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临床药学发展的回顾与思考 刊登于中国临床药学杂志 2014年第23卷第2期
吴永佩，颜青
【摘要】 目的 总结过去、纠正不足，加速我国临床药学发展。方法 通过回顾和思考，总结我国临床药学发展历程及其经验与不足，从而确立临床药学学科定位和学科建设内涵的正确导向。结果与结论 应肯定医院药学界前辈们为我国临床药学的发展所作出的努力，明确临床药学学科建设要坚持正确发展方向；药师要树立“走出药房，面向临床，以病人为中心和以合理用药为核心，服务患者”的理念，转变观念与职责，促进临床药学健康快速发展。
【关键词】 临床药学；临床药师；医院药学；理念；回顾；发展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406（2014）01-0001-08
Review and reflec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Clinical Pharmacy in China WU Yongpei ,YAN Qing (National Institute of Hospital Administration，Beijing 100191,china；212112Pharmacy Administration Commission,Chinese Hospital Association,Beijing 100013,China)
【ABSTRACT 】 AIM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clinical pharmacy in China, on summing up the past experience and making corrections. Methods By reviewing the developing process of clinical pharmacy ，the experiences and deficiencies were summed up, which should help to successful development of the clinical pharmacy in right direction. Results and Conclusion Chinese pharmacy predecessors’efforts to develop clinical pharmacy should be respected. Chinese clinical pharmacy should be developed in the correct direction. Pharmacists should keep in mind the idea of “changing from the traditional model in pharmacy to a patient-centered model face-to-face to provide professional service for patients and clinicians with the principle of rational drug use”. They should take responsibility to promote clinical pharmacy to develop smoothly and rapidly.
【KEY WORDS 】 clinical pharmacy ；clinical pharmacist ；hospital pharmacy ；idea ；review ；development
1 国际上临床药学概念的提出与建立
1.1 临床药学概念提出的背景 临床药学概念是20世纪50年代后期首先由美国提出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美国家经济迅速发展，制药工业发展很快，新药大量开发。但随着药品的增加，临床不合理用药加重，药物不良反应也不断增多，患者用药风险增加，这引起了医药界的严重关注。美国药学教育和医院药学界首先提出了要改革药学教学，建议在高等学校药学院系设置临床药学专业，培养应用、实践型药学专业技术人才，医院药师走出药房，面向患者直接参与临床药物治疗，协同医师鉴别遴选适宜的治疗药品，提升药物治疗水平，保障患者用药安全。
1.2 上世纪60年代临床药学在西方发达国家迅速发展
1.2.1 临床药学教育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建立与发展〔1〕 以美国为例，它在上世纪50年代前就开始酝酿临床药学教育，1957年Donald Francke 首先提出在高等学校设置“临床药学专业”Pharm.D课程教育，学制6年，毕业后直接为患者提供药物合理应用方面的服务，协同医师开展药物治疗活动。从1967年开始，规定临床药学专业学员在临床进行实习；1974年又规定在临床实习时间不少于1500h ，即1年。1997年7月14日美国药学教育委员会决定，从2000年6月1日起全面实施Pharm.D 专业教育，并从2005年起药学院校主要是Pharm.D 临床药学专业教学。现在美国高等学校124所药学院系全部实施了Pharm.D 教育。
1.2.2 高等学校的药学教学模式进行了全面的改革 在20世纪60年代的原化学模式转变为生物医学模式，70年代中期又改变为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药学教育从以培养企业、科研人才为主，转变为以培养临床应用型人才为主。
1.2.3 美国药学专业学位教育也进行了深刻的改革〔2〕。药学学位培养分为面向临床实践职业的药学博士 Pharm.D ，即临床药学专业研究生学位；和面向科研的理学硕士 M.Sc、哲学博士 Ph.D。美国现在Pharm.D 临床药学专业学位培养占药学教育总规模的90%以上。2005-2006年获得Pharm.D 专业学位的9555名学生中，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或理学硕士学位只有约1000名；2006年秋季，报考攻读Pharm.D 专业学位的学生有52645名；而攻读全日制研究生培养计划的学生仅有3713名。
1.2.4 建立Pharm.D 专业学位 美国自上世纪60年代初开始，医院药师直接参与临床药物治疗活动，并在1993年决定将Pharm.D 专业学位作为药师的唯一上岗学位资格，第一次有了统一的药学专业（职业）准入学位，并且是应用型职业学位。现在每个病房（区）都配备有临床药师，协同医师遴选药品，共同决策临床药物治疗方案，临床药师在促进合理用药工作中作用显著。
2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回顾
我国引入临床药学概念正值国家提出改革开放政策期间。虽然时间不长，发展道路并不一帆风顺，但是通过专家们的认识不断提高与统一，并不断调整方向，逐步建立和完善了临床药学学科建设的理念，通过回顾医院药学界前辈们走过的道路，总结经验与不足，有助于今后临床药学的健康、顺利发展。
2.1 引入临床药学概念的背景
2.1.1 我国医院制剂的建立与发展。建国初期，由于受长期战争的影响、西方国家的封锁和我国制药工业的落后，诊断和治疗药物十分匮乏，医院药学部门与药师的主要任务，就是千方百计地保证临床对患者治疗疾病的用药需求〔5〕。医院制剂就是在此背景下建立与发展的，从上世纪5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我国医院制剂十分发达，药学部门与临床关系紧密，临床在治疗中如果无适宜的治疗药物时，往往会找药学部门共同讨论开发新的医院制剂。医院制剂在临床药物治疗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药师为解决临床治疗药品短缺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2.1.2 临床药剂学概念的提出与终止。随着医院制剂的发展与其在临床药物治疗活动中的重要地位，故在1963年讨论制订国家《十二年科技规划》有关药剂学课题时，列入了“临床药剂学”项目。1964年在上海召开全国药剂研究工作经验交流会上，汪国芬与张楠森、钱漪联合倡议建立临床药剂学新学科，并作了“临床药剂学前瞻”的报告。会后，汪国芬在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华山医院建立了药剂学应用实验室，开始从事临床药剂学的研究〔6〕，但由于十年动乱，临床药剂学的研究与实践也就中断。1978年底我国提出改革开放政策，之后，制药工业逐步加快发展，外企开始进入我国药品市场，医院制剂的独特地位逐步受到挑战，同时正值国外临床药学处于迅速发展时期，受上述两个因素的影响，临床药剂学概念对医疗机构药学部门发展已不太适宜，故也就不再提了。
2.1.3 药物不良反应逐渐被医务人员认识与重视。虽然当时我国临床用药品种并不多，但随着60年代起抗菌药物临床应用的逐步增加，特别是抗生素类：如青霉素、链霉素、四环素、土霉素、多西环素、庆大霉素、卡那霉素等以及磺胺类药物使用的增加，药物不良反应也逐步增多，部分抗生素，尤其是氨基糖苷类抗生素对儿童耳神经的损害和四环素类抗生素引起“四环素牙”的发生率为高，上述不良事件的出现引起医院药学界的高度关注，加强了对药物不良反应的研究与观察。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使我们对药物不良反应监测等信息的了解有了大幅增加。西方国家的药学教育改革和药品临床应用的管理，对我国医院药学界和药学教育界影响很大。医院药学界也开始重视与引入国外先进的医药科技和文化信息，加速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转型和药学专业技术服务的提升与发展，提出和引入临床药学概念、与国外接轨。
2.2 临床药学概念的引入与建立
2.2.1 临床药学理论的引入与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上世纪70年代末受国外临床药学和医院药学发展的影响，我国医院药学界有识之士纷纷思考和探索医院药学的发展道路，上海医院药学界前辈汪国芬、张楠森、钱漪、沈百余、杨毓英在1978年中国药学会上海市分会年会上发表了题为“临床药学前瞻”的专题报告〔4〕，介绍国外临床药学开展情况，建议在我国建立临床药学。5位前辈还聚集在上海静安区复兴中路钱
〔5〕漪主任家，探讨我国医院药学的发展道路，并按共同讨论的思路，分工撰写了有关临床药学方面的文章：如1980年4月发表的“阐述临床药学”，文中提出：药学知识只有密切联系临床，切实地解决患者用
药需要，为防病治病服务，才能充分发挥药师作用，临床药学的基本概念是指药学知识密切结合临床；1980
年12月又发表题为“论临床药学内容的八个方面”
等八个方面的内容。 〔6〕的文章，提出并论述了药学情报、中西药结合、药物评价、药物的配伍和相互作用、协助临床搞好合理用药、临床制剂的研究、操作自动化和药品质量管理
同期，南京药学院（现为中国药科大学）著名药学教育家刘国杰教授于1980年3月在药学通报发表了国外临床药学的发展和临床药师的培养〔7〕的论文，在我国首次提出药学教育改革和培养临床药师问题。文中叙述了国外临床药学的提出与发展、药学教育的改革和临床药师的培养。介绍了国外临床药师的培养计划和课程设置，临床药师研究生（分硕士、博士）的培养和课程设置。刘国杰教授在论文结束语中提出重要的论点：临床药学是研究临床药师参与临床工作，与医护人员共同一合理使用药物治病、防病的新型学科，是药学学科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
同时，刘国杰等教授于1980年5月初首次举办“全国临床药学研究班”，为期3个月。来自北京的黄祥、王晓华、汤致强、谢孟玉；来自南京的邵志高；来自广东的郑企琨和来自安徽的屈建等27人参加了培训学习。学员回医院后不同程度地开展了临床药学工作。
1981年2月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现为复旦大学药学院）受上海市卫生局委托，由王振钺、王登明等教授牵头，联合上海医院药学界汪国芬、张楠森等主任举办了为期1年的全国性“临床药学基础进修班”，其中6个月为理论课学习，6个月参加临床实习。上海：张靜华、王宏图、洪有采、陈秋潮、黄仲义；北京：颜青；湖北：陈华庭；湖南：许树梧、朱兆新等33位中青年药师接受了培训学习。张静华、王宏图等还参加了半年心血管病房临床实践，并联合撰写了两篇论文〔8-9〕。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接着又在1982年和1983
〔10〕年举办了两期“生物药剂学学习班”和1期“临床药学研究生班”。
南京和上海两个学习班都讲授了药动学、生物利用度、药物相互作用、生物药剂学、高等数学等20余门理论课和在实验室开展了血药浓度监测、药物稳定性试验、药物溶出度试验等。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以陈兰英主任为首，自1984年起举办了“全国临床药学学习班”，连续举办了5期，每期为一年，并每次都邀请美国临床药师来授课。此班举办时间虽比前两个班迟办了3～4年，但有其明显的特点：举办时间长，学员分布全国各地，与国际上进行了临床药学交流，故影响较大。1987年还编写出版了《疾病的临床药物治疗》教材。
这三个学习班均介绍了临床药学概念，传递了临床药学的有关知识，为普及临床药学概念和开展临床药学工作培养了骨干人才，对我国临床药学在各省的开展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此后，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也都先后举办了各种类型的学习班、进修班、培训班，为本地区培养了临床药学人才。经过培训的学员回医院后都在医院或省（市）内开展了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临床药学工作和学术活动。如湖南省在省卫生厅药政局的支持下，由湖南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许树梧主任负责策划举办临床药学学习班事宜，于1982年10月举办首届省“临床药学进修班”，每期6个月，连续办4期；1983年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高清芳主任、武汉同济医科大学附属同济医院邓道济主任等也举办了类似临床药学学习班。北京、上海等地药学会也纷纷举办类似的学习班，宣传、推动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
1981年6月中国药学会在西安召开的“全国药剂学术会议”，其会议主题、大会论文和专题报告内容等与当时医院药学发展大方向临床药学也有密切关系，大会认为开展临床药学工作，做好合理用药是今后药剂科工作的主要内容。大会选编的301篇论文中，有关临床药学论文29篇，药动学与生物药剂学12篇。屠锡德和奚念朱教授分别报告了“临床给药方法设计”与“药动学在临床药学及生物药剂学中的应用”，杨毓英主任就“医院药师必须参与临床合理用药”做了专题报告，北京积水潭医院的“开展临床药学的初步尝试”、北京军区总医院的“200例口服联合用药的分析”、北京医学院（现为北京大学医学部）第一医院的“北京市部分医院处方调查与分析”等论文，介绍了药师下临床和参与用药的做法与体会。
1983年6月在卫生部药政局的支持下，由中国药学会主办的全国首届“临床药学专题讨论会暨临床药学学术交流会”在安徽黄山召开，主要宣传介绍临床药学理论和实践知识，张楠森在大会做了“谈临床药学的开展”专题报告〔11〕。
所有这一切学术活动对我国临床药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意义。
2.2.2 在引入临床药学工作时，提出了“药师下临床”的概念。如湖南省湘潭市中心医院是较为突出的医
院之一，并且难能可贵的是该院药剂科和药师们始终坚持了这项药学服务。该院于1983年成立了临床药学室，把药师深入病房作为工作重点，其工作模式是每周一、三、五下午，两名药师分别去各自的责任病房，阅读病历，对用药中发现或者需要商榷的问题，分别记录下来，每周二、四、六上午与相关医师一起查房，然后与医师商讨并提出自己的建议，由经治医师修改用药医嘱，并在病历上记录。该医院药师参与临床用药模式，虽与现在实施的临床药师工作模式不同，但湘潭市中心医院药剂科和药师们率先开展了药师下临床、参与临床用药是十分有意义的尝试。
北京军区总医院药剂科黄祥主任药师是我国医院药师中首先坚持下临床参与临床药物治疗活动者。她从南京学习班回医院后，1980年8月就开始下临床实践，先后到呼吸内科、普外科、消化内科等学习，在临床医师、特别是呼吸科主任的鼓励与支持下，在内科临床用药中发挥了作用，受到临床好评。30年来黄祥主任药师一直坚持在临床一线从事以查房、会诊为主要形式参与临床药物治疗工作。她在1989年还牵头组织了北京药学会“药师深入临床专业组”，组织专题讲座、经验交流、现场观摩、药历分析和专题调研等形式开展临床药学学术活动。
2.2.3 药物不良反应概念和监测实践的引入。由于各种因素，上世纪60年代药物不良反应和药源性疾病的发生率不断增长，引起世界各国医药卫生界和公众的严重关注，1968年世界卫生组织开始实行“国际药品不良反应监测报告制度”。我国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临床药理学家王永铭教授，将在澳大利亚学习的药物不良反应理论与监测方法和药物流行病学研究引入我国〔12〕。1984年5月率先在上海医科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儿科医院、眼耳鼻喉科医院以及上海华东医院、上海市静安区中心医院、上海虹口区中心医院等9所医院开展药物不良反应理论与监测、评价方法探索，建议在我国建立“药物不良反应监测报告中心”。并在上海市卫生局、上海药学会边友珍秘书长等的支持下，于1985年5月由上海药学会、医学会、护理学会联合召开“上海市医院药物不良反应监察专题研讨会”〔13〕，上海华东医院作了对老年患者药物不良反应流行病学调查报告，上海眼耳鼻喉科医院作了73例庆大霉素致聋患儿的回顾性流行病学调查报告，在医务界引起很大震动，媒体也作了相关报道。王永铭教授在上海开展的药物不良反应监测探索，引起卫生部陈敏章部长的重视，1985年8月亲自写信给王永铭教授，肯定了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给予热情的鼓励与支持。
北京军区总医院孙定人主任药师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就从事药物不良反应的研究，收集、整理国内外有关药物不良反应方面的文献、资料以及国内杂志所报道的药品不良反应等信息进行较为全面、系统地分析，与王士凡等〔14〕编译出版了《药物不良反应》专著，受到医疗机构药师、医师的好评。
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北京程经华和上海王大猷两位主任始终在第一线从事药物不良反应监测的实践与研究，并将在国外学习的有关药物不良反应监测、评价、报告等方法学以及调研，对我国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2.2.4 药动学理论和监测实践的引入与发展。在我国对治疗药物浓度监测﹙therapeutic drug monitoring ，TDM ﹚的研究与实践方法的探索应首推南京军区总医院陈刚研究员，据当时与陈刚主任共事的谈恒山研究员介绍，陈刚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开展了TDM 的研究，关于1984年在南京举办了全军“药动学培训班”，每期3个月，连续办了2期，从1985年起改为全国性“药动学培训班”，至1986年止，共办8期，每期培训学习7d ，宣传介绍TDM 的理论与实践方法，为全国各大医院培养了一批研究与实践药动学方面的骨干力量；1988年陈刚还主编出版了《治疗药物监测的理论与实践》专著；在其有生之年，建立约50种药品的TDM 监测方法，开展监测药品品种达20余个，并研究开发三个TDM 试剂盒。陈刚主任从理论到实践为我国TDM 的建立与开展起到了引领作用。
之后，各省也陆续举办学习班，介绍传递TDM 监测概念与方法，如广州市红十字会医院郑企琨主任也于1985年6月在广东举办了“酶免疫法测试血药浓度学习班”。一些大医院药学部门也相继开展TDM 工作。
2.2.5 建立信息情报资料室。随着临床药学的引入与开展，1981年上海华山医院〔15〕、北京协和医院和解放军总医院在国内率先建立了药学资料室，全国各大医院也先后开始建立情报资料室，订阅杂志、购买有关药学书籍，收集、整理、分析与药品应用有关资料和不良反应信息，提供药学信息咨询服务，编辑出版“药物通讯”、“医院药讯”、“临床药学情报资料选编”等内部刊物资料。湖南省在1982年底成立两个
中心：湖南省信息情报资料中心和湖南省临床药学实验中心，分别设于湖南医科大学（现为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药剂科和附属第二医院药剂科。
2.2.6 建立临床药学实验室或研究室 从1982年起一些大医院开始建立“临床药学实验室”，有的还建立了“临床药学研究室”，配备技术人员，添置仪器设备，开展药物相互作用、药品配伍禁忌、治疗药物测定、药动学以及医院新制剂的研究，此后有的医院开始新药开发和临床药理学研究等。如1983年湖南省卫生厅药政局将湖南医学院（现为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定为湖南省临床药学实验中心，开展相关研究工作，研究的内容从文献综述转变为实验研究。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医院于1983年开始建立临床药学研究室，以后扩建为研究所。
2.2.7 创办药学期刊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陆续创办有关药学杂志以及出版相关专著，除老字号杂志“药学通报”，1988年1月更名为“中国药学杂志”外；上世纪80年代后创办的药学杂志，多属于由各地区或者各医院自行编辑出版的“药学杂志”、“药讯”、“文摘”类的内部刊物、逐步过度提升为公开发行的药学类杂志：如1981年3月武汉地区药学会牵头创办了“医院药学杂志”，于1983年改为月刊，刊物名称也改为“中国医院药学杂志”；由重庆市卫生局牵头，马劲主任等于1991年1月创办“中国药房”杂志；1996年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创办、以王永铭教授为主编的“中国临床药学杂志”；1999年程经华主任创办“药物不良反应杂志”，等等。其他与医院药学相关的药学期刊也都开辟了“临床药学”、“药物不良反应”或者“合理用药”等专栏，专门刊登临床药学方面的文章。
同时与临床药学相关的专著书籍也相继出版，如1988年陈刚研究员主编出版的《治疗药物监测的理论与实践》；1997年高清芳教授主编出版的《现代临床药学》，2000年严宝霞教授主编出版《临床药学各论》教材等。
2.2.8 药学教学改革也浮出水面 刘国杰教授在1980年撰写的“国外临床药学的发展和临床药师的培养”论文，提出药学教育改革和培养临床药师问题。华西医科大学药学系（现为四川大学华西药学院）在李芚教授积极筹划下，并经高教部批准，于1989年主持创办了我国第一个五年制“临床药学专业”教育，培养参与临床药物治疗专业人才，后由蒋学华教授接任系主任，连续办了10期，培养了一大批临床应用型药学人才。但由于当时大环境的影响，医院药学界对临床药师制建设缺乏紧迫感和正确的认识，故培养的应用型药学人才多数不在医院药学部门工作，从事临床药物治疗工作的人员更是寥寥无几。更为遗憾的是1998年院系和专业设置调整时，临床药学专业被教育部撤消。但在医院药学界和高等学校药学教育界有识之士的共同努力下，高校的临床药学专业于2006年又得以恢复。
2.2.9 建立药学学位教育 1979年汪国芬和陈兰英教授率先招收医院药学领域硕士研究生，之后，各省有的大医院药剂科的学科带头人也相继招收研究生，为医院药学培养高素质药学人才，但多为科研型人才。
2.3 卫生部制定、颁布药事管理的规章制度，推动临床药学工作 卫生部于1982年1月12日颁布《全国医院工作条例》明确规定：药剂、检验„„等医疗技术科室，要加强技术力量，有计划地培训人员，根据临床需要，积极开展新技术，扩大业务范围。药剂、检验等科室要逐步统一标准，开展质量控制。
1989年3月24日颁布了《医院药剂管理办法》，规定医院药剂科要设置“临床药学室”；在其任务中规定：做好用药咨询，结合临床搞好合理用药、新药试验和药品疗效评价工作，收集药物不良反应；规定要结合临床制定个体化给药方案，围绕合理用药开展药效学、药代动力学、生物利用度等研究。同年11月卫生部在成都召开全国临床药学工作座谈会，推进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
2.4重视患者用药安全，卫生部关注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 1987年12月制定了《卫生部药品不良反应监测试点工作方案》，指定在北京、上海等地开展药物不良反应监测试点工作，并于1991年11月在哈尔滨召开了试点工作总结会，此后，有一些大医院陆续开展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1989年11月卫生部成立《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并组织起草了《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管理办法》，为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在中国的建立与发展打下了基础。1998年3月我国被WHO 接纳成为“世界卫生组织药物监测合作计划”第49个成员国。
2.5 各省卫生行政部门重视本地区医疗机构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 如上海市卫生局于1980年委托市药学会，组织医院药学专家起草了上海市“开展临床药学工作的初步设想”〔15〕。
3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的思考
3.1 我国临床药学的发展道路是曲折的
首先我们应肯定和感谢医院药学界前辈为建立我国临床药学所作的努力和贡献。没有前辈们的探索与起步，临床药学就不会有今天的发展，更不会有将来的成果。临床药学是在不断认识、不断调整、逐步完善的过程中形成正确发展方向的，发展的道路不是一帆风顺的，正如汪国芬主任在1981年撰写的 “临床药学在上海开展情况”文章中指出：药师下临床参与用药治疗，由于目前没有作好充分的和必要的准备工作，因此在这方面开展的工作还不多，还没有建立常规。
使临床药学建设沿着健康正确的道路加速发展。
西方国家临床药学的核心是临床药学专业教育、培训应用型人才和临床药师制建设，作为临床药师职业发展路径，它的角色和职责是面向临床，直接参与临床药物治疗，以药学专业知识通过药学临床实践模式服务患者，对患者用药治疗结果承担更多责任，目的是促进药物的合理使用，保护患者的用药权益。
我们认为临床药师制的含义应是：以病人为中心，规范化的临床药师工作模式和管理制度。含临床药师的定位、职责任务、途径方法、保障措施，目的是为提升临床药物治疗水平、提高医疗质量、保障医疗安全。
刘国杰教授在他撰写的论文〔10〕〔16〕 回顾前辈们走过的曲折道路和经验总结，以实现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转型和药师观念与职责的转变，才能中曾指出：临床药学是研究临床药师参与临床工作，与医护人员共同合理使
〔17〕用药物治病、防病的新型学科；临床药师的主要任务是监督和安全合理用药。刘国杰教授这一认识，在1995年8月为高清芳主任主编的《现代临床药学》的序言中得到进一步的发挥，他更明确的提出：临床药学
是面向病人、以病人为中心的实践科学，特点在于它的临床实践性，尽力保证病人用药安全、有效及用药方便与价格便宜，并使药师在工作中始终和病人站在一起。但我国临床药学并没有按此方向发展，严重偏离了临床和实践。
我国临床药学在引入与发展初期，就提出与临床结合，提出的研究内容也属于临床相关的医院制剂、TDM 、药物相互作用、配伍禁忌等。但有的大医院在发展过程中组建研究室，提出新药开发研究和药效学研究等，医院临床药学发展方向与临床越来越疏远，过分强调药学研究，忽视了临床药学的核心是临床药师这一基点；忽视了“临床药学”服务性、应用性和实践性的基本特点，忽视了临床药学中的“临床”两字。临床药学是“应用型学科”，是药学与临床相结合，是为提高药物治疗水平，促进药物的合理使用，保障患者用药安全；临床药学是药师工作向临床延伸，与医师、护士合作，以病人为中心，服务患者的临床药学实践。当时我国医院药学界尚未提出临床药师制建设，无真正含义的临床药师，但提出了“药师下临床”。由于下临床的概念和目的不明确，方式方法不具体，措施未跟进，故药师下临床主要形式就是偶然参与临床会诊、查房。由于药师没有药物临床应用经验与能力，也不关注国内外临床药物治疗学方面的最新进展信息，故药师虽然学的是药学专业，但由于缺乏临床实践经验和临床药物治疗学发展的最新信息，故参与临床用药能力很弱。
正由于我国临床药学发展方向不够准确，不但没有普及、没有建立起临床药学学科，而且临床药学只停留在少数三级医院的实验室或者研究室内
引起我们医院药学界的反思与重视。
3.2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缓慢的主要原因分析
3.2.1 对临床药学认识上存在局限性 首先医院药学界在认识上的偏差，对临床药学和药师没有及时调整在医院的角色，定位不准确。没有根据社会进步、科学和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及时转变医院药学部门和药师的职责任务，而长期停留在药品物流管理的保障供应上，走的是一条缺乏技术性的“供应操作型”道路，在处方调剂工作中又不够重视药师专业技术作用的发挥，未深刻认识药师是“临床用药的唯一专业技术人员”，药师的根本职责就是如何给患者用好药，保护患者用药权益；其根本问题就是没有认识到临床药学是应用性的实践科学，故必须面向临床与患者、要树立以病人为中心的思想理念。由于十年动乱，基本没有与国外开展学术交流和人员交往，对国外临床药学的发展情况了解甚少，对有些问题的了解往往也只是一知半解。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我们医院药学界自己对医院药学的发展方向和专业技术服〔18〕，药师没有走出药房、参加临床药物治疗、服务患者，这不能不
务的理念也不清晰，也未倡导医院药学应培养与树立“走出药房，面向临床，以病人为中心和以合理用药为核心，服务患者”的理念，导致了某些医院科学研究先行，以“临床药学研究”导向 “临床药学”发展，在临床药学实践中存在着短视行为，“药师下临床”的提出及传播充分体现了当时的态势，临床可下可不下，只是临床药学工作的点缀或部分。直到现在，还有人提出“教学、科研、临床实践”的错误排列顺序，提倡“科学研究是临床药学学科建设的基础”，这样的认识还在严重干扰着临床药学学科与临床药师制体系建设的健康发展。
3.2.2 临床药学学院教育的滞后。临床药学制度建设，人才培养必须先行，而我国的临床药学学院教育严重滞后。药学教育是以培养企业、科研人才为主，旨在做课题，出成果，创新药，成为××学者，不重视临床药学专业应用性人才的培养。药学的院校教育自1989年华西医科大学开办我国第一个临床药学本科专业教育10年后中断，直到2006年教育部批准中国药科大学独立招收5年制临床药学专业本科生，2013年上半年全国共有17个临床药学本科专业办学点及22个临床药学专业方向，主体学制5年。药学硕士专业学位2011年开始招生。目前本科临床药学专业（方向）还没有统一的临床药学人才培养标准，不同学校的学制、学位、课程设置和临床实习有较大的差别，且教学力量不足、普遍缺乏师资，缺少医药融合类课程与教材，以及临床实习时间短等问题，毕业学员临床实践能力普遍较弱〔19〕。
我国医院药学界提出临床药学概念期间，正值我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但由于我们对临床药学发展方向和实施措施认识上的不足与缺陷，故没有紧紧跟上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由于在制药工业从落后到快速发展的转型期，药品紧缺迅速转变为供大于求，不合理用药问题显现；医院制剂从无法规制约，自行开发转变为必须按法律、法规、规章的相关规定配制；以及医院药学界对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转型和药师观念与职责转变的紧迫性缺乏认识等因素的影响。要求药学部门工作从药品供应为中心转变以病人为中心和以合理用药为核心的药学技术服务的新形势下，需要有一个适应和认识的过程。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70年代末至90年初期我国医院药学的形势，现在虽明确了发展方向、且进步很快，但仍然有一定的距离，仍存在一些干扰，为改变这一被动局面，我们医院药学界最重要的是要提高认识，树立正确的药学服务理念，坚定步伐，紧紧把握发展方向，为建设临床药学学科，为促进临床药学和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全面发展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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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的回顾与思考 刊登于中国临床药学杂志 2014年第23卷第2期
吴永佩，颜青
【摘要】 目的 总结过去、纠正不足，加速我国临床药学发展。方法 通过回顾和思考，总结我国临床药学发展历程及其经验与不足，从而确立临床药学学科定位和学科建设内涵的正确导向。结果与结论 应肯定医院药学界前辈们为我国临床药学的发展所作出的努力，明确临床药学学科建设要坚持正确发展方向；药师要树立“走出药房，面向临床，以病人为中心和以合理用药为核心，服务患者”的理念，转变观念与职责，促进临床药学健康快速发展。
【关键词】 临床药学；临床药师；医院药学；理念；回顾；发展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406（2014）01-0001-08
Review and reflec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Clinical Pharmacy in China WU Yongpei ,YAN Qing (National Institute of Hospital Administration，Beijing 100191,china；212112Pharmacy Administration Commission,Chinese Hospital Association,Beijing 100013,China)
【ABSTRACT 】 AIM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clinical pharmacy in China, on summing up the past experience and making corrections. Methods By reviewing the developing process of clinical pharmacy ，the experiences and deficiencies were summed up, which should help to successful development of the clinical pharmacy in right direction. Results and Conclusion Chinese pharmacy predecessors’efforts to develop clinical pharmacy should be respected. Chinese clinical pharmacy should be developed in the correct direction. Pharmacists should keep in mind the idea of “changing from the traditional model in pharmacy to a patient-centered model face-to-face to provide professional service for patients and clinicians with the principle of rational drug use”. They should take responsibility to promote clinical pharmacy to develop smoothly and rapidly.
【KEY WORDS 】 clinical pharmacy ；clinical pharmacist ；hospital pharmacy ；idea ；review ；development
1 国际上临床药学概念的提出与建立
1.1 临床药学概念提出的背景 临床药学概念是20世纪50年代后期首先由美国提出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美国家经济迅速发展，制药工业发展很快，新药大量开发。但随着药品的增加，临床不合理用药加重，药物不良反应也不断增多，患者用药风险增加，这引起了医药界的严重关注。美国药学教育和医院药学界首先提出了要改革药学教学，建议在高等学校药学院系设置临床药学专业，培养应用、实践型药学专业技术人才，医院药师走出药房，面向患者直接参与临床药物治疗，协同医师鉴别遴选适宜的治疗药品，提升药物治疗水平，保障患者用药安全。
1.2 上世纪60年代临床药学在西方发达国家迅速发展
1.2.1 临床药学教育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建立与发展〔1〕 以美国为例，它在上世纪50年代前就开始酝酿临床药学教育，1957年Donald Francke 首先提出在高等学校设置“临床药学专业”Pharm.D课程教育，学制6年，毕业后直接为患者提供药物合理应用方面的服务，协同医师开展药物治疗活动。从1967年开始，规定临床药学专业学员在临床进行实习；1974年又规定在临床实习时间不少于1500h ，即1年。1997年7月14日美国药学教育委员会决定，从2000年6月1日起全面实施Pharm.D 专业教育，并从2005年起药学院校主要是Pharm.D 临床药学专业教学。现在美国高等学校124所药学院系全部实施了Pharm.D 教育。
1.2.2 高等学校的药学教学模式进行了全面的改革 在20世纪60年代的原化学模式转变为生物医学模式，70年代中期又改变为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药学教育从以培养企业、科研人才为主，转变为以培养临床应用型人才为主。
1.2.3 美国药学专业学位教育也进行了深刻的改革〔2〕。药学学位培养分为面向临床实践职业的药学博士 Pharm.D ，即临床药学专业研究生学位；和面向科研的理学硕士 M.Sc、哲学博士 Ph.D。美国现在Pharm.D 临床药学专业学位培养占药学教育总规模的90%以上。2005-2006年获得Pharm.D 专业学位的9555名学生中，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或理学硕士学位只有约1000名；2006年秋季，报考攻读Pharm.D 专业学位的学生有52645名；而攻读全日制研究生培养计划的学生仅有3713名。
1.2.4 建立Pharm.D 专业学位 美国自上世纪60年代初开始，医院药师直接参与临床药物治疗活动，并在1993年决定将Pharm.D 专业学位作为药师的唯一上岗学位资格，第一次有了统一的药学专业（职业）准入学位，并且是应用型职业学位。现在每个病房（区）都配备有临床药师，协同医师遴选药品，共同决策临床药物治疗方案，临床药师在促进合理用药工作中作用显著。
2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回顾
我国引入临床药学概念正值国家提出改革开放政策期间。虽然时间不长，发展道路并不一帆风顺，但是通过专家们的认识不断提高与统一，并不断调整方向，逐步建立和完善了临床药学学科建设的理念，通过回顾医院药学界前辈们走过的道路，总结经验与不足，有助于今后临床药学的健康、顺利发展。
2.1 引入临床药学概念的背景
2.1.1 我国医院制剂的建立与发展。建国初期，由于受长期战争的影响、西方国家的封锁和我国制药工业的落后，诊断和治疗药物十分匮乏，医院药学部门与药师的主要任务，就是千方百计地保证临床对患者治疗疾病的用药需求〔5〕。医院制剂就是在此背景下建立与发展的，从上世纪5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我国医院制剂十分发达，药学部门与临床关系紧密，临床在治疗中如果无适宜的治疗药物时，往往会找药学部门共同讨论开发新的医院制剂。医院制剂在临床药物治疗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药师为解决临床治疗药品短缺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2.1.2 临床药剂学概念的提出与终止。随着医院制剂的发展与其在临床药物治疗活动中的重要地位，故在1963年讨论制订国家《十二年科技规划》有关药剂学课题时，列入了“临床药剂学”项目。1964年在上海召开全国药剂研究工作经验交流会上，汪国芬与张楠森、钱漪联合倡议建立临床药剂学新学科，并作了“临床药剂学前瞻”的报告。会后，汪国芬在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华山医院建立了药剂学应用实验室，开始从事临床药剂学的研究〔6〕，但由于十年动乱，临床药剂学的研究与实践也就中断。1978年底我国提出改革开放政策，之后，制药工业逐步加快发展，外企开始进入我国药品市场，医院制剂的独特地位逐步受到挑战，同时正值国外临床药学处于迅速发展时期，受上述两个因素的影响，临床药剂学概念对医疗机构药学部门发展已不太适宜，故也就不再提了。
2.1.3 药物不良反应逐渐被医务人员认识与重视。虽然当时我国临床用药品种并不多，但随着60年代起抗菌药物临床应用的逐步增加，特别是抗生素类：如青霉素、链霉素、四环素、土霉素、多西环素、庆大霉素、卡那霉素等以及磺胺类药物使用的增加，药物不良反应也逐步增多，部分抗生素，尤其是氨基糖苷类抗生素对儿童耳神经的损害和四环素类抗生素引起“四环素牙”的发生率为高，上述不良事件的出现引起医院药学界的高度关注，加强了对药物不良反应的研究与观察。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使我们对药物不良反应监测等信息的了解有了大幅增加。西方国家的药学教育改革和药品临床应用的管理，对我国医院药学界和药学教育界影响很大。医院药学界也开始重视与引入国外先进的医药科技和文化信息，加速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转型和药学专业技术服务的提升与发展，提出和引入临床药学概念、与国外接轨。
2.2 临床药学概念的引入与建立
2.2.1 临床药学理论的引入与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上世纪70年代末受国外临床药学和医院药学发展的影响，我国医院药学界有识之士纷纷思考和探索医院药学的发展道路，上海医院药学界前辈汪国芬、张楠森、钱漪、沈百余、杨毓英在1978年中国药学会上海市分会年会上发表了题为“临床药学前瞻”的专题报告〔4〕，介绍国外临床药学开展情况，建议在我国建立临床药学。5位前辈还聚集在上海静安区复兴中路钱
〔5〕漪主任家，探讨我国医院药学的发展道路，并按共同讨论的思路，分工撰写了有关临床药学方面的文章：如1980年4月发表的“阐述临床药学”，文中提出：药学知识只有密切联系临床，切实地解决患者用
药需要，为防病治病服务，才能充分发挥药师作用，临床药学的基本概念是指药学知识密切结合临床；1980
年12月又发表题为“论临床药学内容的八个方面”
等八个方面的内容。 〔6〕的文章，提出并论述了药学情报、中西药结合、药物评价、药物的配伍和相互作用、协助临床搞好合理用药、临床制剂的研究、操作自动化和药品质量管理
同期，南京药学院（现为中国药科大学）著名药学教育家刘国杰教授于1980年3月在药学通报发表了国外临床药学的发展和临床药师的培养〔7〕的论文，在我国首次提出药学教育改革和培养临床药师问题。文中叙述了国外临床药学的提出与发展、药学教育的改革和临床药师的培养。介绍了国外临床药师的培养计划和课程设置，临床药师研究生（分硕士、博士）的培养和课程设置。刘国杰教授在论文结束语中提出重要的论点：临床药学是研究临床药师参与临床工作，与医护人员共同一合理使用药物治病、防病的新型学科，是药学学科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
同时，刘国杰等教授于1980年5月初首次举办“全国临床药学研究班”，为期3个月。来自北京的黄祥、王晓华、汤致强、谢孟玉；来自南京的邵志高；来自广东的郑企琨和来自安徽的屈建等27人参加了培训学习。学员回医院后不同程度地开展了临床药学工作。
1981年2月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现为复旦大学药学院）受上海市卫生局委托，由王振钺、王登明等教授牵头，联合上海医院药学界汪国芬、张楠森等主任举办了为期1年的全国性“临床药学基础进修班”，其中6个月为理论课学习，6个月参加临床实习。上海：张靜华、王宏图、洪有采、陈秋潮、黄仲义；北京：颜青；湖北：陈华庭；湖南：许树梧、朱兆新等33位中青年药师接受了培训学习。张静华、王宏图等还参加了半年心血管病房临床实践，并联合撰写了两篇论文〔8-9〕。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接着又在1982年和1983
〔10〕年举办了两期“生物药剂学学习班”和1期“临床药学研究生班”。
南京和上海两个学习班都讲授了药动学、生物利用度、药物相互作用、生物药剂学、高等数学等20余门理论课和在实验室开展了血药浓度监测、药物稳定性试验、药物溶出度试验等。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以陈兰英主任为首，自1984年起举办了“全国临床药学学习班”，连续举办了5期，每期为一年，并每次都邀请美国临床药师来授课。此班举办时间虽比前两个班迟办了3～4年，但有其明显的特点：举办时间长，学员分布全国各地，与国际上进行了临床药学交流，故影响较大。1987年还编写出版了《疾病的临床药物治疗》教材。
这三个学习班均介绍了临床药学概念，传递了临床药学的有关知识，为普及临床药学概念和开展临床药学工作培养了骨干人才，对我国临床药学在各省的开展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此后，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也都先后举办了各种类型的学习班、进修班、培训班，为本地区培养了临床药学人才。经过培训的学员回医院后都在医院或省（市）内开展了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临床药学工作和学术活动。如湖南省在省卫生厅药政局的支持下，由湖南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许树梧主任负责策划举办临床药学学习班事宜，于1982年10月举办首届省“临床药学进修班”，每期6个月，连续办4期；1983年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高清芳主任、武汉同济医科大学附属同济医院邓道济主任等也举办了类似临床药学学习班。北京、上海等地药学会也纷纷举办类似的学习班，宣传、推动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
1981年6月中国药学会在西安召开的“全国药剂学术会议”，其会议主题、大会论文和专题报告内容等与当时医院药学发展大方向临床药学也有密切关系，大会认为开展临床药学工作，做好合理用药是今后药剂科工作的主要内容。大会选编的301篇论文中，有关临床药学论文29篇，药动学与生物药剂学12篇。屠锡德和奚念朱教授分别报告了“临床给药方法设计”与“药动学在临床药学及生物药剂学中的应用”，杨毓英主任就“医院药师必须参与临床合理用药”做了专题报告，北京积水潭医院的“开展临床药学的初步尝试”、北京军区总医院的“200例口服联合用药的分析”、北京医学院（现为北京大学医学部）第一医院的“北京市部分医院处方调查与分析”等论文，介绍了药师下临床和参与用药的做法与体会。
1983年6月在卫生部药政局的支持下，由中国药学会主办的全国首届“临床药学专题讨论会暨临床药学学术交流会”在安徽黄山召开，主要宣传介绍临床药学理论和实践知识，张楠森在大会做了“谈临床药学的开展”专题报告〔11〕。
所有这一切学术活动对我国临床药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意义。
2.2.2 在引入临床药学工作时，提出了“药师下临床”的概念。如湖南省湘潭市中心医院是较为突出的医
院之一，并且难能可贵的是该院药剂科和药师们始终坚持了这项药学服务。该院于1983年成立了临床药学室，把药师深入病房作为工作重点，其工作模式是每周一、三、五下午，两名药师分别去各自的责任病房，阅读病历，对用药中发现或者需要商榷的问题，分别记录下来，每周二、四、六上午与相关医师一起查房，然后与医师商讨并提出自己的建议，由经治医师修改用药医嘱，并在病历上记录。该医院药师参与临床用药模式，虽与现在实施的临床药师工作模式不同，但湘潭市中心医院药剂科和药师们率先开展了药师下临床、参与临床用药是十分有意义的尝试。
北京军区总医院药剂科黄祥主任药师是我国医院药师中首先坚持下临床参与临床药物治疗活动者。她从南京学习班回医院后，1980年8月就开始下临床实践，先后到呼吸内科、普外科、消化内科等学习，在临床医师、特别是呼吸科主任的鼓励与支持下，在内科临床用药中发挥了作用，受到临床好评。30年来黄祥主任药师一直坚持在临床一线从事以查房、会诊为主要形式参与临床药物治疗工作。她在1989年还牵头组织了北京药学会“药师深入临床专业组”，组织专题讲座、经验交流、现场观摩、药历分析和专题调研等形式开展临床药学学术活动。
2.2.3 药物不良反应概念和监测实践的引入。由于各种因素，上世纪60年代药物不良反应和药源性疾病的发生率不断增长，引起世界各国医药卫生界和公众的严重关注，1968年世界卫生组织开始实行“国际药品不良反应监测报告制度”。我国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临床药理学家王永铭教授，将在澳大利亚学习的药物不良反应理论与监测方法和药物流行病学研究引入我国〔12〕。1984年5月率先在上海医科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儿科医院、眼耳鼻喉科医院以及上海华东医院、上海市静安区中心医院、上海虹口区中心医院等9所医院开展药物不良反应理论与监测、评价方法探索，建议在我国建立“药物不良反应监测报告中心”。并在上海市卫生局、上海药学会边友珍秘书长等的支持下，于1985年5月由上海药学会、医学会、护理学会联合召开“上海市医院药物不良反应监察专题研讨会”〔13〕，上海华东医院作了对老年患者药物不良反应流行病学调查报告，上海眼耳鼻喉科医院作了73例庆大霉素致聋患儿的回顾性流行病学调查报告，在医务界引起很大震动，媒体也作了相关报道。王永铭教授在上海开展的药物不良反应监测探索，引起卫生部陈敏章部长的重视，1985年8月亲自写信给王永铭教授，肯定了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给予热情的鼓励与支持。
北京军区总医院孙定人主任药师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就从事药物不良反应的研究，收集、整理国内外有关药物不良反应方面的文献、资料以及国内杂志所报道的药品不良反应等信息进行较为全面、系统地分析，与王士凡等〔14〕编译出版了《药物不良反应》专著，受到医疗机构药师、医师的好评。
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北京程经华和上海王大猷两位主任始终在第一线从事药物不良反应监测的实践与研究，并将在国外学习的有关药物不良反应监测、评价、报告等方法学以及调研，对我国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2.2.4 药动学理论和监测实践的引入与发展。在我国对治疗药物浓度监测﹙therapeutic drug monitoring ，TDM ﹚的研究与实践方法的探索应首推南京军区总医院陈刚研究员，据当时与陈刚主任共事的谈恒山研究员介绍，陈刚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开展了TDM 的研究，关于1984年在南京举办了全军“药动学培训班”，每期3个月，连续办了2期，从1985年起改为全国性“药动学培训班”，至1986年止，共办8期，每期培训学习7d ，宣传介绍TDM 的理论与实践方法，为全国各大医院培养了一批研究与实践药动学方面的骨干力量；1988年陈刚还主编出版了《治疗药物监测的理论与实践》专著；在其有生之年，建立约50种药品的TDM 监测方法，开展监测药品品种达20余个，并研究开发三个TDM 试剂盒。陈刚主任从理论到实践为我国TDM 的建立与开展起到了引领作用。
之后，各省也陆续举办学习班，介绍传递TDM 监测概念与方法，如广州市红十字会医院郑企琨主任也于1985年6月在广东举办了“酶免疫法测试血药浓度学习班”。一些大医院药学部门也相继开展TDM 工作。
2.2.5 建立信息情报资料室。随着临床药学的引入与开展，1981年上海华山医院〔15〕、北京协和医院和解放军总医院在国内率先建立了药学资料室，全国各大医院也先后开始建立情报资料室，订阅杂志、购买有关药学书籍，收集、整理、分析与药品应用有关资料和不良反应信息，提供药学信息咨询服务，编辑出版“药物通讯”、“医院药讯”、“临床药学情报资料选编”等内部刊物资料。湖南省在1982年底成立两个
中心：湖南省信息情报资料中心和湖南省临床药学实验中心，分别设于湖南医科大学（现为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药剂科和附属第二医院药剂科。
2.2.6 建立临床药学实验室或研究室 从1982年起一些大医院开始建立“临床药学实验室”，有的还建立了“临床药学研究室”，配备技术人员，添置仪器设备，开展药物相互作用、药品配伍禁忌、治疗药物测定、药动学以及医院新制剂的研究，此后有的医院开始新药开发和临床药理学研究等。如1983年湖南省卫生厅药政局将湖南医学院（现为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定为湖南省临床药学实验中心，开展相关研究工作，研究的内容从文献综述转变为实验研究。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医院于1983年开始建立临床药学研究室，以后扩建为研究所。
2.2.7 创办药学期刊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陆续创办有关药学杂志以及出版相关专著，除老字号杂志“药学通报”，1988年1月更名为“中国药学杂志”外；上世纪80年代后创办的药学杂志，多属于由各地区或者各医院自行编辑出版的“药学杂志”、“药讯”、“文摘”类的内部刊物、逐步过度提升为公开发行的药学类杂志：如1981年3月武汉地区药学会牵头创办了“医院药学杂志”，于1983年改为月刊，刊物名称也改为“中国医院药学杂志”；由重庆市卫生局牵头，马劲主任等于1991年1月创办“中国药房”杂志；1996年上海医科大学药学院创办、以王永铭教授为主编的“中国临床药学杂志”；1999年程经华主任创办“药物不良反应杂志”，等等。其他与医院药学相关的药学期刊也都开辟了“临床药学”、“药物不良反应”或者“合理用药”等专栏，专门刊登临床药学方面的文章。
同时与临床药学相关的专著书籍也相继出版，如1988年陈刚研究员主编出版的《治疗药物监测的理论与实践》；1997年高清芳教授主编出版的《现代临床药学》，2000年严宝霞教授主编出版《临床药学各论》教材等。
2.2.8 药学教学改革也浮出水面 刘国杰教授在1980年撰写的“国外临床药学的发展和临床药师的培养”论文，提出药学教育改革和培养临床药师问题。华西医科大学药学系（现为四川大学华西药学院）在李芚教授积极筹划下，并经高教部批准，于1989年主持创办了我国第一个五年制“临床药学专业”教育，培养参与临床药物治疗专业人才，后由蒋学华教授接任系主任，连续办了10期，培养了一大批临床应用型药学人才。但由于当时大环境的影响，医院药学界对临床药师制建设缺乏紧迫感和正确的认识，故培养的应用型药学人才多数不在医院药学部门工作，从事临床药物治疗工作的人员更是寥寥无几。更为遗憾的是1998年院系和专业设置调整时，临床药学专业被教育部撤消。但在医院药学界和高等学校药学教育界有识之士的共同努力下，高校的临床药学专业于2006年又得以恢复。
2.2.9 建立药学学位教育 1979年汪国芬和陈兰英教授率先招收医院药学领域硕士研究生，之后，各省有的大医院药剂科的学科带头人也相继招收研究生，为医院药学培养高素质药学人才，但多为科研型人才。
2.3 卫生部制定、颁布药事管理的规章制度，推动临床药学工作 卫生部于1982年1月12日颁布《全国医院工作条例》明确规定：药剂、检验„„等医疗技术科室，要加强技术力量，有计划地培训人员，根据临床需要，积极开展新技术，扩大业务范围。药剂、检验等科室要逐步统一标准，开展质量控制。
1989年3月24日颁布了《医院药剂管理办法》，规定医院药剂科要设置“临床药学室”；在其任务中规定：做好用药咨询，结合临床搞好合理用药、新药试验和药品疗效评价工作，收集药物不良反应；规定要结合临床制定个体化给药方案，围绕合理用药开展药效学、药代动力学、生物利用度等研究。同年11月卫生部在成都召开全国临床药学工作座谈会，推进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
2.4重视患者用药安全，卫生部关注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 1987年12月制定了《卫生部药品不良反应监测试点工作方案》，指定在北京、上海等地开展药物不良反应监测试点工作，并于1991年11月在哈尔滨召开了试点工作总结会，此后，有一些大医院陆续开展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1989年11月卫生部成立《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并组织起草了《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管理办法》，为药物不良反应监测工作在中国的建立与发展打下了基础。1998年3月我国被WHO 接纳成为“世界卫生组织药物监测合作计划”第49个成员国。
2.5 各省卫生行政部门重视本地区医疗机构临床药学工作的开展 如上海市卫生局于1980年委托市药学会，组织医院药学专家起草了上海市“开展临床药学工作的初步设想”〔15〕。
3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的思考
3.1 我国临床药学的发展道路是曲折的
首先我们应肯定和感谢医院药学界前辈为建立我国临床药学所作的努力和贡献。没有前辈们的探索与起步，临床药学就不会有今天的发展，更不会有将来的成果。临床药学是在不断认识、不断调整、逐步完善的过程中形成正确发展方向的，发展的道路不是一帆风顺的，正如汪国芬主任在1981年撰写的 “临床药学在上海开展情况”文章中指出：药师下临床参与用药治疗，由于目前没有作好充分的和必要的准备工作，因此在这方面开展的工作还不多，还没有建立常规。
使临床药学建设沿着健康正确的道路加速发展。
西方国家临床药学的核心是临床药学专业教育、培训应用型人才和临床药师制建设，作为临床药师职业发展路径，它的角色和职责是面向临床，直接参与临床药物治疗，以药学专业知识通过药学临床实践模式服务患者，对患者用药治疗结果承担更多责任，目的是促进药物的合理使用，保护患者的用药权益。
我们认为临床药师制的含义应是：以病人为中心，规范化的临床药师工作模式和管理制度。含临床药师的定位、职责任务、途径方法、保障措施，目的是为提升临床药物治疗水平、提高医疗质量、保障医疗安全。
刘国杰教授在他撰写的论文〔10〕〔16〕 回顾前辈们走过的曲折道路和经验总结，以实现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转型和药师观念与职责的转变，才能中曾指出：临床药学是研究临床药师参与临床工作，与医护人员共同合理使
〔17〕用药物治病、防病的新型学科；临床药师的主要任务是监督和安全合理用药。刘国杰教授这一认识，在1995年8月为高清芳主任主编的《现代临床药学》的序言中得到进一步的发挥，他更明确的提出：临床药学
是面向病人、以病人为中心的实践科学，特点在于它的临床实践性，尽力保证病人用药安全、有效及用药方便与价格便宜，并使药师在工作中始终和病人站在一起。但我国临床药学并没有按此方向发展，严重偏离了临床和实践。
我国临床药学在引入与发展初期，就提出与临床结合，提出的研究内容也属于临床相关的医院制剂、TDM 、药物相互作用、配伍禁忌等。但有的大医院在发展过程中组建研究室，提出新药开发研究和药效学研究等，医院临床药学发展方向与临床越来越疏远，过分强调药学研究，忽视了临床药学的核心是临床药师这一基点；忽视了“临床药学”服务性、应用性和实践性的基本特点，忽视了临床药学中的“临床”两字。临床药学是“应用型学科”，是药学与临床相结合，是为提高药物治疗水平，促进药物的合理使用，保障患者用药安全；临床药学是药师工作向临床延伸，与医师、护士合作，以病人为中心，服务患者的临床药学实践。当时我国医院药学界尚未提出临床药师制建设，无真正含义的临床药师，但提出了“药师下临床”。由于下临床的概念和目的不明确，方式方法不具体，措施未跟进，故药师下临床主要形式就是偶然参与临床会诊、查房。由于药师没有药物临床应用经验与能力，也不关注国内外临床药物治疗学方面的最新进展信息，故药师虽然学的是药学专业，但由于缺乏临床实践经验和临床药物治疗学发展的最新信息，故参与临床用药能力很弱。
正由于我国临床药学发展方向不够准确，不但没有普及、没有建立起临床药学学科，而且临床药学只停留在少数三级医院的实验室或者研究室内
引起我们医院药学界的反思与重视。
3.2 我国临床药学发展缓慢的主要原因分析
3.2.1 对临床药学认识上存在局限性 首先医院药学界在认识上的偏差，对临床药学和药师没有及时调整在医院的角色，定位不准确。没有根据社会进步、科学和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及时转变医院药学部门和药师的职责任务，而长期停留在药品物流管理的保障供应上，走的是一条缺乏技术性的“供应操作型”道路，在处方调剂工作中又不够重视药师专业技术作用的发挥，未深刻认识药师是“临床用药的唯一专业技术人员”，药师的根本职责就是如何给患者用好药，保护患者用药权益；其根本问题就是没有认识到临床药学是应用性的实践科学，故必须面向临床与患者、要树立以病人为中心的思想理念。由于十年动乱，基本没有与国外开展学术交流和人员交往，对国外临床药学的发展情况了解甚少，对有些问题的了解往往也只是一知半解。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我们医院药学界自己对医院药学的发展方向和专业技术服〔18〕，药师没有走出药房、参加临床药物治疗、服务患者，这不能不
务的理念也不清晰，也未倡导医院药学应培养与树立“走出药房，面向临床，以病人为中心和以合理用药为核心，服务患者”的理念，导致了某些医院科学研究先行，以“临床药学研究”导向 “临床药学”发展，在临床药学实践中存在着短视行为，“药师下临床”的提出及传播充分体现了当时的态势，临床可下可不下，只是临床药学工作的点缀或部分。直到现在，还有人提出“教学、科研、临床实践”的错误排列顺序，提倡“科学研究是临床药学学科建设的基础”，这样的认识还在严重干扰着临床药学学科与临床药师制体系建设的健康发展。
3.2.2 临床药学学院教育的滞后。临床药学制度建设，人才培养必须先行，而我国的临床药学学院教育严重滞后。药学教育是以培养企业、科研人才为主，旨在做课题，出成果，创新药，成为××学者，不重视临床药学专业应用性人才的培养。药学的院校教育自1989年华西医科大学开办我国第一个临床药学本科专业教育10年后中断，直到2006年教育部批准中国药科大学独立招收5年制临床药学专业本科生，2013年上半年全国共有17个临床药学本科专业办学点及22个临床药学专业方向，主体学制5年。药学硕士专业学位2011年开始招生。目前本科临床药学专业（方向）还没有统一的临床药学人才培养标准，不同学校的学制、学位、课程设置和临床实习有较大的差别，且教学力量不足、普遍缺乏师资，缺少医药融合类课程与教材，以及临床实习时间短等问题，毕业学员临床实践能力普遍较弱〔19〕。
我国医院药学界提出临床药学概念期间，正值我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但由于我们对临床药学发展方向和实施措施认识上的不足与缺陷，故没有紧紧跟上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由于在制药工业从落后到快速发展的转型期，药品紧缺迅速转变为供大于求，不合理用药问题显现；医院制剂从无法规制约，自行开发转变为必须按法律、法规、规章的相关规定配制；以及医院药学界对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转型和药师观念与职责转变的紧迫性缺乏认识等因素的影响。要求药学部门工作从药品供应为中心转变以病人为中心和以合理用药为核心的药学技术服务的新形势下，需要有一个适应和认识的过程。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70年代末至90年初期我国医院药学的形势，现在虽明确了发展方向、且进步很快，但仍然有一定的距离，仍存在一些干扰，为改变这一被动局面，我们医院药学界最重要的是要提高认识，树立正确的药学服务理念，坚定步伐，紧紧把握发展方向，为建设临床药学学科，为促进临床药学和医院药学部门工作的全面发展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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