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第3期（总第183期）现代日本经济ContemporaryEconomyofJapanNO．3．2012（Vol．183）
日本对外贸易条件变动相关分析
丁振辉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贸易价格条件是反映国际贸易利益分配的重要指标之一，本文结合日本工业化各个阶段的经济发展状况、产业结构和产业政策分析了1960年以来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变动情况。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大致经历了3个阶段：第一、二个阶段都呈现总体上升，先抑后扬的趋势，而第三个阶段呈现震动下降的趋势。一国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与本
贸易价格条件反映了一国进行国际贸易时所处地位和贸易商品的比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发展环境密切相关，
较优势。为了维持相对较优的贸易价格条件，需要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主导产业升级；加大科技研发，提高商品附加值；开发新型能源，保障国内产业安全和发挥资本作用、提高国际市场话语权等。【关键词】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产业结构调整；经济环境
【中图分类号】F843．313
【收稿日期】2011－08－03
【基金项目】“国际经济组织政策倾向与对策研究”（XNZD007）；中国人民大学985工程校级重大攻关项目
“新入盟成员国与欧盟经济整合研究”（05JJDGWO11）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作者简介】丁振辉（1987－），男，江苏泰兴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世界经济专业博士研究生。【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355X（2012）03－0060－09
一、引言
国际贸易理论中，贸易利益理论一直是比较重要的课题，贸易利益是经典贸易理论得以展开和完善的核心依据，一般认为根据比较优势或者按照要素禀赋的分配，各国通过自由贸易交换其具有比较优势或含有相对充裕要素禀赋的商品，都能获得贸易利益最大化。随着国际经济学的发展，Prebisch（1950）［1］和Singer（1950）［2］首次就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利益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经济贸易关系中由于技术、资本等方面的原因，处于不利的位置，长此以往其贸易条件恶化，会严重削弱发
。随之许多学者进行了诸多相关的研究，Maurice展中国家的竞争力，这就是所谓的“合成谬误”
（1992）［3］分别检验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条件和贸易所得，得出结论认为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条件处于恶化的状态，而部分发达国家的贸易条件同样也恶化了，但是就通过贸易而获得的福利而言，贸易条件恶化的影响对发展中国家比对发达国家更加剧烈。
国内也有许多学者就我国的贸易条件问题进行了研究，曾铮、胡小环（2005）［4］研究了我国出口商品结构和贸易条件之间的关系，认为在我国出口商品结构高度化的同时，我国贸易条件恶化，但恶化的
第3期丁振辉：日本对外贸易条件变动相关分析61程度并不十分严重，与那种由于初级产品国际需求疲软而导致的贸易条件恶化有明显区别。崔津渡、李诚邦（2006）［5］具体分析了我国1995～2005年贸易条件变化的情况，同样认为随着我国工业化进程的
我国的贸易条件反而恶化了。上述研究共同表明，随着我国成为世界工加快和加速融入世界经济体系，
厂和国际贸易的迅速发展，我国的贸易条件却是恶化了，这一点与当时的日本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崔
1989）永列，［6］。事实上，作为东北亚经济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亚洲雁阵模型的领头雁，日本的经济发展过程和工业化进程与我国有许多相似之处，值得借鉴和思考。然而，目前专门研究日本对外贸易条件的文章比较缺乏，除了崔文外（研究了1980～1987年间的贸易条件），只散见于部分论述当中，如洪宇（2010）［7］将日元有效汇率、净出口比率和贸易条件一起放到内生经济增长模型内部进行时间序列分
1990～2008年，析，考察了贸易条件对经济发展和实际工资比率的影响，日本的贸易条件指数基本呈现
稳步下降的态势。
本文拟对日本对外贸易条件进行一个综合的梳理，结合日本的工业化进程，对其对外贸易条件的变动过程进行研究。
二、日本对外贸易条件的分析
贸易条件是衡量在一定时期内一国国际贸易获利能力的一种重要指标，随着国际贸易理论的发展，贸易条件由初期的价格贸易条件、收入贸易条件逐渐衍生出单要素贸易条件、双要素贸易条件和纯要素贸易条件等等［8］。但是，目前在理论界应用最为广泛的还是价格贸易条件，在进行相关研究时国内大部分学者都采取了用价格条件衡量对外贸易条件的办法。价格贸易条件是指相同或同类商品，一国出
Px和Pm分别表示口与进口的交换比价，又称净实物贸易条件。其公式表示为：NBTT=Px/Pm，其中，
商品的出口价格指数和进口价格指数。
（一）日本整体对外贸易价格条件
事实上贸易条件指数本身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一是长期趋势的变化，贸易条件可以反映一国在进行
可以作为衡量一国商品出口竞国际贸易时所面临的国际市场价格条件的变动趋势；二是短期的波动性，
NBTT等于1，主要方法是用当年比值与1进行比较，说明进口价格和出口价格相当，争力的指标之一，
当NBTT大于1，表示出口价格与进口价格进行比较相对较高，每出口一单位商品所能换回的商品较多，依此条件进行国际贸易能够获得国际贸易利益，反之同样成立。
表1
年份
NBTT
年份
NBTT
年份
NBTT
年份
NBTT
年份
NBTT19600．997219700．976319800．539419900．[1**********]610．978819710．963719810．552519910．844820010．99051960～2009年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指数（NBTT）19620．972619721．022419820．557319920．[1**********]630．950119730．986319830．573119930．991320031．017819640．916619740．764919840．586819941．062820040．995219650．885719750．705419850．610519951．052520050．941119660．881119760．677119860．815819960．982520060．879119670．910619770．695719870．833619970．944420070．859819680．923119780．798619880．852419981．006420080．776119690．966919790．675319890．817119991．053320090．9283
资料来源：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贸易指数表和日本总务省统计局StatisticalHandbookofJapanhttp：//www．customs．go．jp/
http：//www．stat．go．jp/data/handbook/index．htm。toukei/srch/index．htm？M=59＆P=0，
笼统地说，贸易条件恶化或者改善既应当从其长期的趋势进行分析，分析一段时间内的贸易条件指数的走势，同时也应当考虑贸易价格条件的短期波动情况。本文计算了1980～2009年日本整体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和几大类商品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从表1可以看出，日本对外贸易
1960～1972年、1973～1995年、1996～2009年，综合价格指数的变动趋势大致可以分为3个阶段，其中，
第一、二个阶段都呈现总体上升，先抑后扬的趋势，而第三个阶段一直呈现震动下降。如果将日本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与日本战后的经济走势进行比较，可以发现1956～1973年的18年间是日本经济高速
2007）增长的阶段（尹小平，［9］，先后经历神武景气、岩户景气和伊奘诺景气三大景气时期，此阶段日本
经济高速增长，对外贸易持续扩大，经济实力和商品竞争力稳步提升，因此，其外贸综合价格指数总体来
受第一次石油危机的冲击，日本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向低速，并经历了战说呈上升状态。1973～1990年，
后的首个负增长，日本经济开始进入低速增长阶段，然而这一阶段日本GDP增长率维持在5%左右的水平，与深陷滞涨泥潭的主要发达国家相比仍处于较高的发展水平，平成景气从1987年6月到1991年2月，共持续了51个月，仅次于伊奘诺景气的57个月，是战后第二个持续时间最长的大型景气期。特别是在重化工业快速发展的基础上，日本的国际竞争力迅速提高。1983年日本贸易黑字超过德国，此后
80年代末期，长期保持世界第一大贸易国的地位，日本资本输出连续3年超过1300亿美元，甚至高过
其他发达国家资本输出的总额，日本世界第二大经济大国的地位进一步巩固。因此，对于这一个阶段来说，日本的对外贸易综合价格指数亦呈现总体上升的态势。
然而，平成景气期间同样是日本经济泡沫化发酵期间，特别是受第三次石油危机和“广场协议”后
1993年日本经济探底回升，日元大幅度升值的影响，泡沫经济崩溃，日本经济陷入萧条，然而复苏仍然
十分乏力，至今仍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同期，其他发达国家经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增长，尤其是美国借助信息技术革命的影响、德国传统装备制造业的重新崛起，其经济发展势头十分强劲，在国际市场上与日本的商品出口形成了强有力的竞争。与发达国家整体的经济缓慢增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以亚洲
上述国家或地区无一四小龙为代表的新型工业化国家和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经济先后崛起，
不采取了出口导向型的贸易策略，韩国电器产业、台湾电子产业、中国劳动资本密集型产业等均对日本的对外贸易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导致日本优势产业的出口商品价格下降，而世界大宗商品价格坚挺甚至大幅上升，最终结果使得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呈恶化趋势。
贸易条件除了与国内外经济发展情况和对外贸易竞争力有关外，还与一国所处的国际劳动分工的国内产业结构、技术水平、国内经济规模和对外贸易规模、原材料和制成品进出口情况等因素有着阶段、
密切的关系。从国际分工所处的阶段看，日本是亚洲的唯一发达国家，是G8富国俱乐部的唯一东方国
长时间扮演着亚洲经济体的领头雁角色，处于产业链条的上游环节，占据了研发、设计、创意等高附家，
加值的环节，位于微笑曲线的两端。日本整体经济规模巨大，工业实力雄厚，技术领先，在电子电器设备
电子计算机和半导体等领域技术发达，同时，日本对外贸易规模庞大，在国际贸易领域是典型的制造、
“大国经济”，在工业制成品，尤其是高技术产业制成品等方面的话语权较大，是世界上主要的工业制成品出口国和原材料进口国，在制造业产品和大宗原材料商品上享有较强的比较优势。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日本虽然面临着新兴经济体的不断冲击，但仍然保持着一个甚至多个时代的技术领先优势。所以
，从整体看，虽然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进入“失去期”其对外贸易综合价格指数呈下降趋说，
NBTT依然保持着1左右的比较高的水平。说明日本出口商品在国际上仍势，然而除去金融危机期外，
有较大的国际市场，有较强的竞争实力和国际价格话语权。特别是在部分行业，日本对外贸易条件不降反升，表现出了较强的发展势头［10］。
（二）产业结构调整与日本对外贸易条件
分行业看，如机械机器类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呈明显的上升态势，甚至高达2．0，而矿物性燃料跌幅最为明显，其他行业变化趋势较为平均，异质化的行业贸易价格条件充分反映了日本国内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势产业分布变动情况。战后日本围绕发展本国经济，大力发展教育，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吸收、消化、再创新，把握住了第二次技术革命带来的机遇，战后日本经济的发展过程，就是其主导产业形态由
80年代的电子电器、低级向高级演化更迭的过程。从战后的矿石燃料、金属制品，到70、机械设备和汽
，“日本制造”再到90年代的汽车、办公设备和电子计算机产业等在国际市场上的表车制造业等行业，
现生动地展示了日本国内产业结构高级化历史。然而，到目前为止，日本没有培育出新的可以作为主导
原有的优势产业与新兴国家竞争力优势差距逐渐缩小，在高技术领域，尤其是信息和产业的新型产业，
金融领域，日本竞争不过美国，在大众消费领域竞争不过发展中国家，处于尴尬的夹心层位置。表现在贸易价格条件上，就呈现出NBTT在1左右徘徊的局面
。［11］
图1日本各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1960～2009年）
资料来源：同上。
梳理战后日本产业经济和对外贸易发展历程，可以发现，日本政府产业政策对于促进产业结构调整
日本矿物性燃料和金属制品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相对和升级发挥了巨大的作用。20世纪60年代初期，
“倾斜式”较高，主要原因是日本政府在经济恢复时期实施产业政策和产业优化政策，大力扶持煤炭、钢
铁、电力等部门发展，换取外汇；同期朝鲜战争巨大的军事特需，也进一步提高了日本矿物和金属行业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Bearson和Weinstein（2004）［12］研究了日本产业政策、各产业发展和对外贸易竞争
1955～1970年，条件，日本矿业获得的政府支持在所有产业中位居第一。随着经济发展，日本主导产业逐渐向机械电子和石油化工等重化工业发展，矿物燃料行业出口变进口，贸易价格条件逐步下降。
日本经济进入高速和稳定增长阶段之后，日本政府采取主导产业扶持政策，重点扶持机械电子、石油化工、钢铁和有色金属、造船等行业［13］。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日本钢铁出口量、船舶出口订单保有量等均居世界首位。随着一大批世界级企业的涌现，日本在电子设备制造行业和装备制造业等领域具备了较强的竞争力。1956～1973年间，日本初步完成了从以纺织业为重点的轻工业向装备制造业为代表的重化工业的转变，在此基础上，通过贸易、海外投资和并购，确立了领先的竞争性地位。在日本经济整体不景气的情况下，对外贸易，尤其是优势产品的对外贸易对于提振日本经济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2010年日本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14625．8亿美元，同期实际国内生产总值54607．3亿美元，货物
2000～2010年，贸易占GDP的比重高达26．78%，日本对外贸易年均增长率约为5%，而同期实际GDP
增长率仅为0．6%，金融危机最为严重的2008年，净出口对日本GDP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2008年，日本出口商品国际市场占有率高于日本对外贸易占世界全部贸易额比重的行业共有37类，这37类商
37类商品全部为制造业产品。在制造业中，品占日本全部对外贸易的比重高达61%，电子机械、运输设
备、普通机械三大行业在2000～2005年间，平均增长速度均超过了制造业的平均水平，他们占全部制造
11．5%和10．5%。就是说，业的比重2005年分别为26．2%、在目前的经济条件下，在巩固优势产业国
内重要地位的前提下，日本继续保持了部分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其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呈上升的态势。
然而，需要注意的问题是，虽然21世纪以来，日本政府多次强调了产业政策调整的重要性，也有相
然而事实上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产业政策效力基本处于停滞的状关法律和指导性意见出台，
态，政府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作用与战后初期相比大大减小，而日本国内产业结构调整趋缓，优势产业更迭周期明显拉长。
出现上述现象的原因是复杂的，一来是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企业的主导地位得以加强，在关于开发新兴产业相关的经营决策上产生惰性和避险心理；二来由于日本政局动荡，缺乏连贯有效清晰的产业政策，对新兴产业的扶持力度减弱，尤其是对风险大、周期长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投入和支持力度不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日本产业结构调整面临瓶颈，产业结构升级的天花板现象越来越突出。随着日本经济发展陷于停滞，企业经营收入下降，用于创新和科研的经费常年得不到提升，导致新的主导产业形不成，只能依赖原有的优势产业，而原有优势产业与其他国家比较优势逐渐缩小，又导致企业经营面临困难，因此形成恶性循环，因此其在东北亚国际分工格局中的领头雁角色大打折扣
现大幅波动，甚至出现明显的下滑趋势。
（三）产业结构与进出口价格条件
在分析日本产业结构与价格贸易条件的基础上可以继续分析日本进出口贸易价格指数，本文选取了综合进出口价格指数、食料品进出口价格指数、金属及其制品价格指数和机械机器进出口价格指数等4类有典型意义的指标（见图2－1、2－2、2－3和2－4）。可以发现，日本出口价格指数同期波动幅度几乎均小于进口价格指数的波动幅度。［15］［14］。上述原因共同造成了目前日本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竞争力提升的困境，导致日本部分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出
资料来源：同上。
20世纪60如图2－1，与进口价格指数相比，日本综合对外贸易出口价格指数明显平缓，这显示出，
年代至今日本出口价格指数整体呈现上升态势，然而其增幅小于进口价格价格指数的增幅，导致进出口贸易条件整体下降。其中，进口价格条件大幅度上升的原因有三：1．三次石油危机的冲击，导致进口价
1980年曲线突然表现得十分陡峭就格指数大幅度上升，这在图2－1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其中1972年、
是受到前两次石油危机的影响，而在第三次石油危机中，由于日本经济已经向知识密集和技术密集型成功转型，所以进口价格曲线虽然上升但幅度远不如前两次明显；2．随着世界其他地区经济发展，对大宗
推高了国际市场价格，同时使得世界制成品市场供给趋于饱和，出口价格上涨原材料的需求显著上升，
幅度有限；3．进出口价格条件，尤其是出口价格条件与该国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比较分析图2－2和图2－3，就食料品进出口价格指数和金属及其制品价格进出口指数来看，大国情形和小国情形对价格指数的影响十分明显。由于日本不是食品和粮食作物的主要出口国，所以其食料品进出价格指数受国际市场价格影响明显，因此当世界粮食出口价格指数上涨时，日本粮食出口价格同样上涨，而上涨幅度不如世界市场，导致食料品进口价格指数涨幅明显超过出口价格指数。而金属及其制品行业则明显不同，在这个市场上日本是典型的大国情形，日本长期是世界钢铁及其制品最大的出口国，对世界价格影响明显，可以发现图2－3中二者相关性十分明显，而大部分年份日本出口价格指数高于进口价格指数，原因除了该行业日本竞争力较强外，在该行业的国际分工格局上日本也处于比较高级的地位：日本出口项目主要是轮船钢、密度钢等高附加值的钢铁制品，进口粗钢、坯钢等低附加值的钢铁制品，中国等国则出口粗钢，进口铁矿石等，在这样一条产业链条上，日本赚取了额外的附加值利益，使得其贸易价格条件相对较优。
其中比较有意思的是，日本是世界上最主要的机器和机械出口国，其机器机械出口在世界中的竞争力较强，也处于典型的大国情形，但是日本机器机械进口价格指数却高于出口价格指数，其波动幅度也高于出口价格指数。这是由日本进出口机器机械产品的性质所决定的：日本进口的机器机械产品主要
数控机床等大型设备上，主要是作为固定资产投入生产流程，单位附加值相对较高，也集中在集成设备、
比较容易受经济周期等外在经济环境的影响；而日本出口的机器机械产品主要集中在家用电器、电子产品等终端消费品，相对来说单位附加值较低，消费者边际消费倾向比较稳定，受经济环境影响程度也低。
综上，进出口价格条件与产业类型、产业链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产品特性以及产品国际市场话语权等一系列要素密切相关，为了提升对外贸易条件，有必要在设法提高出口价格条件的同时维持进口价格条件。
三、结论及对我国的启示
（一）主要结论
纵观战后50多年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变动的历程，可以发现一国对外贸易条件与本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发展环境密切相关，贸易价格条件反映了一国进行国际贸易时所处的地位和贸易商品的比较优势。在日本经济发展的各个阶段，几乎都有突出的优势产业，并对贸易价格条件产生了明显的影响。日本优势产业的形成和发展既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支持，也是国内资源资本和要素禀赋转化的
产业结构的升级和转型是日本各个阶段和各产业贸易价格条件变动的主要原因。日本对外现实需要，
贸易价格条件的变动受国际和国内两个方面的共同影响，从国内商品出口来看，日本对外出口价格指数变化相对平缓，而世界市场商品价格变动相对剧烈，日本进口商品价格上涨幅度大于出口商品上涨幅度时，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趋于恶化，尤其是在诸如食料品的小国情形时表现得更加突出。从对外贸易
竞争力和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关系上说，较优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一般代表较强的对外贸易竞争力，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指数大于1的各产业也是其在国际上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产业，然而，通过降低价格也可以扩大商品的市场占有率，达到显示性比较优势（RCA）意义上的竞争力提升，但是，长此以往会导致
［16］“合成谬误”的发生，这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大国采取何种战略选择有至关重要的现实意义。从本
文对日本经验的分析看，以下几点结论尤为明显。
首先，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指数大致分为3个阶段，前两个阶段整体呈上升趋势，期间部分年份
但是进入2000年之后，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逐渐趋低。这种现象需要引起深思，贸易优势有所波动，
条件的获得与该国所面临的内外经济条件密切相关，当外部市场条件恶化时很容易导致贸易条件恶化，这就要求时刻监控国际市场动态，维护国内产业安全，建立进出口商品预警机制。同时，要千方百计提升国内出口商品价格条件，为对外贸易条件升级营造扎实的经济基础。其次，产业结构与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同样密不可分，一国优势产业的变迁过程同样也是该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不断变化的过程。一般来说，优势产业的培育和发展有利于该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优化，而原有优势产业的转型或者被淘汰使得该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趋于恶化。同时，特定产业，特别是高科技产业和高附加值产业贸易价格条件改善也有利于该产业的持续发展和壮大，有利于国际收支条件的改善。日本各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变化基本依照产业结构调整的步伐：在初期矿物性燃料和金属制品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相对较高；随后，电子电器、机械设备制造业等行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上升；90年代以来以汽车、计算机等为代表的高科技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获得了较佳的贸易价格条件。
最后，与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直接相关的就是进出口价格条件，相对于进口价格条件与国际经济环境更为密切，出口价格条件与国内经济发展联系更为密切，出口价格条件也更加容易受到国内经济政策的影响。出口价格条件与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最为密切，越处于产业链的上游越能获得产品定价话语权，越有利于获得较优的出口价格条件。
（二）对我国的启示
根据产品的生命周期理论和产品定价理论，产品生命周期初期，其价格较高，而到成熟阶段，随着大规模对外贸易和其他国家的模仿，其价格逐渐下降。产品单位价格下降，既是适应市场需要，扩大市场份额的必然举措，也反映了出口国所面临的国际市场状况。然而，若只进行原有优势产业的专业化生产，会造成主导产业升级缓慢，长此以往由于专业化生产，一方面使得该产业劳动生产率提高，另一方面
从而会继续强化原有优势产业的比较优势，不利于新兴产业也迫使资源要素等从其他产业流入该产业，
的培育和发展，造成要素和市场的扭曲，国际分工格局不会向着有利于发展中国家方向转变，反而陷入
“贫困化增长”（杨小凯，1992）基于非资源要素的［17］。
所以说为了提升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为了维持相对较优的贸易价格条件，需要不断地进行产品的通过不断开发新产品，提高产品附加值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从而获得新的贸易利益。发达国家之创新，
所以较发展中国家有更高的贸易价格条件，除了国际分工地位不同外，更是由于产品科技含量密集、技术领先和附加值高。从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变动看，提高贸易价格条件，促进对外贸易和国民经济发展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一）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主导产业升级
产业结构是影响对外贸易条件的重要因素之一，改善贸易价格条件的根本出路在于优化产业结构，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和对外贸易的不断扩大，日本国内产业结构也逐渐朝高级化方向发展，对外贸易条件也随着产业结构调整方向逐渐成优化或恶化态势。促进国内产业结构按照国内要素禀赋分布情况进
行优化和改善，促进国内要素结构按照国内经济发展和国际分工格局进行转化，是优化国内产业结构，提高贸易价格条件的必由之路，也是我国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的题中之义。优化产业结构，需要在推动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基础上推进产业结构高级化，是实现产业结构与资源供给结构、技术结构和需求结构相适应的动态过程，在此过程中，往往伴随着主导产业结构的升级和优化，主导产业的升级对于提高经济发展质量，提高商品国际竞争力，提高对外贸易价格条件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加大科技研发，提高商品附加值
在科技革命的影响下，科学技术在当今世界经济发展中扮演的角色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关键。在国际市场上商品的竞争更多地表现为科技含量、科学技术水平和制造工艺水准的综合竞争，科技研发
科研人员素质和产品的科技含量最终决定了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水平。为了更好地参与投入、
国际竞争，必须占据产业链条上游，通过不断研发新产品、开发新技术，拉开与竞争对手的差距，通过提高产品的附加值而非简单的价格竞争保证企业的盈利水平和市场占有率。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日本抓住了发达国家技术扩散的有力机遇，劳动生产率大幅提高，贸易价格条件持续改善，这样又支持了本国进行科技研发的资金投入，使得日本在技术引进的基础上成功实现吸收、消化和再创新的过程，使得日本制造从简单的加工贸易转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工业制成品贸易，从而使其价格贸易条件继续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三）开发新型能源，保障国内产业安全
从日本和其他发达国家在石油危机期间贸易价格条件的走势看出，随着石油等能源价格的上升，主要工业化国家面临的贸易条件急剧恶化。作为世界第二大能源消耗国和石油进口国，中国同样面临着严峻的外部挑战，而近年来受中东不稳定局势的影响，国际市场石油价格大幅上升，加之国际游资大量涌入原油期货市场更是增加了石油价格的不确定性，而最近发生的中东国家危机和利比亚战事使得我国能源安全保障更加吃紧。另一方面，我国目前国内经济发展仍然存在着高投入、高污染、高耗能的问题，经济发展面临资源和环境承受能力的瓶颈，因此更加需要注重降低能耗、减轻污染，大力开发包括风能、核能、海洋能、生物能在内的新型能源，和提高资源利用效率、降低开采损失率、提升天然气、页岩气等在能源消耗结构中的比重，是保障国内产业安全、创建新型工业化道路以及优化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现实选择，也是发展低碳绿色经济的一次重要契机。
（四）参与海外投资，降低价格波动冲击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宗商品进口国，是世界第一大铁矿石和主要的石油进口国之一，然而却不掌握大宗商品定价权，只能被动接受铁矿石和石油价格的变动，仅今年上半年由于铁矿石价格上涨我国便为此多付出了160亿美元的代价。日本在一段时间内同样是世界上最主要的进口国，也饱受石油和矿
随着日本经济发展，国内资本逐渐走向海外，参与矿山、油田等战略性商品的投石价格上涨之苦。然而，
资和收购，特别可以发现日本金属制品进出口价格指数比较一致，这部分是由于日本钢企与世界主要矿石企业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日本钢企在淡水河谷持股比例高达15%，已经形成一定意义上的利益共同体，因此能够部分消化因铁矿石价格上涨而带来的成本压力。反观我国企业则不具备上述优势，因此急需整合国内资本，积极参与国际期现货交易，加大对海外矿山、油田的资本运作，鼓励有条件的能源加工和钢铁加工企业通过海外投资确保国内产业安全，优化进出口贸易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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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鲁燕
AnAnalysisoftheJapaneseChangingNetBarterTermsofTrade
DINGZhen－hui
（RenminUniversityofChina，SchoolofEconomics，Beijing，100872，China）
Abstract：Netbartertermsoftrade（NBTT）isaprimaryindicatorwhichreflectsthedistributionoftradeben-efits．ThispaperanalysesthechangeoftheJapan＇sNBTTsince1960fromaspectsofeconomicstatus，indus-trialstructureandindustrialpolicies．Japan＇sNBTTindexhasexperiencedthreestages：thefirsttwostagesex-hibitanoverallincreaseandthethirdstagefluctuates．Japan＇sNBTTindexcloselyrelatedwiththeeconomicdevelopmentandexternalconditions，andcorrespondedtotheindustrialtransitionprogressaswellimplicatedtheinternationaltradepositionandcomparativeadvantage．InordertobettertheNBTT，somemeasuresshouldbetaken：optimizingtheindustrialstructure，promotingleadingindustryupgrade，callingformoreR＆D，en-hancingaddedvalue，developingnewenergyandintensifyingtheinternationalmarketrhetoricalpower．KeyWords：Japan；Internationaltrade；NBTT；Industrialstructureadjustment；Economicenvironment
2012年第3期（总第183期）现代日本经济ContemporaryEconomyofJapanNO．3．2012（Vol．183）
日本对外贸易条件变动相关分析
丁振辉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贸易价格条件是反映国际贸易利益分配的重要指标之一，本文结合日本工业化各个阶段的经济发展状况、产业结构和产业政策分析了1960年以来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变动情况。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大致经历了3个阶段：第一、二个阶段都呈现总体上升，先抑后扬的趋势，而第三个阶段呈现震动下降的趋势。一国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与本
贸易价格条件反映了一国进行国际贸易时所处地位和贸易商品的比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发展环境密切相关，
较优势。为了维持相对较优的贸易价格条件，需要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主导产业升级；加大科技研发，提高商品附加值；开发新型能源，保障国内产业安全和发挥资本作用、提高国际市场话语权等。【关键词】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产业结构调整；经济环境
【中图分类号】F843．313
【收稿日期】2011－08－03
【基金项目】“国际经济组织政策倾向与对策研究”（XNZD007）；中国人民大学985工程校级重大攻关项目
“新入盟成员国与欧盟经济整合研究”（05JJDGWO11）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作者简介】丁振辉（1987－），男，江苏泰兴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世界经济专业博士研究生。【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355X（2012）03－0060－09
一、引言
国际贸易理论中，贸易利益理论一直是比较重要的课题，贸易利益是经典贸易理论得以展开和完善的核心依据，一般认为根据比较优势或者按照要素禀赋的分配，各国通过自由贸易交换其具有比较优势或含有相对充裕要素禀赋的商品，都能获得贸易利益最大化。随着国际经济学的发展，Prebisch（1950）［1］和Singer（1950）［2］首次就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利益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经济贸易关系中由于技术、资本等方面的原因，处于不利的位置，长此以往其贸易条件恶化，会严重削弱发
。随之许多学者进行了诸多相关的研究，Maurice展中国家的竞争力，这就是所谓的“合成谬误”
（1992）［3］分别检验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条件和贸易所得，得出结论认为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条件处于恶化的状态，而部分发达国家的贸易条件同样也恶化了，但是就通过贸易而获得的福利而言，贸易条件恶化的影响对发展中国家比对发达国家更加剧烈。
国内也有许多学者就我国的贸易条件问题进行了研究，曾铮、胡小环（2005）［4］研究了我国出口商品结构和贸易条件之间的关系，认为在我国出口商品结构高度化的同时，我国贸易条件恶化，但恶化的
第3期丁振辉：日本对外贸易条件变动相关分析61程度并不十分严重，与那种由于初级产品国际需求疲软而导致的贸易条件恶化有明显区别。崔津渡、李诚邦（2006）［5］具体分析了我国1995～2005年贸易条件变化的情况，同样认为随着我国工业化进程的
我国的贸易条件反而恶化了。上述研究共同表明，随着我国成为世界工加快和加速融入世界经济体系，
厂和国际贸易的迅速发展，我国的贸易条件却是恶化了，这一点与当时的日本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崔
1989）永列，［6］。事实上，作为东北亚经济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亚洲雁阵模型的领头雁，日本的经济发展过程和工业化进程与我国有许多相似之处，值得借鉴和思考。然而，目前专门研究日本对外贸易条件的文章比较缺乏，除了崔文外（研究了1980～1987年间的贸易条件），只散见于部分论述当中，如洪宇（2010）［7］将日元有效汇率、净出口比率和贸易条件一起放到内生经济增长模型内部进行时间序列分
1990～2008年，析，考察了贸易条件对经济发展和实际工资比率的影响，日本的贸易条件指数基本呈现
稳步下降的态势。
本文拟对日本对外贸易条件进行一个综合的梳理，结合日本的工业化进程，对其对外贸易条件的变动过程进行研究。
二、日本对外贸易条件的分析
贸易条件是衡量在一定时期内一国国际贸易获利能力的一种重要指标，随着国际贸易理论的发展，贸易条件由初期的价格贸易条件、收入贸易条件逐渐衍生出单要素贸易条件、双要素贸易条件和纯要素贸易条件等等［8］。但是，目前在理论界应用最为广泛的还是价格贸易条件，在进行相关研究时国内大部分学者都采取了用价格条件衡量对外贸易条件的办法。价格贸易条件是指相同或同类商品，一国出
Px和Pm分别表示口与进口的交换比价，又称净实物贸易条件。其公式表示为：NBTT=Px/Pm，其中，
商品的出口价格指数和进口价格指数。
（一）日本整体对外贸易价格条件
事实上贸易条件指数本身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一是长期趋势的变化，贸易条件可以反映一国在进行
可以作为衡量一国商品出口竞国际贸易时所面临的国际市场价格条件的变动趋势；二是短期的波动性，
NBTT等于1，主要方法是用当年比值与1进行比较，说明进口价格和出口价格相当，争力的指标之一，
当NBTT大于1，表示出口价格与进口价格进行比较相对较高，每出口一单位商品所能换回的商品较多，依此条件进行国际贸易能够获得国际贸易利益，反之同样成立。
表1
年份
NBTT
年份
NBTT
年份
NBTT
年份
NBTT
年份
NBTT19600．997219700．976319800．539419900．[1**********]610．978819710．963719810．552519910．844820010．99051960～2009年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指数（NBTT）19620．972619721．022419820．557319920．[1**********]630．950119730．986319830．573119930．991320031．017819640．916619740．764919840．586819941．062820040．995219650．885719750．705419850．610519951．052520050．941119660．881119760．677119860．815819960．982520060．879119670．910619770．695719870．833619970．944420070．859819680．923119780．798619880．852419981．006420080．776119690．966919790．675319890．817119991．053320090．9283
资料来源：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贸易指数表和日本总务省统计局StatisticalHandbookofJapanhttp：//www．customs．go．jp/
http：//www．stat．go．jp/data/handbook/index．htm。toukei/srch/index．htm？M=59＆P=0，
笼统地说，贸易条件恶化或者改善既应当从其长期的趋势进行分析，分析一段时间内的贸易条件指数的走势，同时也应当考虑贸易价格条件的短期波动情况。本文计算了1980～2009年日本整体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和几大类商品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从表1可以看出，日本对外贸易
1960～1972年、1973～1995年、1996～2009年，综合价格指数的变动趋势大致可以分为3个阶段，其中，
第一、二个阶段都呈现总体上升，先抑后扬的趋势，而第三个阶段一直呈现震动下降。如果将日本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与日本战后的经济走势进行比较，可以发现1956～1973年的18年间是日本经济高速
2007）增长的阶段（尹小平，［9］，先后经历神武景气、岩户景气和伊奘诺景气三大景气时期，此阶段日本
经济高速增长，对外贸易持续扩大，经济实力和商品竞争力稳步提升，因此，其外贸综合价格指数总体来
受第一次石油危机的冲击，日本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向低速，并经历了战说呈上升状态。1973～1990年，
后的首个负增长，日本经济开始进入低速增长阶段，然而这一阶段日本GDP增长率维持在5%左右的水平，与深陷滞涨泥潭的主要发达国家相比仍处于较高的发展水平，平成景气从1987年6月到1991年2月，共持续了51个月，仅次于伊奘诺景气的57个月，是战后第二个持续时间最长的大型景气期。特别是在重化工业快速发展的基础上，日本的国际竞争力迅速提高。1983年日本贸易黑字超过德国，此后
80年代末期，长期保持世界第一大贸易国的地位，日本资本输出连续3年超过1300亿美元，甚至高过
其他发达国家资本输出的总额，日本世界第二大经济大国的地位进一步巩固。因此，对于这一个阶段来说，日本的对外贸易综合价格指数亦呈现总体上升的态势。
然而，平成景气期间同样是日本经济泡沫化发酵期间，特别是受第三次石油危机和“广场协议”后
1993年日本经济探底回升，日元大幅度升值的影响，泡沫经济崩溃，日本经济陷入萧条，然而复苏仍然
十分乏力，至今仍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同期，其他发达国家经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增长，尤其是美国借助信息技术革命的影响、德国传统装备制造业的重新崛起，其经济发展势头十分强劲，在国际市场上与日本的商品出口形成了强有力的竞争。与发达国家整体的经济缓慢增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以亚洲
上述国家或地区无一四小龙为代表的新型工业化国家和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经济先后崛起，
不采取了出口导向型的贸易策略，韩国电器产业、台湾电子产业、中国劳动资本密集型产业等均对日本的对外贸易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导致日本优势产业的出口商品价格下降，而世界大宗商品价格坚挺甚至大幅上升，最终结果使得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呈恶化趋势。
贸易条件除了与国内外经济发展情况和对外贸易竞争力有关外，还与一国所处的国际劳动分工的国内产业结构、技术水平、国内经济规模和对外贸易规模、原材料和制成品进出口情况等因素有着阶段、
密切的关系。从国际分工所处的阶段看，日本是亚洲的唯一发达国家，是G8富国俱乐部的唯一东方国
长时间扮演着亚洲经济体的领头雁角色，处于产业链条的上游环节，占据了研发、设计、创意等高附家，
加值的环节，位于微笑曲线的两端。日本整体经济规模巨大，工业实力雄厚，技术领先，在电子电器设备
电子计算机和半导体等领域技术发达，同时，日本对外贸易规模庞大，在国际贸易领域是典型的制造、
“大国经济”，在工业制成品，尤其是高技术产业制成品等方面的话语权较大，是世界上主要的工业制成品出口国和原材料进口国，在制造业产品和大宗原材料商品上享有较强的比较优势。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日本虽然面临着新兴经济体的不断冲击，但仍然保持着一个甚至多个时代的技术领先优势。所以
，从整体看，虽然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进入“失去期”其对外贸易综合价格指数呈下降趋说，
NBTT依然保持着1左右的比较高的水平。说明日本出口商品在国际上仍势，然而除去金融危机期外，
有较大的国际市场，有较强的竞争实力和国际价格话语权。特别是在部分行业，日本对外贸易条件不降反升，表现出了较强的发展势头［10］。
（二）产业结构调整与日本对外贸易条件
分行业看，如机械机器类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呈明显的上升态势，甚至高达2．0，而矿物性燃料跌幅最为明显，其他行业变化趋势较为平均，异质化的行业贸易价格条件充分反映了日本国内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势产业分布变动情况。战后日本围绕发展本国经济，大力发展教育，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吸收、消化、再创新，把握住了第二次技术革命带来的机遇，战后日本经济的发展过程，就是其主导产业形态由
80年代的电子电器、低级向高级演化更迭的过程。从战后的矿石燃料、金属制品，到70、机械设备和汽
，“日本制造”再到90年代的汽车、办公设备和电子计算机产业等在国际市场上的表车制造业等行业，
现生动地展示了日本国内产业结构高级化历史。然而，到目前为止，日本没有培育出新的可以作为主导
原有的优势产业与新兴国家竞争力优势差距逐渐缩小，在高技术领域，尤其是信息和产业的新型产业，
金融领域，日本竞争不过美国，在大众消费领域竞争不过发展中国家，处于尴尬的夹心层位置。表现在贸易价格条件上，就呈现出NBTT在1左右徘徊的局面
。［11］
图1日本各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1960～2009年）
资料来源：同上。
梳理战后日本产业经济和对外贸易发展历程，可以发现，日本政府产业政策对于促进产业结构调整
日本矿物性燃料和金属制品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相对和升级发挥了巨大的作用。20世纪60年代初期，
“倾斜式”较高，主要原因是日本政府在经济恢复时期实施产业政策和产业优化政策，大力扶持煤炭、钢
铁、电力等部门发展，换取外汇；同期朝鲜战争巨大的军事特需，也进一步提高了日本矿物和金属行业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Bearson和Weinstein（2004）［12］研究了日本产业政策、各产业发展和对外贸易竞争
1955～1970年，条件，日本矿业获得的政府支持在所有产业中位居第一。随着经济发展，日本主导产业逐渐向机械电子和石油化工等重化工业发展，矿物燃料行业出口变进口，贸易价格条件逐步下降。
日本经济进入高速和稳定增长阶段之后，日本政府采取主导产业扶持政策，重点扶持机械电子、石油化工、钢铁和有色金属、造船等行业［13］。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日本钢铁出口量、船舶出口订单保有量等均居世界首位。随着一大批世界级企业的涌现，日本在电子设备制造行业和装备制造业等领域具备了较强的竞争力。1956～1973年间，日本初步完成了从以纺织业为重点的轻工业向装备制造业为代表的重化工业的转变，在此基础上，通过贸易、海外投资和并购，确立了领先的竞争性地位。在日本经济整体不景气的情况下，对外贸易，尤其是优势产品的对外贸易对于提振日本经济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2010年日本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14625．8亿美元，同期实际国内生产总值54607．3亿美元，货物
2000～2010年，贸易占GDP的比重高达26．78%，日本对外贸易年均增长率约为5%，而同期实际GDP
增长率仅为0．6%，金融危机最为严重的2008年，净出口对日本GDP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2008年，日本出口商品国际市场占有率高于日本对外贸易占世界全部贸易额比重的行业共有37类，这37类商
37类商品全部为制造业产品。在制造业中，品占日本全部对外贸易的比重高达61%，电子机械、运输设
备、普通机械三大行业在2000～2005年间，平均增长速度均超过了制造业的平均水平，他们占全部制造
11．5%和10．5%。就是说，业的比重2005年分别为26．2%、在目前的经济条件下，在巩固优势产业国
内重要地位的前提下，日本继续保持了部分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其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呈上升的态势。
然而，需要注意的问题是，虽然21世纪以来，日本政府多次强调了产业政策调整的重要性，也有相
然而事实上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产业政策效力基本处于停滞的状关法律和指导性意见出台，
态，政府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作用与战后初期相比大大减小，而日本国内产业结构调整趋缓，优势产业更迭周期明显拉长。
出现上述现象的原因是复杂的，一来是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企业的主导地位得以加强，在关于开发新兴产业相关的经营决策上产生惰性和避险心理；二来由于日本政局动荡，缺乏连贯有效清晰的产业政策，对新兴产业的扶持力度减弱，尤其是对风险大、周期长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投入和支持力度不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日本产业结构调整面临瓶颈，产业结构升级的天花板现象越来越突出。随着日本经济发展陷于停滞，企业经营收入下降，用于创新和科研的经费常年得不到提升，导致新的主导产业形不成，只能依赖原有的优势产业，而原有优势产业与其他国家比较优势逐渐缩小，又导致企业经营面临困难，因此形成恶性循环，因此其在东北亚国际分工格局中的领头雁角色大打折扣
现大幅波动，甚至出现明显的下滑趋势。
（三）产业结构与进出口价格条件
在分析日本产业结构与价格贸易条件的基础上可以继续分析日本进出口贸易价格指数，本文选取了综合进出口价格指数、食料品进出口价格指数、金属及其制品价格指数和机械机器进出口价格指数等4类有典型意义的指标（见图2－1、2－2、2－3和2－4）。可以发现，日本出口价格指数同期波动幅度几乎均小于进口价格指数的波动幅度。［15］［14］。上述原因共同造成了目前日本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竞争力提升的困境，导致日本部分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出
资料来源：同上。
20世纪60如图2－1，与进口价格指数相比，日本综合对外贸易出口价格指数明显平缓，这显示出，
年代至今日本出口价格指数整体呈现上升态势，然而其增幅小于进口价格价格指数的增幅，导致进出口贸易条件整体下降。其中，进口价格条件大幅度上升的原因有三：1．三次石油危机的冲击，导致进口价
1980年曲线突然表现得十分陡峭就格指数大幅度上升，这在图2－1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其中1972年、
是受到前两次石油危机的影响，而在第三次石油危机中，由于日本经济已经向知识密集和技术密集型成功转型，所以进口价格曲线虽然上升但幅度远不如前两次明显；2．随着世界其他地区经济发展，对大宗
推高了国际市场价格，同时使得世界制成品市场供给趋于饱和，出口价格上涨原材料的需求显著上升，
幅度有限；3．进出口价格条件，尤其是出口价格条件与该国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比较分析图2－2和图2－3，就食料品进出口价格指数和金属及其制品价格进出口指数来看，大国情形和小国情形对价格指数的影响十分明显。由于日本不是食品和粮食作物的主要出口国，所以其食料品进出价格指数受国际市场价格影响明显，因此当世界粮食出口价格指数上涨时，日本粮食出口价格同样上涨，而上涨幅度不如世界市场，导致食料品进口价格指数涨幅明显超过出口价格指数。而金属及其制品行业则明显不同，在这个市场上日本是典型的大国情形，日本长期是世界钢铁及其制品最大的出口国，对世界价格影响明显，可以发现图2－3中二者相关性十分明显，而大部分年份日本出口价格指数高于进口价格指数，原因除了该行业日本竞争力较强外，在该行业的国际分工格局上日本也处于比较高级的地位：日本出口项目主要是轮船钢、密度钢等高附加值的钢铁制品，进口粗钢、坯钢等低附加值的钢铁制品，中国等国则出口粗钢，进口铁矿石等，在这样一条产业链条上，日本赚取了额外的附加值利益，使得其贸易价格条件相对较优。
其中比较有意思的是，日本是世界上最主要的机器和机械出口国，其机器机械出口在世界中的竞争力较强，也处于典型的大国情形，但是日本机器机械进口价格指数却高于出口价格指数，其波动幅度也高于出口价格指数。这是由日本进出口机器机械产品的性质所决定的：日本进口的机器机械产品主要
数控机床等大型设备上，主要是作为固定资产投入生产流程，单位附加值相对较高，也集中在集成设备、
比较容易受经济周期等外在经济环境的影响；而日本出口的机器机械产品主要集中在家用电器、电子产品等终端消费品，相对来说单位附加值较低，消费者边际消费倾向比较稳定，受经济环境影响程度也低。
综上，进出口价格条件与产业类型、产业链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产品特性以及产品国际市场话语权等一系列要素密切相关，为了提升对外贸易条件，有必要在设法提高出口价格条件的同时维持进口价格条件。
三、结论及对我国的启示
（一）主要结论
纵观战后50多年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变动的历程，可以发现一国对外贸易条件与本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发展环境密切相关，贸易价格条件反映了一国进行国际贸易时所处的地位和贸易商品的比较优势。在日本经济发展的各个阶段，几乎都有突出的优势产业，并对贸易价格条件产生了明显的影响。日本优势产业的形成和发展既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支持，也是国内资源资本和要素禀赋转化的
产业结构的升级和转型是日本各个阶段和各产业贸易价格条件变动的主要原因。日本对外现实需要，
贸易价格条件的变动受国际和国内两个方面的共同影响，从国内商品出口来看，日本对外出口价格指数变化相对平缓，而世界市场商品价格变动相对剧烈，日本进口商品价格上涨幅度大于出口商品上涨幅度时，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趋于恶化，尤其是在诸如食料品的小国情形时表现得更加突出。从对外贸易
竞争力和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关系上说，较优的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一般代表较强的对外贸易竞争力，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指数大于1的各产业也是其在国际上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产业，然而，通过降低价格也可以扩大商品的市场占有率，达到显示性比较优势（RCA）意义上的竞争力提升，但是，长此以往会导致
［16］“合成谬误”的发生，这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大国采取何种战略选择有至关重要的现实意义。从本
文对日本经验的分析看，以下几点结论尤为明显。
首先，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指数大致分为3个阶段，前两个阶段整体呈上升趋势，期间部分年份
但是进入2000年之后，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逐渐趋低。这种现象需要引起深思，贸易优势有所波动，
条件的获得与该国所面临的内外经济条件密切相关，当外部市场条件恶化时很容易导致贸易条件恶化，这就要求时刻监控国际市场动态，维护国内产业安全，建立进出口商品预警机制。同时，要千方百计提升国内出口商品价格条件，为对外贸易条件升级营造扎实的经济基础。其次，产业结构与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同样密不可分，一国优势产业的变迁过程同样也是该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不断变化的过程。一般来说，优势产业的培育和发展有利于该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优化，而原有优势产业的转型或者被淘汰使得该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趋于恶化。同时，特定产业，特别是高科技产业和高附加值产业贸易价格条件改善也有利于该产业的持续发展和壮大，有利于国际收支条件的改善。日本各产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变化基本依照产业结构调整的步伐：在初期矿物性燃料和金属制品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相对较高；随后，电子电器、机械设备制造业等行业对外贸易价格条件上升；90年代以来以汽车、计算机等为代表的高科技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获得了较佳的贸易价格条件。
最后，与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直接相关的就是进出口价格条件，相对于进口价格条件与国际经济环境更为密切，出口价格条件与国内经济发展联系更为密切，出口价格条件也更加容易受到国内经济政策的影响。出口价格条件与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最为密切，越处于产业链的上游越能获得产品定价话语权，越有利于获得较优的出口价格条件。
（二）对我国的启示
根据产品的生命周期理论和产品定价理论，产品生命周期初期，其价格较高，而到成熟阶段，随着大规模对外贸易和其他国家的模仿，其价格逐渐下降。产品单位价格下降，既是适应市场需要，扩大市场份额的必然举措，也反映了出口国所面临的国际市场状况。然而，若只进行原有优势产业的专业化生产，会造成主导产业升级缓慢，长此以往由于专业化生产，一方面使得该产业劳动生产率提高，另一方面
从而会继续强化原有优势产业的比较优势，不利于新兴产业也迫使资源要素等从其他产业流入该产业，
的培育和发展，造成要素和市场的扭曲，国际分工格局不会向着有利于发展中国家方向转变，反而陷入
“贫困化增长”（杨小凯，1992）基于非资源要素的［17］。
所以说为了提升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为了维持相对较优的贸易价格条件，需要不断地进行产品的通过不断开发新产品，提高产品附加值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从而获得新的贸易利益。发达国家之创新，
所以较发展中国家有更高的贸易价格条件，除了国际分工地位不同外，更是由于产品科技含量密集、技术领先和附加值高。从日本对外贸易价格条件变动看，提高贸易价格条件，促进对外贸易和国民经济发展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一）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主导产业升级
产业结构是影响对外贸易条件的重要因素之一，改善贸易价格条件的根本出路在于优化产业结构，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和对外贸易的不断扩大，日本国内产业结构也逐渐朝高级化方向发展，对外贸易条件也随着产业结构调整方向逐渐成优化或恶化态势。促进国内产业结构按照国内要素禀赋分布情况进
行优化和改善，促进国内要素结构按照国内经济发展和国际分工格局进行转化，是优化国内产业结构，提高贸易价格条件的必由之路，也是我国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的题中之义。优化产业结构，需要在推动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基础上推进产业结构高级化，是实现产业结构与资源供给结构、技术结构和需求结构相适应的动态过程，在此过程中，往往伴随着主导产业结构的升级和优化，主导产业的升级对于提高经济发展质量，提高商品国际竞争力，提高对外贸易价格条件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加大科技研发，提高商品附加值
在科技革命的影响下，科学技术在当今世界经济发展中扮演的角色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关键。在国际市场上商品的竞争更多地表现为科技含量、科学技术水平和制造工艺水准的综合竞争，科技研发
科研人员素质和产品的科技含量最终决定了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水平。为了更好地参与投入、
国际竞争，必须占据产业链条上游，通过不断研发新产品、开发新技术，拉开与竞争对手的差距，通过提高产品的附加值而非简单的价格竞争保证企业的盈利水平和市场占有率。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日本抓住了发达国家技术扩散的有力机遇，劳动生产率大幅提高，贸易价格条件持续改善，这样又支持了本国进行科技研发的资金投入，使得日本在技术引进的基础上成功实现吸收、消化和再创新的过程，使得日本制造从简单的加工贸易转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工业制成品贸易，从而使其价格贸易条件继续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三）开发新型能源，保障国内产业安全
从日本和其他发达国家在石油危机期间贸易价格条件的走势看出，随着石油等能源价格的上升，主要工业化国家面临的贸易条件急剧恶化。作为世界第二大能源消耗国和石油进口国，中国同样面临着严峻的外部挑战，而近年来受中东不稳定局势的影响，国际市场石油价格大幅上升，加之国际游资大量涌入原油期货市场更是增加了石油价格的不确定性，而最近发生的中东国家危机和利比亚战事使得我国能源安全保障更加吃紧。另一方面，我国目前国内经济发展仍然存在着高投入、高污染、高耗能的问题，经济发展面临资源和环境承受能力的瓶颈，因此更加需要注重降低能耗、减轻污染，大力开发包括风能、核能、海洋能、生物能在内的新型能源，和提高资源利用效率、降低开采损失率、提升天然气、页岩气等在能源消耗结构中的比重，是保障国内产业安全、创建新型工业化道路以及优化对外贸易价格条件的现实选择，也是发展低碳绿色经济的一次重要契机。
（四）参与海外投资，降低价格波动冲击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宗商品进口国，是世界第一大铁矿石和主要的石油进口国之一，然而却不掌握大宗商品定价权，只能被动接受铁矿石和石油价格的变动，仅今年上半年由于铁矿石价格上涨我国便为此多付出了160亿美元的代价。日本在一段时间内同样是世界上最主要的进口国，也饱受石油和矿
随着日本经济发展，国内资本逐渐走向海外，参与矿山、油田等战略性商品的投石价格上涨之苦。然而，
资和收购，特别可以发现日本金属制品进出口价格指数比较一致，这部分是由于日本钢企与世界主要矿石企业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日本钢企在淡水河谷持股比例高达15%，已经形成一定意义上的利益共同体，因此能够部分消化因铁矿石价格上涨而带来的成本压力。反观我国企业则不具备上述优势，因此急需整合国内资本，积极参与国际期现货交易，加大对海外矿山、油田的资本运作，鼓励有条件的能源加工和钢铁加工企业通过海外投资确保国内产业安全，优化进出口贸易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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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鲁燕
AnAnalysisoftheJapaneseChangingNetBarterTermsofTrade
DINGZhen－hui
（RenminUniversityofChina，SchoolofEconomics，Beijing，100872，China）
Abstract：Netbartertermsoftrade（NBTT）isaprimaryindicatorwhichreflectsthedistributionoftradeben-efits．ThispaperanalysesthechangeoftheJapan＇sNBTTsince1960fromaspectsofeconomicstatus，indus-trialstructureandindustrialpolicies．Japan＇sNBTTindexhasexperiencedthreestages：thefirsttwostagesex-hibitanoverallincreaseandthethirdstagefluctuates．Japan＇sNBTTindexcloselyrelatedwiththeeconomicdevelopmentandexternalconditions，andcorrespondedtotheindustrialtransitionprogressaswellimplicatedtheinternationaltradepositionandcomparativeadvantage．InordertobettertheNBTT，somemeasuresshouldbetaken：optimizingtheindustrialstructure，promotingleadingindustryupgrade，callingformoreR＆D，en-hancingaddedvalue，developingnewenergyandintensifyingtheinternationalmarketrhetoricalpower．KeyWords：Japan；Internationaltrade；NBTT；Industrialstructureadjustment；Economicenviron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