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放手,唯独你不能
——写给妈妈
母亲是上帝派给孩子的守护神,无论发生了什么,神都不会放弃。
——题记
盛夏的子夜,只感觉海水在一点点退潮。我和妹妹呼吸日渐急促。你早产了。都说七活八不活。我由于个子小手脚灵活,抢先出来见世界。妹妹胖,最终因为缺氧,只和我在保温箱里呆了一天,就走了。
只记得五个月大时,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夜,经过长时间的汽车颠簸,离开了温暖的小床,来到乡下。在陌生的泛着昏黄的灯光下,简单的交接仪式后,你那熟悉的气息是那样地决绝,完全不顾我那无助的哭泣。从此开始了与年迈的姥姥姥爷三年的相依。
数九寒冬,姥爷会用热水袋把被窝捂热。炎炎酷暑,姥姥会把箩筐放到阴凉里,用一把大薄扇,呼闪呼闪,凉风习习中我睡得好香,比咱家的空调还要舒适。两位老人成了我这一生最挚爱的人,谁也替代不了,即使你。三年的时光,在我心里,不曾有你一席之地。尽管你每周会带回一堆零食,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个送快递的,仅此而已。我宁愿喊大姨叫妈妈,也不愿喊你。晚上我自然是断断不会跟你睡的,因为你的气息我已不再熟悉。尽管你不停地解释,你体弱早早没奶喂我,又没钱雇保姆,还要还房款。不得不狠心把我送回老家,早早上班给我挣奶粉钱。而在我的潜意识里,你曾把我遗弃,我无法原谅你。
三年过后,因要上幼儿园,要过集体生活,要培养我的自理能力。你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又霸道的把我接回到这个曾经熟悉而今又生疏的家。还好,有姥姥姥爷一块跟来。
满口老家话,被同学嘲笑。一周下来,我就学会了普通话,虽然还带方言味。和你,还是很少亲近。你想尽一切办法取悦我。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容忍我在幼儿园放学后疯玩到关门,接着还要到公园玩到9点,你依旧陪着我疯。那一刻,我感觉,你表现真得不错。
忘不了那次我因太喜欢了,把几个小玩具藏在衣兜里,捂着、贴着墙根想溜进自己房间时,你却警觉地叫住我,柔声说;“兜里有啥好东西,让妈妈看看。”我胆子大了点,邀功似地掏出来,捧给你看。你却突然变脸,一巴掌打上来,同时厉声喝到:叫你偷东西。”我懵了,惊恐地盯着你,忘了哭。也许是我的神情唤醒了你,你把我揽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背说;“宝,明天你悄悄地把玩具放回去,不要让老师和小朋友看见,就不叫偷了。”我哇地一声哭了。你又说:“宝,咱人穷志不能短。”其实,我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还了以后,自此,无论什么,再爱不释手,也不曾想要据为已有。
小学六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一年级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数学只考了56分。放学后,班主任让倒数三名的三个孩子家长叫来。我躲在大厅柱子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怯怯地向你招手。你走进大厅,我则低着头,揉着衣角,如蚊子哼哼一般:妈,老师让你去一下。“噢。”你弯下腰,抱了我一下,“好的,在这等妈妈,别乱跑。” 我当时怕的要命。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感觉短短的10分钟却如我儿时盼过年那样漫长。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你笑着下楼来,牵了我的手,如往常一样抱我上车,兴奋地说:“宝,老师夸你了,说你会的全对了,是个学习认真的孩子,下次肯定行。”我悬着的心终于放
下来,你再说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因为我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从此,小学六年,同学都羡慕我,不怕开家长会。考得再少,也不会有女子单打,更不会有混和双打。而我的成绩却奇迹般地上升,从最初的倒数第三,上升到了班内前几。不上奥数,没有同学厌恶的赶场子似的兴趣班。你完全由着我的性子来,只要开心就好。会得全对就行。直到小学毕业,爸爸才告诉我,第一次家长会,老师让你站着训了你十分钟。以后的23次家长会,所有的夸奖都是你编的,却激励着我一路自信地走来。
初一,朦胧中,在一次抬桌椅的一瞬间,竟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他一脸惊愕,有点一知所措。回家告诉你,你竟惊喜地问:“肯定帅,我女儿喜欢的。你喜欢他哪,给妈妈讲讲。”你好聪明,竟不骂我早恋。我详细地告诉你他的帅气,至于具体喜欢他哪,我确实说不清。再后来,那个男生竟对着我和另一女生亲口说,他喜欢她,而不喜欢我。我的世界一下子塌了。回家不愿说话。耗在洗手间里,拼命洗脸,恨不得刮层皮,把青春痘刮光。吃饭不在吃肉,而是专挑粗纤维的吃。手上偷偷涂上指甲油。省下零花钱,买了双漂亮的白色高跟鞋,却只能扶墙才能走路,一点也不舒服。你看在眼里,满脸关切,却并不问原因。半个月后,我释然了。洒脱地给你讲。信心十足地说,“妈,我还是感觉我比那个女生好,他瞎了眼,选了她。”你却没有附和,而是说,“宝,你要是还喜欢他,就努力吧。靠外表吸引不了他,那就靠学习,靠内在气质,靠实力。”我也真地把心放在学习上,没多久竟发现,他的一切对我不再重要。不知这能不能算是早
恋,就这样草草地夭折了。事后,我还真地感激那个男生的拒绝,也佩服妈妈你的聪明。
本以为以后就可以专注学习了。可谁知,初二,随着例假、青春期的来临,我又迷恋上了街边小摊上的言情小说,书中的白马王子,绝代王妃,痴男怨女,让我肝肠寸断,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经常是英语书下压着小说,最后发展到上网看网络小说。每看完一本,感觉内心空虚,自责。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不出两天,又忍不住看下一本。周而复始,看的书越摞越高,成绩却急转而下。初二下学期英语由强项退到66分。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先是苦口婆心地劝告,后来直截了当地批评。我却像着了魔,执迷不悟。直到初二期末,理科全不及格。我也有点害怕了。打算假期补上。可谁知,你和爸爸上班一走一天。没人监督,我根本控制不住,竟发展到看言情剧。没白天没黑夜地看。忏悔、咒、发誓,自己骂自己不争气,日记写了撕,撕了写。你依然信任我,并不上网查看我的历史纪录,也没有如爸爸所言安个监控器。你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其实你从我的眼神动作中感受到在撒谎。由于我一次次让你失望,我们之间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暑假马上要结束了。而我的作业还没做完。要在以前,我都是放假10天就做完的。当你推门进来时,我慌乱地关着网页,你并没有看,而是问我在忙什么,我还镇定自苦地撒谎说我在学习。这次彻底激怒了你。你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咆哮着,用了世上最恶毒的咒语:“你是漂亮?有气质/
还是有高学历?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嫁给白马王子?就冲你这羸弱的体质,连捡破烂的都不会娶你。”我呆呆地愣在那里。旋即,你的神情暗淡,表情痛苦而扭曲,喃喃自语:“我不得不承认,我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承认这一点,很痛苦,但我不得不接爱这个事实。作为妈妈,我好失败。”说完,你沉重地走进卧室,不再理我。却忘了甩上卧室的门。
那一刻,我又一次感受到儿时被你遗弃的感觉。我的心好乱。我也认为我无药可救了。于是,我轻轻地拔开门,再轻轻地带上。漫无目的上了三楼楼道窗台。倚着窗棱目光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快,二楼传出“咣”的带门声,接着就是“噔、噔、噔”急促的下楼声。你出现在单元门口,急切地左右扫了一眼,没有犹豫就冲进了雨中。奥,妈妈,雨那么大,你竟没有带伞!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噙着泪笑了。“妈妈你还是爱我的,你还关心我的死活。你被我气成那样,却还得爱我。妈妈,你真得不容易!”从此,我彻底告别了言情小说,尘封了一年来苦苦挣扎的日记。为你更为了我自己。
从此,我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开始关心体贴父母,我开始帮忙做家务,我的成绩又跃回了班里前10名。我们之间又恢复了以前的无话不谈和欢声笑语。我还会上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会光明正大地喊上你,和你一起鉴赏。你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你一直跟人说,“永远都要相信你的孩子,别说过头话。”可是,妈妈,如果那天没有你冒雨去寻我,结果会是怎样,我不敢想„„
我听人说:母亲是孩子的守护神,谁都可以放手,唯独你不能。
妈妈,在我成长的路上,你做到了。我好幸福。我还听人说:女儿是上帝派给母亲的天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现在女儿给你穿上,而且会让你越穿越暖和。因为,妈妈,我爱你,像爱姥姥那样!
谁都可以放手,唯独你不能
——写给妈妈
母亲是上帝派给孩子的守护神,无论发生了什么,神都不会放弃。
——题记
盛夏的子夜,只感觉海水在一点点退潮。我和妹妹呼吸日渐急促。你早产了。都说七活八不活。我由于个子小手脚灵活,抢先出来见世界。妹妹胖,最终因为缺氧,只和我在保温箱里呆了一天,就走了。
只记得五个月大时,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夜,经过长时间的汽车颠簸,离开了温暖的小床,来到乡下。在陌生的泛着昏黄的灯光下,简单的交接仪式后,你那熟悉的气息是那样地决绝,完全不顾我那无助的哭泣。从此开始了与年迈的姥姥姥爷三年的相依。
数九寒冬,姥爷会用热水袋把被窝捂热。炎炎酷暑,姥姥会把箩筐放到阴凉里,用一把大薄扇,呼闪呼闪,凉风习习中我睡得好香,比咱家的空调还要舒适。两位老人成了我这一生最挚爱的人,谁也替代不了,即使你。三年的时光,在我心里,不曾有你一席之地。尽管你每周会带回一堆零食,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个送快递的,仅此而已。我宁愿喊大姨叫妈妈,也不愿喊你。晚上我自然是断断不会跟你睡的,因为你的气息我已不再熟悉。尽管你不停地解释,你体弱早早没奶喂我,又没钱雇保姆,还要还房款。不得不狠心把我送回老家,早早上班给我挣奶粉钱。而在我的潜意识里,你曾把我遗弃,我无法原谅你。
三年过后,因要上幼儿园,要过集体生活,要培养我的自理能力。你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又霸道的把我接回到这个曾经熟悉而今又生疏的家。还好,有姥姥姥爷一块跟来。
满口老家话,被同学嘲笑。一周下来,我就学会了普通话,虽然还带方言味。和你,还是很少亲近。你想尽一切办法取悦我。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容忍我在幼儿园放学后疯玩到关门,接着还要到公园玩到9点,你依旧陪着我疯。那一刻,我感觉,你表现真得不错。
忘不了那次我因太喜欢了,把几个小玩具藏在衣兜里,捂着、贴着墙根想溜进自己房间时,你却警觉地叫住我,柔声说;“兜里有啥好东西,让妈妈看看。”我胆子大了点,邀功似地掏出来,捧给你看。你却突然变脸,一巴掌打上来,同时厉声喝到:叫你偷东西。”我懵了,惊恐地盯着你,忘了哭。也许是我的神情唤醒了你,你把我揽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背说;“宝,明天你悄悄地把玩具放回去,不要让老师和小朋友看见,就不叫偷了。”我哇地一声哭了。你又说:“宝,咱人穷志不能短。”其实,我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还了以后,自此,无论什么,再爱不释手,也不曾想要据为已有。
小学六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一年级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数学只考了56分。放学后,班主任让倒数三名的三个孩子家长叫来。我躲在大厅柱子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怯怯地向你招手。你走进大厅,我则低着头,揉着衣角,如蚊子哼哼一般:妈,老师让你去一下。“噢。”你弯下腰,抱了我一下,“好的,在这等妈妈,别乱跑。” 我当时怕的要命。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感觉短短的10分钟却如我儿时盼过年那样漫长。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你笑着下楼来,牵了我的手,如往常一样抱我上车,兴奋地说:“宝,老师夸你了,说你会的全对了,是个学习认真的孩子,下次肯定行。”我悬着的心终于放
下来,你再说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因为我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从此,小学六年,同学都羡慕我,不怕开家长会。考得再少,也不会有女子单打,更不会有混和双打。而我的成绩却奇迹般地上升,从最初的倒数第三,上升到了班内前几。不上奥数,没有同学厌恶的赶场子似的兴趣班。你完全由着我的性子来,只要开心就好。会得全对就行。直到小学毕业,爸爸才告诉我,第一次家长会,老师让你站着训了你十分钟。以后的23次家长会,所有的夸奖都是你编的,却激励着我一路自信地走来。
初一,朦胧中,在一次抬桌椅的一瞬间,竟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他一脸惊愕,有点一知所措。回家告诉你,你竟惊喜地问:“肯定帅,我女儿喜欢的。你喜欢他哪,给妈妈讲讲。”你好聪明,竟不骂我早恋。我详细地告诉你他的帅气,至于具体喜欢他哪,我确实说不清。再后来,那个男生竟对着我和另一女生亲口说,他喜欢她,而不喜欢我。我的世界一下子塌了。回家不愿说话。耗在洗手间里,拼命洗脸,恨不得刮层皮,把青春痘刮光。吃饭不在吃肉,而是专挑粗纤维的吃。手上偷偷涂上指甲油。省下零花钱,买了双漂亮的白色高跟鞋,却只能扶墙才能走路,一点也不舒服。你看在眼里,满脸关切,却并不问原因。半个月后,我释然了。洒脱地给你讲。信心十足地说,“妈,我还是感觉我比那个女生好,他瞎了眼,选了她。”你却没有附和,而是说,“宝,你要是还喜欢他,就努力吧。靠外表吸引不了他,那就靠学习,靠内在气质,靠实力。”我也真地把心放在学习上,没多久竟发现,他的一切对我不再重要。不知这能不能算是早
恋,就这样草草地夭折了。事后,我还真地感激那个男生的拒绝,也佩服妈妈你的聪明。
本以为以后就可以专注学习了。可谁知,初二,随着例假、青春期的来临,我又迷恋上了街边小摊上的言情小说,书中的白马王子,绝代王妃,痴男怨女,让我肝肠寸断,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经常是英语书下压着小说,最后发展到上网看网络小说。每看完一本,感觉内心空虚,自责。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不出两天,又忍不住看下一本。周而复始,看的书越摞越高,成绩却急转而下。初二下学期英语由强项退到66分。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先是苦口婆心地劝告,后来直截了当地批评。我却像着了魔,执迷不悟。直到初二期末,理科全不及格。我也有点害怕了。打算假期补上。可谁知,你和爸爸上班一走一天。没人监督,我根本控制不住,竟发展到看言情剧。没白天没黑夜地看。忏悔、咒、发誓,自己骂自己不争气,日记写了撕,撕了写。你依然信任我,并不上网查看我的历史纪录,也没有如爸爸所言安个监控器。你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其实你从我的眼神动作中感受到在撒谎。由于我一次次让你失望,我们之间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暑假马上要结束了。而我的作业还没做完。要在以前,我都是放假10天就做完的。当你推门进来时,我慌乱地关着网页,你并没有看,而是问我在忙什么,我还镇定自苦地撒谎说我在学习。这次彻底激怒了你。你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咆哮着,用了世上最恶毒的咒语:“你是漂亮?有气质/
还是有高学历?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嫁给白马王子?就冲你这羸弱的体质,连捡破烂的都不会娶你。”我呆呆地愣在那里。旋即,你的神情暗淡,表情痛苦而扭曲,喃喃自语:“我不得不承认,我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承认这一点,很痛苦,但我不得不接爱这个事实。作为妈妈,我好失败。”说完,你沉重地走进卧室,不再理我。却忘了甩上卧室的门。
那一刻,我又一次感受到儿时被你遗弃的感觉。我的心好乱。我也认为我无药可救了。于是,我轻轻地拔开门,再轻轻地带上。漫无目的上了三楼楼道窗台。倚着窗棱目光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快,二楼传出“咣”的带门声,接着就是“噔、噔、噔”急促的下楼声。你出现在单元门口,急切地左右扫了一眼,没有犹豫就冲进了雨中。奥,妈妈,雨那么大,你竟没有带伞!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噙着泪笑了。“妈妈你还是爱我的,你还关心我的死活。你被我气成那样,却还得爱我。妈妈,你真得不容易!”从此,我彻底告别了言情小说,尘封了一年来苦苦挣扎的日记。为你更为了我自己。
从此,我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开始关心体贴父母,我开始帮忙做家务,我的成绩又跃回了班里前10名。我们之间又恢复了以前的无话不谈和欢声笑语。我还会上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会光明正大地喊上你,和你一起鉴赏。你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你一直跟人说,“永远都要相信你的孩子,别说过头话。”可是,妈妈,如果那天没有你冒雨去寻我,结果会是怎样,我不敢想„„
我听人说:母亲是孩子的守护神,谁都可以放手,唯独你不能。
妈妈,在我成长的路上,你做到了。我好幸福。我还听人说:女儿是上帝派给母亲的天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现在女儿给你穿上,而且会让你越穿越暖和。因为,妈妈,我爱你,像爱姥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