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棵树在风中摇曳

像一棵树在风中摇曳

我姓苗,这是爷爷赐予父亲的姓氏,又赐予了我。爷爷被埋在离村子不远的田里,每到春天,总有新绿从坟上长出,春天并不怀有偏见,到处茂盛。然而与绿叶无关,我姓苗,这只是一个姓氏,不代表绿色或春天,也没蕴含生机勃勃的力量。

我生在平原的一个小村庄,村庄也姓苗,祖辈将自己的姓氏也友好的赠与了村庄。自从出生我便靠近土地,土地里也总是长满庄稼,一年四季,眼前多半时候都是青翠的景色。除了庄稼,村子里也有很多树,感知着季节的变化,用一片叶子由绿到黄,飘落,再重新生长。甚至连院子里也种满了青色,有一个不大见方的池子,里面植有松树、月季和一些常青的枝蔓;还用木棍搭起架子,绑在几棵树之间,种上丝瓜、豆角之类擅长攀爬的作物。院子的地上长满野草,夏末的时候总会有许多种子钻到鞋子里,后来竟至枯黄了。

蹒跚学步时,这些植物常伴在周围,你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及至辨清了这是麦子,那是芝麻,你便跟在大人的身后,在田里劳作了。亲自埋下一些种子,让泥土将它们染成绿色,再收进仓库里。土地本是灰色的,或许绿色藏在种子的心里,和土地结合,便孕育出了希望。我种下过麦子、玉米、大豆、蚕豆、西瓜之类的种子,也插过红薯秧苗,并在成熟的季节收割它们。在亲近土地的时候,我觉得我很擅长做那些事情,甚至帮它们浇水、喷药。我天生便是一个耕种者,向着天空耕种希望。我喜欢看着那片被犁平的土地,渐渐钻出绿色,并一点点地长得像我那么大。

作物中我最喜欢麦子和葵花,因为它们都是充满希望的。麦子从秋天逆着荒芜而生长,历经严冬,在春天出落的青翠可人。及至吐穗,伸展了腰肢,绽放了针一样的锋芒。然后在阳光一日日锤炼下,镀成金色,温暖了世代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葵花我不曾亲自种下,小时候邻居家有种过一些。它在开花以后,便追逐太阳的方向,太阳失落后,它便垂下头。追赶与沉思,让它变得饱满,果肉充实,常有青虫留恋其上。

村子东面是一条连接外界的土路,路旁有一条浅坑,坑的边上在春天开满野花。上学的路上,经常会在花叶中扑捉蝴蝶和蜜蜂。草丛中还会长出一些青色或红色的果子,偶尔摘食,甚至将一朵野花放进口中,嚼食片刻。下学后,用一张厚纸,穿上两根薄竹片,系上缝衣服的线,便可趁着东风放飞童年。

有时候我想我生前可能是一棵树,根植在田间地头上。枝干很硬,生长着细碎的叶子,不开花,也无从结果。在夏天上午或午后,阳光质问土地的时候,可以让一个农夫或路人在我下面庇荫,也可让他靠在我的枝干上消解困乏。我一生要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并不断地长得高大,枝繁叶茂。虽然,我却不会成为栋梁,立之涂匠者不顾,不会作为谁家的梁木,让虫子啃咬,朽坏。根植田野,偶尔随风唱和,随风摇摆。秋天,我也会脱尽铅华,并土地一同沉默。

我姓苗,虽然不代表绿色,当一阵风起,树木在风中尽情摇曳时,便会让人觉得我与它们有所干连。午后,下了些雨,便停了。风很大,窗外的树木在风中极力摇摆。我没有和它们并排站在一起,接受风的洗礼。在异乡的土地上,风吹过我,只是吹在我的过去。

罗曼•罗兰说:“一棵树不会太关心它结的果实,它只是在它生命液汁的欢乐流溢中自然生长,而只要它的种子是好的,它的根扎在沃土中,它必将结好的果实。”

这给了我人生以希望,我四处游走,寻找适合我生根的沃野。而一阵风起时,不妨像一棵树,且在风中恣意摇摆。

像一棵树在风中摇曳

我姓苗,这是爷爷赐予父亲的姓氏,又赐予了我。爷爷被埋在离村子不远的田里,每到春天,总有新绿从坟上长出,春天并不怀有偏见,到处茂盛。然而与绿叶无关,我姓苗,这只是一个姓氏,不代表绿色或春天,也没蕴含生机勃勃的力量。

我生在平原的一个小村庄,村庄也姓苗,祖辈将自己的姓氏也友好的赠与了村庄。自从出生我便靠近土地,土地里也总是长满庄稼,一年四季,眼前多半时候都是青翠的景色。除了庄稼,村子里也有很多树,感知着季节的变化,用一片叶子由绿到黄,飘落,再重新生长。甚至连院子里也种满了青色,有一个不大见方的池子,里面植有松树、月季和一些常青的枝蔓;还用木棍搭起架子,绑在几棵树之间,种上丝瓜、豆角之类擅长攀爬的作物。院子的地上长满野草,夏末的时候总会有许多种子钻到鞋子里,后来竟至枯黄了。

蹒跚学步时,这些植物常伴在周围,你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及至辨清了这是麦子,那是芝麻,你便跟在大人的身后,在田里劳作了。亲自埋下一些种子,让泥土将它们染成绿色,再收进仓库里。土地本是灰色的,或许绿色藏在种子的心里,和土地结合,便孕育出了希望。我种下过麦子、玉米、大豆、蚕豆、西瓜之类的种子,也插过红薯秧苗,并在成熟的季节收割它们。在亲近土地的时候,我觉得我很擅长做那些事情,甚至帮它们浇水、喷药。我天生便是一个耕种者,向着天空耕种希望。我喜欢看着那片被犁平的土地,渐渐钻出绿色,并一点点地长得像我那么大。

作物中我最喜欢麦子和葵花,因为它们都是充满希望的。麦子从秋天逆着荒芜而生长,历经严冬,在春天出落的青翠可人。及至吐穗,伸展了腰肢,绽放了针一样的锋芒。然后在阳光一日日锤炼下,镀成金色,温暖了世代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葵花我不曾亲自种下,小时候邻居家有种过一些。它在开花以后,便追逐太阳的方向,太阳失落后,它便垂下头。追赶与沉思,让它变得饱满,果肉充实,常有青虫留恋其上。

村子东面是一条连接外界的土路,路旁有一条浅坑,坑的边上在春天开满野花。上学的路上,经常会在花叶中扑捉蝴蝶和蜜蜂。草丛中还会长出一些青色或红色的果子,偶尔摘食,甚至将一朵野花放进口中,嚼食片刻。下学后,用一张厚纸,穿上两根薄竹片,系上缝衣服的线,便可趁着东风放飞童年。

有时候我想我生前可能是一棵树,根植在田间地头上。枝干很硬,生长着细碎的叶子,不开花,也无从结果。在夏天上午或午后,阳光质问土地的时候,可以让一个农夫或路人在我下面庇荫,也可让他靠在我的枝干上消解困乏。我一生要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并不断地长得高大,枝繁叶茂。虽然,我却不会成为栋梁,立之涂匠者不顾,不会作为谁家的梁木,让虫子啃咬,朽坏。根植田野,偶尔随风唱和,随风摇摆。秋天,我也会脱尽铅华,并土地一同沉默。

我姓苗,虽然不代表绿色,当一阵风起,树木在风中尽情摇曳时,便会让人觉得我与它们有所干连。午后,下了些雨,便停了。风很大,窗外的树木在风中极力摇摆。我没有和它们并排站在一起,接受风的洗礼。在异乡的土地上,风吹过我,只是吹在我的过去。

罗曼•罗兰说:“一棵树不会太关心它结的果实,它只是在它生命液汁的欢乐流溢中自然生长,而只要它的种子是好的,它的根扎在沃土中,它必将结好的果实。”

这给了我人生以希望,我四处游走,寻找适合我生根的沃野。而一阵风起时,不妨像一棵树,且在风中恣意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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