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理工大学附中 逯遥 一、问题的提出
对于中学生来说，理想、追求、抱负无疑是影响未来发展的重要因素。在当今社会群体中，客观存在自我定义意识的性别差异，这种差异又严重影响着不同性别群体的一般社会成就。
马克思主义认为，存在决定意识，而意识又反作用于存在。笔者通过对处在性别意识形成关键时期的235名女中学生的调查中发现：尽管法律规定了男女平等的社会权利与义务，但作为一种社会历史文化现象，在我国传统价值与道德观念中仍存在某些滞后社会发展、不适应未来需要的成份，而这些成份从青少年时期起便构成了对女性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及精神存在方面的压抑甚至否定，最终导致女性成年后的成就障碍。
二、调查方法：
1．调查对象：
北京八十中(市重点中学)的93名女生
北京理工大学附中(区重点中学)的58名女生
北京大兴黄村四中(普通中学)的184名女生
2．调查方法：问卷调查、分层抽样调查。
3．调查内容与结果：
(1)选择题
(表二)男女生相比通常你认为(单项选择)
单项选择
统计数据(％)
男生较聪明
女生较聪明
男女生一样聪明
不知道
46．7
14．0
35．8
3．4
(表四)独自一人时，你内心常涌起的愿望是(单项选择)
单项选择
统计数据(％)
仪表出众，独具魅力
成为未来事业的女强人
65．7
34．3
(表五)月经期间考试成绩与平时考试相比，你认为(单项选择)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经期考试成绩偏低
平时考试成绩偏低
没比较过
53．7
7．6
38．6
(2)个案调查及统计结果：
(表一)常受父母赞扬的女生特点(限选三项)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文静乖巧
爱干家务
争强好胜
听话顺从
活泼好动
坚强勇敢
78．2
4．2
24．4
93．2
39．2
20．6
(表三)女生最羡慕的职业(限选两项)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女科学家
女企业家
公关小姐
空中小姐
时装模特
歌星
医生
教师
护士
运动员
7．11
6．48
41．2
25．6
31．4
34．7
16．3
14．O
14．5
8．55
(表六)直接学习动机(限选两项)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为让父母高兴
为让老师夸奖
为令同学佩服
为了个人前途
为社会做贡献
57．7
61．3
45．7
22．1
13．2
三、调查分析与思考
(一)家庭教育：走出传统意识的误区
调查结果表明，女孩听话顺从、文静乖巧、爱干家务受到普遍赞扬，而坚强勇敢、争强好胜者则较少受到鼓励。(见表一)
应该承认，与人类的性别差异相关的行为特点，确实在人的童年时期就已存在了。但问题在于某些又未必是性别差异的行为特点，如：爱干家务，活泼好动，坚强勇敢，争强好胜等本应在对女孩的家庭教育中受到鼓励，但调查显示，家庭对此在鼓励程度上明显具有较大的差别。这不能不说是现代家庭教育中的一个误区。
从家庭、学校、社会这三者来讲，父母是孩子一生的第一个老师。父母对孩子行为的赞扬或斥责，是儿童观念、心理、性格形成的关键因素。以女孩为例，当女孩发现她们在某些场合下做出害怕、柔弱的样子时，大人便会对她们表现出特殊的关爱；可一但和男孩一起去爬树、去玩打仗时，便被斥责为“疯丫头”“假小子”。于是，女孩就开始揣摩根据自己的性别做恰如其分的行动，去做大家公认的温柔听话的女孩：玩洋娃娃、过家家、收拾房间、穿针引线；她们以父母为楷模，通过父母在家务中的不同行为表现，认为买菜做饭、洗洗涮涮是女性的天职。于是，女性以家庭为中心的观念在女性的孩提时代就逐渐形成起来。《说文解字》释义：“女，妇人也。妇，服也。从女持帚洒扫也。”显然，在家庭对女性性别角色认知的导向中，自觉不自觉地非平等地强调了女孩在家务劳动中的特别义务和顺从乖巧的行为规范，这与生产力较低条件下的社会存在及其文化沉淀是不无关系的。
传统思想在不同程度上还影响着父母对女孩受教育程度的期望。据希望工程的有关统计，贫困地区失学儿童中女孩占?o％，其实，不仅贫困地区如此，即使在相对富裕的城镇甚至是大中城市中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类似问题。北京普通中学黄村四中1998年想升高中考大学的女生只占全体女生的22．7％；尽管在总体成绩上女生并不逊色于男生，然而真正升人大学的女生却大大少于男生，尤其是理工科，女生的比例仅为1／9左右。调查表明，多数父母对男、女孩子的受教育期望存在较大差异，以至直接影响孩子本身的成就目标。
传统意识中落后成分是形成我国当今女性一般存在的心理弱点的元凶，譬如：“男刚女柔”、“郎才女貌”、“男主外、女主内”等，使女性把自身摆在一个弱者的地位，过分地寻求依赖、保护，对自己和女性群体缺乏信心，而所有这些，都在女性青少年的心理趋向上初露端倪。(见表二)
女孩同样具有活跃、求知、坚强、好胜的天性。从统计结果中我们看出，忽视对她们在这方面的鼓励和自觉培养，对女孩的心理趋向具有重大的影响，并且必然会对其将来步人社会造成巨大的缺憾。因此，为女孩父母者在家庭中注意不要陷人传统意识的误区，从面对未来社会的角度，自小就对女孩进行针对性的素质培养和能力锻炼是很有必要的。
(二)公众舆论：突破以貌取人的怪圈
在现实生活中，各种舆论、媒体——报纸、杂志、电脑、电台、电视、电影等，尤其是电视对于女中学生自我心理定位的影响十分突出。电视片《住别墅的女人》、《中方雇员》、《洋行里的中国小姐》、《孤星》、《中国空姐》、《中国模特》等都是在黄金时调查报告间播出的，女青少年喜爱的剧目和讨论话题。当我们把其中的女主角罗列开来时，她们大多青春靓丽、娇艳无比，在周围男性的簇拥下更加光彩夺目。近似重叠的印象在女青少年的大脑中一次次留下痕迹。于是公关小姐、歌星、时装模特等成为她们羡慕的职业形象，而埋头苦干、贡献突出的运动员、科学家、企业家等职业却遭到了明显的冷落。(参见表三)
青春期的女孩富于想象，对周围的人和事反映细致敏感，她们喜欢通过和别人比较来获得自我认识。在舆论媒体的作用下，许多女孩对自己崇拜的偶像加以模仿，明星照片贴在了床头上，贴在了书本、铅笔盒中，甚至女孩里出现了狂热的追星族。当问道“独自一人时你内心常涌起的愿望是什么”时，65．7％的女孩选择了叫义表出众、独具魅力”，愿在事业中取得成就的却少得多(见表四)。清纯靓女的银幕形象，花团锦簇下的优越感，女明星们的浪漫逸事，使她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相貌是女人的重要资本，有了出众的形象，就有了迎接机遇的基本条件，以至认同“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为此许多女孩不厌其烦地在镜子前面消磨着时光，为了苗条在饮食上过度自我节制，有的甚至去用减肥药。北京市中小学生体质调研小组统计数据表明：近年来北京十五岁女学生的胸围绝对值低于1975年的数值。
身怀一技之长，具有自主性、创造性，在今天已备受推崇和褒扬，社会也为实现个人的理想与价值提供了广阔的途径。在青春期前期，女孩也都奋发向上，追求优异的成绩，只是到了后来，女孩才被告知博取功名对女子是非常艰辛且需付出代价的。那些获得突出成就，充分实现了个人价值的女性被片面地称为“铁女人”“女强人”，与其说人们对其投以尊敬的目光，不如说是投以奇怪的目光，以至用“强人”这个带有反常意味的字眼去称呼她们，用铁一样冷冰冰的词语来形容她们，似乎妇女成功后便会失去女性温柔的特点。
各种舆论媒体，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工具，担负着社会舆论导向的神圣使命。纵观近年来出现在媒体上的女性形象，特别是对人们影响力、感染力强的作品，缺乏深度、花瓶式的靓女子确实太多了些，而高质量的、有深度的反映各行各业成功妇女的力作确实少了些。从当前女青少年中出现的一些现象上来看，全方位地塑造当今女性，该是摆在公众面前的一个紧迫话题。
(三)学校教育：建立“因性施教”的机制
学校教育作为家庭教育的延续，是家庭和社会的中间环节，尽管随着现代教育观念的更新，生理、心理课程已普遍设置，然而对“因性施教”的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
女性对自己性别角色自我认识的重要阶段是月经来潮初期。在没有足够心理准备情况下的生理突变使她们骤然产生了羞耻感、不洁感，甚至出现了自我厌恶，讨厌自身性别的心理变化，种种困扰加之升人中学后课程的增多，她们开始变得怯懦、多虑、忧郁、烦躁。由于生理反应带来的情绪上周期性的反复，使她们有时觉得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
在问卷调查中，当问及“月经期间参加考试，成绩是否与平时有所不同”时，有53．7％的女生认为经期成绩比平时低，38．6％的女生回答没有比较过(见表五)。然而据美国权威机构人土调查，女生在经期考试的成绩会比平时降低14％。但在一般的学校教育中，很少对女生特殊的生理因素予以考虑。
当女生的考试成绩突然下降呈现不稳定状态时，教师不分缘由就予以批评的做法是不恰当的。调查表明，有部分女生自身对经期影响学习效果的情况不甚了解，而进人青春期后的女生又普遍具有缺乏主见、顺从他人的特点。因此，当老师对自己的成绩表示不满时，女生往往会马上认为自己出了相当严重的问题，而不恰当的批评则更易使他们模糊对自己的准确认识，产生消极悲观的情绪，甚至导致自卑的人格特征。
处在生理、心理发展不平衡阶段的女青少年，渴望被理解、承认，受到赞扬便成为她们自身价值得到肯定的一种重要方式。调查表明，女学生的成就行为更多的是由渴望获得别人认同而激发的(参见表六)。因此，对女生串一些关心、理解、鼓励，尽可能多地对女生的各方面进步予以正面的肯定，有利于女生的成就行为进一步得到激发。
当今学校教育对女生性别行为的科学性指导亦很欠缺，众所周知：正确的性别角色行为差异是应该承认的，其中既有大脑皮质机能发育、内分泌激素等生理原因，也有家庭、学校、文化传统和群体规范等社会原因。但由于受传统性别差异模式的影响，教师们对学生的期望和评价往往具有把性别差异夸大化的倾向。如，男生往往被认为更好攻击，在独立性和逻辑能力方面更富优势，而女生则被认为情感更丰富，更具有文学和艺术潜质，因此当男生对数学、物理、航模感兴趣，女生积极参加文艺活动、外语成绩突出时，比较容易得到教师的赞许和鼓励。反之，不符合教师潜在观念的行为，如，女生好与人竞争，不妥协，刚强(被人误解为缺少温柔)，教师的态度就趋于冷淡。此外，由于女生一般比较温顺，听话守纪，常以机械记忆、背诵等方法取得好成绩，而这些特点往往在教师的经常赞许中得到强化。
这样，正是由于受教师所施加的、不合理的性别差异模式的影响，不少女生放弃在抽象思维和数理化方面的努力，变得缺乏自信心和进取心，形成某种似乎天经地义应该属于女生的心理弱点，以至未能取得本应得到的发展。因此，教师不能满足于学生某些方面的长处而不注意发展其智力和个性的薄弱部分，否则将使她们的发展过分狭隘。在学校教育工作中，科学地认识和看待男女学生的性别差异，因性施教，培养学生正确的性别角色意识和行为，是十分重要的。现代社会中健全的性别角色应当是刚柔并存，具有弹性化的特点，因此特别需要加强对女生性别角色的重新学习，使女生在建立起自立、自强、自尊的基础上，形成能够适应社会的健全的人格特质。
总之，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由于受传统滞后意识的影响，从女青少年、甚至是童年时期起便限制了女性独立性、自主性、创造性等潜质的发展与发挥，造成女性自信心不足，进而致使其自我心理定位倾向发生偏离，由此构成女性成年后的成就障碍，造成女性人才被埋没或浪费。
在即将迈进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们更应注重培养女性自立、自强的意识及迎接挑战、参与竞争的能力，为女性素质的全面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北京理工大学附中 逯遥 一、问题的提出
对于中学生来说，理想、追求、抱负无疑是影响未来发展的重要因素。在当今社会群体中，客观存在自我定义意识的性别差异，这种差异又严重影响着不同性别群体的一般社会成就。
马克思主义认为，存在决定意识，而意识又反作用于存在。笔者通过对处在性别意识形成关键时期的235名女中学生的调查中发现：尽管法律规定了男女平等的社会权利与义务，但作为一种社会历史文化现象，在我国传统价值与道德观念中仍存在某些滞后社会发展、不适应未来需要的成份，而这些成份从青少年时期起便构成了对女性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及精神存在方面的压抑甚至否定，最终导致女性成年后的成就障碍。
二、调查方法：
1．调查对象：
北京八十中(市重点中学)的93名女生
北京理工大学附中(区重点中学)的58名女生
北京大兴黄村四中(普通中学)的184名女生
2．调查方法：问卷调查、分层抽样调查。
3．调查内容与结果：
(1)选择题
(表二)男女生相比通常你认为(单项选择)
单项选择
统计数据(％)
男生较聪明
女生较聪明
男女生一样聪明
不知道
46．7
14．0
35．8
3．4
(表四)独自一人时，你内心常涌起的愿望是(单项选择)
单项选择
统计数据(％)
仪表出众，独具魅力
成为未来事业的女强人
65．7
34．3
(表五)月经期间考试成绩与平时考试相比，你认为(单项选择)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经期考试成绩偏低
平时考试成绩偏低
没比较过
53．7
7．6
38．6
(2)个案调查及统计结果：
(表一)常受父母赞扬的女生特点(限选三项)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文静乖巧
爱干家务
争强好胜
听话顺从
活泼好动
坚强勇敢
78．2
4．2
24．4
93．2
39．2
20．6
(表三)女生最羡慕的职业(限选两项)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女科学家
女企业家
公关小姐
空中小姐
时装模特
歌星
医生
教师
护士
运动员
7．11
6．48
41．2
25．6
31．4
34．7
16．3
14．O
14．5
8．55
(表六)直接学习动机(限选两项)
选择项目
统计数据(％)
为让父母高兴
为让老师夸奖
为令同学佩服
为了个人前途
为社会做贡献
57．7
61．3
45．7
22．1
13．2
三、调查分析与思考
(一)家庭教育：走出传统意识的误区
调查结果表明，女孩听话顺从、文静乖巧、爱干家务受到普遍赞扬，而坚强勇敢、争强好胜者则较少受到鼓励。(见表一)
应该承认，与人类的性别差异相关的行为特点，确实在人的童年时期就已存在了。但问题在于某些又未必是性别差异的行为特点，如：爱干家务，活泼好动，坚强勇敢，争强好胜等本应在对女孩的家庭教育中受到鼓励，但调查显示，家庭对此在鼓励程度上明显具有较大的差别。这不能不说是现代家庭教育中的一个误区。
从家庭、学校、社会这三者来讲，父母是孩子一生的第一个老师。父母对孩子行为的赞扬或斥责，是儿童观念、心理、性格形成的关键因素。以女孩为例，当女孩发现她们在某些场合下做出害怕、柔弱的样子时，大人便会对她们表现出特殊的关爱；可一但和男孩一起去爬树、去玩打仗时，便被斥责为“疯丫头”“假小子”。于是，女孩就开始揣摩根据自己的性别做恰如其分的行动，去做大家公认的温柔听话的女孩：玩洋娃娃、过家家、收拾房间、穿针引线；她们以父母为楷模，通过父母在家务中的不同行为表现，认为买菜做饭、洗洗涮涮是女性的天职。于是，女性以家庭为中心的观念在女性的孩提时代就逐渐形成起来。《说文解字》释义：“女，妇人也。妇，服也。从女持帚洒扫也。”显然，在家庭对女性性别角色认知的导向中，自觉不自觉地非平等地强调了女孩在家务劳动中的特别义务和顺从乖巧的行为规范，这与生产力较低条件下的社会存在及其文化沉淀是不无关系的。
传统思想在不同程度上还影响着父母对女孩受教育程度的期望。据希望工程的有关统计，贫困地区失学儿童中女孩占?o％，其实，不仅贫困地区如此，即使在相对富裕的城镇甚至是大中城市中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类似问题。北京普通中学黄村四中1998年想升高中考大学的女生只占全体女生的22．7％；尽管在总体成绩上女生并不逊色于男生，然而真正升人大学的女生却大大少于男生，尤其是理工科，女生的比例仅为1／9左右。调查表明，多数父母对男、女孩子的受教育期望存在较大差异，以至直接影响孩子本身的成就目标。
传统意识中落后成分是形成我国当今女性一般存在的心理弱点的元凶，譬如：“男刚女柔”、“郎才女貌”、“男主外、女主内”等，使女性把自身摆在一个弱者的地位，过分地寻求依赖、保护，对自己和女性群体缺乏信心，而所有这些，都在女性青少年的心理趋向上初露端倪。(见表二)
女孩同样具有活跃、求知、坚强、好胜的天性。从统计结果中我们看出，忽视对她们在这方面的鼓励和自觉培养，对女孩的心理趋向具有重大的影响，并且必然会对其将来步人社会造成巨大的缺憾。因此，为女孩父母者在家庭中注意不要陷人传统意识的误区，从面对未来社会的角度，自小就对女孩进行针对性的素质培养和能力锻炼是很有必要的。
(二)公众舆论：突破以貌取人的怪圈
在现实生活中，各种舆论、媒体——报纸、杂志、电脑、电台、电视、电影等，尤其是电视对于女中学生自我心理定位的影响十分突出。电视片《住别墅的女人》、《中方雇员》、《洋行里的中国小姐》、《孤星》、《中国空姐》、《中国模特》等都是在黄金时调查报告间播出的，女青少年喜爱的剧目和讨论话题。当我们把其中的女主角罗列开来时，她们大多青春靓丽、娇艳无比，在周围男性的簇拥下更加光彩夺目。近似重叠的印象在女青少年的大脑中一次次留下痕迹。于是公关小姐、歌星、时装模特等成为她们羡慕的职业形象，而埋头苦干、贡献突出的运动员、科学家、企业家等职业却遭到了明显的冷落。(参见表三)
青春期的女孩富于想象，对周围的人和事反映细致敏感，她们喜欢通过和别人比较来获得自我认识。在舆论媒体的作用下，许多女孩对自己崇拜的偶像加以模仿，明星照片贴在了床头上，贴在了书本、铅笔盒中，甚至女孩里出现了狂热的追星族。当问道“独自一人时你内心常涌起的愿望是什么”时，65．7％的女孩选择了叫义表出众、独具魅力”，愿在事业中取得成就的却少得多(见表四)。清纯靓女的银幕形象，花团锦簇下的优越感，女明星们的浪漫逸事，使她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相貌是女人的重要资本，有了出众的形象，就有了迎接机遇的基本条件，以至认同“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为此许多女孩不厌其烦地在镜子前面消磨着时光，为了苗条在饮食上过度自我节制，有的甚至去用减肥药。北京市中小学生体质调研小组统计数据表明：近年来北京十五岁女学生的胸围绝对值低于1975年的数值。
身怀一技之长，具有自主性、创造性，在今天已备受推崇和褒扬，社会也为实现个人的理想与价值提供了广阔的途径。在青春期前期，女孩也都奋发向上，追求优异的成绩，只是到了后来，女孩才被告知博取功名对女子是非常艰辛且需付出代价的。那些获得突出成就，充分实现了个人价值的女性被片面地称为“铁女人”“女强人”，与其说人们对其投以尊敬的目光，不如说是投以奇怪的目光，以至用“强人”这个带有反常意味的字眼去称呼她们，用铁一样冷冰冰的词语来形容她们，似乎妇女成功后便会失去女性温柔的特点。
各种舆论媒体，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工具，担负着社会舆论导向的神圣使命。纵观近年来出现在媒体上的女性形象，特别是对人们影响力、感染力强的作品，缺乏深度、花瓶式的靓女子确实太多了些，而高质量的、有深度的反映各行各业成功妇女的力作确实少了些。从当前女青少年中出现的一些现象上来看，全方位地塑造当今女性，该是摆在公众面前的一个紧迫话题。
(三)学校教育：建立“因性施教”的机制
学校教育作为家庭教育的延续，是家庭和社会的中间环节，尽管随着现代教育观念的更新，生理、心理课程已普遍设置，然而对“因性施教”的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
女性对自己性别角色自我认识的重要阶段是月经来潮初期。在没有足够心理准备情况下的生理突变使她们骤然产生了羞耻感、不洁感，甚至出现了自我厌恶，讨厌自身性别的心理变化，种种困扰加之升人中学后课程的增多，她们开始变得怯懦、多虑、忧郁、烦躁。由于生理反应带来的情绪上周期性的反复，使她们有时觉得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
在问卷调查中，当问及“月经期间参加考试，成绩是否与平时有所不同”时，有53．7％的女生认为经期成绩比平时低，38．6％的女生回答没有比较过(见表五)。然而据美国权威机构人土调查，女生在经期考试的成绩会比平时降低14％。但在一般的学校教育中，很少对女生特殊的生理因素予以考虑。
当女生的考试成绩突然下降呈现不稳定状态时，教师不分缘由就予以批评的做法是不恰当的。调查表明，有部分女生自身对经期影响学习效果的情况不甚了解，而进人青春期后的女生又普遍具有缺乏主见、顺从他人的特点。因此，当老师对自己的成绩表示不满时，女生往往会马上认为自己出了相当严重的问题，而不恰当的批评则更易使他们模糊对自己的准确认识，产生消极悲观的情绪，甚至导致自卑的人格特征。
处在生理、心理发展不平衡阶段的女青少年，渴望被理解、承认，受到赞扬便成为她们自身价值得到肯定的一种重要方式。调查表明，女学生的成就行为更多的是由渴望获得别人认同而激发的(参见表六)。因此，对女生串一些关心、理解、鼓励，尽可能多地对女生的各方面进步予以正面的肯定，有利于女生的成就行为进一步得到激发。
当今学校教育对女生性别行为的科学性指导亦很欠缺，众所周知：正确的性别角色行为差异是应该承认的，其中既有大脑皮质机能发育、内分泌激素等生理原因，也有家庭、学校、文化传统和群体规范等社会原因。但由于受传统性别差异模式的影响，教师们对学生的期望和评价往往具有把性别差异夸大化的倾向。如，男生往往被认为更好攻击，在独立性和逻辑能力方面更富优势，而女生则被认为情感更丰富，更具有文学和艺术潜质，因此当男生对数学、物理、航模感兴趣，女生积极参加文艺活动、外语成绩突出时，比较容易得到教师的赞许和鼓励。反之，不符合教师潜在观念的行为，如，女生好与人竞争，不妥协，刚强(被人误解为缺少温柔)，教师的态度就趋于冷淡。此外，由于女生一般比较温顺，听话守纪，常以机械记忆、背诵等方法取得好成绩，而这些特点往往在教师的经常赞许中得到强化。
这样，正是由于受教师所施加的、不合理的性别差异模式的影响，不少女生放弃在抽象思维和数理化方面的努力，变得缺乏自信心和进取心，形成某种似乎天经地义应该属于女生的心理弱点，以至未能取得本应得到的发展。因此，教师不能满足于学生某些方面的长处而不注意发展其智力和个性的薄弱部分，否则将使她们的发展过分狭隘。在学校教育工作中，科学地认识和看待男女学生的性别差异，因性施教，培养学生正确的性别角色意识和行为，是十分重要的。现代社会中健全的性别角色应当是刚柔并存，具有弹性化的特点，因此特别需要加强对女生性别角色的重新学习，使女生在建立起自立、自强、自尊的基础上，形成能够适应社会的健全的人格特质。
总之，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由于受传统滞后意识的影响，从女青少年、甚至是童年时期起便限制了女性独立性、自主性、创造性等潜质的发展与发挥，造成女性自信心不足，进而致使其自我心理定位倾向发生偏离，由此构成女性成年后的成就障碍，造成女性人才被埋没或浪费。
在即将迈进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我们更应注重培养女性自立、自强的意识及迎接挑战、参与竞争的能力，为女性素质的全面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