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悲惨故事的回忆

一段悲惨故事的回忆

(故事内所涉姓名均为化名)

1976年腊生进入17岁期间,让他记忆犹新的一段故事永远不会流失。故事的悲剧来源于当时生产队队长霸道,把国家拨来的救济粮优亲厚友,把生产队已定的插秧公分降低,耙田公分提高导致的悲剧,下面是故事情节前前后后的回忆;

1975年底至1976年之间,生产队队长叫皇顶贵,他担任生产队队长期间,利用职权把救济粮分给亲属,正穷的社员反而没得享受,特别是他擅自把生产队已经定律的插秧公分降低,耙田公分提高的行为让社员不满,提高耙田公分目的是方便自己,因为他不会插秧只会耙田。社员们对他这种做法实属不满,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继续执行,社员风明以及时任大队团支部书记龙桥等,经常在会上提出反对和抗议,他的堂弟(生产队会计) 国良己对他此做法气愤。

1976年的6月,生产队会计叫龙桥组织社员写了他的一张大字报,落款为生产队青年小组,大字报在街上商店墙上贴出后,他知到消息后便跑去把它撕掉,从此,他和老婆及女儿经常在群众中谩骂。两面三刀的生产队会计讨好他说,是栗家写的大字报,栗家想搞垮你当生产队长,借此他不但怀恨在心,还经常指使老婆指桑骂槐,总想据此找个报复的机会。

1976年7月2日(农历六月初六、星期五)晚上,腊生和本队的一群年青人,任狗、志友、连生、少琼、任秀、正风、凤芬等,若干男男女女到区政府院坝看完电影回家途中,在途经周家寨启洪家门口一片包谷林时,几个小孩从包谷林里撒泥沙逗笑,当时沙子是否落在生产队长

女儿的身上无法考证?待走近周家寨独木桥边时,生产队长的女儿她听见腊生和任狗在后面说撒沙子的事,她便破口大骂,野斯儿,撒你家妈的卖批,写我家爸爸大字报,还要想闹救济粮,腊生听见骂人的话里有音,便上前质问说,你骂谁?她见腊生答话不但更厉害,还跳骂地说,骂你,就是骂你,腊生对她说,你为何骂人?她说,你撒沙子打我,腊生说,谁说我撒沙子打你?你骂我干嘛?腊生边说,边用手去推她说,走,去你爸爸那里讲理,你凭什么骂人? 一道的几个伙伴都劝她不要骂了,她不但不听,反而哭着鼻子朝王家尖山脚下(腊生家住的地方冲去),正冲到龙园家柿花树与腊生家菜园地旁,腊生的父母被吵骂闹醒,父母起床问怎么回事,腊生正在把来龙去脉说个明白,腊生的父亲没等讲完抓起粮杆就朝腊生身上打了两棍,并说你为什么在外面惹祸?

这时,不知谁的报信,生产队长皇顶贵手提一根铁梭镖冲到龙园家柿花树下,气汹汹地说,打死狗日的家,随即就朝父亲所站位置一梭镖捅去,幸好被站在一旁的花二一把抓住,此时,他叫嚷嚷地说,让开,今晚老子要他家死两个,花二劝他说,三爷,你是队长有话好好说,他不但不听,反而叫嚣更厉害,他不问青红皂白,反而凶神恶刹地说,不让开老子连你们一起锤。

当晚腊生的二哥敢秋并没有看电影,他听见闹声已起床叫腊生赶快躲躲。当晚天空比较阴沉,皇顶贵提着铁梭镖见人影就捅去,大家见情况不妙,就往龙园家黑桃树方向跑去,没想到皇顶贵又提起石头赶去,在龙园家黑桃树前面,皇顶贵追逐到大光家院坝,在大光院坝里找到敢秋,他甩起铁梭镖向敢秋一棍打去,铁梭镖被大光家院坝围墙挡住,接着他又像疯狗一样扑向敢秋,他抱住敢秋后便从的裤包里掏出匕首向敢

秋刺去,敢秋与他搏斗被划伤右手拇指,同时胸肋被他刺了一刀,群众听见敢秋喊救命的声音,便跑到院坝内夺他的凶器。

当时几个都是不满18岁,只有花二稍大些,花二在抢夺他手里的匕首时,把他手往墙壁上一拽,皇顶贵手里的刀便落在地,任狗说,生产队长杀人,把他捆送公社,顿时,大家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上。此时,他的二哥(区医院院长) 赶到,他冲到院坝里说,让老子看看,几个青年人一松手,他便挣脱溜走,大家拿着从他手中夺下的匕首和铁梭镖,与他的二哥朝公社方向走,走到高家院(大队会计)世昌家门口时,大家准备把大队会计叫起往公社走,但当晚大队会计不在家,然后又往公社方向走去。

那时甘沟公社在站街背后。腊生的二哥以及花二、任狗等,把刀子和铁梭镖拿起与他的亲属往公社走。任狗提着从生产队长手里缴获的铁梭镖,花二拿着从生产队长手里夺得的匕首,朝周家寨、小坡边、狮子坡、经新农村,穿站街到了公社。在经小坡边时,生产队长的二哥叫拿匕首给他看看,他看了后没有吭声。腊生的三哥当晚看电影还没有回家,大哥几天前出门没有回来。被生产队长杀伤的敢秋忍痛跟着大家一起往公社。

当晚凌晨到了公社,公社书记起床倾听大家反映,大家正在把发生的情况向公社书记阐述时,并把凶器交给公社书记,公社书记看到匕首就大发脾气,公社书记说,他妈的现在还有这个凶器,然后看了敢秋被刺杀的右胸肋,此时,区医院院长的老伴在外面大声说,皇顶贵要死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公社书记放弃查看被杀伤的刀口,和大家往医院赶去,在赶往医院途中,区医院院长朝区派出所方向走去。

大约深夜1点过钟,公社书记和大家赶到医院,看见皇顶贵坐在医院木藤椅上,头缠纱布、腿捆棉花,区医院院长从区派出所赶到医院后,把公社书记罗永发和值班医生、派出所熊正品和袁须桃喊到医院门口说了一阵话后,便走进医院病房说,你们把皇顶贵打得要死了,头被打破了、手被打断了、膝盖也被打断了,马上要住院,便对敢秋被皇顶贵持刀杀伤的伤口却说没有药,因此没有给予治疗。

当晚敢秋被派出所熊正品和袁须桃押到区政府,拖着伤口被关进区政府,理由是他提刀子杀了人。腊生被责令呆在医院侍候皇顶贵,在医院侍候皇顶贵,被他的家亲属威胁说,如果不好好侍候要你脑袋落地,在皇顶贵亲属的威胁下,腊生被逼熬了一昼夜。

第二天,即1976年7月3日,天刚亮,生产队长的女儿叫来大队支部书记,支部书记是生产队长的妹夫,支部书记一到医院便破口大骂说,你他妈的想立都?小厮儿些,还不快去找钱来把人送省医去。腊生被大队支部书记凶神恶煞的语气吓得发抖,但还是咬紧牙关说了一声,我到哪里去找钱?支部书记说,找不到钱就把房子卖了,你们这些小厮儿用调虎离山杀人,杀了人还抗衡。

腊生顶撞大队支部书记说,你调查了吗?怎么是我们杀他?分别是他跑上门杀人,大队支部书记便说,你再闹,老子把你狗日的捆起来,当时威胁很瞎人,整个医院只听大队支部书记翻来覆去,没有其他人辩解说话的期会,大队支部书记的所作所为,让人看到不光气愤,还不敢舆论,凡到医院看病的人(包括医生)都认为是腊生等小伙伴们杀了人,不但不敢插话,还不敢抗衡。

腊生的母亲赶到医院看到大队支部书记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叫大队

支部书记姨爹,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吓倒娃娃,大队支部书记说,你再叫,把你捆起来,你养儿不教,我来教。你儿子杀人你还在这里叫,大队支部书记在医院不光大造舆论,还用凶神恶煞的嘴脸吓唬母亲,母亲只好哭着走出医院,委屈的泪水不断从她眼里涌出。

大队支部书记在医院威胁腊生说,小厮儿,你还不快回去找钱?当腊生从院赶到家不久,生产队长的老婆叫来区政府工作的开林及大星加工厂的开舟,他两是生产队长的舅子,他们与大队支部书记、生产队长的大哥等人,在国安家吃完午饭。大队支部支书、俊文、憨包老幺(生产队长的舅子) 一起闯入腊生家中。

大队支部支书昌友、生产队长的大哥俊文、生产队长的憨包老幺一起闯入腊生家中。腊生家中只有腊生的外婆,腊生的五妹,三人正在吃午饭,大队支部支书把腊生叫了出来,几个就把腊生的手反扭,然后由俊文和憨包老幺在腊生家里乱翻,腊生的五妹和七十八岁的外婆问他们为什么翻东西,他们不但不听,反而继续翻箱倒柜。

他们经过搜查没有搜出有价值的东西后,俊文叫憨包老幺把腊生家仅有的30斤面粉和15斤大米扛走,在青黄不接的时节,五妹和七十八岁的外婆只好与他们争夺,但还是被憨包老幺强行扛去。支部书记、俊文、憨包老幺等把腊生从家中带往寨子后,大肆在社员中宣扬说,这几个小厮儿合伙把皇顶贵杀了,对皇顶贵不止杀一刀,起码杀了很多刀,很多不明真相的社员只好不吭气。大队支书当着群众的面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说着便从光明家牛圈边找出一根牵牛的麻绳准备捆绑腊生,有一位社员叫风明说了一句,哪有这样的做法?大队支书听到这话不好听,就把牵牛的麻绳砸在他的面前说,你支持他们杀人,社员们

见势不妙就不敢抵抗。

大队支部书记提着牵牛的麻绳问腊生,你愿意借钱,不是愿意捆?社员们看到腊生幼小的年轻,怕受不了折腾,就叫腊生还站着干什么?赶快去借钱嘛,目的是把腊生指走,腊生走了寨子几家,借得16块钱和三十斤粮票,当腊生把借得的钱和粮票送到区医院时,腊生的母亲随后已借了一百块钱送到区医院皇顶贵家手中,腊生和母亲把钱交给生产队长的家人后,一起往家里回。

第三天,即1976年7月4日中午,大队支部书记又和大队会计来到腊生的家中,大队支书用麻绳把腊生捆绑后拉到寨子中任狗家门口臊皮。大队支书对腊生边打边踢说,匕首是不是你的,因为匕首确实不是腊生的,腊生死活不承认匕首的问题,大队支书将腊生罚来跪起后,威逼承认刀子是当天晚上其他人的都行,特别是说出刀子是花二的就可以放人,在场的社员实在看不下,有人心痛地说,还是注意点,人还年轻,支书却说,我是大队支部书记,我有权捆人,滚你的去。

大队支部书记还说,栗家杀了人,你们支持他家杀人,大帽子立即就给社员戴上。支书杀鸡给猴看,是想显示他的暴力,好多社员话到嘴边只好收回,转眼腊生被折腾将近三个多时辰,到晚上八点左右,大队支部书记准备把腊生吊在原国民党保长俊文家柿花树上,此时,大队民兵连长荣华实在看不下去,就叫支部书记把腊生关在他家过夜,然后大队支部书记及俊文等人就到国安家去吃饭。

第四天,即1976年7月5日上午,大约十点左右,荣华家刚把饭端给腊生,腊生端碗正在饭吃。大队支部书记和俊文、以及在区政府工作的开林、大星加工厂的开舟等人推开荣华家厢房楼门,把腊生揪出门外,

绑是绑,踢是踢,把腊生带往寨子中间苏家门口(杨家柿花树脚)捆起以后,又把任狗、友生、花二、毛幺捆来一起臊皮,并威胁大家说,你们用调虎离山杀人,让所有社员扑朔迷离。

大队支部书记、俊文、开林、开舟等把任狗、友生、花二、毛幺揪来捆起后,威逼他们说出刀子是栗家的就放人,几个年轻人只说不晓得。大队支部书记、俊文、开林、开舟等人捆打大家觉得不过瘾,就把扁担、板凳、粮棍、锄头,连地上捡的烂菜刀都拿给大家背在身上,然后往区政府走去,这是大队支书想抹掉他的舅子(生产队长)持刀行凶所采取的暴行。

大队支部书记找些乱其八糟的东西绑在大家的身上游街臊皮,是想杀鸡给猴看所采取的卑鄙。大家被他们捆绑折磨到区政府后,每个人身上被收光一切,连一片纸花都没留下就被关进区政府楼梯底下堆煤炭的屋子里。在被关押的过程中,大队支部书记不断到区政府提审大家,大队支部书记说,只要承认刀子是其中一人的我就放人。提问任狗、友生、花二、毛幺时,叫他们说刀子是栗家的。腊生被提问三次,敢秋被提问三次,被提问期间有公社的金华参加过提问。伤情严重的敢秋不但没有得到治疗,反而被关进黑暗的楼梯底下。

大队支部书记有一次提问腊生时,腊生向他说,既然你们都说是我们几个杀人,有医生检查出生产队长的伤行是刀伤吗?相反我二哥被生产队长持刀上门杀倒肋骨,你们为什么不追究?大队支部书记说,你二哥是自己杀倒的,这真让人万分气急,为什么被杀伤的敢秋不但没有得到救治反而成了行凶者被他们随意裁决?

1976年7月9日,毛幺被释放,因为毛幺的爱人是区医院院长夫人

的亲戚,7月12日,友生被释放。要阐明的是,1976年7月2日晚上所发生的不幸,毛幺和友生并没有在场,然而,大队支部书记为什么要把他两绑来与大家关进黑暗暗的房子里?是因为他两都爱与大家在一起。作为同龄人,走得近是寨子里的常情,大队支部书记为显示他的威风,把没有在场的人都拉来捆绑,可想他猖狂的爪牙迫害了多少人,不但如此,他还喜欢株连九族。比如何大本家和王顺跃家后代就是他随时揪斗迫害的对象。

1976年7月16日,红枫湖举行纪念毛泽东主席畅游长江活动。当时已在区政府被限制自由11天的腊生、任狗、花二、敢秋,虽然没有每天被关在政府楼梯底下,但活动不能离开区政府大院。花二和敢秋听说红枫湖举行毛主席畅游长江活动,他两就悄悄乘车到清镇,准备从清镇到红枫湖看热闹,在三角花园被站街区派出所熊正品看见,熊正品问他们是不是到县里告状?回去!他们两个回来后又被关了两天,熊正品还问敢秋愿写检查还是愿意再关。

1976年7月17日,腊生和任狗被释放,7月18日,花二和敢秋被释放。事故发生后的第三天,即1976年7月5日,腊生的三哥冬生被生产队长家妹夫(大队支部书记) 逼去医院侍候皇顶贵,在医院遭受折磨和虐待的冬生被逼租用救护车拉起生产队长到省人民医院检查,然后又转到县人民医院住院,因为省人民医院没有他的亲属不方便,县人民医院有他的亲戚。拉去拉来,折腾钱财。

一路上冬生不但遭受辱骂,还被逼着买好吃的慰劳他们。生产队长的亲朋好友,名是到医院看望病友,其实是在故意坑人,如去来的车费都由冬生来搂。每天大吃大喝不说,还放出话说,这不是遭死人命,是

遭活人命,非把栗家搞惨不可。比如,一会要吃馄饨,一会要吃活鱼,折磨冬生惨得,冬生家借的钱被花光后。大队支部书记又邀生产队长的二哥和大哥等人,跑到腊生的家逼着腊生的父母把猪卖便宜卖掉。 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季节,住院不到半个月,就用去现金三百多、粮票六十多、香油四斤多、灰面伍拾多、大米叁拾多、鸡蛋壹佰伍拾多、面条十多把。后来冬生被逼跑到平坝甘溪堂叔家躲避,支书又找生产队的文学侍候皇顶贵不说,还在生产队借了伍拾块钱强记在腊生家的户头上。在县人民医院用去的钱物,并非是医人的支出,而是生产队长家七大姑八大姨,像遭人命一样摆酒席。一个多月过去了,见折磨粮钱已尽,才松了口气,搞得栗家倾家荡产。

事故发生的第五天,即1976年7月7日,腊生的大哥从外地买猪回到生产队,他听说情况以后,去找大队支部书记过问,大队支部书记告诉他说,我有这个权力。的确当时的大队支部书记权力很大,说捆谁就捆谁,只要社员说声不对,都会遭受怪罪,不但会挨臭骂,还会被指责为罪人。四处喊冤没有回应的腊生的大哥,只好跑到平坝甘溪找到的黎堂大叔,然后又到六枝四角田煤矿找到曾孝兹,曾孝兹听完发生事故的来龙去脉后,书写材料叫腊生的大哥带回当时的安顺地区反映。

1976年的秋季刚结束,县委派出清镇一中的老师唐忠义、清镇师范老师王守信、卫城中学老师罗孟秋、清镇防疫站朱德荣、清镇人民医院龙术林等到甘沟公社,然后由甘沟公社派公社委员郑登明组成工作队来到生产队,在工作队到达的那段期间,大队支部书记和区医院院长不断跑工作队,要求工作队把行李搬到他们家住,但工作队并未领他们的情,后来工作队前后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走访了若干社员群众,终于把事情

的真相查得明明白白。

工作队掌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在弯子头(公房院坝里)召开群众大会,在全生产队社员大会上,工作队队长唐忠义向群众宣布:撒泥巴沙子并非是腊生所为,队长家说栗家调戏他的人事实不能成立,工作队又向全队社员说,冤案的罪魁祸首是刀子问题,刀子已经查明,这起冤案就因为这把刀子,就看当事双方有没有诚意,自觉承认重轻处理,否则罪上加罪。

一时过去了,没有哪家承认。在会的群众说,如果每家都不承认,就请工作队把查明的事实公布于群,工作队队长又说,既然都不肯承认那请你们都在桌子签字,当时生产队长还说,如果刀子是我家的我负责,他认为刀子来路很保密,其实工作队的同志早就查明了刀子的来路问题,接着由公社郑登明向大家阐述刀子的来龙去脉。

郑登明说,经我们调查取证并多次核对,刀子的来源是生产队长和他的姨老大忠去他们的舅子开林家帮忙改木料时,在开林的床枕头下看见很锋利的匕首,队长就随手捡来装在兜里,当时开林的儿子小明和他的姨老大忠都看见,开林的儿子还说,是我家爸爸的护身刀,姑爹你不能拿走,队长说,到手就是财。在人证、物证面前队长不敢多言。 在会上,工作队还说,有的人利用职权破坏政策,捆人、打人都是不对,下一步工作队将把这件事情彻底处理,生产队长家必须在群众大会上作检讨。凡是栗家有发票的支出,都要扣公分抵除,行凶杀人还反咬人,并当场宣布撤销他的生产队长职务,然后叫散会,待社员们快走完了,生产队长说不同意,工作队队长唐忠义说,你可以申诉。

1976年12月10日,第二次农业学大寨会议在北京召开。这次会议

把学大寨运动与揭批“四人帮”结合起来。华国锋同志讲话指出,王、张、江、姚是一伙“极右派”,我们要保卫和发展“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成果,借此,地方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学大寨及批判“四人帮”的工作上去了,工作队的同志到县里去开会就再没有回到生产队,他们临走时把未了结完的案子交给甘沟公社,叫公社继续作了结。

1976年11月征兵正在报名,被澄清身份的腊生和任狗得以报名,12月14日两个遭冤枉的年青人都参加体检并体检上,巧合的是两个都得到入伍通知。1976年12月20日两个被澄清身份的青年从生产队起程到部队。这件还未彻底了结的冤案在腊生的大哥催促下,公社书记罗永发答复,你们家都是男娃娃,生产队长家是女娃娃,用出的钱不去已经去了,不要在闹矛盾了,腊生的大哥回答说,这事怕落在谁的头上谁都不会答应。由于公社书记罗永发和大队支部书记昌友他们是儿女亲家,加上医院院长、生产队长等等,他们都是郎舅关系、姊妹关系、兄弟关系、舅子关系,所以虽然案件性质被工作队澄清,但,在公社书记罗永发的压抑下,冤案的细节并没有得到彻底了结,比如,赔偿问题?最后一拖再拖不了了知。

1976年对中国来说可谓是灾难深重,如1976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阖然长逝,1976年3月8日吉林发生罕见的陨石雨,1976年5月29日云南先后发生两次强烈地震,1976年7月6日朱德委员长90岁高龄与世长辞,1976年7月28日河北唐山发生7.8级强地震,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毛泽东主席久病不治离开我们,1976年10月6日“四人帮”被一举粉碎,国家得到第二次解放。

1976年不愧是惊心动魄的一年,也是历史大转折的开始。回过头来 11

看,这一年是一场噩梦的尾声,噩梦醒来的是早晨,是改变中国命运的一年,这一年结束了文化大革命。中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迁,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可为天崩地裂,是古往今来难见的巧合。老百姓接二连三的听着哀乐,扎着白花,心怀恐惧,很多人惊心动魄,觉得天在崩并有塌下来的感觉。

1976年的那段历史,虽然腊生等年轻人遭遇不幸,但那段遭遇应该说是社会现象形成,所以对腊生和任狗来说就不会在意,因为社会导致中国若干人遭受惨剧,但对于腊生等年轻人遭受的惨剧,这段惨剧不可不回忆,也不可磨灭去,永远铭记那段悲剧,就会化悲痛为力量,也会永远铭记那些当初敢于坚持正义的人,特别是县委派来的唐忠义同志、王守信同志、罗孟秋同志、朱德荣同志、龙术林同志,是他们的正义才使持刀上门行凶的霸权引发的那段乌云得到消去!

回忆录整理

2017年8月30日

12

一段悲惨故事的回忆

(故事内所涉姓名均为化名)

1976年腊生进入17岁期间,让他记忆犹新的一段故事永远不会流失。故事的悲剧来源于当时生产队队长霸道,把国家拨来的救济粮优亲厚友,把生产队已定的插秧公分降低,耙田公分提高导致的悲剧,下面是故事情节前前后后的回忆;

1975年底至1976年之间,生产队队长叫皇顶贵,他担任生产队队长期间,利用职权把救济粮分给亲属,正穷的社员反而没得享受,特别是他擅自把生产队已经定律的插秧公分降低,耙田公分提高的行为让社员不满,提高耙田公分目的是方便自己,因为他不会插秧只会耙田。社员们对他这种做法实属不满,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继续执行,社员风明以及时任大队团支部书记龙桥等,经常在会上提出反对和抗议,他的堂弟(生产队会计) 国良己对他此做法气愤。

1976年的6月,生产队会计叫龙桥组织社员写了他的一张大字报,落款为生产队青年小组,大字报在街上商店墙上贴出后,他知到消息后便跑去把它撕掉,从此,他和老婆及女儿经常在群众中谩骂。两面三刀的生产队会计讨好他说,是栗家写的大字报,栗家想搞垮你当生产队长,借此他不但怀恨在心,还经常指使老婆指桑骂槐,总想据此找个报复的机会。

1976年7月2日(农历六月初六、星期五)晚上,腊生和本队的一群年青人,任狗、志友、连生、少琼、任秀、正风、凤芬等,若干男男女女到区政府院坝看完电影回家途中,在途经周家寨启洪家门口一片包谷林时,几个小孩从包谷林里撒泥沙逗笑,当时沙子是否落在生产队长

女儿的身上无法考证?待走近周家寨独木桥边时,生产队长的女儿她听见腊生和任狗在后面说撒沙子的事,她便破口大骂,野斯儿,撒你家妈的卖批,写我家爸爸大字报,还要想闹救济粮,腊生听见骂人的话里有音,便上前质问说,你骂谁?她见腊生答话不但更厉害,还跳骂地说,骂你,就是骂你,腊生对她说,你为何骂人?她说,你撒沙子打我,腊生说,谁说我撒沙子打你?你骂我干嘛?腊生边说,边用手去推她说,走,去你爸爸那里讲理,你凭什么骂人? 一道的几个伙伴都劝她不要骂了,她不但不听,反而哭着鼻子朝王家尖山脚下(腊生家住的地方冲去),正冲到龙园家柿花树与腊生家菜园地旁,腊生的父母被吵骂闹醒,父母起床问怎么回事,腊生正在把来龙去脉说个明白,腊生的父亲没等讲完抓起粮杆就朝腊生身上打了两棍,并说你为什么在外面惹祸?

这时,不知谁的报信,生产队长皇顶贵手提一根铁梭镖冲到龙园家柿花树下,气汹汹地说,打死狗日的家,随即就朝父亲所站位置一梭镖捅去,幸好被站在一旁的花二一把抓住,此时,他叫嚷嚷地说,让开,今晚老子要他家死两个,花二劝他说,三爷,你是队长有话好好说,他不但不听,反而叫嚣更厉害,他不问青红皂白,反而凶神恶刹地说,不让开老子连你们一起锤。

当晚腊生的二哥敢秋并没有看电影,他听见闹声已起床叫腊生赶快躲躲。当晚天空比较阴沉,皇顶贵提着铁梭镖见人影就捅去,大家见情况不妙,就往龙园家黑桃树方向跑去,没想到皇顶贵又提起石头赶去,在龙园家黑桃树前面,皇顶贵追逐到大光家院坝,在大光院坝里找到敢秋,他甩起铁梭镖向敢秋一棍打去,铁梭镖被大光家院坝围墙挡住,接着他又像疯狗一样扑向敢秋,他抱住敢秋后便从的裤包里掏出匕首向敢

秋刺去,敢秋与他搏斗被划伤右手拇指,同时胸肋被他刺了一刀,群众听见敢秋喊救命的声音,便跑到院坝内夺他的凶器。

当时几个都是不满18岁,只有花二稍大些,花二在抢夺他手里的匕首时,把他手往墙壁上一拽,皇顶贵手里的刀便落在地,任狗说,生产队长杀人,把他捆送公社,顿时,大家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上。此时,他的二哥(区医院院长) 赶到,他冲到院坝里说,让老子看看,几个青年人一松手,他便挣脱溜走,大家拿着从他手中夺下的匕首和铁梭镖,与他的二哥朝公社方向走,走到高家院(大队会计)世昌家门口时,大家准备把大队会计叫起往公社走,但当晚大队会计不在家,然后又往公社方向走去。

那时甘沟公社在站街背后。腊生的二哥以及花二、任狗等,把刀子和铁梭镖拿起与他的亲属往公社走。任狗提着从生产队长手里缴获的铁梭镖,花二拿着从生产队长手里夺得的匕首,朝周家寨、小坡边、狮子坡、经新农村,穿站街到了公社。在经小坡边时,生产队长的二哥叫拿匕首给他看看,他看了后没有吭声。腊生的三哥当晚看电影还没有回家,大哥几天前出门没有回来。被生产队长杀伤的敢秋忍痛跟着大家一起往公社。

当晚凌晨到了公社,公社书记起床倾听大家反映,大家正在把发生的情况向公社书记阐述时,并把凶器交给公社书记,公社书记看到匕首就大发脾气,公社书记说,他妈的现在还有这个凶器,然后看了敢秋被刺杀的右胸肋,此时,区医院院长的老伴在外面大声说,皇顶贵要死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公社书记放弃查看被杀伤的刀口,和大家往医院赶去,在赶往医院途中,区医院院长朝区派出所方向走去。

大约深夜1点过钟,公社书记和大家赶到医院,看见皇顶贵坐在医院木藤椅上,头缠纱布、腿捆棉花,区医院院长从区派出所赶到医院后,把公社书记罗永发和值班医生、派出所熊正品和袁须桃喊到医院门口说了一阵话后,便走进医院病房说,你们把皇顶贵打得要死了,头被打破了、手被打断了、膝盖也被打断了,马上要住院,便对敢秋被皇顶贵持刀杀伤的伤口却说没有药,因此没有给予治疗。

当晚敢秋被派出所熊正品和袁须桃押到区政府,拖着伤口被关进区政府,理由是他提刀子杀了人。腊生被责令呆在医院侍候皇顶贵,在医院侍候皇顶贵,被他的家亲属威胁说,如果不好好侍候要你脑袋落地,在皇顶贵亲属的威胁下,腊生被逼熬了一昼夜。

第二天,即1976年7月3日,天刚亮,生产队长的女儿叫来大队支部书记,支部书记是生产队长的妹夫,支部书记一到医院便破口大骂说,你他妈的想立都?小厮儿些,还不快去找钱来把人送省医去。腊生被大队支部书记凶神恶煞的语气吓得发抖,但还是咬紧牙关说了一声,我到哪里去找钱?支部书记说,找不到钱就把房子卖了,你们这些小厮儿用调虎离山杀人,杀了人还抗衡。

腊生顶撞大队支部书记说,你调查了吗?怎么是我们杀他?分别是他跑上门杀人,大队支部书记便说,你再闹,老子把你狗日的捆起来,当时威胁很瞎人,整个医院只听大队支部书记翻来覆去,没有其他人辩解说话的期会,大队支部书记的所作所为,让人看到不光气愤,还不敢舆论,凡到医院看病的人(包括医生)都认为是腊生等小伙伴们杀了人,不但不敢插话,还不敢抗衡。

腊生的母亲赶到医院看到大队支部书记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叫大队

支部书记姨爹,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吓倒娃娃,大队支部书记说,你再叫,把你捆起来,你养儿不教,我来教。你儿子杀人你还在这里叫,大队支部书记在医院不光大造舆论,还用凶神恶煞的嘴脸吓唬母亲,母亲只好哭着走出医院,委屈的泪水不断从她眼里涌出。

大队支部书记在医院威胁腊生说,小厮儿,你还不快回去找钱?当腊生从院赶到家不久,生产队长的老婆叫来区政府工作的开林及大星加工厂的开舟,他两是生产队长的舅子,他们与大队支部书记、生产队长的大哥等人,在国安家吃完午饭。大队支部支书、俊文、憨包老幺(生产队长的舅子) 一起闯入腊生家中。

大队支部支书昌友、生产队长的大哥俊文、生产队长的憨包老幺一起闯入腊生家中。腊生家中只有腊生的外婆,腊生的五妹,三人正在吃午饭,大队支部支书把腊生叫了出来,几个就把腊生的手反扭,然后由俊文和憨包老幺在腊生家里乱翻,腊生的五妹和七十八岁的外婆问他们为什么翻东西,他们不但不听,反而继续翻箱倒柜。

他们经过搜查没有搜出有价值的东西后,俊文叫憨包老幺把腊生家仅有的30斤面粉和15斤大米扛走,在青黄不接的时节,五妹和七十八岁的外婆只好与他们争夺,但还是被憨包老幺强行扛去。支部书记、俊文、憨包老幺等把腊生从家中带往寨子后,大肆在社员中宣扬说,这几个小厮儿合伙把皇顶贵杀了,对皇顶贵不止杀一刀,起码杀了很多刀,很多不明真相的社员只好不吭气。大队支书当着群众的面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说着便从光明家牛圈边找出一根牵牛的麻绳准备捆绑腊生,有一位社员叫风明说了一句,哪有这样的做法?大队支书听到这话不好听,就把牵牛的麻绳砸在他的面前说,你支持他们杀人,社员们

见势不妙就不敢抵抗。

大队支部书记提着牵牛的麻绳问腊生,你愿意借钱,不是愿意捆?社员们看到腊生幼小的年轻,怕受不了折腾,就叫腊生还站着干什么?赶快去借钱嘛,目的是把腊生指走,腊生走了寨子几家,借得16块钱和三十斤粮票,当腊生把借得的钱和粮票送到区医院时,腊生的母亲随后已借了一百块钱送到区医院皇顶贵家手中,腊生和母亲把钱交给生产队长的家人后,一起往家里回。

第三天,即1976年7月4日中午,大队支部书记又和大队会计来到腊生的家中,大队支书用麻绳把腊生捆绑后拉到寨子中任狗家门口臊皮。大队支书对腊生边打边踢说,匕首是不是你的,因为匕首确实不是腊生的,腊生死活不承认匕首的问题,大队支书将腊生罚来跪起后,威逼承认刀子是当天晚上其他人的都行,特别是说出刀子是花二的就可以放人,在场的社员实在看不下,有人心痛地说,还是注意点,人还年轻,支书却说,我是大队支部书记,我有权捆人,滚你的去。

大队支部书记还说,栗家杀了人,你们支持他家杀人,大帽子立即就给社员戴上。支书杀鸡给猴看,是想显示他的暴力,好多社员话到嘴边只好收回,转眼腊生被折腾将近三个多时辰,到晚上八点左右,大队支部书记准备把腊生吊在原国民党保长俊文家柿花树上,此时,大队民兵连长荣华实在看不下去,就叫支部书记把腊生关在他家过夜,然后大队支部书记及俊文等人就到国安家去吃饭。

第四天,即1976年7月5日上午,大约十点左右,荣华家刚把饭端给腊生,腊生端碗正在饭吃。大队支部书记和俊文、以及在区政府工作的开林、大星加工厂的开舟等人推开荣华家厢房楼门,把腊生揪出门外,

绑是绑,踢是踢,把腊生带往寨子中间苏家门口(杨家柿花树脚)捆起以后,又把任狗、友生、花二、毛幺捆来一起臊皮,并威胁大家说,你们用调虎离山杀人,让所有社员扑朔迷离。

大队支部书记、俊文、开林、开舟等把任狗、友生、花二、毛幺揪来捆起后,威逼他们说出刀子是栗家的就放人,几个年轻人只说不晓得。大队支部书记、俊文、开林、开舟等人捆打大家觉得不过瘾,就把扁担、板凳、粮棍、锄头,连地上捡的烂菜刀都拿给大家背在身上,然后往区政府走去,这是大队支书想抹掉他的舅子(生产队长)持刀行凶所采取的暴行。

大队支部书记找些乱其八糟的东西绑在大家的身上游街臊皮,是想杀鸡给猴看所采取的卑鄙。大家被他们捆绑折磨到区政府后,每个人身上被收光一切,连一片纸花都没留下就被关进区政府楼梯底下堆煤炭的屋子里。在被关押的过程中,大队支部书记不断到区政府提审大家,大队支部书记说,只要承认刀子是其中一人的我就放人。提问任狗、友生、花二、毛幺时,叫他们说刀子是栗家的。腊生被提问三次,敢秋被提问三次,被提问期间有公社的金华参加过提问。伤情严重的敢秋不但没有得到治疗,反而被关进黑暗的楼梯底下。

大队支部书记有一次提问腊生时,腊生向他说,既然你们都说是我们几个杀人,有医生检查出生产队长的伤行是刀伤吗?相反我二哥被生产队长持刀上门杀倒肋骨,你们为什么不追究?大队支部书记说,你二哥是自己杀倒的,这真让人万分气急,为什么被杀伤的敢秋不但没有得到救治反而成了行凶者被他们随意裁决?

1976年7月9日,毛幺被释放,因为毛幺的爱人是区医院院长夫人

的亲戚,7月12日,友生被释放。要阐明的是,1976年7月2日晚上所发生的不幸,毛幺和友生并没有在场,然而,大队支部书记为什么要把他两绑来与大家关进黑暗暗的房子里?是因为他两都爱与大家在一起。作为同龄人,走得近是寨子里的常情,大队支部书记为显示他的威风,把没有在场的人都拉来捆绑,可想他猖狂的爪牙迫害了多少人,不但如此,他还喜欢株连九族。比如何大本家和王顺跃家后代就是他随时揪斗迫害的对象。

1976年7月16日,红枫湖举行纪念毛泽东主席畅游长江活动。当时已在区政府被限制自由11天的腊生、任狗、花二、敢秋,虽然没有每天被关在政府楼梯底下,但活动不能离开区政府大院。花二和敢秋听说红枫湖举行毛主席畅游长江活动,他两就悄悄乘车到清镇,准备从清镇到红枫湖看热闹,在三角花园被站街区派出所熊正品看见,熊正品问他们是不是到县里告状?回去!他们两个回来后又被关了两天,熊正品还问敢秋愿写检查还是愿意再关。

1976年7月17日,腊生和任狗被释放,7月18日,花二和敢秋被释放。事故发生后的第三天,即1976年7月5日,腊生的三哥冬生被生产队长家妹夫(大队支部书记) 逼去医院侍候皇顶贵,在医院遭受折磨和虐待的冬生被逼租用救护车拉起生产队长到省人民医院检查,然后又转到县人民医院住院,因为省人民医院没有他的亲属不方便,县人民医院有他的亲戚。拉去拉来,折腾钱财。

一路上冬生不但遭受辱骂,还被逼着买好吃的慰劳他们。生产队长的亲朋好友,名是到医院看望病友,其实是在故意坑人,如去来的车费都由冬生来搂。每天大吃大喝不说,还放出话说,这不是遭死人命,是

遭活人命,非把栗家搞惨不可。比如,一会要吃馄饨,一会要吃活鱼,折磨冬生惨得,冬生家借的钱被花光后。大队支部书记又邀生产队长的二哥和大哥等人,跑到腊生的家逼着腊生的父母把猪卖便宜卖掉。 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季节,住院不到半个月,就用去现金三百多、粮票六十多、香油四斤多、灰面伍拾多、大米叁拾多、鸡蛋壹佰伍拾多、面条十多把。后来冬生被逼跑到平坝甘溪堂叔家躲避,支书又找生产队的文学侍候皇顶贵不说,还在生产队借了伍拾块钱强记在腊生家的户头上。在县人民医院用去的钱物,并非是医人的支出,而是生产队长家七大姑八大姨,像遭人命一样摆酒席。一个多月过去了,见折磨粮钱已尽,才松了口气,搞得栗家倾家荡产。

事故发生的第五天,即1976年7月7日,腊生的大哥从外地买猪回到生产队,他听说情况以后,去找大队支部书记过问,大队支部书记告诉他说,我有这个权力。的确当时的大队支部书记权力很大,说捆谁就捆谁,只要社员说声不对,都会遭受怪罪,不但会挨臭骂,还会被指责为罪人。四处喊冤没有回应的腊生的大哥,只好跑到平坝甘溪找到的黎堂大叔,然后又到六枝四角田煤矿找到曾孝兹,曾孝兹听完发生事故的来龙去脉后,书写材料叫腊生的大哥带回当时的安顺地区反映。

1976年的秋季刚结束,县委派出清镇一中的老师唐忠义、清镇师范老师王守信、卫城中学老师罗孟秋、清镇防疫站朱德荣、清镇人民医院龙术林等到甘沟公社,然后由甘沟公社派公社委员郑登明组成工作队来到生产队,在工作队到达的那段期间,大队支部书记和区医院院长不断跑工作队,要求工作队把行李搬到他们家住,但工作队并未领他们的情,后来工作队前后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走访了若干社员群众,终于把事情

的真相查得明明白白。

工作队掌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在弯子头(公房院坝里)召开群众大会,在全生产队社员大会上,工作队队长唐忠义向群众宣布:撒泥巴沙子并非是腊生所为,队长家说栗家调戏他的人事实不能成立,工作队又向全队社员说,冤案的罪魁祸首是刀子问题,刀子已经查明,这起冤案就因为这把刀子,就看当事双方有没有诚意,自觉承认重轻处理,否则罪上加罪。

一时过去了,没有哪家承认。在会的群众说,如果每家都不承认,就请工作队把查明的事实公布于群,工作队队长又说,既然都不肯承认那请你们都在桌子签字,当时生产队长还说,如果刀子是我家的我负责,他认为刀子来路很保密,其实工作队的同志早就查明了刀子的来路问题,接着由公社郑登明向大家阐述刀子的来龙去脉。

郑登明说,经我们调查取证并多次核对,刀子的来源是生产队长和他的姨老大忠去他们的舅子开林家帮忙改木料时,在开林的床枕头下看见很锋利的匕首,队长就随手捡来装在兜里,当时开林的儿子小明和他的姨老大忠都看见,开林的儿子还说,是我家爸爸的护身刀,姑爹你不能拿走,队长说,到手就是财。在人证、物证面前队长不敢多言。 在会上,工作队还说,有的人利用职权破坏政策,捆人、打人都是不对,下一步工作队将把这件事情彻底处理,生产队长家必须在群众大会上作检讨。凡是栗家有发票的支出,都要扣公分抵除,行凶杀人还反咬人,并当场宣布撤销他的生产队长职务,然后叫散会,待社员们快走完了,生产队长说不同意,工作队队长唐忠义说,你可以申诉。

1976年12月10日,第二次农业学大寨会议在北京召开。这次会议

把学大寨运动与揭批“四人帮”结合起来。华国锋同志讲话指出,王、张、江、姚是一伙“极右派”,我们要保卫和发展“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成果,借此,地方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学大寨及批判“四人帮”的工作上去了,工作队的同志到县里去开会就再没有回到生产队,他们临走时把未了结完的案子交给甘沟公社,叫公社继续作了结。

1976年11月征兵正在报名,被澄清身份的腊生和任狗得以报名,12月14日两个遭冤枉的年青人都参加体检并体检上,巧合的是两个都得到入伍通知。1976年12月20日两个被澄清身份的青年从生产队起程到部队。这件还未彻底了结的冤案在腊生的大哥催促下,公社书记罗永发答复,你们家都是男娃娃,生产队长家是女娃娃,用出的钱不去已经去了,不要在闹矛盾了,腊生的大哥回答说,这事怕落在谁的头上谁都不会答应。由于公社书记罗永发和大队支部书记昌友他们是儿女亲家,加上医院院长、生产队长等等,他们都是郎舅关系、姊妹关系、兄弟关系、舅子关系,所以虽然案件性质被工作队澄清,但,在公社书记罗永发的压抑下,冤案的细节并没有得到彻底了结,比如,赔偿问题?最后一拖再拖不了了知。

1976年对中国来说可谓是灾难深重,如1976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阖然长逝,1976年3月8日吉林发生罕见的陨石雨,1976年5月29日云南先后发生两次强烈地震,1976年7月6日朱德委员长90岁高龄与世长辞,1976年7月28日河北唐山发生7.8级强地震,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毛泽东主席久病不治离开我们,1976年10月6日“四人帮”被一举粉碎,国家得到第二次解放。

1976年不愧是惊心动魄的一年,也是历史大转折的开始。回过头来 11

看,这一年是一场噩梦的尾声,噩梦醒来的是早晨,是改变中国命运的一年,这一年结束了文化大革命。中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迁,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可为天崩地裂,是古往今来难见的巧合。老百姓接二连三的听着哀乐,扎着白花,心怀恐惧,很多人惊心动魄,觉得天在崩并有塌下来的感觉。

1976年的那段历史,虽然腊生等年轻人遭遇不幸,但那段遭遇应该说是社会现象形成,所以对腊生和任狗来说就不会在意,因为社会导致中国若干人遭受惨剧,但对于腊生等年轻人遭受的惨剧,这段惨剧不可不回忆,也不可磨灭去,永远铭记那段悲剧,就会化悲痛为力量,也会永远铭记那些当初敢于坚持正义的人,特别是县委派来的唐忠义同志、王守信同志、罗孟秋同志、朱德荣同志、龙术林同志,是他们的正义才使持刀上门行凶的霸权引发的那段乌云得到消去!

回忆录整理

2017年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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