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尔羌之路未完成的探险

  塔里木河四源之一的叶尔羌河发源于新疆克什米尔北部的喀喇昆仑山口,汹涌的急流穿过昆仑山峡谷形成许多分支,灌溉着叶尔羌绿洲。从地理角度来看,桑株古道和克里阳山口道都属于叶尔羌之路,这两条道在赛图拉汇合后,穿越喀喇昆仑山口和克什米尔地区抵达印度拉达克。   克里阳,突如其来的绿洲   在桑株古道的考察后,我和伙伴们把目标投向了叶尔羌之路,但在制定考察方案时,发现这条路除了在《未完成的探险》一书中有少量的描述外,再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但凭借以往穿越昆仑古道的经验和我们的探险热情,大家还是决定去走走这条尘封了近一个世纪的古道。   经过3天的奔波,一行7人从乌鲁木齐来到了皮山县,这是穿越叶尔羌之路的大本营。由于古道所经之处的特殊地理位置,皮山县对进入古道人员严加管理,不经许可别说进入古道,就连克里阳乡都进不去。好在我们的考察方案早在两个月前上报了县委。   7月29日一早,探险队离开了皮山县。在我们的面前,一条弯曲的柏油公路伸向昆仑山的深处,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穿过炎热的戈壁和无数座低矮的山丘,渐渐地远离了塔克拉玛干的炎热,空气中明显增添了不少凉意。车行驶60多公里后,一大片绿洲呈现在我们面前,不一会儿驶进了林荫小道,两旁的古杏树上挂满了黄里透红的杏子,花儿盛开的田野,炊烟袅袅的屋舍,我们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这就是克里阳,一个深藏于昆仑山中的古老绿洲。   历史上叶尔羌之路的起点在克里阳绿洲。突如其来的美景,令我们兴奋不已。停下车,从路边的树上顺手摘下几个杏子,边吃边向一片黄色的花海走去。这里的杏子和康克尔乡的一样,昆仑山特殊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它们不同凡响的品质:个大、味甜、汁液多,制成的杏干个大肉厚,是新疆最好的杏干。   在花草丛中,只见几个可爱的维吾尔小姑娘,一手兜着裙子,一手灵巧地采摘花瓣放入裙兜。生活在这片生生不息的绿洲里,孩子们有一种置身世外的质朴和憨厚,昆仑山包容了她们,相信她们长大后也会拥有昆仑山一样包容一切的品格。   这片黄色的花海,是克里阳乡近年来广为种植的一种经济作物——昆仑雪菊。由于它原产地在位于新疆喀喇昆仑山北麓克里阳山区100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所以也叫克里阳雪菊,当地的维吾尔人称为“古丽恰尔”。   在通往乡政府的路上,一排排错落排列的白杨树、杏树和桃树见缝插针地分布在房前屋后。正午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向金色的花海,留下斑驳的荫影,映衬着古老村落午后的憩息与宁静。   被“关”进最破的吉普车里,进入阿克硝村   近一个世纪过去了,随着人口的增长,克里阳绿洲也向南延伸,在克里阳乡以南10公里的地方,1984年成立了脑尔巴提塔吉克民族乡。辖康阿孜村、阿克硝村、布琼村,人口不足1000人。   脑尔巴提是个清静的小绿洲,没有集市,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乡政府的大院里也空空荡荡,似乎没人上班,小苏带我们直接去了办公区后面的宿舍,在乡长家里找到了他。在乡长的帮助下,我们租了一部吉普车和一辆拖拉机,租金不菲,从乡政府到阿克硝村,也就18公里山路,每辆车租金少了500元不干。   阿克硝村深藏昆仑深处,以前是全乡唯一不通车的小村落。两年前为了解决交通问题,乡政府出资用推土机推出了一条仅供拖拉机进入的便道。老刘和小苏随行李坐上了拖拉机,我和其他四个队员挤进一辆破旧不堪的北京牌吉普车里。这个车是我有生以来所见最破的车,后车门都锁不上,只见驾驶员熟练地用早已备好的铁丝把车门拴住。   吉普车吼叫着沿着山谷向上攀爬,越过碎石覆盖的沙地,扬起的尘土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河道越来越窄,在克里阳看到的浑浊的河水变成了清澈的溪流。这里山高谷深,车道在河谷一侧的峭壁上向上延伸,毫不夸张地说,小道只有一车宽,一侧的车轮不时地与峭壁相撞,而另一侧的轮子有一半悬空在道外。我们被“囚禁”在车里,望着一侧上百米深的河谷,紧张得都不敢出声。炎热、紧张,不一会儿汗水浸透了衣衫,满面灰尘的脸上也流下了道道汗迹。当时我真后悔坐车,不就18公里路吗,走过来也就半天时间。   两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特林克勒笔下的乌鲁克小绿洲,这也是如今的阿克硝村。一路的尘土和光秃的群山,翠绿的白杨树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格外的抢眼,此刻终于可以舒口气了。半个小时后拖拉机也到了,老刘和小苏浑身是土,见了我们第一句话就说:“要命的路呀,吓得我们差点从拖拉机上跳下去。”   阿克硝村海拔2700米,南与巴基斯坦国接壤,边境线长100多公里,东接皮山县康克尔柯克孜民族乡,地理位置特殊,四周被昆仑山环绕。目前有51户169人,主要是塔吉克族。当年特林克勒经过此地时,这里还是一个几乎荒无人烟的小绿洲。由于交通不便,阿克硝村极其萧条,村委会的房屋年久失修,院落里长满了杂草,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光顾了。全村虽说有一百多口人,但除了妇女和老人外,几乎看不到年轻人,据说年轻人都进山放羊或出山打工去了。这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以往探险队每到一个偏僻的村落,好奇的人们会把我们团团围住,而在阿克硝村让我感到非常意外,失望之感油然而生。心想,在这能找到向导,能租到毛驴吗?   我们一行孤零零地站在村委会门前,顺着一条狭窄的街道望去,一位老奶奶站在自家院落的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们。别无选择,先住在老奶奶家再说,也不知主人是否愿意,我们一行扛着行李直奔老奶奶家。   老奶奶虽然不会说汉话,但从她那慈祥可亲的神态上可以看出,她很高兴让我们住在她家。阿克硝村是塔吉克人居住的村落,这里和大多数昆仑山深处的村落一样,人均耕地很少,而且产量很低,收入来源主要靠放牧。老奶奶家生活非常贫寒,两件土坯房子内除了被褥和一张炕桌外,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也是有备而来,给主人带来了挂面、大米和各种蔬菜,这些都是山里人很难见到的。等到准备做晚饭时我们又犯难了,主人家院落里虽有个炉灶,但柴火少得可怜。在昆仑山深处,没有煤,荒芜的群山也没有一棵树木,取暖和烧饭的柴火极其稀少,除了能从门前屋后的杨树上取得一点树枝外,有钱的家庭都到山外买柴火。我们不忍心用主人家的柴火,便用自带的瓦斯罐烧了点热水。   山里的气候说变就变,一阵风后,雨点就落了下来。按计划明天就要踏上古道,可毛驴和驮工还没着落,我心急如焚,在村子里乱窜,逢人就问,由于语言的障碍,所问到的人也搞不明白我们的意图。好在房东老奶奶的儿子回来了,他在克里阳乡中学教书,懂一点汉语,在他的帮助下最终找来了两个塔吉克族驮工,但让我失望的是,两人岁数都比较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经讨价还价,最终,以一头一天100元的价格租了7头毛驴,其中两头供他俩骑,而且答应每天付他俩200元的驮工费用,这也是我在昆仑山探险雇佣的能力最弱的驮工。   在凶险的古栈道,昆仑山的毛驴也是攀岩高手   世代生活在昆仑山里的人们几乎与外界没有联系,他们淳朴守时,只要答应的事情决不会反悔。 7月30日,天蒙蒙亮,两个驮工牵着毛驴在老奶奶的家门口等候了。我们也顾不上烧水吃饭,急忙往毛驴身上捆绑行李。离开阿克硝村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踏着尘土飞扬的小道向河谷深处走去。阿克硝村分布在一个狭长的河谷中,除了零星的土坯房和几片耕地外,看不到生长的农作物。我们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村子,进入了野花盛开的河谷,这也是山里人赖以生存的高山牧场。昆仑山的植被受高原气候的影响,矮小得几乎是贴在地表。7月底正是昆仑山气候最好的时节,万物复苏,奇花异草连成一片,把河谷两侧的山坡装扮得格外美丽。一路上我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雪菊,心里纳闷,难道昆仑雪菊不是克里阳河谷固有的植物吗?   当我们沿着克里阳河东岸行进了7公里后,河谷越来越窄,一个很小的绿洲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离阿克硝村最远的居民点——搭拉合,也是进入克里阳古道最后的驿站,一圈高大的杨树和破旧院落似乎向人们诉说着古道的沧桑。当年特林克勒路过此地时曾在这里歇脚,并拿出了牛奶、黄油和这里唯一的一户人家分享。80多年过去了,搭拉合还是住着一户人家,只是通往院落的河道上架起了一座简易的铁索桥。院落的主人是一位和蔼的塔吉克老人,他远远地看到我们后,就在桥头等候了。此时还不到中午,我们不敢久留,匆匆拍摄了几张照片后,谢绝了老人挽留,继续向河谷深处走去。   河谷越来越窄,栈道沿着河道东岸陡峭的山坡向上延伸,越走越高,不一会儿,眼下湍急的河流变成了一条细小的白带,根据我的目测,脚下的小道已在河道上方100多米了。   栈道时而穿过破碎的土坡,时而进入乱石林立的崖壁。此地的栈道和桑株的栈道相比,开凿的难度大了许多,有几公里的栈道几乎是在垂直的崖壁穿行。我们不敢掉以轻心,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缓慢地向上蠕动,都清楚一旦脚下发生一点磕绊就很有可能会坠入河谷。在通过栈道时毛驴似乎感到了危险,行动也变得异常的僵硬,没有人牵引根本不走。在通过狭窄的路段时,不得不把毛驴身上的行装卸下来,如果驮上行装强行通过,毛驴很有可能被一侧的崖壁挤碰坠下悬崖。   克里阳河谷两侧有无数条山沟,来自高山的雪水沿着山沟汇集到克里阳河。上万年的冲刷,山沟与河谷汇合处成了一道道山涧,栈道也被山沟切断,我们不时地要从栈道下到河谷底部。我心想,当年特林克的驼队肯定是在河道中行走,高大的牦牛和马匹不可能通过这段狭窄陡峭栈道。   从上百米高的栈道下到河谷,其坡度超过了60度,队员们下来时手脚并用,和攀岩没什么两样。毛驴下行更为困难,不但要卸去身上的行李,而且要有两名驮工护送,一个牵着驴头,一个拽着毛驴的尾巴,即使这样毛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陡坡上往下冲。站在边上的队员无不为之赞叹:昆仑山的毛驴也是攀岩的高手呀。   下午6时,清澈的克里阳河变得浑浊起来,滔滔河水震耳欲聋。此时,洪水已经到来,我们不得不在河谷中扎营,等待次日清晨洪水的退去。   整整一天的行军,队员们在栈道上行进了15公里,海拔上升了300米。虽说是有惊无险,但队员们面对悬崖上的栈道还是提心吊胆,明天的路程更为艰难,不但要面对凶险的栈道,还将要频繁地抢渡激流。   惊险百出地渡过湍急的河流   7月31日,为了在洪水到来之前过河,太阳还没照到山谷队伍就出发了。在河谷东侧陡峭的山坡上一条清晰的小道直通克里阳河上游。考虑到栈道的凶险,驮工和老薛带着驴队渡过了克里阳河,沿着西岸的小道向上游走去,我带着队伍继续沿着东岸上行。山坡上的小道只有一尺宽,下方便是纵深的河谷。走在漫长的道上,只能盯着脚下,不敢看右侧的河谷,即使这样还是感到头晕目眩,每走十几分钟就得停下来。   用了半天功夫,我们终于穿过了狭窄的山谷,来到了一片开阔地,此地是两条河流的交汇处。顺着东南侧的山谷向上望去,一座巨大的雪山呈现在我们面前,一条河流顺着山谷咆哮而下汇入克里阳河。可以断定,这个雪山有5000多米高,克里阳达坂就在雪山的附近,但山谷中高高堆起的冰碛令人根本无法通行,我们必须跨过眼前的河流,继续沿着南方的山谷翻越达坂。   此时,河水开始变得浑浊起来,洪水就要下来了,我和老刘在绳索的保护下率先涉水渡河,湍急的河水霎那间冲到了大腿根,我差点在河中央被激流冲倒。见此情景,两个女队员吓坏了,凭她们的个头和体重,下水必将会被水冲走。此刻,在克里阳河西岸等候的驮工也着急了,把一头最大的毛驴赶过了河,示意让两个女队员同时骑上毛驴过河。两个无知无畏的女队员果真骑上了毛驴,由于水声太大,无论我怎么喊叫她俩也听不见,只顾着骑着毛驴向水中走去。幸运的是她俩都不是骑驴好手,毛驴没走几步就从驴背上摔了下来。我暗暗庆幸。一阵风后,雾气和乌云顺着山谷爬了上来,一会儿功夫笼罩了整个山谷。河水迅速地涨了起来,我和老刘急忙涉水过河,一人牵着毛驴,一人扶着驴背上的队员,来回两趟终于把她俩接过了河。紧接着男队员涉水渡过了克里阳河,到达了河的西岸。由于西岸河谷前方有一个陡峭的小山梁,毛驴不能翻越,驮工只得带着驴队涉水到达了河的东岸。   过河不久天下起了小雨,南边的河谷异常的狭窄,两侧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扎营。雨越来越大,我顾不上别的,迅速向上游奔去,心想小山梁后也许有扎营的地方。在海拔3600米的昆仑山,雨天的气温瞬间降到到了冰点,翻上小山梁后,我身上的羽绒服已完全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上身一直流到了脚跟,寒风中我不停地在发抖。   在山梁的后面有一片坡度不大的山坡,勉强能扎营。扎营后,队员们迟迟没有过来,我再次爬上山梁,拼命地呼喊,打手势,几百米外的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原来在一处悬崖下避雨时,在小水湾里发现有许多一尺多长的鱼。   这一意外的发现,似乎给队员们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们顾不上疲劳和寒冷,童心大发地在雨中开始了抓鱼游戏。雨不停地下着,由于营地离河道有一段距离,加上河水已经浑浊不堪,我们也无心取水做饭。夜里我口渴难忍,爬出帐篷,取了一点帐篷雪裙兜住的雨水喝了。   面对毛驴难以逾越的克里阳达坂,我们不得不止步   8月1日清晨,雨停了,河谷仍然笼罩在雾气之中。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驮工也显得疲惫不堪。大家从懂点维吾尔语的小苏那里得知,驮工不想向前走了。从扎营地到通往克里阳山达坂的山谷还有7公里路程,而且山谷狭窄,只能在河道中穿行。最致命的还有,这个季节河水暴涨,毛驴和人显然无法通过。难道我们就这样止步于此吗?在大家的议论和犹豫中,我认真地理了理思路。   克里阳达坂,当地人称琼沙巴以达坂,它海拔5300米,从谷歌地图上看,这个所谓的达坂其实就是一座雪山。当年特林克勒穿越古道时,用的是牦牛和马匹,从他的游记中可以看出,他翻越克里阳山口时也异常的艰难。在他的游记中有这样一段描述:“由于空气稀薄,往上爬感到不舒服,但往下走更糟糕,在炫目的阳光下,穿过大片的雪地,被阳光融化的积雪形成小溪在脚下流淌,人们常常被陷入深深的积雪中不可自拔。”   下达坂后,他沿着一条漫长、无止境的小道进入了铁古尔曼里克河谷。现在从谷歌地图上可以看出,铁古尔曼里克河谷上游的雪山冰川极其发达,谷中河水之大可想而知。当年特林克勒在穿越这段河谷时,马匹被激流冲倒,他本人也被抛入水中。   铁古尔曼里克河在克里阳库尔干汇入喀拉喀什河,两河交汇处也叫吐日苏(维吾尔语意是水多的地方),是桑株古道必经之地。2009年8月,我在穿越桑株古道时也领教了铁古尔曼里克河的水势。在汇合口,铁古尔曼里克河宽度足有80米,水深没过了毛驴的肚子。可想而知这个流量汇集在陡峭的狭窄的河谷里将会是什么情景。   而现在生活在这一带的人们,只是从老人那听说过这个达坂,但没有一个人翻越过它。我们在阿克硝村时遇到过一个牧羊人,他曾到过达坂下面,照他的话说,琼沙巴以达坂远远看去就是一座常年积雪的高山,那里的积雪太深了,毛驴根本不可能翻过去。我们在村里雇佣驮工时,他俩只答应把我们送到达坂下方,因为他俩谁没有去过达坂。   面对毛驴难以愈越的克里阳达坂,经过再三商议,我们停止了向前的脚步,也使这次穿越叶尔羌之路,成为一次未完成的探险。在决定调头回返的那一瞬间,我又一次想起“克里阳”这个地名的维吾尔语义:“来了不呆就回去”。   后记   探险的魅力源于它的不可预见性,在盛夏季节穿越克里阳古道的难度和风险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此行虽然没能翻过克里阳达扳,但不乏是一次昆仑古道“仿古”之行,我们身临其境,用脚步丈量的方式来感受和品味古往今来人们在这条穿越喀喇昆仑的叶尔羌之路上所承受的艰难困苦。   8月2日,我们沿着克里阳河东岸踏上了返程之路。当天下午,在洪水到达之前,我们遇到了一位朴实的维吾尔牧羊人,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渡过了克里阳河,踏上了河东岸的古栈道,次日回到了出发地阿克硝村。   回到乌鲁木齐后,经查询才知道,我们在克里阳河获取的鱼是叶尔羌高原鳅,属世界稀有鱼种,为此,深感内疚。   叶尔羌之路如同一条古老的长河,悠然地在昆仑山中流淌了上千年,它承载着太多的民族历史和文化。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回来的。

  塔里木河四源之一的叶尔羌河发源于新疆克什米尔北部的喀喇昆仑山口,汹涌的急流穿过昆仑山峡谷形成许多分支,灌溉着叶尔羌绿洲。从地理角度来看,桑株古道和克里阳山口道都属于叶尔羌之路,这两条道在赛图拉汇合后,穿越喀喇昆仑山口和克什米尔地区抵达印度拉达克。   克里阳,突如其来的绿洲   在桑株古道的考察后,我和伙伴们把目标投向了叶尔羌之路,但在制定考察方案时,发现这条路除了在《未完成的探险》一书中有少量的描述外,再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但凭借以往穿越昆仑古道的经验和我们的探险热情,大家还是决定去走走这条尘封了近一个世纪的古道。   经过3天的奔波,一行7人从乌鲁木齐来到了皮山县,这是穿越叶尔羌之路的大本营。由于古道所经之处的特殊地理位置,皮山县对进入古道人员严加管理,不经许可别说进入古道,就连克里阳乡都进不去。好在我们的考察方案早在两个月前上报了县委。   7月29日一早,探险队离开了皮山县。在我们的面前,一条弯曲的柏油公路伸向昆仑山的深处,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穿过炎热的戈壁和无数座低矮的山丘,渐渐地远离了塔克拉玛干的炎热,空气中明显增添了不少凉意。车行驶60多公里后,一大片绿洲呈现在我们面前,不一会儿驶进了林荫小道,两旁的古杏树上挂满了黄里透红的杏子,花儿盛开的田野,炊烟袅袅的屋舍,我们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这就是克里阳,一个深藏于昆仑山中的古老绿洲。   历史上叶尔羌之路的起点在克里阳绿洲。突如其来的美景,令我们兴奋不已。停下车,从路边的树上顺手摘下几个杏子,边吃边向一片黄色的花海走去。这里的杏子和康克尔乡的一样,昆仑山特殊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它们不同凡响的品质:个大、味甜、汁液多,制成的杏干个大肉厚,是新疆最好的杏干。   在花草丛中,只见几个可爱的维吾尔小姑娘,一手兜着裙子,一手灵巧地采摘花瓣放入裙兜。生活在这片生生不息的绿洲里,孩子们有一种置身世外的质朴和憨厚,昆仑山包容了她们,相信她们长大后也会拥有昆仑山一样包容一切的品格。   这片黄色的花海,是克里阳乡近年来广为种植的一种经济作物——昆仑雪菊。由于它原产地在位于新疆喀喇昆仑山北麓克里阳山区100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所以也叫克里阳雪菊,当地的维吾尔人称为“古丽恰尔”。   在通往乡政府的路上,一排排错落排列的白杨树、杏树和桃树见缝插针地分布在房前屋后。正午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向金色的花海,留下斑驳的荫影,映衬着古老村落午后的憩息与宁静。   被“关”进最破的吉普车里,进入阿克硝村   近一个世纪过去了,随着人口的增长,克里阳绿洲也向南延伸,在克里阳乡以南10公里的地方,1984年成立了脑尔巴提塔吉克民族乡。辖康阿孜村、阿克硝村、布琼村,人口不足1000人。   脑尔巴提是个清静的小绿洲,没有集市,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乡政府的大院里也空空荡荡,似乎没人上班,小苏带我们直接去了办公区后面的宿舍,在乡长家里找到了他。在乡长的帮助下,我们租了一部吉普车和一辆拖拉机,租金不菲,从乡政府到阿克硝村,也就18公里山路,每辆车租金少了500元不干。   阿克硝村深藏昆仑深处,以前是全乡唯一不通车的小村落。两年前为了解决交通问题,乡政府出资用推土机推出了一条仅供拖拉机进入的便道。老刘和小苏随行李坐上了拖拉机,我和其他四个队员挤进一辆破旧不堪的北京牌吉普车里。这个车是我有生以来所见最破的车,后车门都锁不上,只见驾驶员熟练地用早已备好的铁丝把车门拴住。   吉普车吼叫着沿着山谷向上攀爬,越过碎石覆盖的沙地,扬起的尘土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河道越来越窄,在克里阳看到的浑浊的河水变成了清澈的溪流。这里山高谷深,车道在河谷一侧的峭壁上向上延伸,毫不夸张地说,小道只有一车宽,一侧的车轮不时地与峭壁相撞,而另一侧的轮子有一半悬空在道外。我们被“囚禁”在车里,望着一侧上百米深的河谷,紧张得都不敢出声。炎热、紧张,不一会儿汗水浸透了衣衫,满面灰尘的脸上也流下了道道汗迹。当时我真后悔坐车,不就18公里路吗,走过来也就半天时间。   两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特林克勒笔下的乌鲁克小绿洲,这也是如今的阿克硝村。一路的尘土和光秃的群山,翠绿的白杨树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格外的抢眼,此刻终于可以舒口气了。半个小时后拖拉机也到了,老刘和小苏浑身是土,见了我们第一句话就说:“要命的路呀,吓得我们差点从拖拉机上跳下去。”   阿克硝村海拔2700米,南与巴基斯坦国接壤,边境线长100多公里,东接皮山县康克尔柯克孜民族乡,地理位置特殊,四周被昆仑山环绕。目前有51户169人,主要是塔吉克族。当年特林克勒经过此地时,这里还是一个几乎荒无人烟的小绿洲。由于交通不便,阿克硝村极其萧条,村委会的房屋年久失修,院落里长满了杂草,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光顾了。全村虽说有一百多口人,但除了妇女和老人外,几乎看不到年轻人,据说年轻人都进山放羊或出山打工去了。这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以往探险队每到一个偏僻的村落,好奇的人们会把我们团团围住,而在阿克硝村让我感到非常意外,失望之感油然而生。心想,在这能找到向导,能租到毛驴吗?   我们一行孤零零地站在村委会门前,顺着一条狭窄的街道望去,一位老奶奶站在自家院落的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们。别无选择,先住在老奶奶家再说,也不知主人是否愿意,我们一行扛着行李直奔老奶奶家。   老奶奶虽然不会说汉话,但从她那慈祥可亲的神态上可以看出,她很高兴让我们住在她家。阿克硝村是塔吉克人居住的村落,这里和大多数昆仑山深处的村落一样,人均耕地很少,而且产量很低,收入来源主要靠放牧。老奶奶家生活非常贫寒,两件土坯房子内除了被褥和一张炕桌外,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也是有备而来,给主人带来了挂面、大米和各种蔬菜,这些都是山里人很难见到的。等到准备做晚饭时我们又犯难了,主人家院落里虽有个炉灶,但柴火少得可怜。在昆仑山深处,没有煤,荒芜的群山也没有一棵树木,取暖和烧饭的柴火极其稀少,除了能从门前屋后的杨树上取得一点树枝外,有钱的家庭都到山外买柴火。我们不忍心用主人家的柴火,便用自带的瓦斯罐烧了点热水。   山里的气候说变就变,一阵风后,雨点就落了下来。按计划明天就要踏上古道,可毛驴和驮工还没着落,我心急如焚,在村子里乱窜,逢人就问,由于语言的障碍,所问到的人也搞不明白我们的意图。好在房东老奶奶的儿子回来了,他在克里阳乡中学教书,懂一点汉语,在他的帮助下最终找来了两个塔吉克族驮工,但让我失望的是,两人岁数都比较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经讨价还价,最终,以一头一天100元的价格租了7头毛驴,其中两头供他俩骑,而且答应每天付他俩200元的驮工费用,这也是我在昆仑山探险雇佣的能力最弱的驮工。   在凶险的古栈道,昆仑山的毛驴也是攀岩高手   世代生活在昆仑山里的人们几乎与外界没有联系,他们淳朴守时,只要答应的事情决不会反悔。 7月30日,天蒙蒙亮,两个驮工牵着毛驴在老奶奶的家门口等候了。我们也顾不上烧水吃饭,急忙往毛驴身上捆绑行李。离开阿克硝村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踏着尘土飞扬的小道向河谷深处走去。阿克硝村分布在一个狭长的河谷中,除了零星的土坯房和几片耕地外,看不到生长的农作物。我们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村子,进入了野花盛开的河谷,这也是山里人赖以生存的高山牧场。昆仑山的植被受高原气候的影响,矮小得几乎是贴在地表。7月底正是昆仑山气候最好的时节,万物复苏,奇花异草连成一片,把河谷两侧的山坡装扮得格外美丽。一路上我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雪菊,心里纳闷,难道昆仑雪菊不是克里阳河谷固有的植物吗?   当我们沿着克里阳河东岸行进了7公里后,河谷越来越窄,一个很小的绿洲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离阿克硝村最远的居民点——搭拉合,也是进入克里阳古道最后的驿站,一圈高大的杨树和破旧院落似乎向人们诉说着古道的沧桑。当年特林克勒路过此地时曾在这里歇脚,并拿出了牛奶、黄油和这里唯一的一户人家分享。80多年过去了,搭拉合还是住着一户人家,只是通往院落的河道上架起了一座简易的铁索桥。院落的主人是一位和蔼的塔吉克老人,他远远地看到我们后,就在桥头等候了。此时还不到中午,我们不敢久留,匆匆拍摄了几张照片后,谢绝了老人挽留,继续向河谷深处走去。   河谷越来越窄,栈道沿着河道东岸陡峭的山坡向上延伸,越走越高,不一会儿,眼下湍急的河流变成了一条细小的白带,根据我的目测,脚下的小道已在河道上方100多米了。   栈道时而穿过破碎的土坡,时而进入乱石林立的崖壁。此地的栈道和桑株的栈道相比,开凿的难度大了许多,有几公里的栈道几乎是在垂直的崖壁穿行。我们不敢掉以轻心,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缓慢地向上蠕动,都清楚一旦脚下发生一点磕绊就很有可能会坠入河谷。在通过栈道时毛驴似乎感到了危险,行动也变得异常的僵硬,没有人牵引根本不走。在通过狭窄的路段时,不得不把毛驴身上的行装卸下来,如果驮上行装强行通过,毛驴很有可能被一侧的崖壁挤碰坠下悬崖。   克里阳河谷两侧有无数条山沟,来自高山的雪水沿着山沟汇集到克里阳河。上万年的冲刷,山沟与河谷汇合处成了一道道山涧,栈道也被山沟切断,我们不时地要从栈道下到河谷底部。我心想,当年特林克的驼队肯定是在河道中行走,高大的牦牛和马匹不可能通过这段狭窄陡峭栈道。   从上百米高的栈道下到河谷,其坡度超过了60度,队员们下来时手脚并用,和攀岩没什么两样。毛驴下行更为困难,不但要卸去身上的行李,而且要有两名驮工护送,一个牵着驴头,一个拽着毛驴的尾巴,即使这样毛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陡坡上往下冲。站在边上的队员无不为之赞叹:昆仑山的毛驴也是攀岩的高手呀。   下午6时,清澈的克里阳河变得浑浊起来,滔滔河水震耳欲聋。此时,洪水已经到来,我们不得不在河谷中扎营,等待次日清晨洪水的退去。   整整一天的行军,队员们在栈道上行进了15公里,海拔上升了300米。虽说是有惊无险,但队员们面对悬崖上的栈道还是提心吊胆,明天的路程更为艰难,不但要面对凶险的栈道,还将要频繁地抢渡激流。   惊险百出地渡过湍急的河流   7月31日,为了在洪水到来之前过河,太阳还没照到山谷队伍就出发了。在河谷东侧陡峭的山坡上一条清晰的小道直通克里阳河上游。考虑到栈道的凶险,驮工和老薛带着驴队渡过了克里阳河,沿着西岸的小道向上游走去,我带着队伍继续沿着东岸上行。山坡上的小道只有一尺宽,下方便是纵深的河谷。走在漫长的道上,只能盯着脚下,不敢看右侧的河谷,即使这样还是感到头晕目眩,每走十几分钟就得停下来。   用了半天功夫,我们终于穿过了狭窄的山谷,来到了一片开阔地,此地是两条河流的交汇处。顺着东南侧的山谷向上望去,一座巨大的雪山呈现在我们面前,一条河流顺着山谷咆哮而下汇入克里阳河。可以断定,这个雪山有5000多米高,克里阳达坂就在雪山的附近,但山谷中高高堆起的冰碛令人根本无法通行,我们必须跨过眼前的河流,继续沿着南方的山谷翻越达坂。   此时,河水开始变得浑浊起来,洪水就要下来了,我和老刘在绳索的保护下率先涉水渡河,湍急的河水霎那间冲到了大腿根,我差点在河中央被激流冲倒。见此情景,两个女队员吓坏了,凭她们的个头和体重,下水必将会被水冲走。此刻,在克里阳河西岸等候的驮工也着急了,把一头最大的毛驴赶过了河,示意让两个女队员同时骑上毛驴过河。两个无知无畏的女队员果真骑上了毛驴,由于水声太大,无论我怎么喊叫她俩也听不见,只顾着骑着毛驴向水中走去。幸运的是她俩都不是骑驴好手,毛驴没走几步就从驴背上摔了下来。我暗暗庆幸。一阵风后,雾气和乌云顺着山谷爬了上来,一会儿功夫笼罩了整个山谷。河水迅速地涨了起来,我和老刘急忙涉水过河,一人牵着毛驴,一人扶着驴背上的队员,来回两趟终于把她俩接过了河。紧接着男队员涉水渡过了克里阳河,到达了河的西岸。由于西岸河谷前方有一个陡峭的小山梁,毛驴不能翻越,驮工只得带着驴队涉水到达了河的东岸。   过河不久天下起了小雨,南边的河谷异常的狭窄,两侧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扎营。雨越来越大,我顾不上别的,迅速向上游奔去,心想小山梁后也许有扎营的地方。在海拔3600米的昆仑山,雨天的气温瞬间降到到了冰点,翻上小山梁后,我身上的羽绒服已完全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上身一直流到了脚跟,寒风中我不停地在发抖。   在山梁的后面有一片坡度不大的山坡,勉强能扎营。扎营后,队员们迟迟没有过来,我再次爬上山梁,拼命地呼喊,打手势,几百米外的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原来在一处悬崖下避雨时,在小水湾里发现有许多一尺多长的鱼。   这一意外的发现,似乎给队员们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们顾不上疲劳和寒冷,童心大发地在雨中开始了抓鱼游戏。雨不停地下着,由于营地离河道有一段距离,加上河水已经浑浊不堪,我们也无心取水做饭。夜里我口渴难忍,爬出帐篷,取了一点帐篷雪裙兜住的雨水喝了。   面对毛驴难以逾越的克里阳达坂,我们不得不止步   8月1日清晨,雨停了,河谷仍然笼罩在雾气之中。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驮工也显得疲惫不堪。大家从懂点维吾尔语的小苏那里得知,驮工不想向前走了。从扎营地到通往克里阳山达坂的山谷还有7公里路程,而且山谷狭窄,只能在河道中穿行。最致命的还有,这个季节河水暴涨,毛驴和人显然无法通过。难道我们就这样止步于此吗?在大家的议论和犹豫中,我认真地理了理思路。   克里阳达坂,当地人称琼沙巴以达坂,它海拔5300米,从谷歌地图上看,这个所谓的达坂其实就是一座雪山。当年特林克勒穿越古道时,用的是牦牛和马匹,从他的游记中可以看出,他翻越克里阳山口时也异常的艰难。在他的游记中有这样一段描述:“由于空气稀薄,往上爬感到不舒服,但往下走更糟糕,在炫目的阳光下,穿过大片的雪地,被阳光融化的积雪形成小溪在脚下流淌,人们常常被陷入深深的积雪中不可自拔。”   下达坂后,他沿着一条漫长、无止境的小道进入了铁古尔曼里克河谷。现在从谷歌地图上可以看出,铁古尔曼里克河谷上游的雪山冰川极其发达,谷中河水之大可想而知。当年特林克勒在穿越这段河谷时,马匹被激流冲倒,他本人也被抛入水中。   铁古尔曼里克河在克里阳库尔干汇入喀拉喀什河,两河交汇处也叫吐日苏(维吾尔语意是水多的地方),是桑株古道必经之地。2009年8月,我在穿越桑株古道时也领教了铁古尔曼里克河的水势。在汇合口,铁古尔曼里克河宽度足有80米,水深没过了毛驴的肚子。可想而知这个流量汇集在陡峭的狭窄的河谷里将会是什么情景。   而现在生活在这一带的人们,只是从老人那听说过这个达坂,但没有一个人翻越过它。我们在阿克硝村时遇到过一个牧羊人,他曾到过达坂下面,照他的话说,琼沙巴以达坂远远看去就是一座常年积雪的高山,那里的积雪太深了,毛驴根本不可能翻过去。我们在村里雇佣驮工时,他俩只答应把我们送到达坂下方,因为他俩谁没有去过达坂。   面对毛驴难以愈越的克里阳达坂,经过再三商议,我们停止了向前的脚步,也使这次穿越叶尔羌之路,成为一次未完成的探险。在决定调头回返的那一瞬间,我又一次想起“克里阳”这个地名的维吾尔语义:“来了不呆就回去”。   后记   探险的魅力源于它的不可预见性,在盛夏季节穿越克里阳古道的难度和风险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此行虽然没能翻过克里阳达扳,但不乏是一次昆仑古道“仿古”之行,我们身临其境,用脚步丈量的方式来感受和品味古往今来人们在这条穿越喀喇昆仑的叶尔羌之路上所承受的艰难困苦。   8月2日,我们沿着克里阳河东岸踏上了返程之路。当天下午,在洪水到达之前,我们遇到了一位朴实的维吾尔牧羊人,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渡过了克里阳河,踏上了河东岸的古栈道,次日回到了出发地阿克硝村。   回到乌鲁木齐后,经查询才知道,我们在克里阳河获取的鱼是叶尔羌高原鳅,属世界稀有鱼种,为此,深感内疚。   叶尔羌之路如同一条古老的长河,悠然地在昆仑山中流淌了上千年,它承载着太多的民族历史和文化。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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