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第5期(总299期) 金融研究No 15, 2005
GeneralNo 1299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郭庆平
(中国人民银行天津分行, 天津市 300040)
摘 要:2003年开始的金融宏观调控所面临的客观环境、所采取的手段都与以往相比变
化较大, 同时, 金融改革步伐也在不断加快。如何正确认识金融宏观调控和金融改革等方面
的问题, 总结个中规律, 对推动金融改革, 确保经济金融平稳较快发展, 更好地发挥央行职能
作用意义重大。本文通过对宏观调控与金融改革问题的理性思考, 提出了加强宏观调控、加
快金融改革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宏观调控; 金融改革
中图分类号:F832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246(2005) 05-0012-07
2004年, 人民银行认真落实中央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各项政策措施, 综合运用多种货币政策工具, 注重用市场化手段适时适度调控货币信贷总量。既控制了货币信贷的过快增长, 又基本满足了经济发展的合理需要, 金融宏观调控目标基本实现。与此同时, 人民银行积极推进国有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改革, 进一步夯实了金融平稳运行的微观基础。
2005年是进一步巩固和发展宏观调控成果, 保持经济社会良好发展势头的关键一年, 金融调控与改革的任务更为艰巨。因此, 对2004年金融宏观调控、金融改革等问题, 再认识、再思考显得十分必要。
一、金融宏观调控的科学性、前瞻性、有效性逐步增强
2004年的金融宏观调控, 是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 紧紧围绕国家宏观调控的大局, 充分运用以往积累的成功经验, 主动适应实际情况变化的宏观调控。金融调控的科学性、前瞻性、有效性显著增强, 显示出良好地驾驭宏观经济金融的能力, 并体现出四方面的特点:
(一) 具有预见性、主动性的特点
本轮金融调控始于2003年, 在/非典0疫情接近尾声、各种经济数据尚需进一步观察、监控时, 人民银行就根据信贷投放增长过快、金融风险积聚等多种迹象, 于6月5日出台收稿日期:2005-03-16
作者简介:郭庆平, 男, 辽宁人, 高级经济师, 任职于中国人民银行天津分行。
2005年第5期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13了5中国人民银行关于进一步加强房地产信贷业务管理的通知6, 向市场发出预警信号; 针对信贷投放高增长, 一些行业投资过热倾向, 2003年8月23日, 人民银行宣布从9月21日起, 提高存款准备金率1个百分点, 由6%上调至7%, 并成功冻结资金1500亿元, 年末, 信贷高增长态势初步得到抑制; 为进一步巩固调控成果, 2004年4月25日实施差别准备金率政策, 同时再次全面提高准备金率015个百分点; 2004年1月1日起, 扩大金融机构贷款利率浮动范围; 10月29日上调金融机构存、贷款基准利率(0127个点) , 取消贷款利率浮动上限, 对贷款利率实行下限管理, 取消存款利率浮动下限, 对存款利率实行上限管理。
正是基于对经济金融运行数据的准确分析与预测, 正确看待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人民银行及时出台了上述金融调控措施, 从而掌握了金融调控的主动权, 避免了经济大起大落, 为推动经济金融平稳运行创造了条件。
(二) 具有把握全局、有保有压、区别对待的特点
金融宏观调控既要控制货币信贷过快增长, 抑制部分行业投资过热, 又要解决需求不足, 部分行业投资不足问题。货币政策既要反通胀, 又要防通缩。人民银行从全局出发, 正确把握经济运行的总体特点, 采取了一系列有保有压的调控措施, 使金融调控向以市场为基础的间接调控迈出了重要一步。
为抑制信贷高增长, 人民银行对准备金率进行了调整, 充分考虑金融机构实际情况, 以资本充足率为标准, 对金融机构实行差别准备金率, 体现了区别对待、有保有压的原则。
利率调整政策出台时, 一方面提高短期存款利率, 另一方面提高中长期贷款利率, 对改善银行资产负债期限结构, 抑制中长期贷款需求起到了积极作用。同时, 利率调整过程中对农村信用社给予一定的倾斜, 也体现区别对待、有保有压的原则。
为贯彻落实中央一号文件精神, 进一步巩固农业基础地位, 人民银行增加了对粮食主产区支农再贷款, 体现了金融对/三农0的政策支持。同时, 为进一步夯实农村金融服务基础, 制定实施了八省市农村信用社改革资金支持方案, 从治本的角度通过改善金融服务支持/三农0的发展。
有保有压的原则还体现在充分运用/窗口指导0方面, 为引导金融机构优化信贷结构, 人民银行与国家发改委、银监会于2004年4月30日、5月27日发出了产业政策与信贷政策指导性文件, 对优化信贷结构起到积极推动作用。
(三) 具有主要运用市场化手段进行间接调控的特点
与以往宏观调控不同, 本轮宏观调控是在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深入推进下进行的, 一年多的时间内, 人民银行积极探索, 充分运用市场手段实施间接调控, 为完善金融调控进行了有益的尝试。
中央银行分别于2004年1月1日、3月25日、10月29日三次对法定利率、基准利率进行调整。同时, 加大了公开市场操作力度。利率市场化改革迈出重要步伐, 这些市场化经济手段的运用, 推动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基础作用的发挥。由于市场化手段实施中注重微调、预调, 注重引导市场预期, 避免了政策出台对市场的冲击和波动, 对熨平经济
14金融研究
(四) 具有治标与治本相结合的特点总299期
间接性金融宏观调控作用的发挥, 除中央银行调控政策、手段及时准确外, 更在于微观金融基础的健康运行, 二者有效结合, 才能实现货币政策及时有效传导。因此, 人民银行在加强宏观调控的同时, 加大了金融改革力度, 宏观调控中实现了治标与治本的有效结合。
一年多来, 人民银行研究制定了中国银行、建设银行股份制改造方案, 通过注资、剥离, 两家国有商业银行财务状况明显改善, 公司治理结构框架基本形成, 经营机制逐步转换。为推动农信社改革, 人民银行提出了发行央行票据和再贷款用于农村信用社改革资金支持, 增强了农村信用社资金实力。同时, 人民银行积极支持金融机构产品创新, 制定出台了商业银行开办基金业务管理办法等政策措施, 推动了货币市场与资本市场互动发展。这些改革创新的治本之策, 为货币政策的有效传导奠定坚实的基础, 为金融调控长效机制的形成培育了比较可靠的平台。
正是由于金融宏观调控具有符合规律性、体现时代性、富于创新性的特点, 因此, 宏观金融调控的意义深远, 有利于金融企业转变增长方式, 有利于消除体制、机制障碍, 从而使金融企业充分利用战略机遇期, 实现又快、又好的发展。
二、客观看待金融宏观调控中一些有争议的问题
金融宏观调控的实施, 对经济金融运行产生较大影响, 经济活动的参与者站在各自角度, 对金融宏观调控中一些问题产生争议。我认为, 对这些争议, 要正确看待, 客观分析。
(一) 关于2004年宏观金融调控目标的实现问题
2004年初, 人民银行确定的货币政策调控目标是, M2增长17%左右, 新增贷款2166万亿元。实际运行结果是, 全年M2增长1416%, 新增贷款2126万亿元。由于实际执行结果与年初的预期目标有一定的差距, 因此, 社会各界对年初目标值的设定是否合理, 金融调控力度是否合适议论较多。同时, 有些地方和部门抱怨企业流动资金紧张、县域经济贷款太难、中小企业贷款紧张。这些议论, 都涉及对宏观调控目标实现问题的看法。
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调控目标与计划经济体制条件下计划目标的根本区别, 在于前者是对市场运行的预测, 是引导目标, 后者是执行目标; 前者没有约束力, 后者具有一定的约束力。17%的增长目标的预测, 是从2003年货币供应量与经济增长、物价变动相结合并考虑经济发展要求而预测出来的。货币供应量是否合适, 应看经济增长和物价变动与货币供应量增长的关系。对资金紧张问题, 应客观地分析:是调控带来的资金紧张, 还是由于收紧信贷闸门后, 原有问题的暴露; 是普遍地紧张, 还是个别行业、个别企业结构性紧张; 是宏观调控的新现象, 还是多年积累的固有矛盾。2004年货币供应量增长率高于国内生产总值与通货膨胀之和112个百分点, 广义货币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M2/GDP) 为1186, 全年贷款增长1414%, 历史上看这些数据都是较高的。资金紧张一方面说明, 企业对银行依赖性过强, 直接融资比例偏低, 一些地区信用环境不够好, 同时也说明商业银行信贷营销中存在着向大户集中、信贷结构不尽合理的问题。
2005年第5期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15
从贷款增长角度考察, 2004年5月全国贷款增长出现拐点后, /季末突增、季中突降0现象在二、三季度比较明显。比如, 6月份和9月份新增贷款分别为2855亿元和2502亿元, 而7月和10月新增贷款分别为-19亿元和256亿元。这种巨大的落差, 表明2004年贷款波动性较大, 从某种意义上说, 不利于经济平稳增长。
如何看待这种波动, 应从深层次上找原因, 应区别造成波动是体制、机制因素在起作用, 还是调控手段本身的问题。应该看到, 由于体制性原因, 金融部门在落实金融调控政策过程中有把/切一刀0变为/一刀切0的倾向, 说明目前商业银行经营机制尚不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
(三) 关于宏观调控政策主体的工作协调性问题
宏观调控由国务院统一部署, 由各经济综合部门具体实施, 其中产业政策操作主体是发改委, 财政政策的操作主体是财政部, 金融政策包括信贷政策的操作主体是人民银行, 金融监管政策的操作主体是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宏观调控的综合性很强, 尤其是金融调控措施的有效落实, 需要各部门的有力配合。但由于对宏观经济运行的认识不同, 加之各部门利益所在, 造成宏观调控中的越位和缺位现象发生。由于政出多门, 一些部门政策出台导致金融调控的意图难以及时协调, 准确贯彻落实。某些行政性调控措施的实施, 增加了央行对经济运行的判断难度, 削弱了利用市场化手段进行金融调控的效果。中央银行发出的一系列货币政策信号受到体制和各方面因素的影响, 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出现迟滞, 甚至较大偏差, 其有效性受到一定影响。
宏观调控有效落实, 需要各种政策手段科学有效地协调。从金融宏观调控看, 人民银行与金融监管部门在宏观调控中应有明显的职责划分, 并建立有效的协调沟通机制。从我国现实情况看, 货币政策应该包括信贷政策, 从而使货币政策制定与实施更加符合宏观调控的要求, 监管部门在实施金融监管时应充分考虑对货币政策传导的影响, 使金融监管与货币政策相统一。
(四) 如何完善金融监管体制问题
2004年12月3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要充分认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宏观调控的必要性、长期性和艰巨性, 增强贯彻落实中央各项政策措施的自觉性。在落实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各项政策措施时, 要充分体现区别对待、有保有压的原则; 要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 更加注重运用经济手段和法律手段。
一般来说, 完善的金融市场应当具备三大功能:价格发现、资源配置、避险服务。随着我国市场经济发展, 市场在配置金融资源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但市场功能远未充分发挥。其中很重要的原因, 是资金被割裂在不同的金融市场, 资金流动受到限制。目前, 我国金融业实行/分业经营、分业监管0的体制, 金融市场监管主体分离, 货币市场监管主体是人民银行和银监会, 资本市场的监管主体是证监会, 保险市场的监管主体是保监会。这种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体制, 在协调机制不健全的情况下, 影响了市场的统一性。资金市场不尽统一, 既损失资源配置效率, 也不利于货币政策的有效传导。因此, 提高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保险市场的一体化, 推动三大市场的良性互动发展, 是金融业有效运行的市场基础, 也是现代金融体系的内在要求。,
16金融研究总299期贷资金通过合法途径进入资本市场, 又要让符合条件的商业银行到资本市场筹集资金; 既要鼓励符合条件的商业银行设立证券基金管理公司, 开展资产证券化试点, 又要完善资本市场的做市商制度, 鼓励机构投资者入市, 尤其是保险公司资金入市, 从而逐步消除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保险市场的分割, 真正发挥金融市场的价格发现、资源配置、合理避险的功能。但是, 市场的相互沟通和一体化发展, 对我国当前分业监管体制是严峻的挑战。因此, 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 完善金融监管体制应是需要抓紧的现实问题。完善金融监管体制, 可以分两步走:
第一步, 抓紧建立金融稳定协调机制。金融业的稳定, 不仅涉及到金融安全, 更影响到国家经济安全。对此, 2003年新修改的5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6明确规定, 由国务院组织建立金融监督管理协调机制。目前, 地方对金融稳定协调机制进行了初步探索, 但只有从更高层次上建立稳定协调机制, 才能提高稳定协调机制的权威性和有效性, 更有力地维护金融稳定。
第二步, 适应金融企业综合经营发展大势, 改变分业监管的模式, 实行综合监管。目前的分业监管, 被业内描述为/几家监管机构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0, 金融资源流动性、相关性, 要求必须打破市场壁垒, 跨市场金融产品的迅速发展, 也代表了综合化、多元化经营的趋势, 因此, 加强对跨市场、交叉性金融产品的监管, 加强对金融控股公司的监管, 综合监管应是大势所趋。
(五) 如何看待贷款减少与宏观经济高增长问题
从本轮金融宏观调控开始, 有些人就提出把紧信贷/闸门0是否会影响经济增长, 担心经济大幅滑落。实际运行看, 加强金融宏观调控不仅没有影响经济发展, 且对经济增长方式转变起到了积极的助推作用。以天津市为例, 据金融统计数据显示, 2004年贷款增长916%, 增幅比2003年回落2215个百分点。中长期贷款当年增加27516亿元, 比2003年少增33812亿元。另外, 贷款的增速低于经济增长加物价上涨之和814个百分点。但同时, 天津市经济却保持着较快发展势头, 2004年天津市地区生产总值增长1517%; 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2013%; 财政收入增长2617%; 新增就业人员大于新增劳动力和新增下岗失业人员数量, 城镇登记失业率3176%; 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1112%, 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长1113%;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1411%; 城市居民消费价格上涨213%左右。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益显著提高, 全市各类企业资产负债率下降了018个百分点, 资产利润率提高了018个百分点。
信贷增长放缓的同时, 经济却保持平稳较快增长, 这是为什么? 是什么因素支持经济加快发展, 我们仅从天津市实体经济资金来源角度分析就能发现, 宏观调控对实体经济的运行产生了积极影响, 实体经济的资金来源渠道出现较大变化。除间接融资渠道外, 多渠道筹集生产建设资金的机制已经显现。表现在:一是出口退税和财政支持增加了企业可用资金。2004年天津市用于基本建设和企业挖潜改造的财政支出9718亿元, 比2003年增加了27亿元。累计出口退税9111亿元, 比2003年增加了37亿元。二是实际利用境内埠外资金23818亿元, 比2003年增加112亿元。三是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所有者权益2086亿元, 新增212亿元。四是私营个体经济注册资金395亿元, 比2003年增加亿元, 69
2005年第5期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17次数加快, 相对节约资金117亿元。七是外资企业投资利润留在境内周转(5家跨国公司调查) 109亿元。八是上市公司在证券市场融资18亿元, 比2003年增加4亿元。融资渠道的增加, 使天津市在贷款规模减少的情况下, 可用资金量比2003年多增192亿元。
实体经济多渠道融资, 为企业加强经营管理, 实现更快更好地发展提供了支持和保证。与此同时, 也促进了金融企业的稳健经营和平稳发展。天津银行业贷款减少了, 但结构、质量、效益却提高了。据金融统计资料, 2004年, 天津市新增农业贷款43亿元, 增长3215%; 新增个人消费贷款88亿元, 同比多增28亿元; 累计发放下岗人员小额信贷2247笔, 余额达5192万元; 发放助学贷款15382万元; 新增房地产贷款127亿元, 同比少增64亿元。2004年末, 天津市银行类金融机构不良贷款(五级分类) 余额276亿元, 比年初减少205亿元, 不良贷款率7191%, 比年初下降了6189个百分点。全年各家银行实现结益4215亿元, 是2003年的5倍。
实体经济资金来源渠道的变化, 为中央银行加强和改善金融宏观调控提供了五方面的启示:第一,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和推进改革开放。中央银行要研究支持进一步扩大开放的政策措施, 为提高利用外资水平, 引进先进技术和管理, 增强技术消化和自主创新能力创造良好的投融资环境。同时, 也要继续支持国内企业/走出去0战略的实施; 第二,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和促进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深化改革, 加强管理, 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实体经济经营结果影响着金融机构经营成果, 要制定政策, 对经营机制完善、符合循环经济发展要求的企业在资金上给予倾斜, 引导企业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第三, 要注意搞好产业、财政、货币政策的协调配合。总量调控目标逐步实现的同时, 改善结构需要三大政策更好地配合。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配合, 应在金融支持弱势产业发展上做文章, 可考虑通过财政贴息等方式推动金融部门向下岗失业人员发放贷款, 增加财政支农资金, 扶持中小企业担保公司的发展; 第四,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和推进扩大直接融资。民间融资规模的不断扩大, 说明直接融资市场潜力巨大, 也说明企业具备了一定的直接融资的能力, 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引导直接融资。第五, 对利用外资和外资企业投资利润留在境内周转要加强管理, 通过采取有效措施, 趋利避害, 维护国际收支平衡。
三、金融改革迈出坚实步伐, 但改革任务十分艰巨
2004年是我国金融体制改革迈出坚实步伐的一年, 经过多年探索, 以中国银行和建设银行股份制改造为标志, 国有商业银行改革实现突破进展, 农村信用社改革也由试点进入全面铺开阶段。同时, 货币市场通过改革创新, 功能进一步完善, /国九条0的出台, 为资本市场改革与发展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当前, 离我国金融业保护期只剩一年多的时间了, 必须加快改革步伐, 要适应新形势、抓住新机遇、实现新突破。适应新时势, 就是要看到, 在经济全球化步伐进一步加快情况下, 以核心竞争力为特征的经济金融竞争更为激烈。经过多年的努力, 我国的金融机构, 特别是国有银行的实力和综合竞争力有了很大改善, 发展空间更加广阔。抓住新机遇, 就是要看到, 党中央、国务院十分重视金融改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深刻指出:转; ; ; 加快完
18金融研究总299期善体制刻不容缓。同时指出, 要继续深化金融体制改革。2004年8月18日, 国务院常务会议在部署金融工作时, 也提出了不失时机推进金融改革。一是加快国有商业银行改革步伐, 做好扩大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工作; 二是认真落实国务院关于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的意见; 三是加快推进保险业改革; 四是深化投资体制改革, 提高银行自主审贷能力。这为金融改革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实现新突破, 就是金融改革要在国有商业银行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在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在金融市场政策、汇率形成机制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在完善金融监管体制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加快金融体制改革, 应重点抓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首先是加快工行、农行改革步伐。金融业入世保护期即将结束, 要求必须加快国有商业银行改革步伐, 在总结中行、建行改革成功经验的基础上, 根据工行、农行的实际, 及早出台方案, 实施改革, 为增强国有商业银行核心竞争力创造条件; 其次是研究农发行改革问题, 应结合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总体方案, 明确其功能定位, 切实发挥政策性金融的作用; 第三, 对农村金融体制总体改革方案中比较成熟的项目, 要力争早出台, 实现重点突破。特别是在解决农村资金回流、开办农村保险、农产品期货市场等方面应及早出台改革措施。对民间合法融资要正确引导, 加强监测; 第四, 加快建立健全金融监管体制。要抓紧出台国务院领导下的金融稳定协调机制, 尽早建立分工明确, 协调一致的金融稳定工作机制, 确保金融安全。要抓紧对金融综合经营和综合监管改革问题进行研究。第五, 研究建立调节国际收支的市场机制和管理体制。不仅要研究人民币汇率水平, 而且更要研究影响决定汇率的国际收支因素, 包括进出口活动、资本流动、非贸易等。为此, 推动贸易和投资的便利化, 支持企业走出去, 将一直以来的外汇管理/宽进严出0策略, 根据形势变化, 逐步改为进出/同宽严0策略; 将目前的/强制结售汇0, 逐步改革为意愿结售汇, 不断完善外汇市场功能。
搞好金融改革, 应做到上下联动。从2004年金融改革方面看, 对农村信用社改革, 各地人民银行工作明确, 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 工作比较主动。但对中行和建行的改革, 分支行对具体改革方法措施不是很清楚, 也影响了对金融改革的跟踪、监督及信息反馈, 工作比较被动。因此, 总行在研究改革措施或论证改革方案时, 可以征求基层行的意见。出台金融改革政策措施, 事先可以通过一定的方式, 让分支行的领导及有关部门了解出台的背景, 以便更好地发挥分支行职能作用, 明确分支行在金融改革中的职责任务。发挥分支行主观能动性, 密切关注和反映金融改革中出现的问题, 总结成功经验, 及时向总行反馈。
Abstract:The objective environments faced and measures taken by new-round fi nancial macro-adjustment began from 2003are much more different than before. At the same time, the financial reform con tinues to pick up its pace. How to analyze the problems and summarize some rules is a matter of great significance during the process of the mon -etary policy transition and financial reform. This will be conducive to furthering the financial reform, keeping the sta -ble and rapid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finance, performing the functions of the central bank. At the end, the au -thor prop oses some suggestions about strengthenin g the macro control and deepening financial reform.
Key words:macroeconomic regulation, monetary policy, financial reform
(责任编辑:郭建华) (校对:GH)
2005年第5期(总299期) 金融研究No 15, 2005
GeneralNo 1299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郭庆平
(中国人民银行天津分行, 天津市 300040)
摘 要:2003年开始的金融宏观调控所面临的客观环境、所采取的手段都与以往相比变
化较大, 同时, 金融改革步伐也在不断加快。如何正确认识金融宏观调控和金融改革等方面
的问题, 总结个中规律, 对推动金融改革, 确保经济金融平稳较快发展, 更好地发挥央行职能
作用意义重大。本文通过对宏观调控与金融改革问题的理性思考, 提出了加强宏观调控、加
快金融改革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宏观调控; 金融改革
中图分类号:F832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246(2005) 05-0012-07
2004年, 人民银行认真落实中央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各项政策措施, 综合运用多种货币政策工具, 注重用市场化手段适时适度调控货币信贷总量。既控制了货币信贷的过快增长, 又基本满足了经济发展的合理需要, 金融宏观调控目标基本实现。与此同时, 人民银行积极推进国有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改革, 进一步夯实了金融平稳运行的微观基础。
2005年是进一步巩固和发展宏观调控成果, 保持经济社会良好发展势头的关键一年, 金融调控与改革的任务更为艰巨。因此, 对2004年金融宏观调控、金融改革等问题, 再认识、再思考显得十分必要。
一、金融宏观调控的科学性、前瞻性、有效性逐步增强
2004年的金融宏观调控, 是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 紧紧围绕国家宏观调控的大局, 充分运用以往积累的成功经验, 主动适应实际情况变化的宏观调控。金融调控的科学性、前瞻性、有效性显著增强, 显示出良好地驾驭宏观经济金融的能力, 并体现出四方面的特点:
(一) 具有预见性、主动性的特点
本轮金融调控始于2003年, 在/非典0疫情接近尾声、各种经济数据尚需进一步观察、监控时, 人民银行就根据信贷投放增长过快、金融风险积聚等多种迹象, 于6月5日出台收稿日期:2005-03-16
作者简介:郭庆平, 男, 辽宁人, 高级经济师, 任职于中国人民银行天津分行。
2005年第5期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13了5中国人民银行关于进一步加强房地产信贷业务管理的通知6, 向市场发出预警信号; 针对信贷投放高增长, 一些行业投资过热倾向, 2003年8月23日, 人民银行宣布从9月21日起, 提高存款准备金率1个百分点, 由6%上调至7%, 并成功冻结资金1500亿元, 年末, 信贷高增长态势初步得到抑制; 为进一步巩固调控成果, 2004年4月25日实施差别准备金率政策, 同时再次全面提高准备金率015个百分点; 2004年1月1日起, 扩大金融机构贷款利率浮动范围; 10月29日上调金融机构存、贷款基准利率(0127个点) , 取消贷款利率浮动上限, 对贷款利率实行下限管理, 取消存款利率浮动下限, 对存款利率实行上限管理。
正是基于对经济金融运行数据的准确分析与预测, 正确看待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人民银行及时出台了上述金融调控措施, 从而掌握了金融调控的主动权, 避免了经济大起大落, 为推动经济金融平稳运行创造了条件。
(二) 具有把握全局、有保有压、区别对待的特点
金融宏观调控既要控制货币信贷过快增长, 抑制部分行业投资过热, 又要解决需求不足, 部分行业投资不足问题。货币政策既要反通胀, 又要防通缩。人民银行从全局出发, 正确把握经济运行的总体特点, 采取了一系列有保有压的调控措施, 使金融调控向以市场为基础的间接调控迈出了重要一步。
为抑制信贷高增长, 人民银行对准备金率进行了调整, 充分考虑金融机构实际情况, 以资本充足率为标准, 对金融机构实行差别准备金率, 体现了区别对待、有保有压的原则。
利率调整政策出台时, 一方面提高短期存款利率, 另一方面提高中长期贷款利率, 对改善银行资产负债期限结构, 抑制中长期贷款需求起到了积极作用。同时, 利率调整过程中对农村信用社给予一定的倾斜, 也体现区别对待、有保有压的原则。
为贯彻落实中央一号文件精神, 进一步巩固农业基础地位, 人民银行增加了对粮食主产区支农再贷款, 体现了金融对/三农0的政策支持。同时, 为进一步夯实农村金融服务基础, 制定实施了八省市农村信用社改革资金支持方案, 从治本的角度通过改善金融服务支持/三农0的发展。
有保有压的原则还体现在充分运用/窗口指导0方面, 为引导金融机构优化信贷结构, 人民银行与国家发改委、银监会于2004年4月30日、5月27日发出了产业政策与信贷政策指导性文件, 对优化信贷结构起到积极推动作用。
(三) 具有主要运用市场化手段进行间接调控的特点
与以往宏观调控不同, 本轮宏观调控是在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深入推进下进行的, 一年多的时间内, 人民银行积极探索, 充分运用市场手段实施间接调控, 为完善金融调控进行了有益的尝试。
中央银行分别于2004年1月1日、3月25日、10月29日三次对法定利率、基准利率进行调整。同时, 加大了公开市场操作力度。利率市场化改革迈出重要步伐, 这些市场化经济手段的运用, 推动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基础作用的发挥。由于市场化手段实施中注重微调、预调, 注重引导市场预期, 避免了政策出台对市场的冲击和波动, 对熨平经济
14金融研究
(四) 具有治标与治本相结合的特点总299期
间接性金融宏观调控作用的发挥, 除中央银行调控政策、手段及时准确外, 更在于微观金融基础的健康运行, 二者有效结合, 才能实现货币政策及时有效传导。因此, 人民银行在加强宏观调控的同时, 加大了金融改革力度, 宏观调控中实现了治标与治本的有效结合。
一年多来, 人民银行研究制定了中国银行、建设银行股份制改造方案, 通过注资、剥离, 两家国有商业银行财务状况明显改善, 公司治理结构框架基本形成, 经营机制逐步转换。为推动农信社改革, 人民银行提出了发行央行票据和再贷款用于农村信用社改革资金支持, 增强了农村信用社资金实力。同时, 人民银行积极支持金融机构产品创新, 制定出台了商业银行开办基金业务管理办法等政策措施, 推动了货币市场与资本市场互动发展。这些改革创新的治本之策, 为货币政策的有效传导奠定坚实的基础, 为金融调控长效机制的形成培育了比较可靠的平台。
正是由于金融宏观调控具有符合规律性、体现时代性、富于创新性的特点, 因此, 宏观金融调控的意义深远, 有利于金融企业转变增长方式, 有利于消除体制、机制障碍, 从而使金融企业充分利用战略机遇期, 实现又快、又好的发展。
二、客观看待金融宏观调控中一些有争议的问题
金融宏观调控的实施, 对经济金融运行产生较大影响, 经济活动的参与者站在各自角度, 对金融宏观调控中一些问题产生争议。我认为, 对这些争议, 要正确看待, 客观分析。
(一) 关于2004年宏观金融调控目标的实现问题
2004年初, 人民银行确定的货币政策调控目标是, M2增长17%左右, 新增贷款2166万亿元。实际运行结果是, 全年M2增长1416%, 新增贷款2126万亿元。由于实际执行结果与年初的预期目标有一定的差距, 因此, 社会各界对年初目标值的设定是否合理, 金融调控力度是否合适议论较多。同时, 有些地方和部门抱怨企业流动资金紧张、县域经济贷款太难、中小企业贷款紧张。这些议论, 都涉及对宏观调控目标实现问题的看法。
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调控目标与计划经济体制条件下计划目标的根本区别, 在于前者是对市场运行的预测, 是引导目标, 后者是执行目标; 前者没有约束力, 后者具有一定的约束力。17%的增长目标的预测, 是从2003年货币供应量与经济增长、物价变动相结合并考虑经济发展要求而预测出来的。货币供应量是否合适, 应看经济增长和物价变动与货币供应量增长的关系。对资金紧张问题, 应客观地分析:是调控带来的资金紧张, 还是由于收紧信贷闸门后, 原有问题的暴露; 是普遍地紧张, 还是个别行业、个别企业结构性紧张; 是宏观调控的新现象, 还是多年积累的固有矛盾。2004年货币供应量增长率高于国内生产总值与通货膨胀之和112个百分点, 广义货币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M2/GDP) 为1186, 全年贷款增长1414%, 历史上看这些数据都是较高的。资金紧张一方面说明, 企业对银行依赖性过强, 直接融资比例偏低, 一些地区信用环境不够好, 同时也说明商业银行信贷营销中存在着向大户集中、信贷结构不尽合理的问题。
2005年第5期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15
从贷款增长角度考察, 2004年5月全国贷款增长出现拐点后, /季末突增、季中突降0现象在二、三季度比较明显。比如, 6月份和9月份新增贷款分别为2855亿元和2502亿元, 而7月和10月新增贷款分别为-19亿元和256亿元。这种巨大的落差, 表明2004年贷款波动性较大, 从某种意义上说, 不利于经济平稳增长。
如何看待这种波动, 应从深层次上找原因, 应区别造成波动是体制、机制因素在起作用, 还是调控手段本身的问题。应该看到, 由于体制性原因, 金融部门在落实金融调控政策过程中有把/切一刀0变为/一刀切0的倾向, 说明目前商业银行经营机制尚不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
(三) 关于宏观调控政策主体的工作协调性问题
宏观调控由国务院统一部署, 由各经济综合部门具体实施, 其中产业政策操作主体是发改委, 财政政策的操作主体是财政部, 金融政策包括信贷政策的操作主体是人民银行, 金融监管政策的操作主体是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宏观调控的综合性很强, 尤其是金融调控措施的有效落实, 需要各部门的有力配合。但由于对宏观经济运行的认识不同, 加之各部门利益所在, 造成宏观调控中的越位和缺位现象发生。由于政出多门, 一些部门政策出台导致金融调控的意图难以及时协调, 准确贯彻落实。某些行政性调控措施的实施, 增加了央行对经济运行的判断难度, 削弱了利用市场化手段进行金融调控的效果。中央银行发出的一系列货币政策信号受到体制和各方面因素的影响, 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出现迟滞, 甚至较大偏差, 其有效性受到一定影响。
宏观调控有效落实, 需要各种政策手段科学有效地协调。从金融宏观调控看, 人民银行与金融监管部门在宏观调控中应有明显的职责划分, 并建立有效的协调沟通机制。从我国现实情况看, 货币政策应该包括信贷政策, 从而使货币政策制定与实施更加符合宏观调控的要求, 监管部门在实施金融监管时应充分考虑对货币政策传导的影响, 使金融监管与货币政策相统一。
(四) 如何完善金融监管体制问题
2004年12月3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 要充分认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宏观调控的必要性、长期性和艰巨性, 增强贯彻落实中央各项政策措施的自觉性。在落实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各项政策措施时, 要充分体现区别对待、有保有压的原则; 要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 更加注重运用经济手段和法律手段。
一般来说, 完善的金融市场应当具备三大功能:价格发现、资源配置、避险服务。随着我国市场经济发展, 市场在配置金融资源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但市场功能远未充分发挥。其中很重要的原因, 是资金被割裂在不同的金融市场, 资金流动受到限制。目前, 我国金融业实行/分业经营、分业监管0的体制, 金融市场监管主体分离, 货币市场监管主体是人民银行和银监会, 资本市场的监管主体是证监会, 保险市场的监管主体是保监会。这种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体制, 在协调机制不健全的情况下, 影响了市场的统一性。资金市场不尽统一, 既损失资源配置效率, 也不利于货币政策的有效传导。因此, 提高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保险市场的一体化, 推动三大市场的良性互动发展, 是金融业有效运行的市场基础, 也是现代金融体系的内在要求。,
16金融研究总299期贷资金通过合法途径进入资本市场, 又要让符合条件的商业银行到资本市场筹集资金; 既要鼓励符合条件的商业银行设立证券基金管理公司, 开展资产证券化试点, 又要完善资本市场的做市商制度, 鼓励机构投资者入市, 尤其是保险公司资金入市, 从而逐步消除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保险市场的分割, 真正发挥金融市场的价格发现、资源配置、合理避险的功能。但是, 市场的相互沟通和一体化发展, 对我国当前分业监管体制是严峻的挑战。因此, 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 完善金融监管体制应是需要抓紧的现实问题。完善金融监管体制, 可以分两步走:
第一步, 抓紧建立金融稳定协调机制。金融业的稳定, 不仅涉及到金融安全, 更影响到国家经济安全。对此, 2003年新修改的5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6明确规定, 由国务院组织建立金融监督管理协调机制。目前, 地方对金融稳定协调机制进行了初步探索, 但只有从更高层次上建立稳定协调机制, 才能提高稳定协调机制的权威性和有效性, 更有力地维护金融稳定。
第二步, 适应金融企业综合经营发展大势, 改变分业监管的模式, 实行综合监管。目前的分业监管, 被业内描述为/几家监管机构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0, 金融资源流动性、相关性, 要求必须打破市场壁垒, 跨市场金融产品的迅速发展, 也代表了综合化、多元化经营的趋势, 因此, 加强对跨市场、交叉性金融产品的监管, 加强对金融控股公司的监管, 综合监管应是大势所趋。
(五) 如何看待贷款减少与宏观经济高增长问题
从本轮金融宏观调控开始, 有些人就提出把紧信贷/闸门0是否会影响经济增长, 担心经济大幅滑落。实际运行看, 加强金融宏观调控不仅没有影响经济发展, 且对经济增长方式转变起到了积极的助推作用。以天津市为例, 据金融统计数据显示, 2004年贷款增长916%, 增幅比2003年回落2215个百分点。中长期贷款当年增加27516亿元, 比2003年少增33812亿元。另外, 贷款的增速低于经济增长加物价上涨之和814个百分点。但同时, 天津市经济却保持着较快发展势头, 2004年天津市地区生产总值增长1517%; 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2013%; 财政收入增长2617%; 新增就业人员大于新增劳动力和新增下岗失业人员数量, 城镇登记失业率3176%; 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1112%, 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长1113%; 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1411%; 城市居民消费价格上涨213%左右。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益显著提高, 全市各类企业资产负债率下降了018个百分点, 资产利润率提高了018个百分点。
信贷增长放缓的同时, 经济却保持平稳较快增长, 这是为什么? 是什么因素支持经济加快发展, 我们仅从天津市实体经济资金来源角度分析就能发现, 宏观调控对实体经济的运行产生了积极影响, 实体经济的资金来源渠道出现较大变化。除间接融资渠道外, 多渠道筹集生产建设资金的机制已经显现。表现在:一是出口退税和财政支持增加了企业可用资金。2004年天津市用于基本建设和企业挖潜改造的财政支出9718亿元, 比2003年增加了27亿元。累计出口退税9111亿元, 比2003年增加了37亿元。二是实际利用境内埠外资金23818亿元, 比2003年增加112亿元。三是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所有者权益2086亿元, 新增212亿元。四是私营个体经济注册资金395亿元, 比2003年增加亿元, 69
2005年第5期关于金融宏观调控和改革问题的再思考 17次数加快, 相对节约资金117亿元。七是外资企业投资利润留在境内周转(5家跨国公司调查) 109亿元。八是上市公司在证券市场融资18亿元, 比2003年增加4亿元。融资渠道的增加, 使天津市在贷款规模减少的情况下, 可用资金量比2003年多增192亿元。
实体经济多渠道融资, 为企业加强经营管理, 实现更快更好地发展提供了支持和保证。与此同时, 也促进了金融企业的稳健经营和平稳发展。天津银行业贷款减少了, 但结构、质量、效益却提高了。据金融统计资料, 2004年, 天津市新增农业贷款43亿元, 增长3215%; 新增个人消费贷款88亿元, 同比多增28亿元; 累计发放下岗人员小额信贷2247笔, 余额达5192万元; 发放助学贷款15382万元; 新增房地产贷款127亿元, 同比少增64亿元。2004年末, 天津市银行类金融机构不良贷款(五级分类) 余额276亿元, 比年初减少205亿元, 不良贷款率7191%, 比年初下降了6189个百分点。全年各家银行实现结益4215亿元, 是2003年的5倍。
实体经济资金来源渠道的变化, 为中央银行加强和改善金融宏观调控提供了五方面的启示:第一,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和推进改革开放。中央银行要研究支持进一步扩大开放的政策措施, 为提高利用外资水平, 引进先进技术和管理, 增强技术消化和自主创新能力创造良好的投融资环境。同时, 也要继续支持国内企业/走出去0战略的实施; 第二,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和促进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深化改革, 加强管理, 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实体经济经营结果影响着金融机构经营成果, 要制定政策, 对经营机制完善、符合循环经济发展要求的企业在资金上给予倾斜, 引导企业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第三, 要注意搞好产业、财政、货币政策的协调配合。总量调控目标逐步实现的同时, 改善结构需要三大政策更好地配合。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配合, 应在金融支持弱势产业发展上做文章, 可考虑通过财政贴息等方式推动金融部门向下岗失业人员发放贷款, 增加财政支农资金, 扶持中小企业担保公司的发展; 第四, 要坚定不移地支持和推进扩大直接融资。民间融资规模的不断扩大, 说明直接融资市场潜力巨大, 也说明企业具备了一定的直接融资的能力, 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引导直接融资。第五, 对利用外资和外资企业投资利润留在境内周转要加强管理, 通过采取有效措施, 趋利避害, 维护国际收支平衡。
三、金融改革迈出坚实步伐, 但改革任务十分艰巨
2004年是我国金融体制改革迈出坚实步伐的一年, 经过多年探索, 以中国银行和建设银行股份制改造为标志, 国有商业银行改革实现突破进展, 农村信用社改革也由试点进入全面铺开阶段。同时, 货币市场通过改革创新, 功能进一步完善, /国九条0的出台, 为资本市场改革与发展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当前, 离我国金融业保护期只剩一年多的时间了, 必须加快改革步伐, 要适应新形势、抓住新机遇、实现新突破。适应新时势, 就是要看到, 在经济全球化步伐进一步加快情况下, 以核心竞争力为特征的经济金融竞争更为激烈。经过多年的努力, 我国的金融机构, 特别是国有银行的实力和综合竞争力有了很大改善, 发展空间更加广阔。抓住新机遇, 就是要看到, 党中央、国务院十分重视金融改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深刻指出:转; ; ; 加快完
18金融研究总299期善体制刻不容缓。同时指出, 要继续深化金融体制改革。2004年8月18日, 国务院常务会议在部署金融工作时, 也提出了不失时机推进金融改革。一是加快国有商业银行改革步伐, 做好扩大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工作; 二是认真落实国务院关于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的意见; 三是加快推进保险业改革; 四是深化投资体制改革, 提高银行自主审贷能力。这为金融改革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实现新突破, 就是金融改革要在国有商业银行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在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在金融市场政策、汇率形成机制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在完善金融监管体制改革方面实现新突破。
加快金融体制改革, 应重点抓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首先是加快工行、农行改革步伐。金融业入世保护期即将结束, 要求必须加快国有商业银行改革步伐, 在总结中行、建行改革成功经验的基础上, 根据工行、农行的实际, 及早出台方案, 实施改革, 为增强国有商业银行核心竞争力创造条件; 其次是研究农发行改革问题, 应结合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总体方案, 明确其功能定位, 切实发挥政策性金融的作用; 第三, 对农村金融体制总体改革方案中比较成熟的项目, 要力争早出台, 实现重点突破。特别是在解决农村资金回流、开办农村保险、农产品期货市场等方面应及早出台改革措施。对民间合法融资要正确引导, 加强监测; 第四, 加快建立健全金融监管体制。要抓紧出台国务院领导下的金融稳定协调机制, 尽早建立分工明确, 协调一致的金融稳定工作机制, 确保金融安全。要抓紧对金融综合经营和综合监管改革问题进行研究。第五, 研究建立调节国际收支的市场机制和管理体制。不仅要研究人民币汇率水平, 而且更要研究影响决定汇率的国际收支因素, 包括进出口活动、资本流动、非贸易等。为此, 推动贸易和投资的便利化, 支持企业走出去, 将一直以来的外汇管理/宽进严出0策略, 根据形势变化, 逐步改为进出/同宽严0策略; 将目前的/强制结售汇0, 逐步改革为意愿结售汇, 不断完善外汇市场功能。
搞好金融改革, 应做到上下联动。从2004年金融改革方面看, 对农村信用社改革, 各地人民银行工作明确, 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 工作比较主动。但对中行和建行的改革, 分支行对具体改革方法措施不是很清楚, 也影响了对金融改革的跟踪、监督及信息反馈, 工作比较被动。因此, 总行在研究改革措施或论证改革方案时, 可以征求基层行的意见。出台金融改革政策措施, 事先可以通过一定的方式, 让分支行的领导及有关部门了解出台的背景, 以便更好地发挥分支行职能作用, 明确分支行在金融改革中的职责任务。发挥分支行主观能动性, 密切关注和反映金融改革中出现的问题, 总结成功经验, 及时向总行反馈。
Abstract:The objective environments faced and measures taken by new-round fi nancial macro-adjustment began from 2003are much more different than before. At the same time, the financial reform con tinues to pick up its pace. How to analyze the problems and summarize some rules is a matter of great significance during the process of the mon -etary policy transition and financial reform. This will be conducive to furthering the financial reform, keeping the sta -ble and rapid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finance, performing the functions of the central bank. At the end, the au -thor prop oses some suggestions about strengthenin g the macro control and deepening financial reform.
Key words:macroeconomic regulation, monetary policy, financial reform
(责任编辑:郭建华) (校对: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