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现幻影
纯 洁美精 灵
普希金《 凯恩》 赏析 致 诗
莫婉 云
亚历山大 ・ 尔盖 耶维 奇 ・ 谢 普希金 （７９—１３ ） １９ ８７ 是 俄 罗斯伟大 的民族诗人 。他创造 了俄罗斯的民族文学 和文 学语言 ， 是俄 国积极 浪漫 主义文学 的主 要代 表和 俄 国批 判现实主义 的文学奠基人 。郭沫若很 是称赞 和 佩服 普希金 ， 出 ：他 的作 品异常清新俊逸 ， 指 “ 有莫扎特 小夜 曲中的愉 快鲦 鱼 ， 斐罗绘 画 中 的生 动气 韵。 ① 拉 ” 高尔基 评论普希金 的诗歌 ，好像我走进 了一片树林 中 “ 的草地 ， 到处盛 开看鲜 花 ， 到处充满着 阳光 。 ” 普 希金 短促 的一生 ， 除了创 作宏 篇巨著之外 ， 还写 了八百 多首抒情诗 ， 中爱 情诗 的创作 占有 重要 的地 其 位 。他 的一生都在追求爱情 ， 至是 到死 的时候 ， 甚 都是 为爱情 而死 。他描写 的爱情 诗 ， 情真 挚 ， 感 清新 自然 ， 优美动人 。其 中，致凯 恩》 《 是最优美 最有 魅 力 的爱情 诗篇 ， 是其爱情至上 主义最完美 的体 现。 早在 １１ ， 彼得 堡 图书 馆 馆长 奥列 宁 的家 ８９年 在 中 ， 希金第一次遇 见凯 恩时便 一见 倾 心 ， 时 ｌ 普 那 ９岁 的她 已遵从 父命 ， 了一位 ５ 岁 的老将 军 。１ ０ 嫁给 ２ ８ 年 ２ 年 ， 希金被流放南方 ， 普 后又被放逐到原籍米 哈伊洛夫 在 喧闹的虚幻的 困扰 中， 我 的耳 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 ， 我还在 睡梦 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影。 因为凯恩 已经嫁为人妇 ， 诗人不可能娶她为妻 ， 以诗 所 人“ 绝望” “ 、忧愁 ”然 而凯 恩的倩影 总是挥 之不去 ， ， 依 然 回荡着她那甜美 的声音 、 姣好的面容 。爱上一个 人 ， 满脑子都装着她 ， 的音 容笑 貌 、 举一动 ， 她 一 都像 放 电 影一样 ， 一遍一遍 的反复 上映 ， 在做 什么事 情 ， 总是能 想起她 ， 无论何 时 ， 甚至在梦里也老梦到她 。 第三 、 四小 节 ： 许 多年代过去 了 ， 狂暴的激情驱散 了往 日的梦想 ， 于是我 忘记 了你 温柔的声音 。 还有你 那天仙似 的面影。 在 穷乡僻壤 ， 囚禁的 阴暗生活 中， 在 我的岁 月就 那样静静 地消逝， 没有神往 ， 没有灵感 ，
斯 克村 ， 陪伴他的 只有年老 的奶娘 。１ ５ ８ 年夏 天 ， ２ 凯恩 正好 来到这里探 亲 ， 当诗人正陷 于极端 的孤独苦 闷时 ，
凯恩的 出现唤醒 了诗人沉 寂的灵魂 。两人在一起谈 天
说地 ， 过了一段美好 难忘 的时光 。当凯 恩 即将离 别 度 时， 赶来 送行的普希金把《 叶甫盖尼 ・ 奥涅
金》 第二 章送 给她 ， 并在 书中夹着一张叠成 四折的信件 ， 这就是脍 炙 人 口的“ 绝爱情诗典范” 致凯恩》 卓 《 。 《 致凯 恩》 的戈宝权译 文共 有六小节 。在诗 的第 一 小 节 中， 希金 回忆与女友凯恩初次相见 时的心情 ： 普
我 记 得 那 美妙 的 一 瞬 ； 在 我 的 面 前 出现 了你 ， 有如昙 花一现的幻影 。 有如 纯洁之 美的精 灵。
没有眼泪 ， 没有生命 ， 也没有 爱情。 诗人的激情在苦难岁 月 中悄 悄淡去 ， 但是 在他 的内心 深处 ， 凯恩一直都在 。爱 的追求终究 敌不 过岁月 的变 迁， 梦想被驱散 了 ， 诗人的世界也暗黑 了下来 ，没有神 “ 往， 没有灵感 ， 没有眼泪 ， 没有生命 ， 也没有爱情。 普希 ” 金的思念 与痴 恋 ， 在随 风而去 了。他对凯 恩 的恋迹 也 虽已远逝 ， 揉碎 在 岁月 的长河 里 ， 是这 种纯 净 的爱 但 恋， 就像一 曲柔和 的乐章 ， 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都将作为
美妙的乐音留在心底 。第五 、 六小节 ：
如 今 灵 魂 已 开始 觉 醒 ：
于是在我 的面前 又出现 了你 ， 有如昙花一现 的幻影 ， 有如纯洁之 美的精 灵。
我的心狂喜地跳跃 ， 为 了它 一 切 又 重新 苏 醒 。
诗人 歌颂初恋时清 纯 的爱 恋 ， 中没 有直 接描 绘凯 恩 诗 那令 人怦然心动 的美貌倩影 ， 而是把她 比喻成“ 花” 昙 、 “ 精灵 ” 恩在诗人 心 目中是 美 的化身 ， 诗人 理 想 。凯 是 化 了的人物 ， 已经不 是寻常生活 中的小姑娘 ， 而是来 自 神界 的天使。这三个意象 ，昙花 ” “ 美丽 而生命短 暂 ， 诗 人知 道 自己和凯恩 的缘份 是十分 珍贵 而又 短暂 的 ， 因 此用“ 昙花 ” 比喻再 恰 当不 过 了。诗人 因美 生爱 ， 因爱 生美 ， 往往就是凝 眸的那 一瞬 间 ， 愫就 飞 入眼帘 ， 情 在 心里发芽 。初次遇 见 自己心爱 的女 孩 ， 心就 被那 婀娜 的“ 影” 幻 所俘虏 ， 诗人笔下 的凯恩是灵性 的， 无形 中有 圈迷人 的光 环 ， 似梦非梦 ， 很高贵纯 洁的女神却又柔 情 荡漾 。第 ：小 节 ： 二 在绝望的忧愁的折磨 中，
一
有 了神往 ， 了灵感 ， 有 有 了生命 ， 了眼泪 ， 有 也有 了爱情。 当凯 恩再次出现在诗 人面 前的时候 ， 带给 诗人 的是灵 魂的觉醒 ， 令诗人冷 漠枯 寂的心重新燃起爱 的烈焰 ， 使 得诗人 又“ 了神往 ， 了灵感 ， 了生命 ， 了眼泪 ， 有 有 有 有 也有 了爱情 。普希 金对 凯恩 的情感是 真挚坦 荡 的， ” 他 的这份爱 恋不 是轰轰 烈烈 的 ， 是细水 流长 的。诗 人 却
因为
爱情 ， 重新 获 得 了生 命 ， 这份 新 生不 是 肉体 的重 生， 而是心灵涅檗后 的升 华。 全诗的艺术手法 十分高妙 。以“ 昙花一现 的幻影 ”
１ ７
和“ 纯洁之美的精灵” 形容 自己一见钟 情 的美 丽姑 娘 ， 比喻 十分生动贴 切 ， 象可感而 又空灵 传神 。第 五小 形 节和第一小节相互 呼应 ，有 如昙花一 现 的幻影 ， 如 “ 有 纯洁之美 的精灵 ” 两句一再往复迭现 ， 四小节与第六 第 小节 前后关联 ，没有神 往 ， 有灵感 ， 有眼 泪 ， 有 “ 没 没 没 生命 ， 也没有爱情” 有 了神往 ， 了灵感 ， 了生命 ， 和“ 有 有 有了眼泪 ， 也有 了爱情 ” 句构成对 照和排 比， 两 既营 造 出回环往复的动人 旋律 ， 又层层深化 了情感 的抒发 。 诗人与女友的这种真挚纯净 、 刻骨铭心的爱情 ， 使他 克服 了被流放 中对死亡的恐惧 ， 犹如在险恶绝境里重 获
生机 。在诗人的心目中， 一旦没有 了爱情， 也就没有 了生 命。就像雪莱 曾说的：爱的需求或力量 一旦死去， “ 人就 成为—个活着 的墓 穴， 苟延残 喘的只是 一副躯 壳。②也 ” 正 因为有爱 ， 发 了诗 人 的创作 灵感 ， 恩 的再 次 出 激 凯 现， 使他创作出 了这首在全世界久传不衰 的爱情名篇 。
①《 沫若诗话》 四川人民出版社 ，９４ 第 ６ 页。 ， １ － ８ 年， ６ ②徐文 惠译 ， 与美 的 礼赞——雪莱 文集 ［ ］ 上 爱 ｚ． 海： 上海三联书店 ．９９ １８ ．
（ 者单位 ： 作 广西大学行健文理学院）
天上“ 溶溶月＂荷塘 ， “ 淡淡风＂
— —
《 荷塘月色》 的意境 营造
范学亮
王国维在《 文学 小言》 中说 ：文 学 中有二元 质焉 ： “ 日景 ， 。《 日情 ”荷塘 月色》 通过情与景“ 妙合无垠 ”王夫 （ 之《 姜斋诗话》般的交融 ， 了意境 的完美 营造。 ） 实现 《 荷塘月色》 文 ， 一 写到了“ 色下 的荷 塘” 荷塘 月 与“ 上面的月色” 两处典型空 间中的两处典 型景物 。 荷塘上面的月色 ， 者写 的既不是 一泻 无余 的星 作 稀月 朗， 也不是被乌 云遮住 了的伸手 不见 五指 的漆黑
团， 而是淡淡 的云映衬下 的淡淡 的月色 ，所 以不能 “ 朗照” 的月色 ，别有风味 的” 小睡” 而不是“ “ 的“ （ 酣眠 ” ） 般的月色 ， 这月 色显然是 素淡朦胧 的 。月 色下 的荷塘 景象 ， 因为被这淡淡 的月 色、所 以不能 朗照” “ 的月笼罩 着 ， 以， 所 诸如 ： 浮起 在荷 塘里的薄薄的轻雾 ， 仿佛在 牛
一
人” 的淡淡的喜悦之 情 ， 同时 ， 但 我们也 能深切 地感
受 到， 作者一定 因白天里一定要做之事 、 一定要 说之话而 烦 恼过 ， 平常的 自己” 因“ 而痛苦过 ， 自由” 因“ 难得 而忧 伤过。因此 ， 作者 因“ 得偷来 片刻逍遥 ” 喜悦 的淡 难 而 淡感情 就夹杂着无从 排遣 的“ 下眉头 ， 才 又上 心头” 般 的淡淡的哀愁 。需要 注意 的是 ， 作者 这“ 淡淡 的喜悦 ” 与“ 淡淡 的哀 愁”一方 面 ， 不是痛苦 时 的垂头丧 气 、 ， 既 痛哭流涕 ， 不是高兴时的欣喜若狂 、 也 不能 自己。感情 不是大起大落 的大喜 大悲 ， 而是不愠 不火 、 喜忧参半 的 三月天里飘着 的像 牛毛、 像花针 、 细丝 的毛 毛雨 。另 像 方面 ， 淡淡 的喜悦 ” 淡淡 的哀愁 ”确确实实 又 这“ 与“ ， 是无从 说起 的 ， 连作者 自己也 难 以说 明 白此情 到底 因 何 而起 ， 当然也难 以理 出个 头绪来 。反正是 ， 作者 心里 不 好受 ， 不舒服 ， 心里“ 不宁静” 而想出来散散 心 ， 日 到“ Ｈ走 过的荷塘” 来排遣排遣 。因此 ， 我们没有必要弄清 作 者的这种“ 颇不 宁静 ” 的心 情到底缘 何而起 ， 到底 又 确指阿谁 ， 只要知道作者心情“ 颇不宁静” 就足够 了 ， 因 为作者这种心情 ， 连作 者 自己都 是说也 说不 清 的。但 这种说也说不清 的“ 不宁静” 的心情就恰如文中所写景
一
乳 中洗过一样 的团团的叶 子与点缀 着的 白花 ， 像笼 着 轻纱 的梦 的荷塘 ， 是 画在荷 叶上的弯弯 的杨 柳的 稀 像 疏 的倩影 与隔了树 照过来 的塘 中的月光 ， 微风 过处 送 来 的一缕 一缕 的、 仿佛远 处高楼 上渺茫 的歌声 似 的荷 叶荷花之清香 ， 像一 团烟雾的 阴阴的树色 、 隐隐约约的
带远山 ， 树缝里漏着 的一两 点没精 打采 的你 瞌睡人 的眼的路灯 光……等等 。所 有这些 景物 ， 是 隐隐约 都 约的 ， 若有若无 的， 朦朦 胧胧的 ， 缥缥渺渺 的 ， 渺渺茫茫 的。月色笼罩下的荷塘与荷塘与荷塘上面的月色共 同 构成的画面美景水乳交融 ， 给人一种 不浓不淡、 明不 不 暗 、 淡相适 、 浓 明暗相宜的恰到好处 的美 。
一
色一样 ， 是隐隐约约的 ， 若有若无 的， 胧胧 的 ， 缥 朦朦 缥
渺渺 的， 渺渺茫茫的 ， 给人 一种不浓不淡 、 不明不暗 、 浓
“ 景乃诗之媒” 谢榛 《 （ 四溟 诗话》 ，荷塘 月色》 ）《 一 文， 作者所抒之情显然是一种“ 颇不 宁静 ” 的心情 ， 在 这 课文 开头 第 一 句话 即 已点 出。但 心情 为何 而 “ 宁 不 静”作 者并未 明明 白白地 说 出， ， 而是 用大量 的篇 幅去 写荷塘 上面的月色 ， 月色
下 的荷塘 、 江南采莲的美丽景 象。唯有第 三段是 直抒胸 臆的心 灵独 自， 这仅 有的 但
独 自也是 比较隐晦的 、 曲折 的。透 过这 独 自， 我们能感 受到作者因“ 出了平常的 自己 ， 了另一世界里 ”此 超 到 ， 时“ 什么都可以想 ， 么都可 以不想 ， 什 便觉 是个 自由的
１ ８
淡相适 、 明暗相宜 的恰 到好处 的美 。景与情 ， 在此 达到 了高度 的水乳 交融。 王国维在 《 间词 话》 人 中说道 ： 以我 观物 ， “ 故物 皆 着我 之色彩。《 ”荷塘月 色》 中的景物色调无疑是作者情 感基 调投射 、 着染 的结果 ， 从而达到了“ 知何者 为我 ， 不 何者为物” 的至境 ， 亦即水乳 交融 、 浑然天 成的情 景交 融的境界 。朱 自清先生 以其非凡 的审美感受力 与艺 术 表现力 ， 使中国古典文学的“ 情景交融 ” 理论 ， 通过独 具 匠心 的意境 营造 ， 在现代散文《 塘月色》 荷 一文 中， 达到 了完 美的体现 。 （ 作者为唐 山学院文法 系高级讲师）
昙花现幻影
纯 洁美精 灵
普希金《 凯恩》 赏析 致 诗
莫婉 云
亚历山大 ・ 尔盖 耶维 奇 ・ 谢 普希金 （７９—１３ ） １９ ８７ 是 俄 罗斯伟大 的民族诗人 。他创造 了俄罗斯的民族文学 和文 学语言 ， 是俄 国积极 浪漫 主义文学 的主 要代 表和 俄 国批 判现实主义 的文学奠基人 。郭沫若很 是称赞 和 佩服 普希金 ， 出 ：他 的作 品异常清新俊逸 ， 指 “ 有莫扎特 小夜 曲中的愉 快鲦 鱼 ， 斐罗绘 画 中 的生 动气 韵。 ① 拉 ” 高尔基 评论普希金 的诗歌 ，好像我走进 了一片树林 中 “ 的草地 ， 到处盛 开看鲜 花 ， 到处充满着 阳光 。 ” 普 希金 短促 的一生 ， 除了创 作宏 篇巨著之外 ， 还写 了八百 多首抒情诗 ， 中爱 情诗 的创作 占有 重要 的地 其 位 。他 的一生都在追求爱情 ， 至是 到死 的时候 ， 甚 都是 为爱情 而死 。他描写 的爱情 诗 ， 情真 挚 ， 感 清新 自然 ， 优美动人 。其 中，致凯 恩》 《 是最优美 最有 魅 力 的爱情 诗篇 ， 是其爱情至上 主义最完美 的体 现。 早在 １１ ， 彼得 堡 图书 馆 馆长 奥列 宁 的家 ８９年 在 中 ， 希金第一次遇 见凯 恩时便 一见 倾 心 ， 时 ｌ 普 那 ９岁 的她 已遵从 父命 ， 了一位 ５ 岁 的老将 军 。１ ０ 嫁给 ２ ８ 年 ２ 年 ， 希金被流放南方 ， 普 后又被放逐到原籍米 哈伊洛夫 在 喧闹的虚幻的 困扰 中， 我 的耳 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 ， 我还在 睡梦 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影。 因为凯恩 已经嫁为人妇 ， 诗人不可能娶她为妻 ， 以诗 所 人“ 绝望” “ 、忧愁 ”然 而凯 恩的倩影 总是挥 之不去 ， ， 依 然 回荡着她那甜美 的声音 、 姣好的面容 。爱上一个 人 ， 满脑子都装着她 ， 的音 容笑 貌 、 举一动 ， 她 一 都像 放 电 影一样 ， 一遍一遍 的反复 上映 ， 在做 什么事 情 ， 总是能 想起她 ， 无论何 时 ， 甚至在梦里也老梦到她 。 第三 、 四小 节 ： 许 多年代过去 了 ， 狂暴的激情驱散 了往 日的梦想 ， 于是我 忘记 了你 温柔的声音 。 还有你 那天仙似 的面影。 在 穷乡僻壤 ， 囚禁的 阴暗生活 中， 在 我的岁 月就 那样静静 地消逝， 没有神往 ， 没有灵感 ，
斯 克村 ， 陪伴他的 只有年老 的奶娘 。１ ５ ８ 年夏 天 ， ２ 凯恩 正好 来到这里探 亲 ， 当诗人正陷 于极端 的孤独苦 闷时 ，
凯恩的 出现唤醒 了诗人沉 寂的灵魂 。两人在一起谈 天
说地 ， 过了一段美好 难忘 的时光 。当凯 恩 即将离 别 度 时， 赶来 送行的普希金把《 叶甫盖尼 ・ 奥涅
金》 第二 章送 给她 ， 并在 书中夹着一张叠成 四折的信件 ， 这就是脍 炙 人 口的“ 绝爱情诗典范” 致凯恩》 卓 《 。 《 致凯 恩》 的戈宝权译 文共 有六小节 。在诗 的第 一 小 节 中， 希金 回忆与女友凯恩初次相见 时的心情 ： 普
我 记 得 那 美妙 的 一 瞬 ； 在 我 的 面 前 出现 了你 ， 有如昙 花一现的幻影 。 有如 纯洁之 美的精 灵。
没有眼泪 ， 没有生命 ， 也没有 爱情。 诗人的激情在苦难岁 月 中悄 悄淡去 ， 但是 在他 的内心 深处 ， 凯恩一直都在 。爱 的追求终究 敌不 过岁月 的变 迁， 梦想被驱散 了 ， 诗人的世界也暗黑 了下来 ，没有神 “ 往， 没有灵感 ， 没有眼泪 ， 没有生命 ， 也没有爱情。 普希 ” 金的思念 与痴 恋 ， 在随 风而去 了。他对凯 恩 的恋迹 也 虽已远逝 ， 揉碎 在 岁月 的长河 里 ， 是这 种纯 净 的爱 但 恋， 就像一 曲柔和 的乐章 ， 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都将作为
美妙的乐音留在心底 。第五 、 六小节 ：
如 今 灵 魂 已 开始 觉 醒 ：
于是在我 的面前 又出现 了你 ， 有如昙花一现 的幻影 ， 有如纯洁之 美的精 灵。
我的心狂喜地跳跃 ， 为 了它 一 切 又 重新 苏 醒 。
诗人 歌颂初恋时清 纯 的爱 恋 ， 中没 有直 接描 绘凯 恩 诗 那令 人怦然心动 的美貌倩影 ， 而是把她 比喻成“ 花” 昙 、 “ 精灵 ” 恩在诗人 心 目中是 美 的化身 ， 诗人 理 想 。凯 是 化 了的人物 ， 已经不 是寻常生活 中的小姑娘 ， 而是来 自 神界 的天使。这三个意象 ，昙花 ” “ 美丽 而生命短 暂 ， 诗 人知 道 自己和凯恩 的缘份 是十分 珍贵 而又 短暂 的 ， 因 此用“ 昙花 ” 比喻再 恰 当不 过 了。诗人 因美 生爱 ， 因爱 生美 ， 往往就是凝 眸的那 一瞬 间 ， 愫就 飞 入眼帘 ， 情 在 心里发芽 。初次遇 见 自己心爱 的女 孩 ， 心就 被那 婀娜 的“ 影” 幻 所俘虏 ， 诗人笔下 的凯恩是灵性 的， 无形 中有 圈迷人 的光 环 ， 似梦非梦 ， 很高贵纯 洁的女神却又柔 情 荡漾 。第 ：小 节 ： 二 在绝望的忧愁的折磨 中，
一
有 了神往 ， 了灵感 ， 有 有 了生命 ， 了眼泪 ， 有 也有 了爱情。 当凯 恩再次出现在诗 人面 前的时候 ， 带给 诗人 的是灵 魂的觉醒 ， 令诗人冷 漠枯 寂的心重新燃起爱 的烈焰 ， 使 得诗人 又“ 了神往 ， 了灵感 ， 了生命 ， 了眼泪 ， 有 有 有 有 也有 了爱情 。普希 金对 凯恩 的情感是 真挚坦 荡 的， ” 他 的这份爱 恋不 是轰轰 烈烈 的 ， 是细水 流长 的。诗 人 却
因为
爱情 ， 重新 获 得 了生 命 ， 这份 新 生不 是 肉体 的重 生， 而是心灵涅檗后 的升 华。 全诗的艺术手法 十分高妙 。以“ 昙花一现 的幻影 ”
１ ７
和“ 纯洁之美的精灵” 形容 自己一见钟 情 的美 丽姑 娘 ， 比喻 十分生动贴 切 ， 象可感而 又空灵 传神 。第 五小 形 节和第一小节相互 呼应 ，有 如昙花一 现 的幻影 ， 如 “ 有 纯洁之美 的精灵 ” 两句一再往复迭现 ， 四小节与第六 第 小节 前后关联 ，没有神 往 ， 有灵感 ， 有眼 泪 ， 有 “ 没 没 没 生命 ， 也没有爱情” 有 了神往 ， 了灵感 ， 了生命 ， 和“ 有 有 有了眼泪 ， 也有 了爱情 ” 句构成对 照和排 比， 两 既营 造 出回环往复的动人 旋律 ， 又层层深化 了情感 的抒发 。 诗人与女友的这种真挚纯净 、 刻骨铭心的爱情 ， 使他 克服 了被流放 中对死亡的恐惧 ， 犹如在险恶绝境里重 获
生机 。在诗人的心目中， 一旦没有 了爱情， 也就没有 了生 命。就像雪莱 曾说的：爱的需求或力量 一旦死去， “ 人就 成为—个活着 的墓 穴， 苟延残 喘的只是 一副躯 壳。②也 ” 正 因为有爱 ， 发 了诗 人 的创作 灵感 ， 恩 的再 次 出 激 凯 现， 使他创作出 了这首在全世界久传不衰 的爱情名篇 。
①《 沫若诗话》 四川人民出版社 ，９４ 第 ６ 页。 ， １ － ８ 年， ６ ②徐文 惠译 ， 与美 的 礼赞——雪莱 文集 ［ ］ 上 爱 ｚ． 海： 上海三联书店 ．９９ １８ ．
（ 者单位 ： 作 广西大学行健文理学院）
天上“ 溶溶月＂荷塘 ， “ 淡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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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塘月色》 的意境 营造
范学亮
王国维在《 文学 小言》 中说 ：文 学 中有二元 质焉 ： “ 日景 ， 。《 日情 ”荷塘 月色》 通过情与景“ 妙合无垠 ”王夫 （ 之《 姜斋诗话》般的交融 ， 了意境 的完美 营造。 ） 实现 《 荷塘月色》 文 ， 一 写到了“ 色下 的荷 塘” 荷塘 月 与“ 上面的月色” 两处典型空 间中的两处典 型景物 。 荷塘上面的月色 ， 者写 的既不是 一泻 无余 的星 作 稀月 朗， 也不是被乌 云遮住 了的伸手 不见 五指 的漆黑
团， 而是淡淡 的云映衬下 的淡淡 的月色 ，所 以不能 “ 朗照” 的月色 ，别有风味 的” 小睡” 而不是“ “ 的“ （ 酣眠 ” ） 般的月色 ， 这月 色显然是 素淡朦胧 的 。月 色下 的荷塘 景象 ， 因为被这淡淡 的月 色、所 以不能 朗照” “ 的月笼罩 着 ， 以， 所 诸如 ： 浮起 在荷 塘里的薄薄的轻雾 ， 仿佛在 牛
一
人” 的淡淡的喜悦之 情 ， 同时 ， 但 我们也 能深切 地感
受 到， 作者一定 因白天里一定要做之事 、 一定要 说之话而 烦 恼过 ， 平常的 自己” 因“ 而痛苦过 ， 自由” 因“ 难得 而忧 伤过。因此 ， 作者 因“ 得偷来 片刻逍遥 ” 喜悦 的淡 难 而 淡感情 就夹杂着无从 排遣 的“ 下眉头 ， 才 又上 心头” 般 的淡淡的哀愁 。需要 注意 的是 ， 作者 这“ 淡淡 的喜悦 ” 与“ 淡淡 的哀 愁”一方 面 ， 不是痛苦 时 的垂头丧 气 、 ， 既 痛哭流涕 ， 不是高兴时的欣喜若狂 、 也 不能 自己。感情 不是大起大落 的大喜 大悲 ， 而是不愠 不火 、 喜忧参半 的 三月天里飘着 的像 牛毛、 像花针 、 细丝 的毛 毛雨 。另 像 方面 ， 淡淡 的喜悦 ” 淡淡 的哀愁 ”确确实实 又 这“ 与“ ， 是无从 说起 的 ， 连作者 自己也 难 以说 明 白此情 到底 因 何 而起 ， 当然也难 以理 出个 头绪来 。反正是 ， 作者 心里 不 好受 ， 不舒服 ， 心里“ 不宁静” 而想出来散散 心 ， 日 到“ Ｈ走 过的荷塘” 来排遣排遣 。因此 ， 我们没有必要弄清 作 者的这种“ 颇不 宁静 ” 的心 情到底缘 何而起 ， 到底 又 确指阿谁 ， 只要知道作者心情“ 颇不宁静” 就足够 了 ， 因 为作者这种心情 ， 连作 者 自己都 是说也 说不 清 的。但 这种说也说不清 的“ 不宁静” 的心情就恰如文中所写景
一
乳 中洗过一样 的团团的叶 子与点缀 着的 白花 ， 像笼 着 轻纱 的梦 的荷塘 ， 是 画在荷 叶上的弯弯 的杨 柳的 稀 像 疏 的倩影 与隔了树 照过来 的塘 中的月光 ， 微风 过处 送 来 的一缕 一缕 的、 仿佛远 处高楼 上渺茫 的歌声 似 的荷 叶荷花之清香 ， 像一 团烟雾的 阴阴的树色 、 隐隐约约的
带远山 ， 树缝里漏着 的一两 点没精 打采 的你 瞌睡人 的眼的路灯 光……等等 。所 有这些 景物 ， 是 隐隐约 都 约的 ， 若有若无 的， 朦朦 胧胧的 ， 缥缥渺渺 的 ， 渺渺茫茫 的。月色笼罩下的荷塘与荷塘与荷塘上面的月色共 同 构成的画面美景水乳交融 ， 给人一种 不浓不淡、 明不 不 暗 、 淡相适 、 浓 明暗相宜的恰到好处 的美 。
一
色一样 ， 是隐隐约约的 ， 若有若无 的， 胧胧 的 ， 缥 朦朦 缥
渺渺 的， 渺渺茫茫的 ， 给人 一种不浓不淡 、 不明不暗 、 浓
“ 景乃诗之媒” 谢榛 《 （ 四溟 诗话》 ，荷塘 月色》 ）《 一 文， 作者所抒之情显然是一种“ 颇不 宁静 ” 的心情 ， 在 这 课文 开头 第 一 句话 即 已点 出。但 心情 为何 而 “ 宁 不 静”作 者并未 明明 白白地 说 出， ， 而是 用大量 的篇 幅去 写荷塘 上面的月色 ， 月色
下 的荷塘 、 江南采莲的美丽景 象。唯有第 三段是 直抒胸 臆的心 灵独 自， 这仅 有的 但
独 自也是 比较隐晦的 、 曲折 的。透 过这 独 自， 我们能感 受到作者因“ 出了平常的 自己 ， 了另一世界里 ”此 超 到 ， 时“ 什么都可以想 ， 么都可 以不想 ， 什 便觉 是个 自由的
１ ８
淡相适 、 明暗相宜 的恰 到好处 的美 。景与情 ， 在此 达到 了高度 的水乳 交融。 王国维在 《 间词 话》 人 中说道 ： 以我 观物 ， “ 故物 皆 着我 之色彩。《 ”荷塘月 色》 中的景物色调无疑是作者情 感基 调投射 、 着染 的结果 ， 从而达到了“ 知何者 为我 ， 不 何者为物” 的至境 ， 亦即水乳 交融 、 浑然天 成的情 景交 融的境界 。朱 自清先生 以其非凡 的审美感受力 与艺 术 表现力 ， 使中国古典文学的“ 情景交融 ” 理论 ， 通过独 具 匠心 的意境 营造 ， 在现代散文《 塘月色》 荷 一文 中， 达到 了完 美的体现 。 （ 作者为唐 山学院文法 系高级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