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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０ ７年第 ’
自由的关键 时刻 ， 我不 在他 身旁 ， 我一 生 痛悔 的事 ，就是没有 阻止他 陪送蒋先 生去南京 ， 真
是一错 成千古恨 ， 回首 已百 年身啊！ 再 西安事变乍起 。 我在英 国立 即去 电报给汉
卿 。 他一定保护蒋 先生 的安全和 释放 蒋先生 要 以及 他 的随同人 员 。因为 中国的局 势很 明显 。
蒋 先 生 和 中央 政府 是 国家 的主要 力 量和 全 国
的 中心 。这 是 中 国抵 抗 日本侵 略 的依靠 和 希
望 。这事不要 宋美龄 说 ， 我是 立 即去 了电报 。
蒋先生 是坚持先 安 内后攘外 ， 心想消 灭 一
共产党 。汉卿是要全 国一致抗 日， 外后 安 先攘 内。 向蒋先 生提 出停 止 内战 ， 他 统一抗 日。 在蒋 先生 的坚决 拒绝下 ，汉 卿无奈才举 行 了兵谏 。
在兵谏 中 ， 终对蒋 先生保持 十分尊敬并且 他始 加意保 护 。 恳切请求 蒋先生采 纳他们提 出的 他 救 国的几 项 主张 ， 当蒋先 生在 听取 汉卿 、 虎 杨 城 以及 共产党周 恩来这 三方面 的说 明 。 以及 了 解情 况 后 ， 于顺 应 了全 国的 民意 。 意停 止 终 同
内战 ， 国团结 抗 日。 事变过程 中 ， 全 在 蒋先生受
了一定 的委屈 ， 但是也 使他成为 全 国人 民的领
袖。
汉 卿抵达南京 ， 开始 住在宋 子文寓所 。蒋
先 生不 顾诺 言 以军法 审判 ， 扣押 汉卿 ， 并判刑
十年 。 随后又 明令特 赦 ， 改为严加 管柬 ， 但违 法 地关押 了他一 生。
我在英 国安排 子女就学 时 ，西安 事变起 。
即做 回 国准备 。 知汉 卿 已被关 押 ， 我立 即赶 回。 到上海 后 ， 美龄 、 宋 孔祥熙二人 迎接我 ， 意感 情 人， 问我准备 如何安排 。 我说 ：汉 卿身陷囚禁 ， “
西 安 事 变 囚禁 度 日 屈 辱 泪 难 干
西安 事变发生 了。 汉卿看 到 日本 已步 步入
所受 打 击太 大 ， 需要 我 的支持 、 劝解 、 慰 ， 安 帮 他度 过这一关 。他 有不测 ， 当陪同赴黄泉 为 我
伴 。 说 时 ， 心情 激动难 忍泪下 。 美龄 听闻 ” 我 宋
侵， 国家 面临危亡 ， 中国仍 在 内战。 但 为了制止
内战 ． 卿 抱着 牺牲 自己 的决 心 ． 汉 发动 了这 场
热 泪盈 眶 。 我不要 着 急 。 当尽全 力 保护汉 劝 她 卿 ， 嘱我保 重身体 ， 能帮助 汉卿 。孔祥熙 叮 才
说 ：汉 卿不应该如 此贸然来南 京 ， “ 事变 中很 多
改变 国家 局 势 的兵 谏 ， 这就是 震 惊 中外 的“ 西
安 事变” 终于促成 了停止 内战 、 国一致抗 日 ， 全
的局 面 ， 达到 了他衷 心 的愿 望。
汉 卿 为了完成这任务 。 保护 蒋先生安全 地
人受 到伤 害都 蓄意报 复 ， 是否 释放汉卿要 看今
后形 势发展 。他 的辞色 恳切 。 ” 这时汉卿 已 由宋
子文 寓所转 孔祥 熙寓所 。 后又 随即转押到 了蒋
离开 西安 ， 同蒋先 生去 了南京 。 陪 也从 此失 去 了 自由。当时我身在英 国， 这关 系汉 卿一生 在
先 生 的老家 、 浙江省 奉化县 的一个庙 内了 。我
赶到 时 ， 见我后 拥 我泣下 ， 他 两人 只有 相对 泣
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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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５ 委 ｃ基 Ｌ
视． 一切尽 在不言 中。
蒋 介石这帮东 西讨 回公 道 了。 幸而 。 ” 他逐渐地
汉卿的羁 押 ， 由军 队 、 是 警察 、 宪兵层 层戒
守， 隔离 内外 。特务 更是吃饭 同桌 ， 不离左 右 ，
由低 沉悲痛 的情 绪 中走 出 。他说 ： 我要 挺过 “ 来． 求个 公道 ， 以对所有死 难者 。” 抗 战爆发 了，汉卿知 道后很 兴奋 ，他 说 ： “ 这一天终 于来到 了！” 上书蒋 先 生 。 求派 他 请
日夜在旁监视 。在里 外隔绝 、 失去 自由 的情况
下． 汉卿所 受 的精 神打击很 大 ， 十分痛 苦 。 白 他
天 强颜 应付 。 晚 回房时 独 自流泪 ， 夜 经常 地 吟
他去前线 ， 定死在前线 报 国。但 是如石沉 他一
大海 。 得不到 回讯 。这对他 又是一个 沉重 的打
诵着 ： 生命诚 可 贵 ， 爱情 价 更高 ， 为 自由故 ， 若
两 者 皆可抛 。 他愿 以 自杀来控诉 蒋介石 如此 说 背信弃义 、 不守 承诺 的迫害 。 我就此 向他指 出 ：
击。 他说 ， 真后悔 了 ， 他 不应 送蒋 回南京 。 他一 生 的心愿—— 死在 抗 日的战场上不能 实现 了。
日军 逼近奉化 时 ，我们俩被押 送 到黄 山。
“ 军事法庭上 ．你 光 明正 大地说 明西安 事变 在 的兵谏 是为 国家存 亡 的革 命行 为 ， 是为 了改正
稍停 ， 被转押 到江西省 萍乡 。 一路上道 路崎岖 ，
错误 的政策 而兵 谏 ， 不承 认有 罪 ， 从得 到 并 这 蒋先 生的允诺采 纳我们 的主张可 以证 明 。 既然
我们认 为不仅无 罪而且行 为正确 ， 今天受 到非
法 的囚禁 ， 就要学 文天祥 等仁人志士 为人才 那
我们 坐着破 旧的汽车赶路 ， 十分颠簸 和不得休 息。 两人身体 都有不适 和病 况 。囚禁 地点和途
经 道路都选择 在偏 僻荒野 的地方 ， 显露 出蒋 的
一
帮人 想用各 种方式手段 置我们 于死地 ， 而决
在萍乡 略停 之后 ． 又被押送 到湖南郴 州的
是。 我们 心有正义 ， 历史会 有裁判 ， 怎么能 丧失
不 给汉卿 自由。
信 心？何况你 对
东北 军几 十万将 士有责任 ， 对 西 北军 官兵 有 责任 ，Ｃ Ｌ 有 责任 ， 要 战死 ｘ Ｊ女 你 在 前线 的 心愿 未遂 ， 帮 如此 忘恩 负义 、 蒋 背信 弃 义的报应未 见 ， 以 。 所 不但不 能 自杀 ， 反而要
千方 百计保住 自己的生命才对得 起人 ， 对得起 大 帅在天之灵 。他痛 定思 痛 ， ” 逐渐认识 醒悟后
苏 仙岭 山顶 的庙 内幽禁 。在此停 留时间较长 。 身体得 以恢 复 。１３ ９ ９年夏 转押 到湖南 沅 陵凤
凰 山上 的庙 内 。
在汉卿情 绪 已定 ， 对未来 已知究竟 的情 况 下， 二人 长谈过去 、 展望未 来 。 汉卿说 ：他们要 “ 用 一切方式手段 整我 至死 。 这不只是蒋 一伙人 要报 复 ，他 们更 要说 我 的罪不 可 恕 和蒋 的伟 大， 来维护蒋 的领袖 地位 和统治基础 。你要明
了西安事变 的前 因后果 ． 过程 中的一些 主要情 况 。我们二人要 有一人把 这些 向世人 说 明 。 向
说 ：我是应该起 来和他们 斗到底 。” “
囚禁 初期 ， 因西 北 地 区的形 势 ， 其 东北 尤
军仍需 要汉 卿 不 时地发 出合 乎蒋 帮一 伙 意 图
的信 电 。 蒋偶 尔 派人来 探 视 ， 出似乎 尚有一 做
线 释放 可能 的样子 。 当西 安发生 了汉卿 临行指 定 代理 东北 军 负责人 的王 以哲被 东北 军 内部 少数 想夺权 者杀害事件 后 ． 东北军 的各 军军长 为了 自身 的安全纷纷 转 向中央投诚 。 听从 调 动 到 中央指定 的地点 。整 个军 队实 际上 已经 瓦 解 。如此情况 之下 。 汉卿 已不可能 回东 北军 和 获得 自由了
汉卿在得 知王 以哲 被杀 害讯 息后 ． 一段 时
历 史交待 。 也就死 而无憾 了。” 汉卿说 ：西 安事变 是蒋倒行逆施 的结果 。 “ 他们 一伙是 利 用 、 驱使 东北 军 、 北军 和共 产 西
党 的军 队相 互 残杀 ，达 到消灭 这 些军 队的 目 的。 而这 只是为巩 固他 的独裁 统治 。 日本军 在
队逐步侵 占中国领 土的情 况下 ， 蒋仍然 不愿抵
抗 日军 。 美其 名是 先安 内后 攘外 ， 这就 暴 露 了
他的 只为个人不顾 国家安危 的 目的 ． 眼睁睁 我
期痛 苦万 分 。 他说 ， 对不起 王 以哲 。 且 因无力 并 去补偿 ， 自己于心难安 ， 自言 自语 责备 自己 。 常
我劝解 说 ：我 们 是经过 这 么多 次的 打击 后 到 “ 了今天 ， 是 又 一 次 的考 验 ， 过 来 ， 有 未 这 挺 才 来 ， 能尽 到 自己的心 。如此 悲伤 ， 坏 了健 才 损
看着 追随我 的家 乡子弟不 明不 白地 大批死 在 这种 内战的西 北高 原上 ， 向蒋争谏 ， 顽 固 我 他
不听 ， 我
只有兵谏 。我 自己亲身去 了解 共产党 的情况 和他们 的究竟 。 我看 到他们上上 下下是 真在为救 国救 民奋斗 ， 他们 是真 的在 为革命而
康 。 只是亲 者痛 ， 不 仇者 快 ， 而且我们也 不能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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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 ７霉第 １ ０ 嗣 纷纷献 身 ， 蒋介 石这 一伙 是 天地 之分 ， 和 只有 和共 产党 团结 ， 同反对蒋介 石 ， 共 才能救 中国 ， 才能打 回老 家去 。 以我 只有兵谏 。” 所 汉 卿说 ：这是革命 ， “ 我们 的三 张是 公开发 ｌ 三 表的 ， 正确 的 ， 是 我永远 不承认 我有罪 ， 有罪 的 应该是 蒋介 石 和他 一伙 人 ， 在他 们搞 的 ‘ 这 审 判’ 中我是 直率 地说 的。 我是不 计后果 的 。 我决 不在他们这 种审判 中屈膝 ，说违 背事实 的话 ， 去求赦免 。” 议各 项主 张都是 出于爱 国和 团结 全 国一致 抗 日， 以他采纳 ， 所 逐步 去实施 。蒋先 生说 ， 这次 兵谏是违法 乱纪 。但 因为我 、 虎城 以及 其他 杨 人员 都是 为 了爱 国 ， 决定 不予处 分 ， 们二 人 我 和所有军 政人员都 留任原职 。 并要我今后 负责 指挥 和管理 红军 ， 准备抗 日战争 。 蒋说完后 ， 宋 子文 向我们 二人说 ， 对外说是 私人身份参 加调 停 ，实 际他是 中央政府 委派来 此处 理此事 的 。 所 以对蒋 委员长 的决定 ， 他担 保执行 。 宋美龄 、
汉卿 说 ：西 安事 变 结束 的事实 也说 明我 “
们主 张正 确 ， 不然 蒋 为什 么 采 纳和 同意 ？ 以至 我们 释放 他 和他一 同回南 京 。而所 有 中 间过
程 。 么人从 中劝解那 都是 次要 的。主要是 我 什
端纳 在旁 ， 没有说 话 ， 在场 的证 人 。如此 之 是
下 ，我 和杨 虎城 二 人表示 服从 命 令并 向他 感 谢 。”
我说 ：你说到这事 。 “ 我才 明 白为什 么我 回
们对他 的行 动 ， 使他清 醒 ， 在我 们 向他说 明 ， 我 们是仍 要拥 护他 为领袖去抗 日， 其周恩来 先 尤 生成 功地 表达 了共 产党 也 是要 拥护 他为 首 和 领导去抗 日， 为 了 自保 并且也符 合 了他 当领 他 袖 的个人 目的之下 ， 才接 受 了我们 的主张 。”
汉卿说 ：蒋能 同意领导抗 日， “ 这是 符合 全
到上海 、 南京 ， 宋子文 没有 见我 的原 由。” 汉卿 向我继续讲 明这些事 情 ，向我指 出 ： “ 蒋欺 骗大家 ， 自然不会放 过每 一个人 。 我对不 起大 家 ， 对不起杨 虎城 。 他们公 开处死我 。 可能 感到为 难 ， 但必要 时 ， 用办法 整死我 。 会 你要记
住 ， 已同意 你的意见 ， 我 我决不 自尽
。 我要尽 力
国人民的要求， 不打内战一致抗 日的 目的达到
了， 护他 的责 任是我必须 完成 的。为 了使 他 保 的领袖 权 威无 损 和有情 报 知道 有 的将士 要射 击飞 机 ， 以我才 也 坐飞 机 ， 护他 安全 地 回 所 保
南京 。”
争取保住性命 ， 以求公道的一天 ； 你也要保重
自己 ， 为我把这 些事情真相原 委 留给世人 。世 道炎凉 ， 人心难测 ， 的人 会 出卖 我求 荣 ， 的 有 有 人会背叛 我保命 ， ｆ 人要 坚强更要冷静 去 我￣ － ｊ
面对 明天 和面对这些人 。”
我说 ： 如果 我在 西 安 ，我绝 不 让你 送蒋 “
的 ， 飞机场我会拦 住你 。 他说 ：是 有人劝 我 在 ” “
今天， 我在 回忆 他 的每一 句话 ， 么多 年 这
来， 他所 说 的都一 一 出现 ， 道人 心是 如此 冷 世
不要送 蒋 ， 不 听 。你 在 ， 我 飞机 场上 又有宋 美 龄， 你不许 我上 飞机 ， 我只有不 上飞机 。但 是 ， 我是从 来不 后悔 的。今 天 ， 我无 怨无 悔 ， 只有
恨 。”
酷啊 。 在和外 界联系被完全 阻断 的情 况下 ． 卿 汉 的个人行动 也受到特务 的严格 限制。 特务更有
意地训斥汉 卿 ， 羞辱手段逼汉 卿屈服 、 用 认罪 。
汉卿说 ：蒋 先生 同意采纳 了我们 的主张 ， “ 大家要求他 亲笔书 面写各项决定 ， 也包 括对 大 家的处置 。杨 虎城说 ， 我们愿 意为 国牺 牲 自己
汉 卿说 ：我不会 屈服 ， “ 我要把这 些虐待记在 心 头 ， 都是 蒋介石 一伙 的卑鄙 罪行 。” 这 汉卿在几 年的 囚禁生 活中 ， 常常反复地 哼
的生命 ， 但如果 轻信 ， 只是无意义 的牺牲 。 既然 蒋亲 自允诺 采纳我们 的主张 ， 为什 么不肯写个
手谕？ 我找 宋子 文谈 ， 我说 大 家 向我 提 出这项
吟京 戏《 四郎探母 》 的一 句 唱词 ：我好 比笼 中 “ 鸟有翅难展 。” 他是 在诉 说 自己丧失 自由的痛
楚 啊！ 闻之下 ， 每我 随之泪 下 。 听 每 他见我泣 即
要求 。 宋找蒋后 回答 ， 蒋不写 任何 东西 ， 但蒋 同 意 向我 和杨虎 城二 人再 做一 次 全面 的处理 的 谈话 。 这样 ， 蒋先 生找我 和杨去 见他 ， 并且 由宋
止 ， 慰 我 ， 嘱 咐我 说 ： 记 住 。 安 并 “ 这是 我 的 实 况， 问我情 况 ， 戏词就是我 的实况 。” 这 １３ ９ ９年年尾 ，我们 又被 押解 到 贵州省修
子文 、 宋美龄 、 端纳 三人参加 。 先生说经他 审 蒋
文市 ， 中更为辛 苦。 途 贵州地形起 伏不平 ， 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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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凤至 ＾ 轮椅 者 一 叉子 萧 朝
智 合 影 坐 和
由戴 笠来 决定 了 。 戴笠 能 找 到她 ， 且 能决定 并 她来不来 。戴 如果认 为赵 四不 能控制 ， 会趁你 离开 的机会 ， 一个女 的来 照料我 。我在讲武 派 堂 和入伍 后一个 时期 ，自己也 照料 了 自己， 你
不要惦念 。”
宋美龄 得到特 务送 的信 ， 即伸 出救援 之 立
手 ， 的要求 都一一 办到 了。赵 四也将要 来 对我
到修 文 。孔 祥熙 夫妇也转达 他们 的惦念 ， 嘱我 到 美 国后 ， 么需要 时 ， 他们帮 助解 决 ， 有什 找 这
情 意使 我和汉卿 十分感 动。
生离死别将 临 ，多少夜二 人不能 成眠 ， 边 谈 边泣 ， 商议 两人 如何 面对未来 。
议及我有可 能不治 。 我要抓 紧时 间安 置好
子女在 海外 的生 活 ， 他们 扎 根海外 ， 让 不要 回 到蒋统治 区。我说 ：蒋介石 是要靠美 国 的 ， “ 我 潮 湿 ， 囚禁 在修 文 的 阳明洞 ， 活 待遇 日益 被 生 恶劣 。特务更 露 出凶形恶状 ， 暴露 出他 们 的主 子 蒋一伙 已定谋害汉 卿 的阴谋 。 在美 国营救你 来美 国取 得 自由。” 汉卿说 ：这 “
是 唯一可 能 了 ， 是恐 怕不 成 ， 是不 肯放 过 但 蒋 我的， 我没有死之前 ， 虽然 因为宋美龄 ， 对你 不
会下毒 手 ， 也不会放 过你 。 但 你要警惕 啊 ！” 汉
生离死别 ， 汉卿和我相 议、 相约、 许 相
１４ 春 ， ９ ０年 我病 了 。经 送 医院 ， 检查 出患 了乳癌 ， 好似 晴天霹雳 打击 我俩 的心 。 之 。 对 我 们商量 。 汉卿沉痛 地说 ：我 们怎么办！你要 找 “ ？ 宋美龄 了 ， 要求 她帮助送 你去美 国做 手术 。老 天爷不饿死 瞎麻雀 。 会康 复的 ， 你 一旦病 好 了 ， 也不要 回来 。 只是需 要安排 子女 留在 国外 保 不
存我们 的骨 肉 ， 而且要 把西安事变 的真相 告诉 世人 。 蒋介石 忘恩 负义 ， 背弃诺言 ， 他是一定 要
卿特别 嘱咐 ：任何人 ，即使 他是亲 友故 旧 ， “ 乃
至家人 ， 凡是认为 我是有罪 的 ， 这人 就是敌人 。
甚至是特务 ， 要永 远记住这 一点 ， 分辨人 。 去 要 清醒 啊 ！汉卿说 ：公 道 自在人 心 。 在 国外也 ” “ 你
会有很 多人 帮助你 。”
汉 卿应允 我 。 何情 况 决不 自杀 ， 一切 任 尽 可能委 曲求全 去应付蒋 一伙 。 保全 自己 以求 得 到 自由。 汉卿 特别 明确 指 出 ， 永远不会认 罪 ， 因 为 自己没有 罪 ， 且是尽 了力报效 国家 了。汉 并 卿说 ， 如果有一 天 ， 他认 罪 了 ， 说 那就是 蒋一伙
编造这段 历史 的 ， 他一 伙是要 千方 百计伪造 这 不能见人 的历史
， 你尽量 努力帮我 完成这个心
愿吧 。 我说 ：我一 定不死 。 ” “ 老天爷会可怜 你的
伪造 的 。 不要相 信并且要揭 穿它 。 汉卿说 ：赵 “
四要来 了 ， 她会 照料我 ， 是戴笠让 她来 ， 但 就是
说 明戴 能控制她 ， 对这点 我们要清醒 。” 我们互 相要求 、 互相许 诺要努力 争取他 自
由 ， 同回故 乡。 一
为 国尽 忠 ， 你受 到 如此 虐待 。 史一 定 会 给你 历
公道 ， 我记住你 说 的一 切 ， 定完成你 的嘱托 ， 一
把一 切事情公诸 于世 ， 我求 老天让 我看到 你 自
由再死 。”
海 外余 生 。 汉卿 ， 要 奋 斗 到最 后 一 息 救 我
１４ ９０年 ６月 ， 我到 了美 国纽 约 ， 医 院做 在
在决 定我不 回来之后 。 我说 ：如果宋 美龄 “
帮 助我 出去 ．你一个 人生 活上需要有人 照料 ， 我也 请求宋美 龄帮助让 赵 四来服侍你 ” 汉卿
了手术 ， 经治疗 得 以痊愈 。 美龄 、 祥熙 到纽 宋 孔 约时 ， 都来 看 望 我 ， 问我有 什 么要 求 ， 帮 助 要
思 考后 说 ：这 向宋 美龄说 说 吧 ， “ 但是 ， 现在 是
１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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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０ ７零 第 １ 期。
我。 孔祥 熙特别 嘱咐我 ， 不要在 纽 约 、 旧金 山安
判 的。
家． 说这两 地情况 复杂 。为 了汉卿来 美和家 人
团聚 ． 一个其他 城市 的安静社 区住 。他语 重 找
“ 二二八 ” 事件 发生后 ， 日夜担 心 。 我 后来 ， 汉 卿告诉 我 ， 险 乎遇难 ， 他 总算 又度 过 了这一 劫。 人心 向背 之下 ， 国共 战局 日见分 晓 ， 介 蒋 石 一伙是在 老百姓 唾弃 下 ， 战败 了。 阅报纸 ， 翻 我感 到真是 “ 日曷丧 ， 汝 皆亡 ” 时 予及 。 １４ ９ ８年 ， 美 龄 告知 ， 将 去 台湾 ， 经 宋 她 路
旧金 山 ， 以给汉 卿带些东 西。我买 了一些 衣 可
情 长 ， 意感人 。 纽约 。 心 在 不止亲 朋故 旧闻讯 纷 纷来 相见 ， 探询汉 卿 的情 况 以及 要帮助我在 美
生活 ，更多 的是不 相识 的侨胞 知道 是我后 ， 都
表示对汉 卿为 国牺 牲 的敬佩 ， 且都痛 责蒋介 并
石是残 害忠 良。 一位 西安来 的李 老先 生在女儿 的陪同下来看 我 。他说西安 、 西北 的老百姓都
为汉 卿 的处境 惦念 。 都要为争 取汉 卿的 自由和 蒋介石 政权斗争 到底 ， 说汉 卿为救 国所做 的 并
服 、 品给汉卿 和赵 四 。 用 并买 了一大把派克 笔 ， 赶去 旧金 山相会 。 宋美龄 安慰我 。 不要急 ， 慢 慢
想办法 。我 说烦你带 去这 么多 的笔 ， 为汉卿 是
事老百 姓都感念 在心 。临走 时 留下
一百元 ， 请
我代 买 些食 品转 送 给汉 卿 。 不 收 ， 我 他边擦 眼 泪边道 别 。 留下钱 而去 。 的女 儿 叫李 玉华 ， 他 说
夫人不 收 ， 父亲会难 过 。 留下 了， 我 强 我十分感
动。 我想 到汉卿 所言 ． 间 自有 正义 。 人 会有很 多
送给看 守他的人 。这些 兵大多对 汉卿很好 ， 只 有少数 特务虐待汉 卿 。她听后 紧紧抱住我 。 二 人沉痛 无言 。在蒋 一伙之下她 有心无力 ， 只能
尽力保 护汉卿 的生 命而 已。
很多人 伸手帮 助我 ， 我边想边 泣 ， 不能 自已。 孔 祥熙请友 人传话 ， 洛杉矶好 莱坞市 的 说
１６ ９ ４年 ，台湾 市面传 出 了汉卿 在几年 前
山顶上 有－ ４ 平房 出售 ， － ， 山较高 ， 道路 窄小 ， 社
区的房 屋少 ， 很安静 ， 以想买 下送给我 。 到 所 我
写 的《 西安 事变忏 悔 录 》一个 杂 志发表 了 ， ， 遂 即被查 封 。友人来 问我究竟 ， 我说 这是汉卿 和
我早 就 预料 到 的 。 然 出现 的事 ， 必 只是想 不到 以这种形 式 出现 。 是为 了将蒋 一伙被赶 出大 这
陆失 败 的责任 推 给汉 卿 ， 以欺骗 世人 、 用 欺骗 台湾老 百姓 、 骗蒋 的追 随者 ， 欺 同时 也用 以安 慰蒋介 石这伙失败 的人 。 汉卿对 西安事变始终
洛杉 矶 看房 ， 同他所 介 绍 的 ， 如 这房 子 的位 置
和它 的幽静 ， 来此居 住很适合 ， 自己买下 来 。 我 没有要 孔祥熙 赠送 。对 他 的盛情 心领 。 在 洛杉 矶 ，我 依 靠我 的经济 知 识买 卖 股
票， 每有盈余 ， 买近处 房产 出租 ， 美 国安 顿 就 在 下来 。孩子逐渐 长大 ， 成家立业 了。因为在 美
国， 以及 我和 宋美 龄 的关 系 ， 介石 一伙 不 便 蒋 阻拦 和 汉卿 联 系 。 也只 限报 平 安而 已， 知 但 每
认 为是 正确 的 ， 绝不 承认 有罪 。 何况 他根 本没
有这个 文学水 准 ，以前很多文 字是秘 书写 的， 赵 四没有在学校念 过什 么书 。 也从 来没有认 真 自修 学习过 ， 并没有 如此文笔 。 西安事变忏悔 《
他安康 ， 我惟 有痛哭 。
按 照临别相议 ，我在 美 国不 断地找议 员 、
录》 在 特务们 的策划 下 ． 用文人 写 的一 篇 是 御 自欺 欺人 的文 章 ， 由赵 四 出面认账 抄抄 。 完成 蒋一伙 的政治 目的 ， 这早 在汉卿 预计之 中。 １６ 年 ， 日益 高涨 的舆论 谴责 下 。 ９ ４ 在 尤其 美 国一些 学者 、 员 对 台湾 的指 责 。 介 石一 议 蒋
伙看 到如此 死不 释放汉卿来美 国和 家人 团聚 ， 违反 了人权 ， 违反 了法律 ， 为世 界所不 容 ， 是 于 策划 了一个
离婚 、结婚 的 自欺 欺人 的丑剧 ， 用 所 谓教 会要 求一 妻 的借 口来堵 住汉 卿 来美 国
律师及侨 领们 。 请他们 相助 向蒋 政权 要求释放 汉卿 。 来美 国和家 人 团聚 。 活 的 目的是 为汉 我
卿获得 自由 ， 时时激励我 自己为此 奋斗 。我 我
忘记 了病 ， 我没有想 到我是 在异 国他乡孤身一 人， 已经 不理会 人 间的冷 酷 ， 不知 觉岁 月 如 我
何 得 以流逝 。 一年一 年过去 了 。９ ６年汉 卿被 １４ 押解 到 台湾 。这时抗 战 已经胜 利 ， 介石竞 仍 蒋 然 囚禁汉卿 本不尊 重法律和丝 毫不想汉 卿 根 在东北 时对他 的起死 回生 的帮助恩 惠 。 更不顾
老百 姓对汉卿 的拥 护 ， 这个 独裁者会 被历史 裁
和家 人 团聚 、 取得 自由的路 。当时 台湾在蒋 介
石独 裁 、 怖统 治 之下 ， 恐 一个始 终 囚禁 的政 治
犯根 本没有什 么离婚 、 结婚 的 自由。而我们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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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厦５ 委 ｃ Ｌ 茳
十年 的婚 姻情况 ． 到老来 说突然有 这要求更是 荒谬 。我留美 国是 汉卿所 主张 的 ， 用我 和孩子
名分 等等 ， 天如此 ， 今 我不怪 她 。但是 ， 明知 她 这是 堵塞 了汉 卿借此可 以得到 自由的路 ， 这是
无 可原 谅的 。 我不屈服 。 我继续 为汉卿 的 自由
们 在美 国 ， 要求 他来 美 国 团聚 为理 由 ， 到汉 达
卿 获得 自由的 目的 。为 了此事 ， Ｘ（ Ｘ 编者 注 ：
向社会 、 向美 国政界 人 士呼 吁 ， 要求 蒋 政权 给
汉 卿 自由。
指 张群 ） 突然 由台湾来美 国找 我 ． 这位 一 直关
系疏远 ， 时 没什 么联 系 的人 ， 登 门访 我时 平 在 竟 开 门见 山地说 是 为 了汉 卿 办离 婚 的事 特来 美 国的 。我 问他 是否是政府 派来 的 ， 台湾什 是
我不孤独 。很 多很多识 与不识 的学者 、 侨
领 以及和东北 有关 的人 士纷纷地 、 断地 出来 不
谴 责蒋政权如 此违法 囚禁 汉卿 的罪行 ， 求给 要
汉 卿 自由 。
么机关 ？ 他说 ， 他是 政府 的公 务人员 ， 但不 是奉 政府命 而是 为 了汉 卿 的处 境 安危 而来 。我 问 他 ：那么是汉 卿委托 你来？ 他犹豫 了， “ ” 然后 回
答说 ， 不是 ， 他 知道这 事根 本 上是汉 卿 经过 是
张捷迁 院士和汉卿 没有什么 私人关 系 ， 但 他 却 主持正 义挺身 而出 。 向台湾政府 提出给汉
多年教育 ， 已经认 罪和守法 了， 并感 激政府 ， 愿 意和赵 四在 台湾终 老 ， 以才要办离婚 的。并 所 说． 这是 他到汉卿 家里 和汉 卿 、 赵四说这 事 ， 赵 四说 的。他见 我不 为所动
， 出了 ：这是你 闹 说 “ 的 ， 府对汉 卿 这样 管束 已是 很 宽大 了 ， 何 政 任 时候 、 何办法 ， 任 汉卿 如果擅 自行 动想离开 ， 离 开之 时 ， 就是 他 死亡 之 时 。” 说 ：你不 懂这 更 “
些 ， 四懂 。 四说 汉卿确 实罪大 ， 赵 赵 政府很 恩典
卿 自由 。 要求汉 卿 以东北 大学前校长 的身份来 美 访 问。 为此 ， 院士特远道来 洛杉矶 ， 张 联系此
地 的东北 同乡会 ， 为汉 卿此 行 筹款 ， 以备 万一 台湾 当局允 准时 ， 来美 国使 用 。东北 同乡会几
个 负责人 告诉 我这 讯息 ， 当 即嘱告 ， 向张 我 要
院士表示 ， 款无 问题 ， 切 可 由东北 同 乡会 出 一 面负 责 。 我会提 供所需 。 公道 在人心 ， 院士如 张
此古道热肠 ， 避危难 ， 不 感我 至深 。
中国政府 派郭 维诚等人来 洛杉矶 ． 邀我 回
他 了 ， 不 签字 政府 也有 办法 ， 你 决不 让他 来 美
国、 去大陆 的。 他 自我说 明了他的工作 和任 务 ”
国定 居 。我在病 床上伸手握住 郭维诚 的手说 ：
“ 亲人来 了 ， 我要 回去 。” 维诚是 当年汉卿 的 郭
了。 现在汉卿 的 自由成 了他 和赵 四谋 取他们 私 利 的资本 了。 啊！ 人 警惕 啊！ 我和汉卿 电话 中说
秘 书 ， 我相 识 。 域 重逢 ， 到 汉 卿 现 在情 和 异 想
此事 ， 汉卿 说 ：我们 永远 是 我们 ， “ 这事 由你 决 定 如何应付 ， 我还是 每天 唱《 四郎探母 》 ” 。我思 考再 三 。 他们绝 不肯 给汉卿 自由。汉卿是 笼 中
的鸟， 他们 随时会捏 死他 ， 这个办法不 成 ， 换 会
另一个 办法 。为 了保护汉 卿 的安全 。 给这个 我 独 裁者 签个 字 ， 我也 要 向世人 说 明 。 不承 但 我
况， 都泪不能止 。 郭说 ：中国人 民惦念 汉卿 ， “ 汉 卿 是千 古功 臣 ， 政府 要安 排 你 回 国治疗 ， 享 安
晚年 。” 闻听之下 ， 我 感激痛哭 。 加州 大学东 亚研 究 所 所 长成露 西 教授受 日本学 者 的委托 。 信 问我 在 九－ Ｊ 时 ， 介 来 － ＼ 蒋 石 有没有给张学 良下 “ 不抵抗 ” 的手令 ． 以及我 是 否保 存 了这手 令 。当时 在 张学 良左 右 的人
士． 不止 一人 提 出有此 手令 ． 还在 中国发表 了
认 强加给我 的、 非法 的所谓离 婚 、 结婚 。 汉卿 的
话“ 我们永 远是 我们 ”够 了 ， 们 两人 不 承认 ， 我 它。 宋美龄 和我每年 都互寄圣 诞 、 年贺卡 。 新 这
年 ， 贺卡信 封上仍 然是写 张夫人收 。一直到 她
此 事 。我 回答他 ：根本无此 事 。” “ 历史就是 历 史， 要尊重 事实 。
现在。 每年
都仍如此 。知道 台湾蒋家政权 的人
都没有把这场戏 当真。 在台湾是一切都在蒋介
石 的特务控制下 ，根本没 有法律 的真正存 在 ，
岁月如流 ， 无情 。 子们都先 我而去 。 时光 儿 我是 在苦 苦地 等 待 汉卿 啊 ！我 只有 在 看 到孙 女、 孙子们 成长 时 ， 略感 到一点安 慰 。 才 汉卿 的
这 一嘱托 ， 我办到 了 。
ｌ世 人对此大都 知道 的。
（ 文完 全
本 文摘 自《 山风 雨》 钟 ）
ｌ
赵四不顾 当年的誓言 ， 说永远感激我对她
ｌ的恩德， 说一辈子做汉卿的秘书， 决不要任何 Ｌ Ｊ
—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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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０ ７年第 ’
自由的关键 时刻 ， 我不 在他 身旁 ， 我一 生 痛悔 的事 ，就是没有 阻止他 陪送蒋先 生去南京 ， 真
是一错 成千古恨 ， 回首 已百 年身啊！ 再 西安事变乍起 。 我在英 国立 即去 电报给汉
卿 。 他一定保护蒋 先生 的安全和 释放 蒋先生 要 以及 他 的随同人 员 。因为 中国的局 势很 明显 。
蒋 先 生 和 中央 政府 是 国家 的主要 力 量和 全 国
的 中心 。这 是 中 国抵 抗 日本侵 略 的依靠 和 希
望 。这事不要 宋美龄 说 ， 我是 立 即去 了电报 。
蒋先生 是坚持先 安 内后攘外 ， 心想消 灭 一
共产党 。汉卿是要全 国一致抗 日， 外后 安 先攘 内。 向蒋先 生提 出停 止 内战 ， 他 统一抗 日。 在蒋 先生 的坚决 拒绝下 ，汉 卿无奈才举 行 了兵谏 。
在兵谏 中 ， 终对蒋 先生保持 十分尊敬并且 他始 加意保 护 。 恳切请求 蒋先生采 纳他们提 出的 他 救 国的几 项 主张 ， 当蒋先 生在 听取 汉卿 、 虎 杨 城 以及 共产党周 恩来这 三方面 的说 明 。 以及 了 解情 况 后 ， 于顺 应 了全 国的 民意 。 意停 止 终 同
内战 ， 国团结 抗 日。 事变过程 中 ， 全 在 蒋先生受
了一定 的委屈 ， 但是也 使他成为 全 国人 民的领
袖。
汉 卿抵达南京 ， 开始 住在宋 子文寓所 。蒋
先 生不 顾诺 言 以军法 审判 ， 扣押 汉卿 ， 并判刑
十年 。 随后又 明令特 赦 ， 改为严加 管柬 ， 但违 法 地关押 了他一 生。
我在英 国安排 子女就学 时 ，西安 事变起 。
即做 回 国准备 。 知汉 卿 已被关 押 ， 我立 即赶 回。 到上海 后 ， 美龄 、 宋 孔祥熙二人 迎接我 ， 意感 情 人， 问我准备 如何安排 。 我说 ：汉 卿身陷囚禁 ， “
西 安 事 变 囚禁 度 日 屈 辱 泪 难 干
西安 事变发生 了。 汉卿看 到 日本 已步 步入
所受 打 击太 大 ， 需要 我 的支持 、 劝解 、 慰 ， 安 帮 他度 过这一关 。他 有不测 ， 当陪同赴黄泉 为 我
伴 。 说 时 ， 心情 激动难 忍泪下 。 美龄 听闻 ” 我 宋
侵， 国家 面临危亡 ， 中国仍 在 内战。 但 为了制止
内战 ． 卿 抱着 牺牲 自己 的决 心 ． 汉 发动 了这 场
热 泪盈 眶 。 我不要 着 急 。 当尽全 力 保护汉 劝 她 卿 ， 嘱我保 重身体 ， 能帮助 汉卿 。孔祥熙 叮 才
说 ：汉 卿不应该如 此贸然来南 京 ， “ 事变 中很 多
改变 国家 局 势 的兵 谏 ， 这就是 震 惊 中外 的“ 西
安 事变” 终于促成 了停止 内战 、 国一致抗 日 ， 全
的局 面 ， 达到 了他衷 心 的愿 望。
汉 卿 为了完成这任务 。 保护 蒋先生安全 地
人受 到伤 害都 蓄意报 复 ， 是否 释放汉卿要 看今
后形 势发展 。他 的辞色 恳切 。 ” 这时汉卿 已 由宋
子文 寓所转 孔祥 熙寓所 。 后又 随即转押到 了蒋
离开 西安 ， 同蒋先 生去 了南京 。 陪 也从 此失 去 了 自由。当时我身在英 国， 这关 系汉 卿一生 在
先 生 的老家 、 浙江省 奉化县 的一个庙 内了 。我
赶到 时 ， 见我后 拥 我泣下 ， 他 两人 只有 相对 泣
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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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５ 委 ｃ基 Ｌ
视． 一切尽 在不言 中。
蒋 介石这帮东 西讨 回公 道 了。 幸而 。 ” 他逐渐地
汉卿的羁 押 ， 由军 队 、 是 警察 、 宪兵层 层戒
守， 隔离 内外 。特务 更是吃饭 同桌 ， 不离左 右 ，
由低 沉悲痛 的情 绪 中走 出 。他说 ： 我要 挺过 “ 来． 求个 公道 ， 以对所有死 难者 。” 抗 战爆发 了，汉卿知 道后很 兴奋 ，他 说 ： “ 这一天终 于来到 了！” 上书蒋 先 生 。 求派 他 请
日夜在旁监视 。在里 外隔绝 、 失去 自由 的情况
下． 汉卿所 受 的精 神打击很 大 ， 十分痛 苦 。 白 他
天 强颜 应付 。 晚 回房时 独 自流泪 ， 夜 经常 地 吟
他去前线 ， 定死在前线 报 国。但 是如石沉 他一
大海 。 得不到 回讯 。这对他 又是一个 沉重 的打
诵着 ： 生命诚 可 贵 ， 爱情 价 更高 ， 为 自由故 ， 若
两 者 皆可抛 。 他愿 以 自杀来控诉 蒋介石 如此 说 背信弃义 、 不守 承诺 的迫害 。 我就此 向他指 出 ：
击。 他说 ， 真后悔 了 ， 他 不应 送蒋 回南京 。 他一 生 的心愿—— 死在 抗 日的战场上不能 实现 了。
日军 逼近奉化 时 ，我们俩被押 送 到黄 山。
“ 军事法庭上 ．你 光 明正 大地说 明西安 事变 在 的兵谏 是为 国家存 亡 的革 命行 为 ， 是为 了改正
稍停 ， 被转押 到江西省 萍乡 。 一路上道 路崎岖 ，
错误 的政策 而兵 谏 ， 不承 认有 罪 ， 从得 到 并 这 蒋先 生的允诺采 纳我们 的主张可 以证 明 。 既然
我们认 为不仅无 罪而且行 为正确 ， 今天受 到非
法 的囚禁 ， 就要学 文天祥 等仁人志士 为人才 那
我们 坐着破 旧的汽车赶路 ， 十分颠簸 和不得休 息。 两人身体 都有不适 和病 况 。囚禁 地点和途
经 道路都选择 在偏 僻荒野 的地方 ， 显露 出蒋 的
一
帮人 想用各 种方式手段 置我们 于死地 ， 而决
在萍乡 略停 之后 ． 又被押送 到湖南郴 州的
是。 我们 心有正义 ， 历史会 有裁判 ， 怎么能 丧失
不 给汉卿 自由。
信 心？何况你 对
东北 军几 十万将 士有责任 ， 对 西 北军 官兵 有 责任 ，Ｃ Ｌ 有 责任 ， 要 战死 ｘ Ｊ女 你 在 前线 的 心愿 未遂 ， 帮 如此 忘恩 负义 、 蒋 背信 弃 义的报应未 见 ， 以 。 所 不但不 能 自杀 ， 反而要
千方 百计保住 自己的生命才对得 起人 ， 对得起 大 帅在天之灵 。他痛 定思 痛 ， ” 逐渐认识 醒悟后
苏 仙岭 山顶 的庙 内幽禁 。在此停 留时间较长 。 身体得 以恢 复 。１３ ９ ９年夏 转押 到湖南 沅 陵凤
凰 山上 的庙 内 。
在汉卿情 绪 已定 ， 对未来 已知究竟 的情 况 下， 二人 长谈过去 、 展望未 来 。 汉卿说 ：他们要 “ 用 一切方式手段 整我 至死 。 这不只是蒋 一伙人 要报 复 ，他 们更 要说 我 的罪不 可 恕 和蒋 的伟 大， 来维护蒋 的领袖 地位 和统治基础 。你要明
了西安事变 的前 因后果 ． 过程 中的一些 主要情 况 。我们二人要 有一人把 这些 向世人 说 明 。 向
说 ：我是应该起 来和他们 斗到底 。” “
囚禁 初期 ， 因西 北 地 区的形 势 ， 其 东北 尤
军仍需 要汉 卿 不 时地发 出合 乎蒋 帮一 伙 意 图
的信 电 。 蒋偶 尔 派人来 探 视 ， 出似乎 尚有一 做
线 释放 可能 的样子 。 当西 安发生 了汉卿 临行指 定 代理 东北 军 负责人 的王 以哲被 东北 军 内部 少数 想夺权 者杀害事件 后 ． 东北军 的各 军军长 为了 自身 的安全纷纷 转 向中央投诚 。 听从 调 动 到 中央指定 的地点 。整 个军 队实 际上 已经 瓦 解 。如此情况 之下 。 汉卿 已不可能 回东 北军 和 获得 自由了
汉卿在得 知王 以哲 被杀 害讯 息后 ． 一段 时
历 史交待 。 也就死 而无憾 了。” 汉卿说 ：西 安事变 是蒋倒行逆施 的结果 。 “ 他们 一伙是 利 用 、 驱使 东北 军 、 北军 和共 产 西
党 的军 队相 互 残杀 ，达 到消灭 这 些军 队的 目 的。 而这 只是为巩 固他 的独裁 统治 。 日本军 在
队逐步侵 占中国领 土的情 况下 ， 蒋仍然 不愿抵
抗 日军 。 美其 名是 先安 内后 攘外 ， 这就 暴 露 了
他的 只为个人不顾 国家安危 的 目的 ． 眼睁睁 我
期痛 苦万 分 。 他说 ， 对不起 王 以哲 。 且 因无力 并 去补偿 ， 自己于心难安 ， 自言 自语 责备 自己 。 常
我劝解 说 ：我 们 是经过 这 么多 次的 打击 后 到 “ 了今天 ， 是 又 一 次 的考 验 ， 过 来 ， 有 未 这 挺 才 来 ， 能尽 到 自己的心 。如此 悲伤 ， 坏 了健 才 损
看着 追随我 的家 乡子弟不 明不 白地 大批死 在 这种 内战的西 北高 原上 ， 向蒋争谏 ， 顽 固 我 他
不听 ， 我
只有兵谏 。我 自己亲身去 了解 共产党 的情况 和他们 的究竟 。 我看 到他们上上 下下是 真在为救 国救 民奋斗 ， 他们 是真 的在 为革命而
康 。 只是亲 者痛 ， 不 仇者 快 ， 而且我们也 不能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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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 ７霉第 １ ０ 嗣 纷纷献 身 ， 蒋介 石这 一伙 是 天地 之分 ， 和 只有 和共 产党 团结 ， 同反对蒋介 石 ， 共 才能救 中国 ， 才能打 回老 家去 。 以我 只有兵谏 。” 所 汉 卿说 ：这是革命 ， “ 我们 的三 张是 公开发 ｌ 三 表的 ， 正确 的 ， 是 我永远 不承认 我有罪 ， 有罪 的 应该是 蒋介 石 和他 一伙 人 ， 在他 们搞 的 ‘ 这 审 判’ 中我是 直率 地说 的。 我是不 计后果 的 。 我决 不在他们这 种审判 中屈膝 ，说违 背事实 的话 ， 去求赦免 。” 议各 项主 张都是 出于爱 国和 团结 全 国一致 抗 日， 以他采纳 ， 所 逐步 去实施 。蒋先 生说 ， 这次 兵谏是违法 乱纪 。但 因为我 、 虎城 以及 其他 杨 人员 都是 为 了爱 国 ， 决定 不予处 分 ， 们二 人 我 和所有军 政人员都 留任原职 。 并要我今后 负责 指挥 和管理 红军 ， 准备抗 日战争 。 蒋说完后 ， 宋 子文 向我们 二人说 ， 对外说是 私人身份参 加调 停 ，实 际他是 中央政府 委派来 此处 理此事 的 。 所 以对蒋 委员长 的决定 ， 他担 保执行 。 宋美龄 、
汉卿 说 ：西 安事 变 结束 的事实 也说 明我 “
们主 张正 确 ， 不然 蒋 为什 么 采 纳和 同意 ？ 以至 我们 释放 他 和他一 同回南 京 。而所 有 中 间过
程 。 么人从 中劝解那 都是 次要 的。主要是 我 什
端纳 在旁 ， 没有说 话 ， 在场 的证 人 。如此 之 是
下 ，我 和杨 虎城 二 人表示 服从 命 令并 向他 感 谢 。”
我说 ：你说到这事 。 “ 我才 明 白为什 么我 回
们对他 的行 动 ， 使他清 醒 ， 在我 们 向他说 明 ， 我 们是仍 要拥 护他 为领袖去抗 日， 其周恩来 先 尤 生成 功地 表达 了共 产党 也 是要 拥护 他为 首 和 领导去抗 日， 为 了 自保 并且也符 合 了他 当领 他 袖 的个人 目的之下 ， 才接 受 了我们 的主张 。”
汉卿说 ：蒋能 同意领导抗 日， “ 这是 符合 全
到上海 、 南京 ， 宋子文 没有 见我 的原 由。” 汉卿 向我继续讲 明这些事 情 ，向我指 出 ： “ 蒋欺 骗大家 ， 自然不会放 过每 一个人 。 我对不 起大 家 ， 对不起杨 虎城 。 他们公 开处死我 。 可能 感到为 难 ， 但必要 时 ， 用办法 整死我 。 会 你要记
住 ， 已同意 你的意见 ， 我 我决不 自尽
。 我要尽 力
国人民的要求， 不打内战一致抗 日的 目的达到
了， 护他 的责 任是我必须 完成 的。为 了使 他 保 的领袖 权 威无 损 和有情 报 知道 有 的将士 要射 击飞 机 ， 以我才 也 坐飞 机 ， 护他 安全 地 回 所 保
南京 。”
争取保住性命 ， 以求公道的一天 ； 你也要保重
自己 ， 为我把这 些事情真相原 委 留给世人 。世 道炎凉 ， 人心难测 ， 的人 会 出卖 我求 荣 ， 的 有 有 人会背叛 我保命 ， ｆ 人要 坚强更要冷静 去 我￣ － ｊ
面对 明天 和面对这些人 。”
我说 ： 如果 我在 西 安 ，我绝 不 让你 送蒋 “
的 ， 飞机场我会拦 住你 。 他说 ：是 有人劝 我 在 ” “
今天， 我在 回忆 他 的每一 句话 ， 么多 年 这
来， 他所 说 的都一 一 出现 ， 道人 心是 如此 冷 世
不要送 蒋 ， 不 听 。你 在 ， 我 飞机 场上 又有宋 美 龄， 你不许 我上 飞机 ， 我只有不 上飞机 。但 是 ， 我是从 来不 后悔 的。今 天 ， 我无 怨无 悔 ， 只有
恨 。”
酷啊 。 在和外 界联系被完全 阻断 的情 况下 ． 卿 汉 的个人行动 也受到特务 的严格 限制。 特务更有
意地训斥汉 卿 ， 羞辱手段逼汉 卿屈服 、 用 认罪 。
汉卿说 ：蒋 先生 同意采纳 了我们 的主张 ， “ 大家要求他 亲笔书 面写各项决定 ， 也包 括对 大 家的处置 。杨 虎城说 ， 我们愿 意为 国牺 牲 自己
汉 卿说 ：我不会 屈服 ， “ 我要把这 些虐待记在 心 头 ， 都是 蒋介石 一伙 的卑鄙 罪行 。” 这 汉卿在几 年的 囚禁生 活中 ， 常常反复地 哼
的生命 ， 但如果 轻信 ， 只是无意义 的牺牲 。 既然 蒋亲 自允诺 采纳我们 的主张 ， 为什 么不肯写个
手谕？ 我找 宋子 文谈 ， 我说 大 家 向我 提 出这项
吟京 戏《 四郎探母 》 的一 句 唱词 ：我好 比笼 中 “ 鸟有翅难展 。” 他是 在诉 说 自己丧失 自由的痛
楚 啊！ 闻之下 ， 每我 随之泪 下 。 听 每 他见我泣 即
要求 。 宋找蒋后 回答 ， 蒋不写 任何 东西 ， 但蒋 同 意 向我 和杨虎 城二 人再 做一 次 全面 的处理 的 谈话 。 这样 ， 蒋先 生找我 和杨去 见他 ， 并且 由宋
止 ， 慰 我 ， 嘱 咐我 说 ： 记 住 。 安 并 “ 这是 我 的 实 况， 问我情 况 ， 戏词就是我 的实况 。” 这 １３ ９ ９年年尾 ，我们 又被 押解 到 贵州省修
子文 、 宋美龄 、 端纳 三人参加 。 先生说经他 审 蒋
文市 ， 中更为辛 苦。 途 贵州地形起 伏不平 ， 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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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 簧 ｃ茳 Ｌ
于 凤至 ＾ 轮椅 者 一 叉子 萧 朝
智 合 影 坐 和
由戴 笠来 决定 了 。 戴笠 能 找 到她 ， 且 能决定 并 她来不来 。戴 如果认 为赵 四不 能控制 ， 会趁你 离开 的机会 ， 一个女 的来 照料我 。我在讲武 派 堂 和入伍 后一个 时期 ，自己也 照料 了 自己， 你
不要惦念 。”
宋美龄 得到特 务送 的信 ， 即伸 出救援 之 立
手 ， 的要求 都一一 办到 了。赵 四也将要 来 对我
到修 文 。孔 祥熙 夫妇也转达 他们 的惦念 ， 嘱我 到 美 国后 ， 么需要 时 ， 他们帮 助解 决 ， 有什 找 这
情 意使 我和汉卿 十分感 动。
生离死别将 临 ，多少夜二 人不能 成眠 ， 边 谈 边泣 ， 商议 两人 如何 面对未来 。
议及我有可 能不治 。 我要抓 紧时 间安 置好
子女在 海外 的生 活 ， 他们 扎 根海外 ， 让 不要 回 到蒋统治 区。我说 ：蒋介石 是要靠美 国 的 ， “ 我 潮 湿 ， 囚禁 在修 文 的 阳明洞 ， 活 待遇 日益 被 生 恶劣 。特务更 露 出凶形恶状 ， 暴露 出他 们 的主 子 蒋一伙 已定谋害汉 卿 的阴谋 。 在美 国营救你 来美 国取 得 自由。” 汉卿说 ：这 “
是 唯一可 能 了 ， 是恐 怕不 成 ， 是不 肯放 过 但 蒋 我的， 我没有死之前 ， 虽然 因为宋美龄 ， 对你 不
会下毒 手 ， 也不会放 过你 。 但 你要警惕 啊 ！” 汉
生离死别 ， 汉卿和我相 议、 相约、 许 相
１４ 春 ， ９ ０年 我病 了 。经 送 医院 ， 检查 出患 了乳癌 ， 好似 晴天霹雳 打击 我俩 的心 。 之 。 对 我 们商量 。 汉卿沉痛 地说 ：我 们怎么办！你要 找 “ ？ 宋美龄 了 ， 要求 她帮助送 你去美 国做 手术 。老 天爷不饿死 瞎麻雀 。 会康 复的 ， 你 一旦病 好 了 ， 也不要 回来 。 只是需 要安排 子女 留在 国外 保 不
存我们 的骨 肉 ， 而且要 把西安事变 的真相 告诉 世人 。 蒋介石 忘恩 负义 ， 背弃诺言 ， 他是一定 要
卿特别 嘱咐 ：任何人 ，即使 他是亲 友故 旧 ， “ 乃
至家人 ， 凡是认为 我是有罪 的 ， 这人 就是敌人 。
甚至是特务 ， 要永 远记住这 一点 ， 分辨人 。 去 要 清醒 啊 ！汉卿说 ：公 道 自在人 心 。 在 国外也 ” “ 你
会有很 多人 帮助你 。”
汉 卿应允 我 。 何情 况 决不 自杀 ， 一切 任 尽 可能委 曲求全 去应付蒋 一伙 。 保全 自己 以求 得 到 自由。 汉卿 特别 明确 指 出 ， 永远不会认 罪 ， 因 为 自己没有 罪 ， 且是尽 了力报效 国家 了。汉 并 卿说 ， 如果有一 天 ， 他认 罪 了 ， 说 那就是 蒋一伙
编造这段 历史 的 ， 他一 伙是要 千方 百计伪造 这 不能见人 的历史
， 你尽量 努力帮我 完成这个心
愿吧 。 我说 ：我一 定不死 。 ” “ 老天爷会可怜 你的
伪造 的 。 不要相 信并且要揭 穿它 。 汉卿说 ：赵 “
四要来 了 ， 她会 照料我 ， 是戴笠让 她来 ， 但 就是
说 明戴 能控制她 ， 对这点 我们要清醒 。” 我们互 相要求 、 互相许 诺要努力 争取他 自
由 ， 同回故 乡。 一
为 国尽 忠 ， 你受 到 如此 虐待 。 史一 定 会 给你 历
公道 ， 我记住你 说 的一 切 ， 定完成你 的嘱托 ， 一
把一 切事情公诸 于世 ， 我求 老天让 我看到 你 自
由再死 。”
海 外余 生 。 汉卿 ， 要 奋 斗 到最 后 一 息 救 我
１４ ９０年 ６月 ， 我到 了美 国纽 约 ， 医 院做 在
在决 定我不 回来之后 。 我说 ：如果宋 美龄 “
帮 助我 出去 ．你一个 人生 活上需要有人 照料 ， 我也 请求宋美 龄帮助让 赵 四来服侍你 ” 汉卿
了手术 ， 经治疗 得 以痊愈 。 美龄 、 祥熙 到纽 宋 孔 约时 ， 都来 看 望 我 ， 问我有 什 么要 求 ， 帮 助 要
思 考后 说 ：这 向宋 美龄说 说 吧 ， “ 但是 ， 现在 是
１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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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０ ７零 第 １ 期。
我。 孔祥 熙特别 嘱咐我 ， 不要在 纽 约 、 旧金 山安
判 的。
家． 说这两 地情况 复杂 。为 了汉卿来 美和家 人
团聚 ． 一个其他 城市 的安静社 区住 。他语 重 找
“ 二二八 ” 事件 发生后 ， 日夜担 心 。 我 后来 ， 汉 卿告诉 我 ， 险 乎遇难 ， 他 总算 又度 过 了这一 劫。 人心 向背 之下 ， 国共 战局 日见分 晓 ， 介 蒋 石 一伙是在 老百姓 唾弃 下 ， 战败 了。 阅报纸 ， 翻 我感 到真是 “ 日曷丧 ， 汝 皆亡 ” 时 予及 。 １４ ９ ８年 ， 美 龄 告知 ， 将 去 台湾 ， 经 宋 她 路
旧金 山 ， 以给汉 卿带些东 西。我买 了一些 衣 可
情 长 ， 意感人 。 纽约 。 心 在 不止亲 朋故 旧闻讯 纷 纷来 相见 ， 探询汉 卿 的情 况 以及 要帮助我在 美
生活 ，更多 的是不 相识 的侨胞 知道 是我后 ， 都
表示对汉 卿为 国牺 牲 的敬佩 ， 且都痛 责蒋介 并
石是残 害忠 良。 一位 西安来 的李 老先 生在女儿 的陪同下来看 我 。他说西安 、 西北 的老百姓都
为汉 卿 的处境 惦念 。 都要为争 取汉 卿的 自由和 蒋介石 政权斗争 到底 ， 说汉 卿为救 国所做 的 并
服 、 品给汉卿 和赵 四 。 用 并买 了一大把派克 笔 ， 赶去 旧金 山相会 。 宋美龄 安慰我 。 不要急 ， 慢 慢
想办法 。我 说烦你带 去这 么多 的笔 ， 为汉卿 是
事老百 姓都感念 在心 。临走 时 留下
一百元 ， 请
我代 买 些食 品转 送 给汉 卿 。 不 收 ， 我 他边擦 眼 泪边道 别 。 留下钱 而去 。 的女 儿 叫李 玉华 ， 他 说
夫人不 收 ， 父亲会难 过 。 留下 了， 我 强 我十分感
动。 我想 到汉卿 所言 ． 间 自有 正义 。 人 会有很 多
送给看 守他的人 。这些 兵大多对 汉卿很好 ， 只 有少数 特务虐待汉 卿 。她听后 紧紧抱住我 。 二 人沉痛 无言 。在蒋 一伙之下她 有心无力 ， 只能
尽力保 护汉卿 的生 命而 已。
很多人 伸手帮 助我 ， 我边想边 泣 ， 不能 自已。 孔 祥熙请友 人传话 ， 洛杉矶好 莱坞市 的 说
１６ ９ ４年 ，台湾 市面传 出 了汉卿 在几年 前
山顶上 有－ ４ 平房 出售 ， － ， 山较高 ， 道路 窄小 ， 社
区的房 屋少 ， 很安静 ， 以想买 下送给我 。 到 所 我
写 的《 西安 事变忏 悔 录 》一个 杂 志发表 了 ， ， 遂 即被查 封 。友人来 问我究竟 ， 我说 这是汉卿 和
我早 就 预料 到 的 。 然 出现 的事 ， 必 只是想 不到 以这种形 式 出现 。 是为 了将蒋 一伙被赶 出大 这
陆失 败 的责任 推 给汉 卿 ， 以欺骗 世人 、 用 欺骗 台湾老 百姓 、 骗蒋 的追 随者 ， 欺 同时 也用 以安 慰蒋介 石这伙失败 的人 。 汉卿对 西安事变始终
洛杉 矶 看房 ， 同他所 介 绍 的 ， 如 这房 子 的位 置
和它 的幽静 ， 来此居 住很适合 ， 自己买下 来 。 我 没有要 孔祥熙 赠送 。对 他 的盛情 心领 。 在 洛杉 矶 ，我 依 靠我 的经济 知 识买 卖 股
票， 每有盈余 ， 买近处 房产 出租 ， 美 国安 顿 就 在 下来 。孩子逐渐 长大 ， 成家立业 了。因为在 美
国， 以及 我和 宋美 龄 的关 系 ， 介石 一伙 不 便 蒋 阻拦 和 汉卿 联 系 。 也只 限报 平 安而 已， 知 但 每
认 为是 正确 的 ， 绝不 承认 有罪 。 何况 他根 本没
有这个 文学水 准 ，以前很多文 字是秘 书写 的， 赵 四没有在学校念 过什 么书 。 也从 来没有认 真 自修 学习过 ， 并没有 如此文笔 。 西安事变忏悔 《
他安康 ， 我惟 有痛哭 。
按 照临别相议 ，我在 美 国不 断地找议 员 、
录》 在 特务们 的策划 下 ． 用文人 写 的一 篇 是 御 自欺 欺人 的文 章 ， 由赵 四 出面认账 抄抄 。 完成 蒋一伙 的政治 目的 ， 这早 在汉卿 预计之 中。 １６ 年 ， 日益 高涨 的舆论 谴责 下 。 ９ ４ 在 尤其 美 国一些 学者 、 员 对 台湾 的指 责 。 介 石一 议 蒋
伙看 到如此 死不 释放汉卿来美 国和 家人 团聚 ， 违反 了人权 ， 违反 了法律 ， 为世 界所不 容 ， 是 于 策划 了一个
离婚 、结婚 的 自欺 欺人 的丑剧 ， 用 所 谓教 会要 求一 妻 的借 口来堵 住汉 卿 来美 国
律师及侨 领们 。 请他们 相助 向蒋 政权 要求释放 汉卿 。 来美 国和家 人 团聚 。 活 的 目的是 为汉 我
卿获得 自由 ， 时时激励我 自己为此 奋斗 。我 我
忘记 了病 ， 我没有想 到我是 在异 国他乡孤身一 人， 已经 不理会 人 间的冷 酷 ， 不知 觉岁 月 如 我
何 得 以流逝 。 一年一 年过去 了 。９ ６年汉 卿被 １４ 押解 到 台湾 。这时抗 战 已经胜 利 ， 介石竞 仍 蒋 然 囚禁汉卿 本不尊 重法律和丝 毫不想汉 卿 根 在东北 时对他 的起死 回生 的帮助恩 惠 。 更不顾
老百 姓对汉卿 的拥 护 ， 这个 独裁者会 被历史 裁
和家 人 团聚 、 取得 自由的路 。当时 台湾在蒋 介
石独 裁 、 怖统 治 之下 ， 恐 一个始 终 囚禁 的政 治
犯根 本没有什 么离婚 、 结婚 的 自由。而我们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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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厦５ 委 ｃ Ｌ 茳
十年 的婚 姻情况 ． 到老来 说突然有 这要求更是 荒谬 。我留美 国是 汉卿所 主张 的 ， 用我 和孩子
名分 等等 ， 天如此 ， 今 我不怪 她 。但是 ， 明知 她 这是 堵塞 了汉 卿借此可 以得到 自由的路 ， 这是
无 可原 谅的 。 我不屈服 。 我继续 为汉卿 的 自由
们 在美 国 ， 要求 他来 美 国 团聚 为理 由 ， 到汉 达
卿 获得 自由的 目的 。为 了此事 ， Ｘ（ Ｘ 编者 注 ：
向社会 、 向美 国政界 人 士呼 吁 ， 要求 蒋 政权 给
汉 卿 自由。
指 张群 ） 突然 由台湾来美 国找 我 ． 这位 一 直关
系疏远 ， 时 没什 么联 系 的人 ， 登 门访 我时 平 在 竟 开 门见 山地说 是 为 了汉 卿 办离 婚 的事 特来 美 国的 。我 问他 是否是政府 派来 的 ， 台湾什 是
我不孤独 。很 多很多识 与不识 的学者 、 侨
领 以及和东北 有关 的人 士纷纷地 、 断地 出来 不
谴 责蒋政权如 此违法 囚禁 汉卿 的罪行 ， 求给 要
汉 卿 自由 。
么机关 ？ 他说 ， 他是 政府 的公 务人员 ， 但不 是奉 政府命 而是 为 了汉 卿 的处 境 安危 而来 。我 问 他 ：那么是汉 卿委托 你来？ 他犹豫 了， “ ” 然后 回
答说 ， 不是 ， 他 知道这 事根 本 上是汉 卿 经过 是
张捷迁 院士和汉卿 没有什么 私人关 系 ， 但 他 却 主持正 义挺身 而出 。 向台湾政府 提出给汉
多年教育 ， 已经认 罪和守法 了， 并感 激政府 ， 愿 意和赵 四在 台湾终 老 ， 以才要办离婚 的。并 所 说． 这是 他到汉卿 家里 和汉 卿 、 赵四说这 事 ， 赵 四说 的。他见 我不 为所动
， 出了 ：这是你 闹 说 “ 的 ， 府对汉 卿 这样 管束 已是 很 宽大 了 ， 何 政 任 时候 、 何办法 ， 任 汉卿 如果擅 自行 动想离开 ， 离 开之 时 ， 就是 他 死亡 之 时 。” 说 ：你不 懂这 更 “
些 ， 四懂 。 四说 汉卿确 实罪大 ， 赵 赵 政府很 恩典
卿 自由 。 要求汉 卿 以东北 大学前校长 的身份来 美 访 问。 为此 ， 院士特远道来 洛杉矶 ， 张 联系此
地 的东北 同乡会 ， 为汉 卿此 行 筹款 ， 以备 万一 台湾 当局允 准时 ， 来美 国使 用 。东北 同乡会几
个 负责人 告诉 我这 讯息 ， 当 即嘱告 ， 向张 我 要
院士表示 ， 款无 问题 ， 切 可 由东北 同 乡会 出 一 面负 责 。 我会提 供所需 。 公道 在人心 ， 院士如 张
此古道热肠 ， 避危难 ， 不 感我 至深 。
中国政府 派郭 维诚等人来 洛杉矶 ． 邀我 回
他 了 ， 不 签字 政府 也有 办法 ， 你 决不 让他 来 美
国、 去大陆 的。 他 自我说 明了他的工作 和任 务 ”
国定 居 。我在病 床上伸手握住 郭维诚 的手说 ：
“ 亲人来 了 ， 我要 回去 。” 维诚是 当年汉卿 的 郭
了。 现在汉卿 的 自由成 了他 和赵 四谋 取他们 私 利 的资本 了。 啊！ 人 警惕 啊！ 我和汉卿 电话 中说
秘 书 ， 我相 识 。 域 重逢 ， 到 汉 卿 现 在情 和 异 想
此事 ， 汉卿 说 ：我们 永远 是 我们 ， “ 这事 由你 决 定 如何应付 ， 我还是 每天 唱《 四郎探母 》 ” 。我思 考再 三 。 他们绝 不肯 给汉卿 自由。汉卿是 笼 中
的鸟， 他们 随时会捏 死他 ， 这个办法不 成 ， 换 会
另一个 办法 。为 了保护汉 卿 的安全 。 给这个 我 独 裁者 签个 字 ， 我也 要 向世人 说 明 。 不承 但 我
况， 都泪不能止 。 郭说 ：中国人 民惦念 汉卿 ， “ 汉 卿 是千 古功 臣 ， 政府 要安 排 你 回 国治疗 ， 享 安
晚年 。” 闻听之下 ， 我 感激痛哭 。 加州 大学东 亚研 究 所 所 长成露 西 教授受 日本学 者 的委托 。 信 问我 在 九－ Ｊ 时 ， 介 来 － ＼ 蒋 石 有没有给张学 良下 “ 不抵抗 ” 的手令 ． 以及我 是 否保 存 了这手 令 。当时 在 张学 良左 右 的人
士． 不止 一人 提 出有此 手令 ． 还在 中国发表 了
认 强加给我 的、 非法 的所谓离 婚 、 结婚 。 汉卿 的
话“ 我们永 远是 我们 ”够 了 ， 们 两人 不 承认 ， 我 它。 宋美龄 和我每年 都互寄圣 诞 、 年贺卡 。 新 这
年 ， 贺卡信 封上仍 然是写 张夫人收 。一直到 她
此 事 。我 回答他 ：根本无此 事 。” “ 历史就是 历 史， 要尊重 事实 。
现在。 每年
都仍如此 。知道 台湾蒋家政权 的人
都没有把这场戏 当真。 在台湾是一切都在蒋介
石 的特务控制下 ，根本没 有法律 的真正存 在 ，
岁月如流 ， 无情 。 子们都先 我而去 。 时光 儿 我是 在苦 苦地 等 待 汉卿 啊 ！我 只有 在 看 到孙 女、 孙子们 成长 时 ， 略感 到一点安 慰 。 才 汉卿 的
这 一嘱托 ， 我办到 了 。
ｌ世 人对此大都 知道 的。
（ 文完 全
本 文摘 自《 山风 雨》 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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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不顾 当年的誓言 ， 说永远感激我对她
ｌ的恩德， 说一辈子做汉卿的秘书， 决不要任何 Ｌ 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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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