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蕴藉的乡村风俗画

  摘要:赵树理的小说历来被广大读者所喜爱,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叙述和抒写乡村,发现乡村生活的点点诗意。本文从《小二黑结婚》和《李有才板话》看赵树理40年代的小说创作的特色。乡村因时代而变迁,赵树理通过塑造时代典型的人物,看乡村的精神风貌,通过丰富的语言表现,融入地方风俗,勾勒出独特的山西味道晋阳气息。

  关键词:赵树理; 40年代小说; 乡村风俗

  一

  赵树理讲故事讲的很好,情节吸引人,叙述手法也是大众化的。赵树理践行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创造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在赵树理小说中,我们能看到农村生活中种种琐碎的日常小事,这些小事小细节构成一个个小故事,再有小故事组成一篇篇小说。文章于细微处见真情。赵树理来自农村,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叙述和抒写乡村,显得亲近、自然而真诚,还读者一个本真的乡村状态。在赵树理的小说中,不管是人物对话还是一般的叙述,语言都采用口语化,明白如话的言语不仅符合人物个性,贴近农民大众,也使赵树理的风格具有个人化。

  赵树理小说语言的丰富性。在《小二黑结婚》中人物的语言很有意思。小芹不愿嫁给退职军官,跟她娘说到:“不管,谁收了人家的东西谁跟人家去。”一句话,生出多种含义:一个大姑娘家能跟娘说出这样没大小的话,说明小芹在家深受父母的疼爱,受到封建礼教宗法制度的影响较小;小芹有主见,是个真性情的姑娘,敢爱敢恨,也有胆识,并法律和平等观念上有所坚信,是边区政府这个新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妇女;为小芹与小二黑反对包办婚姻,取得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胜利满下伏笔。

  用幽默的语言塑造二诸葛的滑稽人物形象。 二诸葛抬脚动手都要论一论阴阳八卦 在春天的旱季好不容易有水了,一句“今日不宜栽种”误了种地,毁了今年的收成,“今日不宜栽种”也成了大家的笑料。他替小二黑收童养媳,不愿小芹做儿媳的理由,小二黑金命,小芹火命,火会克金;小芹生在十月是个犯月;小芹的母亲三仙姑名声不好。他虽然是真心爱儿子小二黑,但把儿子的幸福压在算命卜卦上。他是一个被封建迷信扭曲了的人物。

  二诸葛,第二次的诸葛,是事后诸葛。当小二黑和小芹被兴旺兄弟捆了,感叹到:我知道这几天要出事啦。儿子出事后,他不是想办法救人而是取出三个制钱占了一卦。法律规定婚姻自主,二诸葛还恳请区长让儿子与童养媳订婚,“恩典恩典”就过去了,或者“恩典恩典”叫小二黑不与小芹订婚。从此,“恩典恩典”成为笑谈。二诸葛的种种行为,不免让读者感到可笑同时心里也会漾出些悲意。这是深受封建思想毒害,背负沉重的历史传统而浑然不知,还企图把这种思想强加给下一代,这是农村落后的农民形象典型。

  赵树理的小说为我们塑造了许多人物形象,但中心人物有所淡化。在《小二黑结婚》中,小二黑、小芹、三仙姑、二诸葛等人物形象都很丰满,主次人物不明显。

  二

  民族特色地域特征与文学色彩相融合。赵树理小说描写的新的天地新的人群,都以晋东南农村为背景,浓厚的民俗地域色彩。[1]赵擅长写田间劳作、节庆丧葬、礼仪婚俗、婆媳长短、敬神信巫、吹打弹唱等,融合地域元素。

  《李有才板话》是体现民间文学的代表作,阎家山的农民离不开李有才和快板,就像广西地带的人民离不开刘三姐和山歌。快板的内容源自于周边的劳动与生活,是劳动人民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快板作为劳动之余的娱乐, 有解乏解困的功能,还能借助快板评人论事,抒发情感。快板念起来朗朗上口,便于传唱,流传广泛。如:

  鬼闪眼,阎家祥。眼睫毛,二寸长,大腮蛋,塌鼻梁,说句话儿眼皮忙。两眼一忽闪,肚里有主张,强占三分理总要沾些光。便宜占不足,气得脸皮黄。眼一挤,嘴一张,好像母猪打哼哼!

  这是李有才给连任村长阎恒元的儿子阎家祥编的快板。快板栩栩如生地塑造了阎家祥的形象,从外表看,外貌不大好看,大脸、塌鼻,爱闪眼皮;从本质看,一肚子肮脏计,爱贪便宜,心胸小,谁与他共事都得吃他的亏。快板以三言两语的方式交待人物,推进了情节的发展。阎家村很多人都被编进快板里。当小福的表兄问小福道:“老得贵怎么?”小顺听见了便道:“那是有歌的!”接着便念出有关张得贵的快板。“那是有歌的!”一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书中或说书艺人口中的“有诗为证”。快板成了当地人心中的诗词或者说是评价一个人的依据和佐证,上升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快板写进作品展现出民间文化的蕴味和丰富性,给民俗学和社会学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价值。

  就赵树理40年代的小说而言,在农村解放过程中穿插着妇女解放。从五四起,很多人提出妇女解放的问题,提倡女性走出家门,之后是“娜拉走后”怎样,而赵树理在这给女性的出走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就是参加革命,依靠与革命政权一起成长。

  在小说《李家庄的变迁》中二妞的形象,作为铁锁的妻子,受村里恶势力的欺压,她大胆说理与之对抗,可见她的泼辣和明理,与丈夫共患难,体现出劳动妇女的淳朴与善良。打倒劣绅恶霸后,丈夫选为村长,自己也成为妇救会主席,一起建设农村。在《孟祥英翻身》中,孟祥英由受虐的小儿媳形象到全区的妇女楷模。借着新环境依靠革命政权,当上了妇救会干部,摆脱就家庭的束缚。带领全村的妇女采野菜挖白草,帮助大家度荒,自己也在成长,强大。在《传家宝》中也成功地塑造出金桂这位女劳动英雄形象。她借新时代的风,提高自己,让女性与男性平等工作。当上妇联会主席,为妇女解放做贡献。这些农村女性在作者笔下没有五四女性的忧伤烦闷,她们健康强壮,朴实善良,热爱劳动,为着新生活和男人一起打拼。赵树理塑造的这些年轻而有朝气的妇女形象与孙犁笔下的荷花淀里的女人有着某种同质性。

  我认为赵树理相对而言并不是一位多产作家。赵树理的小说以农村题材为主并多为短篇,有少数是长篇但也多为小长篇。读完一篇短篇,让人觉得有点短促,有意犹未尽的感觉。看完几篇文章,似乎就能总结出赵树理模式:在一个贫穷而落后的农村,地主恶霸把持着村里的政权,农民受到他们的压迫,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有人反抗,但反抗不起作用。这时候就有解放军占领或共产党指导农民反抗地主恶霸,但往往第一次的指导人员由于太过年轻或经验不足,被农村恶势力蒙骗,后来上面又派一名经验丰富的特派员视察工作,特派员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农民痛数地主劣绅的种种罪行,接着惩治地主恶霸,农民得到解放,取得了大胜利。很多作品都涉及村公所、村长、农委会主任、妇救会主任、武委会主任、特派员,容易引起审美疲劳。这是赵树理小说的美中不足。

  参考文献:

  [1]钱理群 温如敏 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7 p372

  摘要:赵树理的小说历来被广大读者所喜爱,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叙述和抒写乡村,发现乡村生活的点点诗意。本文从《小二黑结婚》和《李有才板话》看赵树理40年代的小说创作的特色。乡村因时代而变迁,赵树理通过塑造时代典型的人物,看乡村的精神风貌,通过丰富的语言表现,融入地方风俗,勾勒出独特的山西味道晋阳气息。

  关键词:赵树理; 40年代小说; 乡村风俗

  一

  赵树理讲故事讲的很好,情节吸引人,叙述手法也是大众化的。赵树理践行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创造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在赵树理小说中,我们能看到农村生活中种种琐碎的日常小事,这些小事小细节构成一个个小故事,再有小故事组成一篇篇小说。文章于细微处见真情。赵树理来自农村,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叙述和抒写乡村,显得亲近、自然而真诚,还读者一个本真的乡村状态。在赵树理的小说中,不管是人物对话还是一般的叙述,语言都采用口语化,明白如话的言语不仅符合人物个性,贴近农民大众,也使赵树理的风格具有个人化。

  赵树理小说语言的丰富性。在《小二黑结婚》中人物的语言很有意思。小芹不愿嫁给退职军官,跟她娘说到:“不管,谁收了人家的东西谁跟人家去。”一句话,生出多种含义:一个大姑娘家能跟娘说出这样没大小的话,说明小芹在家深受父母的疼爱,受到封建礼教宗法制度的影响较小;小芹有主见,是个真性情的姑娘,敢爱敢恨,也有胆识,并法律和平等观念上有所坚信,是边区政府这个新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妇女;为小芹与小二黑反对包办婚姻,取得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胜利满下伏笔。

  用幽默的语言塑造二诸葛的滑稽人物形象。 二诸葛抬脚动手都要论一论阴阳八卦 在春天的旱季好不容易有水了,一句“今日不宜栽种”误了种地,毁了今年的收成,“今日不宜栽种”也成了大家的笑料。他替小二黑收童养媳,不愿小芹做儿媳的理由,小二黑金命,小芹火命,火会克金;小芹生在十月是个犯月;小芹的母亲三仙姑名声不好。他虽然是真心爱儿子小二黑,但把儿子的幸福压在算命卜卦上。他是一个被封建迷信扭曲了的人物。

  二诸葛,第二次的诸葛,是事后诸葛。当小二黑和小芹被兴旺兄弟捆了,感叹到:我知道这几天要出事啦。儿子出事后,他不是想办法救人而是取出三个制钱占了一卦。法律规定婚姻自主,二诸葛还恳请区长让儿子与童养媳订婚,“恩典恩典”就过去了,或者“恩典恩典”叫小二黑不与小芹订婚。从此,“恩典恩典”成为笑谈。二诸葛的种种行为,不免让读者感到可笑同时心里也会漾出些悲意。这是深受封建思想毒害,背负沉重的历史传统而浑然不知,还企图把这种思想强加给下一代,这是农村落后的农民形象典型。

  赵树理的小说为我们塑造了许多人物形象,但中心人物有所淡化。在《小二黑结婚》中,小二黑、小芹、三仙姑、二诸葛等人物形象都很丰满,主次人物不明显。

  二

  民族特色地域特征与文学色彩相融合。赵树理小说描写的新的天地新的人群,都以晋东南农村为背景,浓厚的民俗地域色彩。[1]赵擅长写田间劳作、节庆丧葬、礼仪婚俗、婆媳长短、敬神信巫、吹打弹唱等,融合地域元素。

  《李有才板话》是体现民间文学的代表作,阎家山的农民离不开李有才和快板,就像广西地带的人民离不开刘三姐和山歌。快板的内容源自于周边的劳动与生活,是劳动人民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快板作为劳动之余的娱乐, 有解乏解困的功能,还能借助快板评人论事,抒发情感。快板念起来朗朗上口,便于传唱,流传广泛。如:

  鬼闪眼,阎家祥。眼睫毛,二寸长,大腮蛋,塌鼻梁,说句话儿眼皮忙。两眼一忽闪,肚里有主张,强占三分理总要沾些光。便宜占不足,气得脸皮黄。眼一挤,嘴一张,好像母猪打哼哼!

  这是李有才给连任村长阎恒元的儿子阎家祥编的快板。快板栩栩如生地塑造了阎家祥的形象,从外表看,外貌不大好看,大脸、塌鼻,爱闪眼皮;从本质看,一肚子肮脏计,爱贪便宜,心胸小,谁与他共事都得吃他的亏。快板以三言两语的方式交待人物,推进了情节的发展。阎家村很多人都被编进快板里。当小福的表兄问小福道:“老得贵怎么?”小顺听见了便道:“那是有歌的!”接着便念出有关张得贵的快板。“那是有歌的!”一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书中或说书艺人口中的“有诗为证”。快板成了当地人心中的诗词或者说是评价一个人的依据和佐证,上升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快板写进作品展现出民间文化的蕴味和丰富性,给民俗学和社会学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价值。

  就赵树理40年代的小说而言,在农村解放过程中穿插着妇女解放。从五四起,很多人提出妇女解放的问题,提倡女性走出家门,之后是“娜拉走后”怎样,而赵树理在这给女性的出走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就是参加革命,依靠与革命政权一起成长。

  在小说《李家庄的变迁》中二妞的形象,作为铁锁的妻子,受村里恶势力的欺压,她大胆说理与之对抗,可见她的泼辣和明理,与丈夫共患难,体现出劳动妇女的淳朴与善良。打倒劣绅恶霸后,丈夫选为村长,自己也成为妇救会主席,一起建设农村。在《孟祥英翻身》中,孟祥英由受虐的小儿媳形象到全区的妇女楷模。借着新环境依靠革命政权,当上了妇救会干部,摆脱就家庭的束缚。带领全村的妇女采野菜挖白草,帮助大家度荒,自己也在成长,强大。在《传家宝》中也成功地塑造出金桂这位女劳动英雄形象。她借新时代的风,提高自己,让女性与男性平等工作。当上妇联会主席,为妇女解放做贡献。这些农村女性在作者笔下没有五四女性的忧伤烦闷,她们健康强壮,朴实善良,热爱劳动,为着新生活和男人一起打拼。赵树理塑造的这些年轻而有朝气的妇女形象与孙犁笔下的荷花淀里的女人有着某种同质性。

  我认为赵树理相对而言并不是一位多产作家。赵树理的小说以农村题材为主并多为短篇,有少数是长篇但也多为小长篇。读完一篇短篇,让人觉得有点短促,有意犹未尽的感觉。看完几篇文章,似乎就能总结出赵树理模式:在一个贫穷而落后的农村,地主恶霸把持着村里的政权,农民受到他们的压迫,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有人反抗,但反抗不起作用。这时候就有解放军占领或共产党指导农民反抗地主恶霸,但往往第一次的指导人员由于太过年轻或经验不足,被农村恶势力蒙骗,后来上面又派一名经验丰富的特派员视察工作,特派员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农民痛数地主劣绅的种种罪行,接着惩治地主恶霸,农民得到解放,取得了大胜利。很多作品都涉及村公所、村长、农委会主任、妇救会主任、武委会主任、特派员,容易引起审美疲劳。这是赵树理小说的美中不足。

  参考文献:

  [1]钱理群 温如敏 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7 p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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