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朝鲜经贸合作展望
孙永
俄罗斯与朝鲜的经贸合作是俄罗斯东北亚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20世纪40年代末至90年代初, 苏联一直是朝鲜第一大贸易伙伴国。苏朝贸易几乎年均占朝鲜对外贸易总额的50%左右。1988年苏朝贸易总额达到28亿美元, 是两国贸易史上的最高峰, 占同年朝鲜对外贸易总额的62%。但20世纪90年代后, 随着俄罗斯调整对朝鲜半岛的外交战略, 俄朝经贸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期。进入21世纪以来, 特别是普京执政后, 俄罗斯对朝鲜半岛采取均衡的外交战略, 恢复和加强了对朝鲜的合作, 使俄朝经贸合作呈现良好的发展势态。
一 俄朝经贸合作发展历程
(一) 俄朝关系疏远
冷战结束后, 朝鲜与俄罗斯的经贸合作在俄罗斯(原苏联) 朝鲜半岛战略影响下, 经历了V 型反转的过程。20世纪90年代初, 俄罗斯对朝鲜半岛的外交政策发生了根本转变,1990年9月同韩国建立了外交关系, 开始推行“亲韩疏朝”、对韩一边倒的外交政策。俄罗斯在朝鲜半岛采取的新政策强烈冲击了俄朝几十年形成的亲密盟国关系, 引起朝鲜的强烈不满, 导致两国关系的疏远。在国家关系层面上,1991~1994年, 俄罗斯只有几名副部级官员访问过朝鲜。1993年, 俄罗斯对1961年签署的《苏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单方面做出解释, 放弃了对朝鲜安全的无条件保障义务, 如果朝鲜自己决定采取某种冒险行动, 则军事援助条款不能生效。朝鲜的核计划最初是在苏联的科学技术帮助下实施的, 但在1993～1994年朝鲜核危机期间, 俄罗斯为了与美、日、韩三国保持一致立场向朝鲜施压, 决定完全冻结与朝鲜在核能领域的合作。在双边经贸合作层面上, 自1991年起, 俄罗斯先后取消了对朝鲜的各种援助, 取消了在石油方面的补贴, 并要求朝鲜在对俄贸易
上按国际市场惯例, 以国际流通的货币进行结算, 这对外汇严重不足的朝鲜打击
很大, 俄朝贸易呈急速下降之势。1990年, 俄朝双边贸易额为27.14亿美元, 到
1991年仅为3.65亿美元, 仅相当于1990年的1/8,1994年双边贸易额与1993年相比, 又下降了36%。
(二) 双方修复关系
俄朝关系的疏远使俄罗斯在朝鲜半岛及东北亚地区的影响力大为削弱, 在国际社会对朝鲜半岛问题的协调过程中, 俄罗斯几乎成为局外人。再加上俄罗斯推行的“重韩轻朝”政策未能实现原定目标, 因此, 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 俄罗斯开始积极修复和发展与朝鲜的传统友好关系, 调整对朝鲜半岛政策, 并且日
益表现出对朝鲜半岛南北方推行平衡的“等距离”外交战略, 俄朝关系进入调整和重新定位时期。1996年春, 俄罗斯副总理伊格纳坚科和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相继访问朝鲜, 双方举行了政府间经贸与科技合作会谈, 开始恢复经济合作
联系。1996年秋, 两国外交部签署了1997～1998年外交互访计划、文化和科学
合作协定。同年, 双方还签订了鼓励和相互保护投资的协议。从1997年起, 俄朝开始举行副外长级磋商, 讨论两国关系新条约草案。同时, 双方重新签署了公民相互旅行和航空协定, 举行了政府间经贸和科技合作委员会第二次会议, 签署了两
国经济技术合作协议书和农业合作文件, 并在其中确定了解决朝对俄债务的原则性协议。1996～2000年两国共签署了21项政 府间和部门间合作协议。
2000年2月, 《俄朝友好睦邻合作条约》正式签订, 意味着两国关系进入一
个新的历史时期, 结束了20世纪90年代初出现的两国关系倒退和停滞的局面。双方将在安全、经济及更多领域进一步扩大友好合作。
(三) 俄朝关系全面恢复
普京当选俄罗斯总统后, 全面调整了俄罗斯对外政策, 积极开展周边外交, 重视巩固和扩大俄罗斯在朝鲜半岛的影响力, 把与朝鲜保持正常关系提到重要位
置。2000年7月19~20日, 普京总统对朝鲜进行国事访问。这是俄罗斯历史上包括苏联时期在内15年来首位最高领导人访问朝鲜。随同普京访朝的有俄罗斯副总理, 外交、国防、经济等有关方面的负责人。
普京总统同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日举行了首脑会谈, 发表了《俄朝联合宣言》。双方就加强贸易、经济和科学技术等领域的合作, 开展国防安全、科学教育、文化保健、社会保障、环保旅游等领域的交流合作达成协议。双方表示将成立政府间贸易经济科技合作委员会, 拓展和深化合作领域。普京此次访问平壤,
使俄朝两国关系上了一个新台阶, 标志着俄朝关系已全面恢复, 也开启了俄朝经
贸合作的新篇章。
2001年7月26日~8月16日、2002年8月20~24日, 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
正日相继对俄罗斯进行访问。两国经贸合作问题, 特别是俄远东地区与朝鲜的经济合作以及西伯利亚铁路干线与朝鲜铁路进行连接等项目都成为双方会谈的重
要议题。
俄罗斯加强同朝鲜关系是俄朝两国政治和经贸合作的共同需要, 一方面俄罗斯为了恢复和增强对朝鲜半岛事务的影响力和发言权, 以便在朝鲜半岛和平进程中发挥更大作用,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扩大经贸合作。冷战时期, 苏联曾帮助朝鲜建立了70多家大型企业, 这些企业的设备早已老化, 朝鲜需要俄罗斯提供技术、设备和专家对这些企业进行现代化改造。
二 俄朝经贸合作现状及特点
苏联解体后, 由于俄罗斯对外战略的调整, 俄朝国家关系的变化直接影响了
俄朝经贸合作。近年来, 俄朝两国努力拓宽经贸合作领域, 加强在各个方面的合作, 俄朝经贸合作出现良好的发展势头。
(一) 贸易合作
1990年之前, 苏联是朝鲜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但苏联解体后, 俄朝贸易额锐
减, 并且呈逐年下降趋势。1991年, 俄朝贸易额降到3.65亿美元, 仅占朝鲜对外
贸易额的14.1%。1994年, 俄朝贸易额降到1.4亿美元;2000年俄朝贸易额仅为
0.46亿美元, 比1991年下降了近88%。
此时, 俄罗斯在朝鲜贸易伙伴中已退居第七位, 排在中国、日本、韩国、中国香港、印度和德国之后。俄朝贸易下降的直接原因:一是1990年11月俄朝就贸易以硬通货支付达成协议, 同时, 因俄罗斯国内经济动荡不能继续向朝鲜提供优
惠价格和保持对朝鲜援助性贸易, 俄罗斯的私有公司也竭力避开与朝鲜进行贸易; 二是随着俄罗斯经济向自由化和市场化转变, 长期受政府保护的朝鲜产品不再具有市场竞争力, 而难以进入俄罗斯市场。
从2001年起, 俄朝贸易开始扭转颓势, 呈现增长趋势。2001年俄朝贸易尽管只有0.69亿美元, 但比2000年增长了50%。2003年俄朝贸易重上1亿美元大关, 达到1.18亿美元, 比2002年增长了45%。俄朝贸易增长的主要原因是俄远东地
区对朝鲜出口增加。
在俄朝贸易中, 俄罗斯一直是出口大于进口, 这也是苏联时期的一贯特点。在俄朝贸易的商品结构中, 俄罗斯对朝鲜出口主要是石油和天然气、机械制造业产品、军火产品。此外食品、金属、汽车、设备及零配件、化肥和钢铁等也都是主要的出口商品。俄罗斯从朝鲜进口商品主要是少量的消费品, 如纤维服装。矿产
品的进口比重比苏联时期有明显下降。从1998年以来, 从朝鲜的进口实际处于停滞状态。另外, 俄朝两国在俄远东地区的贸易活动占双边贸易额的70%。
表1 俄罗斯与朝鲜贸易统计 （单位：亿美元）
(二) 经济合作
苏联解体后, 俄罗斯几乎停止了一切与朝鲜经济合作的项目, 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 俄罗斯调整了对外战略, 重视和修复与朝鲜关系时, 才重新启动了对朝经济合作。1996年4月, 俄罗斯与朝鲜在平壤签订了两国间经济合作协议书, 双
方就贸易、轻工业、林业、建筑业、矿山开发、合资公司、经济特区和在朝鲜建立俄罗斯石油炼油厂等8个领域发展合作原则上达成协议。
1996年11月俄朝双方签订了《相互投资促进及保护协定》, 商谈有关援助金策钢铁厂、胜利化工厂等企业设备更新及提供原油、焦炭等问题。1997年上半年, 双方签订了《科学技术议定书》、《航空运输协定》等一系列协议。同年10月, 俄朝两国召开了经济科学技术委员会第二次会议, 商谈债务偿还、俄罗斯对朝鲜投资等问题。1998年4月俄罗斯煤炭出口公司和朝鲜冶金工业部签订了俄罗斯对朝鲜供应焦炭的协议, 俄罗斯决定从1998年4月起, 每月向朝鲜提供3万吨焦炭, 从1999年起每月向朝鲜提供9万吨焦炭。
虽然俄罗斯与朝鲜签订了很多协议, 但俄朝合作领域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真正有所开展的领域主要是劳务和渔业等方面。
1. 劳务合作
劳务合作是俄罗斯与朝鲜经济合作的主要内容。朝鲜的劳务人员分布在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阿穆尔州、托木斯克州、车里雅宾斯克、克麦罗沃、萨马拉、莫 斯科等地。所从事的产业主要有森林采伐和木材加工、建筑业、农业。在朝鲜劳务人员中, 还有少部分医务工作者。2001年, 朝鲜在俄罗斯的劳务人员达到1.2万人次。2003年进入俄罗斯的务工人员为1 400人次,2004年年底为31000人次。
朝鲜劳动力大多具有良好的专业技能, 喜欢群居, 纪律性强, 容易管理。朝鲜劳动力不仅缓解了俄罗斯劳动力短缺的压力, 而且与其他国家在俄工作的务工人员相比, 朝鲜人多数不会在俄罗斯定居, 通常在完成规定工作后立即回国。此外, 朝鲜劳动力所得工资多数用于购买俄罗斯市场的商品、材料, 受到俄罗斯的欢迎。另外, 俄罗斯聘用朝鲜劳动力的主要原因是朝鲜劳动力成本低。
2. 渔业合作
朝鲜与俄罗斯都位于日本海沿岸, 海洋鱼类养殖和捕捞给两国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
1999年年底, 俄罗斯与朝鲜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召开了扩大两国在海洋捕鱼和勘探合作规模的会议, 旨在加强两国在船只维修、共同捕捞与共享资源等方面的合作。在渔业合作上, 双方达成了共同分配在两国区域捕鱼配额协议, 俄罗斯捕捞船可在朝鲜深水海域捕捞海带, 而朝鲜捕捞船可在俄罗斯海域捕捞限量为
2.25万吨的鱼。除捕鱼外, 俄朝双方还在渔业领域开展科技合作, 如俄朝两国在深水海域组建实验捕鱼基地, 以及交换各自的日本海渔业资源的资料, 以期共同开发和保护鱼类资源。
三 俄朝经贸合作展望
俄朝的经贸合作已不再像苏联时期那样由俄向朝鲜提供单向援助, 双方在发展合作关系中均要获得相应的利益, 这成为当今俄朝两国经济合作关系的新准则。进入21世纪以来, 俄朝双方的经贸合作逐渐活跃起来, 朝鲜努力争取从俄罗斯获得能源方面的支持, 包括从俄罗斯增加煤炭进口、引进建设核电站的技术以及帮助重建苏联时期援建的炼油厂。目前, 俄罗斯与朝鲜经贸合作领域的重点大致有五方面。
(一) 共建欧亚大陆桥
连接西伯利亚铁路和横跨朝鲜半岛的大 铁路是俄罗斯与朝鲜的最重要的经济合作项目。这项规划早在2000年年初就被提到了俄罗斯、朝鲜、韩国的议事日程。俄、朝、韩三国通过酝酿达成共识, 并于2002年分别就铁路连接工程达成双边协议。
这条被韩国称为钢铁丝绸之路的铁路通道南起朝鲜半岛韩国的釜山, 经汉城连接朝鲜的元山, 并沿着朝鲜的东海线经罗津, 通过俄罗斯与朝鲜接壤的哈桑与俄罗斯的西伯利亚铁路连通, 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大动脉, 直达俄罗斯中心地区和整个欧洲大陆。这条铁路运输通道的建成, 可以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韩国工业品可以直接通过火车沿着这条运输通道运抵欧洲, 运输费用比轮船减少一半。每个从韩国运往欧洲的集装箱大约可以减少500美元的运输费用。原来通过远洋航运运输到欧洲的货物大约需要35~42天, 而通过铁路运输仅需要11天。
对俄罗斯来说, 这条铁路运输通道的建成可以使西伯利亚运输潜力得到充分发挥。目前估计, 每年至少可以运送50万只韩国的集装箱, 仅俄罗斯向韩国收取的铁路转运费就将达到10亿美元以上。同时, 活跃的铁路运输还将给西伯利亚沿线带来经济繁荣, 成为西伯利亚经济开发的重要推动力。更重要的是, 这条铁路大动脉将使俄罗斯远东地区和东北亚新兴工业区形成更为紧密的联系, 有助于改善西伯利亚地区的投资环境, 带动日本、韩国、中国和其他更多国家对西伯利亚、远东地区的投资。
同时还可以成为俄罗斯与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进程中的重要资本。这条铁路的建成, 朝鲜不仅可以收取可观的运输转运费, 还可扩大与韩国、俄罗斯的贸易, 促进东北亚各国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联系与合作。
2001年11月, 俄罗斯交通部与朝鲜铁道部在平壤签署了《关于朝鲜东海线铁路改建备忘录》。根据该备忘录, 俄罗斯将支付1.2亿美元, 帮助朝鲜改造从汉城至元山通往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朝鲜东海线960公里的铁路。俄罗斯已向朝鲜派出数百名铁路专家对哈桑—罗津线进行地理和操作评估, 并与朝鲜的铁路运输专家一起对朝鲜东海线铁路进行了联合勘察。
由于朝核问题的影响, 该项目进展缓慢, 但俄罗斯对该项目抱有很高的热情。普京总统在各种场合多次表示要发挥俄罗斯独一无二的跨境运输潜力, 多方合作, 促进完成连接朝鲜半岛通往欧洲的运输干线。
(二) 俄远东地区加强对朝经贸合作
俄罗斯远东地区和朝鲜毗邻, 双方经贸合作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利用各自优势在经济上开展互利合作, 对俄朝双方都有利。金正日总书记于2002年8月20~24日对俄罗斯远东地区进行了访问。重点参观了俄远东地区的多家企业, 并就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林业等方面加强双方经济合作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实际上, 金正日访俄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推动朝鲜与俄罗斯、特别与俄远东地区的经济合作。俄罗斯总统驻远东联邦区全权代表普利考夫斯基多次访问平壤, 与朝鲜商谈远东地区对朝供电和俄朝在能源领域的合作问题。
为了加强朝鲜与俄远东地区的经贸合作, 朝鲜开通了平壤至哈巴罗夫斯克的航线。2003年2月朝鲜林业部官员对俄远东联邦区进行访问, 就建立木材加工厂、增派伐木工人与俄方达成了协议。朝鲜轻工业部部长访问了远东联邦区, 并达成了朝鲜与俄滨海边疆区在轻工业领域开展合作的协定。朝鲜曾两次在俄远东地区展销朝鲜产品, 如计算机、鞋和其他日用品。
俄罗斯远东地区与朝鲜经济合作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引进朝鲜劳务人员从事林业采伐、建筑等工程。据有关专家计算, 为清理过火林和采伐, 俄远东地区每年需要引进6 000名伐木工。在引进伐木工中, 朝鲜劳务人员一直是主要来源, 而且将会继续保持和增加从朝鲜吸引更多的劳动力参与远东地区的经济建设。
(三) 俄罗斯将协助改造朝鲜的工业设施
在俄罗斯与朝鲜的经贸合作中, 俄罗斯对苏联时期援建的朝鲜企业协助改造的问题始终是一个重要内容。苏联援建朝鲜的大型企业大约有70多家, 由于缺少零部件, 加之年久失修, 设备利用率很低。早在1994年俄罗斯政府就提出与朝鲜、韩国共同合作, 振兴苏联时期援建的大型企业, 并提出17项合作意向。自1996年4月起, 重振朝鲜工业企业的问题多次被提到俄朝高层会谈的日程。2001年8月金正日访俄时, 朝鲜再次希望俄罗斯提供技术、设备和专家对这些企业进行现代化改造。
(四) 俄朝加强能源合作
俄罗斯和朝鲜在能源合作和共同开发自然资源方面具有很多的有利条件。首先是电力工业的合作。朝鲜最高人民议会议长于2001年3月访问莫斯科时, 向俄罗斯工业部部长伊利亚·克列巴诺夫提出援建一座核发电厂和提供技术援助, 改造苏联时期援建的煤、油火力发电厂的要求。朝鲜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就电力领域的合作前景问题进行了谈判。滨海边疆区的官员认为, 该区具备向朝鲜输送50~70兆瓦电力的可能性, 但需要修建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哈桑的500千瓦供电线路。其次是石油和天然气方面的合作, 一方面是俄罗斯向朝鲜输送石油和天然气, 俄罗斯曾与朝鲜、韩国共同探讨建设天然气管道问题; 另一方面是在朝鲜进行石油和天然气的勘探合作问题。2005年年初, 俄罗斯最大的天然气企业领导访问平壤, 与朝鲜高层就能源领域的合作进行了讨论。
(五) 俄朝在其他方面的合作
2001年12月, 双方达成了共同分配在两国特别经济区捕鱼配额的协定。在合作的框架内将允许俄罗斯在特别区域捕捞竹刀鱼以及为朝鲜的辛普霍产品加工厂提供海产品。根据俄朝双方的科技合作计划, 俄远东的科研机构和朝鲜的科研机构将合作研究海洋资源。
俄罗斯与朝鲜经济合作尽管面临着许多不确定因素, 但在俄罗斯调整后的战略版图上仍占据重要位置。俄罗斯与朝鲜拥有很多共同的政治和经济利益, 双方政府对两国经济合作 日益重视。特别在远东地区经济开发的大背景下, 双方在运输和能源等领域开展经贸合作存在着广阔的发展空间。
(责任编辑:高晓慧)
(作者系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东北亚研究所副研究员)
《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6年第9期
俄罗斯与朝鲜经贸合作展望
孙永
俄罗斯与朝鲜的经贸合作是俄罗斯东北亚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20世纪40年代末至90年代初, 苏联一直是朝鲜第一大贸易伙伴国。苏朝贸易几乎年均占朝鲜对外贸易总额的50%左右。1988年苏朝贸易总额达到28亿美元, 是两国贸易史上的最高峰, 占同年朝鲜对外贸易总额的62%。但20世纪90年代后, 随着俄罗斯调整对朝鲜半岛的外交战略, 俄朝经贸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期。进入21世纪以来, 特别是普京执政后, 俄罗斯对朝鲜半岛采取均衡的外交战略, 恢复和加强了对朝鲜的合作, 使俄朝经贸合作呈现良好的发展势态。
一 俄朝经贸合作发展历程
(一) 俄朝关系疏远
冷战结束后, 朝鲜与俄罗斯的经贸合作在俄罗斯(原苏联) 朝鲜半岛战略影响下, 经历了V 型反转的过程。20世纪90年代初, 俄罗斯对朝鲜半岛的外交政策发生了根本转变,1990年9月同韩国建立了外交关系, 开始推行“亲韩疏朝”、对韩一边倒的外交政策。俄罗斯在朝鲜半岛采取的新政策强烈冲击了俄朝几十年形成的亲密盟国关系, 引起朝鲜的强烈不满, 导致两国关系的疏远。在国家关系层面上,1991~1994年, 俄罗斯只有几名副部级官员访问过朝鲜。1993年, 俄罗斯对1961年签署的《苏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单方面做出解释, 放弃了对朝鲜安全的无条件保障义务, 如果朝鲜自己决定采取某种冒险行动, 则军事援助条款不能生效。朝鲜的核计划最初是在苏联的科学技术帮助下实施的, 但在1993～1994年朝鲜核危机期间, 俄罗斯为了与美、日、韩三国保持一致立场向朝鲜施压, 决定完全冻结与朝鲜在核能领域的合作。在双边经贸合作层面上, 自1991年起, 俄罗斯先后取消了对朝鲜的各种援助, 取消了在石油方面的补贴, 并要求朝鲜在对俄贸易
上按国际市场惯例, 以国际流通的货币进行结算, 这对外汇严重不足的朝鲜打击
很大, 俄朝贸易呈急速下降之势。1990年, 俄朝双边贸易额为27.14亿美元, 到
1991年仅为3.65亿美元, 仅相当于1990年的1/8,1994年双边贸易额与1993年相比, 又下降了36%。
(二) 双方修复关系
俄朝关系的疏远使俄罗斯在朝鲜半岛及东北亚地区的影响力大为削弱, 在国际社会对朝鲜半岛问题的协调过程中, 俄罗斯几乎成为局外人。再加上俄罗斯推行的“重韩轻朝”政策未能实现原定目标, 因此, 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 俄罗斯开始积极修复和发展与朝鲜的传统友好关系, 调整对朝鲜半岛政策, 并且日
益表现出对朝鲜半岛南北方推行平衡的“等距离”外交战略, 俄朝关系进入调整和重新定位时期。1996年春, 俄罗斯副总理伊格纳坚科和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相继访问朝鲜, 双方举行了政府间经贸与科技合作会谈, 开始恢复经济合作
联系。1996年秋, 两国外交部签署了1997～1998年外交互访计划、文化和科学
合作协定。同年, 双方还签订了鼓励和相互保护投资的协议。从1997年起, 俄朝开始举行副外长级磋商, 讨论两国关系新条约草案。同时, 双方重新签署了公民相互旅行和航空协定, 举行了政府间经贸和科技合作委员会第二次会议, 签署了两
国经济技术合作协议书和农业合作文件, 并在其中确定了解决朝对俄债务的原则性协议。1996～2000年两国共签署了21项政 府间和部门间合作协议。
2000年2月, 《俄朝友好睦邻合作条约》正式签订, 意味着两国关系进入一
个新的历史时期, 结束了20世纪90年代初出现的两国关系倒退和停滞的局面。双方将在安全、经济及更多领域进一步扩大友好合作。
(三) 俄朝关系全面恢复
普京当选俄罗斯总统后, 全面调整了俄罗斯对外政策, 积极开展周边外交, 重视巩固和扩大俄罗斯在朝鲜半岛的影响力, 把与朝鲜保持正常关系提到重要位
置。2000年7月19~20日, 普京总统对朝鲜进行国事访问。这是俄罗斯历史上包括苏联时期在内15年来首位最高领导人访问朝鲜。随同普京访朝的有俄罗斯副总理, 外交、国防、经济等有关方面的负责人。
普京总统同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日举行了首脑会谈, 发表了《俄朝联合宣言》。双方就加强贸易、经济和科学技术等领域的合作, 开展国防安全、科学教育、文化保健、社会保障、环保旅游等领域的交流合作达成协议。双方表示将成立政府间贸易经济科技合作委员会, 拓展和深化合作领域。普京此次访问平壤,
使俄朝两国关系上了一个新台阶, 标志着俄朝关系已全面恢复, 也开启了俄朝经
贸合作的新篇章。
2001年7月26日~8月16日、2002年8月20~24日, 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
正日相继对俄罗斯进行访问。两国经贸合作问题, 特别是俄远东地区与朝鲜的经济合作以及西伯利亚铁路干线与朝鲜铁路进行连接等项目都成为双方会谈的重
要议题。
俄罗斯加强同朝鲜关系是俄朝两国政治和经贸合作的共同需要, 一方面俄罗斯为了恢复和增强对朝鲜半岛事务的影响力和发言权, 以便在朝鲜半岛和平进程中发挥更大作用,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扩大经贸合作。冷战时期, 苏联曾帮助朝鲜建立了70多家大型企业, 这些企业的设备早已老化, 朝鲜需要俄罗斯提供技术、设备和专家对这些企业进行现代化改造。
二 俄朝经贸合作现状及特点
苏联解体后, 由于俄罗斯对外战略的调整, 俄朝国家关系的变化直接影响了
俄朝经贸合作。近年来, 俄朝两国努力拓宽经贸合作领域, 加强在各个方面的合作, 俄朝经贸合作出现良好的发展势头。
(一) 贸易合作
1990年之前, 苏联是朝鲜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但苏联解体后, 俄朝贸易额锐
减, 并且呈逐年下降趋势。1991年, 俄朝贸易额降到3.65亿美元, 仅占朝鲜对外
贸易额的14.1%。1994年, 俄朝贸易额降到1.4亿美元;2000年俄朝贸易额仅为
0.46亿美元, 比1991年下降了近88%。
此时, 俄罗斯在朝鲜贸易伙伴中已退居第七位, 排在中国、日本、韩国、中国香港、印度和德国之后。俄朝贸易下降的直接原因:一是1990年11月俄朝就贸易以硬通货支付达成协议, 同时, 因俄罗斯国内经济动荡不能继续向朝鲜提供优
惠价格和保持对朝鲜援助性贸易, 俄罗斯的私有公司也竭力避开与朝鲜进行贸易; 二是随着俄罗斯经济向自由化和市场化转变, 长期受政府保护的朝鲜产品不再具有市场竞争力, 而难以进入俄罗斯市场。
从2001年起, 俄朝贸易开始扭转颓势, 呈现增长趋势。2001年俄朝贸易尽管只有0.69亿美元, 但比2000年增长了50%。2003年俄朝贸易重上1亿美元大关, 达到1.18亿美元, 比2002年增长了45%。俄朝贸易增长的主要原因是俄远东地
区对朝鲜出口增加。
在俄朝贸易中, 俄罗斯一直是出口大于进口, 这也是苏联时期的一贯特点。在俄朝贸易的商品结构中, 俄罗斯对朝鲜出口主要是石油和天然气、机械制造业产品、军火产品。此外食品、金属、汽车、设备及零配件、化肥和钢铁等也都是主要的出口商品。俄罗斯从朝鲜进口商品主要是少量的消费品, 如纤维服装。矿产
品的进口比重比苏联时期有明显下降。从1998年以来, 从朝鲜的进口实际处于停滞状态。另外, 俄朝两国在俄远东地区的贸易活动占双边贸易额的70%。
表1 俄罗斯与朝鲜贸易统计 （单位：亿美元）
(二) 经济合作
苏联解体后, 俄罗斯几乎停止了一切与朝鲜经济合作的项目, 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 俄罗斯调整了对外战略, 重视和修复与朝鲜关系时, 才重新启动了对朝经济合作。1996年4月, 俄罗斯与朝鲜在平壤签订了两国间经济合作协议书, 双
方就贸易、轻工业、林业、建筑业、矿山开发、合资公司、经济特区和在朝鲜建立俄罗斯石油炼油厂等8个领域发展合作原则上达成协议。
1996年11月俄朝双方签订了《相互投资促进及保护协定》, 商谈有关援助金策钢铁厂、胜利化工厂等企业设备更新及提供原油、焦炭等问题。1997年上半年, 双方签订了《科学技术议定书》、《航空运输协定》等一系列协议。同年10月, 俄朝两国召开了经济科学技术委员会第二次会议, 商谈债务偿还、俄罗斯对朝鲜投资等问题。1998年4月俄罗斯煤炭出口公司和朝鲜冶金工业部签订了俄罗斯对朝鲜供应焦炭的协议, 俄罗斯决定从1998年4月起, 每月向朝鲜提供3万吨焦炭, 从1999年起每月向朝鲜提供9万吨焦炭。
虽然俄罗斯与朝鲜签订了很多协议, 但俄朝合作领域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真正有所开展的领域主要是劳务和渔业等方面。
1. 劳务合作
劳务合作是俄罗斯与朝鲜经济合作的主要内容。朝鲜的劳务人员分布在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阿穆尔州、托木斯克州、车里雅宾斯克、克麦罗沃、萨马拉、莫 斯科等地。所从事的产业主要有森林采伐和木材加工、建筑业、农业。在朝鲜劳务人员中, 还有少部分医务工作者。2001年, 朝鲜在俄罗斯的劳务人员达到1.2万人次。2003年进入俄罗斯的务工人员为1 400人次,2004年年底为31000人次。
朝鲜劳动力大多具有良好的专业技能, 喜欢群居, 纪律性强, 容易管理。朝鲜劳动力不仅缓解了俄罗斯劳动力短缺的压力, 而且与其他国家在俄工作的务工人员相比, 朝鲜人多数不会在俄罗斯定居, 通常在完成规定工作后立即回国。此外, 朝鲜劳动力所得工资多数用于购买俄罗斯市场的商品、材料, 受到俄罗斯的欢迎。另外, 俄罗斯聘用朝鲜劳动力的主要原因是朝鲜劳动力成本低。
2. 渔业合作
朝鲜与俄罗斯都位于日本海沿岸, 海洋鱼类养殖和捕捞给两国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
1999年年底, 俄罗斯与朝鲜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召开了扩大两国在海洋捕鱼和勘探合作规模的会议, 旨在加强两国在船只维修、共同捕捞与共享资源等方面的合作。在渔业合作上, 双方达成了共同分配在两国区域捕鱼配额协议, 俄罗斯捕捞船可在朝鲜深水海域捕捞海带, 而朝鲜捕捞船可在俄罗斯海域捕捞限量为
2.25万吨的鱼。除捕鱼外, 俄朝双方还在渔业领域开展科技合作, 如俄朝两国在深水海域组建实验捕鱼基地, 以及交换各自的日本海渔业资源的资料, 以期共同开发和保护鱼类资源。
三 俄朝经贸合作展望
俄朝的经贸合作已不再像苏联时期那样由俄向朝鲜提供单向援助, 双方在发展合作关系中均要获得相应的利益, 这成为当今俄朝两国经济合作关系的新准则。进入21世纪以来, 俄朝双方的经贸合作逐渐活跃起来, 朝鲜努力争取从俄罗斯获得能源方面的支持, 包括从俄罗斯增加煤炭进口、引进建设核电站的技术以及帮助重建苏联时期援建的炼油厂。目前, 俄罗斯与朝鲜经贸合作领域的重点大致有五方面。
(一) 共建欧亚大陆桥
连接西伯利亚铁路和横跨朝鲜半岛的大 铁路是俄罗斯与朝鲜的最重要的经济合作项目。这项规划早在2000年年初就被提到了俄罗斯、朝鲜、韩国的议事日程。俄、朝、韩三国通过酝酿达成共识, 并于2002年分别就铁路连接工程达成双边协议。
这条被韩国称为钢铁丝绸之路的铁路通道南起朝鲜半岛韩国的釜山, 经汉城连接朝鲜的元山, 并沿着朝鲜的东海线经罗津, 通过俄罗斯与朝鲜接壤的哈桑与俄罗斯的西伯利亚铁路连通, 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大动脉, 直达俄罗斯中心地区和整个欧洲大陆。这条铁路运输通道的建成, 可以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韩国工业品可以直接通过火车沿着这条运输通道运抵欧洲, 运输费用比轮船减少一半。每个从韩国运往欧洲的集装箱大约可以减少500美元的运输费用。原来通过远洋航运运输到欧洲的货物大约需要35~42天, 而通过铁路运输仅需要11天。
对俄罗斯来说, 这条铁路运输通道的建成可以使西伯利亚运输潜力得到充分发挥。目前估计, 每年至少可以运送50万只韩国的集装箱, 仅俄罗斯向韩国收取的铁路转运费就将达到10亿美元以上。同时, 活跃的铁路运输还将给西伯利亚沿线带来经济繁荣, 成为西伯利亚经济开发的重要推动力。更重要的是, 这条铁路大动脉将使俄罗斯远东地区和东北亚新兴工业区形成更为紧密的联系, 有助于改善西伯利亚地区的投资环境, 带动日本、韩国、中国和其他更多国家对西伯利亚、远东地区的投资。
同时还可以成为俄罗斯与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进程中的重要资本。这条铁路的建成, 朝鲜不仅可以收取可观的运输转运费, 还可扩大与韩国、俄罗斯的贸易, 促进东北亚各国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联系与合作。
2001年11月, 俄罗斯交通部与朝鲜铁道部在平壤签署了《关于朝鲜东海线铁路改建备忘录》。根据该备忘录, 俄罗斯将支付1.2亿美元, 帮助朝鲜改造从汉城至元山通往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朝鲜东海线960公里的铁路。俄罗斯已向朝鲜派出数百名铁路专家对哈桑—罗津线进行地理和操作评估, 并与朝鲜的铁路运输专家一起对朝鲜东海线铁路进行了联合勘察。
由于朝核问题的影响, 该项目进展缓慢, 但俄罗斯对该项目抱有很高的热情。普京总统在各种场合多次表示要发挥俄罗斯独一无二的跨境运输潜力, 多方合作, 促进完成连接朝鲜半岛通往欧洲的运输干线。
(二) 俄远东地区加强对朝经贸合作
俄罗斯远东地区和朝鲜毗邻, 双方经贸合作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利用各自优势在经济上开展互利合作, 对俄朝双方都有利。金正日总书记于2002年8月20~24日对俄罗斯远东地区进行了访问。重点参观了俄远东地区的多家企业, 并就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林业等方面加强双方经济合作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实际上, 金正日访俄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推动朝鲜与俄罗斯、特别与俄远东地区的经济合作。俄罗斯总统驻远东联邦区全权代表普利考夫斯基多次访问平壤, 与朝鲜商谈远东地区对朝供电和俄朝在能源领域的合作问题。
为了加强朝鲜与俄远东地区的经贸合作, 朝鲜开通了平壤至哈巴罗夫斯克的航线。2003年2月朝鲜林业部官员对俄远东联邦区进行访问, 就建立木材加工厂、增派伐木工人与俄方达成了协议。朝鲜轻工业部部长访问了远东联邦区, 并达成了朝鲜与俄滨海边疆区在轻工业领域开展合作的协定。朝鲜曾两次在俄远东地区展销朝鲜产品, 如计算机、鞋和其他日用品。
俄罗斯远东地区与朝鲜经济合作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引进朝鲜劳务人员从事林业采伐、建筑等工程。据有关专家计算, 为清理过火林和采伐, 俄远东地区每年需要引进6 000名伐木工。在引进伐木工中, 朝鲜劳务人员一直是主要来源, 而且将会继续保持和增加从朝鲜吸引更多的劳动力参与远东地区的经济建设。
(三) 俄罗斯将协助改造朝鲜的工业设施
在俄罗斯与朝鲜的经贸合作中, 俄罗斯对苏联时期援建的朝鲜企业协助改造的问题始终是一个重要内容。苏联援建朝鲜的大型企业大约有70多家, 由于缺少零部件, 加之年久失修, 设备利用率很低。早在1994年俄罗斯政府就提出与朝鲜、韩国共同合作, 振兴苏联时期援建的大型企业, 并提出17项合作意向。自1996年4月起, 重振朝鲜工业企业的问题多次被提到俄朝高层会谈的日程。2001年8月金正日访俄时, 朝鲜再次希望俄罗斯提供技术、设备和专家对这些企业进行现代化改造。
(四) 俄朝加强能源合作
俄罗斯和朝鲜在能源合作和共同开发自然资源方面具有很多的有利条件。首先是电力工业的合作。朝鲜最高人民议会议长于2001年3月访问莫斯科时, 向俄罗斯工业部部长伊利亚·克列巴诺夫提出援建一座核发电厂和提供技术援助, 改造苏联时期援建的煤、油火力发电厂的要求。朝鲜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就电力领域的合作前景问题进行了谈判。滨海边疆区的官员认为, 该区具备向朝鲜输送50~70兆瓦电力的可能性, 但需要修建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哈桑的500千瓦供电线路。其次是石油和天然气方面的合作, 一方面是俄罗斯向朝鲜输送石油和天然气, 俄罗斯曾与朝鲜、韩国共同探讨建设天然气管道问题; 另一方面是在朝鲜进行石油和天然气的勘探合作问题。2005年年初, 俄罗斯最大的天然气企业领导访问平壤, 与朝鲜高层就能源领域的合作进行了讨论。
(五) 俄朝在其他方面的合作
2001年12月, 双方达成了共同分配在两国特别经济区捕鱼配额的协定。在合作的框架内将允许俄罗斯在特别区域捕捞竹刀鱼以及为朝鲜的辛普霍产品加工厂提供海产品。根据俄朝双方的科技合作计划, 俄远东的科研机构和朝鲜的科研机构将合作研究海洋资源。
俄罗斯与朝鲜经济合作尽管面临着许多不确定因素, 但在俄罗斯调整后的战略版图上仍占据重要位置。俄罗斯与朝鲜拥有很多共同的政治和经济利益, 双方政府对两国经济合作 日益重视。特别在远东地区经济开发的大背景下, 双方在运输和能源等领域开展经贸合作存在着广阔的发展空间。
(责任编辑:高晓慧)
(作者系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东北亚研究所副研究员)
《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6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