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 师范大学学 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第３ ２卷 第 ４期 ２ １ 年 ８月 ０１Ｊ ｕｎ ｌｏ ａｂ ｉ Ｎ ｒ ｌＵｎｖ ｒｉ ｏ ｒａ ｆＨｕ ｉ ｅ ｏｍａ ｉｅｓｔ ｙＶｏ． ２ ．４ １３ Ｎｏ Ａｕ ２ Ｉ 昏 ０１ （ｈｌ ｏｈ ｎ ｏｉ ｃ ｎｅ） Ｐｉ ｓｐｙ ａｄＳ ｃ ｌＳｉ ｃｓ ｏ ａ ｅ 论司空图对张籍诗歌的继承学习 李 敏 （ 贵州大学 人文学院 ， 贵州 贵 阳 ５ｏ ２ ） ５ ｏ ５ 摘要： 晓唐著名诗人和诗 论 家司空 的诗歌深受 中唐诗人 张籍 的影 响 ， 主要表 现在 清新雅正的风格、闲 适淡雅 的情趣 、 平易淡远的韵味等 几方面 ， 这种学 习使 司空 图诗歌不 同于晚唐诗 坛主 流风格 ， 成为 “ 不类衰末” 的 亮 色。 关键 词 ： 司空图； 张籍 ； 继承 学习； 雅正 中图分类号 ： ５ 文献标识码 ： １２ ０ Ａ文章编号 ：０５—０ ８ （０ １ ０ ０ ９ ０ ２９ ６ ３ ２ １ ）４— ０ ２— ３晚唐著名诗人和诗论 家司空图 的诗歌深受 中唐诗人张籍的影响 ， 张洎《 项斯诗集序》 “ 云： 吴 中张水部为格律诗， 尤工於匠物， 字清意远， 不涉 旧体 ，天下莫能窥其奥，唯朱庆馀一人亲授其 旨。沿流而下 ， 则有任蕃 、 陈标 、 章孝标、 滕倪 、 司 空图等， 咸及门焉。 【Ｊ６ ” 】９ 清代李怀民《 ｌ。 ０ 重订中晚 唐主客图》 进一步指 出：表圣诗格韵清妙与水部 “ 有神骨之 肖。”２’钱基博 《 ［。 １ 中国文学史》 亦云 ： “ 图少学于张籍 ， 生值唐季 ， 感时伤乱 ， 发之诗篇 ， 清音泠然 ， 而务为秀炼 。 【４ ”】 ３ 可见 司空图对张籍 的继承学习是很 明显的事实 ， 但对于其具体表现 却少有人论及 ， 今仅见宗瑞冰博士论 文 《 张籍诗 歌研究》中 “ 张籍诗派成员考论 ” 对此有所提及 ， 但非常简略。 司空图对张籍诗歌的继承学习是形 成司空图诗歌清新雅正风格的一个重要因素 ， 这 对于研究 司空 图独特 的诗风有重要意义 ，鉴 于 此， 本文试从清新雅正 的风格 、 闲适淡雅的情趣、 平易淡远 的韵 味等几方面来讨论 司空图对 张籍 诗歌学习的情况。 一与乐府词相为表里 ， 得风骚之遗。” １ 不仅五言 ［研 ２ 如此， 七言也体现这种风格 ， 《 如 凉州词》 其二 ： “ 凤林关里水东流 ， 白草黄榆六十秋。边将皆承主 恩泽， 无人解道取凉州。” 诗歌反映 自开元 中， 王 君冕等先后突击吐蕃取凉州 ，后复陷吐蕃 ，已经 六十年 ，而边将承君恩 、享俸禄而不思立功报 国 的现实 ，委婉地讽刺那些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边 将， 体现 出对现实的关注 ， 情感温和雅正。 另外 ， 张籍“ 工於匠物， 字清意远 ” １ ６ 【０ ， ¨ ９ 他善 ０ 于用工笔刻画清新 、清幽之境 ，在他笔下有清新 优美的江南风光 ，也有塞外奇特的异域风景 ；有 旅途所见之清奇美景 ，也有送别时清幽之景 ，如 “ 水北原南草色新 ， 雪消风暖不生尘” 《 （与贾岛闲 游》 、 青 山历历水悠悠 ， 日相逢明 日秋” 《 ）“ 今 （别 客》 、 观里初晴竹树凉 ， ）“ 闲行共到最高房” 《 （同 韦员外开元观寻时道士》 、 晴沙鸣乳燕， ）“ 芳树醉 游人”（江南春》 、“ 《 ） 树影新犹薄 ， 池光晚尚寒” （早春 闲游》 、 紫蒲生湿岸 ， 《 ）“ 青鸭戏新波”（酬 《 白二十二舍人早春 曲江见招》 、“ ） 长溪新雨色如 泥， 野水阴云尽向西”（玉仙馆》 、 边城暮雨雁 《 ）“ 飞低 ， 笋初生渐欲齐 ”（ 芦 《凉州词三首其一》 、 ） “ 夜来新雨沙堤湿 ，东上合门应未开”（春 日 《 早 、清新雅正的风格 司空 图对 于 张籍 的学 习主 要 在 其近 体诗 上。张籍的乐府诗充满强烈的现实精神 ， 体现出 ）“ 逐水看花任意行”（山 《 雅正的情感 ，而其 近体诗也不 乏反 映现实 的诗 朝》 、 山中 日暖春鸠鸣 ， ）“ 新蒲映野鹅”（和韦开 《 篇， 同样体现出雅正的风格 ， 李怀民《 重定中晚唐 中酬人》 、 曲沼春流满 ， 诗主客图》 “ 日： 水部五言 ， 体清韵远 ， 意古神闲， 州盛山十二首 ・ 胡芦沼》 等 ， ） 青山、 青草、 新雨 、 收稿 日期 ：０ １— ５—０ ２１ ０ ９基金项 目： 大学青年社科课题项 目“ 贵州 司空 图诗歌 的继承 与影 响研究 ”７１２ ３１ （０４５０ ） 作者简介 ： 李敏（９９一 ）女 ， １７ ， 苗族 ， 贵州遵 义人 ， 贵州大学人文学 院讲师 ， 。 硕士 新 蒲 、 水 、 鸟 、 花 、 晴 的天 气 、 生 的芦 笋 春 春 春 初 初 等意象 ， “ ”“ 、暖” “ ” 在 新 、 晴” “ 、 春 等字 眼 的统 领 下 组 合 成 一 幅 幅朝 气 蓬 勃 、 清 新 明 丽 的 春 日美 景， 展示 出和美 温馨 的春 日气 息 ， 人 心旷 神怡 ， 让 给 人 以清 新雅 正 之感 ， 方 回《 故 瀛奎 律 髓 》 ：张 云 “ 文 昌诗 平 易而 清新 。 ”４卯 【 泉 的 高雅 情 怀 ；加 之他 主 张 “ 到 闲处 才 更 好 ” 诗 （ 送 杨 少尹 至满 城 》 ，于是 他把 自己闲适淡 雅 的 《 ）生 活 和 心境 通 过 近体 诗 加 以表 现 ，在诗 中追 求一 司空图诗歌继 承张籍清新雅正 的风格特点 ， 内容上 多关 注 时事 ，表现 手 法 含 蓄委 婉 ， 感 温 情 和 雅正 ， 《 乡 北原 》 “ 北村 贫 烟火 狞 ， 田 如 虞 ：泽 稚 冬 旱 倩 牛 耕 。老 人 惆 怅 逢 人 诉 ，开 尽 黄 花 麦 未 金。” 诗歌反映了 ８０ ， ９ 年 张浚、 韩建与李存信轮 番攻 占河 中虞 乡等 四郡 ， 掠 人 民 ，造成 民不 聊 大 生 内惨 痛情 景 ， 过 黄花 茂 盛 麦苗 稀 的情 形 ， 通 表 现 出百 姓 生 活 之 困苦 ， 以及 痛 恨 军 阀混 战 的 局 面 。又如《 退居漫题七首》 其一 ：花缺伤难缀 ， “ 莺 喧奈细听。 惜春春 已晚 ， 珍重草青青。” 诗人表面 种 闲适淡雅的情趣。 他多用“ 字人诗 ， 闲” 又常以闲 居 为题 ， “ 如 闲对 临 书 案 ， 移 晒药 床 ”（夏 日闲 看 《 居》 、尽说无多事 ， ）“ 能闲有几人 ”《 （闲居》 、独坐 ）“ 高 秋 晚 ， 条 是远 思 ”（晚 秋 闲居 》 、“ 萧 《 ） 独坐 看书 卷， 闲行 著褐 衣 ” 《 （酬孙 洛 阳》 、 看 垒 台边 石 ， ）“ 闲 吟 箧里 诗 ” 《 （ 和裴 仆射 移 官 言 志》 、从来 闲坐惯 ， ）“ 渐 觉 出 门难 ” 《 春 闲游 》 、庭 闲云 满井 ， 晓雪 （早 ）“ 窗 通山”《 （经王处士原居》 等 ， ） 这些“ 字传递出诗 闲” 人远离官场 闲适 的生活和心境 ，给人一种高雅闲 淡 的感 觉 。 诗人 的生 活 中 ， 在 随处 散 发 出 闲适 淡雅 的情趣 ， 《 如 山中酬人》 “ ：山中 日暖春鸠 鸣， 逐水看 是伤春 、 惜春 ， 实则 是表现对大势 已去的唐王朝 的惋惜和伤感 ， 唐朝美好 的局面如红花飘落 ， 再 难逆转 ， 诗人无 比难过 ， 情感委婉 。乱后》 《 《 、乱后 三首》 其一 、与都统参谋 书有感》 《 《 、淮西》 等都表 现出对现实 的关注之情和雅正的特点 。 同时， 司空图也追求清新雅正 的诗境 ， 他善 于通过清新优美 的 自然 景物营造 出清新灵动 的 花任意行。 向晚归来石 窗下 ， 菖蒲叶上见题名。诗 ” 人身居 山中 ， 享受着春天的美好 ， 闲听鸟鸣 ， 静赏 落花逐水去悠悠的美景 ， 直到傍晚方回， 怡然 自得 之情跃然纸上 ， 而朋友菖蒲之上题名 ， 更显情致之 高雅。 即使诗人后期贫病交加 ， 他依然在诗中表现 出超脱于现实 的闲雅情怀，如 《 和崔驸马闻蝉》 ： “ 凤凰楼下多欢乐 ， 不觉秋风暮雨天。应为昨来身 暂病 ， 蝉声得到耳傍边 。” 原本身病罢官无生计对 于诗人来说是一件困扰 而又痛苦的事 ，可在诗人 看来却能让他有 闲暇听秋蝉声声弹唱 ，似乎毫无 痛苦之情 ， 反而充满闲适淡雅之味。 意境 ，亦 如张籍一样 ，司空 图喜欢那些 “ ” 新 、 “ 、 暖” “ ” 晴” “ 、 春 等充满暖色调的字 眼， “ 如 坡暖 冬生笋 ， 松凉夏健人” 《 （下方》 、水榭花繁处 ， ）“ 春 晴日 午前”《 （偶题》 、川明虹照雨 ， ）“ 树密鸟冲人” （华下送文浦》 、“ 陂春草绿 ，犹有水禽飞” 《 ） 远 （独望》 、 暖景鸡声美 微风蝶影繁”（ 《 ）“ 残句） 、 “ 新霁 田园处 ， 夕阳禾黍明” 《 （河上二首》 其一） 、 “ 数竿新竹 当轩上 ， 不羡侯家立戟门”（涧户》 、 《 ） “ 宿雨川原霁 ， 凭高景物新” 《 （ 即事九首》 其一） 、 “ 不是流莺独 Ｆ春 ， 间彩翠 四时新” 《 ）“ 林 （鹂》 、孤 屿池痕春涨满 ， 小栏花韵午晴初”（归王官次年 《 作》 、 几处 马嘶春麦长 ， ｉ人喜雪峰晴” 《 ）“ － ｌ １ （书 怀》等 ， ） 通过春草 、 新竹 、 新霁 、 暖景 、 晴午等构筑 出一个清新灵动、 充满生机与活力 的意境 ， 给人 司空 图在晚唐行将就木的局势下 ，无法力挽 狂澜， 济时理想无法实现 ， 因而对朝廷充满失望之 情， 故一次次辞官归隐 ， 以在诗 中他常常表现 出 所 不愿过问世事 、 淡薄名利 、 无心功名而追求 闲适淡 雅的情怀 ， “ 如 时取一壶闲 Ｅ月 ， ｔ 长歌深入武 陵溪” （丁未岁归王官谷有作》 、 酣歌 自 《 ）“ 适逃名久 ， 不 必门多长者车”（归王官谷次年作》 、 昨夜前溪 《 ）“ 骤雷雨 ， 晚晴 闲步数峰吟” 《 （ 山中》 、此身 闲得易 ）“ 为家， 业是吟诗与看花” 《 （ 闲夜二首》 、尽 日 ）“ 无人 只高卧 ， 一只 白鸟隔纱厨” 《 （王官二首》 、 闲吟秋 ）“ 景外， 万事觉悠悠 ”《 （中秋》 等。 ） 略举一诗观之 ， 如 以清新明丽之美 ， 传递出和美雅正 的气息。 二 、 适淡 雅 的情 趣 闲《 中》 “ 春 ：伏溜侵阶润 ， 繁花隔竹香 。娇莺方 晓听， 无事过南塘 。” 诗人闲步在优美的春光里， 春风滋 润着大地 ， 繁花盛开， 芳香宜人 ， 翠竹茂盛 ， 林间娇 莺婉转 ， 一切在诗人淡泊的心境之下 ， 这 形成一幅 视觉 、 嗅觉 、 听觉 、 感觉交融的 自然画卷 ， 给人以闲 适淡雅之感 。 他的这种闲适之趣直承张籍而来 ， 兹 举一诗以观之 ， 如 秋 山 张籍早期追求功名 ， 多创作乐府诗 ， 表现现 实社会人生之矛盾痛苦 ， 情感激越 ， 后期 由于长 期仕途蹇顿 ， 生活贫 困， 思想趋 于平和 闲散 ， 他在 《 书怀》中说 ： 自小信成疏懒性 ， “ 人间事事总无 功。 别从仙客求方法 ， 时到僧家问苦空。 老大登朝 如梦里 ， 贫穷作活似村 中。 未能即便休官去 ， 惭愧 南山采药翁 。” 表明 自己不重功名仕途而心乐林 张 籍 秋山无云复无风 ， 溪头看月出深松。 草堂不闭石床静 ， 间坠露声重重。 叶 王 官二 首 （ 其二 ） 司 空 图 空图多取清新易见之景人诗 ， 少僻涩之物， 且以 自 然 切近 的语 言 ， 冲 口而 出 ， 达 出 常景 常情 的特 似 表 点， 而又充满韵味。 漫书五首》 如《 其二：溪边随事 “荷 塘烟 罩 小斋 虚 ， 物 皆 宜入 画 图 。 景 尽 日无人 只 高卧 ， 只 白 鸟 隔纱橱 。 一 张 籍身 处秋 山之 中 ， 通过 无 云 无风 表现 自然 环 境之 幽静 ， 闭房 门表 现 无人 打扰 的清 静 ， 不 溪 有桑麻 ， 日山程十数家 。 尽 莫怪行人频怅望 ， 杜鹃不 是故 乡花 。” 诗写诗人乘船远行 ， 溪边桑麻茂盛 ， 山问杜 鹃开 放 ， 旅途 也有人 烟 相望 ， 一切都 很美好 ， 但 头看月 、 叶间露珠坠落之声表现诗人生活的闲适 和平淡的心境 ，呈现 出一幅景幽人闲的高雅境 界 。司 空 图把 张籍 的 景致 稍 加变 化 ， 成 了这 样 组 的图画： 诗人居于王官谷 ， 王官谷景 色如图画般 清幽静谧 ， 荷塘上烟雾缭绕 ， 小斋不闭 ， 主人无人 打扰 ， 高卧床上 ， 闲看小鸟在窗外飞翔跳跃 。 同样 对于诗人来说 ， 它们与故乡不同 ， 因而使得诗人频 频 回首 。诗 中的景 物是 常见 的清新 优美 之景 ， 如 亦 张籍 一样 ， 通过 频频 回首 这一 动作 行为 ， 他 表现 出 诗人对故乡深深 的眷恋之情 ， 乎易而又韵味悠长。 又如“ 逢人渐觉乡音异 ， 却恨莺声似故山”《 （漫书五 首》 其一）通过熟悉而随处可闻的黄莺婉转的呜叫 ， 声引起思乡之情 ， 表达浓浓的相思 ；曾看轻舟渡远 “清幽静谧的意境和闲适淡雅 的情致 ， 司空图只稍 加变化 ， 溪头看月变为池塘赏荷 ， 草堂变为小斋 ， 津， 无风著岸不经甸。 只缘命蹇须知命 ， 却是人争阻 得人” 《 （偶书五首》 其三） 通过轻舟着岸之常景寓 ， 露珠声变为鸟儿 的动静 ， 其气貌完全是张籍 ， 无 怪乎李怀民叹其与张籍有“ 神骨之 肖” ＂。 【。 ２ 人生各 自有命的道理 ， 讽刺那些尔虞我诈 、 争名夺 利的人 ， 道理说来平实而又趣味无穷 ， 因而叶矫然 三、 平易 淡远 的 韵 昧 《 龙性堂诗话 ・ 续集》 ： 司空表圣清真高古 ， 日 “ 全 刘般《 中山诗话》 ：张文 昌乐府清丽深婉， 云 “ 五言律诗亦平淡可爱 。” ［瑚不仅五言平淡可爱 ， ｓ Ｊ 其七言也平易淡远，贺裳 《 载酒园诗话又编》云 ： 无晚唐一点尖新涂泽 习气。” 】∞ 【ｌ ６・ 总的来看，司空图诗歌对于张籍的继承学习不 停留于表面的化用， 更在于内在精神气韵的学习： 在 “ 司业律诗以浅淡而妙 。【＂张籍诗歌多取材于寻 ”】 ６ ３ 常生活 ， 日 以 常生活中常见的事物表现人情 ， 语言 情感内容上学习张籍的雅正精神和闲适趣味，形式 上学习其平易浅近而又淡远的表现方法 ， 从而使其 诗歌呈现出清新雅正的特点，闲适淡雅的趣味和平 易淡远的韵味 ，表现出不同于晚唐诗坛颓丧凄凉乩 平易， 给人以浅近的感觉 ， 但情在辞外， 韵味悠长 ， 王安石 《 题张司业诗》 说他是 “ 看似寻常最奇堀， 成 如容易却艰辛”］１ 如《 【７ ７ ３ 秋思》“ ６ ：洛阳城里见秋风 ， 欲作家书意万重 。 复恐匆匆说不尽 ， 行人临发又开 诗风 ， 成为晚唐诗坛上的一大亮点，苏轼赞其 ‘ ‘ 崎岖 兵乱之间， 而诗文高雅， 犹有承平之遗风” ； 胡震 封。” 诗写在外漂泊的游子寄家书 ， 通过带信的人 亨《 唐音癸签》 亦日“ 此公气体， 不类衰末” ０ ， 【】 这与 １ 临行前诗人又打开信封的动作行为 ，表现浓浓的 其对张籍的学习分不开 。 思念之情 ， 内容极寻常， 语言也极平淡 ， 却有无限 情韵， 清代唐汝询 《 唐诗解》 “ 云：文昌叙 隋最切 ， 此 参考文献 ： 诗堪与‘ 马上相逢’ 颉颃。【¨ ”】 把它与岑参《 ８ ５ 逢入京 【】清 ） １（ 董诰， ． 等 全唐文 拾遗 ： 第八 册 ［ 】 北京： Ｍ． 中华书 使》“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相提并 局 ． ９ ３ １８． 论， 辞情相同， 韵味悠长 。又如 “ 因逢过江使， 却寄 ［］清 ） ２ （ 李怀民 ． 重订 中晚唐主客 图： 卷上 【 ． Ｍ】 清嘉庆 十 在家衣” 《 （蓟北春怀》 ， ） 通过寄衣这一寻常行为表 七年刻 本（ ８２ ． １１） 现无限相思 ， 真情远味， 只在寻常情事中；忽闻新 “命须归去 ，一夜船 中语到明”（同韩侍御南溪夜 《 赏》 ， ） 通过和朋友在船中谈论到天明的情形表现 依依惜别的无限深情 ；“ 城中车马应无数 ， 解得闲 行有几人”《 （与贾岛闲游》 ， ）通过人们车水马龙、 追 【】 ３钱基博 ． 中国文学史 【 ． Ｍ】 北京： 中华书局 。９３ １９． ［ 】 元 ） 圆 ．瀛奎律髓 【 ．合肥： ４（ 方 Ｍ】 黄山书社。 ９４ １９ ．【 】 文焕 ．历代诗话 【 ．北京： ５何 Ｍ】 中华书局。９ １ １８ ． 【】 ６郭绍虞 ． 清诗话续编【 ］ 上海： Ｍ． 上海古籍出版社，９３ １８． ［】 璇琮 ． ７傅 全宋诗 （ 卷五六八 ）Ｍ】 北京： 京大学出版 ［ ． 北社，９ １ １９ ． 逐名利的情形 ，表现不为名利所 困的高情远致 ； “ 莫说樱桃花 已发，今年不作看花人”（病中酬元 《 宗简》 ， ） 通过看花一事表现不同流合污 、 趋炎附势 的道理 ， 它们都辞浅意无穷 ， 含不尽之韵味。 司空 图诗歌与晚唐追求奇 险尖新 的风格异 趣， 他力避苦涩奇僻 而出以平淡 自 的风格 ， 然 司 【】 ８ 转引自李建昆 ． 张籍诗集校注［ ． Ｍ】 台北： 台北华泰文 化事业 公司，０ １ ２０． 【】 ９ 苏轼 ． 苏东坡全集 【 】北京： Ｍ． 北京燕 山出版栈 １９． ９８ 【０胡震亨 ． １］ 唐音癸签 ［ 】 上海： Ｍ． 古典文学出版杜 １５． ９７ 责任编校 刘正 花
淮北 师范大学学 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第３ ２卷 第 ４期 ２ １ 年 ８月 ０１Ｊ ｕｎ ｌｏ ａｂ ｉ Ｎ ｒ ｌＵｎｖ ｒｉ ｏ ｒａ ｆＨｕ ｉ ｅ ｏｍａ ｉｅｓｔ ｙＶｏ． ２ ．４ １３ Ｎｏ Ａｕ ２ Ｉ 昏 ０１ （ｈｌ ｏｈ ｎ ｏｉ ｃ ｎｅ） Ｐｉ ｓｐｙ ａｄＳ ｃ ｌＳｉ ｃｓ ｏ ａ ｅ 论司空图对张籍诗歌的继承学习 李 敏 （ 贵州大学 人文学院 ， 贵州 贵 阳 ５ｏ ２ ） ５ ｏ ５ 摘要： 晓唐著名诗人和诗 论 家司空 的诗歌深受 中唐诗人 张籍 的影 响 ， 主要表 现在 清新雅正的风格、闲 适淡雅 的情趣 、 平易淡远的韵味等 几方面 ， 这种学 习使 司空 图诗歌不 同于晚唐诗 坛主 流风格 ， 成为 “ 不类衰末” 的 亮 色。 关键 词 ： 司空图； 张籍 ； 继承 学习； 雅正 中图分类号 ： ５ 文献标识码 ： １２ ０ Ａ文章编号 ：０５—０ ８ （０ １ ０ ０ ９ ０ ２９ ６ ３ ２ １ ）４— ０ ２— ３晚唐著名诗人和诗论 家司空图 的诗歌深受 中唐诗人张籍的影响 ， 张洎《 项斯诗集序》 “ 云： 吴 中张水部为格律诗， 尤工於匠物， 字清意远， 不涉 旧体 ，天下莫能窥其奥，唯朱庆馀一人亲授其 旨。沿流而下 ， 则有任蕃 、 陈标 、 章孝标、 滕倪 、 司 空图等， 咸及门焉。 【Ｊ６ ” 】９ 清代李怀民《 ｌ。 ０ 重订中晚 唐主客图》 进一步指 出：表圣诗格韵清妙与水部 “ 有神骨之 肖。”２’钱基博 《 ［。 １ 中国文学史》 亦云 ： “ 图少学于张籍 ， 生值唐季 ， 感时伤乱 ， 发之诗篇 ， 清音泠然 ， 而务为秀炼 。 【４ ”】 ３ 可见 司空图对张籍 的继承学习是很 明显的事实 ， 但对于其具体表现 却少有人论及 ， 今仅见宗瑞冰博士论 文 《 张籍诗 歌研究》中 “ 张籍诗派成员考论 ” 对此有所提及 ， 但非常简略。 司空图对张籍诗歌的继承学习是形 成司空图诗歌清新雅正风格的一个重要因素 ， 这 对于研究 司空 图独特 的诗风有重要意义 ，鉴 于 此， 本文试从清新雅正 的风格 、 闲适淡雅的情趣、 平易淡远 的韵 味等几方面来讨论 司空图对 张籍 诗歌学习的情况。 一与乐府词相为表里 ， 得风骚之遗。” １ 不仅五言 ［研 ２ 如此， 七言也体现这种风格 ， 《 如 凉州词》 其二 ： “ 凤林关里水东流 ， 白草黄榆六十秋。边将皆承主 恩泽， 无人解道取凉州。” 诗歌反映 自开元 中， 王 君冕等先后突击吐蕃取凉州 ，后复陷吐蕃 ，已经 六十年 ，而边将承君恩 、享俸禄而不思立功报 国 的现实 ，委婉地讽刺那些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边 将， 体现 出对现实的关注 ， 情感温和雅正。 另外 ， 张籍“ 工於匠物， 字清意远 ” １ ６ 【０ ， ¨ ９ 他善 ０ 于用工笔刻画清新 、清幽之境 ，在他笔下有清新 优美的江南风光 ，也有塞外奇特的异域风景 ；有 旅途所见之清奇美景 ，也有送别时清幽之景 ，如 “ 水北原南草色新 ， 雪消风暖不生尘” 《 （与贾岛闲 游》 、 青 山历历水悠悠 ， 日相逢明 日秋” 《 ）“ 今 （别 客》 、 观里初晴竹树凉 ， ）“ 闲行共到最高房” 《 （同 韦员外开元观寻时道士》 、 晴沙鸣乳燕， ）“ 芳树醉 游人”（江南春》 、“ 《 ） 树影新犹薄 ， 池光晚尚寒” （早春 闲游》 、 紫蒲生湿岸 ， 《 ）“ 青鸭戏新波”（酬 《 白二十二舍人早春 曲江见招》 、“ ） 长溪新雨色如 泥， 野水阴云尽向西”（玉仙馆》 、 边城暮雨雁 《 ）“ 飞低 ， 笋初生渐欲齐 ”（ 芦 《凉州词三首其一》 、 ） “ 夜来新雨沙堤湿 ，东上合门应未开”（春 日 《 早 、清新雅正的风格 司空 图对 于 张籍 的学 习主 要 在 其近 体诗 上。张籍的乐府诗充满强烈的现实精神 ， 体现出 ）“ 逐水看花任意行”（山 《 雅正的情感 ，而其 近体诗也不 乏反 映现实 的诗 朝》 、 山中 日暖春鸠鸣 ， ）“ 新蒲映野鹅”（和韦开 《 篇， 同样体现出雅正的风格 ， 李怀民《 重定中晚唐 中酬人》 、 曲沼春流满 ， 诗主客图》 “ 日： 水部五言 ， 体清韵远 ， 意古神闲， 州盛山十二首 ・ 胡芦沼》 等 ， ） 青山、 青草、 新雨 、 收稿 日期 ：０ １— ５—０ ２１ ０ ９基金项 目： 大学青年社科课题项 目“ 贵州 司空 图诗歌 的继承 与影 响研究 ”７１２ ３１ （０４５０ ） 作者简介 ： 李敏（９９一 ）女 ， １７ ， 苗族 ， 贵州遵 义人 ， 贵州大学人文学 院讲师 ， 。 硕士 新 蒲 、 水 、 鸟 、 花 、 晴 的天 气 、 生 的芦 笋 春 春 春 初 初 等意象 ， “ ”“ 、暖” “ ” 在 新 、 晴” “ 、 春 等字 眼 的统 领 下 组 合 成 一 幅 幅朝 气 蓬 勃 、 清 新 明 丽 的 春 日美 景， 展示 出和美 温馨 的春 日气 息 ， 人 心旷 神怡 ， 让 给 人 以清 新雅 正 之感 ， 方 回《 故 瀛奎 律 髓 》 ：张 云 “ 文 昌诗 平 易而 清新 。 ”４卯 【 泉 的 高雅 情 怀 ；加 之他 主 张 “ 到 闲处 才 更 好 ” 诗 （ 送 杨 少尹 至满 城 》 ，于是 他把 自己闲适淡 雅 的 《 ）生 活 和 心境 通 过 近体 诗 加 以表 现 ，在诗 中追 求一 司空图诗歌继 承张籍清新雅正 的风格特点 ， 内容上 多关 注 时事 ，表现 手 法 含 蓄委 婉 ， 感 温 情 和 雅正 ， 《 乡 北原 》 “ 北村 贫 烟火 狞 ， 田 如 虞 ：泽 稚 冬 旱 倩 牛 耕 。老 人 惆 怅 逢 人 诉 ，开 尽 黄 花 麦 未 金。” 诗歌反映了 ８０ ， ９ 年 张浚、 韩建与李存信轮 番攻 占河 中虞 乡等 四郡 ， 掠 人 民 ，造成 民不 聊 大 生 内惨 痛情 景 ， 过 黄花 茂 盛 麦苗 稀 的情 形 ， 通 表 现 出百 姓 生 活 之 困苦 ， 以及 痛 恨 军 阀混 战 的 局 面 。又如《 退居漫题七首》 其一 ：花缺伤难缀 ， “ 莺 喧奈细听。 惜春春 已晚 ， 珍重草青青。” 诗人表面 种 闲适淡雅的情趣。 他多用“ 字人诗 ， 闲” 又常以闲 居 为题 ， “ 如 闲对 临 书 案 ， 移 晒药 床 ”（夏 日闲 看 《 居》 、尽说无多事 ， ）“ 能闲有几人 ”《 （闲居》 、独坐 ）“ 高 秋 晚 ， 条 是远 思 ”（晚 秋 闲居 》 、“ 萧 《 ） 独坐 看书 卷， 闲行 著褐 衣 ” 《 （酬孙 洛 阳》 、 看 垒 台边 石 ， ）“ 闲 吟 箧里 诗 ” 《 （ 和裴 仆射 移 官 言 志》 、从来 闲坐惯 ， ）“ 渐 觉 出 门难 ” 《 春 闲游 》 、庭 闲云 满井 ， 晓雪 （早 ）“ 窗 通山”《 （经王处士原居》 等 ， ） 这些“ 字传递出诗 闲” 人远离官场 闲适 的生活和心境 ，给人一种高雅闲 淡 的感 觉 。 诗人 的生 活 中 ， 在 随处 散 发 出 闲适 淡雅 的情趣 ， 《 如 山中酬人》 “ ：山中 日暖春鸠 鸣， 逐水看 是伤春 、 惜春 ， 实则 是表现对大势 已去的唐王朝 的惋惜和伤感 ， 唐朝美好 的局面如红花飘落 ， 再 难逆转 ， 诗人无 比难过 ， 情感委婉 。乱后》 《 《 、乱后 三首》 其一 、与都统参谋 书有感》 《 《 、淮西》 等都表 现出对现实 的关注之情和雅正的特点 。 同时， 司空图也追求清新雅正 的诗境 ， 他善 于通过清新优美 的 自然 景物营造 出清新灵动 的 花任意行。 向晚归来石 窗下 ， 菖蒲叶上见题名。诗 ” 人身居 山中 ， 享受着春天的美好 ， 闲听鸟鸣 ， 静赏 落花逐水去悠悠的美景 ， 直到傍晚方回， 怡然 自得 之情跃然纸上 ， 而朋友菖蒲之上题名 ， 更显情致之 高雅。 即使诗人后期贫病交加 ， 他依然在诗中表现 出超脱于现实 的闲雅情怀，如 《 和崔驸马闻蝉》 ： “ 凤凰楼下多欢乐 ， 不觉秋风暮雨天。应为昨来身 暂病 ， 蝉声得到耳傍边 。” 原本身病罢官无生计对 于诗人来说是一件困扰 而又痛苦的事 ，可在诗人 看来却能让他有 闲暇听秋蝉声声弹唱 ，似乎毫无 痛苦之情 ， 反而充满闲适淡雅之味。 意境 ，亦 如张籍一样 ，司空 图喜欢那些 “ ” 新 、 “ 、 暖” “ ” 晴” “ 、 春 等充满暖色调的字 眼， “ 如 坡暖 冬生笋 ， 松凉夏健人” 《 （下方》 、水榭花繁处 ， ）“ 春 晴日 午前”《 （偶题》 、川明虹照雨 ， ）“ 树密鸟冲人” （华下送文浦》 、“ 陂春草绿 ，犹有水禽飞” 《 ） 远 （独望》 、 暖景鸡声美 微风蝶影繁”（ 《 ）“ 残句） 、 “ 新霁 田园处 ， 夕阳禾黍明” 《 （河上二首》 其一） 、 “ 数竿新竹 当轩上 ， 不羡侯家立戟门”（涧户》 、 《 ） “ 宿雨川原霁 ， 凭高景物新” 《 （ 即事九首》 其一） 、 “ 不是流莺独 Ｆ春 ， 间彩翠 四时新” 《 ）“ 林 （鹂》 、孤 屿池痕春涨满 ， 小栏花韵午晴初”（归王官次年 《 作》 、 几处 马嘶春麦长 ， ｉ人喜雪峰晴” 《 ）“ － ｌ １ （书 怀》等 ， ） 通过春草 、 新竹 、 新霁 、 暖景 、 晴午等构筑 出一个清新灵动、 充满生机与活力 的意境 ， 给人 司空 图在晚唐行将就木的局势下 ，无法力挽 狂澜， 济时理想无法实现 ， 因而对朝廷充满失望之 情， 故一次次辞官归隐 ， 以在诗 中他常常表现 出 所 不愿过问世事 、 淡薄名利 、 无心功名而追求 闲适淡 雅的情怀 ， “ 如 时取一壶闲 Ｅ月 ， ｔ 长歌深入武 陵溪” （丁未岁归王官谷有作》 、 酣歌 自 《 ）“ 适逃名久 ， 不 必门多长者车”（归王官谷次年作》 、 昨夜前溪 《 ）“ 骤雷雨 ， 晚晴 闲步数峰吟” 《 （ 山中》 、此身 闲得易 ）“ 为家， 业是吟诗与看花” 《 （ 闲夜二首》 、尽 日 ）“ 无人 只高卧 ， 一只 白鸟隔纱厨” 《 （王官二首》 、 闲吟秋 ）“ 景外， 万事觉悠悠 ”《 （中秋》 等。 ） 略举一诗观之 ， 如 以清新明丽之美 ， 传递出和美雅正 的气息。 二 、 适淡 雅 的情 趣 闲《 中》 “ 春 ：伏溜侵阶润 ， 繁花隔竹香 。娇莺方 晓听， 无事过南塘 。” 诗人闲步在优美的春光里， 春风滋 润着大地 ， 繁花盛开， 芳香宜人 ， 翠竹茂盛 ， 林间娇 莺婉转 ， 一切在诗人淡泊的心境之下 ， 这 形成一幅 视觉 、 嗅觉 、 听觉 、 感觉交融的 自然画卷 ， 给人以闲 适淡雅之感 。 他的这种闲适之趣直承张籍而来 ， 兹 举一诗以观之 ， 如 秋 山 张籍早期追求功名 ， 多创作乐府诗 ， 表现现 实社会人生之矛盾痛苦 ， 情感激越 ， 后期 由于长 期仕途蹇顿 ， 生活贫 困， 思想趋 于平和 闲散 ， 他在 《 书怀》中说 ： 自小信成疏懒性 ， “ 人间事事总无 功。 别从仙客求方法 ， 时到僧家问苦空。 老大登朝 如梦里 ， 贫穷作活似村 中。 未能即便休官去 ， 惭愧 南山采药翁 。” 表明 自己不重功名仕途而心乐林 张 籍 秋山无云复无风 ， 溪头看月出深松。 草堂不闭石床静 ， 间坠露声重重。 叶 王 官二 首 （ 其二 ） 司 空 图 空图多取清新易见之景人诗 ， 少僻涩之物， 且以 自 然 切近 的语 言 ， 冲 口而 出 ， 达 出 常景 常情 的特 似 表 点， 而又充满韵味。 漫书五首》 如《 其二：溪边随事 “荷 塘烟 罩 小斋 虚 ， 物 皆 宜入 画 图 。 景 尽 日无人 只 高卧 ， 只 白 鸟 隔纱橱 。 一 张 籍身 处秋 山之 中 ， 通过 无 云 无风 表现 自然 环 境之 幽静 ， 闭房 门表 现 无人 打扰 的清 静 ， 不 溪 有桑麻 ， 日山程十数家 。 尽 莫怪行人频怅望 ， 杜鹃不 是故 乡花 。” 诗写诗人乘船远行 ， 溪边桑麻茂盛 ， 山问杜 鹃开 放 ， 旅途 也有人 烟 相望 ， 一切都 很美好 ， 但 头看月 、 叶间露珠坠落之声表现诗人生活的闲适 和平淡的心境 ，呈现 出一幅景幽人闲的高雅境 界 。司 空 图把 张籍 的 景致 稍 加变 化 ， 成 了这 样 组 的图画： 诗人居于王官谷 ， 王官谷景 色如图画般 清幽静谧 ， 荷塘上烟雾缭绕 ， 小斋不闭 ， 主人无人 打扰 ， 高卧床上 ， 闲看小鸟在窗外飞翔跳跃 。 同样 对于诗人来说 ， 它们与故乡不同 ， 因而使得诗人频 频 回首 。诗 中的景 物是 常见 的清新 优美 之景 ， 如 亦 张籍 一样 ， 通过 频频 回首 这一 动作 行为 ， 他 表现 出 诗人对故乡深深 的眷恋之情 ， 乎易而又韵味悠长。 又如“ 逢人渐觉乡音异 ， 却恨莺声似故山”《 （漫书五 首》 其一）通过熟悉而随处可闻的黄莺婉转的呜叫 ， 声引起思乡之情 ， 表达浓浓的相思 ；曾看轻舟渡远 “清幽静谧的意境和闲适淡雅 的情致 ， 司空图只稍 加变化 ， 溪头看月变为池塘赏荷 ， 草堂变为小斋 ， 津， 无风著岸不经甸。 只缘命蹇须知命 ， 却是人争阻 得人” 《 （偶书五首》 其三） 通过轻舟着岸之常景寓 ， 露珠声变为鸟儿 的动静 ， 其气貌完全是张籍 ， 无 怪乎李怀民叹其与张籍有“ 神骨之 肖” ＂。 【。 ２ 人生各 自有命的道理 ， 讽刺那些尔虞我诈 、 争名夺 利的人 ， 道理说来平实而又趣味无穷 ， 因而叶矫然 三、 平易 淡远 的 韵 昧 《 龙性堂诗话 ・ 续集》 ： 司空表圣清真高古 ， 日 “ 全 刘般《 中山诗话》 ：张文 昌乐府清丽深婉， 云 “ 五言律诗亦平淡可爱 。” ［瑚不仅五言平淡可爱 ， ｓ Ｊ 其七言也平易淡远，贺裳 《 载酒园诗话又编》云 ： 无晚唐一点尖新涂泽 习气。” 】∞ 【ｌ ６・ 总的来看，司空图诗歌对于张籍的继承学习不 停留于表面的化用， 更在于内在精神气韵的学习： 在 “ 司业律诗以浅淡而妙 。【＂张籍诗歌多取材于寻 ”】 ６ ３ 常生活 ， 日 以 常生活中常见的事物表现人情 ， 语言 情感内容上学习张籍的雅正精神和闲适趣味，形式 上学习其平易浅近而又淡远的表现方法 ， 从而使其 诗歌呈现出清新雅正的特点，闲适淡雅的趣味和平 易淡远的韵味 ，表现出不同于晚唐诗坛颓丧凄凉乩 平易， 给人以浅近的感觉 ， 但情在辞外， 韵味悠长 ， 王安石 《 题张司业诗》 说他是 “ 看似寻常最奇堀， 成 如容易却艰辛”］１ 如《 【７ ７ ３ 秋思》“ ６ ：洛阳城里见秋风 ， 欲作家书意万重 。 复恐匆匆说不尽 ， 行人临发又开 诗风 ， 成为晚唐诗坛上的一大亮点，苏轼赞其 ‘ ‘ 崎岖 兵乱之间， 而诗文高雅， 犹有承平之遗风” ； 胡震 封。” 诗写在外漂泊的游子寄家书 ， 通过带信的人 亨《 唐音癸签》 亦日“ 此公气体， 不类衰末” ０ ， 【】 这与 １ 临行前诗人又打开信封的动作行为 ，表现浓浓的 其对张籍的学习分不开 。 思念之情 ， 内容极寻常， 语言也极平淡 ， 却有无限 情韵， 清代唐汝询 《 唐诗解》 “ 云：文昌叙 隋最切 ， 此 参考文献 ： 诗堪与‘ 马上相逢’ 颉颃。【¨ ”】 把它与岑参《 ８ ５ 逢入京 【】清 ） １（ 董诰， ． 等 全唐文 拾遗 ： 第八 册 ［ 】 北京： Ｍ． 中华书 使》“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相提并 局 ． ９ ３ １８． 论， 辞情相同， 韵味悠长 。又如 “ 因逢过江使， 却寄 ［］清 ） ２ （ 李怀民 ． 重订 中晚唐主客 图： 卷上 【 ． Ｍ】 清嘉庆 十 在家衣” 《 （蓟北春怀》 ， ） 通过寄衣这一寻常行为表 七年刻 本（ ８２ ． １１） 现无限相思 ， 真情远味， 只在寻常情事中；忽闻新 “命须归去 ，一夜船 中语到明”（同韩侍御南溪夜 《 赏》 ， ） 通过和朋友在船中谈论到天明的情形表现 依依惜别的无限深情 ；“ 城中车马应无数 ， 解得闲 行有几人”《 （与贾岛闲游》 ， ）通过人们车水马龙、 追 【】 ３钱基博 ． 中国文学史 【 ． Ｍ】 北京： 中华书局 。９３ １９． ［ 】 元 ） 圆 ．瀛奎律髓 【 ．合肥： ４（ 方 Ｍ】 黄山书社。 ９４ １９ ．【 】 文焕 ．历代诗话 【 ．北京： ５何 Ｍ】 中华书局。９ １ １８ ． 【】 ６郭绍虞 ． 清诗话续编【 ］ 上海： Ｍ． 上海古籍出版社，９３ １８． ［】 璇琮 ． ７傅 全宋诗 （ 卷五六八 ）Ｍ】 北京： 京大学出版 ［ ． 北社，９ １ １９ ． 逐名利的情形 ，表现不为名利所 困的高情远致 ； “ 莫说樱桃花 已发，今年不作看花人”（病中酬元 《 宗简》 ， ） 通过看花一事表现不同流合污 、 趋炎附势 的道理 ， 它们都辞浅意无穷 ， 含不尽之韵味。 司空 图诗歌与晚唐追求奇 险尖新 的风格异 趣， 他力避苦涩奇僻 而出以平淡 自 的风格 ， 然 司 【】 ８ 转引自李建昆 ． 张籍诗集校注［ ． Ｍ】 台北： 台北华泰文 化事业 公司，０ １ ２０． 【】 ９ 苏轼 ． 苏东坡全集 【 】北京： Ｍ． 北京燕 山出版栈 １９． ９８ 【０胡震亨 ． １］ 唐音癸签 ［ 】 上海： Ｍ． 古典文学出版杜 １５． ９７ 责任编校 刘正 花