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为官不容易

八月下旬,重庆市委原书记薄熙来被济南中院以涉嫌受贿、贪污和滥用职权而审判。早于薄熙来十几年前,北京市市委原书记陈希同以贪污罪、玩忽职守罪领刑十六年。几年前,上海市市委原书记陈良宇以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获刑十八年。上述三人,都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居身要职,缘何就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纵观中国近三十年特大贪污犯,从成克杰、程维高到李纪周、田凤山,从李嘉廷、许运鸿到王守业、高严、沈周,哪一位不是高官和显贵。其实,就中国现有体制和官场生态而言,哪一级官员、特别是一把手没有贪污受贿渔得个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及至上亿的金钱呢?最近中石油高管王永春、李华林、冉兴权、王道富被查后,不仅拔出萝卜带出了泥,还“连累”了国资委主任蒋洁敏。内部人士称这位曾任中国石油董事长、党组书记的高官“腐败金额特别惊人”。

正可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想必目前在位在职的、手握权力的,也只是没有查到,凡查必有,所以不要乌鸦笑老鸹,应该暗自庆幸自己还算幸运,或者感叹自己还不到时候。由此也可见贪腐的“面广量大”。所以有人戏谑如今的反腐是隔墙扔石头,砸到谁头上谁倒霉!如此“黑暗”,舆论层面的牢骚日渐见多,不仅在茶余饭后,更见诸网络、报刊等媒体。甚至有人感叹道,简直是烂到根根上了。在现实和舆论压力的夹缝中,中国的纪检监察系统、检察反贪单位和审计督查机构常常被夹其中,进不来,出不去,进退维谷,陷入到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其实,从古到今的中国官场,清廉为官是很不容易的。不论是唐代的徐有功、狄仁杰,宋代的包拯、寇准,还是明代的况钟、海瑞,清代的于成龙,他们在当朝的熟人环境都是不受欢迎的,有的诽谤连连,居身岌岌可危。正像后人概括的经验教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廉则无友”,很有现实的道理。当然,清官,从历史的角度认识,总是经得住时间的砥砺的,而要保持廉洁不做贪官,何其难哉?!

廉洁为官说起来简单,身体力行实则不易。不仅需要深厚的政治修养,例如党性修养,需要坚定的理想信念和严格的道德约束,更需要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胆识魄力,具体来说就是要经得住各种考验。

例如要经得住人情世故的考验。中国是盘根错节的熟人社会,人与人之间看重面子,人们做事更注重寻求关系的支持,即使依靠正常途径可以解决的问题也不放弃关系的渠道。许多官员本身一尘不染,清正廉洁,可就是管不好自己的家人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长期“灯下黑”。一事当前,总是碍于情面,顾及关系,以至于陷入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漩涡而不能自拔,久而久之,便在不知不觉中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中国官场其实就是个“关系场”,懂得人情世故并在其中游刃有余,有时比开展工作还需要智慧。

例如,要经得住人格操守的考验。不少人痛恨贪官污吏,怨声载道,牢骚满腹,恨得牙根根发痒痒,但当个人利益和诉求通过非规则、非合法、非正常的方式实现了的时候,却又噤若寒蝉,甚至对腐败颇有些艳羡和向往,“笑贫不笑贪”起来。更有甚者,对以腐败行为帮助自己的人大加赞赏。而对一身正气的清官,则讽刺、疏远,说他们“政治上太幼稚”、“假正经”等等,排挤,打压。这种是非不分的界定和评论,更让清廉者感受到凛然寒意和切肤之痛。在这种现实面前,能否坚守自己的底线,的确需要坚强的意志品质。

例如,要面对潜规则的考验。中国官场历朝历代都是卖官鬻爵的钱庄,每个朝代最初几年或几十年还算风清气正,但在之后便渐渐演变成“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游戏规则。现在,一般把买官投入称为“交学费”,除此而外,逢年过节送的钱叫“孝敬银子”,给新上任领导送的钱称之为“保职费”,如此等等,名堂很多。这就是“潜规则”。官吏们心知肚明,配合默契,谁一旦违反这一游戏规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会被人说成是不懂事,一起共事的同志就会对他保持距离,令他处境尴尬,其结果不是被淘汰出局,倍受冷落,就是鸡蛋走路,滚!

例如,要面对权力强势之刃阉割的考验;例如,要面对人性弱点的考验;例如,要面对功名利禄的考验。如此等等,还有很多的“例如”,都足以说明干净为官的困难。据报刊消息,几年前,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何家弘开创了人大首届“职务犯罪侦查方向硕士班”,共招收二十四名学员,其课外导师则是来自最高检等单位的八名高级官员,这个班被舆论称为“反贪硕士班”。在首届学生毕业之际,何教授表示,这个班只是一个新的专业方向,反贪硕士毕业生若成贪官也不奇怪。虽然“有可能出现”也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出现贪官,但何教授的话还是引发了质疑:既然学的专业是反贪,自己怎么可能“贪”呢?

看来,廉洁为官真的是不容易了。过去巨贪常领死刑,现在上千万元乃至上亿元,至大判个死缓,估计也是考虑到贪官们从廉的不易,毕竟我国的制度设计和权力监督机制还是个漏卮,而没有哪一个人是穿着绝缘腐败“防护衣”的。

我们要做的:首先是对制度设计的廉洁性予以评估,给制度建设照照镜子,看其漏洞在哪里?发挥作用了吗?究竟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其次是监督的多层面、群众化、交叉性和公示制,把权力关进笼子,让官员自曝收支,拒曝的就地免职,让账本曝晒在阳光下。再次,就是针对职场的各种弊端,在社会营造清官生存、发展的广阔空间,让廉洁为官不再是一件难事。这一点,和反贪同等重要!

八月下旬,重庆市委原书记薄熙来被济南中院以涉嫌受贿、贪污和滥用职权而审判。早于薄熙来十几年前,北京市市委原书记陈希同以贪污罪、玩忽职守罪领刑十六年。几年前,上海市市委原书记陈良宇以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获刑十八年。上述三人,都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居身要职,缘何就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纵观中国近三十年特大贪污犯,从成克杰、程维高到李纪周、田凤山,从李嘉廷、许运鸿到王守业、高严、沈周,哪一位不是高官和显贵。其实,就中国现有体制和官场生态而言,哪一级官员、特别是一把手没有贪污受贿渔得个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及至上亿的金钱呢?最近中石油高管王永春、李华林、冉兴权、王道富被查后,不仅拔出萝卜带出了泥,还“连累”了国资委主任蒋洁敏。内部人士称这位曾任中国石油董事长、党组书记的高官“腐败金额特别惊人”。

正可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想必目前在位在职的、手握权力的,也只是没有查到,凡查必有,所以不要乌鸦笑老鸹,应该暗自庆幸自己还算幸运,或者感叹自己还不到时候。由此也可见贪腐的“面广量大”。所以有人戏谑如今的反腐是隔墙扔石头,砸到谁头上谁倒霉!如此“黑暗”,舆论层面的牢骚日渐见多,不仅在茶余饭后,更见诸网络、报刊等媒体。甚至有人感叹道,简直是烂到根根上了。在现实和舆论压力的夹缝中,中国的纪检监察系统、检察反贪单位和审计督查机构常常被夹其中,进不来,出不去,进退维谷,陷入到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其实,从古到今的中国官场,清廉为官是很不容易的。不论是唐代的徐有功、狄仁杰,宋代的包拯、寇准,还是明代的况钟、海瑞,清代的于成龙,他们在当朝的熟人环境都是不受欢迎的,有的诽谤连连,居身岌岌可危。正像后人概括的经验教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廉则无友”,很有现实的道理。当然,清官,从历史的角度认识,总是经得住时间的砥砺的,而要保持廉洁不做贪官,何其难哉?!

廉洁为官说起来简单,身体力行实则不易。不仅需要深厚的政治修养,例如党性修养,需要坚定的理想信念和严格的道德约束,更需要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胆识魄力,具体来说就是要经得住各种考验。

例如要经得住人情世故的考验。中国是盘根错节的熟人社会,人与人之间看重面子,人们做事更注重寻求关系的支持,即使依靠正常途径可以解决的问题也不放弃关系的渠道。许多官员本身一尘不染,清正廉洁,可就是管不好自己的家人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长期“灯下黑”。一事当前,总是碍于情面,顾及关系,以至于陷入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漩涡而不能自拔,久而久之,便在不知不觉中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中国官场其实就是个“关系场”,懂得人情世故并在其中游刃有余,有时比开展工作还需要智慧。

例如,要经得住人格操守的考验。不少人痛恨贪官污吏,怨声载道,牢骚满腹,恨得牙根根发痒痒,但当个人利益和诉求通过非规则、非合法、非正常的方式实现了的时候,却又噤若寒蝉,甚至对腐败颇有些艳羡和向往,“笑贫不笑贪”起来。更有甚者,对以腐败行为帮助自己的人大加赞赏。而对一身正气的清官,则讽刺、疏远,说他们“政治上太幼稚”、“假正经”等等,排挤,打压。这种是非不分的界定和评论,更让清廉者感受到凛然寒意和切肤之痛。在这种现实面前,能否坚守自己的底线,的确需要坚强的意志品质。

例如,要面对潜规则的考验。中国官场历朝历代都是卖官鬻爵的钱庄,每个朝代最初几年或几十年还算风清气正,但在之后便渐渐演变成“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游戏规则。现在,一般把买官投入称为“交学费”,除此而外,逢年过节送的钱叫“孝敬银子”,给新上任领导送的钱称之为“保职费”,如此等等,名堂很多。这就是“潜规则”。官吏们心知肚明,配合默契,谁一旦违反这一游戏规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会被人说成是不懂事,一起共事的同志就会对他保持距离,令他处境尴尬,其结果不是被淘汰出局,倍受冷落,就是鸡蛋走路,滚!

例如,要面对权力强势之刃阉割的考验;例如,要面对人性弱点的考验;例如,要面对功名利禄的考验。如此等等,还有很多的“例如”,都足以说明干净为官的困难。据报刊消息,几年前,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何家弘开创了人大首届“职务犯罪侦查方向硕士班”,共招收二十四名学员,其课外导师则是来自最高检等单位的八名高级官员,这个班被舆论称为“反贪硕士班”。在首届学生毕业之际,何教授表示,这个班只是一个新的专业方向,反贪硕士毕业生若成贪官也不奇怪。虽然“有可能出现”也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出现贪官,但何教授的话还是引发了质疑:既然学的专业是反贪,自己怎么可能“贪”呢?

看来,廉洁为官真的是不容易了。过去巨贪常领死刑,现在上千万元乃至上亿元,至大判个死缓,估计也是考虑到贪官们从廉的不易,毕竟我国的制度设计和权力监督机制还是个漏卮,而没有哪一个人是穿着绝缘腐败“防护衣”的。

我们要做的:首先是对制度设计的廉洁性予以评估,给制度建设照照镜子,看其漏洞在哪里?发挥作用了吗?究竟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其次是监督的多层面、群众化、交叉性和公示制,把权力关进笼子,让官员自曝收支,拒曝的就地免职,让账本曝晒在阳光下。再次,就是针对职场的各种弊端,在社会营造清官生存、发展的广阔空间,让廉洁为官不再是一件难事。这一点,和反贪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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