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

《云南社会科学》）２００６年第２期

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ｉｎＹｕｎｎａｎＮｏ．２

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

谭

萍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

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７２）

摘要：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是当前学术界讨论的热点问题，两者均有合理之处但又存在严重的缺

陷，分别表现为极端的人道主义和极端的自然主义。必须消除现实中彼此的对立，并过渡Ｎ－－者的有机结合。应该扩大价

值的含义，建立一个包含经济哲学、道德哲学、法哲学和宗教哲学的广泛价值概念。从自然界是人的无机身体这个更深层

的意义上理解自然界，实现人与自然的共同发展。

关键词：人类中心主义；非人类中心主义；价值

中图分类号：Ｂ０１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一８６９ｌ（２００６）０２＂－＇００３９－－０４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问的争论是当前

点外，当前许多学者对人类中心主义的理解大体等同于学术界讨论的一个热点问题。人类中心主义被非人类中上面的表述。很明显，这三者是一种承接关系，正因为人心主义者指责为生态问题的根本根源。要克服当代生态居于宇宙事物的中心，所以人总以自己的角度去评价事

问题，必须尊重自然界的内在价值，走出人类中心主义。

物。国内知名生态伦理学者余谋昌认为，人类中心主义的而人类中心主义者则认为本身的存在有现实的合理性，

实质就是一切以人为中心，从人的利益出发，为人的利益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问题无涉。进一步地，他们反讥自然服务。［２１

界根本没有内在价值，非人类中心主义者主张的生态伦

人类中心主义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当时著名哲理没有内在的理论根据，在实践上更是难以行得通。从上

学家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世纪８０年代开始的这场争论到现在仍然是如火如荼，一

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州Ｐ¨ｍ。这一哲学命些重要的问题仍然没有得以澄清。比如，人类中心主义是题，被公认是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萌芽。到了中古，基督生态环境问题的真正根源吗？自然界到底有无内在价值？教兴起，《圣经》中人被赋予管理、支配、利用自然的权利，正因为如此，一些学者认为两者之间的争论并没有形成

被认为是一种弱化的人类中心主义。而到了近代，启蒙运

真正的交锋，是“自说自话”。所以，要对今后的生态环境

动的兴起及理性主义的张扬，使得人类认为凭借自身的

问题提出有意义的哲学指导原则，必须打破目前这种僵理性力量就足以成为万物的中心。当时的法国哲学家笛

持，而这，首先就必须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卡尔说：“我们在认识了火、水、空气、诸星、诸天和周围一之间的基本问题加以重新审视。

切其他物体的力量和作用以后（正如我们知道我们各行

工匠的各种技艺一样清楚），我们就可以在同样方式下把

一、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

它们应用在它们所适宜的一切用途下，因而使我们成为自然界的主人和所有者”Ⅲｃ一，。而随后德国哲学家康德应该说，虽然学术界不同学者对人类中心主义有不提出“人是自然界的最高立法者”的名言更是为世人所周同的表述，但并不存在太大的分歧。在《哲学大辞典》中，知。可以说自近代以来，人类中心主义便逐渐成为一种时人类中心主义有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三个层面上的代的主流思想。到了现代，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人意义：１，在本体论上，人是宇宙的中心；２，在认识论上，入

类在自然界中不断取得胜利，人类中心主义已经成为了是宇宙中一切事物的目的；３，在价值论上，从人类本身出人类价值观的核心。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许多学者认为人发去解释和评价世界的万事万物。…㈤“，除了不同的侧重

类中心主义的实践事实上建构了整个现代文明，其存在

收稿日期：２００５一ｔ２—１６

作者简介：谭萍（１９７３～），女，广西梧州人，武汉大学哲学学院科学技术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科学社会学、科学技术哲学

和科学技术史研究。

３９

万　

方数据

具有极大的合理性。

与之相对应的是，随着上个世纪６０一７０年代环境问题成为全球性问题，非人类中心主义开始兴起，其中最有影响的三个环境伦理流派是：辛格的动物解放论和雷根的动物权利论组成的动物解放／权利论，施韦泽的敬畏生命理念和泰勒的尊重大自然理念表述的生物平等主义，以及由大地伦理学（莱奥波尔德）、深层生态学（内斯）、自然价值论（罗尔斯顿）阐发的生态整体主义ｉｓ］。他的人道主义思想。相反地，非人类中心主义反对主客二分，主张从自然界的角度来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更应该关注的对象是生态系统的完整，人不能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危害自然万物的生存繁衍以至灭绝物

种，因为大自然与人类是平等的生存伙伴甚至是先于人

类而存在。很明显，这体现的是高度的自然主义思想。由此可见，两者其实都有相当的合理性，因为人类中心主义在生态伦理观上意识到的是，人类的利益应该置于首位，

们的观点虽各不相同，但其矛头却是首先指向人类中心主义，认为正是在这种思想影响下，人类只关心人自身的存在和利益而无视其他自然物的存在和利益，在实践上对自然界开发利用无度，导致自然界的破坏日益严重。进一步地，他们指出，自然界本身也有内在价值，传统伦理学的视野应该从人扩大到一切生命和自然界，以此求得

人与自然的和谐。随着中国近年来环境问题的进一步恶

化，这种非人类中心主义思想在国内获得很大的支持。以余谋昌为代表的非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类中心主义虽有某些合理性，但其局限性不容忽视，主张走出人类中心主义。

但以上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主张一开始也遭到激烈的反对。在国内，汪信砚认为，当代环境问题与人类中心主义无涉。把它看作是环境问题的思想根源，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有害的，它会把世界环境保护运动引入死胡同１６１。刘福森也认为，根本不存在什么自然界的内在价值。价值关系只建立在人道的基础之上。自然界不能脱离人的价值，价值依赖于人类而存在１７１。王德彦指出，假如我们不想放弃人类文明的伟大成果，不想回到野蛮蒙昧的原始生活状态，就不能放弃人类对自然的改造活动［８１。曾小五认为，生态环境危机并不能简单归于人类中心主义，它是近代以来形成、发展并扩张开来的以非伦理的生产方式为核心的人类非伦理的生存方式导致的。人类要走出这场危机，必须克服“异化状态，恢复伦理的生存方式”１９１。总之，人类中心主义的支持者认为，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问题没有直接的关系，自然是没有内在价值的，它只有物的意义上的工具价值，内在价值只为人所独有的；人类中心主义具有现实的合理性。

从二者的争论来看，其实它们都有内在的合理之处，其分歧更多表现为极端的人道主义与极端的自然主义之间的对立。具体来说，人类中心主义以主客之分为基础，认为人之外的其他自然物都是客体，人类相对于自然拥有绝对的优先地位。换言之，一切应以人为中心，人类的利益和价值就是评判人类实践活动的最高尺度，而人类的实践行为也应符合人类的目的和利益，这体现了高度

万　

方数据二、马克思的人道自然主义理

论：一种新视角的启示

如前所说，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均有合在以往，马克思曾被人认为是典型的人类中心主义放弃了人类的利益，其他一切便无从谈起，所以，作为生

态道德行为的终极目的和尺度，人道主义是生态伦理的价值基础。而非人类中心主义主张的是生物体之间的平等，把保持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作为人类行为的终极目的，遵循的是自然中心主义的原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两者都有合理的内核。但是，这两者目前却又都走到了极端。人类中心主义为了人类自身的利益，不顾自然生态的发展，使自然界日益处于危险的境界，从而最终也危害了人类未来的生存；而非人类中心主义为了自然的整体利益，主张放弃自己作为主体的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这实质上走进了为保护自然而保护自然的误区。实际上，如果处处考虑自然界各种生存物体的利益，人类将缺乏所需的各种物质基础，其本身不可能得到真正有效的发展。总体而言，目前两者的冲突仍集中在“自然界是否有内在价值”这一问题上，并不断为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寻找有力证据。而从整个发展态势来看，人类中心主义在理论上略占上风，但在实践上，它仍旧没有走出以往的发展路子，对当前的环境问题仍然一筹莫展。而非人类中心主义由于理论和实践存在不少困难，想走出人类中心主义却不断备受质疑。因而，两者都要克服自身理论和实践上存在的不足，而不能继续坚持停留在原来的框架内，研究和论述人与自然的价值关系和伦理关系。

理和不足之处，所以要解决两者当前的冲突，就不能继续坚持两者原来的观点，而是要对原有的理论框架加以扬弃，并寻找一种包含两者合理因素的新的理论视点。深入研究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些观点，会发现它能给我们以很大的启发。

者，但对其经典著作的研究却表明，事实并非这么简单。首先，在人与自然界的关系上，马克思认为，存在主客体

之分，而客体的作用与主体的需要有关。他说：“凡是有某种关系存在的地方，这种关系都是为我丽存在的。”［１０１ｃ嘲为什么呢？因为正是有了“为我”，才能使得自己获得生存和发展。“动物界中一切反对一切的战争多少是一切物种的生存条件。”［１１１‘“’因而，在马克思看来，具有普遍性意义的自我中心是地球上生命的本质。其次，马克思认为人与动物的生存方式是有着根本的不同。因为人是有意识的自觉的动物，会通过改变自然来获取生存条件，而其他生命总是通过适应自然来获取生存条件。他说：“动物是

和它的生命活动直接同一的……它就是这种生命活动。

人则把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识的对象……有意识的生命活动直接把人跟动物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１２】‘刚所以，在马克思那里，人与动物等其他物种应该是区别看待的。再次，马克思认为，正是这种有意识、有目的的对象性活动，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得到充分的发挥，自然界从此成为真正的自然界。他说：“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形成过程中生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因此，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

式一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１１２ｘ删

因为，在马克思看来，“与抽象概念分隔开来的并与之不同的自然界，就是无，是证明自己为无的无，是无意义的”ｎ环……。从这里可以看出，人类中心主义主张的要以人为中心，积极参与改造自然以促进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是马克思所赞同的。在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是一个人类中心主义者并无不妥。但是，马克思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中心主义者。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人类中心主义的局限性，并一贯反对人类对自然界的无度利用。他注意到，人类在改造自然界中会出现的一些负面问题，这是人“异化”的一种表现，即人的自由意志创造了某种生存方式。但在这个过程中，人重新沦为一种不自由的动物，自由意志的过度发挥把人与自然的分立与对抗推到极端而形成人类的生存危机——生态环境危机，“生活本身仅仅表现为生活的手段”【１２Ｈ吲。对于这种“异化”，马克思在当时没有具体谈如何去解决，但他相信，人类在满足人本身需要的基础上，能够超脱自身需要的狭隘束缚。他说：“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支配时才进行真正的生产……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１２】【㈣也就是说，人可以从经济价值（把自然万物当作实用对象）的角度看待自然界，但人们也可以从审美价值（把自然万物当作审

万　

方数据美对象）的角度去建构整个自然界。而在谈到未来共产主义的境界时，马克思就曾这样说：“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１２】（ｍ’

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虽然表面上主张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但是他提出了人类在满足自身的生产基础上应该按照美的规律去改造自然界，并提出人与自然之问真正和谐的关系是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结合。所以，在这里，马克思为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种尝试，他是在一个更新的视角上探寻人与自然的关系。确实，人与自然界之间问题的解决，不能再简单地坚持人类中心主义或者非人类中心主义各自有哪些合理之处，而是两者的有机结合，是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两者基础上更高层次的扬弃，即：一方面，人类不能因为强调人的特殊利益而破坏了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虽然在伦理上．人与自然界之间谈不上对彼此的权利义务，但自然界是人类的家园，人类对自然界有着间接的道德责任，这是无庸

置疑的事情；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因为强调生态系统的

整体利益而取消了人的特殊利益，把人贬低为一般的自然存在，因为只有在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情况下才会有对自然界的保护。在这个意义上，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并不存在什么不可跨越的鸿沟。

三、扩大认识，走人与自然共同发展之路

目前学术界还主要是在坚持还是走出人类中心主义上找合理根据，但讨论应该有进一步的深入，尤其要转向更务实地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并提供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哲学基础。事实上，问题之争最终也是为环境问题的解决找出进一步的哲学依据。目前有两点可以作为问题研究的参考。

１．如何扩大对价值含义的认识。虽然非人类中心主

义认为自然界有内在价值的看法中存在的不足使它未得到广泛的认可，但是，它对价值的重新定义应该引起大家的关注。在传统意义上，我们确实更加重视的是物的使用

价值，或者说是经济价值。这一点在我们在对待自然界的

４ｌ

关系上表现尤为突出。在某种程度上，人类中心主义对经济价值的过度重视是导致生态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非人类中心主义在理论上意识到这一点，但在实践上，同样受传统思维的影响，走不出人类中心主义的巢穴。这种例子在日常中很常见，生态主义者为了保护动植物不受侵害，他们首先声称的是这类动植物有某种对人类有益的

效果，如前不久东北发现了珍贵的红豆杉，为了引起人们的保护意识，生态主义者马上宣称这种植物能治癌症，能让人长寿等等。其愿望很良好，但在实践上却产生了一个反效果。因为一旦说某物有什么效果，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它的使用价值，这反而促使它面临更大的危险。因此，更务实有效的方法，是扩大我们对价值的看法。人类应该看到经济价值外的其他价值，如审美价值，这是马克思已经指出的，此外还有宗教价值等，因为从宗教意义上说，动物是人类真正意义上的一种朋友，也是我们的伴侣。人类对动物、植物的关怀．对自然生态系统的维系最终目的还

是为了人类自己。因而，要促进人与自然关系的改善，应

者统治异民族一样，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以外的人一样——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都是属于自然

界，存在于自然界的。”ｆ】３】㈤”，亦如帕斯莫尔所言：“我们

人类对环境问题和生态破坏负有道德责任主要源于对我们人类生存和社会发展以及子孙后代利益的关心……人

类保护自然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因为生态危机证明

了人对自然做了什么就是对自己做了什么。”【】４，

总之，我们要在扬弃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基础上，扩大和加深对价值和自然界的认识，用新的视角研究和探索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哲学基础，并从中摸索出新的发展道路，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逐步走向

和谐。

该而且必须扩大价值的含义，建立一个包含经济哲学、道德哲学、法哲学和宗教哲学在内的广泛价值概念。

２．

加深对自然界内涵的认识。传统中我们把自然

参考文献：

［１】哲学大辞典［ＭＩ．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２００１．

【２】余谋昌．走出人类中心主义【Ｊ］自然辩证法研究，１９９４，（７）．

界看作是我们的母亲，或者是朋友。但是，母亲为了儿女奉献，最终牺牲的是母亲。目前自然界正是面临这样的情形，为了自己的“儿女”——人类，它一步一步地走向衰老。而对朋友而言，我们有相交程度不一样的朋友，主观的影响会使我们对自然界的不同生物有不同的厌恶偏好，从而使得我们在环境上的看法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界的关系看法应该有助于我ｌ＂ｔ＇］３Ｕ深对自然界的看法，即不应仅仅把自然界看作是为人类奉献的对象，更应把人类看作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界是人类的无机身体。“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１２Ｊ（㈣我们反对利用技术任意掠夺自然界，主张尊重自然规律，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其实就是反对我们对自己本身的虐待。因此，正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即保护自然就是保护自己的身体，人类应当保护自然生态环境。正如恩格斯所说：“我们必须时时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

［３】全增嘏．西方哲学史（上）［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７．

【４】周辅成．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上）『Ｍ】．北京：商务印书馆，

１９９６．

［５］杨通进．环境伦理学的基本理念【Ｊ】．道德与文明，２０００，（１）．【６】汪信砚．人类中心主义与当代生态环境问题——也为人类中心主义辩护［Ｊ］自然辩证法研究，１９９６，（１２）．

【７】刘福森．自然主义生态伦理论的理论困境［Ｊ】中国社会科学，

１９９７，（３）．

［８】王德彦．为自然还是为自己［Ｊ】自然辩证法研究，２００２，（１０）．［９】曾小五－生存方式与生态环境的危机——兼评关于人类中心主义的争论【Ｊ１．自然辩证法研究，２００３，（８ｊ．

［１０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１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２，［１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３卷）【Ｍ】．北京：人民出版杜，１９７２．【１２］马克思．１８４４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Ｍ］．北京：人民出版社，

２０００．

［１３］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０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９．【１４］叶平．人与自然：西方生态伦理学研究概述［Ｊ】．自然辩证法研

究，１９９１，（１１）．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ｎ

ｔｈｅＤｅｂａｔｅＢｅｔｗｅｅ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

ａｎｄＮｏ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

ＴＡＮＰｉ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Ｗｕｈａ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Ｗｕｈａｎ，Ｈｕｂｅｉ，４３００７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ｄｅｂａｔｅｂｅｔｗｅｅ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ａｎｄｎｏ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ｉｓｔｈｅｈｏｔｓｐｏｔｔｈａｔ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ｃｉｒｃｌｅ

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ｙ

ｍｕｓｔｏｆｒｔｈｅｉｒａｎｔｉｎｏｍｙｉｎｒｅａｌｉｔｙａｎｄｔｒａｎｓｉｔｔｈｅｍｔｏｅｘｔｒｅｍｅｎａｔｕｒａｌｉｓｍ．Ｗｅｗｉｐｅ

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ｎｇｎｏｗａｄａｙｓ．Ｔｈｅｒ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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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ｎｄｓｅｒｉｏｕｓｄｅｆｉｃｉｅｎｃｙｉｎｔｈｅｂｏｔｈ，ｅｉｔｈｅｒｅｘｐｒｅｓｓｅ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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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ｏｍｂｉｎａｔｉｏｎ．Ｆｕｒｔｈｅｒｍｏｒｅ．ｗ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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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ｉｅｓ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ｅｔｈｉｃｓ，

ｌａｗａｎｄ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Ｆｒｏｍｔｈｅｄｅｅｐ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ｔｈａｔｎａｔｕｒｅｉｓｈｕｍａｎ’ｓｉｎｏｒｇａｎｉｃ－ｂｏｄｙ，ｗｅｃａｎ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ｎａｔｕｒｅａｎｄｂｒｉｎｇａｂｏｕ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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ｗｉｄｅｃｏｎｃｅｐｔｏｆｖａｌｕｅｗｈｉｃｈｉｎｃｌｕｄｅｓ

ｔｈｅ

ｈａｒｍｏｎｉｏｕｓ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ｂｅｔｗｅｅｎｈｕｍａｎｂｅｉｎｇａｎｄｎａｔｕｒｅ．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Ｎｏ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Ｖａｌｕｅ

［责任编辑：罗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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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被引用次数：

谭萍， TAN Ping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云南社会科学

SOCIAL SCIENCES IN YUNNAN2006(2)7次

参考文献(14条)1.哲学大辞典 2001

2.余谋昌 走出人类中心主义 1994(07)3.全增嘏 西方哲学史 19874.周辅成 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19965.杨通进 环境伦理学的基本理念 2000(01)

6.汪信砚 人类中心主义与当代生态环境问题--也为人类中心主义辩护 1996(12)7.刘福森 自然主义生态伦理论的理论困境 1997(03)8.王德彦 为自然还是为自已 2002(10)

9.曾小五 生存方式与生态环境的危机--兼评关于人类中心主义的争论[期刊论文]-自然辩证法研究 2003(8)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1972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1972

12.马克思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2000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1979

14.叶平 人与自然:西方生态伦理学研究概述 1991(11)

本文读者也读过(10条)

1. 张纯成.ZHANG Chun-cheng 为自然抑或为人?——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的分析[期刊论文]-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22(12)

2. 赵亚伟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及其划界标准[学位论文]2010

3. 王云霞.杨庆峰.Wang Yunxia.Yang Qingfeng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困境与出路——来自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启示[期刊论文]-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

4. 李全喜.LI Quan-xi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的实质[期刊论文]-甘肃理论学刊2010(2)5. 田径.张北建 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对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的反思[期刊论文]-学术交流2004(2)

6. 陈婕.CHEN Jie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关于"自然的内在价值"的诘难与反诘难[期刊论文]-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9(2)

7. 赵亚伟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焦点之辨析[期刊论文]-理论界2010(5)

8. 唐叶萍.Tang Yeping 论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整合——人与自然关系的哲学反思[期刊论文]-湖北行政学院学报2007(3)

9. 时中.SHI Zhong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合议[期刊论文]-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4(2)

10. 韩东屏 非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伦理是否可行?[期刊论文]-浙江社会科学2001(1)

引证文献(6条)

1.郭水兰 论和谐思想对中心主义的超越[期刊论文]-桂海论丛 2007(05)

2.姜英华,李亚 儒学人文主义与生态文明建设[期刊论文]-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学报 2014(02)3.薛立刚 “非人类中心主义”辨析[学位论文]硕士 2007

4.杨根辉 南昌市生态城市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学位论文]硕士 20075.李锋春 和谐社会视野下的生态伦理观与生态文明建设[学位论文]硕士 20096.尚海洋 张掖市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估与生态城市战略研究[学位论文]博士 2009

引用本文格式：谭萍.TAN Ping 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期刊论文]-云南社会科学 2006(2)

《云南社会科学》）２００６年第２期

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ｉｎＹｕｎｎａｎＮｏ．２

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

谭

萍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

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７２）

摘要：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是当前学术界讨论的热点问题，两者均有合理之处但又存在严重的缺

陷，分别表现为极端的人道主义和极端的自然主义。必须消除现实中彼此的对立，并过渡Ｎ－－者的有机结合。应该扩大价

值的含义，建立一个包含经济哲学、道德哲学、法哲学和宗教哲学的广泛价值概念。从自然界是人的无机身体这个更深层

的意义上理解自然界，实现人与自然的共同发展。

关键词：人类中心主义；非人类中心主义；价值

中图分类号：Ｂ０１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一８６９ｌ（２００６）０２＂－＇００３９－－０４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问的争论是当前

点外，当前许多学者对人类中心主义的理解大体等同于学术界讨论的一个热点问题。人类中心主义被非人类中上面的表述。很明显，这三者是一种承接关系，正因为人心主义者指责为生态问题的根本根源。要克服当代生态居于宇宙事物的中心，所以人总以自己的角度去评价事

问题，必须尊重自然界的内在价值，走出人类中心主义。

物。国内知名生态伦理学者余谋昌认为，人类中心主义的而人类中心主义者则认为本身的存在有现实的合理性，

实质就是一切以人为中心，从人的利益出发，为人的利益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问题无涉。进一步地，他们反讥自然服务。［２１

界根本没有内在价值，非人类中心主义者主张的生态伦

人类中心主义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当时著名哲理没有内在的理论根据，在实践上更是难以行得通。从上

学家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世纪８０年代开始的这场争论到现在仍然是如火如荼，一

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州Ｐ¨ｍ。这一哲学命些重要的问题仍然没有得以澄清。比如，人类中心主义是题，被公认是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萌芽。到了中古，基督生态环境问题的真正根源吗？自然界到底有无内在价值？教兴起，《圣经》中人被赋予管理、支配、利用自然的权利，正因为如此，一些学者认为两者之间的争论并没有形成

被认为是一种弱化的人类中心主义。而到了近代，启蒙运

真正的交锋，是“自说自话”。所以，要对今后的生态环境

动的兴起及理性主义的张扬，使得人类认为凭借自身的

问题提出有意义的哲学指导原则，必须打破目前这种僵理性力量就足以成为万物的中心。当时的法国哲学家笛

持，而这，首先就必须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卡尔说：“我们在认识了火、水、空气、诸星、诸天和周围一之间的基本问题加以重新审视。

切其他物体的力量和作用以后（正如我们知道我们各行

工匠的各种技艺一样清楚），我们就可以在同样方式下把

一、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

它们应用在它们所适宜的一切用途下，因而使我们成为自然界的主人和所有者”Ⅲｃ一，。而随后德国哲学家康德应该说，虽然学术界不同学者对人类中心主义有不提出“人是自然界的最高立法者”的名言更是为世人所周同的表述，但并不存在太大的分歧。在《哲学大辞典》中，知。可以说自近代以来，人类中心主义便逐渐成为一种时人类中心主义有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三个层面上的代的主流思想。到了现代，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人意义：１，在本体论上，人是宇宙的中心；２，在认识论上，入

类在自然界中不断取得胜利，人类中心主义已经成为了是宇宙中一切事物的目的；３，在价值论上，从人类本身出人类价值观的核心。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许多学者认为人发去解释和评价世界的万事万物。…㈤“，除了不同的侧重

类中心主义的实践事实上建构了整个现代文明，其存在

收稿日期：２００５一ｔ２—１６

作者简介：谭萍（１９７３～），女，广西梧州人，武汉大学哲学学院科学技术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科学社会学、科学技术哲学

和科学技术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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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极大的合理性。

与之相对应的是，随着上个世纪６０一７０年代环境问题成为全球性问题，非人类中心主义开始兴起，其中最有影响的三个环境伦理流派是：辛格的动物解放论和雷根的动物权利论组成的动物解放／权利论，施韦泽的敬畏生命理念和泰勒的尊重大自然理念表述的生物平等主义，以及由大地伦理学（莱奥波尔德）、深层生态学（内斯）、自然价值论（罗尔斯顿）阐发的生态整体主义ｉｓ］。他的人道主义思想。相反地，非人类中心主义反对主客二分，主张从自然界的角度来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更应该关注的对象是生态系统的完整，人不能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危害自然万物的生存繁衍以至灭绝物

种，因为大自然与人类是平等的生存伙伴甚至是先于人

类而存在。很明显，这体现的是高度的自然主义思想。由此可见，两者其实都有相当的合理性，因为人类中心主义在生态伦理观上意识到的是，人类的利益应该置于首位，

们的观点虽各不相同，但其矛头却是首先指向人类中心主义，认为正是在这种思想影响下，人类只关心人自身的存在和利益而无视其他自然物的存在和利益，在实践上对自然界开发利用无度，导致自然界的破坏日益严重。进一步地，他们指出，自然界本身也有内在价值，传统伦理学的视野应该从人扩大到一切生命和自然界，以此求得

人与自然的和谐。随着中国近年来环境问题的进一步恶

化，这种非人类中心主义思想在国内获得很大的支持。以余谋昌为代表的非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类中心主义虽有某些合理性，但其局限性不容忽视，主张走出人类中心主义。

但以上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主张一开始也遭到激烈的反对。在国内，汪信砚认为，当代环境问题与人类中心主义无涉。把它看作是环境问题的思想根源，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有害的，它会把世界环境保护运动引入死胡同１６１。刘福森也认为，根本不存在什么自然界的内在价值。价值关系只建立在人道的基础之上。自然界不能脱离人的价值，价值依赖于人类而存在１７１。王德彦指出，假如我们不想放弃人类文明的伟大成果，不想回到野蛮蒙昧的原始生活状态，就不能放弃人类对自然的改造活动［８１。曾小五认为，生态环境危机并不能简单归于人类中心主义，它是近代以来形成、发展并扩张开来的以非伦理的生产方式为核心的人类非伦理的生存方式导致的。人类要走出这场危机，必须克服“异化状态，恢复伦理的生存方式”１９１。总之，人类中心主义的支持者认为，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问题没有直接的关系，自然是没有内在价值的，它只有物的意义上的工具价值，内在价值只为人所独有的；人类中心主义具有现实的合理性。

从二者的争论来看，其实它们都有内在的合理之处，其分歧更多表现为极端的人道主义与极端的自然主义之间的对立。具体来说，人类中心主义以主客之分为基础，认为人之外的其他自然物都是客体，人类相对于自然拥有绝对的优先地位。换言之，一切应以人为中心，人类的利益和价值就是评判人类实践活动的最高尺度，而人类的实践行为也应符合人类的目的和利益，这体现了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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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二、马克思的人道自然主义理

论：一种新视角的启示

如前所说，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均有合在以往，马克思曾被人认为是典型的人类中心主义放弃了人类的利益，其他一切便无从谈起，所以，作为生

态道德行为的终极目的和尺度，人道主义是生态伦理的价值基础。而非人类中心主义主张的是生物体之间的平等，把保持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作为人类行为的终极目的，遵循的是自然中心主义的原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两者都有合理的内核。但是，这两者目前却又都走到了极端。人类中心主义为了人类自身的利益，不顾自然生态的发展，使自然界日益处于危险的境界，从而最终也危害了人类未来的生存；而非人类中心主义为了自然的整体利益，主张放弃自己作为主体的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这实质上走进了为保护自然而保护自然的误区。实际上，如果处处考虑自然界各种生存物体的利益，人类将缺乏所需的各种物质基础，其本身不可能得到真正有效的发展。总体而言，目前两者的冲突仍集中在“自然界是否有内在价值”这一问题上，并不断为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寻找有力证据。而从整个发展态势来看，人类中心主义在理论上略占上风，但在实践上，它仍旧没有走出以往的发展路子，对当前的环境问题仍然一筹莫展。而非人类中心主义由于理论和实践存在不少困难，想走出人类中心主义却不断备受质疑。因而，两者都要克服自身理论和实践上存在的不足，而不能继续坚持停留在原来的框架内，研究和论述人与自然的价值关系和伦理关系。

理和不足之处，所以要解决两者当前的冲突，就不能继续坚持两者原来的观点，而是要对原有的理论框架加以扬弃，并寻找一种包含两者合理因素的新的理论视点。深入研究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些观点，会发现它能给我们以很大的启发。

者，但对其经典著作的研究却表明，事实并非这么简单。首先，在人与自然界的关系上，马克思认为，存在主客体

之分，而客体的作用与主体的需要有关。他说：“凡是有某种关系存在的地方，这种关系都是为我丽存在的。”［１０１ｃ嘲为什么呢？因为正是有了“为我”，才能使得自己获得生存和发展。“动物界中一切反对一切的战争多少是一切物种的生存条件。”［１１１‘“’因而，在马克思看来，具有普遍性意义的自我中心是地球上生命的本质。其次，马克思认为人与动物的生存方式是有着根本的不同。因为人是有意识的自觉的动物，会通过改变自然来获取生存条件，而其他生命总是通过适应自然来获取生存条件。他说：“动物是

和它的生命活动直接同一的……它就是这种生命活动。

人则把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识的对象……有意识的生命活动直接把人跟动物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１２】‘刚所以，在马克思那里，人与动物等其他物种应该是区别看待的。再次，马克思认为，正是这种有意识、有目的的对象性活动，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得到充分的发挥，自然界从此成为真正的自然界。他说：“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形成过程中生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因此，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

式一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１１２ｘ删

因为，在马克思看来，“与抽象概念分隔开来的并与之不同的自然界，就是无，是证明自己为无的无，是无意义的”ｎ环……。从这里可以看出，人类中心主义主张的要以人为中心，积极参与改造自然以促进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是马克思所赞同的。在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是一个人类中心主义者并无不妥。但是，马克思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中心主义者。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人类中心主义的局限性，并一贯反对人类对自然界的无度利用。他注意到，人类在改造自然界中会出现的一些负面问题，这是人“异化”的一种表现，即人的自由意志创造了某种生存方式。但在这个过程中，人重新沦为一种不自由的动物，自由意志的过度发挥把人与自然的分立与对抗推到极端而形成人类的生存危机——生态环境危机，“生活本身仅仅表现为生活的手段”【１２Ｈ吲。对于这种“异化”，马克思在当时没有具体谈如何去解决，但他相信，人类在满足人本身需要的基础上，能够超脱自身需要的狭隘束缚。他说：“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支配时才进行真正的生产……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１２】【㈣也就是说，人可以从经济价值（把自然万物当作实用对象）的角度看待自然界，但人们也可以从审美价值（把自然万物当作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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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数据美对象）的角度去建构整个自然界。而在谈到未来共产主义的境界时，马克思就曾这样说：“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１２】（ｍ’

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虽然表面上主张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但是他提出了人类在满足自身的生产基础上应该按照美的规律去改造自然界，并提出人与自然之问真正和谐的关系是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结合。所以，在这里，马克思为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种尝试，他是在一个更新的视角上探寻人与自然的关系。确实，人与自然界之间问题的解决，不能再简单地坚持人类中心主义或者非人类中心主义各自有哪些合理之处，而是两者的有机结合，是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两者基础上更高层次的扬弃，即：一方面，人类不能因为强调人的特殊利益而破坏了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虽然在伦理上．人与自然界之间谈不上对彼此的权利义务，但自然界是人类的家园，人类对自然界有着间接的道德责任，这是无庸

置疑的事情；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因为强调生态系统的

整体利益而取消了人的特殊利益，把人贬低为一般的自然存在，因为只有在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情况下才会有对自然界的保护。在这个意义上，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并不存在什么不可跨越的鸿沟。

三、扩大认识，走人与自然共同发展之路

目前学术界还主要是在坚持还是走出人类中心主义上找合理根据，但讨论应该有进一步的深入，尤其要转向更务实地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并提供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哲学基础。事实上，问题之争最终也是为环境问题的解决找出进一步的哲学依据。目前有两点可以作为问题研究的参考。

１．如何扩大对价值含义的认识。虽然非人类中心主

义认为自然界有内在价值的看法中存在的不足使它未得到广泛的认可，但是，它对价值的重新定义应该引起大家的关注。在传统意义上，我们确实更加重视的是物的使用

价值，或者说是经济价值。这一点在我们在对待自然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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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上表现尤为突出。在某种程度上，人类中心主义对经济价值的过度重视是导致生态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非人类中心主义在理论上意识到这一点，但在实践上，同样受传统思维的影响，走不出人类中心主义的巢穴。这种例子在日常中很常见，生态主义者为了保护动植物不受侵害，他们首先声称的是这类动植物有某种对人类有益的

效果，如前不久东北发现了珍贵的红豆杉，为了引起人们的保护意识，生态主义者马上宣称这种植物能治癌症，能让人长寿等等。其愿望很良好，但在实践上却产生了一个反效果。因为一旦说某物有什么效果，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它的使用价值，这反而促使它面临更大的危险。因此，更务实有效的方法，是扩大我们对价值的看法。人类应该看到经济价值外的其他价值，如审美价值，这是马克思已经指出的，此外还有宗教价值等，因为从宗教意义上说，动物是人类真正意义上的一种朋友，也是我们的伴侣。人类对动物、植物的关怀．对自然生态系统的维系最终目的还

是为了人类自己。因而，要促进人与自然关系的改善，应

者统治异民族一样，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以外的人一样——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都是属于自然

界，存在于自然界的。”ｆ】３】㈤”，亦如帕斯莫尔所言：“我们

人类对环境问题和生态破坏负有道德责任主要源于对我们人类生存和社会发展以及子孙后代利益的关心……人

类保护自然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因为生态危机证明

了人对自然做了什么就是对自己做了什么。”【】４，

总之，我们要在扬弃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基础上，扩大和加深对价值和自然界的认识，用新的视角研究和探索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哲学基础，并从中摸索出新的发展道路，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逐步走向

和谐。

该而且必须扩大价值的含义，建立一个包含经济哲学、道德哲学、法哲学和宗教哲学在内的广泛价值概念。

２．

加深对自然界内涵的认识。传统中我们把自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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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余谋昌．走出人类中心主义【Ｊ］自然辩证法研究，１９９４，（７）．

界看作是我们的母亲，或者是朋友。但是，母亲为了儿女奉献，最终牺牲的是母亲。目前自然界正是面临这样的情形，为了自己的“儿女”——人类，它一步一步地走向衰老。而对朋友而言，我们有相交程度不一样的朋友，主观的影响会使我们对自然界的不同生物有不同的厌恶偏好，从而使得我们在环境上的看法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界的关系看法应该有助于我ｌ＂ｔ＇］３Ｕ深对自然界的看法，即不应仅仅把自然界看作是为人类奉献的对象，更应把人类看作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界是人类的无机身体。“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１２Ｊ（㈣我们反对利用技术任意掠夺自然界，主张尊重自然规律，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其实就是反对我们对自己本身的虐待。因此，正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即保护自然就是保护自己的身体，人类应当保护自然生态环境。正如恩格斯所说：“我们必须时时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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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１９９１，（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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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ｄｅｂａｔｅｂｅｔｗｅｅ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ａｎｄｎｏ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ｉｓｔｈｅｈｏｔｓｐｏｔｔｈａｔ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ｃｉｒｃｌ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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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ａｗａｎｄ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Ｆｒｏｍｔｈｅｄｅｅｐ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ｔｈａｔｎａｔｕｒｅｉｓｈｕｍａｎ’ｓｉｎｏｒｇａｎｉｃ－ｂｏｄｙ，ｗｅｃａｎ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ｎａｔｕｒｅａｎｄｂｒｉｎｇａｂｏｕ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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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Ｎｏｎ－ｈｕｍａｎ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ｓｍ；Ｖａｌｕｅ

［责任编辑：罗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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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被引用次数：

谭萍， TAN Ping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云南社会科学

SOCIAL SCIENCES IN YUNNAN2006(2)7次

参考文献(14条)1.哲学大辞典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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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读者也读过(10条)

1. 张纯成.ZHANG Chun-cheng 为自然抑或为人?——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的分析[期刊论文]-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22(12)

2. 赵亚伟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及其划界标准[学位论文]2010

3. 王云霞.杨庆峰.Wang Yunxia.Yang Qingfeng 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困境与出路——来自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启示[期刊论文]-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

4. 李全喜.LI Quan-xi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的实质[期刊论文]-甘肃理论学刊2010(2)5. 田径.张北建 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对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的反思[期刊论文]-学术交流2004(2)

6. 陈婕.CHEN Jie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争——关于"自然的内在价值"的诘难与反诘难[期刊论文]-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9(2)

7. 赵亚伟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焦点之辨析[期刊论文]-理论界2010(5)

8. 唐叶萍.Tang Yeping 论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整合——人与自然关系的哲学反思[期刊论文]-湖北行政学院学报2007(3)

9. 时中.SHI Zhong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合议[期刊论文]-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4(2)

10. 韩东屏 非人类中心主义环境伦理是否可行?[期刊论文]-浙江社会科学2001(1)

引证文献(6条)

1.郭水兰 论和谐思想对中心主义的超越[期刊论文]-桂海论丛 2007(05)

2.姜英华,李亚 儒学人文主义与生态文明建设[期刊论文]-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学报 2014(02)3.薛立刚 “非人类中心主义”辨析[学位论文]硕士 2007

4.杨根辉 南昌市生态城市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学位论文]硕士 20075.李锋春 和谐社会视野下的生态伦理观与生态文明建设[学位论文]硕士 20096.尚海洋 张掖市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估与生态城市战略研究[学位论文]博士 2009

引用本文格式：谭萍.TAN Ping 对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反思[期刊论文]-云南社会科学 20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