麻
一 一
证优 生优 育 。这 是人 类文 明发 展 的表现 。很 明显 ,从
人类 婚姻 制度 发 展的 第二 个 阶段 即群婚 制开 始 ,婚 姻 制度 就对 人 类提 出了 一个 严格 要 求 :一 要把 血缘 关 系
搞清 楚 ,不 能混 淆 ;二要 按血 缘 关系 的远 近 ,把有 血
缘 关系 的一 个宗 族 中的 人排 列起 来 ,以辨 昭穆 ,不 能 搞错 ,这就 要修 家谱 。此 后 ,随 着婚 姻制 度 的发展 , “ 明血 统 ,辨昭 穆 ”的要 求 目益 严格 ,进 入 “ 五服 以 内禁止 通婚 ” ,就更 深 入更 精细 了 。可 见 ,家谱 产生 的最初 原 因就是 为 了 防止近 亲通 婚 ,以保 证 人类 的优 生 优 育 。写家谱 原 来是
人类 文 明进步 的结 果 ,是 人类 文 明 的表现 。 其次 ,随 着 氏族 社 会 的发展 ,历史进 入 父系 氏族 社 会 ,生 产力 大大 发展 ,人类 劳动 所得 有 了剩余 ,成
穿 用细麻 布做 的孝服 ,守 孝三 个 月 ,对本 宗 曾伯
叔 祖父 母 、族 伯 叔 父母 ,在 家 祖 姑 母 、族叔 伯祖 父 母 、出嫁祖 姑母 ,在 家族 祖姑 母 、族 叔伯 父母 、出嫁 堂 姑母 ,在 家族 姑母 、堂 兄 弟媳 、族 兄弟 、出嫁再 从 姐 妹 ,在家 族姐 妹 、堂侄 媳 、再 从侄 、出嫁堂 侄 女 、 在 家堂 侄 孙女 、曾 孙 、曾侄 孙 、在家 曾侄 孙女 、玄孙
等 ,还 有 外族 中 的中表 兄弟 、岳父母 、女之 子 、舅之
子 、两姨 之子 、姑 之子 等 ,都 用 缌 麻 。这 就是 “ 五 服 ”的具 体含 义 。因为 这五 服 是严格 按 血缘 关系 的亲
为私 有财 产 ,从 此产 生了私 有制 。私有 制产 生 了财产
继承 问题 ,要 求私 有 财产 由其 “ 最 亲的 人 ” ,即血缘
最近 的 人来继 承 。这 又要 求把 家族 、家 庭 中的 血缘 关
系搞 清 楚 ,并按 血缘 关系 的亲 疏 ,排列 出 财产 继承 的 顺序 。这 又 成为 编修 “ 明血统 ,辨 昭穆 ”的家谱 的 强 大动 力 。可 见 ,财产 继承 是家 谱产 生 的 又 一 原始 原 因 。这 同样 是人 类文 明发 展 的结 果和表 现 。 第 三 ,原始 社会 ,人类缺 乏 科学 知识 ,抗 击 自然 灾 害 的能力 很低 ,他 们 需要 祭天 、祭 地 、祭神 、祭 祖
疏 远近 来 划分 的 ,固 叉引伸 为 通婚 的禁 忌范 围 ,即在 本宗 、母 族和 妻族 的 五服 范 围以 内是禁 止通 婚 的 。 日 常说 “ 出五服 即可通 婚 ”的 “ 出五 服 ” ,就是指 在 本
宗 、母族 和妻 族 的 “ 五服 ”范 围之 外 。而 不能理 解 为 “ 五代 以外 ” ,比如族 兄 弟姐 妹 ,就在 五 代 以外 ,但
却 在五服 之 内 ,同样 不可 通婚 。由此 可看 出修 纂家 谱
与祭祀 、守孝 、服丧 、通婚的关系。
综 上所述 ,防止 近亲 通婚 、明晰 财 产 继 承 和 祭
先 ,以求神和祖先的保护 。但祖先保护子孙的力度是
不 同 的 ,血 缘越 亲近 ,子 孙 的数 量就越 少 ,祖 先保 护
祀 ,就 是家谱 在 原始 社会 产生 的最 基 本的 三个 原 因 , 它 与奴 隶主 宗法 制和 封建 宗 法主 义并 无关 系 ,可见 修 家 谱并 不等 于是 宗法 制和 宗法 主 义 。 = ,家 谱 的 价 值和 作 用
1 家 谱 的基本 作 用和 价值
的力度 就越 集 中越 大 ;反之 ,血 缘越 远 ,子 孙的数 量
就 越 多 ,祖 先 保护 的力 度就 越分 散越
小 。所 以 ,为对 祖 先尽 孝道 ,死 后服 丧和 祭 祖 ,都不 能 平 均 使 用力 量 ,要 按血 缘 关系 的亲疏 远 近划 分不 同等 级进 行守 孝
和 祭 祀 。于是 ,祭 祀又 成为 编修 家谱 的 动 因 ,是家 谱 产 生 的第 三个 原始 原 因。
1 6
不 管是 何种 类型 的家 谱 ,也 不管 是 何 时 修 的家 谱 ,都 具有 也必 须具 有一 个基 本 的原 生的 特征 :记 录
蝴
学术 研 究
家 族成 员 都可 能散布 在 北至 黑龙 江 ,南至 海南 岛 ,东 到上 海 ,西至新 疆 ,以至世 界各 地的 广大 地域 之 内 ; 而 由于交 通发 达 ,又都 存在 相互 之 间不期 而遇 的 可能 性 。不要 说过 上十 代八 代 ,往往 是过 上一 两代 ,大多 数宗 人相 互之 间就 不认 识了 ,不 期 而遇 时恋 爱结 婚造 成近 亲通 婚悲 剧 的可能 性随 时存 在 ,如有 家谱 ,各 自
一
法和 封 建宗 法的 工具 ,这 种作 用不 是家 谱 固有 的 ,而
是 奴隶 主 阶级和 封建 地主 阶级 对家 谱 “ 明血 统 ,辩 昭 穆 ”这 个基 本作 用 的利用 和 引伸 。另外 ,在 中国历 史
上 三次 修家 谱 的高潮 中 ,家谱 除 了作 为选官 用 人的 依
据 和打 击土 族 的工具 等政 治作 用外 ,也还有 “ 家 之 婚
姻 ,必 由于 谱系 ” 的作用 。但 是 ,家谱 的这 一 婚姻 作
用 ,已不是 防止 近亲 通婚 ,保证 优生 优育 ,而是 通 过 家 谱缔 结 “ 门当户对 ” 的婚姻 ,以维 护士族 血统 的纯
查 就可 避免 。 ( 3)家 谱具 有一 般历 史史 料 的作用 和价 值 。家
粹 性 ,标榜 “ 龙 生龙 ,凤 生 凤 ,老 鼠的儿子 会 打洞 ”
的唯 心主 义政治 观念 。同样 是为 政治 服务 ,是 家谱 固 有 的 婚姻 作用 的异化 。 家谱 成为 宗法制 工 具 ,这 种 由奴 隶主 阶级 和封 建 地主 阶级 根据 其阶 级利 益 引伸出 来 的作用 ,是 历史 上 家谱 纂修 和使 用过程 中的一 种糟 粕 ,是现 代家 谱必 须 反对 和摒 弃 的东西 。 3 . 家谱 的现 实作 用
谱与 正史 、地 方 志并 列为我 国历 史 文化 的三 大支 柱之
一
,
且在 数量 和对 民间的影 响上 居 于首 位 。它是 中 国 ( 4)家 谱是 中 国人 口史 ,尤其 是 中 国历史 人 口
历史 综合 研究 的重 要 史料 来源 。 学研 究极 为 宝贵 的史 料来源 。 《 二 十 四史 ・ 地理 志 》
所记 载 的各 代户 口统 计数 ,仅 是一 个宏 观 的 、综 合 的
汇 总数 ,而 历史 人 口学 的资料 ,只 能从 家谱 的微 观 资 料 中去 搜寻 。在 家谱 中 ,包括 民族 、宗 教 、家庭 、婚
姻
、教 育 、人 口 、生 育 、死亡 、职 业和 迁移 等 等微 观 资 料 ,可说 是应 有尽 有 。 ( 5 )家谱 是地 方史 志编 纂 的重要 资料 来源 。编 地 方史 志 时 ,如 果善 于运 用 家谱 资料 ,将使 地 方史 志 不 仅 更为全 面 、深入 ,而且 更为 准确 、翔 实 。
首先 要说 明 的是 ,家谱 的作 用实 际上 是 由两个 方
面的 因素 来决 定 的 :一 方面 ,家 谱 的作用 是 由家 谱的 内容 来决 定 的 ,有 什 么样 的 内容 就有 什 么样 的作 用 ; 内容 多 ,信 息量大 ,其作用 就多 而大 。比如 ,有 一种 棉布 家谱 ,上 面 仅是 某家族 的 垂丝 图 ( 树 式 关系 的世 系 图 ),只有 按 世系 排列 的人名 而已 。再加 上家 谱 中
( 6 )家谱 是 民俗学 研究 难得 的 资料 宝库 。家谱 常常有 对本 家 、本族 的 婚丧 嫁娶 等诸 多方 面作 出的 详
细 描述 和规 定 ,是 家法 、家 规 内 容 的 组 成部 分 。所
的 人名多 用派 世 名 ,不用 常用 名 ,而很 多子 孙只 知别
人 怎么称 呼 其祖 先 ,不知 其派 世名 为何 ,结 果这 样 的 家谱 连 帮助 其子 孙了 解其祖 先 代代 相传 的历 史 的作用
以 ,家谱包 含有 大 量 民俗学 资料 ,是 民俗 学研 究难 得
的资 料宝库 。 ( 7)家 谱是 宗法制 度研 究 的基 本资 料 。如前 所 述 ,奴隶 主阶 级和 封建 地主 阶级 长期 把家 谱作 为其 宗 法统 治的 工具 ,使 中 国历史 上 的家谱 有很 多 宗法制 度 的 内容和烙 印 ,甚 至成 为封 建宗 法制 和封 建 宗法 关系 较为 集 中记载 和表 述 的载体 ,成 为 中国传 统 封建 宗法
文化 的沉 淀 。
也 丧失 了 。因此 ,古 代 的家谱 ,因其 内容单 一 ,或者
说 内容 较少 ,比较简 略 ,其作 用相 对较 少 。而 明清 时 期 的家 谱 ,其 内容大 大扩 展 ,家谱 的潜 在作 用就 相 当
广 泛 而重大 了 。另一 方面 ,家 谱在 现实 社会 中所 发挥
的作用 ,与 当 时社会 的政 治 、经济 和科 学文 化发 展状
况 密切 相关 。比如说 ,家 谱 的遗传 学和 遗传 病 学的 资 料 作 用就取 决于 遗传 学和 遗传 病 学发展 的科 学水 平 。
所 以 ,家谱 的作 用也 是发 展变 化 的 。
( 8)家 谱是 中 国社 会 学和 社会 发展 史研 究 的重 要史 料 。尤其 是研 究 中国 的基层 社会 或 是下 层社 会 ,
综 观 历代家 谱 ,从我 们今 天 的眼 光来看 ,家 谱 至
少有 如下作 用 : ( 1 )家谱 的 “ 明血 统 ,辩 昭穆 ”作 用 。家 谱 的 这 一 基本作 用将 永远 存在 。 ( 2 )由 “ 明血 统
,辩 昭穆 ”这一 基本 功能 派生
更离不开家谱 。人们生活在社会 中,往往是 “ 当局者
迷 ” ,但 在家 谱研 究 中常 常会有 对社 会 发展 的惊 人发
现。
( 9 ) 家 谱具有 经 济史 料价 值 。家谱 中大 多 直接 记载 有很 多经 济史 料 ,如家 谱 中为 某商 业大 佬写 的传 记 ,讲他 开 了多少 商店 和钱 庄 ,如何 经营 、怎样 吸取
经验 教训 ,终 成大 业等 等 ,是毋 庸置 疑 的经济 史料 。 即便 是家 谱 中反 映出来 的户 口问题 ,也 无不与 经济 有
出来 的防止 近亲 通婚 、保 证 优 生 优 育 、私 有 财产 继 承 、祭 祀等 作用 ,在 今天 的社 会 仍然广 泛存 在 。尤 其
是 在 防止近 亲通 婚和 明 晰财产 继承 方面 ,随着 改革 开 放 和 商品经 济 的发展 ,其作 用将 日益广 泛和 重要 。比
如 ,当今 时代 ,通过 求 学 、经 商 、打工 等途 径 , 任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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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可见 ,家 谱 的经济 史料 价值 是很 广泛 的 。
学 术 研 究
家谱的起源◆价值◆作用和内容
摘 要: 家谱 至迟起 源于 “ 三 皇五 帝” 时期 ,是 适应 于人 类社 会 防止 近 亲通婚 、私 有财 产继 承
和祭 祀 的发 展 需要 而逐 步产 生和 发展 的 。 家谱 的原 生功 能是 “ 明血统 ,辨 昭穆 ” ;其原 始价 值 ,一
是 防止 近 亲通婚 ,实现优 生优 育 ;二 是保 证 私有 财产 有序 继承 ;三是 作为 家族 祭祀 的依 据 。 家谱 的 这 些基 本功 能被 奴 隶主和 封 建地 主 阶级 所利 用 ,就 成 为奴 隶主 和封 建地 主 阶级 维护 自己统 治的 宗法 主 义工 具 。 家谱 的基 本功 能 和原 始价值 同时也 派 生和 引伸 出诸 如普 通 史料价 值 ,各 种 专 业 史 料 价 值 ,民俗 学 、遗传 学、遗 传病 学 、 图书 目录 学等 多学科 的 资料价 值 ,等 等 。 当然 ,家谱 的价值 首 先 是 由家谱 的 内容 所决 定 的。 宋代 以前 ,家谱 的纂 修 和使 用都 由奴 隶 主和封 建 地 主阶级 所 垄断 ,用 以
满足 其统 治 需求 , 家谱 的 内容 长期 局 限在姓 氏 源流 、 家族世 系、 家族 郡 望等 比较 单薄 的 内容 范围之 内。宋代 以后 ,家谱 民 间化 ,私人 纂修 家谱 广 泛兴起 , 家谱 的 内容 也 日益丰 富起 来 ,具有 谱序 、题 词 、谱 例 、谱论 、恩 荣、祖 庙 、节 孝 、相 赞、谱 考 、 家规 、 家训 、 派世 、世 系、谱 记 、 艺文等 几十
项 内容 ,并在 不 断发展 中。 关键 词 :家 谱 ;起 源 ;价 值 ;作 用 ;内 容
●方
荣
一 .
家 谱 的 起源
谱 ,是 按事 物 类别 或 系统编 成 的表 册 。谱 藉 类文
关 于家 谱 的起 源 时间 ,历 来有 殷商起 源 说 、周代
起 源说 、秦汉 起源 说 、宋 代起 源说 等 四种 观点 。其 各
献 很多 ,如年 谱 、姓 纂 、家 谱 、食 谱 、画 谱 等 。家 谱 ,是 记载 一姓 世 系和 重要 人 物事 迹 的谱籍 ,它只 是 措 籍 类文 献 中的一 个 种类 。家谱 有很 多 名称 ,如 :玉
蝶 ,是历 代 皇 帝家 谱 的名称 。除此 以外 ,家 谱 还称 作
自都能 自圆其 说 ,备有 其 理 。然 而 ,司马迁 在 《 史 记
・
太史 公 自序 》中说 : “ 唯三 代上 矣 ,年 纪不 可考 ,
盖取 之 谱牒 旧 闻 。” “ 谱牒 ,是 古代 记 述 氏族 世系 的 书籍 。”一 个 氏族 ,无 论是 母 系 氏 族 ,还 是 父系 氏 族 ,都是 具 有血 缘 关系 的 同一姓 氏人 群 ,也就 是 一家 人 。这 里的 “ 谱 牒 ”实指 家谱 、族谱 、宗谱 、支 谱 。
家乘 、家 牒 、家 史 、家 志 、族 谱 、族 志 、宗 谱 、支 谱 、世谱 、世系 、世系
录等 等八 九 十个 名称 。家 谱 的 种 类 很多 ,除一 般家 谱外 ,还有 专 门记 载某 家族 人 物 言 行 的世 德 录 、先型 录 、先 世事 略 等 ;专 门考 订某家 族 世 系源 流 的 氏族源 流 、世 系考 等 ;专 门汇 集 某家 族
规 条 训戒 的 家规 、族 规 、瞻 族录 等 ;专 门辑 录 某家 族 诗 文著 述 的清 芬 录 、诵芬 咏烈 编 、世 珍 集等 ;专 门 记
“ 三 代 上矣 ” ,就是 夏 、商 、周 三 朝 以 前 ,也 就是
炎 、黄 、尧 、舜 、禹时期 ,甚至 是更 久远 的时期 。司 马迁 写 《 史 记 》时 ,对这 些 上古 历史 时期 的 “ 年 纪不
可考 ” ,就 “ 取 之谱 牒 旧 闻” ,到家 谱 的记 载 中去查 找 。可见 ,上 述 四种 家谱 起源 说 都太 晚 ,早在 夏 朝以
前 就有 家 谱 了 。 家 谱 记载 的是 同宗 同族人 的事 情 ,和 “ 宗 族 ”有 撇 不清 的 关系 。因此 ,一提 起 家谱 ,就 扯 到宗 族 ;一
载 某 家族 祠墓 、义庄 的祠 考 、墓 图 、义庄 录 等 ;以 及
杂 述某 家族 遗 闻逸 事 的 旧 闻 录 、旧 德述 闻 、故 实等
等 ,都 属 于家 谱 的范 畴 。如果 把 这些 专 门家 谱的 名称 都 算上 ,则 家 谱 的名称 必 在百 种 以上 。家 谱还 可 以按 其 它方 法划 分 类别 ,比如 可 以按 载体 和记 述形 式 划分 为 口述 家谱 、结绳 家谱 、甲骨 家 谱 、青铜 家 谱 、石刻 家 谱 、竹 木简 家谱 、布 帛家谱 、塔刻 家谱 、纸张 家谱
等 ;按 记 载范 围划 分 为一 家一 房谱 、一宗 一族 谱 ( 宗
扯 上宗 族 ,奴 隶主 宗法 制 和封 建宗 法制 的 帽子 就给 戴
上 了 ,吓 人得 很 。但 是 ,按 司 马迁 的说 法 ,在 夏朝 以 前 就有 家 谱 了 。夏 朝 以前 还是 氏族 社 会 ,还没 有 阶级
和 国家 ,既无 奴隶 主 更无 封建 主 ,既不 需要 用 宗法 制 来 实现 奴 隶主 的家 天 下的 统治 ,也 不 需要按 血 缘关 系
层 层分 封 诸侯 。那 么 ,他们 拿 家谱 来 千什 么用 呢 ?也
谱 )、一个 宗 族某 一 分支 的家 谱 ( 支 谱 )、异姓 合谱 等 。现 就家 谱 的起 源 、价 值 、 内容 等 问题 讨 论如 下 。
2 O 1 4[ N O. 7 1 1 5
学 术研 究
就是 说 ,在原 始 氏族社 会 ,家 谱产 生 的最初 原 因是什
么 呢?
在 中国 ,这 种祭 祀 、服 丧 、守孝 的等 级 ,早在 古
代就按 照 血缘 关系 的亲 疏远 近划 分得 十分 精细 了 ,并
根据 恩格 斯 《 家庭 私 有制 和 国家 的起源 》一 书 的
论证 ,人类最 早 实行 杂婚 制 ,凡异 性不 分祖 孙子 女都 可 通婚 生育 。
但 在进 化 中 ,人们渐 渐 发现 近亲 通婚 所
且有着 很 强 的操作 性 ,形成 为九 族五 服 守孝制 度 。它 完全 以血缘 关 系为 标准 ,将 人死 后应 守孝 者所 穿孝 服
和守 孝 时间分 为五 等 :第 一等 ,斩 衰一 一 穿用最 粗麻
生 子女 非傻 即残 ,并 短 寿 ,就 改 杂婚 制为 群婚 制 ,即
这 一群 男子 和另 一群 女子 可 以相 互通 婚 。群婚 制又 分
布做 的不 缝 下摆边 的 孝服 ,守 孝三 年 ,对本 宗 父母 用 此 等 。第二 等 ,齐 衰一 一 穿用 粗麻 布做 的缝 下摆 边 的 孝服 ,其时 间又分 四等 :杖期 ( 持 杖一 年 ),对本 宗
兄 弟 、在家 姐妹 、叔 伯 父母 、在 家姑 母 、长子 及其 媳 妇 、侄 子 、在家 侄 女 、嫡孙 用此 等 ;不杖 期 ( 不持 杖
一
两 个阶 段 :第一 个 阶段 ,是 禁止 父母 辈 与 子 女 辈通 婚 ;第二个 阶 段更 进一 步 ,禁止 兄弟 姐妹 之 间通 婚 。
群 婚 制 向前发 展 ,就是 对偶 婚制 ,再 发展 为 一夫 一妻
制 。在 中国 ,一夫 一妻 制还 深入 发展 到 “ 五 服以 内”
禁 止 通婚 。这 种婚 姻制 度 的发展 ,原 因是多 方面 的 , 但首 先 的也是 第一 位 的原 因 ,就是 防止 近亲 结婚 ,保
年 ),对 祖 父母 ;五 个月 ,对 曾祖 父母 ;三 个 月 ,
对 高祖 父母 。第三 等 ,大功一 一 穿粗 熟 麻 布 做 的 孝
服 ,守孝 九个 月 ,对本 宗 出嫁 姑母 、出 嫁姐 妹 、堂兄 弟 、在 家 堂姐 妹 、侄媳 、众 子 媳 、出嫁 侄女 、众 孙用 此等 。第 四等 ,小 功一 一 穿用 稍细 熟麻布 做 的孝 服 , 守孝 五个 月 ,对叔 伯父 母 、在 家 祖 姑 母 、堂 叔 伯 父 母 、在 家堂姑 母 、再 从兄 弟 、出嫁 堂姐 妹 ,在 家从姐 妹 、堂 侄 ,在 家 堂侄 女 、侄孙 、嫡 孙媳 ,以及 在家 侄 孙 女 、外祖 父母 、母 舅 、母姨 用此 等 。第 五等 ,缌 麻
一 一
证优 生优 育 。这 是人 类文 明发 展 的表现 。很 明显 ,从
人类 婚姻 制度 发 展的 第二 个 阶段 即群婚 制开 始 ,婚 姻 制度 就对 人 类提 出了 一个 严格 要 求 :一 要把 血缘 关 系
搞清 楚 ,不 能混 淆 ;二要 按血 缘 关系 的远 近 ,把有 血
缘 关系 的一 个宗 族 中的 人排 列起 来 ,以辨 昭穆 ,不 能 搞错 ,这就 要修 家谱 。此 后 ,随 着婚 姻制 度 的发展 , “ 明血 统 ,辨昭 穆 ”的要 求 目益 严格 ,进 入 “ 五服 以 内禁止 通婚 ” ,就更 深 入更 精细 了 。可 见 ,家谱 产生 的最初 原 因就是 为 了 防止近 亲通 婚 ,以保 证 人类 的优 生 优 育 。写家谱 原 来是
人类 文 明进步 的结 果 ,是 人类 文 明 的表现 。 其次 ,随 着 氏族 社 会 的发展 ,历史进 入 父系 氏族 社 会 ,生 产力 大大 发展 ,人类 劳动 所得 有 了剩余 ,成
穿 用细麻 布做 的孝服 ,守 孝三 个 月 ,对本 宗 曾伯
叔 祖父 母 、族 伯 叔 父母 ,在 家 祖 姑 母 、族叔 伯祖 父 母 、出嫁祖 姑母 ,在 家族 祖姑 母 、族 叔伯 父母 、出嫁 堂 姑母 ,在 家族 姑母 、堂 兄 弟媳 、族 兄弟 、出嫁再 从 姐 妹 ,在家 族姐 妹 、堂侄 媳 、再 从侄 、出嫁堂 侄 女 、 在 家堂 侄 孙女 、曾 孙 、曾侄 孙 、在家 曾侄 孙女 、玄孙
等 ,还 有 外族 中 的中表 兄弟 、岳父母 、女之 子 、舅之
子 、两姨 之子 、姑 之子 等 ,都 用 缌 麻 。这 就是 “ 五 服 ”的具 体含 义 。因为 这五 服 是严格 按 血缘 关系 的亲
为私 有财 产 ,从 此产 生了私 有制 。私有 制产 生 了财产
继承 问题 ,要 求私 有 财产 由其 “ 最 亲的 人 ” ,即血缘
最近 的 人来继 承 。这 又要 求把 家族 、家 庭 中的 血缘 关
系搞 清 楚 ,并按 血缘 关系 的亲 疏 ,排列 出 财产 继承 的 顺序 。这 又 成为 编修 “ 明血统 ,辨 昭穆 ”的家谱 的 强 大动 力 。可 见 ,财产 继承 是家 谱产 生 的 又 一 原始 原 因 。这 同样 是人 类文 明发 展 的结 果和表 现 。 第 三 ,原始 社会 ,人类缺 乏 科学 知识 ,抗 击 自然 灾 害 的能力 很低 ,他 们 需要 祭天 、祭 地 、祭神 、祭 祖
疏 远近 来 划分 的 ,固 叉引伸 为 通婚 的禁 忌范 围 ,即在 本宗 、母 族和 妻族 的 五服 范 围以 内是禁 止通 婚 的 。 日 常说 “ 出五服 即可通 婚 ”的 “ 出五 服 ” ,就是指 在 本
宗 、母族 和妻 族 的 “ 五服 ”范 围之 外 。而 不能理 解 为 “ 五代 以外 ” ,比如族 兄 弟姐 妹 ,就在 五 代 以外 ,但
却 在五服 之 内 ,同样 不可 通婚 。由此 可看 出修 纂家 谱
与祭祀 、守孝 、服丧 、通婚的关系。
综 上所述 ,防止 近亲 通婚 、明晰 财 产 继 承 和 祭
先 ,以求神和祖先的保护 。但祖先保护子孙的力度是
不 同 的 ,血 缘越 亲近 ,子 孙 的数 量就越 少 ,祖 先保 护
祀 ,就 是家谱 在 原始 社会 产生 的最 基 本的 三个 原 因 , 它 与奴 隶主 宗法 制和 封建 宗 法主 义并 无关 系 ,可见 修 家 谱并 不等 于是 宗法 制和 宗法 主 义 。 = ,家 谱 的 价 值和 作 用
1 家 谱 的基本 作 用和 价值
的力度 就越 集 中越 大 ;反之 ,血 缘越 远 ,子 孙的数 量
就 越 多 ,祖 先 保护 的力 度就 越分 散越
小 。所 以 ,为对 祖 先尽 孝道 ,死 后服 丧和 祭 祖 ,都不 能 平 均 使 用力 量 ,要 按血 缘 关系 的亲疏 远 近划 分不 同等 级进 行守 孝
和 祭 祀 。于是 ,祭 祀又 成为 编修 家谱 的 动 因 ,是家 谱 产 生 的第 三个 原始 原 因。
1 6
不 管是 何种 类型 的家 谱 ,也 不管 是 何 时 修 的家 谱 ,都 具有 也必 须具 有一 个基 本 的原 生的 特征 :记 录
蝴
学术 研 究
家 族成 员 都可 能散布 在 北至 黑龙 江 ,南至 海南 岛 ,东 到上 海 ,西至新 疆 ,以至世 界各 地的 广大 地域 之 内 ; 而 由于交 通发 达 ,又都 存在 相互 之 间不期 而遇 的 可能 性 。不要 说过 上十 代八 代 ,往往 是过 上一 两代 ,大多 数宗 人相 互之 间就 不认 识了 ,不 期 而遇 时恋 爱结 婚造 成近 亲通 婚悲 剧 的可能 性随 时存 在 ,如有 家谱 ,各 自
一
法和 封 建宗 法的 工具 ,这 种作 用不 是家 谱 固有 的 ,而
是 奴隶 主 阶级和 封建 地主 阶级 对家 谱 “ 明血 统 ,辩 昭 穆 ”这 个基 本作 用 的利用 和 引伸 。另外 ,在 中国历 史
上 三次 修家 谱 的高潮 中 ,家谱 除 了作 为选官 用 人的 依
据 和打 击土 族 的工具 等政 治作 用外 ,也还有 “ 家 之 婚
姻 ,必 由于 谱系 ” 的作用 。但 是 ,家谱 的这 一 婚姻 作
用 ,已不是 防止 近亲 通婚 ,保证 优生 优育 ,而是 通 过 家 谱缔 结 “ 门当户对 ” 的婚姻 ,以维 护士族 血统 的纯
查 就可 避免 。 ( 3)家 谱具 有一 般历 史史 料 的作用 和价 值 。家
粹 性 ,标榜 “ 龙 生龙 ,凤 生 凤 ,老 鼠的儿子 会 打洞 ”
的唯 心主 义政治 观念 。同样 是为 政治 服务 ,是 家谱 固 有 的 婚姻 作用 的异化 。 家谱 成为 宗法制 工 具 ,这 种 由奴 隶主 阶级 和封 建 地主 阶级 根据 其阶 级利 益 引伸出 来 的作用 ,是 历史 上 家谱 纂修 和使 用过程 中的一 种糟 粕 ,是现 代家 谱必 须 反对 和摒 弃 的东西 。 3 . 家谱 的现 实作 用
谱与 正史 、地 方 志并 列为我 国历 史 文化 的三 大支 柱之
一
,
且在 数量 和对 民间的影 响上 居 于首 位 。它是 中 国 ( 4)家 谱是 中 国人 口史 ,尤其 是 中 国历史 人 口
历史 综合 研究 的重 要 史料 来源 。 学研 究极 为 宝贵 的史 料来源 。 《 二 十 四史 ・ 地理 志 》
所记 载 的各 代户 口统 计数 ,仅 是一 个宏 观 的 、综 合 的
汇 总数 ,而 历史 人 口学 的资料 ,只 能从 家谱 的微 观 资 料 中去 搜寻 。在 家谱 中 ,包括 民族 、宗 教 、家庭 、婚
姻
、教 育 、人 口 、生 育 、死亡 、职 业和 迁移 等 等微 观 资 料 ,可说 是应 有尽 有 。 ( 5 )家谱 是地 方史 志编 纂 的重要 资料 来源 。编 地 方史 志 时 ,如 果善 于运 用 家谱 资料 ,将使 地 方史 志 不 仅 更为全 面 、深入 ,而且 更为 准确 、翔 实 。
首先 要说 明 的是 ,家谱 的作 用实 际上 是 由两个 方
面的 因素 来决 定 的 :一 方面 ,家 谱 的作用 是 由家 谱的 内容 来决 定 的 ,有 什 么样 的 内容 就有 什 么样 的作 用 ; 内容 多 ,信 息量大 ,其作用 就多 而大 。比如 ,有 一种 棉布 家谱 ,上 面 仅是 某家族 的 垂丝 图 ( 树 式 关系 的世 系 图 ),只有 按 世系 排列 的人名 而已 。再加 上家 谱 中
( 6 )家谱 是 民俗学 研究 难得 的 资料 宝库 。家谱 常常有 对本 家 、本族 的 婚丧 嫁娶 等诸 多方 面作 出的 详
细 描述 和规 定 ,是 家法 、家 规 内 容 的 组 成部 分 。所
的 人名多 用派 世 名 ,不用 常用 名 ,而很 多子 孙只 知别
人 怎么称 呼 其祖 先 ,不知 其派 世名 为何 ,结 果这 样 的 家谱 连 帮助 其子 孙了 解其祖 先 代代 相传 的历 史 的作用
以 ,家谱包 含有 大 量 民俗学 资料 ,是 民俗 学研 究难 得
的资 料宝库 。 ( 7)家 谱是 宗法制 度研 究 的基 本资 料 。如前 所 述 ,奴隶 主阶 级和 封建 地主 阶级 长期 把家 谱作 为其 宗 法统 治的 工具 ,使 中 国历史 上 的家谱 有很 多 宗法制 度 的 内容和烙 印 ,甚 至成 为封 建宗 法制 和封 建 宗法 关系 较为 集 中记载 和表 述 的载体 ,成 为 中国传 统 封建 宗法
文化 的沉 淀 。
也 丧失 了 。因此 ,古 代 的家谱 ,因其 内容单 一 ,或者
说 内容 较少 ,比较简 略 ,其作 用相 对较 少 。而 明清 时 期 的家 谱 ,其 内容大 大扩 展 ,家谱 的潜 在作 用就 相 当
广 泛 而重大 了 。另一 方面 ,家 谱在 现实 社会 中所 发挥
的作用 ,与 当 时社会 的政 治 、经济 和科 学文 化发 展状
况 密切 相关 。比如说 ,家 谱 的遗传 学和 遗传 病 学的 资 料 作 用就取 决于 遗传 学和 遗传 病 学发展 的科 学水 平 。
所 以 ,家谱 的作 用也 是发 展变 化 的 。
( 8)家 谱是 中 国社 会 学和 社会 发展 史研 究 的重 要史 料 。尤其 是研 究 中国 的基层 社会 或 是下 层社 会 ,
综 观 历代家 谱 ,从我 们今 天 的眼 光来看 ,家 谱 至
少有 如下作 用 : ( 1 )家谱 的 “ 明血 统 ,辩 昭穆 ”作 用 。家 谱 的 这 一 基本作 用将 永远 存在 。 ( 2 )由 “ 明血 统
,辩 昭穆 ”这一 基本 功能 派生
更离不开家谱 。人们生活在社会 中,往往是 “ 当局者
迷 ” ,但 在家 谱研 究 中常 常会有 对社 会 发展 的惊 人发
现。
( 9 ) 家 谱具有 经 济史 料价 值 。家谱 中大 多 直接 记载 有很 多经 济史 料 ,如家 谱 中为 某商 业大 佬写 的传 记 ,讲他 开 了多少 商店 和钱 庄 ,如何 经营 、怎样 吸取
经验 教训 ,终 成大 业等 等 ,是毋 庸置 疑 的经济 史料 。 即便 是家 谱 中反 映出来 的户 口问题 ,也 无不与 经济 有
出来 的防止 近亲 通婚 、保 证 优 生 优 育 、私 有 财产 继 承 、祭 祀等 作用 ,在 今天 的社 会 仍然广 泛存 在 。尤 其
是 在 防止近 亲通 婚和 明 晰财产 继承 方面 ,随着 改革 开 放 和 商品经 济 的发展 ,其作 用将 日益广 泛和 重要 。比
如 ,当今 时代 ,通过 求 学 、经 商 、打工 等途 径 , 任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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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可见 ,家 谱 的经济 史料 价值 是很 广泛 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