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第9期
理论
中国职业技术教育
Chines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职业教育焦点笔谈
当前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应处理好的五种关系
朱德全
(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
摘要：以笔谈的形式，分析和思考了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研究现实状况，提出当前职业教育科学研究有必要处
理好五种关系：“国际化”与“本土化”的关系、“学术”与“实践”的关系、“境界向上”与“眼睛向下”的关系、“自系统”与“超系统”的关系以及“前瞻性”与“现实性”的关系。
关键词：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关系中图分类号：G71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290（2011）0009-0008-03
职业教育科学研究作为职业教育系统中的重要构成部分，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动力引擎”和“加速器”。加强对当前职业教育的科学研究，是深化职业教育改革、推动职业教育科学健康发展的必由之路。但就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科学研究的状况来看，还客观存在着诸如“重引进轻消化”、“重微言轻体系”、“重急功轻远利”、“重跟风轻创新”等发展误区。要进一步促进我国职业教育科研的健康发展，有几种关系的处理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一、职业教育研究的“国际化”与“本土化”的关系：“拿来”是为了“我用”服务
教育科学研究中的“拿来主义”十分盛行，职业教育阵地莫不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拿来主义”的研究取向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在“拿来”的同时还必须对外来理论、实践经验移植的本土适应、修正、发展进行充分认真的求索。这就需要职业教育研究者妥善处理好借鉴过程中存在的“国
—8—
际化”与“本土化”的矛盾关系。应把握这样一条核心原则，即“拿来”要为“我用”服务，并需要回答好“为什么拿”和“拿什么”的问题。“为什么拿”回答的是拿的动机。职业教育研究者要在认清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状况和发展方向的基础上，“承认不足，敢于去拿，力争拿到”，要做到“为需要而拿”、“为发展而拿”，倘若只是为了出彩、为了出成果、为了赶先进而不加选择地照搬照抄，或是仅仅为了“拿”而“拿”，则对学术有百害而无一益；“拿什么”回答的是拿的内容。“拿来”的时候首先要拿基础，即要把国外职业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最基本的精髓拿过来。基础并不等于落后，基础更不等于简单和低层次。许多职业教育研究者往往认为基本理论或实践经验简单、落后，不愿意应用，而热衷于拿“先进”、拿“特色”。拿“先进”、拿“特色”固然重要，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发挥功效，但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与国外许多发达国家相比差距甚远，德国、美国、澳大利亚等传统
职业教育强国在长期实践中所探索出的各种适合本国和本地区职业教育发展的路子，对我国来说可能每条道路都是先进的，但不一定都是适用的，倘若不加分析地拿这些国家的经验，到头来只能是“邯郸学步“，可能连自己的东西都丢了。因此我们要从拿基础的东西做起，真正把国外职业教育最本质、最精华的东西吸收进来，做到为我国职业教育改革所用。其次，要拿与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最适切的。国外职业教育的发展非常成熟，各个国家自成体系，经验多、范式杂，因此我国职业教育研究者在借鉴时，没有必要全部拿进来。拿的时候不一定多了就好，拿得太多就可能吃不透，甚至理解错误，这样容易导致研究走入误区，也无法深入下去。因此，拿的时候要真正为解决我国职业教育的问题而服务，有所拿、有所不拿，真正做到为“问题”而拿。
二、职业教育研究的“学术性”与“实践性”的关系：“学术”应走在“实践”前面
职业教育学内在的发展逻辑决定了职业教育科学研究的内在学术性。作为一门已经具备“合法身份”的学科体系，职业教育学必须诉诸强大的理论基础支撑。然而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存在着较为严重的功利化倾向，表现为研究者的研究旨趣大多集中于应用研究、实践研究，这也导致了当前我国职教系统理论的困乏，阻滞了职业教育实践的健康发展。
尽管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学的问题研究如火如荼，但摆在我们面前的“职业教育学”并不等同于“职业教育研究”，职业教育研究要还原其本真面目，务必经历三个转变：一是从重经验感知到理论主导的转变。发现职业教育实践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固然重要，但职业教育研究绝不能仅仅满足于泛泛的就事论事或发几点感慨、喊几句口号，职业教育科研工作者不仅要关注实践的变化，更要将精力投向理论研究，力求让理论研究走在实践的前面；二是从借鉴模仿到自主建构的转变。由于长期以来我国职业教育研究偏重对其
他学科领域，尤其是教育学、高等教育学研究范式的借鉴和模仿，导致了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学在学术领域中立足未稳，缺乏真正属于自己的理论体系、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和研究主体等。因此，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研究必须走上自主创新之路，牢牢抓住自身研究的特性，并通过对特殊性的深入探讨，逐渐消解自身的“学科危机”，使职业教育学真正独树一帜地立于学术之林；三是从繁杂混乱到规范学术规则的转变。职业教育由于其问题域的宽泛性导致了职业教育研究门槛的相对较低，从而使得职业教育学成为了“随便进出”的研究领域———不同学术背景的研究人员均可就所关心的问题自由发表意见，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职业教育研究的繁杂混乱，大大削弱了职业教育研究对实践的指导作用。扭转这一现象的关键在于增加学科的独立性，形成一定的学术规则，使职业教育研究有一套独特的学术术语、研究领域、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从而增强自身的学术品性。
三、职业教育研究的“境界向上”与“眼睛向下”的关系：“顶天”需要“立地”支撑
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实践迫切需要理论的指导，但有关人们对职业教育理论的各种批评和否定声却又不绝于耳。究根而言，这与职业教育理论研究流于简单肤浅、职教研究者不能更多地拿出有效的研究成果有关。科学的职业教育研究一方面要让“学术”走在“实践”的前面，另一方面又要让“学术”立于“实践”之上，这就要求广大职业教育研究者要妥善处理好“境界向上”与“眼睛向下”的关系，即职业教育研究的“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关系。职业教育研究者只有做到“境界向上，眼睛向下”，才有可能保障其成果既能“顶天”又能“立地”。
首先，研究者要认清当下职业教育的发展状况，正视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存在或潜在的各种问题，并以此为线索去学习、探索和研究，这样才能找出解决问题的有效策略、原则和方法，所做
—9—
出来的研究才能指导并有益于现实职业教育的发展和改善；其次，职业教育研究应当倡导“从做中学”，研究者不仅要在思想上“仰望星空”，也要在行动上“脚踏实地”，扎扎实实地开展一些扎根研究或田野研究；最后，职业教育研究者还应该在真实的职业教育情境中去发现真实的研究问题，并尝试围绕这些问题进行观察、实验，然后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种种设想，检验这些设想的可行性和可靠性。唯有如此，职业教育研究才可以真正提高效果、效益和效能。
四、职业教育研究的“自系统”与“超系统”的关系：“自系统”应在“超系统”中交融共生
职业教育研究的“自系统”与“超系统”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职业教育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事实上，职业教育研究具有很明显的多学科交叉性特征。然而当前，受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和影响，在职业教育研究领域，学科交叉方面的研究并不多见，仅有的一些交叉研究也大多是把其他学科研究的知识成果直接“移植”过来并进行“简单嫁接”而已，缺乏较高层次的学科融合。因此，笔者认为，职业教育研究者必须“跳出职业教育研究职业教育”，摒弃“小而全”的“自系统”，以“超系统”的多重视角来研究职业教育。
职业教育研究要处理好“自系统”与“超系统”的关系，一方面要更加有效地借鉴其他学科范式，另一方面则要积极地将职业教育研究辐射和延伸到其他学科，概括起来就是“请进来，走出去”。“请进来”要求职业教育科研工作者怀抱多元开放的态度，敢于消除学科隔阂与阻碍，努力寻找职业教育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点”“兴奋点”，多从其他学科的理论、技术上获取“营养”和“力量”，在方法上相互借鉴、移植和改造，从而为职业教育研究提供发展动力。当然，“请进来”绝非是简单地从其他学科的视角来谈论职业教育学，或仅仅是对其他学科话语的简单复述，以及对其他学科范式的复制和对其他学科理论框架的照
—10—
搬和套用，而应该是在博取其他学科资源基础上的一个具有实践意义的职业教育学知识和方法的生成过程。“走出去”要求职业教育科研工作者敢于超越“学科情结”，冲破学科藩篱，怀抱学习取经的精神，不断向其他相关学科的专家、学者学习，并且在学习的过程中推介职业教育科学研究，争取让更多的人关心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并谋求与其他相关学科领域的研究者一起合作参与职业教育的科学研究工作。
五、职业教育研究的“前瞻性”与“现实性”的关系：以“问题”为枢纽宏观前瞻、直面现实
职业教育研究应当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和超前性，这是研究本身固有的内在规定性。但是，这种研究的前瞻性还必须具有可行性，即职业教育所研究的问题在不久的将来是必然发生的，或者可能遇到的；所取得的成果对将来问题的解决是有效的、可行的。只有这样，研究才具有价值和意义。
职业教育研究要兼顾前瞻性与现实性，问题意识必不可缺。问题应当成为通达职业教育研究现实性与前瞻性的有效枢纽。职业教育研究要做到“从问题中来，到问题中去”，并在问题的驱动下，指向三个基本问题的有效解决，即“现在在哪里？”、“应该走向哪里？”以及“怎么走向那里？”其中，“现在在哪里？”是对职业教育现实状况的拷问，也是通达“应该走向哪里？”的必要条件。职业教育研究者只有在立足现实、直面现实的基础上，才好进行进一步的宏观前瞻。“应该走向哪里？”是对职业教育未来发展前景的判断，也是对“现在在哪里？”的超越。职业教育研究者还要放宽思想宏观前瞻未来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未来条件下可以获得解决的问题。当然，任何前瞻性的分析必须基于现实，否则只能是一种无益的徒劳。最后，“怎么走向那里？”是研究者对所作的前瞻性分析的充分论证，也是“现在在哪里？”通达“应该走向哪里？”的具体行动路径。
责任编辑：余秀琴
2011年第9期
理论
中国职业技术教育
Chines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职业教育焦点笔谈
本期约稿推介
本期约稿栏目：
1. 职业教育焦点笔谈
2. 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
3. 农村职业教育
翟海魂，河北省教育张昭文，教育部职业教厅副厅长，教育学博士。
育与成人教育司副巡视员。
在《要重视从职业教作者在长期分管工作育发展史中探求规律》基础上，为本刊提供了农村（P6）笔谈中，作者提出职业教育发展情况的最新“职业教育科学发展的根调研报告（P68），深入分析本在于符合规律的发了加快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展”，“历史是认识现实的
的九大举措。
一把钥匙，许多现实职业教育问题，都有深刻的历史根源”。
周满生，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朱德全，西南大学教北师大博导。
育学院副院长，博导。
在《有关国家及国际组在《当前职业教育科织职业教育应对金融危机的学研究应处理好的五对关措施》（P33）一文中，作者关系》（P8）笔谈中，作者提出注金融危机中国外改革发展“职业教育科学研究作为职业教育的最新政策措施，职业教育系统的重要构成
并做了相关剖析和建议。
部分，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动力引擎’和‘加速器’”，需谨慎处理好相关问题。
围绕职教理论与实践重点热点俞启定，北京师范大诚挚向专家学者常年约取佳稿
学国家职业教育研究院副本刊理论版各栏目常年约取有见地的稿件，也欢迎院长，教授，博导。
广大研究者积极围绕相关焦点问题开论投稿。
在《关于改进毕业生“职业教育焦点笔谈”专栏不拘文风，其他栏目稿件就业率统计的几点设想》务必符合学术期刊论文写作规范。都要求有理论内涵，（P11）笔谈中，作者针对现有实践意义，有决策参考价值，并鼓励学术争鸣。
实问题，认为“就业率应该
约稿邮箱：[email protected]是有意就业的毕业生中实现了就业的人数比率”，提电话：010-58556750出细化就业率等建议。
联系人：余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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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职业技术教育
Chines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职业教育焦点笔谈
当前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应处理好的五种关系
朱德全
(西南大学，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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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笔谈的形式，分析和思考了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研究现实状况，提出当前职业教育科学研究有必要处
理好五种关系：“国际化”与“本土化”的关系、“学术”与“实践”的关系、“境界向上”与“眼睛向下”的关系、“自系统”与“超系统”的关系以及“前瞻性”与“现实性”的关系。
关键词：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关系中图分类号：G71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290（2011）0009-0008-03
职业教育科学研究作为职业教育系统中的重要构成部分，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动力引擎”和“加速器”。加强对当前职业教育的科学研究，是深化职业教育改革、推动职业教育科学健康发展的必由之路。但就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科学研究的状况来看，还客观存在着诸如“重引进轻消化”、“重微言轻体系”、“重急功轻远利”、“重跟风轻创新”等发展误区。要进一步促进我国职业教育科研的健康发展，有几种关系的处理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一、职业教育研究的“国际化”与“本土化”的关系：“拿来”是为了“我用”服务
教育科学研究中的“拿来主义”十分盛行，职业教育阵地莫不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拿来主义”的研究取向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在“拿来”的同时还必须对外来理论、实践经验移植的本土适应、修正、发展进行充分认真的求索。这就需要职业教育研究者妥善处理好借鉴过程中存在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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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化”与“本土化”的矛盾关系。应把握这样一条核心原则，即“拿来”要为“我用”服务，并需要回答好“为什么拿”和“拿什么”的问题。“为什么拿”回答的是拿的动机。职业教育研究者要在认清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状况和发展方向的基础上，“承认不足，敢于去拿，力争拿到”，要做到“为需要而拿”、“为发展而拿”，倘若只是为了出彩、为了出成果、为了赶先进而不加选择地照搬照抄，或是仅仅为了“拿”而“拿”，则对学术有百害而无一益；“拿什么”回答的是拿的内容。“拿来”的时候首先要拿基础，即要把国外职业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最基本的精髓拿过来。基础并不等于落后，基础更不等于简单和低层次。许多职业教育研究者往往认为基本理论或实践经验简单、落后，不愿意应用，而热衷于拿“先进”、拿“特色”。拿“先进”、拿“特色”固然重要，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发挥功效，但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与国外许多发达国家相比差距甚远，德国、美国、澳大利亚等传统
职业教育强国在长期实践中所探索出的各种适合本国和本地区职业教育发展的路子，对我国来说可能每条道路都是先进的，但不一定都是适用的，倘若不加分析地拿这些国家的经验，到头来只能是“邯郸学步“，可能连自己的东西都丢了。因此我们要从拿基础的东西做起，真正把国外职业教育最本质、最精华的东西吸收进来，做到为我国职业教育改革所用。其次，要拿与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最适切的。国外职业教育的发展非常成熟，各个国家自成体系，经验多、范式杂，因此我国职业教育研究者在借鉴时，没有必要全部拿进来。拿的时候不一定多了就好，拿得太多就可能吃不透，甚至理解错误，这样容易导致研究走入误区，也无法深入下去。因此，拿的时候要真正为解决我国职业教育的问题而服务，有所拿、有所不拿，真正做到为“问题”而拿。
二、职业教育研究的“学术性”与“实践性”的关系：“学术”应走在“实践”前面
职业教育学内在的发展逻辑决定了职业教育科学研究的内在学术性。作为一门已经具备“合法身份”的学科体系，职业教育学必须诉诸强大的理论基础支撑。然而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存在着较为严重的功利化倾向，表现为研究者的研究旨趣大多集中于应用研究、实践研究，这也导致了当前我国职教系统理论的困乏，阻滞了职业教育实践的健康发展。
尽管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学的问题研究如火如荼，但摆在我们面前的“职业教育学”并不等同于“职业教育研究”，职业教育研究要还原其本真面目，务必经历三个转变：一是从重经验感知到理论主导的转变。发现职业教育实践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固然重要，但职业教育研究绝不能仅仅满足于泛泛的就事论事或发几点感慨、喊几句口号，职业教育科研工作者不仅要关注实践的变化，更要将精力投向理论研究，力求让理论研究走在实践的前面；二是从借鉴模仿到自主建构的转变。由于长期以来我国职业教育研究偏重对其
他学科领域，尤其是教育学、高等教育学研究范式的借鉴和模仿，导致了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学在学术领域中立足未稳，缺乏真正属于自己的理论体系、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和研究主体等。因此，当前我国职业教育研究必须走上自主创新之路，牢牢抓住自身研究的特性，并通过对特殊性的深入探讨，逐渐消解自身的“学科危机”，使职业教育学真正独树一帜地立于学术之林；三是从繁杂混乱到规范学术规则的转变。职业教育由于其问题域的宽泛性导致了职业教育研究门槛的相对较低，从而使得职业教育学成为了“随便进出”的研究领域———不同学术背景的研究人员均可就所关心的问题自由发表意见，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职业教育研究的繁杂混乱，大大削弱了职业教育研究对实践的指导作用。扭转这一现象的关键在于增加学科的独立性，形成一定的学术规则，使职业教育研究有一套独特的学术术语、研究领域、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从而增强自身的学术品性。
三、职业教育研究的“境界向上”与“眼睛向下”的关系：“顶天”需要“立地”支撑
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实践迫切需要理论的指导，但有关人们对职业教育理论的各种批评和否定声却又不绝于耳。究根而言，这与职业教育理论研究流于简单肤浅、职教研究者不能更多地拿出有效的研究成果有关。科学的职业教育研究一方面要让“学术”走在“实践”的前面，另一方面又要让“学术”立于“实践”之上，这就要求广大职业教育研究者要妥善处理好“境界向上”与“眼睛向下”的关系，即职业教育研究的“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关系。职业教育研究者只有做到“境界向上，眼睛向下”，才有可能保障其成果既能“顶天”又能“立地”。
首先，研究者要认清当下职业教育的发展状况，正视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存在或潜在的各种问题，并以此为线索去学习、探索和研究，这样才能找出解决问题的有效策略、原则和方法，所做
—9—
出来的研究才能指导并有益于现实职业教育的发展和改善；其次，职业教育研究应当倡导“从做中学”，研究者不仅要在思想上“仰望星空”，也要在行动上“脚踏实地”，扎扎实实地开展一些扎根研究或田野研究；最后，职业教育研究者还应该在真实的职业教育情境中去发现真实的研究问题，并尝试围绕这些问题进行观察、实验，然后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种种设想，检验这些设想的可行性和可靠性。唯有如此，职业教育研究才可以真正提高效果、效益和效能。
四、职业教育研究的“自系统”与“超系统”的关系：“自系统”应在“超系统”中交融共生
职业教育研究的“自系统”与“超系统”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职业教育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事实上，职业教育研究具有很明显的多学科交叉性特征。然而当前，受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和影响，在职业教育研究领域，学科交叉方面的研究并不多见，仅有的一些交叉研究也大多是把其他学科研究的知识成果直接“移植”过来并进行“简单嫁接”而已，缺乏较高层次的学科融合。因此，笔者认为，职业教育研究者必须“跳出职业教育研究职业教育”，摒弃“小而全”的“自系统”，以“超系统”的多重视角来研究职业教育。
职业教育研究要处理好“自系统”与“超系统”的关系，一方面要更加有效地借鉴其他学科范式，另一方面则要积极地将职业教育研究辐射和延伸到其他学科，概括起来就是“请进来，走出去”。“请进来”要求职业教育科研工作者怀抱多元开放的态度，敢于消除学科隔阂与阻碍，努力寻找职业教育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点”“兴奋点”，多从其他学科的理论、技术上获取“营养”和“力量”，在方法上相互借鉴、移植和改造，从而为职业教育研究提供发展动力。当然，“请进来”绝非是简单地从其他学科的视角来谈论职业教育学，或仅仅是对其他学科话语的简单复述，以及对其他学科范式的复制和对其他学科理论框架的照
—10—
搬和套用，而应该是在博取其他学科资源基础上的一个具有实践意义的职业教育学知识和方法的生成过程。“走出去”要求职业教育科研工作者敢于超越“学科情结”，冲破学科藩篱，怀抱学习取经的精神，不断向其他相关学科的专家、学者学习，并且在学习的过程中推介职业教育科学研究，争取让更多的人关心职业教育科学研究，并谋求与其他相关学科领域的研究者一起合作参与职业教育的科学研究工作。
五、职业教育研究的“前瞻性”与“现实性”的关系：以“问题”为枢纽宏观前瞻、直面现实
职业教育研究应当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和超前性，这是研究本身固有的内在规定性。但是，这种研究的前瞻性还必须具有可行性，即职业教育所研究的问题在不久的将来是必然发生的，或者可能遇到的；所取得的成果对将来问题的解决是有效的、可行的。只有这样，研究才具有价值和意义。
职业教育研究要兼顾前瞻性与现实性，问题意识必不可缺。问题应当成为通达职业教育研究现实性与前瞻性的有效枢纽。职业教育研究要做到“从问题中来，到问题中去”，并在问题的驱动下，指向三个基本问题的有效解决，即“现在在哪里？”、“应该走向哪里？”以及“怎么走向那里？”其中，“现在在哪里？”是对职业教育现实状况的拷问，也是通达“应该走向哪里？”的必要条件。职业教育研究者只有在立足现实、直面现实的基础上，才好进行进一步的宏观前瞻。“应该走向哪里？”是对职业教育未来发展前景的判断，也是对“现在在哪里？”的超越。职业教育研究者还要放宽思想宏观前瞻未来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未来条件下可以获得解决的问题。当然，任何前瞻性的分析必须基于现实，否则只能是一种无益的徒劳。最后，“怎么走向那里？”是研究者对所作的前瞻性分析的充分论证，也是“现在在哪里？”通达“应该走向哪里？”的具体行动路径。
责任编辑：余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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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职业技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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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职业教育焦点笔谈
2. 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
3. 农村职业教育
翟海魂，河北省教育张昭文，教育部职业教厅副厅长，教育学博士。
育与成人教育司副巡视员。
在《要重视从职业教作者在长期分管工作育发展史中探求规律》基础上，为本刊提供了农村（P6）笔谈中，作者提出职业教育发展情况的最新“职业教育科学发展的根调研报告（P68），深入分析本在于符合规律的发了加快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展”，“历史是认识现实的
的九大举措。
一把钥匙，许多现实职业教育问题，都有深刻的历史根源”。
周满生，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朱德全，西南大学教北师大博导。
育学院副院长，博导。
在《有关国家及国际组在《当前职业教育科织职业教育应对金融危机的学研究应处理好的五对关措施》（P33）一文中，作者关系》（P8）笔谈中，作者提出注金融危机中国外改革发展“职业教育科学研究作为职业教育的最新政策措施，职业教育系统的重要构成
并做了相关剖析和建议。
部分，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动力引擎’和‘加速器’”，需谨慎处理好相关问题。
围绕职教理论与实践重点热点俞启定，北京师范大诚挚向专家学者常年约取佳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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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大研究者积极围绕相关焦点问题开论投稿。
在《关于改进毕业生“职业教育焦点笔谈”专栏不拘文风，其他栏目稿件就业率统计的几点设想》务必符合学术期刊论文写作规范。都要求有理论内涵，（P11）笔谈中，作者针对现有实践意义，有决策参考价值，并鼓励学术争鸣。
实问题，认为“就业率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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