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玉梅
学习时报 2009年10期
记者：今年是《国务院关于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的若干意见》（“国九条”）颁布5周年，首先请您介绍一下5年来资本市场改革发展情况。
尚福林：“国九条”把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提升到国家战略高度。5年来，证监会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在有关部门和地方政府的大力协助下，以贯彻落实“国九条”为主线，坚定不移地把推进资本市场稳定健康发展作为中心任务，着力服务国民经济发展全局，着力加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着力加强和改进市场监管，开展了一系列综合改革。一是积极开展股权分置改革，破除影响市场发展的重大制度障碍；二是开展上市公司清欠及规范运作，夯实市场发展基石；三是深入开展证券公司综合治理，在稳妥化解风险的基础上推动行业创新发展；四是大力发展机构投资者，有效改善市场投资者结构；五是大力加强法制建设和市场监管，初步形成符合市场需要的证券期货法规体系和稽查执法工作机制；六是深化发行体制改革，使发行市场和二级市场更加高效地衔接；七是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基本建立起符合我国经济发展需要的有机联系的资本市场体系；八是稳步发展期货市场，增强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九是稳步推进对外开放，增强我国证券行业在开放条件下的竞争实力。
总体来看，贯彻落实“国九条”的5年，是我国资本市场快速发展壮大的5年。截至2009年6月底，上市公司家数1623家，总市值20.14万亿元，流通市值9.12万亿元，股市市值排名已经由2002年的全球第13位，上升至第3位。同时，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二商品期货市场和第一大农产品期货市场。伴随着市场规模稳步扩大，市场体系的逐步健全，广度和深度不断拓展，我国资本市场推动了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有力改善了银行和金融体系结构，促进了创新型国家战略的实施，普及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观念，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记者：去年以来，百年一遇的国际金融危机对包括我国在内的全球新兴市场带来了严重冲击。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证监会采取了哪些针对性措施？
尚福林：在我国资本市场快速发展壮大、与宏观经济和国际市场关联度日益提高的背景下，金融危机从不同层面对我国资本市场造成冲击。在危机传导方面，国际市场原油、基础性原材料、资产等价格大幅波动，通过资金跨境流动、市场化定价机制、投资者心理等多种途径传导到我国资本市场。在市场联动方面，我国有多个大型企业在海外同时上市，国外股市的调整波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投资者的投资判断与选择。在经济景气度变化方面，我国资本市场基本涵盖了各行业的龙头企业，在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上市公司经营困难增多，对股市运行形成较大压力。
面对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和冲击，按照中央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一揽子计划的部署和安排，证监会坚持“远近结合、统筹兼顾”的原则，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全力维护市场健康平稳运行，降低国际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一是全力应对处置危机冲击和风险蔓延。成立应对国际金融危机领导小组，组织开展压力测试，严格控制市场主体涉外投资风险，妥善处置期货市场罕见的极端行情风险，控制境外风险在境内的扩散蔓延。二是继续强化有利于市场稳定运行的基础制度。及时出台完善大宗交易平台、推动上市公司增加现金分红、鼓励股份回购或增持、积极协调减免市场税收等政策措施，在提振市场信心的同时，努力完善有利于市场稳定运行的体制机制。三是积极稳妥推进市场改革创新。按照分步实施、逐步完善的方式，稳步推进证券发行定价、审核、保荐制度改革。按照“金融三十条”的要求，今年以来，先后上市线材、螺纹钢、早籼稻、聚氯乙烯等期货新品种，提高了市场的运行效率。四是加强和改进市场监管，严厉打击违法违规行为，坚决查处、曝光一批社会影响力大的大案要案，切实维护公开、公平、公正的市场运行秩序。今年以来，随着国家宏观经济企稳回升，资本市场各项改革的政策累积效应也逐步显现，市场信心逐步恢复，市场内在运行机制不断完善，证券期货经营机构整体上保持稳健经营。在“百年一遇”的危机面前，我国资本市场没有发生系统性风险，总体呈现出稳定健康发展的态势。
记者：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是今年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在落实中央“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的决策部署中，资本市场应如何进一步发挥作用？
尚福林：坚持服务和服从于国民经济发展全局，促进资本市场与实体经济相协调，既是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出发点，也是资本市场成长壮大的必由之路。随着我国资本市场不断发展壮大，股市与国民经济的关系更加密切。按照中央“保增长、保稳定、保民生”的决策部署，资本市场要加大支持力度，更好地满足国民经济发展的合理需求。一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资产定价功能，促进我国企业参与国际合作。经过股权分置改革后，我国资本市场定价功能已比较充分，我国企业在参与国际合作中拥有更为合理的价格参照体系，必须继续强化这种功能，更加有力地维护国家利益。二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经济发展助推器作用，促进扩内需、保增长。作为公开投资场所，资本市场可以将社会储蓄转化为长期投资，有效引导民间资金流向政府鼓励的项目和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的领域。三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资源配置功能，推动调结构、上水平。结构问题是我国经济的突出问题。资本市场应该进一步推动社会资源向优质企业集中，在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和城乡区域和谐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四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投融资功能，支持创新型企业发展壮大。在高科技、创新型中小企业的投融资服务链条中，资本市场居于枢纽地位。随着多层次市场体系日益完善，资本市场在加大中小企业支持力度、促进创新型国家建设等方面的功能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记者：在今年证监会推进的资本市场的各项改革中，创业板市场建设广受市场关注，目前这项工作进展情况如何？
尚福林：推出创业板是强化资本市场对国民经济支持力度、推动创新型国家建设和实现“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战略部署的重要举措，也是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基础性作用、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的重要途径。需要强调的是，推出创业板不仅可以拓宽创新型企业的融资渠道，而且可以带动社会资金、风险资本进入创新型企业，带动相关就业，有助于形成创业投资良性循环的机制。从这个意义上说，创业板的建设过程本身也是市场化机制的培育和完善过程。
按照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创业板市场建设”的精神，今年以来，我们先后发布或修订出台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管理暂行办法》、《证券发行上市保荐业务管理办法》、《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发行审核委员会办法》以及《创业板市场投资者适当性管理暂行规定》等制度规则。经证监会批准，深交所发布了《创业板股票上市规则》，深交所、中国证券业协会还颁布了一系列涉及创业板的配套规则。目前，创业板市场主要规则和制度的发布工作、发行审核机构的组建工作已基本完成，创业板企业申请材料的受理工作已经启动，对各证监局、证券公司、保荐人、律师、会计师等中介机构的培训也正稳步有序推进。我们将根据市场发展的要求，扎实、深入、细致地做好各项配套工作。同时，督促证券公司落实创业板市场投资者适当性管理制度安排，使投资者对创业板市场风险有更清晰的认识，确保创业板顺利推出、平稳运行、健康发展。
记者：您在不同场合多次指出，中国资本市场是“新兴加转轨”的市场，应如何理解和把握这种特点？
尚福林：近几年来，我国资本市场发生转折性变化，但我们也清醒认识到，我国资本市场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条件下，由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发展起来的新兴市场，在发展起点和发展过程中面临着特有的初始条件和内外部环境。第一，从支撑市场发展的信用基础看，资本市场是商品经济和股份制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当前我国信用体系不发达，缺乏健全的“委托—代理”机制，信用基础的形成需要一个逐步发展成熟的长期过程。第二，从促进市场发展的认识基础看，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立高度市场化的资本市场，我们主要依靠我们自身实践探索和经验积累。第三，从保障市场发展的法律基础看，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配套法律环境还不够完善。第四，从推动市场发展的外部环境看，我国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前进的每一步，都和我国宏观经济、金融改革的整体进程密切相连，资本市场无法超越特定的阶段单独发展。
当前，我国资本市场“新兴加转轨”的基本特征集中表现在：国有股占多数的特殊股权结构，中小投资者为主的特殊投资者结构，以及不成熟的市场股权文化。这些特点增加了我国上市公司治理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市场约束机制和价格约束机制尚不健全。必须立足于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和“新兴加转轨”的基本市情，不断加深对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特点、内在规律和改革路径的认识，积极研究、逐步推动解决市场深层次体制性、机制性问题，坚持不懈地走符合我国市场实际的改革发展道路，努力推动资本市场稳定健康发展。
记者：面对新的市场形势，下一步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发展需要做好哪些工作？
尚福林：当前及今后一段时间，证券期货监管系统将继续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认真贯彻落实十六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对我国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指导精神，紧紧围绕“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这条主线，夯实基础、深化改革、完善机制、强化功能、改进监管，促进资本市场稳定健康发展。
一是继续加强市场基础性制度建设。通过深化改革，完善市场基础制度，培育形成市场机制。在制度设计上要远近结合，以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为出发点，更加突出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更加突出维护市场“三公”原则，努力使各项措施更加有助于维护和提振市场信心，有利于形成市场稳定运行的体制机制，支持国民经济平稳较快发展。
二是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建设。推动创业板顺利启动、平稳运行，服务建设创新型国家战略。进一步完善代办股份转让试点的制度设计，择机扩大试点。大力发展公司债券市场，扩大公司债券融资规模，促进银行间债券市场与交易所债券市场的互联互通。增加期货新品种，强化期货市场服务国民经济功能。
三是提高市场主体的整体水平。落实新股发行体制的改革措施，择机推出后续改革措施。积极推动上市公司并购重组，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从整体上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支持证券期货经营机构有序创新，增强竞争实力。有效落实上市公司、证券公司、基金公司、期货公司的基础管理和内部控制，及时发现和化解风险隐患。
四是培育健康的市场文化。进一步鼓励和规范上市公司现金分红，增强回报股东意识。完善股东对上市公司的约束机制，推动全社会逐步认同尊重股东权利、维护股东权益的文化理念。研究制定投资者教育工作中长期规划，引导上市公司加强投资者关系管理，督促证券期货经营机构提高投资者服务水平，积极探索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的长效机制。
五是强化市场监管体系建设。根据市场发展变化的新情况、新特点，进一步完善监管方式、方法，进一步强化对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及高管人员的监管，进一步强化对操纵市场、内幕交易、利益输送等违法违规案件的惩处和曝光力度，进一步强化对国际金融危机的监测和预警，防范和化解系统性风险。进一步加强监管队伍建设，着力提高科学发展、依法行政的能力和水平，增强监管的有效性。
作者：李玉梅
学习时报 2009年10期
记者：今年是《国务院关于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的若干意见》（“国九条”）颁布5周年，首先请您介绍一下5年来资本市场改革发展情况。
尚福林：“国九条”把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提升到国家战略高度。5年来，证监会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在有关部门和地方政府的大力协助下，以贯彻落实“国九条”为主线，坚定不移地把推进资本市场稳定健康发展作为中心任务，着力服务国民经济发展全局，着力加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着力加强和改进市场监管，开展了一系列综合改革。一是积极开展股权分置改革，破除影响市场发展的重大制度障碍；二是开展上市公司清欠及规范运作，夯实市场发展基石；三是深入开展证券公司综合治理，在稳妥化解风险的基础上推动行业创新发展；四是大力发展机构投资者，有效改善市场投资者结构；五是大力加强法制建设和市场监管，初步形成符合市场需要的证券期货法规体系和稽查执法工作机制；六是深化发行体制改革，使发行市场和二级市场更加高效地衔接；七是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基本建立起符合我国经济发展需要的有机联系的资本市场体系；八是稳步发展期货市场，增强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九是稳步推进对外开放，增强我国证券行业在开放条件下的竞争实力。
总体来看，贯彻落实“国九条”的5年，是我国资本市场快速发展壮大的5年。截至2009年6月底，上市公司家数1623家，总市值20.14万亿元，流通市值9.12万亿元，股市市值排名已经由2002年的全球第13位，上升至第3位。同时，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二商品期货市场和第一大农产品期货市场。伴随着市场规模稳步扩大，市场体系的逐步健全，广度和深度不断拓展，我国资本市场推动了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有力改善了银行和金融体系结构，促进了创新型国家战略的实施，普及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观念，在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记者：去年以来，百年一遇的国际金融危机对包括我国在内的全球新兴市场带来了严重冲击。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证监会采取了哪些针对性措施？
尚福林：在我国资本市场快速发展壮大、与宏观经济和国际市场关联度日益提高的背景下，金融危机从不同层面对我国资本市场造成冲击。在危机传导方面，国际市场原油、基础性原材料、资产等价格大幅波动，通过资金跨境流动、市场化定价机制、投资者心理等多种途径传导到我国资本市场。在市场联动方面，我国有多个大型企业在海外同时上市，国外股市的调整波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投资者的投资判断与选择。在经济景气度变化方面，我国资本市场基本涵盖了各行业的龙头企业，在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上市公司经营困难增多，对股市运行形成较大压力。
面对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和冲击，按照中央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一揽子计划的部署和安排，证监会坚持“远近结合、统筹兼顾”的原则，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全力维护市场健康平稳运行，降低国际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一是全力应对处置危机冲击和风险蔓延。成立应对国际金融危机领导小组，组织开展压力测试，严格控制市场主体涉外投资风险，妥善处置期货市场罕见的极端行情风险，控制境外风险在境内的扩散蔓延。二是继续强化有利于市场稳定运行的基础制度。及时出台完善大宗交易平台、推动上市公司增加现金分红、鼓励股份回购或增持、积极协调减免市场税收等政策措施，在提振市场信心的同时，努力完善有利于市场稳定运行的体制机制。三是积极稳妥推进市场改革创新。按照分步实施、逐步完善的方式，稳步推进证券发行定价、审核、保荐制度改革。按照“金融三十条”的要求，今年以来，先后上市线材、螺纹钢、早籼稻、聚氯乙烯等期货新品种，提高了市场的运行效率。四是加强和改进市场监管，严厉打击违法违规行为，坚决查处、曝光一批社会影响力大的大案要案，切实维护公开、公平、公正的市场运行秩序。今年以来，随着国家宏观经济企稳回升，资本市场各项改革的政策累积效应也逐步显现，市场信心逐步恢复，市场内在运行机制不断完善，证券期货经营机构整体上保持稳健经营。在“百年一遇”的危机面前，我国资本市场没有发生系统性风险，总体呈现出稳定健康发展的态势。
记者：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是今年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在落实中央“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的决策部署中，资本市场应如何进一步发挥作用？
尚福林：坚持服务和服从于国民经济发展全局，促进资本市场与实体经济相协调，既是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出发点，也是资本市场成长壮大的必由之路。随着我国资本市场不断发展壮大，股市与国民经济的关系更加密切。按照中央“保增长、保稳定、保民生”的决策部署，资本市场要加大支持力度，更好地满足国民经济发展的合理需求。一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资产定价功能，促进我国企业参与国际合作。经过股权分置改革后，我国资本市场定价功能已比较充分，我国企业在参与国际合作中拥有更为合理的价格参照体系，必须继续强化这种功能，更加有力地维护国家利益。二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经济发展助推器作用，促进扩内需、保增长。作为公开投资场所，资本市场可以将社会储蓄转化为长期投资，有效引导民间资金流向政府鼓励的项目和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的领域。三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资源配置功能，推动调结构、上水平。结构问题是我国经济的突出问题。资本市场应该进一步推动社会资源向优质企业集中，在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和城乡区域和谐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四是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投融资功能，支持创新型企业发展壮大。在高科技、创新型中小企业的投融资服务链条中，资本市场居于枢纽地位。随着多层次市场体系日益完善，资本市场在加大中小企业支持力度、促进创新型国家建设等方面的功能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记者：在今年证监会推进的资本市场的各项改革中，创业板市场建设广受市场关注，目前这项工作进展情况如何？
尚福林：推出创业板是强化资本市场对国民经济支持力度、推动创新型国家建设和实现“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战略部署的重要举措，也是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基础性作用、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的重要途径。需要强调的是，推出创业板不仅可以拓宽创新型企业的融资渠道，而且可以带动社会资金、风险资本进入创新型企业，带动相关就业，有助于形成创业投资良性循环的机制。从这个意义上说，创业板的建设过程本身也是市场化机制的培育和完善过程。
按照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创业板市场建设”的精神，今年以来，我们先后发布或修订出台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管理暂行办法》、《证券发行上市保荐业务管理办法》、《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发行审核委员会办法》以及《创业板市场投资者适当性管理暂行规定》等制度规则。经证监会批准，深交所发布了《创业板股票上市规则》，深交所、中国证券业协会还颁布了一系列涉及创业板的配套规则。目前，创业板市场主要规则和制度的发布工作、发行审核机构的组建工作已基本完成，创业板企业申请材料的受理工作已经启动，对各证监局、证券公司、保荐人、律师、会计师等中介机构的培训也正稳步有序推进。我们将根据市场发展的要求，扎实、深入、细致地做好各项配套工作。同时，督促证券公司落实创业板市场投资者适当性管理制度安排，使投资者对创业板市场风险有更清晰的认识，确保创业板顺利推出、平稳运行、健康发展。
记者：您在不同场合多次指出，中国资本市场是“新兴加转轨”的市场，应如何理解和把握这种特点？
尚福林：近几年来，我国资本市场发生转折性变化，但我们也清醒认识到，我国资本市场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条件下，由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发展起来的新兴市场，在发展起点和发展过程中面临着特有的初始条件和内外部环境。第一，从支撑市场发展的信用基础看，资本市场是商品经济和股份制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当前我国信用体系不发达，缺乏健全的“委托—代理”机制，信用基础的形成需要一个逐步发展成熟的长期过程。第二，从促进市场发展的认识基础看，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立高度市场化的资本市场，我们主要依靠我们自身实践探索和经验积累。第三，从保障市场发展的法律基础看，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配套法律环境还不够完善。第四，从推动市场发展的外部环境看，我国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前进的每一步，都和我国宏观经济、金融改革的整体进程密切相连，资本市场无法超越特定的阶段单独发展。
当前，我国资本市场“新兴加转轨”的基本特征集中表现在：国有股占多数的特殊股权结构，中小投资者为主的特殊投资者结构，以及不成熟的市场股权文化。这些特点增加了我国上市公司治理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市场约束机制和价格约束机制尚不健全。必须立足于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和“新兴加转轨”的基本市情，不断加深对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特点、内在规律和改革路径的认识，积极研究、逐步推动解决市场深层次体制性、机制性问题，坚持不懈地走符合我国市场实际的改革发展道路，努力推动资本市场稳定健康发展。
记者：面对新的市场形势，下一步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发展需要做好哪些工作？
尚福林：当前及今后一段时间，证券期货监管系统将继续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认真贯彻落实十六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对我国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指导精神，紧紧围绕“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这条主线，夯实基础、深化改革、完善机制、强化功能、改进监管，促进资本市场稳定健康发展。
一是继续加强市场基础性制度建设。通过深化改革，完善市场基础制度，培育形成市场机制。在制度设计上要远近结合，以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为出发点，更加突出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更加突出维护市场“三公”原则，努力使各项措施更加有助于维护和提振市场信心，有利于形成市场稳定运行的体制机制，支持国民经济平稳较快发展。
二是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建设。推动创业板顺利启动、平稳运行，服务建设创新型国家战略。进一步完善代办股份转让试点的制度设计，择机扩大试点。大力发展公司债券市场，扩大公司债券融资规模，促进银行间债券市场与交易所债券市场的互联互通。增加期货新品种，强化期货市场服务国民经济功能。
三是提高市场主体的整体水平。落实新股发行体制的改革措施，择机推出后续改革措施。积极推动上市公司并购重组，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从整体上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支持证券期货经营机构有序创新，增强竞争实力。有效落实上市公司、证券公司、基金公司、期货公司的基础管理和内部控制，及时发现和化解风险隐患。
四是培育健康的市场文化。进一步鼓励和规范上市公司现金分红，增强回报股东意识。完善股东对上市公司的约束机制，推动全社会逐步认同尊重股东权利、维护股东权益的文化理念。研究制定投资者教育工作中长期规划，引导上市公司加强投资者关系管理，督促证券期货经营机构提高投资者服务水平，积极探索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的长效机制。
五是强化市场监管体系建设。根据市场发展变化的新情况、新特点，进一步完善监管方式、方法，进一步强化对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及高管人员的监管，进一步强化对操纵市场、内幕交易、利益输送等违法违规案件的惩处和曝光力度，进一步强化对国际金融危机的监测和预警，防范和化解系统性风险。进一步加强监管队伍建设，着力提高科学发展、依法行政的能力和水平，增强监管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