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行诀》抄本寻踪
□□
钱超尘赵怀舟
北京中医药大学山西中医药研究院
（北京（山西
100029）
太原
030012）
摘要：《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在中国医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鉴于多种抄本及正式出版之本互
存许多不同，对其进行全面重新整理，并得到了张大昌先生传人的热情支持和帮助，陆续访求到21个传抄
本，这些宝贵资料为深入研究其文字的准确性提供了重要的文献支持。
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敦煌；抄本；寻踪关键词：
中图分类号：R-09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08）1673-628106-0013-03
个抄本，经整理收录于1988年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敦煌古医籍考释》（简称“考释本”）；20世纪90年代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派王淑民先生与陶广正先生再访张大昌，收集到3个抄本，经整理收录于1998年江苏古籍出版社的《敦煌医药文献辑校》（简称“辑校本”）。今仍有大昌弟子抄本传世。我们深知《辅行诀》在中国医学史上的巨大价值，因而追寻它的文字准确性是开展研究的基础，我们曾以“中研本”、“考释本”、“辑校本”三种文
张大昌钱超尘先生主编的《辅行诀五藏用药
法要传承集》
本互勘，发现三本文字有多处不同，条文取舍亦有所异。如《考释》本“经方之治，有二旦、六神、大小等汤”；《辑校》本“六神”作“四神”；《考释》本“此六方者，为六合之正精，升降阴阳，交互金木，既济水火，乃神明之剂也”。《辑校》本作“补寒（‘寒’当作‘塞’）之方，以人参为主；泻通之方，以大黄为主。此八方八正之正精，升降阴阳，交互金木，既济者，为六合、水火，乃神明之剂也”。《中研》本、《辑校》本无“救诸劳损大汤”《考释》本有之；《中研》本有“药石39字，残文两行，《考释》本、《辑校》本无七味五行互含”
之。这些差异，使我们深感困惑。
鉴于多种抄本及正式出版之本互存许多不同，我们萌发了重新整理的想法，并把这个想法向马继兴老师作了汇报，得到了马老师的认同，于是我们向张大昌先生的各位弟子求教，大昌先生的这些传人给我们以无私的支持和帮助，陆续收到他们寄赠
《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简称“辅行诀”），曾被“《辅行诀藏腑用药法要》”，对于书名，笔者基称为
于实际考察发现《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全文皆论五脏证治，基本不涉六腑证治。今得张大昌亲笔注释本，书题亦为《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这就证明该卷子的正确书名当为《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而《辅行诀藏腑用药法要》。非
本书原藏敦煌藏经洞，1908年为法国伯希和盗掠，据说守洞道士王圆箓在为伯希和装箱时暗藏之，1918年售予河北省威县张偓南，偓南传其嫡孙大昌，毁于1966年“文革”初。“文革”期间张大昌将抄写本寄赠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中医研究院加以整理，于1975年打印35本内部交流（简称“中研本”），继而王雪苔先生两次亲访张大昌，收集到两
2008年第6期13
的8个传抄本。即：范志良大夫第一次抄本、范志良大夫第二次抄本、衣之镖大夫抄本、王云亭大夫抄刘世忠抄本（刘世忠非张大昌弟子）、张偓南别本、
集本、中国中医研究院打印本的复印件、1995年威县卫生局及威县中医学会内部印刷的《经法述义》排印本。稍后王子旭大夫献出了“甲辰”年抄本的复印件，该本封面右上方写有“甲辰年”字样。考“甲辰年”约为公元1964年。我们称此本为“甲辰本”。待细加研读这些传抄本，发现传抄诸本之间不仅有个别文字的不同，还有文字繁简不同、“金石方”有无不同，乃至“更补类”文有无之不同等现象。
中医文献之研究，必须依赖可靠的文本，否则将沿误导误，智力虚掷。在《辅行诀》敦煌原卷已毁的情况下，张大昌诸弟子的传抄本就是目前最为宝贵的文本。探访寻找这些抄本，根据这些抄本经过互相比对尽可能剔除张大昌先生插入的文句，以求《辅行诀》最敦煌原件基本可以信赖的文本，是研究为基础的工作。为免这些抄本日久流失，趁目前大昌诸弟子健在、抄本大部分尚存的时机加以搜求，具有迫切的抢救意义。于是于2007年6月10日至12日专程到河北广宗县与张大昌先生众弟子座谈寻访。张大昌诸弟子对于其师的尊敬，以及对于其学术思想的继承所做出的艰苦努力让人感动。
此次广宗之行有重要收获。如以前我们仅见到“甲辰本”的复印件，6月11日在与张大昌先生诸弟子举行的座谈会上，见到了王子旭大夫献出的甲辰本手抄原件。此外还得到了刘德兴抄本、丁勤喜抄张大昌注释本两种、孙伯果抄本、赵俊欣抄本。本、
以上诸抄本是王雪苔先生、陶广正先生、王淑民先生访书时未曾见过的。事实证明，《辅行诀》传抄本决不仅仅是两本或三本而已。
这些抄本保存着重要的文本信息。在研究《辅行诀》之时，应该诸本互参并研考《张偓南别抄本》一起分析研究。《张偓南别抄本》以前没有公诸于世，此次第一次载录于《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传承集》。
赵怀舟、陈辉和我2008年5月21日至24日，
一行三人第二次赴张大昌先生故乡河北省邢台专区威县，访得两个《辅行诀》抄本，即《辅行诀》张义
《辅行诀》刘祥之抄本。与此同时，经与大昌霄抄本、
先生弟子周连淼联系，他从四川寄出了《辅行诀》周连淼第二次抄本，当时正在邮路上。我们还瞻拜了威县南镇村张大昌先生故居，会见了张大昌先生女儿张萱，会见了苏留寨村刘祥之先生，在孙家陵村拜访了孙伯果先生，得见孙伯果抄本原件，并加以拍照。匆匆别过孙氏父子，一路颠簸，傍晚抵达广宗县城。24日上午与广宗县大昌先生部分弟子会面。王子旭先生对“甲辰本”抄录时间作了认真回忆，在一张纸上写道：“甲辰本是笔者据家父王秉政所藏张大昌先生亲笔书写本謄写，謄写时间在1964年之后。书封下端撕去一条，其字为‘王子旭存’四字。”
2008年6月11日赵怀舟到威县周连淼家寻访周连淼抄录本，得到两个抄本，一为周连淼据张大昌注释《辅行诀》之本而抄录者，一为周连淼据范志良抄录之本而过录之本，该文本末尾附注抄录时间为“时在一九六五年腊月二十六，抄师本完了。师曰：此书是先祖父任湖北军职，去敦煌买马时购得，已珍藏四代，是失传的宝书。抄本要珍惜莫失。前五脏证候治法，背熟为是。谨记，谨记！六六年二月于南镇村。”不久周连淼从四川给我打来电话说，此本是他据范志良的抄本而抄写的，具体抄写时间是1989年秋后。
2008年月8初又得见张大昌两个亲笔抄本。总计上述诸本，我们共收集到21个抄本。中国中医研究院王雪苔先生、马继兴先生对寻《辅行诀》传抄本同样极为重视，投入巨大人力物求
力，为《辅行诀》的流传奠定基础。
下面对从王雪苔开始寻求抄本至2008年8月为止寻访抄本的历史过程作一个简要回顾。
一、第一次、第二次访求抄本
20世纪70年代王雪苔先生两次亲赴河北省威县与张大昌面谈寻访抄本，得到两个抄本。即：
“甲本”。①张海洲抄本。这个抄本王雪苔叫做王雪苔先生说这个本子马继兴没见过，陶广正、王淑民二人更不可能见过。
“乙本”。
②张大昌追记本。王雪苔称为
142008年第6期
王雪苔先生据此两本整理成文，收于马继兴主编的《敦煌古医籍考释》115-137页。
页115云：“今存两种抄本。《敦煌古医籍考释》
甲本乃张大昌的弟子之间转抄者，保留原貌较多，但在转抄中偶有省略及按抄者理解妄加改动处。乙本乃张大昌追记而成，内容较全，但难免有误记之处。现以甲本为底本，并据乙本补入缺文。凡补入文字均在其下加重点符号“·”，不另作注。”
二、第三次访求抄本
《辅行诀》范志良第二次抄本（1972年前）；③
《辅行诀》中研打印本（1975年）；④
《辅行诀》衣之镖抄本（1976年）；⑤
《辅行诀》刘世忠抄本（1979年）；⑥
《辅行诀》王云亭抄本（1979年后）；⑦
《辅行诀》张偓南别集本（1980年）。⑧
以上除王子旭本为手抄本原件以外，余皆为复印件。
四、第五次访求抄本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中医研究院马继兴教授请该院陶广正教授、王淑民教授再赴威县访求文本，这是第三次访求文本。《敦煌医药文献辑校》页《题解》指出：169
特别在第二次访问时（按，陶广正、王淑民访求文本应为“第三次”。写“解题”者把王雪苔先生两次访求抄本看作一次行为，所以把他们这次访求看成是第二次了）作了较详细的调查记录和录音。在此过程中，又获见了张氏传人的另外两种抄本（简称乙本、丙本），为进一步校勘此书原文提供了重要参考。本释文主据张大昌先生提供的三种抄本参校而成。
马继兴、陶广正、王淑民等据此3个抄本整理成文，收于《敦煌医药文献辑校》169-206页。
三、第四次访求抄本
2008年5月21日至24日与钱超尘、赵怀舟、学苑出版社中医编辑室主任陈辉同志到威县、广宗县访求抄本，访到《辅行诀》张义霄抄本、《辅行诀》刘祥之抄本。2008年5月周连淼从四川寄出“周连淼第二次抄本”。
五、第六次访求抄本
2008年6月11日赵怀舟单独一人赴威县周连《辅行诀》丙午年周连淼抄淼家求得两个抄本，即：本、《张大昌注释辅行诀》周连淼抄本。
李会廷二人2008年8月范志良大夫将王子旭、
珍藏多年不轻示人的张大昌两份手抄本用数码相机拍成照片发到北京，与此前所得的19个抄本合计凡21个抄本。
这21个抄本文字不尽相同。张大昌先生是一位在当地有名望的临床家，医理修养深厚，他往往从临床角度审视《辅行诀》的主治条文与方剂，认为与临床不符或与中医基本理论不符之处往往予以对此已予指改动。王雪苔先生访问张大昌先生时，
出，大昌先生也表示接受，但是已经在一些弟子的抄稿上作了增补改动。比如《敦煌医药文献辑校》收录的大勾陈汤、小勾陈汤、大螣蛇汤、小螣蛇汤就是张大昌增加的。今后研究《辅行诀》时，应详考诸本，鉴别异同，考其所增，还其原貌。
《辅行诀》原卷毁于1966年，张大昌的弟子及相关人员辗转传抄诸本以及中国中医研究院1975年油印本，对于研究这一珍秘医学文献、探寻《汉书·艺文志》著录的《汤液经法》对《伤寒论》的奠基作用等等，均极珍贵。
2007年6月10-12日钱超尘与赵怀舟亲赴河北省广宗县访求到6个抄本：
《辅行诀》刘德兴抄本（1975年）；①
《辅行诀》孙伯果抄本（1976年）；②
《辅行诀》丁勤喜抄本（1979年）；③
《张大昌注释辅行诀》衣之镖抄本（1979年）；④
《张大昌注释辅行诀》刘德兴所藏抄本（1983⑤年）；
《辅行诀》赵俊欣抄本（1985年）。⑥
在赴广宗县求本之前，我们已收到张大昌先生的弟子寄来的8个抄本，如下：
《辅行诀》王子旭抄本（抄于1964年后，具体①
抄录时间不详）；
《辅行诀》范志良抄本（1965年）；②
2008年第6期15
《辅行诀》抄本寻踪
□□
钱超尘赵怀舟
北京中医药大学山西中医药研究院
（北京（山西
100029）
太原
030012）
摘要：《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在中国医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鉴于多种抄本及正式出版之本互
存许多不同，对其进行全面重新整理，并得到了张大昌先生传人的热情支持和帮助，陆续访求到21个传抄
本，这些宝贵资料为深入研究其文字的准确性提供了重要的文献支持。
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敦煌；抄本；寻踪关键词：
中图分类号：R-09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08）1673-628106-0013-03
个抄本，经整理收录于1988年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敦煌古医籍考释》（简称“考释本”）；20世纪90年代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派王淑民先生与陶广正先生再访张大昌，收集到3个抄本，经整理收录于1998年江苏古籍出版社的《敦煌医药文献辑校》（简称“辑校本”）。今仍有大昌弟子抄本传世。我们深知《辅行诀》在中国医学史上的巨大价值，因而追寻它的文字准确性是开展研究的基础，我们曾以“中研本”、“考释本”、“辑校本”三种文
张大昌钱超尘先生主编的《辅行诀五藏用药
法要传承集》
本互勘，发现三本文字有多处不同，条文取舍亦有所异。如《考释》本“经方之治，有二旦、六神、大小等汤”；《辑校》本“六神”作“四神”；《考释》本“此六方者，为六合之正精，升降阴阳，交互金木，既济水火，乃神明之剂也”。《辑校》本作“补寒（‘寒’当作‘塞’）之方，以人参为主；泻通之方，以大黄为主。此八方八正之正精，升降阴阳，交互金木，既济者，为六合、水火，乃神明之剂也”。《中研》本、《辑校》本无“救诸劳损大汤”《考释》本有之；《中研》本有“药石39字，残文两行，《考释》本、《辑校》本无七味五行互含”
之。这些差异，使我们深感困惑。
鉴于多种抄本及正式出版之本互存许多不同，我们萌发了重新整理的想法，并把这个想法向马继兴老师作了汇报，得到了马老师的认同，于是我们向张大昌先生的各位弟子求教，大昌先生的这些传人给我们以无私的支持和帮助，陆续收到他们寄赠
《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简称“辅行诀”），曾被“《辅行诀藏腑用药法要》”，对于书名，笔者基称为
于实际考察发现《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全文皆论五脏证治，基本不涉六腑证治。今得张大昌亲笔注释本，书题亦为《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这就证明该卷子的正确书名当为《辅行诀五藏用药法要》，而《辅行诀藏腑用药法要》。非
本书原藏敦煌藏经洞，1908年为法国伯希和盗掠，据说守洞道士王圆箓在为伯希和装箱时暗藏之，1918年售予河北省威县张偓南，偓南传其嫡孙大昌，毁于1966年“文革”初。“文革”期间张大昌将抄写本寄赠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中医研究院加以整理，于1975年打印35本内部交流（简称“中研本”），继而王雪苔先生两次亲访张大昌，收集到两
2008年第6期13
的8个传抄本。即：范志良大夫第一次抄本、范志良大夫第二次抄本、衣之镖大夫抄本、王云亭大夫抄刘世忠抄本（刘世忠非张大昌弟子）、张偓南别本、
集本、中国中医研究院打印本的复印件、1995年威县卫生局及威县中医学会内部印刷的《经法述义》排印本。稍后王子旭大夫献出了“甲辰”年抄本的复印件，该本封面右上方写有“甲辰年”字样。考“甲辰年”约为公元1964年。我们称此本为“甲辰本”。待细加研读这些传抄本，发现传抄诸本之间不仅有个别文字的不同，还有文字繁简不同、“金石方”有无不同，乃至“更补类”文有无之不同等现象。
中医文献之研究，必须依赖可靠的文本，否则将沿误导误，智力虚掷。在《辅行诀》敦煌原卷已毁的情况下，张大昌诸弟子的传抄本就是目前最为宝贵的文本。探访寻找这些抄本，根据这些抄本经过互相比对尽可能剔除张大昌先生插入的文句，以求《辅行诀》最敦煌原件基本可以信赖的文本，是研究为基础的工作。为免这些抄本日久流失，趁目前大昌诸弟子健在、抄本大部分尚存的时机加以搜求，具有迫切的抢救意义。于是于2007年6月10日至12日专程到河北广宗县与张大昌先生众弟子座谈寻访。张大昌诸弟子对于其师的尊敬，以及对于其学术思想的继承所做出的艰苦努力让人感动。
此次广宗之行有重要收获。如以前我们仅见到“甲辰本”的复印件，6月11日在与张大昌先生诸弟子举行的座谈会上，见到了王子旭大夫献出的甲辰本手抄原件。此外还得到了刘德兴抄本、丁勤喜抄张大昌注释本两种、孙伯果抄本、赵俊欣抄本。本、
以上诸抄本是王雪苔先生、陶广正先生、王淑民先生访书时未曾见过的。事实证明，《辅行诀》传抄本决不仅仅是两本或三本而已。
这些抄本保存着重要的文本信息。在研究《辅行诀》之时，应该诸本互参并研考《张偓南别抄本》一起分析研究。《张偓南别抄本》以前没有公诸于世，此次第一次载录于《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传承集》。
赵怀舟、陈辉和我2008年5月21日至24日，
一行三人第二次赴张大昌先生故乡河北省邢台专区威县，访得两个《辅行诀》抄本，即《辅行诀》张义
《辅行诀》刘祥之抄本。与此同时，经与大昌霄抄本、
先生弟子周连淼联系，他从四川寄出了《辅行诀》周连淼第二次抄本，当时正在邮路上。我们还瞻拜了威县南镇村张大昌先生故居，会见了张大昌先生女儿张萱，会见了苏留寨村刘祥之先生，在孙家陵村拜访了孙伯果先生，得见孙伯果抄本原件，并加以拍照。匆匆别过孙氏父子，一路颠簸，傍晚抵达广宗县城。24日上午与广宗县大昌先生部分弟子会面。王子旭先生对“甲辰本”抄录时间作了认真回忆，在一张纸上写道：“甲辰本是笔者据家父王秉政所藏张大昌先生亲笔书写本謄写，謄写时间在1964年之后。书封下端撕去一条，其字为‘王子旭存’四字。”
2008年6月11日赵怀舟到威县周连淼家寻访周连淼抄录本，得到两个抄本，一为周连淼据张大昌注释《辅行诀》之本而抄录者，一为周连淼据范志良抄录之本而过录之本，该文本末尾附注抄录时间为“时在一九六五年腊月二十六，抄师本完了。师曰：此书是先祖父任湖北军职，去敦煌买马时购得，已珍藏四代，是失传的宝书。抄本要珍惜莫失。前五脏证候治法，背熟为是。谨记，谨记！六六年二月于南镇村。”不久周连淼从四川给我打来电话说，此本是他据范志良的抄本而抄写的，具体抄写时间是1989年秋后。
2008年月8初又得见张大昌两个亲笔抄本。总计上述诸本，我们共收集到21个抄本。中国中医研究院王雪苔先生、马继兴先生对寻《辅行诀》传抄本同样极为重视，投入巨大人力物求
力，为《辅行诀》的流传奠定基础。
下面对从王雪苔开始寻求抄本至2008年8月为止寻访抄本的历史过程作一个简要回顾。
一、第一次、第二次访求抄本
20世纪70年代王雪苔先生两次亲赴河北省威县与张大昌面谈寻访抄本，得到两个抄本。即：
“甲本”。①张海洲抄本。这个抄本王雪苔叫做王雪苔先生说这个本子马继兴没见过，陶广正、王淑民二人更不可能见过。
“乙本”。
②张大昌追记本。王雪苔称为
142008年第6期
王雪苔先生据此两本整理成文，收于马继兴主编的《敦煌古医籍考释》115-137页。
页115云：“今存两种抄本。《敦煌古医籍考释》
甲本乃张大昌的弟子之间转抄者，保留原貌较多，但在转抄中偶有省略及按抄者理解妄加改动处。乙本乃张大昌追记而成，内容较全，但难免有误记之处。现以甲本为底本，并据乙本补入缺文。凡补入文字均在其下加重点符号“·”，不另作注。”
二、第三次访求抄本
《辅行诀》范志良第二次抄本（1972年前）；③
《辅行诀》中研打印本（1975年）；④
《辅行诀》衣之镖抄本（1976年）；⑤
《辅行诀》刘世忠抄本（1979年）；⑥
《辅行诀》王云亭抄本（1979年后）；⑦
《辅行诀》张偓南别集本（1980年）。⑧
以上除王子旭本为手抄本原件以外，余皆为复印件。
四、第五次访求抄本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中医研究院马继兴教授请该院陶广正教授、王淑民教授再赴威县访求文本，这是第三次访求文本。《敦煌医药文献辑校》页《题解》指出：169
特别在第二次访问时（按，陶广正、王淑民访求文本应为“第三次”。写“解题”者把王雪苔先生两次访求抄本看作一次行为，所以把他们这次访求看成是第二次了）作了较详细的调查记录和录音。在此过程中，又获见了张氏传人的另外两种抄本（简称乙本、丙本），为进一步校勘此书原文提供了重要参考。本释文主据张大昌先生提供的三种抄本参校而成。
马继兴、陶广正、王淑民等据此3个抄本整理成文，收于《敦煌医药文献辑校》169-206页。
三、第四次访求抄本
2008年5月21日至24日与钱超尘、赵怀舟、学苑出版社中医编辑室主任陈辉同志到威县、广宗县访求抄本，访到《辅行诀》张义霄抄本、《辅行诀》刘祥之抄本。2008年5月周连淼从四川寄出“周连淼第二次抄本”。
五、第六次访求抄本
2008年6月11日赵怀舟单独一人赴威县周连《辅行诀》丙午年周连淼抄淼家求得两个抄本，即：本、《张大昌注释辅行诀》周连淼抄本。
李会廷二人2008年8月范志良大夫将王子旭、
珍藏多年不轻示人的张大昌两份手抄本用数码相机拍成照片发到北京，与此前所得的19个抄本合计凡21个抄本。
这21个抄本文字不尽相同。张大昌先生是一位在当地有名望的临床家，医理修养深厚，他往往从临床角度审视《辅行诀》的主治条文与方剂，认为与临床不符或与中医基本理论不符之处往往予以对此已予指改动。王雪苔先生访问张大昌先生时，
出，大昌先生也表示接受，但是已经在一些弟子的抄稿上作了增补改动。比如《敦煌医药文献辑校》收录的大勾陈汤、小勾陈汤、大螣蛇汤、小螣蛇汤就是张大昌增加的。今后研究《辅行诀》时，应详考诸本，鉴别异同，考其所增，还其原貌。
《辅行诀》原卷毁于1966年，张大昌的弟子及相关人员辗转传抄诸本以及中国中医研究院1975年油印本，对于研究这一珍秘医学文献、探寻《汉书·艺文志》著录的《汤液经法》对《伤寒论》的奠基作用等等，均极珍贵。
2007年6月10-12日钱超尘与赵怀舟亲赴河北省广宗县访求到6个抄本：
《辅行诀》刘德兴抄本（1975年）；①
《辅行诀》孙伯果抄本（1976年）；②
《辅行诀》丁勤喜抄本（1979年）；③
《张大昌注释辅行诀》衣之镖抄本（1979年）；④
《张大昌注释辅行诀》刘德兴所藏抄本（1983⑤年）；
《辅行诀》赵俊欣抄本（1985年）。⑥
在赴广宗县求本之前，我们已收到张大昌先生的弟子寄来的8个抄本，如下：
《辅行诀》王子旭抄本（抄于1964年后，具体①
抄录时间不详）；
《辅行诀》范志良抄本（1965年）；②
2008年第6期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