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第1期汉语学习
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Feb. ,2008No. 1
“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语用分析盛丽春
(长春师范学院汉语言文学学院, )
[摘 要]和“恐怕”在语义、语用方面的异同。, 总结其语义特征, 分析其异同, 探讨三个词在语义辖域、。最后, 从语用前提、句类选择、共现词等方面对其语用情 [关键词]或然; 语气副词; 大概; 也许; 恐怕
[中图分类号]H146. 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7365(2008) 01-0045-07
§0引言
语气副词是副词中的一个小类, 以往的语气副词研究仅仅局限于它的范围大小, 以及与其他词类的划界和划分的标准等。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 语气副词研究取得了不少成就, 特别是九十年代以后语气副词研究成为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一个热门课题。最具代表性的有张谊生(2002) 、史金生(2002) 、周小兵(2000、2002) 、黄河(1990) 等, 他们运用现代语言学方法, 对语气副词进行了全方位的探索。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选取或然语气副词中的“大概”、“也许”和“恐怕”从语义、语用两个方面进行专题分析。
§1语义特征考察
1. 1“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特征
综合各种语法著作和辞书的释义“, 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词义分别为:
大概:(一) 表示对事件总体情况的或然(可能性) 判断, (二) 对时间、数量等的客观估计, (三) 表示委婉的肯定;
也许:(一) 主观猜测, 表示对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可能性的一种猜测, 这种猜测表示的是一种概率, 它明显具有主观性, 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 通常表示“不很肯定”的语气, (二) 有时表示委婉的语气, 这时它们带有肯定的意味, 可以和“大概”互换;
恐怕:(一) 表示推测和估计, 相当于“大概”“、也许”, 此时它们可以互换, (二) 表示委婉的语气, 说话人已有想法, 但是用委婉的语气来表达, 以免过于直率。
基于上面的释义, 三个词的语气特征可概括如下:
大概:[+客观性][+可能性][+肯定性][+委婉性]
也许:[+主观性][+可能性][-肯定性][+委婉性]
恐怕:[+客观性][+可能性][±肯定性][+委婉性]
1. 2“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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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1语义确信度的不同 通过对“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特征分析, 我们看到, 三个词都可以表示不确定的推测“, 大概”和“恐怕”的信心强度比“也许”要强。“大概”和“恐怕”根据已知信息推测未知信息, 前后项之间一般表示因果关系, 这样的推测, 客观性较大“; 也许”的语义确信度不那么强, 一般表示选择关系, 表明如果一种事态出现, 现。用语义结构模式来表示, 即:
“大概”:A +大概B 3A +大概B 1+B 2
“恐怕”:A +恐怕B 3A +恐怕B 1 “也许”:A +也许B A +12
例如:
①a. b. , 。
c. , 也许要下雨。
上面例①中的a 、b 两句, 说话者都是根据“天闷热得很”这一已知信息来推测“要下雨”这一未知信息, 虽然说话者不能确定一定会下雨, 但至少确信下雨的可能性极大;c 句则表示“要下雨”这一未知信息有可能是对的, 但也不排除不下雨的可能。再如:
②a.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 也许是几天之内, 也许是一夜之间, 秀秀变得漂亮了。
3b.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 大概是几天之内, 大概是一夜之间, 秀秀变得漂亮了。
3c.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 恐怕是几天之内, 恐怕是一夜之间, 秀秀变得漂亮了。
上面例②中的“也许”表示说话者对不明确事态的一种推测, 它表示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可能情况下选择其中一个, 其中有一个是真; 而“大概”“、恐怕”由于说话者的确信度强, 所以一般不用于选择句中, 只用于单项判断。
袁毓林(1999) 在解释能愿动词的排序规律时提出信息量小的成分先于信息量大的成分这一原则。他指出, 从逻辑上看“, 可能”表示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一种概率。假如肯定式“明天下雨”和否定式“明天不下雨”都只含有一个比特(bit ) 的信息, 那么可能式“明天可能下雨”所含的信息就小于一个比特。因此, 包含“可能”的肯定式和否定式可以在一个复句中连用, 而不会引起逻辑矛盾, 比如“明天可能下雨, 也可能不下。”可见“可能”, 包含的信息是极小的, 在与能愿动词连用时要放在最前面。“也许”表示的也是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一种概率, 包含“也许”的肯定式和否定式在一个复句中连用, 也不会引起逻辑矛盾。“大概”和“恐怕”表示说话人有一定倾向性的估计、推测, 因而包含“大概”“、恐怕”的肯定式和否定式不能连用。
1. 2. 2客观性与可能性的不同 “大概”、“也许”和“恐怕”都可以表示猜测和估计, 但“大概”和“恐怕”在猜测时基于根据, 表示的是说话人有一定倾向性的猜测, 它们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示“可能是”的客观性“; 也许”表示的是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一种概率, 虽肯定“可能是”的可能性, 但也不排除“可能不是”的可能性。“大概”和“恐怕”虽然都表示一种客观性的猜测, 但二者仍有区别“:大概”带有较强的客观判断性“肯定”, 意味较重“; 恐怕”由于受语素“怕”的影响, 客观性稍弱一些“, 商量”的意味较重。比较下面的例句:
③a. 他平时成绩很优秀, 大概这次考试也不会有问题。
b. 他平时成绩很优秀, 恐怕这次考试也不会有问题。
3c. 他平时成绩很优秀, 也许这次考试也不会有问题。
1. 2. 3语义项之间关系的不同 通过“大概”“、恐怕”“、也许”的语义分析, 我们可以看出,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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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含“大概”的语段中, 语义项A 和语义项B 往往是一种客观的因果关系, 语义项A 是语义项B 推测的客观根据, 这种客观根据的存在是含“大概”语义项进行推测的基础“, 大概”的作用是表明说话者的推测是可能性很大的一种客观存在。因此, 不管是依据客观的原因推测结果, 还是依据客观的结果推测原因, 语义项A 和语义项B 。在包含“恐怕”的语段中, 语义项A 和语义项B 之间多为假设关系, A 要发生的事情的一种假设, 语义项B 则是对语义项“恐怕”, 的作用是表明说话者的一种主观态度, A , 因此, 我们可以说“恐怕”一般是对语义项A , 它常常是与预期的假设相反的一种结果。在包含“, 语义项B 是依据语义项A 作主观上的猜测, 相同。但是在语义项B 内部的关系上“, 也许”与“大概”“、, , 既可以是“二选一”, 也可以是“多选一”, “也许”, 也暗含着一种选择关系。
1. 3句法分布与语义功能
“大概”“也许”、“、恐怕”常出现在句首和句中主语后, 句法位置不同, 语义功能也不同。
1. 3. 1辖域的变化 辖域变化包括句法辖域和语义辖域两个方面。“句法辖域”是指副词在句法上所管辖的范围“; 语义辖域”是指副词在语义上所管辖的范围。史金生(2002) 指出:“很多语言成分, 比如疑问形式, 逻辑量词和各类状语都有自己的辖域, 即管辖的范围。一些语法形式和语义表达的差异往往可以运用辖域这一概念进行解释。”比较下面的例句:
句法辖域 语义辖域(/) (/) 他大概(也许/恐怕) 他大概(也许/恐怕) 当“大概、也许、恐怕”位于句首时, 在句法平面上它们都是状中结构, 其句法辖域是后面的整个主谓结构, 而语义辖域也是其后的整个主谓结构, 此时句法辖域和语义辖域完全重合。由句首移至句中时, 它们的语义辖域和句法辖域就不同了, 即当它们由句首移至句中时, 句法结构由状中结构变为主谓结构, 同时句法辖域缩小, 语义辖域也随之缩小; 反之, 当它们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句法结构由主谓结构变为状中结构, 句法辖域扩大, 语义辖域也随之扩大。由此可见, 它们在主语前后的位置移动改变的不只是句法辖域, 语义辖域也发生变化。
另外, 当“大概、也许、恐怕”发生位移时, 自身语义就会发生程度不同的强弱变化。语义强度跟它们的句法辖域成正比:句法辖域加长, 自身语义随之加强, 反之就减弱。例如:
④a. 他大概会说英语→b. 大概他会说英语
例④中“大概”由句中移到句首, 句子的句法辖域随之扩大“, 大概”自身的语义也由原来未被强调变为受到强调(语音上重读) 。反之, 当b 句变换为a 句时“大概”, 由句首移到句中, 句子的句法辖域就随之缩小“, 大概”的自身语义也由原来未被减弱而变得相对减弱。
温锁林(2001) 指出“:语序变化, 总是跟一定的表达目的相联系, 反映出不同的语用价值。口语的语序变化, 跟说话人的口气紧密相连, 是由于表达时急促的心理造成的, 这种移位带有追补的性质, 移位的方向总是后移。书面语中的语序变化, 往往是写作者蓄意为之, 是为了某种表达目的而使用的, 故移位的成分带有突出强调的性质, 移前移后比较自由。另外, 在移位的方向上, 前移的成分是被突出和强调的部分, 语音上总是重读; 后移的成分, 常常带有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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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第1期“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语用分析Feb. ,2008No. 2说明的意味, 这是成分移位时因方向不同所造成的一点功能上的差异。”
另外, 我们也注意到:当“大概”“也许”、和“恐怕”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在它们和后面的动作主体之间不能嵌入“我估计、我想、我敢肯定、我琢磨”等表示主观评判的小句。例如: ⑤a. 。 ⑥a. 。
3b. 。3b. 。
这是因为“大概, 、也许、恐怕”位于句首时, 、我想、我敢肯、我琢磨定”, , 所以。
表1 “大概/项位句法结构
句法辖域
语义辖域
语义强度句首→句中状中→主谓缩 小缩 小相对减弱句中→句首主谓→状中扩 大扩 大受到强调
1. 3. 2语义焦点的变化 焦点(focus ) 也称为表达重心或表达重点, 是新信息的核心, 是一句话中说话人传达给听话人的最重要的信息, 或由于表达的需要而着重说明的部分。“大概”、“也许”和“恐怕”在句中位置的前后移动, 必然会引起句义间的细微变化, 引起句子语义焦点的改变。当“大概”“、也许”和“恐怕”位于句中主语之后时, 句子的语义焦点在谓语动词上, 而当它们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由于自身的语义受到强调, 从而使句子多了一个强调重点。强调重点的出现, 会改变句子原来的语义焦点, 从而使句子的主观推测色彩尤为突出。这就表明“大, 概”“、也许”和“恐怕”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具有分散句子焦点的作用。例如:
⑦a. 大概/恐怕他来了。 ⑧a. 也许小王来。
b. 他大概/恐怕来了。 b. 小王也许来。
上面例⑦a 中的“大概/恐怕”位于句首, 此时句子的语义焦点是“他”, 意思是“大概/恐怕他来, 别人不来”, 强调“他来”的可能性极大; 而b 句中的“大概/恐怕”位于句中谓语前, 此时句子的语义焦点是动词“来”, 意思是“来的可能性大”, 是对“不来”的否定。例⑧a 句的语义焦点是“小王”, 意思是“也许小王来, 也许别人来”; 而b 句的语义焦点在“来”, 意思是“小王也许来, 也许不来”,
是对“来”的可能性的一种推测。
1. 3. 3语义指向的变化 从方向上看, 语义指向有指前和指后两种。“大概”、“也许”和“恐怕”在语义指向上属于指后类。不管“大概”“也许”、和“恐怕”位于句首还是位于句中, 总的说来, 在语义上它们都指后, 但在具体指向后面的哪个成分上有所区别。位于句中的“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多指向其后的谓语, 而位于句首的“大概”“也许”、和“恐怕”多指向其后的全部成分。例如:
⑨a. () 。(指向其后的谓语)
b. (指向其后的主谓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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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者的语用选择
2. 1语用前提制约下的“大概”“、也许”和“恐怕”
在含有“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段中, 语用前提有时出现, 有时不出现。出现的语用前提我们称为显性语用前提, 不出现的语用前提我们称为隐性语用前提性语用前提对“大概”“、也许”和“恐怕”。
2. 1. 1隐性语用前提与“大概”“、也许”和:
⑩他大概/恐怕/也许了解这些情况。
如果孤立考察这个单句, 那么其中的“完全可以互换。因为在隐性语用前提下, :a. 他大概(。
b. 。
c. 他不了解这些情况。
上面三句中的“大概”“、也许”和“恐怕”是一种选择关系:如果a 句为真, 则b 句和c 句中一个为真, 另一个为假(b 句和c 句不可能同真, 也不可能同假) 。
由此可见“大概”, “、也许”和“恐怕”后的动作是否完成是不确定的, 同时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因而在隐性语用前提下“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序列关系相同, 它们之间可以互相替换。
2. 1. 2显性语用前提制约下的“大概”、“也许”和“恐怕” 在大多数情况下“, 大概”、“也许”和“恐怕”的使用都要受到一定的显性语用前提的制约, 大致说来, 有以下三种情况。
(一) 说话者的推测是基于一种客观的根据, 在这种情况下, 说话者多选择“大概”和“恐怕”来进行猜测、估计, 很少选择“也许”。例如:
λϖ a. 这孩子进来慌慌张张的, 大概/恐怕在外边闯祸了。
3b. 这孩子进来慌慌张张的, 也许在外边闯祸了。
例λϖ 中的“这孩子进来慌慌张张的”是显性语用前提, 是一种对事态的客观描写, 它是说话者推测后面命题的客观根据。在这种显性语用前提下, 说话者多选择“大概”和“恐怕”。
(二) 说话者在推测时, 有一定的语用前提, 但它不是一种客观的根据, 而是按照常规或预期, 说话者认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同时相信别人也会同意自己的这种猜测。在这种情况下, 一般选择“大概”或“恐怕”, 而不选择“也许”。例如:
ωλ a. 雨下得这么大, 他大概/恐怕不能来了。
3b. 雨下得这么大, 他也许不能来了。
(三) 在显性语用前提下, 说话者推测一个事件有可能这样发生, 也有可能那样发生时, 一般选择“也许”, 而不选择“大概”和“恐怕”。例如:
ξλ a. 他昨天没来上学, 也许是生病了, 也许不是。
3b. 他昨天没来上学, 大概/恐怕是生病了, 大概不是。
ξ例λ 中的“他昨天没来上学”这一语用前提是推测的根据“没来上学”, 的原因可能是生病了, 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因此用“也许”来推测, 如果用“大概”或“恐怕”语义就会前后矛盾。
2. 2对句类的选择
2. 2. 1对陈述句的选择 “大概”“、也许”和“恐怕”既可以用于肯定的陈述句, 又可以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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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否定的陈述句。例如:
ψ) λ 也许是这儿太安静了, 远处一个小小的响动, 都像打了个闷雷。(蔡测海《远处的伐木声》
ζλ 但是, 他们即使从最坏的方面预测, 大概也不会想到, 今后的命运是那样险恶、悲惨, 那是更值得一
) 哭的。(曾卓《文学长短录》
{λ 想不到解净这个和叶芳同时代的姑娘, 悄悄地在影响着她周围的人, ) 道。(蒋子龙《赤橙黄绿青蓝紫》
“大概、也许、恐怕”, 三者可以用于陈述句中, , 。
2. 2. 2对疑问句的选择
(一) “大概”, 而“也许”和“恐怕”则不能。例如:
} |λ 3/? λ 现在大概/3也许/3恐怕几点了?
|}例λ 、λ , 表示说话者要求听者作出一个接近实际数量的估计, 但这些表示疑问的疑问词只限于数量、时间和处所的疑问词, 如“多少、几点、多远、哪儿”等。“也许”和“恐怕”不能用于有疑问词的疑问句。
另外, 我们发现在回答上述问句时, 三个词之间也存在着差异。例如:
∼λ a. 大概/恐怕有50本吧。
b. 也许/3大概/3恐怕是40本, 也许/3大概/3恐怕是50本。
在回答询问数量的问句时“, 也许”可用于同时推测两种可能性, 而“大概”和“恐怕”只能用于推测一种接近实际数量的问句。
(二) “也许”和“恐怕”不能用于疑问域为一个局部的正反疑问句。例如:
υµ 你们大概/3也许/3恐怕去不去北京大学学习?
(三) “大概”“、也许”和“恐怕”都不可用于疑问域为一个整体的是非问句。例如:
µϖ 他3大概/3也许/3恐怕是广东人吗?
(四) “大概”“、也许”和“恐怕”都可用于揣度问句。例如:
) ωµ 你大概/也许/恐怕是没有关好窗户吧? (曹禺《日出》
揣度问句不是不知而问而是无疑而问, 虽然说话人存有一定程度的疑虑, 但在说话时已有一种估计, 只是没有十分把握, 需要对方加以证实。在这种问句中, 说话人的主观态度还是相对明确的, 因此“大概”“、也许”和“恐怕”可以用于揣度问句。吕叔湘在《中国文法要略》中指出“:测度语气和或然的语意有密切关系, 但这两者并不是二而一的。测度语气的句子里常用‘大概’‘, 别是’等词语。这些分开来说。‘别是’‘、不要是’‘莫非’、等是一类, 这是测度语气所特有的, 用了这些词, 不用‘吧’字, 仍不失为测度语气。‘大概’‘、约摸’‘、只怕’等是一类, 表或然之意, 但不是有了这些词语就一定是测度语气……”。试比较:
ψ ξµ a. 他大概会来。 µ a. 他也许会来。
b. 他大概会来吧? b. 他也许会来吧?
可见“, 大概”“、也许”和“恐怕”表示的是一种或然(可能) 性, 不表示揣度语气, 只有在与表示揣度语气的“吧”共现时, 才能表示揣度语气。
2. 2. 3对祈使句和感叹句的选择 一般说来“, 大概”“、也许”和“恐怕”不能用于祈使句和感叹句中。祈使句请求或命令某人做某事, 感叹句用感叹语气表示比较强烈的感情。“大概”、“也许”“、恐怕”等语气副词只表示或然性, 词义本身不具有强烈的惑情色彩, 因此它们很少出・50・
现在感叹句中。例如:
{ ζµ 3a. 你们大概马上去吧。 µ 3a. 她的这件衣服大概是多么漂亮呀!
3b. 请你也许把门关上。 3b. 我们也许多么希望你们能来呀!
3c. 恐怕让我们立刻出发吧。 3c. 我们恐怕多么盼望着去北大学习呀!
参考文献:
[1]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1957级语言班. 现代汉语虚词例释[M :[2]段业辉. 语气副词的分布及语用功能[J]., 4) [3]傅雨贤. 副词在句中的位置分布[J, ([4]侯学超.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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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卢福波. [M ].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7]陆俭明, 马真. [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8]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增订本)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版.
[9]史金生. 现代汉语副词的语义功能研究[D].天津:南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2.
[10]温锁林. 现代汉语语用平面研究[M ].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1.
[11]王健慈, 王健昆. 主语前后的副词移位[A ].面临新世纪挑战的现代汉语语法研究[C ].济南:山东教育出
版社,2001.
[12]袁毓林. 定语顺序的认知解释及其理论蕴涵[J].中国社会科学,1999, (2) .
Sem antic and Pragm atic Analysis
of Modal Adverbs “Da ga i ”“, Ye x u ”a n d “Kongp a ”
S H EN G Li 2chun
(Chan gchun N orm al College , Changchun , J ili n 130032)
Abstract :This paper mainly discusses t he f unctional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t he modal adverbs “dagai ”, “yex u ”a n d “kongp a ”on semantic and pragmatic level. Start wit h t he basic semantic of t he t hree adverbs , we make conclusions about t heir semantic characters , and analyze t heir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 t hen discuss t he semantic scopes , t he semantic focus and t he semantic direction of t he t hree words based on t heir sentence positions. After analyzing t heir p ragmatic alternatives according to t he p ragmatic prediction and sentence choices , we discover t he p ragmatic prediction is an essential factor to rest rict t he t ransforma 2tion of t he t hree p ro bable modal adverbs.
(大概) ; “yex u ”(也许) ; “kongp a ”(恐怕) K ey w ords :po ssibility ; modal adverbs ; “daga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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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语用分析盛丽春
(长春师范学院汉语言文学学院, )
[摘 要]和“恐怕”在语义、语用方面的异同。, 总结其语义特征, 分析其异同, 探讨三个词在语义辖域、。最后, 从语用前提、句类选择、共现词等方面对其语用情 [关键词]或然; 语气副词; 大概; 也许; 恐怕
[中图分类号]H146. 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7365(2008) 01-004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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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副词是副词中的一个小类, 以往的语气副词研究仅仅局限于它的范围大小, 以及与其他词类的划界和划分的标准等。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 语气副词研究取得了不少成就, 特别是九十年代以后语气副词研究成为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一个热门课题。最具代表性的有张谊生(2002) 、史金生(2002) 、周小兵(2000、2002) 、黄河(1990) 等, 他们运用现代语言学方法, 对语气副词进行了全方位的探索。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选取或然语气副词中的“大概”、“也许”和“恐怕”从语义、语用两个方面进行专题分析。
§1语义特征考察
1. 1“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特征
综合各种语法著作和辞书的释义“, 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词义分别为:
大概:(一) 表示对事件总体情况的或然(可能性) 判断, (二) 对时间、数量等的客观估计, (三) 表示委婉的肯定;
也许:(一) 主观猜测, 表示对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可能性的一种猜测, 这种猜测表示的是一种概率, 它明显具有主观性, 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 通常表示“不很肯定”的语气, (二) 有时表示委婉的语气, 这时它们带有肯定的意味, 可以和“大概”互换;
恐怕:(一) 表示推测和估计, 相当于“大概”“、也许”, 此时它们可以互换, (二) 表示委婉的语气, 说话人已有想法, 但是用委婉的语气来表达, 以免过于直率。
基于上面的释义, 三个词的语气特征可概括如下:
大概:[+客观性][+可能性][+肯定性][+委婉性]
也许:[+主观性][+可能性][-肯定性][+委婉性]
恐怕:[+客观性][+可能性][±肯定性][+委婉性]
1. 2“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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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1语义确信度的不同 通过对“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特征分析, 我们看到, 三个词都可以表示不确定的推测“, 大概”和“恐怕”的信心强度比“也许”要强。“大概”和“恐怕”根据已知信息推测未知信息, 前后项之间一般表示因果关系, 这样的推测, 客观性较大“; 也许”的语义确信度不那么强, 一般表示选择关系, 表明如果一种事态出现, 现。用语义结构模式来表示, 即:
“大概”:A +大概B 3A +大概B 1+B 2
“恐怕”:A +恐怕B 3A +恐怕B 1 “也许”:A +也许B A +12
例如:
①a. b. , 。
c. , 也许要下雨。
上面例①中的a 、b 两句, 说话者都是根据“天闷热得很”这一已知信息来推测“要下雨”这一未知信息, 虽然说话者不能确定一定会下雨, 但至少确信下雨的可能性极大;c 句则表示“要下雨”这一未知信息有可能是对的, 但也不排除不下雨的可能。再如:
②a.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 也许是几天之内, 也许是一夜之间, 秀秀变得漂亮了。
3b.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 大概是几天之内, 大概是一夜之间, 秀秀变得漂亮了。
3c.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 恐怕是几天之内, 恐怕是一夜之间, 秀秀变得漂亮了。
上面例②中的“也许”表示说话者对不明确事态的一种推测, 它表示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可能情况下选择其中一个, 其中有一个是真; 而“大概”“、恐怕”由于说话者的确信度强, 所以一般不用于选择句中, 只用于单项判断。
袁毓林(1999) 在解释能愿动词的排序规律时提出信息量小的成分先于信息量大的成分这一原则。他指出, 从逻辑上看“, 可能”表示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一种概率。假如肯定式“明天下雨”和否定式“明天不下雨”都只含有一个比特(bit ) 的信息, 那么可能式“明天可能下雨”所含的信息就小于一个比特。因此, 包含“可能”的肯定式和否定式可以在一个复句中连用, 而不会引起逻辑矛盾, 比如“明天可能下雨, 也可能不下。”可见“可能”, 包含的信息是极小的, 在与能愿动词连用时要放在最前面。“也许”表示的也是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一种概率, 包含“也许”的肯定式和否定式在一个复句中连用, 也不会引起逻辑矛盾。“大概”和“恐怕”表示说话人有一定倾向性的估计、推测, 因而包含“大概”“、恐怕”的肯定式和否定式不能连用。
1. 2. 2客观性与可能性的不同 “大概”、“也许”和“恐怕”都可以表示猜测和估计, 但“大概”和“恐怕”在猜测时基于根据, 表示的是说话人有一定倾向性的猜测, 它们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示“可能是”的客观性“; 也许”表示的是介于肯定和否定之间的一种概率, 虽肯定“可能是”的可能性, 但也不排除“可能不是”的可能性。“大概”和“恐怕”虽然都表示一种客观性的猜测, 但二者仍有区别“:大概”带有较强的客观判断性“肯定”, 意味较重“; 恐怕”由于受语素“怕”的影响, 客观性稍弱一些“, 商量”的意味较重。比较下面的例句:
③a. 他平时成绩很优秀, 大概这次考试也不会有问题。
b. 他平时成绩很优秀, 恐怕这次考试也不会有问题。
3c. 他平时成绩很优秀, 也许这次考试也不会有问题。
1. 2. 3语义项之间关系的不同 通过“大概”“、恐怕”“、也许”的语义分析, 我们可以看出,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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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Feb. ,2008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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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含“大概”的语段中, 语义项A 和语义项B 往往是一种客观的因果关系, 语义项A 是语义项B 推测的客观根据, 这种客观根据的存在是含“大概”语义项进行推测的基础“, 大概”的作用是表明说话者的推测是可能性很大的一种客观存在。因此, 不管是依据客观的原因推测结果, 还是依据客观的结果推测原因, 语义项A 和语义项B 。在包含“恐怕”的语段中, 语义项A 和语义项B 之间多为假设关系, A 要发生的事情的一种假设, 语义项B 则是对语义项“恐怕”, 的作用是表明说话者的一种主观态度, A , 因此, 我们可以说“恐怕”一般是对语义项A , 它常常是与预期的假设相反的一种结果。在包含“, 语义项B 是依据语义项A 作主观上的猜测, 相同。但是在语义项B 内部的关系上“, 也许”与“大概”“、, , 既可以是“二选一”, 也可以是“多选一”, “也许”, 也暗含着一种选择关系。
1. 3句法分布与语义功能
“大概”“也许”、“、恐怕”常出现在句首和句中主语后, 句法位置不同, 语义功能也不同。
1. 3. 1辖域的变化 辖域变化包括句法辖域和语义辖域两个方面。“句法辖域”是指副词在句法上所管辖的范围“; 语义辖域”是指副词在语义上所管辖的范围。史金生(2002) 指出:“很多语言成分, 比如疑问形式, 逻辑量词和各类状语都有自己的辖域, 即管辖的范围。一些语法形式和语义表达的差异往往可以运用辖域这一概念进行解释。”比较下面的例句:
句法辖域 语义辖域(/) (/) 他大概(也许/恐怕) 他大概(也许/恐怕) 当“大概、也许、恐怕”位于句首时, 在句法平面上它们都是状中结构, 其句法辖域是后面的整个主谓结构, 而语义辖域也是其后的整个主谓结构, 此时句法辖域和语义辖域完全重合。由句首移至句中时, 它们的语义辖域和句法辖域就不同了, 即当它们由句首移至句中时, 句法结构由状中结构变为主谓结构, 同时句法辖域缩小, 语义辖域也随之缩小; 反之, 当它们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句法结构由主谓结构变为状中结构, 句法辖域扩大, 语义辖域也随之扩大。由此可见, 它们在主语前后的位置移动改变的不只是句法辖域, 语义辖域也发生变化。
另外, 当“大概、也许、恐怕”发生位移时, 自身语义就会发生程度不同的强弱变化。语义强度跟它们的句法辖域成正比:句法辖域加长, 自身语义随之加强, 反之就减弱。例如:
④a. 他大概会说英语→b. 大概他会说英语
例④中“大概”由句中移到句首, 句子的句法辖域随之扩大“, 大概”自身的语义也由原来未被强调变为受到强调(语音上重读) 。反之, 当b 句变换为a 句时“大概”, 由句首移到句中, 句子的句法辖域就随之缩小“, 大概”的自身语义也由原来未被减弱而变得相对减弱。
温锁林(2001) 指出“:语序变化, 总是跟一定的表达目的相联系, 反映出不同的语用价值。口语的语序变化, 跟说话人的口气紧密相连, 是由于表达时急促的心理造成的, 这种移位带有追补的性质, 移位的方向总是后移。书面语中的语序变化, 往往是写作者蓄意为之, 是为了某种表达目的而使用的, 故移位的成分带有突出强调的性质, 移前移后比较自由。另外, 在移位的方向上, 前移的成分是被突出和强调的部分, 语音上总是重读; 后移的成分, 常常带有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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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第1期“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语用分析Feb. ,2008No. 2说明的意味, 这是成分移位时因方向不同所造成的一点功能上的差异。”
另外, 我们也注意到:当“大概”“也许”、和“恐怕”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在它们和后面的动作主体之间不能嵌入“我估计、我想、我敢肯定、我琢磨”等表示主观评判的小句。例如: ⑤a. 。 ⑥a. 。
3b. 。3b. 。
这是因为“大概, 、也许、恐怕”位于句首时, 、我想、我敢肯、我琢磨定”, , 所以。
表1 “大概/项位句法结构
句法辖域
语义辖域
语义强度句首→句中状中→主谓缩 小缩 小相对减弱句中→句首主谓→状中扩 大扩 大受到强调
1. 3. 2语义焦点的变化 焦点(focus ) 也称为表达重心或表达重点, 是新信息的核心, 是一句话中说话人传达给听话人的最重要的信息, 或由于表达的需要而着重说明的部分。“大概”、“也许”和“恐怕”在句中位置的前后移动, 必然会引起句义间的细微变化, 引起句子语义焦点的改变。当“大概”“、也许”和“恐怕”位于句中主语之后时, 句子的语义焦点在谓语动词上, 而当它们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由于自身的语义受到强调, 从而使句子多了一个强调重点。强调重点的出现, 会改变句子原来的语义焦点, 从而使句子的主观推测色彩尤为突出。这就表明“大, 概”“、也许”和“恐怕”由句中移至句首时, 具有分散句子焦点的作用。例如:
⑦a. 大概/恐怕他来了。 ⑧a. 也许小王来。
b. 他大概/恐怕来了。 b. 小王也许来。
上面例⑦a 中的“大概/恐怕”位于句首, 此时句子的语义焦点是“他”, 意思是“大概/恐怕他来, 别人不来”, 强调“他来”的可能性极大; 而b 句中的“大概/恐怕”位于句中谓语前, 此时句子的语义焦点是动词“来”, 意思是“来的可能性大”, 是对“不来”的否定。例⑧a 句的语义焦点是“小王”, 意思是“也许小王来, 也许别人来”; 而b 句的语义焦点在“来”, 意思是“小王也许来, 也许不来”,
是对“来”的可能性的一种推测。
1. 3. 3语义指向的变化 从方向上看, 语义指向有指前和指后两种。“大概”、“也许”和“恐怕”在语义指向上属于指后类。不管“大概”“也许”、和“恐怕”位于句首还是位于句中, 总的说来, 在语义上它们都指后, 但在具体指向后面的哪个成分上有所区别。位于句中的“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多指向其后的谓语, 而位于句首的“大概”“也许”、和“恐怕”多指向其后的全部成分。例如:
⑨a. () 。(指向其后的谓语)
b. (指向其后的主谓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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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第1期汉语学习
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Feb. ,2008No. 1
§2三者的语用选择
2. 1语用前提制约下的“大概”“、也许”和“恐怕”
在含有“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段中, 语用前提有时出现, 有时不出现。出现的语用前提我们称为显性语用前提, 不出现的语用前提我们称为隐性语用前提性语用前提对“大概”“、也许”和“恐怕”。
2. 1. 1隐性语用前提与“大概”“、也许”和:
⑩他大概/恐怕/也许了解这些情况。
如果孤立考察这个单句, 那么其中的“完全可以互换。因为在隐性语用前提下, :a. 他大概(。
b. 。
c. 他不了解这些情况。
上面三句中的“大概”“、也许”和“恐怕”是一种选择关系:如果a 句为真, 则b 句和c 句中一个为真, 另一个为假(b 句和c 句不可能同真, 也不可能同假) 。
由此可见“大概”, “、也许”和“恐怕”后的动作是否完成是不确定的, 同时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因而在隐性语用前提下“大概”、“也许”和“恐怕”的语义序列关系相同, 它们之间可以互相替换。
2. 1. 2显性语用前提制约下的“大概”、“也许”和“恐怕” 在大多数情况下“, 大概”、“也许”和“恐怕”的使用都要受到一定的显性语用前提的制约, 大致说来, 有以下三种情况。
(一) 说话者的推测是基于一种客观的根据, 在这种情况下, 说话者多选择“大概”和“恐怕”来进行猜测、估计, 很少选择“也许”。例如:
λϖ a. 这孩子进来慌慌张张的, 大概/恐怕在外边闯祸了。
3b. 这孩子进来慌慌张张的, 也许在外边闯祸了。
例λϖ 中的“这孩子进来慌慌张张的”是显性语用前提, 是一种对事态的客观描写, 它是说话者推测后面命题的客观根据。在这种显性语用前提下, 说话者多选择“大概”和“恐怕”。
(二) 说话者在推测时, 有一定的语用前提, 但它不是一种客观的根据, 而是按照常规或预期, 说话者认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同时相信别人也会同意自己的这种猜测。在这种情况下, 一般选择“大概”或“恐怕”, 而不选择“也许”。例如:
ωλ a. 雨下得这么大, 他大概/恐怕不能来了。
3b. 雨下得这么大, 他也许不能来了。
(三) 在显性语用前提下, 说话者推测一个事件有可能这样发生, 也有可能那样发生时, 一般选择“也许”, 而不选择“大概”和“恐怕”。例如:
ξλ a. 他昨天没来上学, 也许是生病了, 也许不是。
3b. 他昨天没来上学, 大概/恐怕是生病了, 大概不是。
ξ例λ 中的“他昨天没来上学”这一语用前提是推测的根据“没来上学”, 的原因可能是生病了, 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因此用“也许”来推测, 如果用“大概”或“恐怕”语义就会前后矛盾。
2. 2对句类的选择
2. 2. 1对陈述句的选择 “大概”“、也许”和“恐怕”既可以用于肯定的陈述句, 又可以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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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的陈述句。例如:
ψ) λ 也许是这儿太安静了, 远处一个小小的响动, 都像打了个闷雷。(蔡测海《远处的伐木声》
ζλ 但是, 他们即使从最坏的方面预测, 大概也不会想到, 今后的命运是那样险恶、悲惨, 那是更值得一
) 哭的。(曾卓《文学长短录》
{λ 想不到解净这个和叶芳同时代的姑娘, 悄悄地在影响着她周围的人, ) 道。(蒋子龙《赤橙黄绿青蓝紫》
“大概、也许、恐怕”, 三者可以用于陈述句中, , 。
2. 2. 2对疑问句的选择
(一) “大概”, 而“也许”和“恐怕”则不能。例如:
} |λ 3/? λ 现在大概/3也许/3恐怕几点了?
|}例λ 、λ , 表示说话者要求听者作出一个接近实际数量的估计, 但这些表示疑问的疑问词只限于数量、时间和处所的疑问词, 如“多少、几点、多远、哪儿”等。“也许”和“恐怕”不能用于有疑问词的疑问句。
另外, 我们发现在回答上述问句时, 三个词之间也存在着差异。例如:
∼λ a. 大概/恐怕有50本吧。
b. 也许/3大概/3恐怕是40本, 也许/3大概/3恐怕是50本。
在回答询问数量的问句时“, 也许”可用于同时推测两种可能性, 而“大概”和“恐怕”只能用于推测一种接近实际数量的问句。
(二) “也许”和“恐怕”不能用于疑问域为一个局部的正反疑问句。例如:
υµ 你们大概/3也许/3恐怕去不去北京大学学习?
(三) “大概”“、也许”和“恐怕”都不可用于疑问域为一个整体的是非问句。例如:
µϖ 他3大概/3也许/3恐怕是广东人吗?
(四) “大概”“、也许”和“恐怕”都可用于揣度问句。例如:
) ωµ 你大概/也许/恐怕是没有关好窗户吧? (曹禺《日出》
揣度问句不是不知而问而是无疑而问, 虽然说话人存有一定程度的疑虑, 但在说话时已有一种估计, 只是没有十分把握, 需要对方加以证实。在这种问句中, 说话人的主观态度还是相对明确的, 因此“大概”“、也许”和“恐怕”可以用于揣度问句。吕叔湘在《中国文法要略》中指出“:测度语气和或然的语意有密切关系, 但这两者并不是二而一的。测度语气的句子里常用‘大概’‘, 别是’等词语。这些分开来说。‘别是’‘、不要是’‘莫非’、等是一类, 这是测度语气所特有的, 用了这些词, 不用‘吧’字, 仍不失为测度语气。‘大概’‘、约摸’‘、只怕’等是一类, 表或然之意, 但不是有了这些词语就一定是测度语气……”。试比较:
ψ ξµ a. 他大概会来。 µ a. 他也许会来。
b. 他大概会来吧? b. 他也许会来吧?
可见“, 大概”“、也许”和“恐怕”表示的是一种或然(可能) 性, 不表示揣度语气, 只有在与表示揣度语气的“吧”共现时, 才能表示揣度语气。
2. 2. 3对祈使句和感叹句的选择 一般说来“, 大概”“、也许”和“恐怕”不能用于祈使句和感叹句中。祈使句请求或命令某人做某事, 感叹句用感叹语气表示比较强烈的感情。“大概”、“也许”“、恐怕”等语气副词只表示或然性, 词义本身不具有强烈的惑情色彩, 因此它们很少出・50・
现在感叹句中。例如:
{ ζµ 3a. 你们大概马上去吧。 µ 3a. 她的这件衣服大概是多么漂亮呀!
3b. 请你也许把门关上。 3b. 我们也许多么希望你们能来呀!
3c. 恐怕让我们立刻出发吧。 3c. 我们恐怕多么盼望着去北大学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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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m antic and Pragm atic Analysis
of Modal Adverbs “Da ga i ”“, Ye x u ”a n d “Kongp a ”
S H EN G Li 2chun
(Chan gchun N orm al College , Changchun , J ili n 130032)
Abstract :This paper mainly discusses t he f unctional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t he modal adverbs “dagai ”, “yex u ”a n d “kongp a ”on semantic and pragmatic level. Start wit h t he basic semantic of t he t hree adverbs , we make conclusions about t heir semantic characters , and analyze t heir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 t hen discuss t he semantic scopes , t he semantic focus and t he semantic direction of t he t hree words based on t heir sentence positions. After analyzing t heir p ragmatic alternatives according to t he p ragmatic prediction and sentence choices , we discover t he p ragmatic prediction is an essential factor to rest rict t he t ransforma 2tion of t he t hree p ro bable modal adverbs.
(大概) ; “yex u ”(也许) ; “kongp a ”(恐怕) K ey w ords :po ssibility ; modal adverbs ; “daga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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