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第26卷 第3期
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hina Three G orges University (Humanities &S ocial Sciences ) May. 2004
V ol 126 N o. 3
中英委婉语
潘正华
(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宜昌 443002)
摘 要:按照人们认识事物的规律, 从委婉语的定义入手, 我们看到委婉语有其产生的原因及社会心理, 在此基础上, 我们还发现委婉语有其构成原则及方式。
关键词:定义; 社会心理; 构成原则及方式; 发展
中图分类号:H 314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219(2004) 03-0077-04
迄今为止, 对委婉语的定义已有很多。早在16世纪80年代初, 英国作家G orge Blunt 就在英语中首次引用了“eu 2
phemism ”这一词, 并给了这样一个定义:“(Euphemism ) is a g ood or fav orable interpretation of a bad w ord ”。从词源学的角度来看,
学》里还说“:。, 语言往, , 、, 社会成员竟以为语言本身能够给人, 竟以为语言是祸福的根源。谁要是得罪了这个根源, 谁就得到加倍的惩罚; 反之, 谁要是讨好了这个根源, 谁就得到庇护和保佑。这就自然而然地导致了语言的禁忌和灵物崇拜。”
然而事实上, 人们总是无法避开自然现象或社会现象降给自己的灾祸, 于是便相信鬼。相对于神, 又有了一个鬼的世界。因为鬼是邪恶的代表, 于是产生了禁忌。因为人们相信语言的超人的神力, 当他们无法绕开禁忌时, 他们不得不又借助语言, 于是便产生了委婉语。
随着科学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人类脱离愚昧无知的时期进入文明的时代。许多词语已不再忌讳, 然而禁忌语仍然存在, 委婉语仍然存在, 并不断产生新的禁忌语, 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方面是由于社会习惯势力的顽强, 民族习俗和认知能力的差异, 以致于人们一旦陷入对一个人、一种信仰或一种事物的狂热崇拜时, 便丧失了全部或大部理性, 于是在特定环境中
委婉语就是用漂亮的词或好听的词眼来谈话。因为(好”) 和pheme () , 这一词源于希腊文eu “合起来便是“好听的话”。, 形式。—and S wann ) 喜剧团的迈克尔・弗兰德斯() 曾如是说“:讽刺的目的乃是剥掉令人安慰的幻觉与适意的真假参半之上的那层虚饰, 而我们要做的则是把它再装饰起来。”他把委婉语与讽刺相互比较, 对委婉语的含义和作用作了最为贴切的描述。简单地说, 委婉语就是“坏话好说”。
一、委婉语产生的原因及社会心理
要想知道委婉语原因及社会心理, 我们首先从塔布(taboo 或tabu ) 谈起。18世纪英国航海家库克(James C ook ) 到了南太平洋的汤加群岛(T onga ) , 在那里他发现了许多奇特的社会现象, 例如某些东西只允许僧侣、国王、酋长等头等人物使用, 而不允
许一般人使用; 或只允许特定用途使用, 不允许一般目的使用。又出现了现代的语言灵物崇拜。另一方面, 每个人都有趋雅求
汤加人把这种禁忌叫做“塔布”。后来“塔布”一词流传到欧洲吉的心理。委婉语的运作,
离不开交际双方心理的参与。而双泛指一切禁忌的概念, 以致最后在人文领域成为禁忌的代名词。禁忌体现最明显便是称谓禁忌。
塔布是由于人类对自然现象、自然力的愚昧无知和不能理解, 盲目敬畏而产生的。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受尊敬的神物不许随便使用, 一方面是受鄙视的贱物不能随便接触。因此所谓语言塔布, 实际上也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语言的灵物崇拜(语言拜物教) , 一是语言的禁用或代用(委婉语词或鄙视
(陈原《社会语言学》词) ”, ,1998) 。陈原先生在他的《社会语言
方最容易调动的便是联想与情感。Leech 认为, 整个人类的语言交际活动就是在合作原则(C ooperative Principle ) 和礼貌原则
(P oliteness Principle ) 的交替作用下进行的。如果没有合作原则, 谈话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而如果没有礼貌原则听话者与说话者根本就不能合作。因此, 出于礼貌, 表达一方根据普遍情感的体验, 适时选择、调换委婉词语, 以免对方联想到伤害感情的因素, 透露出同情、趋合、赞誉等情感, 以达到使接受者能够接受自己的话语内容的目的。例如,
收稿日期:2003-09-04
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十五”规划第二批研究项目(003Y 065) 。
作者简介:潘正华(1978-) , 男, 湖北阳新人, 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师, 主要从事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教学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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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①他那“老二”给他捅出乱子来了, 人家给告了。《“汗颜”用来比喻“惭愧”“, 惭愧”是心理状态, 重度的惭愧可以引起出汗这种生理现象的发生, 因而“出汗”反过来寓意为“极为惭愧”, 是因果关系, 也是一种时间上的距离。wash one ’s
hand 是上厕所的英文表达法, 但是“洗手”往往是上厕所后的一
文学》1995年第3期)
用“老二”戏称男子性器官, 比直言要文雅得多。再如死亡、别人的缺陷, 要是无遮无拦地冲口而出, 肯定会使人难堪, 引起反感。委婉语可避开这种尴尬, 维护双方的体面。
②人为的坎坷他一一走过来了, 而自然规律他却无法抗
(收获》拒。《1995年第1期)
个细节动作, 在这里指代“上厕所”, 拉开了时间的距离, 显得文雅、得体。
21相关原则
用“自然规律”代替死亡, 显得有礼有度, 十分得体。
再如西方国家, 委婉语也是如此。明明是fart , 便要说成
wind from behind ; 明明是要fire (解雇) 别人, 却要说成give the sack 或declare staff redundant ; 明明是“坐牢”, 却要冠冕堂皇谓
原则上说, 距离越大, 就越委婉, 但是两者之间如果没有一个必要的范围约束, 就会使“解码”无所依据了。因此, 创制委婉语还要遵守另一个原则, 那便是相关原则。假如一个人有精神病, 你说他“身体不大好”, 委婉是委婉, 可是人家由“身体不大好”联想到好多种病, 不知你的真实所指, 如果换成“他大脑
(或精神) 有点问题”就明白多了。
作live at the g overnment ’s expense “; 工人罢工”说成industrial ac 2
tion ; 窃取情报的人说成plumber (管子工) ; 甚至把赤裸裸的bombing , burning 和im pris onment 掩饰成pacification 等; 在教育领
距离原则要求所指事物与委婉语之间的距离越大越好, 而度。
31域, 西方国家的委婉语更是数不胜数。在课堂上, 教师对学生的评价一般是倾向拔高的。学生即使答错了, 教师一般也不说
Y ou are wrong , 他们会说Y ou are alm ost right 或Y ou ’re not right 。
有的甚至会得到的G ood 的评价。因为Y our sentence isn ’t cor 2
rect , but y our ans wer is g ood. 在这种情况下,stupid students 变成
, 为导向, 那么在构造委(connotation ) , 。比如把menstruation 说成m onthly 或
one ’s period ; 将whore 说成w orking girl , street walker 。这些
了exceptional students 。如果学生“撒谎”或“作弊”, 个学生“shows difficulty in distinguishing between material ”和“Needs help in learning to of fair play 1”都比原表达法“好听”多了, 尽管其真实所指未变, 但相比之下, 联想意义好多了。
还有一种委婉语比较特殊, 看起来违反了动听原则, 其实不然。在中国, 尤其在古代, 许多人把自己的妻子称为“糟糠”, “贱内”, 一方面说明妇女在封建社会没有地位, 另一方面也表现出贬低自己的一种谦虚。再如:把自己说成“在下”, 把自己的孩子说“犬子”等。这些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听, 但是说话者出于尊重对方而故意贬低自己, 对听话者仍是动听的。语言研究
(anti -euphemisms ) 。者称之为“反委婉语”
二、通过研究表明, 委婉语的大部分是与语言禁忌有关的。而人们根据普遍的情感取向, 都会采用一种人们能够接受的说话方式。这便是人们使用委婉语的社会心理。那么怎样才能使自己的话能够为人所接受, 这便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1967年, 美国语言学家格赖斯(G rice ) 首次提出了语言交际中人们必须遵守的一项原则———合作原则。他认为一定有一个机制在支配着言语的表达和理解, 并提出了四条准则:质量次则、数量次则、相关次则、方式次则。然而现实生活中的人讲话从来不是那么刻板不变的, 他们总体上遵守合作原则, 但又故意违反其中某项准则, 让听话者推导出其中的特殊含义。依此意, 委婉语应属“故意违反其中某项准则”。1983年英国语言学家Leech 提出“礼貌原则”, 解释了言语交际故意违背合作原则的原因是出于礼貌, 并提出礼貌原则的六条准则是得体、慷慨、赞誉、谦逊、一致、同情。他认为, 整个人类的语言交际是在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的交替作用下进行的。礼貌原则是导向, 合作原则是基础。于是, 人们在礼貌的前提下, 又要保持合作, 寻找说出使人能接受的说话方式。可以这样说, 相关次则是说话的边限, 其他三个次则都有一定的弹性范围。于是我们可以将委婉语构成原则试归纳为距离原则、相关原则及动听原则。
11距离原则
在掌握了委婉语的构造原则的情况下, 人们便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构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委婉语。为了便于理解, 我们暂且将其归成语音、语法、语用、语义四种手段。
语音手段包括轻读、改读和语音畸变/异化(phonetic distor 2
tion ) 。轻读作为一种委婉手段在言语交际中经常使用。当人
们使了委婉语但仍觉得委婉程度不够时, 往往会放低声音, 以免给对方造成伤害。而语言畸变包括缩写(abbreviation ) , 如
ladies 代ladies ’room , doctor ’s 代替doctor ’s room ; 略去词尾(apocopation ) , 如vam p 代vam pire (妖妇) ; 标注起首字母(initial 2ing ) , 如用JC 代Jesus Christ ; 重复(reduplication ) ,pee -pee 代替piss (尿) ; 语音突变(phonetic distortion ) , Cripes 代Christ , G ad 代G od ,darn 代damn ; 混合词(a blend w ord ) , 如gezunda 代chamber pot (尿罐) , 因为chamber pot 一般都“g oes under ”the bed ; 指小词(diminutive ) , 如heinie 代hind end (屁股) 。另外一种语音手段是
利用同音词代禁忌词, 在汉语中较常见, 如汉语中“扯蛋”换成了“扯淡。”
所谓语法手段, 即在句子层面利用语法手段使语言表示含蓄委婉。综合中英两种语言, 常见的有:增加副词或语气词、时态、语态、否定、省略主语或改变主语等。为什么人们可以从语
委婉语的达成实际上是依靠了一种心理上的“距离”, 拉开语言符号与真实所指的距离, 以免直接涉及真实所指, 而是让人们通过联想或推测来理解这个语言代码的真实所指。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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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层面上构造委婉语? 我们可以从乔姆斯基(Chomsky ) 的深层结构(Deep S tructure ) 和表层结构(Sur face S tructure ) 来找根据。乔姆斯基认为, 任何句子都有其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 并有其转换规则(trans formational rules ) 。这就为人们提供了一种间接联想, 而且深层、表层意义又拉开了一定距离。如:
①生前他留言, 他死后不希望为他举行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因此, 今天只有不多的人闻讯来到这里见他最后一
(解放日报》面。《1988年5月19日)
当某个词成为禁忌词, 常由其同义、近义词代换。虽然它们具有相同的字面意义, 但由于某些方面的原因, 却能使人易于接受。借用外语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如:英语中借拉丁词micturition 代piss , 借法语vension 词代替deer meat 。又如:“我们的第一次kiss , 是怎样———成功的? ”他还是一脸正经像在研究一个问题。
反义代换, 在语义场中, 一对反义词的义素必然是重合的。如:
man [+Human +Adult -Male ]
human {woman[+Human +Adult -Male ]
“不多的人”是“很少人”的表层结构, 是其否定的表达形式。通过这一否定, 减少了听话者对“很少”的刺激, 况且人们要想到“很少”还须时间应用否定转换规则进行转换, 这也拉开了时间上的距离。
②长妈妈生得那么胖, 一定很怕热罢? 晚上睡相, 怕不见得很好罢! ……母亲听到我多次诉说后, 曾经这样问她。我也
) 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席。(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许多语义学者指出, 说话者与听话者头脑中经常出现反义词, 不可忽略的是委婉语与禁忌语是互为反义词的。那么, 人们头脑中是否会出现这种委婉语与禁忌语同时出现的现象呢? 事实上, 反语就是一个有力的例证。因此, 反语也是委婉语。如:
a fat chance 实际上指a slim chance (希望渺茫) 等。
在这句中, 副词与语气词同时用在一个句子中, 可以减弱肯定的语气, 形成商量的口吻, 使句意更缓和、委婉。
③I can see by y our face that y ou don ’t think that was wise.
(Abigail McCarthy , One Woman Lost ,p. 287)
, 因此人们通。需要指。如英语中用it , the
growth 代cancer , s ocial disease 代代feces (粪便) 等。
再如医生对病人说“H ow do we feel today ? ”用we 代, 婉、亲切。再如有同学不请假私自回家, 别, 不太好吧! ”要比“, 。。
。例如, 你想请人把书递过来, 不说Pass me , Can/W ould y ou pass me the
book ? 再如下面的小对话:
H :That ’s the phone . (1) W:I ’m in the bathroom. (2) H :Okay. (3)
喻义代换, 比喻通常包括隐喻(metaphor ) 和提喻(synec 2
doche ) 。通过隐喻转换(metaphorical trans fer ) , 可用此一类事物
同彼一类事物相比较来创造委婉语。如:bloss om 代替pim ple
(丘疹”) 。用cherry 代处女膜(hymen ) 这样粗鄙的词, 用““巨星
陨落”代“某一伟人的死亡”等。通过提喻, 用整体或相同的大部分, 来代替我们不愿提出谈论的具体部分, 制造一种语义转换(semantic shift ) 。如:用rear end (后端) 来代buttocks (屁股) ,to
sleep with , 或to g o to bed with 代替have sex with ……
这是电话铃响的时候, 夫妻双方的谈话。(1) 中很显然, 丈夫不是描述一件事情, 因为没有必要。它的言外行为(I llocutionary
Act ) 是叫妻子去接电话。同样, 妻子在(2) 中也不是在描述自己
三、委婉语的变化发展
语言是一个历史范畴, 它无时无刻不在起着变化。张宇平等认为,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制度更替, 某些事物自身会有所发展, 人们的思维方式、风俗习惯等也会有所变化, 从而导致了委婉语的变化。一方面某些旧有的委婉语已随着或将随着旧事物、旧现象的消亡而消亡; 另一方面, 随着新事物、新现象的产生又会产生许多新的委婉语。一方面事物、现象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所发展, 相应的委婉语也会发展变化; 另一方面事物、现象本身没有改变, 但随着人们的认识发展变化, 其相应的委婉语也会发展变化。如古代体现出的严格等级意识的“死”的委婉及避国讳等现象都已成历史。人们可直呼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再如:我国的“计划生育”是一种新现象, 其本意是“控制生育”或“节制生育”, 使用“计划”二字避免“控制”或“节制”的强制性。而用“卫生间”“洗手间”代替“茅厕”则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发展。再如人们以前将智力不全者称为“呆子”“傻子”“白痴”, 但随着认识的提高, 人们采用“弱智”的委婉说法, 更有甚者只说M. R. 。
Hugh Raws on 认为, 委婉语的盛衰消长在很大的程度受两
的活动, 她的言外行为是我不能接电话。这样拉开了言外行为与言内行为(Locutionary Act ) 的距离, 使自己的请求、拒绝的言后行为(Perlocutionary Act ) 得以顺利执行。
(aposiopesis ) , 它另外, 英语中有另一种修辞法叫“顿绝法”
也能达到委婉的效果。顿绝的原因是说话者意识到将要出口的话可能给对方造成难堪的处境, 于是就急忙停顿。如:
I f we should fail ……oh , g o to ……!
还有汉语中经常用特殊的符号来代替某些脏词。如:X你妈! 你怎么不说话, 哑巴吗?
在贾平凹所著的《废都》中多处加括注方框。汉语中还有拆字的方法及歇后语表示委婉。
语义手段, 孔庆成认为:从语义学的角度讲, 委婉语分为正委婉(positive euphemism ) 和负委婉(negative euphemism ) 。前者指使语义得到升扬、拔高, 给具有[-g ood ]或[-high ]语义特征的所指以[+g ood ]或[+high ]的特征, 如:garbagecollector 改称为
sanitation engineer 等。负委婉是降低所指非委婉语义特征, 如:G ee 代G od ,heck 代hell 。我认为, 语义手段还可运用语义学理
大规律的支配:格里什姆规律(G resham ’s Law of Language ) 和更新规律(
the Law of Succession ) 。(Raws on ,1981,p. 4) 。所谓
论分为同、近义词代换、反义代换、上下义代换、喻义代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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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resham ’s Law , 原是经济学上的概念, 即在货币流通过程中, Raws on 认为, 如果一个词既有“好的意义”或“中性意义”, 又有
bol ———Thought ———Referent 拉开距离, 但是当使用很长一段时
软钞最终将硬货挤出流通领域(Bad m oney drives out g ood ) 。间后, 人们的大脑不断地受到同一个信号的刺激, 会形成一种
定势思维, 以致大脑最终把Symbol 等同于Referent , 也就是说人们的思维会沿虚线思维, 那么这一委婉语便失去了委婉, 要求新的委婉语来代替。参考文献:
[1] 陈 原1语言学论著[M]1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1
[2] 李自修, 从莱庭, 等1英语要婉语详解词典[S]1武汉:湖北教育出
版社,19901[3] 胡壮麟, 刘润清, 李延福1语言学教程[M]1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社,19881[4] 邓炎昌, 刘润清1语言与文化[M]1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891[5] 王德春, 孙汝建, 姚 远1社会心理语言学[M]1上海:上海外语教
育出版社,19951[6] 张宇平, 姜艳萍, 于年湖1委婉语[M]1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1[7] 李 杰1]1外语教学,1997, (3) 1[8] 束定芳1委婉语新探[J]1, (3) 1[9] 孔庆成1[J,1993, (2) 1[10, 1:[J]1外国语,1995, (5)
“坏的意义”, 那么这种“坏的意义”最终将“好的意义”排挤出去。因此它也叫排挤规律(Law of Exclusion ) 。如gay 这个词, 原是“欢乐”的意思, 后来与“同性恋”联系上, 人们为了防止不愉快的联想, 尽量避免使用gay , 于是gay 的“欢乐”的褒义被排挤掉了。
更新规律就是一个词在作为委婉语使用一段时间后, 会失去委婉的色彩。如:toilet本来自法语toilette 表示委婉, 但是后来人们又觉得其过于裸露甚至不雅, 便求助于其他的委婉方式, 如:powderroom, lavatory , the John 等。
对于委婉语的变化发展的原因, 我们可以从符号学、语义三角的层面上进行分析。语言符号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能指
(S ignifier ) , 即声音形象; 二是所指(S ignified ) , 概念。任何一个语
言符号都是概念和声音形象结合的双面体。有一些多义词因其中一个义项会引起不好的“联想”而成为禁忌词, 于是人们避
(taboo contamination ) 。免使用它, 语言学家称之为“禁忌污染”
从能指可能有几个所指与之对应, 一个所指也可能有几个不同的能指表示。“禁忌污染”生变化, 成为被禁忌的事物或现象, , 但和所指的关系发生了转移”象。
同样, 。一个委婉语在刚刚使用时, Sym 2
]1[J]1外国语,1989, (3) 11禁忌语纵横谈[J]1现代外语,1991, (3) 1]伍铁平1从委婉语的机制看模糊理论的解释能力[J]1外国语,
1989, (3) 1[14] 李文中, 语言的委婉与粗鄙[J]1外语学刊,1993, (4) 1[15] 辜同清, 委婉语的符号学分析[J]1外语教学,1990, (1) 1
[责任编辑:刘自兵]
Euphemisms in Chinese and E nglish
PAN Zheng 2hua
(College o f Foreign Languages o f Three Gorges Univer sity , Yichang 443002, Hubei , China )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general rules of people recognizing a thing , the
paper begins with the definition of eu 2
phemisms , applying linguistic theories possibly. This paper tries to probe into the reas ons and s ocial psychology of construct 2ing euphemisms , and furthers to analyze the constructing principles and methods of euphemisms. Finally , the author analyzes the reas on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euphemisms at Semantic 2triangle leve.
K ey Words :definition ; s ocial psychology ;constructing principles and methods ;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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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hina Three G orges University (Humanities &S ocial Sciences ) May. 2004
V ol 126 N o. 3
中英委婉语
潘正华
(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 湖北宜昌 443002)
摘 要:按照人们认识事物的规律, 从委婉语的定义入手, 我们看到委婉语有其产生的原因及社会心理, 在此基础上, 我们还发现委婉语有其构成原则及方式。
关键词:定义; 社会心理; 构成原则及方式; 发展
中图分类号:H 314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219(2004) 03-0077-04
迄今为止, 对委婉语的定义已有很多。早在16世纪80年代初, 英国作家G orge Blunt 就在英语中首次引用了“eu 2
phemism ”这一词, 并给了这样一个定义:“(Euphemism ) is a g ood or fav orable interpretation of a bad w ord ”。从词源学的角度来看,
学》里还说“:。, 语言往, , 、, 社会成员竟以为语言本身能够给人, 竟以为语言是祸福的根源。谁要是得罪了这个根源, 谁就得到加倍的惩罚; 反之, 谁要是讨好了这个根源, 谁就得到庇护和保佑。这就自然而然地导致了语言的禁忌和灵物崇拜。”
然而事实上, 人们总是无法避开自然现象或社会现象降给自己的灾祸, 于是便相信鬼。相对于神, 又有了一个鬼的世界。因为鬼是邪恶的代表, 于是产生了禁忌。因为人们相信语言的超人的神力, 当他们无法绕开禁忌时, 他们不得不又借助语言, 于是便产生了委婉语。
随着科学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人类脱离愚昧无知的时期进入文明的时代。许多词语已不再忌讳, 然而禁忌语仍然存在, 委婉语仍然存在, 并不断产生新的禁忌语, 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方面是由于社会习惯势力的顽强, 民族习俗和认知能力的差异, 以致于人们一旦陷入对一个人、一种信仰或一种事物的狂热崇拜时, 便丧失了全部或大部理性, 于是在特定环境中
委婉语就是用漂亮的词或好听的词眼来谈话。因为(好”) 和pheme () , 这一词源于希腊文eu “合起来便是“好听的话”。, 形式。—and S wann ) 喜剧团的迈克尔・弗兰德斯() 曾如是说“:讽刺的目的乃是剥掉令人安慰的幻觉与适意的真假参半之上的那层虚饰, 而我们要做的则是把它再装饰起来。”他把委婉语与讽刺相互比较, 对委婉语的含义和作用作了最为贴切的描述。简单地说, 委婉语就是“坏话好说”。
一、委婉语产生的原因及社会心理
要想知道委婉语原因及社会心理, 我们首先从塔布(taboo 或tabu ) 谈起。18世纪英国航海家库克(James C ook ) 到了南太平洋的汤加群岛(T onga ) , 在那里他发现了许多奇特的社会现象, 例如某些东西只允许僧侣、国王、酋长等头等人物使用, 而不允
许一般人使用; 或只允许特定用途使用, 不允许一般目的使用。又出现了现代的语言灵物崇拜。另一方面, 每个人都有趋雅求
汤加人把这种禁忌叫做“塔布”。后来“塔布”一词流传到欧洲吉的心理。委婉语的运作,
离不开交际双方心理的参与。而双泛指一切禁忌的概念, 以致最后在人文领域成为禁忌的代名词。禁忌体现最明显便是称谓禁忌。
塔布是由于人类对自然现象、自然力的愚昧无知和不能理解, 盲目敬畏而产生的。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受尊敬的神物不许随便使用, 一方面是受鄙视的贱物不能随便接触。因此所谓语言塔布, 实际上也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语言的灵物崇拜(语言拜物教) , 一是语言的禁用或代用(委婉语词或鄙视
(陈原《社会语言学》词) ”, ,1998) 。陈原先生在他的《社会语言
方最容易调动的便是联想与情感。Leech 认为, 整个人类的语言交际活动就是在合作原则(C ooperative Principle ) 和礼貌原则
(P oliteness Principle ) 的交替作用下进行的。如果没有合作原则, 谈话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而如果没有礼貌原则听话者与说话者根本就不能合作。因此, 出于礼貌, 表达一方根据普遍情感的体验, 适时选择、调换委婉词语, 以免对方联想到伤害感情的因素, 透露出同情、趋合、赞誉等情感, 以达到使接受者能够接受自己的话语内容的目的。例如,
收稿日期:2003-09-04
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十五”规划第二批研究项目(003Y 065) 。
作者简介:潘正华(1978-) , 男, 湖北阳新人, 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师, 主要从事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教学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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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①他那“老二”给他捅出乱子来了, 人家给告了。《“汗颜”用来比喻“惭愧”“, 惭愧”是心理状态, 重度的惭愧可以引起出汗这种生理现象的发生, 因而“出汗”反过来寓意为“极为惭愧”, 是因果关系, 也是一种时间上的距离。wash one ’s
hand 是上厕所的英文表达法, 但是“洗手”往往是上厕所后的一
文学》1995年第3期)
用“老二”戏称男子性器官, 比直言要文雅得多。再如死亡、别人的缺陷, 要是无遮无拦地冲口而出, 肯定会使人难堪, 引起反感。委婉语可避开这种尴尬, 维护双方的体面。
②人为的坎坷他一一走过来了, 而自然规律他却无法抗
(收获》拒。《1995年第1期)
个细节动作, 在这里指代“上厕所”, 拉开了时间的距离, 显得文雅、得体。
21相关原则
用“自然规律”代替死亡, 显得有礼有度, 十分得体。
再如西方国家, 委婉语也是如此。明明是fart , 便要说成
wind from behind ; 明明是要fire (解雇) 别人, 却要说成give the sack 或declare staff redundant ; 明明是“坐牢”, 却要冠冕堂皇谓
原则上说, 距离越大, 就越委婉, 但是两者之间如果没有一个必要的范围约束, 就会使“解码”无所依据了。因此, 创制委婉语还要遵守另一个原则, 那便是相关原则。假如一个人有精神病, 你说他“身体不大好”, 委婉是委婉, 可是人家由“身体不大好”联想到好多种病, 不知你的真实所指, 如果换成“他大脑
(或精神) 有点问题”就明白多了。
作live at the g overnment ’s expense “; 工人罢工”说成industrial ac 2
tion ; 窃取情报的人说成plumber (管子工) ; 甚至把赤裸裸的bombing , burning 和im pris onment 掩饰成pacification 等; 在教育领
距离原则要求所指事物与委婉语之间的距离越大越好, 而度。
31域, 西方国家的委婉语更是数不胜数。在课堂上, 教师对学生的评价一般是倾向拔高的。学生即使答错了, 教师一般也不说
Y ou are wrong , 他们会说Y ou are alm ost right 或Y ou ’re not right 。
有的甚至会得到的G ood 的评价。因为Y our sentence isn ’t cor 2
rect , but y our ans wer is g ood. 在这种情况下,stupid students 变成
, 为导向, 那么在构造委(connotation ) , 。比如把menstruation 说成m onthly 或
one ’s period ; 将whore 说成w orking girl , street walker 。这些
了exceptional students 。如果学生“撒谎”或“作弊”, 个学生“shows difficulty in distinguishing between material ”和“Needs help in learning to of fair play 1”都比原表达法“好听”多了, 尽管其真实所指未变, 但相比之下, 联想意义好多了。
还有一种委婉语比较特殊, 看起来违反了动听原则, 其实不然。在中国, 尤其在古代, 许多人把自己的妻子称为“糟糠”, “贱内”, 一方面说明妇女在封建社会没有地位, 另一方面也表现出贬低自己的一种谦虚。再如:把自己说成“在下”, 把自己的孩子说“犬子”等。这些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听, 但是说话者出于尊重对方而故意贬低自己, 对听话者仍是动听的。语言研究
(anti -euphemisms ) 。者称之为“反委婉语”
二、通过研究表明, 委婉语的大部分是与语言禁忌有关的。而人们根据普遍的情感取向, 都会采用一种人们能够接受的说话方式。这便是人们使用委婉语的社会心理。那么怎样才能使自己的话能够为人所接受, 这便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1967年, 美国语言学家格赖斯(G rice ) 首次提出了语言交际中人们必须遵守的一项原则———合作原则。他认为一定有一个机制在支配着言语的表达和理解, 并提出了四条准则:质量次则、数量次则、相关次则、方式次则。然而现实生活中的人讲话从来不是那么刻板不变的, 他们总体上遵守合作原则, 但又故意违反其中某项准则, 让听话者推导出其中的特殊含义。依此意, 委婉语应属“故意违反其中某项准则”。1983年英国语言学家Leech 提出“礼貌原则”, 解释了言语交际故意违背合作原则的原因是出于礼貌, 并提出礼貌原则的六条准则是得体、慷慨、赞誉、谦逊、一致、同情。他认为, 整个人类的语言交际是在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的交替作用下进行的。礼貌原则是导向, 合作原则是基础。于是, 人们在礼貌的前提下, 又要保持合作, 寻找说出使人能接受的说话方式。可以这样说, 相关次则是说话的边限, 其他三个次则都有一定的弹性范围。于是我们可以将委婉语构成原则试归纳为距离原则、相关原则及动听原则。
11距离原则
在掌握了委婉语的构造原则的情况下, 人们便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构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委婉语。为了便于理解, 我们暂且将其归成语音、语法、语用、语义四种手段。
语音手段包括轻读、改读和语音畸变/异化(phonetic distor 2
tion ) 。轻读作为一种委婉手段在言语交际中经常使用。当人
们使了委婉语但仍觉得委婉程度不够时, 往往会放低声音, 以免给对方造成伤害。而语言畸变包括缩写(abbreviation ) , 如
ladies 代ladies ’room , doctor ’s 代替doctor ’s room ; 略去词尾(apocopation ) , 如vam p 代vam pire (妖妇) ; 标注起首字母(initial 2ing ) , 如用JC 代Jesus Christ ; 重复(reduplication ) ,pee -pee 代替piss (尿) ; 语音突变(phonetic distortion ) , Cripes 代Christ , G ad 代G od ,darn 代damn ; 混合词(a blend w ord ) , 如gezunda 代chamber pot (尿罐) , 因为chamber pot 一般都“g oes under ”the bed ; 指小词(diminutive ) , 如heinie 代hind end (屁股) 。另外一种语音手段是
利用同音词代禁忌词, 在汉语中较常见, 如汉语中“扯蛋”换成了“扯淡。”
所谓语法手段, 即在句子层面利用语法手段使语言表示含蓄委婉。综合中英两种语言, 常见的有:增加副词或语气词、时态、语态、否定、省略主语或改变主语等。为什么人们可以从语
委婉语的达成实际上是依靠了一种心理上的“距离”, 拉开语言符号与真实所指的距离, 以免直接涉及真实所指, 而是让人们通过联想或推测来理解这个语言代码的真实所指。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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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层面上构造委婉语? 我们可以从乔姆斯基(Chomsky ) 的深层结构(Deep S tructure ) 和表层结构(Sur face S tructure ) 来找根据。乔姆斯基认为, 任何句子都有其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 并有其转换规则(trans formational rules ) 。这就为人们提供了一种间接联想, 而且深层、表层意义又拉开了一定距离。如:
①生前他留言, 他死后不希望为他举行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因此, 今天只有不多的人闻讯来到这里见他最后一
(解放日报》面。《1988年5月19日)
当某个词成为禁忌词, 常由其同义、近义词代换。虽然它们具有相同的字面意义, 但由于某些方面的原因, 却能使人易于接受。借用外语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如:英语中借拉丁词micturition 代piss , 借法语vension 词代替deer meat 。又如:“我们的第一次kiss , 是怎样———成功的? ”他还是一脸正经像在研究一个问题。
反义代换, 在语义场中, 一对反义词的义素必然是重合的。如:
man [+Human +Adult -Male ]
human {woman[+Human +Adult -Male ]
“不多的人”是“很少人”的表层结构, 是其否定的表达形式。通过这一否定, 减少了听话者对“很少”的刺激, 况且人们要想到“很少”还须时间应用否定转换规则进行转换, 这也拉开了时间上的距离。
②长妈妈生得那么胖, 一定很怕热罢? 晚上睡相, 怕不见得很好罢! ……母亲听到我多次诉说后, 曾经这样问她。我也
) 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席。(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许多语义学者指出, 说话者与听话者头脑中经常出现反义词, 不可忽略的是委婉语与禁忌语是互为反义词的。那么, 人们头脑中是否会出现这种委婉语与禁忌语同时出现的现象呢? 事实上, 反语就是一个有力的例证。因此, 反语也是委婉语。如:
a fat chance 实际上指a slim chance (希望渺茫) 等。
在这句中, 副词与语气词同时用在一个句子中, 可以减弱肯定的语气, 形成商量的口吻, 使句意更缓和、委婉。
③I can see by y our face that y ou don ’t think that was wise.
(Abigail McCarthy , One Woman Lost ,p. 287)
, 因此人们通。需要指。如英语中用it , the
growth 代cancer , s ocial disease 代代feces (粪便) 等。
再如医生对病人说“H ow do we feel today ? ”用we 代, 婉、亲切。再如有同学不请假私自回家, 别, 不太好吧! ”要比“, 。。
。例如, 你想请人把书递过来, 不说Pass me , Can/W ould y ou pass me the
book ? 再如下面的小对话:
H :That ’s the phone . (1) W:I ’m in the bathroom. (2) H :Okay. (3)
喻义代换, 比喻通常包括隐喻(metaphor ) 和提喻(synec 2
doche ) 。通过隐喻转换(metaphorical trans fer ) , 可用此一类事物
同彼一类事物相比较来创造委婉语。如:bloss om 代替pim ple
(丘疹”) 。用cherry 代处女膜(hymen ) 这样粗鄙的词, 用““巨星
陨落”代“某一伟人的死亡”等。通过提喻, 用整体或相同的大部分, 来代替我们不愿提出谈论的具体部分, 制造一种语义转换(semantic shift ) 。如:用rear end (后端) 来代buttocks (屁股) ,to
sleep with , 或to g o to bed with 代替have sex with ……
这是电话铃响的时候, 夫妻双方的谈话。(1) 中很显然, 丈夫不是描述一件事情, 因为没有必要。它的言外行为(I llocutionary
Act ) 是叫妻子去接电话。同样, 妻子在(2) 中也不是在描述自己
三、委婉语的变化发展
语言是一个历史范畴, 它无时无刻不在起着变化。张宇平等认为,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制度更替, 某些事物自身会有所发展, 人们的思维方式、风俗习惯等也会有所变化, 从而导致了委婉语的变化。一方面某些旧有的委婉语已随着或将随着旧事物、旧现象的消亡而消亡; 另一方面, 随着新事物、新现象的产生又会产生许多新的委婉语。一方面事物、现象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所发展, 相应的委婉语也会发展变化; 另一方面事物、现象本身没有改变, 但随着人们的认识发展变化, 其相应的委婉语也会发展变化。如古代体现出的严格等级意识的“死”的委婉及避国讳等现象都已成历史。人们可直呼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再如:我国的“计划生育”是一种新现象, 其本意是“控制生育”或“节制生育”, 使用“计划”二字避免“控制”或“节制”的强制性。而用“卫生间”“洗手间”代替“茅厕”则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发展。再如人们以前将智力不全者称为“呆子”“傻子”“白痴”, 但随着认识的提高, 人们采用“弱智”的委婉说法, 更有甚者只说M. R. 。
Hugh Raws on 认为, 委婉语的盛衰消长在很大的程度受两
的活动, 她的言外行为是我不能接电话。这样拉开了言外行为与言内行为(Locutionary Act ) 的距离, 使自己的请求、拒绝的言后行为(Perlocutionary Act ) 得以顺利执行。
(aposiopesis ) , 它另外, 英语中有另一种修辞法叫“顿绝法”
也能达到委婉的效果。顿绝的原因是说话者意识到将要出口的话可能给对方造成难堪的处境, 于是就急忙停顿。如:
I f we should fail ……oh , g o to ……!
还有汉语中经常用特殊的符号来代替某些脏词。如:X你妈! 你怎么不说话, 哑巴吗?
在贾平凹所著的《废都》中多处加括注方框。汉语中还有拆字的方法及歇后语表示委婉。
语义手段, 孔庆成认为:从语义学的角度讲, 委婉语分为正委婉(positive euphemism ) 和负委婉(negative euphemism ) 。前者指使语义得到升扬、拔高, 给具有[-g ood ]或[-high ]语义特征的所指以[+g ood ]或[+high ]的特征, 如:garbagecollector 改称为
sanitation engineer 等。负委婉是降低所指非委婉语义特征, 如:G ee 代G od ,heck 代hell 。我认为, 语义手段还可运用语义学理
大规律的支配:格里什姆规律(G resham ’s Law of Language ) 和更新规律(
the Law of Succession ) 。(Raws on ,1981,p. 4) 。所谓
论分为同、近义词代换、反义代换、上下义代换、喻义代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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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resham ’s Law , 原是经济学上的概念, 即在货币流通过程中, Raws on 认为, 如果一个词既有“好的意义”或“中性意义”, 又有
bol ———Thought ———Referent 拉开距离, 但是当使用很长一段时
软钞最终将硬货挤出流通领域(Bad m oney drives out g ood ) 。间后, 人们的大脑不断地受到同一个信号的刺激, 会形成一种
定势思维, 以致大脑最终把Symbol 等同于Referent , 也就是说人们的思维会沿虚线思维, 那么这一委婉语便失去了委婉, 要求新的委婉语来代替。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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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的意义”, 那么这种“坏的意义”最终将“好的意义”排挤出去。因此它也叫排挤规律(Law of Exclusion ) 。如gay 这个词, 原是“欢乐”的意思, 后来与“同性恋”联系上, 人们为了防止不愉快的联想, 尽量避免使用gay , 于是gay 的“欢乐”的褒义被排挤掉了。
更新规律就是一个词在作为委婉语使用一段时间后, 会失去委婉的色彩。如:toilet本来自法语toilette 表示委婉, 但是后来人们又觉得其过于裸露甚至不雅, 便求助于其他的委婉方式, 如:powderroom, lavatory , the John 等。
对于委婉语的变化发展的原因, 我们可以从符号学、语义三角的层面上进行分析。语言符号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能指
(S ignifier ) , 即声音形象; 二是所指(S ignified ) , 概念。任何一个语
言符号都是概念和声音形象结合的双面体。有一些多义词因其中一个义项会引起不好的“联想”而成为禁忌词, 于是人们避
(taboo contamination ) 。免使用它, 语言学家称之为“禁忌污染”
从能指可能有几个所指与之对应, 一个所指也可能有几个不同的能指表示。“禁忌污染”生变化, 成为被禁忌的事物或现象, , 但和所指的关系发生了转移”象。
同样, 。一个委婉语在刚刚使用时, Sym 2
]1[J]1外国语,1989, (3) 11禁忌语纵横谈[J]1现代外语,1991, (3) 1]伍铁平1从委婉语的机制看模糊理论的解释能力[J]1外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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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自兵]
Euphemisms in Chinese and E nglish
PAN Zheng 2hua
(College o f Foreign Languages o f Three Gorges Univer sity , Yichang 443002, Hubei , China )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general rules of people recognizing a thing , the
paper begins with the definition of eu 2
phemisms , applying linguistic theories possibly. This paper tries to probe into the reas ons and s ocial psychology of construct 2ing euphemisms , and furthers to analyze the constructing principles and methods of euphemisms. Finally , the author analyzes the reas on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euphemisms at Semantic 2triangle leve.
K ey Words :definition ; s ocial psychology ;constructing principles and methods ;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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