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棵长安山的相思树

  在福州仓山区,有一个小山包,名叫长安山,是福建师大的圣山。山上长满了相思树。那树们青翠欲滴。也就使长安山显得丰满圆润,让师大学子突发奇思妙想,把山比拟成少妇的乳房。精致地别在师大这美丽的校园最适宜的地方。其实,我们这些师大的学子。何尝不是吸吮着母校师大的乳汁,渐次成长的呢?每个从长安山走出来的师大人,都愿意做一棵长安山的相思树。时光暗转,一路骊歌。长安山的一草一木,都值得珍惜:而四年的长安山生活,点点滴滴,都足资回想。   一   我们师大中文系77级是1978年春季入学的,开学伊始,就挖了两个星期的地洞,期间。还穿插了郊游、练歌和“被摸底”等内容。我所在的三班,成员结构复杂,来自八闽大地的农村、工厂、军营、学校、知青点,民教队伍等等。不一而足。班长洪辉煌是泉州人,有时会身穿棕色的渔民服,让人觉得他既沧桑又草根。阅历本身就是一个金钱难买的资本,洪班长的模样和服饰符号,带给我的是草丛将会飞出金凤凰的信息。我们挖的是防空地道,地道就在我们中文系宿舍楼右侧的山凹处,往东南方向走一个小斜坡,就是师大的第一膳团。我们早晨一起身,就得做广播体操,做操地点就在那个小斜坡中的一个平台上,平台下就是物理系大楼前的篮球场。小斜坡旁,栽有夹竹桃树,树中矗立着一根电线杆,一个有线广播的喇叭就吊在电线杆上。我们每天的作息安排,有一半就是听从这广播的——可听每天福州的天气预报,可听“每周一歌”,可听重要的新闻广播。   我们三班的男同学,住在三楼的三个寝室里。每组各住一个寝室,一个寝室住八个人。我们的301寝室里,住着王聪深、陈国英、刘义兴、蔡天敏、黄升、陈青蔚、林富明和郑秉成(以年龄排序),同小组的,还有洪碧玲和林玲两位女同学。挖防空洞的劳动,具体讲,有挖土、铲土、载土三项,我干的是载土的活儿,拉的是中型的板车,一人在前面驾辕,两人在后面推,把拉的土倒在小斜坡平台旁的一个沟坎里,那里也堆砌着燃烧后的煤渣子。大家都有劳动的底子,不在乎累与不累:而穿着大抵是那年月常见的青绿色,尤以绿军装为多。两星期后,大家彼此慢慢熟悉起来。对脾气的,也就迅速完成了小阵营的排列组合。在一个新集体里,重新开始了酸甜苦辣的品尝。   洪班长头大,大家就叫他洪大头。下午的好阳光洒下来,洪大头在宿舍的廊道上教我们唱《西沙,可爱的家乡》,他教一句,我们跟一句。想不到貌似农夫的洪大头,还颇有文艺细胞,教唱得有模有样的。   正式进入紧张的学业前,系里头对我们77级进行了“摸底测试”,叫大家写一篇《起点》的作文。我写了自己在厦门黄厝大队当知青时的感受,写了要以考上大学为起点,好好学习,热爱写作等杂七杂八的内容。不过,写完后,也没有优秀文章的荟萃,让人觉得扫兴。当然。那时的刻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时,正值一些电影老片复映,越剧王文娟的《红楼梦》电影走俏一时。班上就组织人员刻写《红楼梦》里的唱词,林富明自然首当其冲,日夜兼刻。而第二组的吴晓玲,最擅长画画,她于是绘就一幅贾宝玉和林黛玉合看《西厢记》的画面,作为这一小纸册唱词的封面。我们三班同学就赶时油印,并且在第一膳团的入口处吆喝叫卖,也着实赚了一些小钱。   当时,在各膳团大门口叫卖的,还有“校园每周一歌”的歌纸,一张1分钱。叫卖的时间一般是星期一的中午,可用钢蹦或者菜票买。买来后大家就在宿舍里吼唱一番,此时正流行台湾校园歌曲,我们就唱起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和着不远处从夹竹桃的那个喇叭传来的乐曲,踩着宿舍里的木地板,富有节奏地唱了起来。“……蓝天佩朵云彩在胸膛,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几个浑厚的男中音搅拌在一起,冲出木格窗,冲向夹竹桃,冲向相思树林,飘散在长安山上。   大家上大学,都带着理想和奋斗目标。有些人已经做出了实绩。像我班第一组的张扬钦同学,和第四班的谢小建同学,已经在《福建日报》的“武夷山下”发表了诗作,令人刮目相看。而第一班的陈一舟同学,可谓正蓄势待发、喷薄欲出,他已然成为老师的“助教”,上课前由他板书一些资料在黑板上,字字整齐美丽。据说,他正在撰写论文,大有前程一片锦绣的味道。相聚几个多月后,师大中文系77级120多个人的面影,逐渐显露峥嵘:每个人的鼻息性情,也让人知道了一鳞半爪。此时,级刊《蓓蕾》和每个班级的班刊,也都纷纷出笼。长安山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我也把我的着力点放在写作上。级刊《蓓蕾》也就常有我的小作发表,而所获得的报酬,就是一张去省军区大礼堂看的电影票,时价是两角,可买一碗鱼丸汤。   那时,每逢夜晚九时许,从附近的程埔头就来了一个卖鱼丸汤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自行车后架上搁着一个炉子,来到我们的宿舍楼前吆喝着。我们纷纷从图书馆或者教室里撤退下来,肚子即使不饥而被他一叫唤,也就馋虫纷纷跃起,直叫“进食”。你只需花两角钱,就可买来撒有葱花的鱼丸汤。那鱼丸细腻香甜,汤头的味道也特别好,真是百吃不厌。   二   师大的夜晚,图书馆的阅览室里,一片灯火通明,座无虚席,我们在这里抢占位置攻读。我常借阅的有《中国现代中短篇小说选》、《外国中短篇小说选》、《建国以来散文特写选》等。这是在四楼看的,需要坐长板凳,一坐就是老半天。而在底层一楼,浏览的是开架的报刊杂志,阅读状态具有半消遣的味道。而新鲜出炉的期刊,像《人民文学》啦,《小说月报》啦,《诗刊》啦,广东的《作品》啦,天津的《新港》啦。是被固定在一个斜面的漆有绛红色面板的桌位上,那位置只容一人看,也就必须去抢占。我去时常掖着一本笔记簿,看到有意思的就抄下来。如此的勤勉。都是为了将来的蓄势待发!那时的读书风气,应该是师大最好的黄金时期。   不过,我发现那些已经有些“学养”的老三届。不是很喜欢跑图书馆,他们更在意在某个方面下功夫,不像我们浑天满地地乱撞乱闯。我在当时入学的同窗中。年龄处于中间,不高不低的。我看到了77级二班的胡福宝同学,有时就提着板凳,到长安山下的树荫里、草丛中阅读,他是校广播站站长。考上大学前在闽西龙岩。曾是厦门知青,和我很投缘。在餐桌上,两人交谈甚欢。于是,我得了榜样,有时也就掖着一本书,钻进长安山麓的茂密中……   遇到周末,寝室安静下来,王聪深、郑秉成回福州闹市内的老家去了:陈青蔚是本校著名教授陈祥耀的公子,也去他老爸住所那里盘桓:最爱四处溜达的黄升,其母亲就是本校中文系办公室的人员,他爱云游广结缘。黄升爱辩,和我们这些辈份差不多的同学争辩,总是不服输的,我爱说他是个“常有理”。黄升是可爱的,很会助人为乐,我刚来师大时,他就带我去仓山的一家大商店里买一些生活用品。他夸奖我毛笔字写得好,很会赞扬人,也很会找乐子。他买来一大堆的黑白纽扣,作为围棋的棋子,还画了一张围棋的棋盘纸,就和大家酣斗起来。黄升还是我们寝室的消息灵通人士。每次回来,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布”他的新发现,看完《庐山恋》他赞不绝口,张瑜的美啦,庐山的美啦。在他的啧啧声中,大有“不看亏死了”的味道。有一次,他刚回到寝室就叹道:“这黄河浪一去香港果然不一样,文笔了得。”原来,他刚看完《故乡的榕树》,就被优美的文章征服了,又情不自禁地告诉了我们。   在大学期间,我们77级同学被视为最具学究相,而这一代表非汪毅夫莫属,故此,大家称他为汪夫子。汪夫子常穿一套绿色的邮递员制服,戴一副深度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这从他眼睑下那一小片抖动温暖笑意的肌肉可以看出。我和他同属厦门人。第一次和他认识,是在校园物理楼北侧那一片高大的银桦树下。那儿摆着一溜双杠,每逢下午五点左右。不少同学就会来此甩几下。他穿着背心,甩甩停停的,在边上休息时,和杠友说说笑笑。态度很温和。我总觉得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亲和力的气息。   汪天子是研究鲁迅的专家,年级的学习专栏上,有一次刊登了好几个大都是老三届同学的小论文,汪夫子的《鲁迅文章中的正话反说》也在其中,起码让我佩服得不得了。陈一舟、马重奇、谢季祥、林丽拿等人,都有小论文登出,他们的学养令人钦佩。   三   1979年秋季,又一届新生入学。这届79级,老家伙自然很少了,大都是年轻的面孔。我写了一首《含泪的微笑》刊登在《蓓蕾》的壁刊上。这首诗还受到了大家的夸奖。我写道:   鸽鹧呜叫的早春二月   我蹀躞走来,脚步悄悄   赢弱的母亲收留了我   把我揽在她的怀抱   我躺在长安山的桃树下   有位牧童向我走来   看着我胸前的校徽,眼中   跳跃着十分羡慕的火苗   我向着山上冲去   脸上挂着含泪的微笑   如今,在这肃杀的秋风里   又迎来了新一代的天骄   看着他们年轻英俊的脸庞   我真想上前为他们祝福祈祷   但我不敢,确实不敢   我只好摸摸脸上的皱纹   静静地退到一角   脸上露出含泪的微笑。   我的这首短诗,以一个老生作为视角,写了这代人的既幸运又苦涩的滋味,获得了一部分人的共鸣。有人算过,我们77级,共汇聚着十二届的学生,那可是整整的一打呀,年龄差距也达到16岁,这个硕大的空间,必须用多少的辛酸泪水来充填呢?   读中文系的学子,大都有想当作家的梦,我们也都很钦羡那些会写小说的新秀,年级里有好几个人在此方面努力着。一班的戴冠青和范希健、四班的何棉山。同寝室的陈国英。已是小说写手。我看到范希健为写小说而十分勤勉,他端着一杯茶,跑到物理系大楼一层的梯形教室里。躲在靠后侧的僻角处。一写就是老半天。不久,《福建文学》就刊出他的小说《萍水相逢》,那文笔甚为优美,获得了1979年年度该刊的小说奖。范希健总是会制造轰动效果,演《约会》,写《萍水相逢》,着实风风光光了一大把。他的笔名叫“西涧”,很诗意,让我想起了唐诗《滁州西涧》。生活充满闲散的诗意,追求一种大自在。且能在文学上矗立起略显峥嵘的小境界。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种向往?而这。在范希健身上,依然竖立起了卓然的标杆。   1980年,对于师大中文系而言,发生了一件绝对是可载入系史的大事,这就是孙绍振发表了重型炸弹——《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最先来宿舍报告消息的是陈青蔚,接着是黄升。然后文坛上是程代熙一派与谢冕一派的论战,我们乐得充当看客和闲谈者,大家自然站队就站在自己的老师一边,也为自己有这样的老师感到骄傲与自豪。大家爱称孙绍振为“老孙头”,他的眼神既聪慧又狡黠,身上既有儒雅之气,又有几分猴气,白皙的脸上常挂着笑,从薄薄的嘴唇里,滔滔不绝地溜出一串串幽默的话语来,像是酸甜到极致的葡萄。我听他的课,看他在《诗探索》上发表的论文,对他的口才、理论素养和学术高度,都极为钦佩。这回又拜读了他的“崛起”,更是五体投地。在我看来,福建师大有“三驾马车”,这就是孙绍振、李万钧、穆克宏。李万钧老师经常在夜晚开讲座,连外系的同学都来听,尤以女同学居多。有一次,他讲起自己上大学时的往事说:“我快毕业时,没有女朋友就到处碰。我们学校斜对面是某医学院,那些女生穿的衣服一身洁白,像神仙一样,我们崇拜得要命,连一同乘坐公共汽车时气都不敢出(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希望你们在座的能出几对亚当与夏娃,但找不到也不要紧——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你可以到社会找。对不对?我们那个年段也不过三四对而已,对不对?”据说,李万钧老师出门是骑着自行车,他翩翩而来翩翩而去的,既低调又勤勉。   当时,年级里已有三四对情侣浮出水面,着实为中文系的浪漫赚了些分。转瞬之间,1981年的春节蹀躞走来,我为了省去旅途的奔波和想体验在福州过春节的味道,就没回老家过年。想不到,一班的姚锦和同学也和我一样留守。除夕那天,夜幕刚落。校园里静悄悄的。我们拿着学校发给的餐券,高高兴兴地来到膳团。各自领了一份年夜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到姚锦和的306室宿舍(我住301)。将便当盒和几个菜盆在桌上一摆,就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开始了“围炉”。   说老实话,我们两个都是口拙舌笨、不善言谈。先把白果填进肚子后,就开始碰杯喝红葡萄酒,互相祝愿来年交上好运。当时,我们已读完大三,只剩下最后一年的学业。大家最关心的,除了毕业后的去向外,就是个人的婚姻大事了。我时年26,锦和25。俩人互相兜底。不觉相视一笑:同属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当时,在年级浮上水面的三四对,锦和他们班也占一对。306室也算是“花”开之地了。每逢看到他们,虽说也谈不上什么羡慕,但总觉得自己必须加快这方面的人生步伐。   远处,校园外东南角的一个小村庄,传来了霹雳啪响的鞭炮声。我起身来到窗外,想看看校园四周的夜景。这时,搁在窗台上的一个提篮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有一次我从306室门前走过。看到这篮子坠在窗台前上下抖动着。我问:“你们好像在和住在上面四楼的女同学传递什么信息?”锦和说:“大都是传些吃的,什么水果,蜜饯,饼干之类的……”“那你们不就白吃人家的了?”“没有。有时候,我们也在晚自习后买来鱼丸让她们吊上去。大家觉得用这个篮子作媒介,坠上坠下的,很有意思。”我说:“也许这样传上传下的。会再传出一对来。”锦和听后笑了笑,并不作声。   此时,我们都很想喝点汤,希望卖鱼丸的能于除夕之夜前来叫卖。果然,九时许,他来了,顶着严寒。挑着冒着热气的担子,一路吆喝着,在空旷的长安山下显得极为回肠荡气的。我们马上又尝到了那飘着葱花的鱼丸汤的香味……   四   由于我的勤勉,中文系《蓓蕾》编委会,奖给我一本笔记簿,扉页上写着:“赠给投稿积极分子蔡天明”。我看那字是一班的黄文书同学写的,就立即指出,我叫“蔡天敏”,而不是“蔡天明”。他连连致歉后。马上改了过来。也许这“敏”字太过女性化,再加上有的人前后鼻音分不清,也就把我的名字叫错了。   一天傍晚,从膳团的小斜坡下来,甘玉莲同学(一班。老三届)招呼我“天上的公民。”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叫唤着什么,还以为他的呼唤,跟我的诗作《含泪的微笑》有什么关联,因为他是《蓓蕾》的编委,稿子都须他过目。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他也是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我说:“你说错了,我的名字是天敏,敏捷的敏,不是人民的民。我们年段有些同学往往把我的‘敏’字误为‘明’字或‘民’字,这都是闹笑话的。”接着。我说自己的名字不好,像女人名,又说甘玉莲的名字好,好就好在这个姓上,玉莲前面有个甘字,太美了,要是换成我的姓,那就韵味大失。他笑了笑,连说极是。还举了姓和名搭配的好姓名,像叶长青啦。黄菊啦。杨帆啦。等等。   1981年的秋冬两季,是我们写毕业论文和最后的考试阶段。我为了写《古代白话小说中的妇女形象》这篇论文,整日跑图书馆查阅资料:又掖着一张塑料薄膜,来到长安山的草丛堆里,系统地看了冯梦龙编攥的白话小说。长安山并没有奇峰异石,奇花异卉。她只不过是方圆500多亩的师大校园里凸起的一个小山包,山上长满了相思树。我就是在长安山下。完成了论文写作的:长安山,已然成为师大学子攀登文化山峦的一种符号。   1982年1月17日的夜晚,中文系77级的同学们,像一群躁动的蜜蜂,在十几个宿舍间快乐穿梭。他们手上都拿着那本《学友录》,逢人就邀着留写最后的毕业赠言。轮到范希健的时候,他这样为我写道:“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搞混了你的名字,现在我忽然明白了,在淳朴可亲的面容后面,你的名字就是善良和聪敏。祝你好运!”   我知道,我就像长安山的一棵相思树一样平常。我怀念这四年的生活。她就像朱自清的荷塘、徐志摩的云彩,戴望舒的雨巷一样:并且我相信,以如此艳丽的意象,自然会矗立在中文系77级每位同学的心坎上!   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曾有120多棵相思树,矗立在长安山下,摇曳成师大校园的一片秀丽之景。随着岁月的淹留。如灯焰的跳跃明灭。几位往日朝夕相处的同学,远逝仙乡,令人扼腕叹息。当我们向人生的暮色走去,更应珍惜这四年的同窗友情,曾经的你和我,就相聚在这片相思树林里,枕着长安山,做着绮丽的梦。   【责任编辑 苏惠真】

  在福州仓山区,有一个小山包,名叫长安山,是福建师大的圣山。山上长满了相思树。那树们青翠欲滴。也就使长安山显得丰满圆润,让师大学子突发奇思妙想,把山比拟成少妇的乳房。精致地别在师大这美丽的校园最适宜的地方。其实,我们这些师大的学子。何尝不是吸吮着母校师大的乳汁,渐次成长的呢?每个从长安山走出来的师大人,都愿意做一棵长安山的相思树。时光暗转,一路骊歌。长安山的一草一木,都值得珍惜:而四年的长安山生活,点点滴滴,都足资回想。   一   我们师大中文系77级是1978年春季入学的,开学伊始,就挖了两个星期的地洞,期间。还穿插了郊游、练歌和“被摸底”等内容。我所在的三班,成员结构复杂,来自八闽大地的农村、工厂、军营、学校、知青点,民教队伍等等。不一而足。班长洪辉煌是泉州人,有时会身穿棕色的渔民服,让人觉得他既沧桑又草根。阅历本身就是一个金钱难买的资本,洪班长的模样和服饰符号,带给我的是草丛将会飞出金凤凰的信息。我们挖的是防空地道,地道就在我们中文系宿舍楼右侧的山凹处,往东南方向走一个小斜坡,就是师大的第一膳团。我们早晨一起身,就得做广播体操,做操地点就在那个小斜坡中的一个平台上,平台下就是物理系大楼前的篮球场。小斜坡旁,栽有夹竹桃树,树中矗立着一根电线杆,一个有线广播的喇叭就吊在电线杆上。我们每天的作息安排,有一半就是听从这广播的——可听每天福州的天气预报,可听“每周一歌”,可听重要的新闻广播。   我们三班的男同学,住在三楼的三个寝室里。每组各住一个寝室,一个寝室住八个人。我们的301寝室里,住着王聪深、陈国英、刘义兴、蔡天敏、黄升、陈青蔚、林富明和郑秉成(以年龄排序),同小组的,还有洪碧玲和林玲两位女同学。挖防空洞的劳动,具体讲,有挖土、铲土、载土三项,我干的是载土的活儿,拉的是中型的板车,一人在前面驾辕,两人在后面推,把拉的土倒在小斜坡平台旁的一个沟坎里,那里也堆砌着燃烧后的煤渣子。大家都有劳动的底子,不在乎累与不累:而穿着大抵是那年月常见的青绿色,尤以绿军装为多。两星期后,大家彼此慢慢熟悉起来。对脾气的,也就迅速完成了小阵营的排列组合。在一个新集体里,重新开始了酸甜苦辣的品尝。   洪班长头大,大家就叫他洪大头。下午的好阳光洒下来,洪大头在宿舍的廊道上教我们唱《西沙,可爱的家乡》,他教一句,我们跟一句。想不到貌似农夫的洪大头,还颇有文艺细胞,教唱得有模有样的。   正式进入紧张的学业前,系里头对我们77级进行了“摸底测试”,叫大家写一篇《起点》的作文。我写了自己在厦门黄厝大队当知青时的感受,写了要以考上大学为起点,好好学习,热爱写作等杂七杂八的内容。不过,写完后,也没有优秀文章的荟萃,让人觉得扫兴。当然。那时的刻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时,正值一些电影老片复映,越剧王文娟的《红楼梦》电影走俏一时。班上就组织人员刻写《红楼梦》里的唱词,林富明自然首当其冲,日夜兼刻。而第二组的吴晓玲,最擅长画画,她于是绘就一幅贾宝玉和林黛玉合看《西厢记》的画面,作为这一小纸册唱词的封面。我们三班同学就赶时油印,并且在第一膳团的入口处吆喝叫卖,也着实赚了一些小钱。   当时,在各膳团大门口叫卖的,还有“校园每周一歌”的歌纸,一张1分钱。叫卖的时间一般是星期一的中午,可用钢蹦或者菜票买。买来后大家就在宿舍里吼唱一番,此时正流行台湾校园歌曲,我们就唱起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和着不远处从夹竹桃的那个喇叭传来的乐曲,踩着宿舍里的木地板,富有节奏地唱了起来。“……蓝天佩朵云彩在胸膛,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几个浑厚的男中音搅拌在一起,冲出木格窗,冲向夹竹桃,冲向相思树林,飘散在长安山上。   大家上大学,都带着理想和奋斗目标。有些人已经做出了实绩。像我班第一组的张扬钦同学,和第四班的谢小建同学,已经在《福建日报》的“武夷山下”发表了诗作,令人刮目相看。而第一班的陈一舟同学,可谓正蓄势待发、喷薄欲出,他已然成为老师的“助教”,上课前由他板书一些资料在黑板上,字字整齐美丽。据说,他正在撰写论文,大有前程一片锦绣的味道。相聚几个多月后,师大中文系77级120多个人的面影,逐渐显露峥嵘:每个人的鼻息性情,也让人知道了一鳞半爪。此时,级刊《蓓蕾》和每个班级的班刊,也都纷纷出笼。长安山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我也把我的着力点放在写作上。级刊《蓓蕾》也就常有我的小作发表,而所获得的报酬,就是一张去省军区大礼堂看的电影票,时价是两角,可买一碗鱼丸汤。   那时,每逢夜晚九时许,从附近的程埔头就来了一个卖鱼丸汤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自行车后架上搁着一个炉子,来到我们的宿舍楼前吆喝着。我们纷纷从图书馆或者教室里撤退下来,肚子即使不饥而被他一叫唤,也就馋虫纷纷跃起,直叫“进食”。你只需花两角钱,就可买来撒有葱花的鱼丸汤。那鱼丸细腻香甜,汤头的味道也特别好,真是百吃不厌。   二   师大的夜晚,图书馆的阅览室里,一片灯火通明,座无虚席,我们在这里抢占位置攻读。我常借阅的有《中国现代中短篇小说选》、《外国中短篇小说选》、《建国以来散文特写选》等。这是在四楼看的,需要坐长板凳,一坐就是老半天。而在底层一楼,浏览的是开架的报刊杂志,阅读状态具有半消遣的味道。而新鲜出炉的期刊,像《人民文学》啦,《小说月报》啦,《诗刊》啦,广东的《作品》啦,天津的《新港》啦。是被固定在一个斜面的漆有绛红色面板的桌位上,那位置只容一人看,也就必须去抢占。我去时常掖着一本笔记簿,看到有意思的就抄下来。如此的勤勉。都是为了将来的蓄势待发!那时的读书风气,应该是师大最好的黄金时期。   不过,我发现那些已经有些“学养”的老三届。不是很喜欢跑图书馆,他们更在意在某个方面下功夫,不像我们浑天满地地乱撞乱闯。我在当时入学的同窗中。年龄处于中间,不高不低的。我看到了77级二班的胡福宝同学,有时就提着板凳,到长安山下的树荫里、草丛中阅读,他是校广播站站长。考上大学前在闽西龙岩。曾是厦门知青,和我很投缘。在餐桌上,两人交谈甚欢。于是,我得了榜样,有时也就掖着一本书,钻进长安山麓的茂密中……   遇到周末,寝室安静下来,王聪深、郑秉成回福州闹市内的老家去了:陈青蔚是本校著名教授陈祥耀的公子,也去他老爸住所那里盘桓:最爱四处溜达的黄升,其母亲就是本校中文系办公室的人员,他爱云游广结缘。黄升爱辩,和我们这些辈份差不多的同学争辩,总是不服输的,我爱说他是个“常有理”。黄升是可爱的,很会助人为乐,我刚来师大时,他就带我去仓山的一家大商店里买一些生活用品。他夸奖我毛笔字写得好,很会赞扬人,也很会找乐子。他买来一大堆的黑白纽扣,作为围棋的棋子,还画了一张围棋的棋盘纸,就和大家酣斗起来。黄升还是我们寝室的消息灵通人士。每次回来,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布”他的新发现,看完《庐山恋》他赞不绝口,张瑜的美啦,庐山的美啦。在他的啧啧声中,大有“不看亏死了”的味道。有一次,他刚回到寝室就叹道:“这黄河浪一去香港果然不一样,文笔了得。”原来,他刚看完《故乡的榕树》,就被优美的文章征服了,又情不自禁地告诉了我们。   在大学期间,我们77级同学被视为最具学究相,而这一代表非汪毅夫莫属,故此,大家称他为汪夫子。汪夫子常穿一套绿色的邮递员制服,戴一副深度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这从他眼睑下那一小片抖动温暖笑意的肌肉可以看出。我和他同属厦门人。第一次和他认识,是在校园物理楼北侧那一片高大的银桦树下。那儿摆着一溜双杠,每逢下午五点左右。不少同学就会来此甩几下。他穿着背心,甩甩停停的,在边上休息时,和杠友说说笑笑。态度很温和。我总觉得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亲和力的气息。   汪天子是研究鲁迅的专家,年级的学习专栏上,有一次刊登了好几个大都是老三届同学的小论文,汪夫子的《鲁迅文章中的正话反说》也在其中,起码让我佩服得不得了。陈一舟、马重奇、谢季祥、林丽拿等人,都有小论文登出,他们的学养令人钦佩。   三   1979年秋季,又一届新生入学。这届79级,老家伙自然很少了,大都是年轻的面孔。我写了一首《含泪的微笑》刊登在《蓓蕾》的壁刊上。这首诗还受到了大家的夸奖。我写道:   鸽鹧呜叫的早春二月   我蹀躞走来,脚步悄悄   赢弱的母亲收留了我   把我揽在她的怀抱   我躺在长安山的桃树下   有位牧童向我走来   看着我胸前的校徽,眼中   跳跃着十分羡慕的火苗   我向着山上冲去   脸上挂着含泪的微笑   如今,在这肃杀的秋风里   又迎来了新一代的天骄   看着他们年轻英俊的脸庞   我真想上前为他们祝福祈祷   但我不敢,确实不敢   我只好摸摸脸上的皱纹   静静地退到一角   脸上露出含泪的微笑。   我的这首短诗,以一个老生作为视角,写了这代人的既幸运又苦涩的滋味,获得了一部分人的共鸣。有人算过,我们77级,共汇聚着十二届的学生,那可是整整的一打呀,年龄差距也达到16岁,这个硕大的空间,必须用多少的辛酸泪水来充填呢?   读中文系的学子,大都有想当作家的梦,我们也都很钦羡那些会写小说的新秀,年级里有好几个人在此方面努力着。一班的戴冠青和范希健、四班的何棉山。同寝室的陈国英。已是小说写手。我看到范希健为写小说而十分勤勉,他端着一杯茶,跑到物理系大楼一层的梯形教室里。躲在靠后侧的僻角处。一写就是老半天。不久,《福建文学》就刊出他的小说《萍水相逢》,那文笔甚为优美,获得了1979年年度该刊的小说奖。范希健总是会制造轰动效果,演《约会》,写《萍水相逢》,着实风风光光了一大把。他的笔名叫“西涧”,很诗意,让我想起了唐诗《滁州西涧》。生活充满闲散的诗意,追求一种大自在。且能在文学上矗立起略显峥嵘的小境界。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种向往?而这。在范希健身上,依然竖立起了卓然的标杆。   1980年,对于师大中文系而言,发生了一件绝对是可载入系史的大事,这就是孙绍振发表了重型炸弹——《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最先来宿舍报告消息的是陈青蔚,接着是黄升。然后文坛上是程代熙一派与谢冕一派的论战,我们乐得充当看客和闲谈者,大家自然站队就站在自己的老师一边,也为自己有这样的老师感到骄傲与自豪。大家爱称孙绍振为“老孙头”,他的眼神既聪慧又狡黠,身上既有儒雅之气,又有几分猴气,白皙的脸上常挂着笑,从薄薄的嘴唇里,滔滔不绝地溜出一串串幽默的话语来,像是酸甜到极致的葡萄。我听他的课,看他在《诗探索》上发表的论文,对他的口才、理论素养和学术高度,都极为钦佩。这回又拜读了他的“崛起”,更是五体投地。在我看来,福建师大有“三驾马车”,这就是孙绍振、李万钧、穆克宏。李万钧老师经常在夜晚开讲座,连外系的同学都来听,尤以女同学居多。有一次,他讲起自己上大学时的往事说:“我快毕业时,没有女朋友就到处碰。我们学校斜对面是某医学院,那些女生穿的衣服一身洁白,像神仙一样,我们崇拜得要命,连一同乘坐公共汽车时气都不敢出(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希望你们在座的能出几对亚当与夏娃,但找不到也不要紧——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你可以到社会找。对不对?我们那个年段也不过三四对而已,对不对?”据说,李万钧老师出门是骑着自行车,他翩翩而来翩翩而去的,既低调又勤勉。   当时,年级里已有三四对情侣浮出水面,着实为中文系的浪漫赚了些分。转瞬之间,1981年的春节蹀躞走来,我为了省去旅途的奔波和想体验在福州过春节的味道,就没回老家过年。想不到,一班的姚锦和同学也和我一样留守。除夕那天,夜幕刚落。校园里静悄悄的。我们拿着学校发给的餐券,高高兴兴地来到膳团。各自领了一份年夜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到姚锦和的306室宿舍(我住301)。将便当盒和几个菜盆在桌上一摆,就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开始了“围炉”。   说老实话,我们两个都是口拙舌笨、不善言谈。先把白果填进肚子后,就开始碰杯喝红葡萄酒,互相祝愿来年交上好运。当时,我们已读完大三,只剩下最后一年的学业。大家最关心的,除了毕业后的去向外,就是个人的婚姻大事了。我时年26,锦和25。俩人互相兜底。不觉相视一笑:同属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当时,在年级浮上水面的三四对,锦和他们班也占一对。306室也算是“花”开之地了。每逢看到他们,虽说也谈不上什么羡慕,但总觉得自己必须加快这方面的人生步伐。   远处,校园外东南角的一个小村庄,传来了霹雳啪响的鞭炮声。我起身来到窗外,想看看校园四周的夜景。这时,搁在窗台上的一个提篮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有一次我从306室门前走过。看到这篮子坠在窗台前上下抖动着。我问:“你们好像在和住在上面四楼的女同学传递什么信息?”锦和说:“大都是传些吃的,什么水果,蜜饯,饼干之类的……”“那你们不就白吃人家的了?”“没有。有时候,我们也在晚自习后买来鱼丸让她们吊上去。大家觉得用这个篮子作媒介,坠上坠下的,很有意思。”我说:“也许这样传上传下的。会再传出一对来。”锦和听后笑了笑,并不作声。   此时,我们都很想喝点汤,希望卖鱼丸的能于除夕之夜前来叫卖。果然,九时许,他来了,顶着严寒。挑着冒着热气的担子,一路吆喝着,在空旷的长安山下显得极为回肠荡气的。我们马上又尝到了那飘着葱花的鱼丸汤的香味……   四   由于我的勤勉,中文系《蓓蕾》编委会,奖给我一本笔记簿,扉页上写着:“赠给投稿积极分子蔡天明”。我看那字是一班的黄文书同学写的,就立即指出,我叫“蔡天敏”,而不是“蔡天明”。他连连致歉后。马上改了过来。也许这“敏”字太过女性化,再加上有的人前后鼻音分不清,也就把我的名字叫错了。   一天傍晚,从膳团的小斜坡下来,甘玉莲同学(一班。老三届)招呼我“天上的公民。”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叫唤着什么,还以为他的呼唤,跟我的诗作《含泪的微笑》有什么关联,因为他是《蓓蕾》的编委,稿子都须他过目。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他也是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我说:“你说错了,我的名字是天敏,敏捷的敏,不是人民的民。我们年段有些同学往往把我的‘敏’字误为‘明’字或‘民’字,这都是闹笑话的。”接着。我说自己的名字不好,像女人名,又说甘玉莲的名字好,好就好在这个姓上,玉莲前面有个甘字,太美了,要是换成我的姓,那就韵味大失。他笑了笑,连说极是。还举了姓和名搭配的好姓名,像叶长青啦。黄菊啦。杨帆啦。等等。   1981年的秋冬两季,是我们写毕业论文和最后的考试阶段。我为了写《古代白话小说中的妇女形象》这篇论文,整日跑图书馆查阅资料:又掖着一张塑料薄膜,来到长安山的草丛堆里,系统地看了冯梦龙编攥的白话小说。长安山并没有奇峰异石,奇花异卉。她只不过是方圆500多亩的师大校园里凸起的一个小山包,山上长满了相思树。我就是在长安山下。完成了论文写作的:长安山,已然成为师大学子攀登文化山峦的一种符号。   1982年1月17日的夜晚,中文系77级的同学们,像一群躁动的蜜蜂,在十几个宿舍间快乐穿梭。他们手上都拿着那本《学友录》,逢人就邀着留写最后的毕业赠言。轮到范希健的时候,他这样为我写道:“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搞混了你的名字,现在我忽然明白了,在淳朴可亲的面容后面,你的名字就是善良和聪敏。祝你好运!”   我知道,我就像长安山的一棵相思树一样平常。我怀念这四年的生活。她就像朱自清的荷塘、徐志摩的云彩,戴望舒的雨巷一样:并且我相信,以如此艳丽的意象,自然会矗立在中文系77级每位同学的心坎上!   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曾有120多棵相思树,矗立在长安山下,摇曳成师大校园的一片秀丽之景。随着岁月的淹留。如灯焰的跳跃明灭。几位往日朝夕相处的同学,远逝仙乡,令人扼腕叹息。当我们向人生的暮色走去,更应珍惜这四年的同窗友情,曾经的你和我,就相聚在这片相思树林里,枕着长安山,做着绮丽的梦。   【责任编辑 苏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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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形地貌的划分
  • 根据地貌形成原因.形态特征与岩性组合相结合的原则,可将境内地貌分为三级: 第一级为成因类型,依控制地貌形成的主导营力分为侵蚀剥蚀构造地貌.侵蚀剥蚀地貌和堆积地貌. 第二级为形态成因类型,依地表基本形态特征分为山地.丘陵 .岗 地 和 平原. 第三级为岩性形态成因类型,依岩性组合特征分为变质岩(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